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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為妖

2013-05-14 09:47公子如蘇
飛魔幻B 2013年8期
關(guān)鍵詞:藥典萱草妖精

公子如蘇

如果有來生,我可不可以做你身旁的那個人。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只想能先找到你,然后守著你,一世長安。

( 一 )

“我是捉你的人,為唐家莊賞銀而來?!?/p>

喬萱說這話時,亮起手中的捉妖缽,望著金絲圈里的琵琶精揚了揚眉。

那妖精卻并不畏懼:“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唐家莊的藥典,我勢在必得?!?/p>

喬萱一怔,她確有耳聞,自少主唐鈺拿了鎮(zhèn)莊之寶藥典回來以后,便來了一只琵琶精,鬧得唐家莊雞飛狗跳。唐家放出消息,捉妖者可得黃金萬兩。

她嗤之以鼻:“你一只妖精,好端端的偷藥典做什么?”

這附近到處都是捉妖師在轉(zhuǎn)悠,也虧得她耳尖,一聽到聲響,便急急忙忙趕了過來。喬萱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女子,眼角眉梢都帶著柔情,一時之間竟也看癡了。

那琵琶精見她略有懈怠,卻搖了搖手中的鈴鐺,丁零一聲伴著清風(fēng),喬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眼前突然躥過黑影,手里的捉妖缽已不見蹤影。

那黑影奪過她手里的東西,落定在她面前,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喬萱倒吸一口氣,是喬子墨。

她看他伸手往那妖精面前,畫了一道符,金絲圈瞬間消失。

喬萱盯著他道:“師父。”她自及笄以后,便極少喊他師父。

她本是喬子墨派來保護眼前的琵琶精的,只是她堂堂一個捉妖師,居然要保護一只妖精。她著實氣不過,便生了一計,有心想嚇唬那妖精。

喬子墨卻沒正眼看她,扶起那女子,柔聲道:“阿桑,沒事吧?”

喬萱心下一顫。每回他大醉囈語,心心念念的,便是秦桑。她跟在他身后十年,他一直喚她喬萱,何曾叫過她一聲“阿萱”。

她頓時明了,他為了秦桑破關(guān)而出,應(yīng)了唐家莊的邀請,明里是捉妖精,暗里卻是保護她。

“這是你徒弟?”

她順著秦桑的聲音抬起頭,撞上了喬子墨如寒冰似的目光:“你傷了她?”

她來的時候,秦桑就在陷阱里。喬萱剛想解釋,卻見那妖精推開了喬子墨的手,漠然道:“我不會感激你?!?/p>

他卻固執(zhí)地抓住了秦桑的手腕:“有我在,你放心?!?/p>

他扶著她便要離開,卻被喬萱橫手一欄:“你要做什么?”

“我要帶她回去療傷?!?/p>

她冷笑道:“這附近到處是捉妖師,你以為你能帶著她光明正大地出去?”

他越過她,像沒聽到一樣,扶著秦桑慢慢地向前走。喬萱并未追上來,他們走遠了,才隱隱約約傳來她清朗的聲音:“這里有琵琶精的蹤跡!”

喬萱喊完以后,便聽到叢林里傳來簌簌的聲音,似是四面八方的捉妖師都往這邊趕來。她澀澀一笑,喬子墨,你要欠我多少次,才肯喜歡我?

( 二 )

等喬萱回到客棧之時,已過子時。

她推開自己的房門,只聽一陣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么遲才回來,教你的功夫都用哪兒去了?”

喬萱驀地抬了頭,便聽到嗖的一聲,桌上的燭火亮了。

喬子墨半倚在榻上,面色酡紅,一只手撐著頭,一只手扶著酒壺。

她目光里閃過欣喜:“我以為你睡了?!?/p>

“她走了,我怎么會睡……”他輕聲笑了。

她抿了抿唇,一言不發(fā)地朝他走去,卻聽他低聲道:“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我告訴她,藥典說不定對那人有用,她就不會去唐家莊。她定是見過唐鈺,不然之前也不會不顧安全,自投羅網(wǎng)……?!?/p>

喬萱一驚,前面聽得有些糊涂,但是后面的話,她懂了。秦桑被困在陷阱里,是她故意的。

他一頓,又繼續(xù)說道:“一百年了,她為什么還是不肯原諒我、不肯愛我?”

她這才確定,他醉了。

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也不顧手上拿著酒壺便要出去。

“你要去哪兒?”

“她去了唐家莊偷藥典……我……我要去救她。”他竟沖著喬萱一笑。

他是太乙仙人座下的大弟子,曾立誓不介入紅塵之事。而今,為了秦桑,生生要破了這誓言。

“她有什么好,值得你百般眷戀?”喬萱聲音里帶著幾分酸澀,卻忽然被他攬入懷中。

她一驚,只聽他在耳畔道:“阿桑,原諒我好不好?”

她自嘲一笑,終是點了他的穴道,將他扶回榻上。

“我會去救她,你放心?!蓖了拿嫒?,她喃喃自語。

她自十年前被他救起,便一直跟在他身邊。她隨了他的姓,喚作喬萱。

他收了她當(dāng)徒弟,但要她為他做事。

他教她捉妖之術(shù),她很笨,總是學(xué)不會,他便罰她跪在屋外一夜。更深露重,她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卻總是在床上。她想他終是舍不得。

她第一次出山捉妖,他不在。她以為她要死了,他卻突然出現(xiàn)。他的劍一出鞘,便收伏了那只妖精。她在他懷里,聽到他淡淡地說了句“沒事了”。僅是三個字,在她耳里,卻如同天籟。他把那把劍送給了她,說是她的及笄之禮。

她這才記起這天是被他救起的日子,算作是她的生辰。那一刻,她想,這輩子,認定的便是他了。所以,就算她現(xiàn)在明白,他將捉妖術(shù)傾囊相授,只是讓她混入捉妖師中,免得秦桑被欺侮,她也無怨無悔。

他知道秦桑怪他,所以只得由自己出面,他又擔(dān)心自己幫不了秦桑,便給了秦桑一串鈴鐺應(yīng)急之用。他替她想得滴水不漏,卻唯獨忽略了自己。

只是,喬子墨,你不喜歡我沒關(guān)系,我會一直等你。

(三)

入夜,唐家莊燈火通明。

一群侍衛(wèi)舉著火把,圍著一個受了箭傷的女子。她一襲紅色長裙,姣好的面容不帶一絲驚慌。

領(lǐng)頭的白衣男子負手而立,聽著身旁的人匯報:“這就是莊內(nèi)常出現(xiàn)的琵琶精,屬下見過,總是穿著紅衣?!?/p>

眾人皆是驚喜,卻聽那女子冷哼一聲:“人妖不分,真是飯桶!”

“你若不是妖精,那誰是妖精?”身旁立馬有人憤憤不平,拿出了捉妖缽,眼里皆是得意之色,“這捉妖缽遇到妖精便會通體發(fā)亮,諸位看好了!”

只見他拿著捉妖缽在那女子面前轉(zhuǎn)悠了半圈,這捉妖缽亮了一下,卻立馬暗了下去。

看著那人大驚失色的樣子,喬萱眼中閃過幾絲狡黠。

還在數(shù)刻之前,她找到了負傷的秦桑,預(yù)備帶她離開,可那妖精卻不肯:“我不需要你救?!?/p>

喬萱冷笑道:“若不是為了師父,我也不稀罕救一只妖精!”

“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作捉妖師了?你就不想想你是……”秦桑正要說下去,卻聽到耳邊呼的一聲,一支箭擦肩而過。原是唐家莊派出了羽林侍衛(wèi),要將她們一網(wǎng)打盡。

喬萱見狀跺了跺腳,狠狠地瞪了秦桑一眼,若不是她一直拖延,怎會被侍衛(wèi)追上?她迅速地抽出劍,猶豫片刻,卻還是擋在了秦桑面前。

刀光劍影間,她突然看到喬子墨臨空而來。他定是用內(nèi)力沖破了穴道。

她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劍,有支箭便射中了她的左臂。她捂住手臂,疼得蹲下了身子。

喬子墨用陣法困住了那些侍衛(wèi),一把抓住秦桑的手道:“這里太危險,你先跟我離開?!?/p>

不過片刻,兩人就消失在她眼前。她苦笑著,他的話猶在耳畔:“喬萱,你等我回來?!?/p>

她確實在等他救她,所以她放棄了逃跑。只是等到侍衛(wèi)破了陣法,他依舊沒來。

喬萱的眼底掠過幾絲失望,嘴角卻笑意不減:“我只是誤入唐家莊,你們預(yù)備怎么處置我?”

“是唐家唐突了?!蹦前滓律倌杲K歸是開了口。他盯著她,遲疑片刻,便吩咐下人將她扶了起來。

她一怔,原來他便是唐鈺。

( 四 )

“這是我平常住的地方,等你傷好后,我會送你離開?!?/p>

喬萱倚在床上,聽著唐鈺說道,目光卻轉(zhuǎn)向房間里的擺設(shè)。唐鈺分明是唐家少主,住的卻是下等人的房子。

她再不聰明,卻也看得出來,唐鈺在唐家沒有地位。

他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我父母雙亡,這唐家莊一直由伯父打理。他將我送去華山學(xué)醫(yī),等我回來以后,這唐家莊,就成了他的天下?!?/p>

并沒想到他會和她說這么多,她略有些尷尬,便只是點了點頭。這房間藥香濃郁,唐鈺說是有療傷效用。

之后就是一陣沉寂,她緩緩閉上了眼。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唐鈺為她關(guān)門的聲音。

直到一切都安靜下來,她才出了聲:“出來吧?!?/p>

她一睜眼,果不其然,喬子墨從房梁上一躍而下。

房里的香氣有他的味道,她一聞便知。

“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來?”

“你受傷是好機會,我打聽過無數(shù)次,都不知道唐鈺把藥典放在哪里。你接近他,拿到以后再來找我?!彼@樣說道。

她本以為他會關(guān)心她的傷勢,沒想到他提的卻是藥典。她揚了揚嘴角,半晌無話。

喬子墨一愣:“你若是不愿,那就算了。”

“不,我愿意?!彼p聲道,“只是,倘若我替你拿到藥典,你能不能不再插手秦桑的事?”

十年了,從他救她那刻開始,她就把命給了他,從她及笄以后,便把心給了他。

她知他心底有人,所以從未奢求什么。可是這一刻她突然很想為自己爭取一次,哪怕是威脅,也在所不惜。

她等了許久,才聽他微微嘆息:“我答應(yīng)你?!?/p>

她隨即笑了,卻見他也揚起了嘴角。那些曾受過的傷,似是在一剎那痊愈。

喬萱的傷一直沒好,唐鈺說是她體內(nèi)寒氣太重,要慢慢調(diào)理。

他在唐家莊沒什么朋友,就把心事一點點都講給她聽。她通常只是凝神聽著,末了沖他一笑。這樣他也覺得很開心,甚至為她找來了一株稀有的萱草,放在窗臺上。

萱草的香氣總會讓喬萱心安,她聽唐鈺喚它忘憂草。

她笑著問他為什么給萱草取這樣的名字,他輕聲道:“我?guī)煾负臀艺f,藥典上記載了,萱草的別名叫做忘憂草?!?/p>

聽到這話喬萱一愣,她借受傷的機會在唐家莊找了許久,卻從未發(fā)現(xiàn)藥典的蹤影。這是她第一次從唐鈺口中聽到“藥典”二字。

她按捺住迫切的心,卻見唐鈺若有所思地望了過來:“小喬,忘憂草這名字是不是很美?”

她點了點頭,觸上他清冽的目光,心下一顫。

(五)

喬萱聽聞唐鈺除了擅長醫(yī)術(shù)以外還喜歡畫畫,于是每天在房里研磨作畫,想更靠近他一點。

那天他推門而入的時候,她正勻開了墨,為畫上的人著色。

他有些吃驚地看著她畫中的人。她有些心虛,將手藏在背后。

這畫里的人是唐鈺。她一下筆,就想到了喬子墨,換了好幾張畫紙,才慢慢畫出唐鈺的模樣。

他仔細端詳著畫上的人,卻慢慢伸手過去,握住了喬萱的手。她一驚,一抬眸便見到他眼底的笑。

他將畫筆塞到她手里,然后把著她的手,緩緩修改著畫,一筆一畫,蘊著淡淡的墨香。

這畫上的人經(jīng)他修改之后,卻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他問道:“小喬,我畫得像不像?”

她一怔,這畫中的人正是喬子墨。

“你跟你師父那天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一怔:“我倒掉了你給我調(diào)的藥,你也知道?”她為了能多留在唐家莊一些時日,他的藥,她一滴未喝。

唐鈺點了點頭,拂袖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她愣在那里,手中的畫筆不知何時,掉落在地。

她仿佛還能記得那次,他有些落寞地跟她說:“小喬,我一直在想,這個世界上,會不會也有一個人,因我歡樂,因我難過?這樣,我就知道,原來我不是一個人?!?/p>

她記得那次她第一次握住了他的手,說道:“唐鈺,你還有我這個朋友?!?/p>

他手心的溫度,她至今還記得。

她只是在利用他,他什么都知道,卻還是對她好。

喬萱從沒像這一刻這么恨自己。她匆匆追了上去,只見唐鈺已冷了臉。

她卻如那次一般握上了他的手:“唐鈺,不管你信不信,我確實把你當(dāng)朋友?!?/p>

她一抬頭,看到他眸子里的光,燦若星辰。

喬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唐鈺重新拉進了屋子。

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如果……我說如果,我將藥典給你看,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離開?”

她一愣,并未理解他的意思。只是這瞬間的猶豫,唐鈺改口道:“我是說,我想離開唐家莊回華山去。只是因我有藥典,不肯放我走。如果你能讓我離開……”

她看著他,仿佛之前他說的話是幻覺一般,也并未在意,問道:“你可以將藥典給你伯父,來換你的自由之身,為何愿和我做交易?”

“他居心叵測,與那些妖精并無區(qū)別,這藥典不能落到他的手上?!?/p>

“你……就這么相信我?”在他眼里,妖精都不安好心。她本想告訴他事情的本末,現(xiàn)在話到嘴邊,悉數(shù)咽了回去。

他盯著她:“你不是說,把我當(dāng)朋友嗎?”

她點了點頭:“唐鈺,這藥典我一定還你?!?/p>

他卻突然笑了:“這東西,你只能忘記,不能還。”他從袖口里掏出一把匕首,在手臂處狠狠劃了一刀。

喬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他拿了桌上的瓷碗。那血一滴滴地落到碗里,直到他臉色漸漸蒼白。

她呆在那里,卻見唐鈺沖她乏力一笑:“還不過來幫我包扎。”

她顫抖著手幫他仔細包扎,正想問為什么,只聽他說道:“這藥典是師父給我的,你們只知道我有,卻不知道師父將藥典上的東西,全刻在了我背上。只有用我的血,才能看到背上的字?!?/p>

她盯著那一大碗血,眼眶一紅。

唐鈺卻像沒有看到一般,緩緩轉(zhuǎn)過身,脫下了上衣。

喬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蘸著唐鈺的血,在他背后一點點抹了上去。唐鈺背后的血跡慢慢淡去,密密麻麻的字緩緩浮現(xiàn)。

她忍不住哽咽一聲,卻聽唐鈺笑了:“你順便也幫我看看,萱草是不是叫做忘憂草。這藥典上的東西,連我自己都沒看過?!?/p>

他像在寬慰她,刻意找的輕松。喬萱只覺得心里一陣難過,卻還是仔細地找著。

她找到了藥典上說的萱草,也看到了下面記載的起死回生之術(shù)。她想,這救人的法子,大概就是師父要的,但她全然沒了之前以為會有的欣喜。

這些字,也刻在了她心里,血紅血紅。

直到唐鈺穿上衣服,她才如夢初醒:“唐鈺,為什么這么幫我?”

他轉(zhuǎn)過頭,仍是蒼白的微笑:“因為,我感覺到了你的在乎和難過。對我來說,這就夠了?!?/p>

他似是在告訴她,他甘愿為她做這么多,僅是因為她對他說過的寥寥幾語。而那些話,甚至連喬萱自己都不確定,帶了幾分真心。

唐鈺,你真傻。

(六)

唐家莊添上了一樁喜事——唐少主要和喬萱成親了。

“喬姑娘真是漂亮?!睘閱梯嫠蛠硐卜难诀卟蛔〉胤Q贊。

她跟唐鈺商量好,他能離開唐家莊的辦法就是和她成親。憑著他們大喜之日,唐家莊戒備松了些,趁著人多唐鈺便能混出去。

他也和他伯父說了,只要能讓他們完婚,便把藥典給他。只是他伯父應(yīng)該沒猜到,現(xiàn)下,他已經(jīng)在去華山的路上。

她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趁著丫鬟轉(zhuǎn)身之際,將她打暈。隨后她打扮成丫鬟的模樣,迅速地從屋里走了出來。

喬萱找到喬子墨的時候,他正在蝴蝶洞里陪著秦桑。

他原來也會這么溫柔,會嘴角含笑,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個人,生怕錯過什么。

“你說這藥典喬萱真的能拿到嗎?”

“會,喬萱對我的心思,我不是不明白?!彼V定的聲音傳來之時,喬萱心底一涼。

她為他做的那些,只要他喜歡,她便愿意。只是她的喜歡,卻被他當(dāng)作手段一般使用,她突然覺得有些難過。

喬子墨看到她,錯愕道:“你來做什么?”

她在他們疑惑的神色中靠近秦桑,在她耳邊說了自己看到的起死回生之術(shù)。

秦桑的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笑意,她一揮衣袖,空中便浮現(xiàn)出一具水晶棺,徐徐落下。

待水晶棺落定之后,喬萱才看到那里面躺著一個男子,除卻臉上些許蒼白,像是睡著了一般。

“唐鈺!”喬萱驚呼出聲。

“不,他叫青禾?!鼻厣趁囊恍?,“我曾見過唐鈺,知道他轉(zhuǎn)世輪回的魂魄,在唐鈺體內(nèi)。按你剛才說的方法,我懂了。只要殺了唐鈺,用移魂之術(shù),他就能復(fù)活?!?/p>

喬萱一驚,死死堵在洞口:“秦桑,你怎么忍心殺他?”

“他是唐鈺,又不是青禾。我殺他,又有何妨?”秦桑微瞇了眼,望著喬萱,“讓開!”

她又看向喬子墨:“你答應(yīng)過我,不再管秦桑的事情?!?/p>

喬子墨卻道:“喬萱,你怎么還是這么傻?”

她咬了咬唇,她不是第一次聽他這樣說了。有次他出山辦事,說是一日之內(nèi)必會回來,讓她守在門口等著。她就一直坐在門口,等了三天三夜,他才回來。他看到她的第一句話便是:“喬萱,你怎么這么傻?”

她卻瞇了瞇眼,傻呵呵地笑了。她生怕她睡著了,萬一他出了什么事,就不能第一時間去救他。

“我說的話,你以后不必當(dāng)真。”他的目光帶著憐憫之意。

喬萱一怔,卻如夢初醒。她望向身旁的秦桑,撞上她的目光,只覺神思恍惚,她緩緩讓了一條道。等她再回過神來,秦桑和喬子墨已不知所終。

( 七 )

喬萱沿著去華山的路線追上了唐鈺,看到他的車馬時的那一刻,她忽然覺得心安了。

她上前攔住唐鈺的馬車,他撩開簾子,見是她,驚訝道:“怎么是你?”

她一急,躍上他的馬車:“跟我走,這里太危險?!?/p>

她對他滿是歉意,他本就為她受了傷,面色依然蒼白。她又怎么能,讓他因著她的過失,再陷入危險之地。

他卻笑了:“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她一怔,還沒來得及回話,便聽到外面轟隆一聲。她心知不妙,劈開了馬車后廂,拉著唐鈺的手便跳了下去。

只是他們未跑出半步,秦桑的身子就出現(xiàn)在半空。她眸中帶著異彩:“唐鈺,別來無恙?!?/p>

這妖精唐鈺有些眼熟,似在唐家莊出現(xiàn)過。他盯了她許久:“妖物?!?/p>

秦桑哈哈大笑,她眼里帶著諷刺:“如果我是妖物,那你身邊這只是什么?你該不會一直以為她是個人吧?”

喬萱如晴空霹靂:“你說什么?”

“喬子墨沒告訴過你,你不過是一株萱草嗎?”她笑得直不起身子,“他封印了你的法力,所以別人感覺不到你的妖氣。你以為,你是人嗎?”

喬萱一恍惚,怪不得她聞見萱草的味道就會莫名地心安,怪不得秦桑會笑她真把自己當(dāng)成了捉妖師,怪不得那人拿著捉妖缽認定了她是一只妖精。那時捉妖缽只是亮了一下,她竟以為,那是錯覺。

她愣在那里,只覺心里透涼。她原來只是一只妖精。

——他居心叵測,與那些妖精并無區(qū)別。

想起唐鈺說過的話,她扭頭看了他一眼,生怕從他眼里看到異樣的情緒。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卻不帶輕蔑之意。

秦桑如風(fēng)一般輕巧落地:“唐鈺,跟我走。”

他站在那里卻一動不動,終于惹惱了秦桑。

她直勾勾地看著他:“一百年前你還是一個書生,名叫青禾,你赴京趕考遇上妖精,我救了你。我為了那時的你放棄了一切,墮入妖道,你卻如此待我?”

她和喬子墨一樣,都是太乙仙人座下的弟子。她還記得第一次遇見青禾的場景,一襲青衫,溫潤如玉。一見鐘情,大抵就是如此。可他對她除了感恩,別無其他。她不甘心,便讓他推遲一日再上路,說是有東西送給他。

她興沖沖地回了蒼山,隨后就把她預(yù)備和青禾私奔的秘密,告訴了喬子墨。他聽完以后問她:“值得嗎?”

她記得那時她只答了一句:“這感情的事,怎能計較?”

喬子墨眼里的失落她盡收眼底,只是她沒想到他會奉了師父的命令,在她茶水里下了藥。她醒來已是三日之后,才知道那書生一直在山下等她,被妖怪殺死。

那些人都和她說天命不可違,她出手救了青禾本是逆天之行,所以陰錯陽差,他還是死了。

她不信命,入了妖族,只有妖族禁術(shù)才能保住青禾的身體。一百年了,他轉(zhuǎn)世成為一個謙謙公子,卻再也不記得她。

她一步步走向唐鈺,卻被喬萱躋身一擋。

“你和我?guī)煾?,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喬萱艱難地開了口。

“我和他是同門師兄妹,早在百年前就認識了。我入了妖道,他生怕我出事,便隨手拈了根萱草,賦以人形,說是能幫我做事?!彼劾锏淖I誚之意,像是一把利劍,將喬萱心里最后的希望一點點消磨殆盡。

原來她生來便是秦桑的附屬物。

他給她織了一個十年的師徒夢,在此刻,煙消云散。

她拿著劍的手在不斷地顫抖,卻仍是指向了秦桑:“我只求你,不要動唐鈺?!?/p>

秦桑冷笑一聲:“不自量力?!?/p>

她確實打不過秦桑,不出一招,就被她打落在地,那劍砰的一聲,落在身旁。

她一口噴出了鮮血,卻見秦桑像入魔一般,施了滅訣朝她丟了過來。

喬萱想,她終是要死了。

她閉上眼,卻聽到秦桑凄厲一聲。她以為是喬子墨趕來救她了,便睜了眼,原是唐鈺在背后給秦桑畫了一道符。

他急急忙忙地過來扶起了她,帶她上了馬,疾奔而去。

她聽到秦桑搖鈴的時候,回了頭,果真看見喬子墨馭著劍術(shù)而來。

那一刻她突然心如死灰,他要救的人,從來就不是她。

她還沒看仔細,就見一雙手覆上了她的眼。

耳畔有人道:“小喬,我還在?!?/p>

(八)

聞到那陣特殊的香氣時,他們在郊外的茅草屋中,唐鈺正為她包扎。

“我丟了他送我的劍?!彼怪^。

唐鈺卻裝作沒聽到一般,為她上藥的時候重重抹了一下:“別吵?!?/p>

喬萱縮了縮手:“你不嫌我是妖精嗎?”

他停下了手,柔聲道:“妖精怎么了?你又沒害過人。”

她知他是玩笑話,卻也覺得溫暖。她頓了下:“秦桑與你……”

他笑了笑:“她愛的是青禾,并不是我。小喬,離開這里吧。我?guī)阕撸ツ睦锒己?。我……?/p>

“你累了,好好歇息?!彼掖掖驍嗔怂胍f的話,仰起頭對唐鈺便是一笑。

他一愣,卻只是將頭靠在墻上,眼角佯瞇,不再說一句話。

等到他沉穩(wěn)的呼吸響起,喬萱才默默起身。她還未跨出門外一步,突然聽到身后的人啞著嗓子道:“小喬,別去?!?/p>

她身影一頓,卻仍是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唐鈺,對不起。對不起我只能拒絕你的好,對不起我只能裝作不知道,因為那一顆心,給了喬子墨以后,再也收不回來。

果不其然,喬子墨在等她。他手中還握著那把送給她的劍,上面沾染了她的血跡。

她有些不敢看他,只聽他說道:“阿桑受傷了,這符咒入了心脈,怕是活不了?!?/p>

喬萱一怔。他猶豫了片刻,繼續(xù)問道:“萱兒,你會幫她吧?”

她點了點頭,以為他不再怪她,只見他將那劍緩緩遞了過來。

她看著他,滿懷欣喜地伸出手。

那劍刺穿她的身體,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她低了頭,看到喬子墨那雙握著劍的手。她似是不敢相信,卻聽到他說道:“誰都不能傷她一分。你是萱草又有修為,可以入藥,我別無它法?!?/p>

她握上了那放在劍柄的手,觸及到的卻是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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