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學啟

(中共山東省委黨校中共黨史教研部，山東濟南250103)

群眾路線是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的集中體現(xiàn)，是黨的生命線和根本工作路線。開展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包括教育和實踐兩個層面的規(guī)定性動作，其操作設計的出發(fā)點是解決黨在群眾路線方面存在的思想問題與實際問題。因此，堅持群眾路線，開展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一方面是“教育引導黨員干部樹立群眾觀點，弘揚優(yōu)良作風，解決突出問題”的內(nèi)在要求，另一方面也是“以好的作風組織開展教育實踐活動”必須遵循的根本。從這個意義上看，群眾路線既是教育實踐活動的客體，也是教育實踐活動的根本工作路線，是貫穿教育實踐活動的生命線。

一、堅持群眾路線既要秉持價值理念，又要善用工作方法

黨的十八通過的黨章對群眾路線的表述是，“一切為了群眾，一切依靠群眾，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泵绹鴮W者哈丁認為，中國共產(chǎn)黨的群眾路線與西方社會科學中的決策過程模式不謀而合①。其實，中國共產(chǎn)黨人話語體系中的“群眾路線”是很難用西方模式來闡釋和衡量的。因為，中國共產(chǎn)黨獨有的群眾路線除了具有一般決策模式的科學性之外，其前提是決策者必須具有群眾觀點，強調(diào)的是決策者必須深入人民大眾中。也就是說，黨的群眾路線是工作路線、工作方法，更是共產(chǎn)黨人價值理念的集中體現(xiàn)。

首先，從黨的歷史看，基于自覺地歷史責任意識，中國共產(chǎn)黨人成立之初就明確提出，黨的任務是為中國人民的利益而奮斗，而進行一切活動必須發(fā)動群眾、依靠群眾，從群眾中汲取動力。

黨的一大通過的《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個綱領》指出，中國共產(chǎn)黨“承認蘇維埃管理制度，把工農(nóng)勞動者和士兵組織起來，并承認黨的根本政治目的是實行社會革命”②。黨的二大則在《關于共產(chǎn)黨的組織章程決議案》中鄭重聲明，中國共產(chǎn)黨是“為無產(chǎn)階級利益而奮斗的政黨”。這就勾畫出黨的價值理念的清晰圖譜:黨和群眾因著共同利益而結(jié)成生死相依的血肉聯(lián)系。在土地革命戰(zhàn)爭時期，毛澤東更是形象地把人民群眾稱為“真正的銅墻鐵壁”，表明我們黨對人民群眾的歷史地位和作用的深刻認識。在黨的歷史文獻中，“群眾路線”這個概念最早是1928年11月，李立三與江浙地區(qū)黨的負責人談話時提出的，“在總的爭取群眾路線之(下)，需要竭最大的努力到下層群眾中去”③。但在一段時期內(nèi)，對于群眾路線的內(nèi)涵并不非常清晰。

1943年6月1日，毛澤東在《關于領導方法的若干問題》中首次系統(tǒng)闡述了群眾路線的基本思想:“在我黨的一切實際工作中，凡屬正確的領導，必須是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這就是說，將群眾的意見(分散的無系統(tǒng)的意見)集中起來(經(jīng)過研究，化為集中的系統(tǒng)的意見)，又到群眾中去作宣傳解釋，化為群眾的意見，使群眾堅持下去，見之于行動，并在群眾行動中考驗這些意見是否正確。然后再從群眾中集中起來，再到群眾中堅持下去。如此無限循環(huán)，一次比一次地更正確，更生動、更豐富。這就是馬克思主義的認識論”④。美國學者詹姆士·C·F·王把毛澤東的論述概括為“知覺，概括，公認和實行”的過程。顯然，毛澤東是從領導和工作方法的角度來界定群眾路線的。劉少奇在黨的七大所作報告中，把群眾路線的內(nèi)容歸結(jié)為兩個方面，一是群眾觀點，即“一切為了人民群眾的觀點，一切向人民群眾負責的觀點，相信群眾自己解放自己的觀點，向人民群眾學習的觀點，這一切就是我們的群眾觀點”⑤。二是群眾路線的領導方法。在肯定“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這一領導方法的同時，增加了對群眾觀點的表述，并將其作為領導方法的前提。總的看，黨的七大前后，黨對群眾關系分別有三種表述:一是方法論的表述，強調(diào)“從群眾中集中起來又到群眾中堅持下去，以形成正確的領導意見，這是基本的領導方法”⑥。二是作風角度的表述，即將緊密聯(lián)系人民群眾概括為黨的優(yōu)良作風。三是路線角度的表述，“黨的群眾路線，是我們黨的根本的政治路線，也是我們黨的根本的組織路線”⑦。無論是方法、作風還是路線，都反映了黨與人民群眾保持密切聯(lián)系的內(nèi)涵。此后，我們黨對群眾路線的表述基本定型。1959年，鄧小平在《中國人民大團結(jié)和世界人民大團結(jié)》中指出，“中國共產(chǎn)黨堅定地信守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這一條真理: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chuàng)造者。……從這個真理出發(fā)，我們的基本工作方法就是:領導和群眾相結(jié)合，一切工作走群眾路線，放手發(fā)動群眾，有領導地展開轟轟烈烈的群眾運動，把群眾的智慧和意見集中起來，依靠群眾的力量來貫徹執(zhí)行黨的方針政策”⑧。這就明確把群眾觀點列入群眾路線之中。1981年6月，中共中央通過的《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簡明地將群眾路線概括為“一切為了群眾，一切依靠群眾，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同時指出，群眾路線是我們黨的根本工作路線，也是我們黨的根本領導作風和工作方法，是黨的群眾觀點的具體化。

由此看出，“一切為了群眾，一切依靠群眾，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群眾路線包括群眾觀點和領導方法或者工作方法兩個方面。也就是說，群眾路線不僅包括政治哲學的基本問題—人民群眾的地位、黨的性質(zhì)、黨和群眾的關系等價值理念的表達，還涉及工作路線問題。當然，在群眾路線的兩個部分中，群眾觀點顯然居于更基本的位置。作為一個包含諸多因素的綜合體，群眾路線涉及世界觀、認識論和工作方法論，它體現(xiàn)了政治原則與領導方法的統(tǒng)一。

其次，既然群眾路線是黨的價值理念和領導方法、工作方法的統(tǒng)一，那么在教育實踐活動中就應當，一方面黨員領導干部必須踐行馬克思主義群眾路線，落實“照鏡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的總要求，另一方面各級黨組織也要把群眾路線體現(xiàn)的科學的領導方法和工作方法運用到教育實踐活動中。

堅持群眾路線體現(xiàn)的價值理念和工作方法，具體來看，應當正確把握以下幾個關系。一是處理好黨內(nèi)教育實踐活動與人民群眾參與的關系。開展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教育實踐的主體是全黨8512.7萬黨員，但教育實踐活動的場景如果僅限于黨內(nèi)，而群眾參與缺場，教育實踐活動就會成為一場獨舞戲。充分發(fā)動群眾，接受群眾批評與監(jiān)督，開門搞教育，是搞好集中教育實踐活動的必然要求。要實現(xiàn)開門搞教育，就要在群眾參與、群眾監(jiān)督、群眾檢驗上多下功夫，就要在問需于民、問計于民、問效于民上多花氣力。教育實踐活動必須摒棄關門搞教育、“內(nèi)熱外冷”的現(xiàn)象。二是處理好正面教育與嚴肅紀律的關系。堅持正面教育為主，始終是黨的歷次集中教育活動的要求。但是，任何教育都不是萬能的。習近平同志指出，我們要對作風之弊、行為之垢來一次大排查、大檢修、大掃除。因此，必須“嚴明黨的紀律特別是政治紀律，敢于觸及思想、正視矛盾和問題”，自覺把黨性修養(yǎng)正一正、把黨員義務理一理、把黨紀國法緊一緊，保持共產(chǎn)黨人良好形象。所以中共中央強調(diào)，要從貫徹“八項規(guī)定”入手，從當前群眾反映強烈的問題入手，教育整治一起抓，以整治鞏固教育成效。切忌轟轟烈烈搞教育，不痛不癢抓整風。三是處理好抓住重點與全面覆蓋的關系。習近平指出，教育實踐活動要以縣處級以上領導機關、領導班子、領導干部為重點。但重點和全面是兩個相對概念，沒有全面覆蓋，重點無法突出;沒有全面覆蓋，重點也難湊效。開展教育實踐活動，既要總攬全局、統(tǒng)籌規(guī)劃、協(xié)調(diào)推進，又要注重抓緊抓好最緊要、最關鍵的領域和環(huán)節(jié)。四是處理好群眾評判與實踐檢驗的關系。人民群眾“擁護不擁護”、“贊成不贊成”、“高興不高興”、“答應不答應”是衡量一切工作的標準。但群眾的范疇是相對的。相對于黨內(nèi)，黨外的都是群眾;相對于上級，下級也是群眾;相對于服務對象，人人都是群眾;所以在評判教育實踐活動效果時，要綜合上級下級、黨內(nèi)黨外和服務對象的意見，力求客觀公正。同時，我們也要看到，檢驗效果，最終還要靠實踐。教育活動期間表現(xiàn)好，不見得就是好。群眾暫時說好，也可能是急功近利換來的贊譽。實踐是檢驗教育實踐活動成效的根本標準。

不可否認的是，90多年來，我們黨在堅持群眾路線方面積累了許多寶貴經(jīng)驗，在歷次教育實踐活動中，也有許多成功的做法。但是，由于世情、國情、黨情的變化，群眾的思想和行為呈現(xiàn)多元化、復雜化、主體化特點，群眾工作的手段方法也要不斷創(chuàng)新。因此，在繼承優(yōu)良傳統(tǒng)的同時，我們要根據(jù)變化的實際和時代特點，不斷提煉升華教育實踐活動的新鮮經(jīng)驗。

二、堅持群眾路線既要針對思想難題，又要破解作風頑疾

我們黨歷次開展集中教育實踐活動，都會根據(jù)黨面臨的主要問題確定教育實踐活動的主要內(nèi)容。這次教育實踐活動把為民、務實、清廉作為主要內(nèi)容，抓住了群眾路線的關鍵要點和新形勢下黨的建設面臨的主要問題，具有很強的現(xiàn)實針對性。當前，黨員領導干部貫徹落實黨的群眾路線總體是好的，但也存在不符合為民、務實、清廉要求的問題。因此，堅持群眾路線，開展教育實踐活動既要解決思想認識問題，也要著力化解作風方面存在的問題。

1.要解決“動力不足”的問題。堅持人民群眾主體地位是黨的一切工作的政治標準。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一些黨員領導干部作風不實、脫離群眾，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干部選拔任用中群眾評價權(quán)“輕”、上級評價權(quán)“重”，造成部分黨員領導干部重“對上負責”、輕“對下負責”，導致部分黨員領導干部在堅持群眾路線上存在動力不足的問題。早在民主革命時期，毛澤東就把中國廣大農(nóng)民的要求和愿望作為評判革命事業(yè)的準則。美國學者莫里斯·邁斯納指出，“在毛1927年寫的著名的《湖南農(nóng)民運動考察報告》中，……不僅把農(nóng)民看作革命的民眾基礎，而且把革命創(chuàng)造力和政治判斷標準這些馬克思列寧主義者認為黨才具備的東西，賦予了農(nóng)民。在毛看來，不是黨來評判農(nóng)民的革命能力，而是農(nóng)民來評判黨是否足夠革命:‘一切革命的黨派、革命的同志，都將在他們面前受他們的檢驗而決定棄取’”⑨。且不論西方學者論述的出發(fā)點，單就認為“農(nóng)民來評判黨是否足夠革命”而言，已經(jīng)指出了毛澤東和中國共產(chǎn)黨人成功的秘訣，無論做什么事情，都離不開人民群眾的參與和支持。對于干部選拔任用，改革開放初期，鄧小平多次指出“人民公認”、“群眾滿意”是主要標準。因此，“是否重視做群眾工作，是否善于做群眾工作，是衡量領導干部政治上是否合格、工作上是否稱職、領導能力強不強的一個基本標準”⑩。在教育實踐活動中，只有把評判權(quán)交給人民群眾，才能解決部分黨員領導干部“動力不足”的問題。從某種意義上看，這也是一種倒逼機制。

2.要解決“以虛制實”的問題。習近平強調(diào)，這次教育實踐活動的主要任務聚焦到作風建設上，集中解決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這“四風”問題。這“四風”是違背我們黨的性質(zhì)和宗旨的，是當前群眾深惡痛絕、反映最強烈的問題，也是損害黨群干群關系的重要根源。發(fā)現(xiàn)問題不等于問題的解決。一些地方和部門開展教育實踐活動，仍然存在“以會議落實會議，以文件落實文件”的現(xiàn)象，一些黨員領導干部對問題認識不到位、剖析不深刻，究其原因，“好人主義”思想嚴重，自我批評怕丟面子、批評上級怕穿小鞋、批評同級怕傷和氣、批評下級怕丟選票。對此，毛澤東早就指出，“對于我們，經(jīng)常地檢討工作，在檢討中推廣民主作風，不懼怕批評和自我批評，實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言者無罪，聞者足戒’，‘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這些中國人民的有益格言，正是抵抗各種政治灰塵和政治微生物侵蝕我們同志的思想和我們黨的肌體的唯一有效的方法”?。我們必須以整風精神開展教育實踐活動。否則，面對“四風”問題這些實實在在的頑癥，很容易走入“以虛制實”的窘境。

3.要解決“冷熱不均”的問題。毛澤東曾經(jīng)說過:“沒有全局在胸，是不會真的投下一著好棋子的”?。在開展教育活動中要針對各個層級、各個單位的具體情況區(qū)別對待，針對不同的對象提出不同的要求。黨政機關、企事業(yè)單位、軍隊等單位性質(zhì)不同，存在的問題也不同;中央機關、地方政府由于層級不同，擔負的責任不同，存在的問題既有共性的，也有個性的。解決思想認識上的問題，要有針對性;解決影響和制約科學發(fā)展、群眾反映強烈的突出問題，要有側(cè)重點。否則，“剃頭挑子一頭熱”，頂層設計的良好初衷和基層回應形不成共鳴，容易出現(xiàn)“冷熱不均”的現(xiàn)象。因此，一要避免“上熱下冷”。各級黨組織在制定教育實踐活動方案時，要明確方向和搭建基本框架，預留空間，鼓勵基層創(chuàng)新，激發(fā)基層活力。比如，適度下放權(quán)力資源，提高基層干部為民辦事解難的能力和熱情。二要避免“時熱時冷”。習近平指出，要以這次活動為契機，制定新的制度，完善已有的制度，廢止不適用的制度。這就要求我們及時總結(jié)各地教育實踐活動中的好經(jīng)驗、好做法，以制度形成予以固定和推廣，形成促進黨員領導干部堅持為民、務實、清廉的長效機制。

4.要解決“厚此薄彼”的問題。對如何開展教育實踐活動，習近平強調(diào)的重要一點就是，堅持統(tǒng)籌兼顧。以往黨內(nèi)開展集中教育活動，存在一個突出問題就是，機關、農(nóng)村和社區(qū)黨員抓得實，非公有制經(jīng)濟組織和新社會組織的黨員、流動黨員則較為薄弱。誠然，非公企業(yè)黨員呈現(xiàn)分布廣、流動性大、崗位千差萬別的特點，存在“口袋黨員”、“隱形黨員”去向掌握難、教育管理難、作用發(fā)揮難的問題，但是各級黨組織仍然要增強責任感和緊迫感，把開展好教育實踐活動作為一項重大政治任務抓緊抓好抓實。否則，就達不到“全黨同志要積極參與到活動中來”的要求，就難以避免“厚此薄彼”的不均衡現(xiàn)象。

習近平指出，“開展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是實現(xiàn)黨的十八大確定的奮斗目標的必然要求，是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鞏固黨的執(zhí)政基礎和執(zhí)政地位的必然要求，是解決群眾反映強烈的突出問題的必然要求”?。三個“必然要求”是針對問題有感而發(fā)。開展教育實踐活動，各級黨組織和黨員干部要樹立問題意識，善于發(fā)現(xiàn)問題、提出問題、直面問題、研究問題、解決問題，以實際行動取信于民。

三、堅持群眾路線既要強化教育認識，又要注重實踐效果

能否真正貫徹好群眾路線，檢驗著黨的執(zhí)政信念和執(zhí)政能力。開展教育實踐活動，聯(lián)系實際才能取得實效，解決問題才能達到目的。因此，堅持群眾路線，貴在認識，重在行動，歸根結(jié)底要通過教育實踐活動切實解決群眾反映強烈的突出問題，不斷提高領導干部做群眾工作的能力。具體來看，主要把握以下五個環(huán)節(jié)。

第一，查癥結(jié)。在延安整風時期，毛澤東毫不諱言黨內(nèi)存在的問題，“黨內(nèi)缺乏調(diào)查研究客觀實際狀況的濃厚空氣，‘閉塞眼睛抓麻雀’，‘瞎子摸魚’，粗枝大葉，夸夸其談，滿足于一知半解”?。而在歷史研究方面，“許多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學者也是言必稱希臘，對于自己的祖宗，則對不住，忘記了”?。同時，毛澤東也指出，“任何犯錯誤的人，只要他不諱疾忌醫(yī)，不固執(zhí)錯誤，以至于達到不可救藥的地步，而是老老實實，真正愿意醫(yī)治，愿意改正，我們就要歡迎他，把他的毛病治好，使他變?yōu)橐粋€好同志”?。延安整風中，黨通過“治病救人”，達到了全黨洗洗澡、治治病的目的。延安整風的成功經(jīng)驗之一就是首先查找癥結(jié)所在，否則，就會“無的放矢”。當前，我們的作風之弊、行為之垢集中體現(xiàn)在作風建設上，突出表現(xiàn)為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面對突出問題，落實“照鏡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的總要求，既是對社會的公開承諾，也是對全體黨員干部的責任倒逼!這些年，一些地方大搞形式主義、官僚主義，耽誤科學發(fā)展、損害群眾利益的例子不勝枚舉;一些干部貪圖享樂、崇尚奢靡早已讓群眾怨聲載道。長此以往，即使是好的政策也得不到執(zhí)行，即使是干事的干部也沒有好的氛圍，事業(yè)的發(fā)展、人民的幸福、社會的和諧都無從談起。因此，查找并解決存在的種種問題，厘清影響黨群干群關系的癥結(jié)所在，是解決群眾反映強烈的突出問題的必然要求，是開展教育實踐活動的前提。

第二，察民情。調(diào)查研究是成事之基、謀事之道。改進調(diào)查研究是中央“八項規(guī)定”的第一條，也是教育實踐活動達到目標要求的關鍵環(huán)節(jié)。體察“民情”就是一個聯(lián)系群眾、改進作風的過程，就是一個調(diào)查研究、提高認識的過程。習近平指出，經(jīng)常走出領導機關，深入實際、深入基層、深入群眾，進行各種形式和類型的調(diào)查研究，非常有益于促進領導干部正確認識客觀世界、改造主觀世界、轉(zhuǎn)變工作作風、增進同人民群眾的感情，有益于深切了解群眾的需求、愿望和創(chuàng)造精神、實踐經(jīng)驗。對于如何調(diào)查研究，毛澤東在《尋烏調(diào)查》中指出，“要拼著精力把一個地方研究透徹，然后于研究別個地方，于明了一般情況，便都很容易了。倘若走馬看花，如某同志所謂到處只問一下子，那便是一輩子也不能了解問題的深處。這種研究方法是顯然不對的”?。這就告訴我們，在開展教育實踐活動中，黨員領導干部只有“身入”基層、“心入”基層，體察人民群眾的喜與憂、想與盼，在宗旨意識、工作作風、廉潔自律上擺問題、找差距、明方向，才能取得群眾滿意的實際效果。

第三，做表率?！帮L成于上、俗成于下”。抓作風建設，領導干部帶頭是關鍵。黨員領導干部在各項工作中以身作則，起表率作用，這是黨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毛澤東帶頭參加延安整風，鄧小平帶頭參加改革開放之初的整黨活動，江澤民帶頭開展“三講”教育活動，胡錦濤帶頭開展科學發(fā)展觀教育實踐活動。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認真貫徹八項規(guī)定，帶頭踐行黨的群眾路線，以模范行為為全黨樹立了榜樣。榜樣的力量是巨大的，領導帶頭就是最好的導向。針對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習近平指出，各級領導干部既是活動組織者、推進者、監(jiān)督者，更是活動參與者。好作風靠抓，更靠帶。領導干部能否在教育實踐活動中做表率，直接關系到黨的形象，關系到人心向背。人民群眾總是通過黨員干部尤其是領導干部的言論和行動、形象和風貌來認識和評價黨的。黨是整個社會的表率，黨的各級領導干部又是全黨的表率;黨風在客觀上對民風起著引導、制約和決定作用。領導干部作風正派，黨員干部在群眾中威信高，良好的社會風氣就會形成;領導干部作風不正，就會在群眾中造成不良影響，敗壞社會風氣。因此，欲正民風必須先正黨風，欲正黨風必須先搞好領導干部的自身建設。

第四，抓制度。抓作風，不僅要治標，更要治本。習近平指出，作風問題具有反復性和頑固性，必須經(jīng)常抓、長期抓，特別是要建立健全促進黨員干部堅持為民務實清廉的長效機制。這就要求，制定新制度，完善舊制度，廢止過時制度。制度一經(jīng)形成，就要嚴格遵守，執(zhí)行制度沒有例外。無論治國理政還是從嚴治黨，都需要制度硬約束。對于制度建設和作風建設的關系，胡錦濤曾經(jīng)指出，“要提高制度建設的質(zhì)量和水平，做到用制度管權(quán)、用制度管事、用制度管人，推進黨的建設和黨內(nèi)生活制度化、規(guī)范化”?。按照黨的十八大對制度建設的要求，開展教育實踐活動，同樣需要建立“系統(tǒng)完備、科學合理、運行有效”的制度體系，比如學習制度、調(diào)研制度、聯(lián)系群眾制度，等等。既要明確“做什么”，也要明確“什么不能做”。對此，鄧小平高屋建瓴地指出，“制度問題不解決，思想作風問題也解決不了”?。因此，開展教育實踐活動必須在制度建設上踏石留印，抓鐵有痕，從嚴要求。

第五，重結(jié)合。德國哲學家黑格爾指出:“一般說來，熟知的東西所以不是真正知道了的東西，正因為它是熟知的。有一種最習以為常和自欺欺人的事情，就是在認識的時候先假定某種東西是已經(jīng)熟知了的，因而就這樣地不去管它了。這樣的知識，既不知道它是怎么來的，因而無論怎樣說來說去，都不能離開原地而前進一步”?。這段話被概括為一個著名觀點:熟知并非真知。不可否認的是，群眾路線所揭示的群眾觀點和工作方法，許多黨員領導干部都爛熟于心，但是，每個黨員領導干部是否真正弄懂了群眾路線的科學內(nèi)涵，并且在實踐中始終如一地身體力行，恐怕不能給出肯定的答案。從熟知到真知，這就要把群眾路線思想教育的成果與群眾路線實踐的成果有機結(jié)合，不僅重視思想教育成果的實效性，而且重視活動成果的總結(jié)。只有這樣，黨員領導干部才能達到“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境界。

［注釋］

①Harry Harding，“Maoist Theories of Policy － making and Organization，”in Thomas Robison，ed.，The Cultural Revolution in China(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71)，p.113－164.

②《建黨以來重要文獻選編》(第1冊)，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1年版，第1頁。

③中央文獻研究室:《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注釋本(修訂)》，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565頁。

④⑥????《毛澤東選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99頁，第900頁，第1096頁，第796頁，第797頁，第828頁。

⑤⑦《劉少奇選集》(上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54頁，第342頁。

⑧http://www.chinamil.com.cn/site1/2009zt/2009 －03/09/content_1682237.html.

⑨莫里斯·邁斯納:《馬克思主義、毛澤東主義與烏托邦主義》，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第82頁。

⑩習近平:《群眾工作是社會管理基礎性經(jīng)常性根本性工作》，人民日報第2版，2011年2月24日。

?《毛澤東選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221頁。

?習近平:《深入扎實開展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為實現(xiàn)黨的十八大目標任務提供堅強保證》，人民日報第1版，2013年6月19日。

?《毛澤東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32頁。

?《十六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下)》，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8年版，第181頁。

?《鄧小平文選》(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28頁。

?黑格爾:《精神現(xiàn)象學》(上卷)，北京:商務印書館，1981年版，第2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