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海蕾，胡慧睿

（陜西師范大學 教育學院，陜西 西安 710062）

李秉德教育思想研究

彭海蕾，胡慧睿

（陜西師范大學 教育學院，陜西 西安 710062）

李秉德教授多年來一直致力于課程與教學論的研究，是新中國教學論、教育科學研究方法、小學語文教育等學科領域的開拓者和奠基人之一。李先生在 《教學論》一書中提出了一種新的教學論體系，標志著以李秉德先生為首的西北學派的誕生。李先生的一生歷經(jīng)坎坷卻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最終成為一名教育大家。通過追思李先生的學術生涯過程，為年輕一代的教師、學者提供學習經(jīng)驗，為教育工作者標立榜樣式的人物。

李秉德；教育思想；治學態(tài)度；學術生涯

李秉德先生創(chuàng)建了教學論體系的西北學派，系統(tǒng)論主導下的教學七要素的學科體系與基本范疇的形成，標志著教學論內(nèi)部嚴密的學科體系的構建，確立了西北教學論的理論基礎。李先生的 《教學論》一書標志著以李秉德先生為首的西北學派的誕生。［1］西北教學論學派不僅通過學術觀點促進了中國教學論學科的發(fā)展，而且還通過大量的人才培養(yǎng)擴大了其學術影響。

西北教學論學派對中國教育界乃至全世界的教育界所產(chǎn)生的深刻影響是年輕人所值得學習和研究的，但是很少有人會想像到當年李秉德先生坐著馬車來到了還十分落后的蘭州，來到了條件艱苦的西北師院。李秉德先生在長達70年的學術生涯中，矢志不渝，傾心教育，完成了大量著述，形成了較為系統(tǒng)的教育思想，培養(yǎng)了一大批高層次人才，為我國教育科學事業(yè)的發(fā)展作出了重要貢獻。

李先生之所以能在學術上取得豐碩的成果，得益于他嚴謹?shù)闹螌W態(tài)度，辛勤的工作作風，科學的研究方法和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幾十年來，他始終如一日，廣采博覽，認真、獨立思考。所進行的研究要么切中時弊，以現(xiàn)實教育中存在的問題為立足點，要么高瞻遠矚，以教育發(fā)展中的重大理論問題為出發(fā)點，顯示出大家風范。由于他的豐碩成果，1981年經(jīng)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批準，成為我國第一批教學論博士生導師。李先生培養(yǎng)的博士，現(xiàn)在基本都是全國教學論學術研究的中堅力量，有相當一部分還是全國師范院校教育學院負責人，他們將西北教學論學派的學風與觀點傳向全國各地。［2］

回顧李秉德先生的成果和貢獻，我們不禁思考李先生是以一種什么樣的心態(tài)去對待自己的工作和研究，李先生也和我們一樣曾經(jīng)年輕，在李先生學術生涯中，是什么促使他熱衷于教育研究。本文結合李先生的學術生涯發(fā)展過程和理論成果，從人性成長的角度來更加人文化的對李秉德先生的教育思想和治學態(tài)度進行研究，旨在對年輕學者的學術研究和職業(yè)生涯發(fā)展提出可學習的經(jīng)驗，為教育研究工作者標立榜樣式的人物。

李先生在 《一個老年教師的心聲》一文中曾經(jīng)提到過邰爽秋先生對他大學生涯的影響，李秉德先生于1930年從河南大學預科轉(zhuǎn)入本科，就讀于教育系，專業(yè)課程學習并未觸動李先生對教育行業(yè)的熱衷，但是在1933年邰爽秋先生為避上海戰(zhàn)火轉(zhuǎn)任河南大學教授，聽了他所開的 “中國教育出路問題”一門課后，李先生在思想上產(chǎn)生了很大的變化。邰爽秋先生講解國家危機與民生凋敝情況時，情到深處往往聲淚俱下，聽者也為之動容。在 《一個老年教師的心聲》一文中這樣提到：我并不認為邰先生這套教育救國理論有多么高明之處，但他那種教育救國的一片熱誠以及他說到做到的行動卻深深地感動了我，也可以說他的那種動真格的精神燃起了我決定從事教育專業(yè)的一團火而且這團火點燃起來以后就越燒越旺。［3］

李先生曾經(jīng)在 《塞水蘭山三萬里 暖來寒去九十春》一文中對晏陽初、李廉方先生對他的影響這樣評價：我從晏陽初、李廉方兩位先生身上知道了搞教育要開闊視野；從李廉方先生身上，我悟到了搞教育必須要精雕細琢，從小處入手，光講大道理不行，還得腳踏實地地干。這兩點對我以后從事教育工作的影響是非常大的。［4］李先生在本科畢業(yè)之后參與了 “廉方教學法”的實驗，是在開封城東三里外的大花園村小學進行的一項新教學改革實驗，這項實驗在當時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概括說來這套實驗的主要精神是要徹底打破分科教學體系，廢棄各科教科書，對初入學的兒童完全實行單元活動教學，預期在二年半的時間內(nèi)就可以完成初小階段的學習任務，四年內(nèi)就可以完成高小六年的學習任務。有兩年的時間李先生完全投入到學校實驗當中，后來因抗日戰(zhàn)爭的爆發(fā)而終止。多年過去，當李先生九十多歲高齡的時候，他這樣評價他當年的這段經(jīng)歷：“在廉方教學法的實驗過程中我經(jīng)受了一次重大的鍛煉甚至影響我的終身，我從廉方先生那里學到了許多東西。其中包括要學會干實活、干細活，特別是進行一項新的較大的教學改革時既要吃透它的理論精神，還必須要把它一一落到實處，因此必須要全力以赴充分發(fā)揮個人的獨立工作能力與二度創(chuàng)造的精神”。［5］時過多年，李先生對這些對他曾經(jīng)產(chǎn)生過重大影響的人充滿了由衷的敬意，他曾經(jīng)這樣總結：正是由于我親自參觀了這些先行者們所從事的不同類型的教育事業(yè)并親自聽到他們不止一次的言論，使我從中看到了他們以不同的學術觀點和共同獻身精神所鑄成的人格形象。正是這種榜樣力量在牽引著我，使我萌發(fā)了見賢思齊的心向，幫助我下定了要為教育事業(yè)獻身的決心。［6］

社會心理學理論強調(diào)觀察學習在人的行為獲得中的作用，班杜拉提出重視榜樣的作用。人的行為可以通過觀察學習過程獲得，但是獲得什么樣的行為以及行為的表現(xiàn)如何，則有賴于榜樣的作用。榜樣是否具有魅力，是否擁有獎賞，榜樣行為的復雜程度、榜樣行為的結果和榜樣與觀察者的人際關系都將影響觀察者的行為表現(xiàn)。從社會心理學的角度出發(fā)，可以得出李秉德先生正是因為在學術生涯發(fā)展的過程中，尤其是在前期有這么多榜樣式的人物的影響，這種榜樣的力量牽引著他從事教育工作的決心，形成了良好的職業(yè)態(tài)度和工作方法，在以后的職業(yè)生涯發(fā)展過程中受益終身，縱然李先生經(jīng)歷了抗日戰(zhàn)爭和文化大革命，遭受了巨大的坎坷，但是他始終沒有放棄自己的教育理想，這種早期形成的信念與習慣，一直使他堅持在教育第一線，幾十年如一日，最終取得了巨大了成果，成為教育大家。這段經(jīng)歷對李秉德教授的影響是終生的。他后來一直關注并致力從事的語文教學、課程與教學論、教育科學研究法和教育實驗研究等可以說是他早年教育實驗和研究工作的延續(xù)發(fā)展和深入。

反思當代的教育研究工作者，尤其是年輕的教育研究工作者們身上缺少的正是這種榜樣的指引作用。社會向前發(fā)展，可是年輕一輩的教育工作者的思想出現(xiàn)了退步，學術造假、學習散漫、缺少信仰和目標這些缺陷在目前的教育工作者身上時有發(fā)生。換個角度思考，現(xiàn)代社會我們?nèi)鄙侔駱邮降娜宋飭幔坎?，在教育第一線奮力工作的大有人在，問題出在年輕一輩身上，是自身的懈怠導致了目前學術界這些問題的存在。因此通過對李先生職業(yè)生涯發(fā)展過程的研究，希望可以對我們產(chǎn)生精神上的共鳴，學習李先生的治學精神，為我們以后的學術生涯樹立榜樣式的人物，指引我們的教育工作，做好教育工作，教育出更多優(yōu)秀的學生，為國家做出貢獻。

一、關于中小學教學問題

李先生特別重視對中小學教學的研究，20世紀80年代，他發(fā)表了題為 《論啟發(fā)式》的文章，認為 “啟發(fā)式不是一個具體的教學方法，不能把它搞成一種固定的格式或若干具體的環(huán)節(jié)。搞好啟發(fā)式教學的關鍵在于調(diào)動學生的積極主動性和培養(yǎng)學生的能力?！崩畋孪壬J為 “啟發(fā)式”不是一種單一的、固定不變的教學模式，而是要在正確教學思想指導下，從具體教學內(nèi)容、具體任務和問題、具體環(huán)境和具體教學對象出發(fā)，靈活地、創(chuàng)造性地運用多種多樣的方式方法，才是 “啟發(fā)式”教學的精髓。［7］他在 《怎樣搞好中小學教學工作》的文章中指出：“第一，必須明確我們所要培養(yǎng)的人的規(guī)格要求；第二，必須知道如何去培養(yǎng)，即懂得方法；第三，必須充實自己的條件，以期能對自己的工作勝任愉快。”

李先生對中小學的教學深有研究，一生對其研究始終興趣盎然并逐步擴展和深入，為了深化教學研究并使教學理論更好地指導教學實踐，李秉德先生十分注重學科教學論的研究特別是語文教學論的研究，這與受廉方教學法實驗的影響和他在中小學的教學實踐是密不可分的。文化大革命時期，李先生在當時的西北師范學院附小當過教員，他曾經(jīng)這樣回憶這段經(jīng)歷：雖然就教材內(nèi)容來說并沒有什么深奧之處，但是本著一個教育專業(yè)者的職責與良心來要求要把自己的教育理念與思想貫徹于當前的教學實際卻還需要付出一定帶有創(chuàng)造性的艱苦勞動。我在設計教學過程中經(jīng)?？紤]如何提出一些密切聯(lián)系實際的作業(yè)題并制作一些簡易的直觀教具。［8］在這段教學實踐過程中，李先生把自己多年的教育理念付諸實踐，把簡單的問題采用啟發(fā)式的方式給孩子們講得有趣易懂，當年他在課堂上的教學實踐為他后期進行中小學教學有重要的影響作用。

在后期他提出的關于小學課堂教學中如何進行讀、練、講，以及如何進行識字教學都與他早期自身的教學實踐密不可分。先生在語文教學研究方面結出了更加豐碩的成果；在語文教學史，閱讀和識字教學，語文教學方法的改革，語文教學實驗和科學化以及語文教學學科建設等方面作了深入系統(tǒng)和有創(chuàng)造性的研討，從而構筑和形成了他的語文教學觀。李先生后來一直關注并致力從事的語文教學課程與教學論教育科學研究法和教育實驗研究等，可以說是他早年教育實驗和研究工作的延續(xù)發(fā)展和深入。

二、關于教學的基本理論問題

20世紀80年代，李秉德先生以系統(tǒng)思想為指導，在對教學現(xiàn)象全面分析的基礎上提出了獨特的教學研究理論模式。1985年他發(fā)表了題為 《要加強對教學各方面的研究與實驗》的文章，呼吁從教學目標、內(nèi)容、方法、組織、手段和評價等方面加強對教學變革的研究。李秉德先生認為：在對教學現(xiàn)象進行研究時，應以系統(tǒng)思想為指導。首先要從整體上考慮教學現(xiàn)象的構成要素，其次要考慮這些要素之間是如何相互作用的。從方法論的角度來看，運用系統(tǒng)的觀點，從分析教學活動諸要素及其相互關系著手。1991年他主編的 《教學論》則是他教學思想集中的反映，被譽為 “教學七要素系統(tǒng)論”。

在大量實踐研究的基礎上，針對現(xiàn)實中存在的教學問題，李先生曾經(jīng)專門針對教學實踐過程中理論與實踐相脫離的問題發(fā)表過他的看法，他深刻地指出這些現(xiàn)象存在的原因以及一線教師與科研工作者之間的關系。他談到：教學理論與實踐的結合，不是靠一次或幾次努力就可長期湊效的。它是一個永遠沒有完結的過程。因為實踐不斷發(fā)展變化，而理論也在不斷地更新進步。只有把二者協(xié)調(diào)起來，像人們用兩條腿走路那樣，才能使教育教學質(zhì)量一步步地提高。而要做到這個地步，還需要理論工作者與實際工作者更進一步地互相靠攏。［9］作為一名一線教師和教育研究者相結合的教育工作者，李先生深刻提出了這個現(xiàn)象的深層次原因和解決辦法。

李先生之所以對教學實踐與教學理論相分離的現(xiàn)象有如此深刻的認識，首先是因為李先生是一位教學理論家；其次李先生在自己的學術生涯發(fā)展過程中，他一直是教學實踐與理論相結合，使得他對中小學教育和高校教育有深刻的認識，因此在他的學術生涯發(fā)展過程中取得了諸多成果。

三、關于學科建設與發(fā)展

李先生是國內(nèi)最早帶教學論專業(yè)博士生的導師，他對教學論學科建設和博士生的培養(yǎng)問題十分重視，并把二者有機地統(tǒng)一起來。西北師范大學1981年獲得了教學論的碩士、博士學位授予權，李秉德先生作為該學科早期唯一的指導教師十分重視高層次人才培養(yǎng)工作，并形成了獨特的高層次人才培養(yǎng)模式，為我國教學論學科培養(yǎng)了一大批中青年研究人員。他給博士生講課的時候，專門開設了“教學論專題研究”課，探討教學論的學科建設。他在指導博士生選題的時候，要求他們從教學要素的角度考慮，以便加強學科的建設問題。他主編《教學論》的時候就吸收了當時的博士生參加進來，這樣，既完成了學科建設的任務，又培養(yǎng)了人才。［10］在培養(yǎng)方式上靈活多樣、不拘一格，李秉德先生認為高層次人才的培養(yǎng)特別是博士研究生的培養(yǎng)最有特色。為了達到高規(guī)格的要求，既要設立一定的學位課程，以進一步提高博士生的深厚基礎，更重要的是激發(fā)其積極主動性以提高其自學的興趣與能力；既要幫助博士研究生提高現(xiàn)有的水平與能力，還要給他們一些參加實際鍛煉的機會。他在培養(yǎng)過程中采取了靈活多樣的培養(yǎng)方式和方法，比如保證必修、選修課程的質(zhì)量，開設小班專項討論課，師生個別接觸與談話，給任務壓擔子等。多年來李先生一直堅持為研究生親自授課并將每一堂課都當作富有創(chuàng)造性的工作來對待。［11］

四、教師職業(yè)發(fā)展

李先生對教育工作有獨特的認識，他提出：一個新型的教師，一定要不斷學習，要多讀書看報掌握新的教育理念，并結合自己的教學實踐，來決定取舍損益，以不斷提高自身素質(zhì)。這是保持自己不斷進步永不落后的根本途徑。他全面分析了教師工作更好進行和發(fā)展的看法和認識。

（一）關于教育知識的作用問題

李先生提出教育知識可以針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發(fā)展和作用。第一種人指的是社會上一般人，特別是對于從事文化工作者和身為父母者應該提出的要求。第二種人指的是以各級各類學校教師為主體的教育工作者。第三種人是指以教育學科的教學與研究工作為對象的教育專業(yè)隊伍來說的。針對不同的人，教育知識有的放矢的產(chǎn)生教育影響。李先生指出對于第一種人對他們在教育知識這方面的要求不能太高但是一定要正確，即對于素質(zhì)教育這一概念要有一個基本的正確的理解，懂得要把下一代培養(yǎng)成對社會有益、有用盡可能全面發(fā)展的人，同時還應具有達此目標的一些教育常識。其實這也是當代家庭教育的基本內(nèi)容，父母的教育知識所要了解的基本內(nèi)容，現(xiàn)在能做到這點的父母還是少數(shù)。對于教育知識的普及推廣工作就很少有人去做，因此社會上大多數(shù)人仍然還是按著一些舊的教育觀念來指導自己的教育行為。針對這種情況的存在，李先生一直希望有人可以像高士其那樣進行科普讀物編寫，把教育知識通俗易懂地傳遞給更廣大的父母，提高全社會的教育水平。

第二種人對于這類教育工作應該提出更高的要求，要求他們除具備所擔任教學的專門學科知識之外，還應具備作為從事教師這個專門職業(yè)所應具備的關于教育學科的系統(tǒng)知識與相應的技能，也就是說他們必須于進入教師崗位以前和以后要經(jīng)受一定的專業(yè)訓練。教育這門專業(yè)知識也同樣是不斷地發(fā)展進步的，因此在取得任職資格之后還必須自覺地不斷學習提高，否則就會掉隊，換句話說，必須清楚地認識到教師的一種屬性是永遠當學生。［12］李先生認為這類教育工作者要經(jīng)常保持一顆學習的心，但是在現(xiàn)實當中有一部分教育工作者認為自己已經(jīng)是某一門課程的專家而松懈了學習，導致教學問題的出現(xiàn)或者是跟不上教育改革的步伐。在中小學當中這樣的教師大有人在，曾經(jīng)有一位中學教師告訴我說只要把這門課搞懂，以后一日重復一日地上就可以了?？梢钥闯?，國家每次進行的課程改革如果要落到實處，首先就應該改變教師的發(fā)展觀念，讓老師感受到保持學習的態(tài)度才能使教育工作更具有活力，使更多的學生健康成長。

對于第三種教育工作者要求沒有明確而具體的規(guī)定，而是決定于我們自己對于客觀形勢要求的自覺認識。例如在人們把我們當作專家而向我們提出咨詢時我們有無能力予以有效的幫助，或者我們自己能否去主動地向有關方面提出適切的建議。為了能夠滿足這種客觀現(xiàn)實的要求，我們就應具備較高的教育理論水平與對于教育實際問題較高的洞察能力。李先生對于這類教育工作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是行業(yè)內(nèi)的專家，是其他兩類的指導者，因此這類教育工作者應對自己有更高的要求和持續(xù)學習的心態(tài)，才能對教育理論做出創(chuàng)新，對教育實踐做出指導。

關于教育知識與技能對不同人的分類，李先生創(chuàng)造性地從三個角度進行了分類，這讓我們對教育知識的作用和影響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不管是對于教育工作者還是廣大家長，在明白了各自的職責和分工之后，才能更加有的放矢地進行教育工作。

（二）關于教師工作熱情的認識和看法

李先生認為教師工作是 “充滿愛心與情感投入的實際行動”，知識的力量是以隱性狀態(tài)而存在的，只有在人們于實際行動中把知識用來解決實際問題的情況下，知識的力量才能顯現(xiàn)出來。由于教育工作者面對的是活生生的人，因此在教學過程中當教師投入熱情進行教學的時候，才能和學生進行情感上的互動。教育者必須使自己的教育行為和教育對象的這些情況相互適應才會發(fā)生效果。李先生在這里提到教師要非常的細致才能捕捉教學過程中的細節(jié)。

李先生提出教師要注重對教育對象的前途和命運的關懷，他指出這種關懷來自于兩個方面：一方面來自人的天性；另一方面也來自對于人，包括人個體及社會國家的發(fā)展前途的認識。這種關懷通過不斷學習以致力于認識的不斷提高與加深。教師要在認識知識的重要性之后更要認識到實際行動的重要性，特別是由于教學的復雜性與細致性，教師必須要為之付出巨大的身心投入，而要做到這一步必須有充滿情感的意志力為之導引。［13］

（三）關于教師資格認證的看法

李先生曾經(jīng)針對這個問題有專門的論述，他指出：對于教師的條件或素質(zhì)的要求，可以說是 “上不封頂、下要保底”，即就是要有一定高度的入門證，這個入門證也就是教師資格認證。［14］也就是說作為一名教師是必然的和師范教育聯(lián)系在一起，師范教育只是證明有一定的學歷，對于教師資格認證，李先生還指出應該有一定的時效性。他認為，實行教師資格認定是廣開教師來源的大門，這并不是說師范教育可有可無，而是要求師范學院的學生的專業(yè)性更強。需要建立不斷提高教師專業(yè)的制度，即加強教師職前培訓和在職培訓。這些觀點對于解決現(xiàn)如今教師隊伍建設問題具有很好的指導意義。

五、結語

研究李秉德先生的學術生涯和教育思想，閱讀每一篇李秉德先生寫過的文章都是一次很好的學習過程，李先生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教育工作的熱情，那種對待學生的認真態(tài)度和嚴謹?shù)闹螌W態(tài)度讓我們終身受益。走進李先生的思想世界，我們感受到了一名教育大家的開闊胸襟和堅強的治學態(tài)度，李先生的這些閃光點恰恰正是我們所要學習和在以后的學習與工作中力行的。

適逢李先生誕辰100周年，能在這個具有紀念意義的時刻寫一篇關于李先生教育思想的文章是作為弟子和晚輩的榮幸，李先生是我們年輕一代教育研究者所要學習的榜樣，不論是從精神還是從思想上。教育思想的長河源遠流長，從古到今有多少教育家為之奮斗不息，為之教育理想奉獻一身，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往前看，我們更應當為自己的教育理想而努力。

［1］ 李秉德．李秉德文集 ［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05．

［2］ 李秉德．教學論 ［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

［3］ 李秉德．我對教育工作的認識與體會 ［J］．班主任，2004，（10）．

［4］ 李秉德．一個老年教師的心聲 ［J］．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學報，2005，（5）．

［5］ 李秉德，王鑒．時代的呼喚與教學論的重建 ［J］．高等教育研究，1999，（5）．

［6］ 李秉德．教學研究方法論序 ［J］．教育研究，1991，（1）．

［7］ 李秉德．我對教師專業(yè)的一些思考 ［J］．教育科學研究，2002，（5）．

［8］ 李秉德．教學理論與教學實踐 “兩張皮”現(xiàn)象剖析［J］．教育研究，1997，（7）．

［9］ 李秉德．塞水蘭山三萬里，暖來寒去九十春 ［J］．師道，2004，（11）．

［10］ 李秉德．我對教育工作的認識與體會 ［J］．班主任，2004，（10）．

［11］ 李秉德．宏揚中國知識分子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擔負起今日教育工作者的責任 ［J］．西北師大學報 （社會科學版），1999，（2）．

［12］ 王鑒．論中國特色的教學論學派 ［J］．華中師范大學學報 （人文社會科學版），2011，（1）．

［13］ 王嘉毅．李秉德——我國教學論學科的奠基人與開拓者 ［J］．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學報，2005，（5）．

A Study of Li Bing－de's Educational Thoughts

PENG Hai－lei，HU Hui－rui
（School of Education，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Xi'an，Shaanxi，710061，PRC）

As one of the explorers and founders of New China's pedagogy，the methodology for the study of the educational science，the education of the native language at elementary schools，Professor Li Bingde has been committed to the research into curricular and pedagogy for years．Mr．Li proposed，in his autograph “Pedagogy，”a new system of Pedagogy，which signifies the birth of the“Northwest School”，with Mr．Li taking the lead．His main thoughts of teaching：First，the thoughts as to teaching in elementary and middle schools；Second，the thoughts as to the fundamental issues about teaching；Third，the thoughts as to the 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concrete disciplines．Throughout his life，Mr．Li undergo the war of Anti－Japanese Aggression and the Cultural Revolution，he met with many frustrations and misfortunes yet achieved great accomplishment，and ultimately made a great expert in education．Based mainly on the theoretical fruits of Mr．Li，and through the reflection over the academic career of Mr．Li，this article aims to provide the teachers and scholars of a younger generation with exemplary experiences，and set up an exemplary figure for educational workers in modern society．

Li Bing－de；educational thoughts；attitude to academe；academic career

G 40

A

1674－5779（2012）02－0102－05

2012－01－08

彭海蕾 （1971—），女，上海人，陜西師范大學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幼兒教育、課程與教學論研究

（責任編輯張永祥／校對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