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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漢武三傳及其傳人策略的典型意義

2013-03-31 11:04
關鍵詞:王母漢武帝著錄

熊 明

(遼寧大學文學院,遼寧沈陽 110036)

漢武三傳,即指《漢武故事》、《洞冥記》和《漢武內(nèi)傳》,在此三傳中,大致而言,《漢武故事》出現(xiàn)最早,其次是《洞冥記》,最后是《漢武內(nèi)傳》,三傳在內(nèi)容、情節(jié)等方面存在著密切的聯(lián)系。同時,此三傳實際上是在歷史真實人物的基礎上,大量運用傳聞虛誕之事傳寫人物,其傳人策略在漢魏六朝雜傳中具有代表性,是漢魏六朝雜傳小說化傾向的突出體現(xiàn)。

一、《漢武故事》、《洞冥記》與《漢武內(nèi)傳》

《漢武故事》,又或稱《漢武帝故事》、《漢孝武故事》,晉葛洪《西京雜記題辭》始見提及:“洪家復有《漢武帝禁中起居注》一卷、《漢武故事》二卷,世人稀有之者?!蔽囱宰恕!端鍟そ?jīng)籍志》舊事類、《日本國見在書目錄》舊事家、《新唐書·藝文志》故事類著錄作《漢武帝故事》二卷,《舊唐書·經(jīng)籍志》故事類著錄《漢武故事》二卷,均不題撰人。宋時,《通志·藝文略》故事類、《郡齋讀書志》傳記類著錄仍作《漢武故事》二卷,至《中興館閣書目》故事類和《宋史·藝文志》故事類著錄時則作五卷,可知《漢武故事》原為二卷,最遲在《宋史》時就已析為五卷。

關于《漢武故事》的作者和作年,歷代頗有爭議,主要有三種看法:一是班固撰。出漢魏間無名氏《三輔黃圖》卷五引《漢武故事》,始言班固撰,《崇文總目》雜史類、《宋史·藝文志》故事類著錄時亦題班固撰。二是王儉撰?!犊S讀書志》云:“右世言班固撰。唐張柬之《書洞冥記后》云:‘《漢武故事》,王儉造?!泵魅撕鷳胍嘁詾槭牵?]285。至清代,學者多以為張柬之之言可信,而認為是王儉所作。如《四庫全書總目》云:“唐初去梁未遠,當有所考也?!保?]周中孚亦云:“竊謂柬之初唐人,其言王儉造,當有所受之,或不誣也?!保?]1303-1304三是葛洪撰。清人孫詒讓據(jù)葛洪《西京雜記·題辭》斷定為葛洪自造而依托班固,其云:“……疑內(nèi)傳即《起居注》,《漢武故事》似亦即今所傳本。蓋諸書皆出稚川手,故文亦互相出入也。”[4]391余嘉錫以為是葛洪作,王儉更作。他認為張柬之“必別有據(jù)依,斷非憑虛立說”,“疑葛洪別有《漢武故事》,其后日久散佚,王儉更作此以補之。書名雖同,而撰者非一人,不必牽合為一”[5]。

以上三種說法均有疑點,言班固作,司馬光《資治通鑒考異》卷一已斷言其偽:“《漢武故事》語多誕妄,非班固書,蓋后人為之,托固名耳。”晁載之《漢武故事跋》亦認為非班固作[6]。言王儉作,張柬之沒有提出任何證據(jù),王儉是南朝宋、齊間人,《南齊書》卷二三、《南史》卷二三有傳。盡管張柬之沒有提出任何證據(jù),但因是唐朝人,所以其說頗有影響,不過據(jù)葛洪所言,葛洪家既已藏有《漢武故事》,所以不應是王儉所作。張柬之之所以說是王儉作,其中原因,清人姚振宗解釋說:“六朝人每喜抄合古書,而王儉有《古今集記》,疑王儉抄入《集記》中,故張柬之以為王儉造?!保?]言葛洪作,亦不可信,考西晉潘岳《西征賦》“厭紫極之閑敞,甘微行以游盤”云云,已用《漢武故事》漢武帝微行柏谷事,遠在葛洪之前,故游國恩據(jù)此認為此書即不出班固手,至晚當亦建安、正始間人所作[8]。另外《西征賦》之“衛(wèi)鬒發(fā)以光鑒”也是用《漢武故事》典①李善注引《漢武故事》:“衛(wèi)子夫得幸,頭解,上見美發(fā),悅之?!?。

其實今存《漢武故事》中就有體現(xiàn)作年的語句:“長陵徐氏號儀君,善傳朔術,至今上元延中已百三十七歲矣,視之如童女。”元延乃西漢成帝年號(公元前12年-公元前9年),作者既稱“今上”可知其為成帝時人,故書當作于元延間,這一點宋人劉弇、清人俞樾早已注意到了②參見宋劉弇《劉云龍先生文集》卷二九《漢武故事書后》、清黃庭鑒《第六弦溪文抄》卷三《重輯漢武故事又跋》、俞樾《春在堂隨筆》卷四。。李劍國先生亦持此見[9],又有論者或以為“今上”乃作偽者故弄狡獪,是憑虛猜測之辭③分別見:余嘉錫《四庫提要辨證》卷一八子部九小說家類三、胡玉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補正》卷四二子部小說家類“《漢武故事》”條。。另外,今之學者又有人據(jù)《漢武故事》語及平帝、哀帝,以及如“六七之厄”等漢末以前之人不可能道之語,而否定其作于元延年間。有的以為出魏晉以后,如徐震堮;有的以為出建安末年親曹派文人之手,如劉文忠④分別見:徐震堮《漢魏六朝小說選注》,上海古典文學出版社1955年版;劉文忠《〈漢武故事〉寫作年代新考》,《中華文史論叢》1984年第二輯。。古人增益古書之事極為常見,不能依據(jù)增益內(nèi)容而判定原作的創(chuàng)作時代,尤不能輕率否定“今上元延”的真實性。

《洞冥記》,又或稱《漢武洞冥記》、《漢別國洞冥記》、《漢武帝別國洞冥記》等,《隋書·經(jīng)籍志》雜傳類始錄,題《漢武洞冥記》一卷,郭氏撰。其后,史志書目著錄時,題名及卷數(shù)略有差異。除《隋書·經(jīng)籍志》外,《日本國見在書目錄》雜傳家、《冊府元龜·國史部·采撰一》、《通志·藝文略》傳記類、《郡齋讀書志》傳記類著錄作《漢武洞冥記》,《舊唐書·經(jīng)籍志》雜傳類著錄作《漢別國洞冥記》,《新唐書·藝文志》道家類著錄作《漢武帝別國洞冥記》,《太平御覽經(jīng)史圖書綱目》、《中興館閣書目》、《宋史·藝文志》傳記類作《洞冥記》,《宋史·藝文志》小說類著錄作《漢武帝洞冥記》,《直齋書錄解題》小說家類著錄作《漢武別國洞冥記》,《崇文總目》傳記類著錄作《漢武帝列國洞冥記》,而其前自序作《洞冥記》,其他題名,“其有漢武二字及別國二字者,皆后人所加爾”[3]1303。故今從自序。《洞冥記》之卷數(shù),《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時作一卷,《崇文總目》、《冊府元龜》、《通志·藝文略》亦作一卷,《日本國見在書目錄》、《新唐書·藝文志》及其他宋人書目大抵為四卷,自序也作四卷,故一卷者恐為四卷之合并而成。而《郡齋讀書志》作五卷,《直齋書錄解題》作《洞冥記》四卷《拾遺》一卷,釋云:“東漢光祿大夫郭憲撰,題《漢武別國洞冥記》,其《別錄》又于《太平御覽》抄出,然則四卷亦非全書也。”可見五卷本是合《拾遺》(或稱《別錄》)一卷而成。

關于《洞冥記》的作者,《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作郭氏撰,不著名字,《舊唐書·經(jīng)籍志》始言郭憲撰?!杜f唐書·經(jīng)籍志》系根據(jù)開元九年(公元721年)毋煚等所修《群書四部錄》刪略而成(見總序),因此至少在開元前本書已題為郭憲撰。此外,《史通·雜述篇》、《初學記》、顧況《戴氏廣異記序》、《北戶錄》等及《日本國見在書目錄》皆稱作者為郭子橫,而且《冊府元龜》卷五五五《國史部·采撰一》據(jù)舊史料亦著錄云:“郭憲為光祿勛,撰《漢武洞冥記》一卷。”此后書目著錄皆題郭憲,概無異辭。至唐人張柬之始以為作者不是郭憲,而是梁湘東王(即梁元帝)蕭繹,宋晁載之又云:“張柬之言:隨其父在江南,拜父友孫義強、李知續(xù),二公言似非子橫所錄。其父乃言后梁尚書蔡天(按:據(jù)《周書》、《北史》,應作大)寶《與岳陽王啟》稱湘東昔造《洞冥記》一卷。則《洞冥記》梁元帝時所作?!保?0]余嘉錫《四庫提要辨證》亦以為蕭繹作⑤王 國良認為張柬之之說有一定依據(jù),《洞冥記》“比較可信的撰者應是梁元帝”。見王國良《漢武洞冥記研究》上編《綜論》,臺北文史哲出版社1989年版,第7頁。。張柬之初唐人,曾為武則天宰相?!犊S讀書志》卷九《漢武故事》釋文中引張柬之《書洞冥記后》,《續(xù)談助》所引當出此文。張柬之據(jù)蔡大寶啟斷定為湘東王蕭繹作,然考蕭繹《金樓子·著書篇》,自列生平主持編寫、整理、撰作之書三十八種六百七十七卷,獨無《洞冥記》,則此書當不是出自其手。顧野王曾作《續(xù)洞冥記》一卷⑥見《陳書》、《南史》本傳,此書無著錄,亦未見引用。,野王曾仕梁,與梁元帝同時,頗疑所謂湘東王之《洞冥記》一卷其實即是《續(xù)洞冥記》一卷,而誤傳為湘東造。晁載之云:“按柬之所稱湘東昔造《洞冥記》一卷,而此分為四,然則此書亦未知定何人所撰也?!币嗖灰约碇詾槭?,但對舊題郭憲撰實亦持疑問。

胡應麟等又以為是六朝人所作,而具體作者已不可考。其云:“《洞冥記》四卷,題郭憲子橫,亦恐贗也。憲事世祖,以直諫聞,忍描飾漢武、東方事,以導后世人君之欲?且子橫生西京末,其文字亦未應遽爾。蓋六朝假托,若《漢武故事》之類耳。”又注云:“《后漢書》憲列方伎類,后人蓋緣是托之?!保?]318《四庫全書總目》亦認為“或六朝人依托為之”,周中孚在《鄭堂讀書記》中也認為“當屬六朝人所依托,故唐人始采用之也”[3]1303-1304。但胡應麟等并未舉出具體證據(jù),均是推測而已,不足以否定《舊唐書·經(jīng)籍志》之說。

《漢武內(nèi)傳》,《隋書·經(jīng)籍志》雜傳類始著錄,作《漢武內(nèi)傳》三卷,《日本國見在書目錄》雜傳家著錄作《漢武內(nèi)傳》二卷;《舊唐書·經(jīng)籍志》雜傳類及《新唐書·藝文志》道家類神仙家著錄,作《漢武帝傳》二卷;《郡齋讀書志》傳記類、《中興館閣書目》雜傳類、《宋史·藝文志》傳記類著錄,作《漢武內(nèi)傳》二卷。諸家著錄多作二卷,唯《通志·藝文略》道家類據(jù)《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作三卷。

唐宋史志書目著錄《漢武內(nèi)傳》時均未題撰人,《郡齋讀書志》云“不題撰人”,《宋史·藝文志》注云“不知作者”,《齊民要術》卷一〇、《三輔黃圖》卷三引此書均亦未言作者。其余諸書征引著錄,或言葛洪作、或言班固、或言郭憲作。稱葛洪作,見于《日本國見在書目錄》,其注題“葛洪撰”。葛洪撰之說起于唐張柬之,宋晁載之《續(xù)談助》卷一《洞冥記跋》引張柬之語稱“葛洪造《漢武內(nèi)傳》”。清人孫詒讓也據(jù)此定其為葛洪作,余嘉錫亦贊同其說[4]385,[5]1124-1129。葛洪撰之說不可信,張柬之又稱梁湘東王造《洞冥記》、葛洪造《西京雜記》、虞羲造《王子年拾遺錄》、王儉造《漢武故事》,是皆想當然之辭。考葛洪《神仙傳序》云:“洪家復有《漢武帝起居注》一卷?!币庹呒碇浴稘h武帝起居注》即《漢武內(nèi)傳》,而又輕率斷定葛洪偽造。其實二書書名卷數(shù)迥異,很難說是同一書;即便是同一書,亦不能遽斷為葛洪偽造。晁載之以宋代流傳本附有唐道士王游巖跋,遂以為“此書游巖之徒所撰也”[11],而南宋張淏《云谷雜記》卷二引韓子蒼(駒)語云:“《漢武內(nèi)傳》蓋唐時道家流所為也?!倍际且軠y而已。今傳明清諸本大抵為《道藏》本之傳本,多題班固撰,如明徐火勃《紅雨樓書目》、《守山閣叢書》、《五朝小說·魏晉小說》、宛本《說郛》卷一一一、《四庫全書》、《增訂漢魏叢書》、《龍威秘書》、《墨海金壺》、《無一是齋叢抄》(題《漢武內(nèi)傳》)、《舊小說》等。題班固撰,正如周中孚所說“殆后人以《漢武故事》托名于固,并舉此書歸之耳”[3]1304,所以也不可信。明白云霽《道藏目錄詳注》卷一又稱“東方朔述”,《玉?!肪砦灏恕端囄摹分秱鳌奉愐吨信d書目》又題漢光祿大夫郭憲作,均不言依據(jù),無由見信。

古今學者如胡應麟、錢熙祚、瞿鏞、周中孚、李豐懋以及日本小南一郎等多以為《漢武內(nèi)傳》為魏晉六 朝 人 撰[1]318,[3]1304,[12-15]。 《漢 武 內(nèi) 傳》記 事 以《漢武故事》為本,景帝夢赤彘抄自《洞冥記》,上元夫人及十洲原出《十洲記》,因襲痕跡甚明⑦晁載之《漢孝武內(nèi)傳跋》云:“……《漢孝武皇內(nèi)傳》,其言淺陋,又十有五六皆增贅《漢武故事》與《十洲記》?!?,自應出此三書之后,而此三書學者多以為六朝人偽托,故亦以本書出于六朝,其實諸書皆為兩漢書。西晉張華《博物志》卷八記武帝會王母事,與《漢武故事》及本書相較,其中“武帝好仙道,祭祀名山大澤,以求神仙之道”,“此桃三千年一生實”,“東方朔竊從殿南廂朱鳥牖中窺母”,“嘗三來盜吾此桃”,皆同《漢武內(nèi)傳》,可見張華此段記載很可能參考了《漢武內(nèi)傳》,或者張華據(jù)他書抄錄,而他書又因襲《漢武內(nèi)傳》。另外,兩晉間郭璞《游仙詩》第六首云:“燕昭無靈氣,漢武非仙才”,后句用本書王母謂武帝“殆恐非仙才”典。所以《漢武內(nèi)傳》可能是東漢末至曹魏間作品。其時道教興盛,故有此作。但今本可能經(jīng)過后世增補,魯迅《中國小說史略》第四篇《今所見漢人小說》言《漢武帝內(nèi)傳》“竊取釋家言”⑧小南一郎亦稱“《內(nèi)傳》的文章可見到幾處直接受佛教影響的詞語”,注云:“例如‘十方’的方位計算方法,‘五濁’之人的說法,以及‘身投餓虎’等用語,都是易見的例子”。(見《中國的神話傳說與古小說》,孫昌武譯,北京:中華書局2006年版,第273頁),就可能是后人所增,當然還可能包括某些論道的言論。

二、漢武三傳的傳人策略

在史志書目的著錄中,《漢武故事》多入史部舊事(故事)類,《洞冥記》與《漢武內(nèi)傳》則多入史部雜傳類。雜傳為史部子類,有兩種主要模式,即側重傳人的“傳”與側重記事的“記”,章學誠說:“《春秋》三家之傳,各記所聞,依經(jīng)起義,雖謂之記可也。經(jīng)禮三戴之記,各傳其說,附經(jīng)而行,雖謂之傳可也。其后支分派別,至于近代,始以錄人物者,區(qū)為之傳;敘事跡者,區(qū)為之記。”[17]《漢武故事》實際上應屬雜傳?!段墨I通考》卷一九五《經(jīng)籍考》雜史類引鄭樵語曰:“古今編書,所不能分者五:一曰傳記,二曰雜家,三曰小說,四曰雜史,五曰故事。凡此五類書,足相紊亂。”《漢武故事》中的人物,除漢武帝外,又涉及東方朔、劉安、李少君、李少翁、欒大、鉤弋夫人等被神異化了的人物,人物及內(nèi)容雖繁復豐富,但它以武帝為中心人物,其他人物俱為陪襯,又以求仙為中心事件而組織材料,篇制結構相對完整。據(jù)《隋書·經(jīng)籍志》舊事類小序,所謂舊事也稱故事,指的是朝廷的“品式章程”,實際上也多涉記事,又近于雜史,但其圍繞漢武帝神仙記事,故當歸如雜傳為較為確妥,只是其傳記體制還顯得較為原始和粗糙罷了。且觀其以記事為主,當為“記”類雜傳。《洞冥記》主要以漢武帝為中心,全篇圍繞其求仙活動,雜記各種奇聞異事,以記事為主,它的這種模式,亦屬“記”類雜傳,而《漢武內(nèi)傳》則為“傳”類雜傳。

檢讀漢武三傳,不難發(fā)現(xiàn),它們與正統(tǒng)史傳《漢書》中的《武帝本紀》的傳人策略有著顯著的不同,作為正統(tǒng)史傳中人物傳記的主要形式,無論是本紀還是列傳,均嚴格遵循史著傳人規(guī)范——資鑒與實錄。入于史傳者必須是歷史進程中的重要人物及其所歷具有重大歷史意義之事,即司馬光所說“關國家盛衰,系生民休戚,善可為法,惡可為戒者”[18]。且必須真實確鑿,“蓋文疑則闕,貴信史也”[19]。漢武三傳顯然沒有遵循史傳資鑒與實錄的原則,在選材運事上大量采錄遺聞軼事,甚至明顯虛構。

《漢武故事》中就多記有關漢武帝求仙活動中的傳聞軼事,有的故事則明顯出于虛構,如《漢書·外戚傳》載栗姬、鉤弋夫人皆失寵憂死,《漢武故事》則稱栗姬自殺,鉤弋自知死日而卒。《公孫弘傳》載弘有瘳,年八十終丞相位,《漢武故事》卻稱尸諫自殺。又如漢武帝與西王母相會之事,西王母是神話人物,漢武帝與之相會的故事,恐怕是對西王母與帝堯、及周穆王相會傳說的仿造,《漢武故事》中的這一仿造,顯然是廣采博取,后來居上。如西王母的形象,就是以《穆天子傳》為基礎,又綜合了《山海經(jīng)》等書中西王母形象,故事中西王母頭戴七勝、及青鳥都源自《山海經(jīng)》。所以,《漢武故事》中的相會故事,在故事的詳細婉曲,敘述的安排等方面,都超過了前面的兩個傳說:

東郡送一短人,長七寸,衣冠具足。上疑其山精,常令在案上行。召東方朔問,朔至,呼短人曰:“巨靈,汝何忽叛來?阿母還未?”短人不對,因指朔謂上曰:“王母種桃,三千年一作子,此兒不良,已三過偷之矣。遂失王母意,故被謫來此?!鄙洗篌@,始知朔非世中人。短人謂上曰:“王母使臣來,告陛下求道之法:唯有清凈,不宜躁擾。復五年,與帝會?!毖越K不見。

……

上又至海上,考竟諸道士妖妄者百余人,西王母遣使謂上曰:“求仙信邪?欲見神人而先殺戮,吾與帝絕矣!”又致三桃曰:“食此可得極壽?!笔怪林眨瑬|方朔死。上疑之,問使者,曰:“朔是木帝精,為歲星,下游人中,以觀天下,非陛下臣也。”上厚葬之。(據(jù)李劍國《唐前志怪小說輯釋》之《漢孝武故事》,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59-61頁)

不僅相會之前有短人、東方朔、及青鳥等三番五次地傳遞信息,反復鋪墊,王母自天而降的經(jīng)過,也比此前的傳說更加細膩詳贍,在相會中,除了主題談神論道而外,還于莊重之外,別添幾分幽默,比如,武帝留桃核之舉動、東方朔于朱鳥牖中窺王母之情狀等的描寫,就是如此?!稘h武故事》所記多為日常細事,然娓娓道來,并不枯燥。尤其是多用對話,敘事建構充滿故事性和情節(jié)性。

《洞冥記》所記,或出傳說,或出虛造。有些傳說出自前人之書,如卷一景帝夢赤彘而王夫人生武帝,東方朔于蒙鴻之澤遇王母、黃翁,顯與《漢武故事》所記同出一源,西王母駕玄鸞會武帝,與《漢武故事》亦屬同類;卷二西王母會東王公,則是《神異經(jīng)》的演化。但《洞冥記》中的這些故事,又與前人之書不盡相同,自具特色??梢韵胂筮@類故事在漢代流傳甚廣,而傳聞異辭,郭憲所記乃自據(jù)聞見,包括從“道書”中擷取材料。郭憲對這些材料,也往往加以增益修飾,因而《洞冥記》所記,不但異彩紛呈,而且詞句縟艷,文彩斐然。如:

元光中,帝起壽靈壇,壇上列植垂龍之木,似青梧,高十丈。有朱露,色如丹汁,灑其葉,地皆成珠,其枝似龍之倒垂,亦曰珍珠樹。此壇高八丈,帝使董謁乘云霞之輦以升壇,至夜三更,聞野雞鳴,忽如曙,西王母駕玄鸞歌春歸樂,謁乃聞三母歌聲而不見其形,歌聲繞梁三匝乃止。壇傍草樹枝葉或翻或動,歌之感也。四面列種軟棗,條如青桂,風至自拂塔上游塵。(據(jù)顧氏文房本《漢武別國洞冥記》卷一,《叢書集成初編》本,中華書局,1985版)

至于遠國遐方,則更多奇異怪誕之事,如波祗國的神精香草、翕韓國阿飛骸獸、吠勒國的文犀、琳國的玉葉李、大秦國的花蹄牛、修彌國的駁駱、勒畢國的細鳥、西那汗國的聲風木、末多國的卻睡草、烏哀國的龍爪薤、善苑國長九尺、有四百足的蟹等,至于郅支國人長四寸,惟餌馬肝石;日南人長七尺、披發(fā)至踵、乘犀象入海底取寶,宿于鮫人之舍;支提國人長三丈二尺、三手三足、各三指、多力善走等則更為殊奇怪異。

《漢武內(nèi)傳》更是如此,它將《漢武故事》中王母降武帝的故事取出,增益虛設,故事情節(jié)更為繁復,包括王子登傳王母之命,諸侍女樂歌,上元夫人來降,王母和上元對武帝論服食長生、神書仙術、授以仙書神符等事,將《漢武故事》中不足四百字的故事敷演幾至萬言,可以說盡為虛造之語。與此相聯(lián)系,其敘事也更加細膩、詳贍,單是描寫王母出場,就繁富之極:

忽天西南如白云起,郁然直來,徑趨宮廷間,須臾轉近,聞云中有簫鼓之聲,人馬之響。復半食頃,王母至也,懸投殿前,有是鳥集,或駕龍虎,或椉獅子,或御白虎,或騎白麐,或控白鶴,或椉軒車,或椉天馬,群仙數(shù)萬,光耀庭宇。既至,從官不復知所在,唯見王母椉紫云之輦,駕九色斑龍,別有五十天仙,側近鸞輿,皆身長一丈,同執(zhí)彩毛之節(jié),佩金剛靈璽,戴天真之冠,咸住殿前,王母唯扶二侍女上殿,年可十六七,服青綾之袿,容眸流眄,神姿清發(fā),真美人也。王母上殿東向坐,著黃錦袷衤屬,文采鮮明,光儀淑穆,帶靈飛大綬,腰分頭之劍,頭上大華結,戴太真晨嬰之冠,履元璚鳳文之舄,視之,可年卅許,修短得中,天姿掩藹,容顏絕世,真靈人也。(據(jù)錢熙祚所?!稘h武內(nèi)傳》,《叢書集成初編》本,中華書局,1985版)

首先渲染王母出場的環(huán)境氛圍:白云聚集、簫鼓并起、人馬之響;再寫扈從仙官,以或字排比句列出從官坐騎之萬千不同,渲染王母出行之隆重盛大;次又寫王母車駕及近侍,斑龍駕車,天仙侍側,渲染出王母的尊貴;然后才是王母登場,又以二仕女之美襯托,最后才正面描寫王母,包括年齡、服飾、氣度、神情,共用了十三句文字,文辭細致華美,并以“真靈人也”作結??梢钥闯?,《漢武內(nèi)傳》對王母的描寫,綜合運用了渲染與襯托、間接與直接等手法,可謂極盡人物刻畫之能事。

可見,漢武三傳采取了不同于正統(tǒng)史傳的傳人策略,這種不同,程千帆先生概括說:“史家自司馬遷以次,多本《春秋》之旨以著書,故多微婉志晦之衷,懲惡勸善之筆,而史傳人物,遂亦以此而成定型。雜傳則如《隋志》所云:‘率爾而作,不在正史’,褒貶之例,不甚謹嚴,雖其中不免雜以虛妄之說,恩怨之情,然傳主個性,反或近真?!保?0]也就是說,漢武三傳沒有從資鑒與實錄的角度敘寫漢武帝,將漢武帝視為政治資鑒和道德勸誡的模型符號,而是取其“好神仙”的這一側面,采錄傳聞軼事甚至荒誕不經(jīng)之事,增益虛造,踵事增華,從而突顯出一個別樣的漢武帝形象。這種傳人策略,實際上是把重心集中在了生命個體本身以及生命個體獨特的性格特征的表現(xiàn)上,也就是通過個性化的人物傳寫,展現(xiàn)一個與眾不同的獨特的人物形象。

三、漢武三傳傳人策略的典型意義

經(jīng)過前文分析可知,《漢武故事》、《洞冥記》、《漢武內(nèi)傳》三傳傳錄漢武帝,沒有著眼于其“雄才大略”,如《漢書·武帝紀》般敘寫其“罷黜百家,表章《六經(jīng)》”的宏略,敘寫其“興太學,修郊祀,改正朔,定歷數(shù),協(xié)音律,作詩樂,建封禪,禮百神,紹周后”的大事,而是著眼于其好神仙的品性,主要傳錄那些帶有明顯虛誕不經(jīng)特點的求道訪仙之事,通過這些虛誕不經(jīng)之事突顯出來的漢武帝形象,無疑與歷史的真實有了相當?shù)木嚯x,具有明顯的虛構性特征。

考察漢魏六朝雜傳,我們發(fā)現(xiàn),漢武三傳的傳人策略,在漢魏六朝雜傳中具有典型意義,為突出生命個體某一方面的獨特個性品行,漢魏六朝雜傳選材運事,亦多如漢武三傳,不求確鑿無疑,采錄虛誕不經(jīng)之事是十分普遍的現(xiàn)象。如《葛仙公別傳》載:

公與客談語,時天大寒,仙公謂客曰:“居貧,不能人人得爐火,請作一大火,共致暖者?!毕晒蛲職?,火赫然從口中出,須臾,大滿屋,客皆熱脫衣矣。(據(jù)《藝文類聚》卷五《歲時下·寒》引校錄)

火赫然從口中出,然后彌滿全屋,虛構荒誕自不待言,出于表現(xiàn)葛仙翁奇技和神通的目的,作者生造此事,并對其進行了栩栩如生、宛若真實的描寫。其它如散傳《東方朔傳》、《鐘離意別傳》、《杜蘭香傳》等,類傳如諸家《高士傳》、《孝子傳》等更是如此,虛誕之事頻出。

為突顯人物獨特的個性品行,漢魏六朝雜傳選材運事不僅多錄傳聞、虛誕之事,而且還往往從他人身上移植,甚至干脆憑空虛構典型事例。某一典型事例常常被輾轉沿用就是突出表現(xiàn),這導致某些典型事例同時發(fā)生在兩人甚至多人身上的現(xiàn)象大量存在。如《東方朔傳》載東方朔諷武帝欲殺“殺上林鹿者”之事中,東方朔所述殺鹿者故當死的三個理由,就明顯是移植了《晏子春秋》內(nèi)篇諫上“景公所愛馬死欲誅圉人晏子諫第二十五”和外篇第七“景公使燭鄒主鳥而亡之,公怒將加誅,晏子諫第十三”中晏子諫景公之語⑨分別見:《藝文類聚》卷二四《人部八·諷》引《東方朔傳》;陳濤《晏子春秋譯注》,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96年版;第56頁,第343頁。。又如以酒滅火之事,就分別見載于《樊英別傳》、《楚國先賢傳·樊英》、《汝南先賢傳·郭憲》、《桂陽列仙傳·成武丁》、《邵氏家傳·邵信臣》、《神仙傳·欒巴》及《晉書·佛圖澄傳》中,則以酒滅火之事,分別發(fā)生在樊英、郭憲、成武丁、邵信臣、欒巴及浮圖澄六人身上。且今存《樊英別傳》兩處佚文又略有不同,一處云樊英于壺山隱居時所為:

英隱于壺山,嘗有黑風從西方起。英謂學者曰:“成都市火甚盛。”因含水西向潄之,乃令記其日。后有從蜀來者,云:是日大火,黑云平旦從東起,須臾大雨,火遂得滅。

一云樊英于京城見天子時所為:

樊英既見陳畢,西南向唾。天子問其故,對曰:“成都今日失火。”后蜀太守上火災,言:時云雨從東北來,故火不為害。(10)第 一節(jié):《藝文類聚》卷八〇《火部·火》、《事類賦》卷八《地部三·火賦》“樊英之神寧測”、《太平御覽》卷八六八《火部一·火上》各引一條,作《樊英別傳》,從《藝文類聚》卷八〇引校錄。第二節(jié):《太平御覽》卷三八七《人事部二十八·唾》引一條,作《樊英別傳》,據(jù)以輯錄。

以酒滅火事先后發(fā)生在六位生活在不同歷史時期的人物身上,如裴松之言,“以為理無二人具有此事”之理,何況六人具有此事(11)裴 松之之言是針對《列異傳》載華歆為借宿事與《晉陽秋》載魏舒借宿事相同而發(fā)此言的。(見《三國志》卷一三《魏書·華歆傳》裴松之按語,北京:中華書局2000年版,第405頁。)!今雖已無法確知此事最初出現(xiàn)在何人之傳中,而六人俱有,合理的解釋只能是由于雜傳選材運事不求信實,輾轉沿用典型事例所致。

在諸《孝子傳》中,相同或相類的故事更多,如下面幾則孝子的孝行故事:

申屠勛,字君游,河內(nèi)汲人。少失父,與母孤貧,傭作供養(yǎng)。夏天多蚊子,臥母床下,以身遮之。(《太平御覽》卷四一三《人事部五十四·孝中》引一條,作蕭廣濟《孝子傳》)

鄧展父母在牖下臥,多蚊,展伏床下以自當之。(《太平御覽》卷九四五《蟲豸部二·蚊》引一條,作蕭廣濟《孝子傳》)

展勤少失父,與母居,傭作供飬。天多蚊,臥母床下,以身當之。(《藝文類聚》卷九七《蟲豸部·蚊》引一條,作蕭廣濟《孝子傳》)

吳猛年七歲時,夏日伏于母床下,恐蚊蝱及父母。(《太平御覽》卷九四五《蟲豸部二·蚊》引一條,作《孝子傳》)

以上是蕭廣濟《孝子傳》、徐廣《孝子傳》和佚名《孝子傳》中所記申徒勛、鄧展、展勤、吳猛四人的四則故事,可以看出,它們幾乎完全相同,這種相同或相類的故事的出現(xiàn),亦當源于諸《孝子傳》作者對這些故事的因襲沿用。

漢魏六朝雜傳所傳錄的人物,基本上都是歷史上的真實人物,然而,漢魏六朝雜傳這種傳人策略的運用,其導致的結果就是,通過漢魏六朝雜傳所展現(xiàn)出來的人物形象,與真實的歷史人物之間呈現(xiàn)出顯著差別。由于雜傳把重心集中在了生命個體本身以及生命個體獨特的性格特征的表現(xiàn)上,對人物個性品行多不做全面的刻畫與描寫,而是專注于某一側面,因而許多歷史人物某一方面的品性便被突顯出來。如《東方朔傳》中的東方朔,其滑稽、淵博、辭辯顯然被強化和突出了,又如《郭林宗別傳》等郭泰諸別傳中的郭林宗,其人倫識鑒的品性被夸大,范曄《后漢書·郭太傳》就說:“其獎拔士人,皆如所鑒,后之好事,或附益增張,故多華辭不經(jīng),又類卜相之書。”當即指郭泰諸別傳對其人倫識鑒品性的過于夸張,以致這些別傳有如卜相之書一般。其他如《蒲元別傳》中的浦元、《華佗別傳》中的華佗、《鐘離意別傳》中的鐘離意、《樊英別傳》中的樊英、《李郃別傳》中的李郃、《佛圖澄別傳》中的佛圖澄等也與《東方朔傳》中的東方朔、《郭林宗別傳》中的郭林宗一樣,有著相似的特點,人物形象呈現(xiàn)出半真半假的特征。在許多雜傳中,有的歷史人物由于某一方面被刻意突出與夸大,與歷史上的真實人物之間差別巨大,基本可以看著是完全虛構的人物形象。如《漢武故事》、《洞冥記》、《漢武內(nèi)傳》中的漢武帝、《高僧傳》中的杯度、《葛仙翁別傳》中的葛仙翁、《神女傳》中的成公智瓊、《杜蘭香傳》中的杜蘭香等,其人其事僅是得之于縹緲無依的傳聞,或是完全出于虛構,因而這些人物形象,基本可以看著是在歷史真實人物基礎上虛構的人物形象?;蛘邚牧硪唤嵌日f,此類漢魏六朝雜傳中的人物形象,在一定程度上是基于作者的創(chuàng)造。

總之,漢魏六朝雜傳多采錄虛誕不經(jīng)之事,通過這些虛誕不經(jīng)之事突顯出來的人物形象,也無疑與歷史的真實有了相當?shù)木嚯x,具有了明顯的虛構性特征。顯然,虛構性已經(jīng)成為漢魏六朝雜傳的一個重要特征。而漢魏六朝雜傳也正是在這種虛構中趨近了小說,或者說表現(xiàn)出明顯的小說化傾向。如漢武三傳,其小說品格就十分鮮明而突出,故《四庫全書》就視之為小說,將其收錄于子部小說家類中,今之學者,亦多視之為小說(12)如1980年(臺灣)輔仁大學中文研究所陳兆禎的碩士論文《〈漢武故事〉、〈漢武內(nèi)傳〉、〈漢武洞冥記〉研究》,即將三傳視為小說加以討論。??梢哉f,正是漢魏六朝雜傳的這種普遍的小說化傾向,導致唐人傳奇生成土壤的形成和條件的成熟,并最終促成傳奇小說的興起。對漢魏六朝雜傳傳人策略的考察,有助于更加深入地理解與把握漢魏六朝雜傳小說品格以及唐人傳奇小說的淵源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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