趙振宇, 張云崗
(石家莊鐵道大學 外語系,河北 石家莊 050043)
喬納森·斯威夫特的小說《格列佛游記》以其對現(xiàn)實世界的辛辣諷刺而垂名世界文學史。約100年后,在遙遠的東方,清朝才子李汝珍創(chuàng)作的小說《鏡花緣》問世,其結(jié)構(gòu)與《格列佛游記》相似,通過想象出來的“海外奇談”來譏評中國的不良社會習慣[1]。兩部小說均采用游記的形式,通過描寫光怪陸離的海外世界來批評時弊。在與不合理的社會現(xiàn)象進行批判斗爭的同時,兩位作者也都不約而同地建立了心中的理想王國。
Mckillop曾指出:“在《格列佛游記》中含有烏托邦的成分——利立浦特國的教育,布羅卜丁奈格的安寧與簡明,以及慧骃國的理性。[2]”《鏡花緣》一書中,君子國無疑是李汝珍心中的理想國度,大人國、黑齒國及女兒國也從各個方面融入了理想國的因素,作者更是通過對黑暗現(xiàn)實的抨擊,抒發(fā)了自己對烏托邦的理想訴求。
《格列佛游記》和《鏡花緣》同為東西方兩部聞名于世的作品,關(guān)于它們的研究不可勝數(shù),為后人提供了大量彌足珍貴的資料。但就目前而言,研究主要集中于書中的諷刺藝術(shù)、民主制度和文化傳統(tǒng),鮮有作者對兩部著作中的理想王國進行系統(tǒng)比較。以此為切入點,從簡單、有序、有益人類發(fā)展三方面對書中的理想社會進行具體的比較分析。
斯威夫特和李汝珍筆下烏托邦的一個鮮明特點就是簡單性。這種簡單性首先表現(xiàn)在政治方面。兩位作者的政治生涯有很多相似之處:作為犀利的文人,兩人都厭惡官場的阿諛奉承,不愿同流合污,政治上郁郁不得志。Carl Van Doren評論說:“格列佛游記其實就是斯威夫特游記,在斯威夫特聰明才智的偽裝下,盛滿了他對社會的憤恨。[3]”黑暗的社會現(xiàn)實讓兩位作者最終只能在文字中闡述自己的政治理想。
《格列佛游記》創(chuàng)作于18世紀初,當時的歐洲正處在“理性時期”,人類的理性被奉為權(quán)威。斯威夫特將這種理性放大化,運用到了理想王國的創(chuàng)造之中。在布羅卜丁奈格,社會管理極其簡單明了。睿智的國王厭惡政治中的故弄玄虛、虛飾美化及陰謀詭計。他根據(jù)常識和理智、正義和仁慈以及從速判決民事刑事案件來治理國家。國王甚至認為:“誰能使原來只生產(chǎn)一串谷穗、一片草葉的土地長出兩串谷穗、兩片草葉來,就能比所有的政客更有功于人民,對國家的貢獻也更重大。[4]132”而在慧骃國中,人們每四年舉辦一次全國代表大會,每個地區(qū)選擇一個代表參加,就重要問題進行討論,同時了解各地區(qū)的情況,對全國物資進行調(diào)整,取有余而補不足。如果哪個地區(qū)出現(xiàn)了食物、農(nóng)作物、勞動力等的匱乏,其他地區(qū)就會無條件地進行捐助,供應那個地區(qū)缺少的物資。
在上述兩個國度中,政治因為人們的理性對自我的約束而變得簡單。在李汝珍筆下的君子國和大人國,政治則因為人們高尚的道德標準而不再復雜。中國的傳統(tǒng)儒家文化中,善對于人性的完善具有極其重要的作用?!秳駥W》中曾寫到:“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備焉”。由此可見善的重要地位。李汝珍作為深受儒家思想影響的文人,利用善來實現(xiàn)政治的簡單化。他的善是廣義之善,不僅局限于有善心,幫助他人,還包括忠孝之善[5]。這種善也可以理解成人類道德的完善。君子國信奉惟善為寶,以仁理治國,好讓不爭,連當朝宰相都平易近人,謙和恭讓,絲毫沒有橫行跋扈、妄自尊大的官場習氣。而大人國國民,乘云而行,云的顏色,因人心而定,隨人心而變,如果有官員足下久生惡云,國王必會追查其惡劣行徑,重治其罪。彩云的存在,使大人國的官場遠離奸私暗昧,政治清明。
理想社會的簡單性也表現(xiàn)在法律方面。法律是維護統(tǒng)治階級利益的工具,是為政治服務(wù)的,同時,它還具有執(zhí)行社會公共事務(wù)的作用。在慧骃國,人們靠理性來約束行為,調(diào)整相互關(guān)系。他們不知道什么是法律,也不認為法律有存在的必要。在布羅卜丁奈格,明白簡易被認為是法律的基本品質(zhì),該國沒有人能夠?qū)Ψ蓷l文做出一條以上的解釋。任何一個試圖這么做的人都會被處以死刑。在這里,斯威夫特借由國王之口說出自己對現(xiàn)實世界中司法體系的看法:“無知、懶惰和腐化是成為一個合格立法者的必備條件;那些有興趣和能力曲解、混淆和逃避法律的人才能最好的解釋、說明和應用法律。[4]128”對于律師,斯威夫特也持否定態(tài)度,認為律師不是正義的捍衛(wèi)者,而是金錢的奴仆,使用偽證、歪曲事實、獻媚權(quán)貴。
李汝珍對法律亦持否定態(tài)度。其筆下的大人國,人們足下所生彩云,代替了法官的職責,用于揭發(fā)各種不良行徑,懲惡揚善。過而不改者,會被眾人嫌棄,進而受到懲罰。因此人們都遠離惡行,積極向善。而在君子國中,并沒有爭訟這一說法。在君子國的宰輔看來,絕大多數(shù)訴訟均由小事而起,而訴端一起,控告曠日無休,浪費錢財,耗人氣力,許多人為爭一時之勝而歪曲事實,不顧臉面,傷人害己。更有一些人為了暗中分肥,慫恿他人訴訟,誣陷無辜,造孽無窮。
涉及到公共事務(wù),兩位作者提倡運用常識和道德而非政治和法律來規(guī)范社會,依靠人們自己來按理智辦事,約束自己的行為,這自然就對人們的道德標準提出了極高的要求。因此,只有在上述理想王國,每個人都具有高尚品性,嚴格自律的情況下,這種簡單政治才有可能出現(xiàn)。
理想社會的簡單性在思想方面也有一定的體現(xiàn)。這種簡單性首先表現(xiàn)在知識上,在布羅卜丁奈格,人們所學的知識,僅限于道德、歷史、詩歌和數(shù)學?;垠S國沒有文字,除詩歌成就突出外,其他學科的發(fā)展都比較滯后。而李汝珍則通過對白民國和淑士國的描述,揭露了封建八股取士是如何壓迫思想,導致人們思想腐朽、行為古怪。《鏡花緣》中提到一種名叫朱草的仙草,唐敖吃了之后,“濁氣下降,微微有聲…再想舊時所學文章,十分中不過記得一分…[6]54”由此可見,在李汝珍看來,大多數(shù)知識都是阻礙人超凡入圣的濁氣。
思想的簡單性也表現(xiàn)在對世俗煩惱的遠離。在斯威夫特筆下的慧骃國,人們?nèi)狈τ图で?,對于懷疑、欲求、貪婪、怨恨、嫉妒等負面情緒幾乎一無所知,無法理解說謊、欺騙、分歧和放縱。他們高貴的品行使他們自動遠離一切邪惡事物,從而得以享受一種簡單輕松的生活。而作為反面的例證,《格列佛游記》中有一個勒皮他國,人們終日惶恐,無法安眠。無獨有偶,《鏡花緣》中有一個伯慮國,一生中最怕睡覺,唯恐睡去不醒,送了性命。還有一個智佳國,彼此爭強賭勝,用盡心機,不到三十,鬢已如霜。兩位作者均認為,理想生活狀態(tài)中的人們應該保持思想的單純性,遠離世俗憂慮。
另外,對待死亡的態(tài)度也是考察人們思想單純性的一個重要方面。在斯威夫特和李汝珍筆下的理想國度中,人們對于死亡都抱有一種淡然的態(tài)度。李汝珍筆下的無繼國,國人死后不朽,過了120年,仍舊活轉(zhuǎn),他們把死亡看作睡覺,把活著叫作做夢,生死看的透徹,淡薄名利。而慧骃國也持相似態(tài)度,對于死亡,他們既不高興也不悲傷,并不為離開這個世界而感到遺憾,反而像回家一樣的坦然。
理想社會的簡單性還表現(xiàn)在物質(zhì)需求上。兩位作者都提倡一種有限制的物質(zhì)需求。斯威夫特認為,正是人類不加遏制的欲望導致了諸多悲劇?;垠S國的人民宛如生活在石器時代,他們沒有鐵器,把石頭打磨成各種工具進行勞作,也制作粗糙的陶器和木器。他們的食物簡單而自然,只有干草、燕麥和牛奶,子女在18歲之前,為了培養(yǎng)堅毅的品行,幾乎只能吃青草。慧骃國的建筑用木頭做成,簡陋卻方便,可以抵抗寒暑的侵襲。
而在李汝珍筆下的君子國,人們提倡節(jié)儉,反對奢侈浪費,認為食物應該按照營養(yǎng)價值而非價格高低來判定好壞?;榧?、殯葬、飲食、衣服都應以節(jié)儉為先,不能為了夸耀富貴而鋪張奢靡。年景好時,多行囤積,便可免荒年之苦,保天下太平。簡單的物質(zhì)需求,有利于保證社會的單純和良性發(fā)展。
有序性是理想社會的另一特色。在斯威夫特和李汝珍的筆下,不同階層之間有清楚的界限,人們都根據(jù)自己的身份和職能來交往行事,安于本分,絕不逾矩。
在斯威夫特創(chuàng)建的理想王國中,追求快樂似乎并不是作者的最終目的,秩序反而是作者最關(guān)心的話題,而秩序則是靠理性來維護的。斯威夫特總是宣稱充滿理性的生活才是優(yōu)質(zhì)生活,這種理性生活指的其實是由一般常識而非強硬魯莽思想支配的生活。布羅卜丁奈格和慧骃國的國民都是極具理性的生物,他們按照理性辦事,對人類的欲望沖動嗤之以鼻。
布羅卜丁奈格的國家秩序由貴族、人民和國家之間的勢力平衡來維持。它們設(shè)立民兵團用來防止貴族爭權(quán)、人民爭自由、君王爭絕對專制情況的出現(xiàn)。在慧骃國,人民根據(jù)各自的地位來做出符合其身份的行為,年長者得到尊重,這種秩序性在慧骃國的等級制度中得到最鮮明的展示?!盎垠S國的白馬、栗色馬和鐵青馬樣子長得跟火紅馬、深灰色斑紋馬和黑馬并不完全一樣,生下來才能就不同,也沒有變好的可能,所以他們永遠處在仆人的位置。它們從來也沒想到要在同類中出人頭地,那樣的話,在這個國家就要被認為是一件可怕而反常的事。[4]244”在這里,斯威夫特將慧骃分為幾個階級,處于底層的慧骃理所當然地為慧骃貴族服務(wù),而慧骃貴族也理所當然地接受服務(wù),這里不存在剝削和反抗,人們天生被分為三六九等,他們對秩序的服從使得等級制度顯得合情合理。
在《鏡花緣》中,作為一名深受中國儒家思想影響的學者,李汝珍運用儒家思想構(gòu)建了自己的理想王國。在他的理想王國中,人們?yōu)榱恕坝卸Y”而“守序”,一切都處于一種平等、和平及和諧的氛圍中,作者用大量筆墨著重描寫了父子、男女、夫婦之間的關(guān)系差異,勾勒出一個有序世界。
在《鏡花緣》中,父子關(guān)系恐怕是李汝珍著墨最多的地方。孝道是中國父系氏族社會的核心及封建道德的根基。中國傳統(tǒng)思想認為,子女的生命是父母給予的,所以子女應該完全服從父母的命令要求,全心全意地熱愛及照顧父母。為了支持這個觀點,李汝珍在《鏡花緣》中刻畫了很多至孝之人,如駱紅蕖殺虎祭母;廉錦楓入海取參,制藥救母;唐小山遠渡重陽,不畏艱險,尋找生父。書中甚至出現(xiàn)了一種肋下生翅、全身長毛,四肢五官與人無異的不孝鳥,用于警醒世人。書中子女的婚姻也完全由父母包辦,而非出于愛情自由結(jié)合。那些才智卓絕的女子,如駱紅蕖、廉錦楓都自愿讓父母決定自己的婚姻。
中國傳統(tǒng)思想宣傳男女有別、授受不親,這點在《鏡花緣》中也有鮮明體現(xiàn)。黑齒國中,男女路上行走,男人在右,女人在左,絕不混雜。且行走之時,男女互不言語,目不斜視,俯首而行。李汝珍借唐敖之口贊道:“我倒看不出,他們生的雖黑,于男女禮節(jié),倒分的明白。[6]107”
夫妻關(guān)系也是李汝珍強調(diào)的一個重點。李汝珍強調(diào)婦女的貞潔及其對男性的服從,女子須把丈夫當成自己的主人和依賴,這其實是把女性當成是男性的附屬物。正是因為作者的這種思想,邵紅英、戴瓊英、林書香、陽墨香、譚惠芳、葉瓊芳這樣的才女在聽聞?wù)煞虻乃烙嵑?,自刎而死?/p>
不管是《鏡花緣》中的父子、男女、夫妻關(guān)系還是《格列佛游記》中的權(quán)力分配,等級制度,強調(diào)的都是一定的秩序性和規(guī)矩性。無論這種秩序性是否合理,社會體系的存在和運行需要遵循一定的秩序和規(guī)矩,正所謂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任何對這種社會規(guī)矩性的破壞都會不可避免地導致混亂。因此,一個理想的社會必然是秩序井然的社會。
一個良性社會應該是可以創(chuàng)造機會,讓個人能力得到自由發(fā)展的社會?!剁R花緣》與《格列佛游記》均從教育和婚姻兩個方面論述了理想社會對人的促進作用。
教育是人類發(fā)展中至關(guān)重要的一個方面。兩位作者關(guān)于教育問題,都展現(xiàn)出先進的民主思想。他們都認為男女應享有平等接受教育的權(quán)利,學??颇繎摳迂S富,每個人都可以根據(jù)自身的實際情況來接受教育。
斯威夫特提倡兩性間的平等教育,反對給孩子提供過于舒適的環(huán)境從而寵壞孩子,利里浦特和慧骃國都努力培養(yǎng)孩子高貴的品質(zhì),讓他們過上一種簡單而有規(guī)律的生活。利里浦特的每個城鎮(zhèn)都辦有公共學校,學校分為幾種,來適應不同等級和性別的學生。老師們注意訓練學生養(yǎng)成一種與其父母身份地位相符同時又符合自身能力及愛好的生活方式。而慧骃國的青年男女都必須學習節(jié)制、勤勞、運動和清潔。他們都必須接受嚴格訓練來提升體力、速度和膽量。
《鏡花緣》中,在黑齒國,無論男女,評價標準都是他們的知識,而非財富。所以無論男女,自幼都要讀書。若無才名,即使出身大戶人家,也無人可以婚配。作者還提倡考試科目的多樣化,讓在各個方面有專長的人,都有出人頭地的機會。這種考核方式,是對束縛人類發(fā)展的封建人才選拔制度的否定,有利于從各個方面來開發(fā)人的潛力,促進人的發(fā)展。
婚姻也是人類生活的決定因素之一。兩位作者在書中都推崇一種為了子孫后代的優(yōu)秀傳承而結(jié)合的優(yōu)質(zhì)婚姻模式?!陡窳蟹鹩斡洝分?,慧骃的理性,使他們的愛不再局限于某個人,而是對所有同類的博愛。夫妻倆對待彼此像對待所有同類一樣,相互關(guān)愛及忠誠,為了防止血統(tǒng)的混亂,他們非常注重毛色的選擇。而為了防止種族退化,衡量男方主要看力氣,女方則看外表。夫婦有了一對子女后就不再同居,除非其中的一個孩子夭折,這樣就可以防止人口過剩?!剁R花緣》中,男女雙方婚配的標準則是品行純正,年貌相當,門第相對,這樣的標準,也是為了防止血統(tǒng)的錯誤混雜,讓有相似才學地位的人得以相配,培養(yǎng)出更為優(yōu)質(zhì)的子孫后代。
在斯威夫特和李汝珍創(chuàng)造的理想王國中,人們享受一種簡單的生活,社會秩序井然,有利個人發(fā)展。有著較高道德標準的人類由理性和文明支配,思想簡明,追求個人道德的完美,過著一種簡樸有序,健康向上的生活。青年男女們都有接受教育的機會,學習科目廣泛,甚至連婚姻都重點考慮子孫后代種族傳承的優(yōu)良性。
斯威夫特從宏觀政治的角度批判了英國政治民主制度的虛偽性,他的民主思想在布羅卜丁奈格及慧骃國得到更大的展示,但他仍無法超越自身所處時代的局限,他的理想王國因此存在著難以忽視的瑕疵。在他的書中,斯威夫特流露出對老人的冷漠,他允許甚至支持等級制度的存在。過著單純枯燥生活的慧骃,其實把格列佛變成了一個一心想爬行的傻子[7]。而這個人們自己協(xié)調(diào)解決問題,一切都按照規(guī)矩運行的社會,從本質(zhì)上看,只能算是人類社會最初級階段的影射。斯威夫特無法找到解決社會問題的可行方法,只能從傳說的美好過去中尋找社會問題的答案。
李汝珍的諷刺批評則是基于微觀社會現(xiàn)象,指向人們道德的滑坡,腐朽的社會風氣及清王朝的殘酷統(tǒng)治。李汝珍一方面呼吁兩性的平等,另一方面則固守傳統(tǒng)觀念中的男女之別及女人的貞潔問題。在君子國中,為了徹底表現(xiàn)儒家思想中的謙遜有禮、正直無欺,人們之間的謙恭退讓幾乎到了虛假的地步。與斯威夫特一樣,李汝珍所處的清王朝也無法提供先進的生產(chǎn)力來指導理想王國的構(gòu)建。李汝珍作為一名儒家信徒,只能從儒家思想中汲取理想王國的靈感。而作為寄予其儒家道德理想的烏托邦,君子國在任何開明盛世都只能是種理想[8]。
兩部作品在社會構(gòu)建諸多方面的相似性展示了人類對追求理想社會的共同訴求。由于作者所處時代的局限性,書中的理想國都有其無法避免的缺陷,但烏托邦正是在社會發(fā)展過程中,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逐步建立完善起來的。
[1]胡適.《鏡花緣》的引論[C]//黃保定,季維龍.胡適書評序跋集[M].湖南:岳麓書社,1987:61.
[2]Mckillop,Alan Dugald.English Literature from Dryden to Burns[M].New York:Apppleton-Century-Crofts,Inc.,1948:145.
[3]Doren,Carl Van.The Portable Swift[M].New York:The Viking Press,Inc.,1948:31.
[4]Swift,Jonathon.Gulliver’s Travels[M].New York:Airmont Publishing Co.,Inc.,1963.
[5]孫穎,田巖穩(wěn),馬秀麗.《鏡花緣》所建構(gòu)的理想世界[J].沈陽農(nóng)業(yè)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9(6):990.
[6]李汝珍.鏡花緣[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6.
[7]吳景榮,劉意青.英國十八世紀文學史[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0:132.
[8]劉驥,楊雅瓅,郭銳.《格列佛游記》與《鏡花緣》中的烏托邦文學現(xiàn)象解讀[J].東北農(nóng)業(yè)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7(5):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