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璐

（南京師范大學(xué)，江蘇南京 210097）

從許淵沖“三美”角度論《紅樓夢》霍譯本的人名英譯

王 璐

（南京師范大學(xué)，江蘇南京 210097）

文學(xué)作品中的人名常以濃縮的方式表現(xiàn)豐富的文化內(nèi)涵?！都t樓夢》的命名藝術(shù)在人物的塑造中起著特殊作用，它們或刻畫人物性格，或暗示人物命運，或揭示作品主題，或暗含諷刺意味，在小說審美價值中占重要地位。文章從“三美”角度對《紅樓夢》霍克斯譯本中的人名進行分析研究，探索人名英譯時“三美”的缺失與再現(xiàn)。

《紅樓夢》；人名；翻譯；霍克斯；“三美”

小說中人物的姓名不僅僅是符號，也代表了一種文化，它反映的是作者的創(chuàng)作意圖、愛憎好惡和價值觀念。

《紅樓夢》獨特的命名藝術(shù)，為小說的翻譯帶來了巨大的障礙。在中英雙語的轉(zhuǎn)換中，人物名字所承載的豐富的語音、字形、意義層面的信息將難以避免地出現(xiàn)丟失。因此，本文以許淵沖“三美”原則為指導(dǎo)，對《紅樓夢》霍譯本中的人名進行研究，分析人名英譯中“音美”、“意美”、“形美”的缺失，并借用詩歌翻譯“三化”方法，探討霍譯本對“三美”缺失的補償手段。

1 “三美”理論與《紅樓夢》人名英譯

《紅樓夢》小說中人物眾多，人物姓名多引自古詩或以諧音寓意，揭示人物性格和命運，暗示故事情節(jié)發(fā)展。霍譯本兼用音譯和意譯，并根據(jù)人物的社會階層來劃分音譯和意譯人群。對主子階層譯音，丫環(huán)、小廝譯意（有時照字面,有時照性格）。對于女伶藝名和僧道法號道號的翻譯，霍克斯使用了大量外來詞。對某些人名諧音雙關(guān)，霍譯本采取音譯與注釋相結(jié)合或進行語義對應(yīng)的意譯。

“譯詩要像原詩一樣能感動讀者的心，這是意美；像原詩一樣有悅耳的韻律，這是音美；還要盡可能保持原詩的形式，這是形美?！痹凇叭馈敝?，意美是最重要的，是第一位的；音美是次要的，是第二位的；形美是更次要的，是第三位的[1]。

2 《紅樓夢》人名英譯的“三美”缺失

2.1 “音美”缺失

現(xiàn)代漢語屬于漢藏語系，有聲調(diào)。普通話有四個聲調(diào)，分別是陰平、陽平、上聲、去聲，簡稱“四聲”，陰平和陽平是平聲，上聲和去聲是仄聲，平仄交替是現(xiàn)代漢語語音方面的特點之一。而英語屬于印歐語系，無聲調(diào)，只有重音的變化?！都t樓夢》音譯人名缺乏聲調(diào)，英語讀者無法迅速建立起原作者所希望的諧音聯(lián)想，因此在翻譯諧音雙關(guān)人名時，譯者往往放棄語音，只注重內(nèi)涵的傳達，譯語讀者無法領(lǐng)略其中奧妙。如霍啟，諧“禍起”，譯為Calamity（災(zāi)禍），從文學(xué)翻譯角度，堪稱佳譯，卻會使異語讀者感到疑惑，霍啟是甄家的奴仆，按常理說來，主人不可能給奴仆取“災(zāi)難”這樣一個不吉利的名字。再者，霍克斯對主子階層采取音譯使姓名的節(jié)奏感、意境美全失。

2.2 “形美”缺失

漢字多為形聲字，從字形能推斷出意義，且同偏旁的字意思有相通的地方。漢語可以用形聲字的形符或聲符表示同一輩份。小說中賈家的命名就充分體現(xiàn)了這一點。賈家第一代賈源和賈演名字都帶三點水，寓“飲水思源”之意，隱含賈演、賈源將有不平凡的際遇；第二代名字中都有“代”字，含“更新?lián)Q代”之意；第三代名字中都有一個同樣的偏旁“攵”，取“文治”、“文韜”之意；第四代名字則以“玉”字標示輩份，如賈璉、賈珍、賈珠和賈寶玉，他們養(yǎng)尊處優(yōu)、平庸無能，“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第五代人名字都有草字頭，已徹底淪為一介草民。而從代、文、玉、到草也預(yù)示著賈家一步步走向衰落的命運。

英譯后，我們就無法獲知名字所蘊含的家族人物之間的輩份關(guān)系，文中某些段落的細節(jié)就無法理解。如二十九回中賈母率全家人祈福，賈蓉入寺后，找地方乘涼被賈珍怒斥。同時在場的其他幾人也為其威勢所懾：“那賈蕓、賈萍、賈芹等聽見了，不但他們慌了，亦且連賈璉、賈璜、賈瓊等也都忙了，一個一個從墻根下慢慢的溜上來?！盵2]霍譯本是這樣翻譯的：“The other members of Jia Rong’s generation who were present—Jia Yun,Jia Ping,Jia Qin and the rest—were greatly alarmed by this outburst;indeed,even the clansmen of Cousin Zhen’s own generation—the Jia Bins and Jia Huangs and Jia Qiongs—were to be seen putting their hats on and slinking out,one by one,fromthe shadowofthe walls.”

從名字可以看出賈璉、賈璜、賈瓊，與賈珍是同輩人，按理說他們不應(yīng)懼怕同輩的賈珍，所以他們因為賈珍的怒喝也緊張時，作者用了“亦且”，表示就連他們也嚇了一跳，英語用“even”來表現(xiàn)賈珍動怒的場面甚至讓身為同輩的賈璉等人也慌了神。

小說第五回《賈寶玉神游太虛境，警幻仙曲演紅樓夢》中以十四首詩，預(yù)言了十五個人物的命運，是解讀全書的重要章節(jié)。而蘊含詩中的深意在翻譯成英語后消失殆盡，勢必影響讀者對全書的理解。例如，有一首詩暗指香菱（英蓮），詩中寫道：“根并荷花一莖香，平生遭際實堪傷。自從兩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鄉(xiāng)?！边@首詩第一句“根并荷花”就暗指英蓮的名字，蓮和菱，都是“根并荷花”，“兩地生孤木”則是一個字謎，兩個“土”字,加上“木”字,乃金桂的“桂”字，這里暗示香菱的悲慘命運與夏金桂有關(guān)?；艨怂棺g為：

Your stemgrewfroma noble lotus root.

Yet your life passed,poor flower,in lowrepute.

The daytwoearths shall bear a single tree.

Your soul must flyhome toits own country.

這樣的譯文會讓讀者產(chǎn)生疑惑。因為他們很難將“Caltrop”（香菱） 和Jin-gui（夏金桂） 與“l(fā)otus”和“two earths shall bear a single tree，”對號入座，就無法讀出這兩人糾纏不清的命運，無法領(lǐng)會作者取名的用意。由此可見，“一切形式的文字形體修辭手段都可能構(gòu)成無法逾越的可譯性障礙?！盵4]

2.3 “意美”缺失

“語言是文化信息的載體，可以突破時空限制承載文化信息的多方面內(nèi)涵?！盵3]因此《紅樓夢》中的人物姓名意義深遠，傳遞了作者的好惡情感，揭示了作品的主題思想。古人云“名以正體,字以表德?！弊质怯擅苌鰜淼?，是名的解釋和補充。霍克斯對上層人物的名字采用音譯，字、號等采用意譯的方法。如黛玉譯為Dai-yu，字顰顰譯成Frowner。黛石可以畫眉，因黛玉“眉尖若蹙”，故字顰顰，一名一字，就將林姑娘“罥煙眉緊鎖之狀、弱柳扶風(fēng)嬌花照水之態(tài)”，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于我們眼前。其次，用顰顰做黛玉的字有詩詞出典，如晏幾道《西江月》中云“愁黛顰成月淺，啼妝印得花殘。”，以及李群玉《黃陵廟》中“猶如含顰望巡狩，九疑如黛隔湘川?！敝袊诺湓姼柚校镑臁焙汀帮A”二字往往成對出現(xiàn)，進一步表明了作者命名的良苦用心以及名與字不可分割的內(nèi)在聯(lián)系。將黛玉直接譯為“Dai-yu”，名與字相輔相成所營造的整體意境美感消失殆盡，僅實現(xiàn)了名字的指稱功能，讀者無法體會名字的美。

再如，賈府管家林之孝的女兒林紅玉，原是怡紅院的丫鬟，為避諱寶玉、黛玉的“玉”字，改名為小紅。小紅改名后，便一步步“攀上高枝”，從一個粗使丫鬟破格提拔到鳳姐身邊當貼身秘書，從此步入了“紅人”的行列。對于這樣一位小人物，霍克斯譯為Crimson，即深紅色，緋紅色，有時還喻指血淋淋的、血腥的，這個詞雖然在顏色上配合了小紅的“紅”字，就其含義卻與“紅人”這個意象大相徑庭。

因此，筆者認為,可將“小紅”譯為Fairhair。這個詞來源于fair-haired，表示“金發(fā)”的意思,“金發(fā)”的“金”與“小紅”的“紅”都表示顏色，在這點上二者比較契合；另外，fair-haired也可表示得寵的人、上級跟前的紅人，恰好與文中小紅深得鳳姐賞識、重用不謀而合。

賈府的四位千金元春、迎春、探春和惜春。因“大小姐是正月初一所生，故名元春”，其他三位也沿用“春”字。書中說“春”是為“春紅香玉”四個艷字之首，使人聯(lián)想到情欲。此外，作者還以“春”彰顯《紅樓夢》的悲劇色彩，因為漢語文學(xué)中素有“傷春悲秋”的主題。胡文斌曾說過，“元春得春氣之先，占盡春光，故有椒房之貴。但春光（勝景） 易逝（早亡） 春光即逝，則秋冬（衰?。?不遠也。既有個人命運預(yù)示，又有家族敗落之暗喻?！盵4]?？梢?，以“春”命名含義深刻。然而，霍克斯將主子階層的人名一概音譯，雖體現(xiàn)主仆有別，卻導(dǎo)致了人名隱喻的審美缺失。

3 《紅樓夢》人名英譯的“三美”再現(xiàn)

盡管不同語言表現(xiàn)美的形式存在差異，但并不阻礙文學(xué)翻譯中美的傳達，因為這些形式因素所表現(xiàn)的美學(xué)特點和傳達的審美情趣有著很大的共性。譯者正是憑借這一共性，用譯入語對原作的美學(xué)特點、審美情趣進行再創(chuàng)作，藝術(shù)地再現(xiàn)原作的美學(xué)意蘊，使譯入語讀者和原語讀者獲得相同的美學(xué)感受。[5]許淵沖在其《翻譯的藝術(shù)》一書中指出，“傳達原文的‘三美’，可以用‘三化’的方法：等化、淺化、深化”[1]。作者將借用詩歌翻譯“三化”方法，探討霍譯本人名中“三美”的再現(xiàn)。但本文所用的“三化”法與許淵沖詩歌翻譯中的“三化”法還是略有不同。

3.1 等化

等化基本上是采用直譯的方法。當原語和譯入語存在一定形式或意義上的對等，并且在譯入語中可以找到相對應(yīng)的詞來翻譯時，可以進行“等化”。

如晴雯（Skybright）這一譯名是霍譯的神來之筆，順應(yīng)了譯語讀者的審美需求。金陵十二釵副冊判詞第一篇：“霽月難逢，彩云易散。心比天高，身為下賤。風(fēng)流靈巧招人怨。壽夭多因毀謗生，多情公子空牽念。”（第五回） “《紅樓夢》的詩句中常運用衍義析字這種修辭格，把所用的字析為形、音、義三方面，看別的字有一面同它相合相連，隨即借來代替，或隨即推衍上去。析字能變換字義，產(chǎn)生模糊美感，增強語言表達能力”[6]。這句就暗含了晴雯的名字——雨后或雪后初晴為“霽”、“彩云”即指“雯”，暗示晴雯心比天高，身為下賤，不幸早亡的悲慘結(jié)局?；艨怂棺g為：“Seldomthe moon shines in a cloudless sky,And days ofbrightness all toosoon pass by.A noble anDAspiring mind,In a base-born frame confined.Your charm and wit did only hatred gain,And in the end you were by slanders slain,Your gentle Lord’s solicitude in vain.”譯文音律工整，語義準確，還暗藏了晴雯的名字，點出人物命運。將 Skybright（晴雯） 拆分為 sky和 brightness，Sky（天空）一詞，似乎有意識地與判詞形成對應(yīng)，再現(xiàn)了原文中的模糊美感，彌補了字形層面的審美缺失。

3.2 淺化

當原語和譯入語存在某種程度上的意義對應(yīng)，則可進行“淺化”。淺化是指把原文形象、具體的語言用抽象、一般性的語言對譯，包括抽象化、刪減原文或轉(zhuǎn)換意象。

賈寶玉在詩社中使用的別號為 “怡紅公子”，“怡紅公子”取自他居住的怡紅院，還有“愛紅”的毛病。霍克斯將其譯成“HappyGreen Boy”。霍克斯舍“怡紅”而取“快綠”，正是緣于“red”（紅）在中西方文化中的差異。霍克斯這樣解釋道：“小說的書名之一是‘紅樓夢’，將‘紅’色作為一種象征——有時指春天，有時指青春，有時指富貴吉祥，反復(fù)出現(xiàn)，貫穿全篇。不幸的是，英語中‘red’除了形容年輕人緋紅色的面頰和嘴唇外，別無其他褒義。我發(fā)現(xiàn)漢語里的‘紅’傾向于英語里的‘金’或‘綠’（‘春天，綠色的春天’，‘金色的男孩兒女孩兒’等等）?！逼扔谟⒄Z文化語境的制約和讀者的接受性，霍克斯不得不舍棄“紅”色信息，用“綠”和“金”兩色代替“紅”色，并將所有的別號譯名都控制在兩個單詞內(nèi)，以實現(xiàn)別號的稱謂功能。把“怡紅公子”譯作“GreenBoy”正好呼應(yīng)了霍譯本中“怡紅院”的譯法“The House of Green Delights”，再現(xiàn)了原文的“意美”和“形美”。

李紈的兩個丫頭“素云”和“碧月”。李紈是賈府寡居的少奶奶，但她潔身自好，清心寡欲，寬容忍讓，對兒子賈蘭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她的形象既是賢妻良母又是典型的封建社會“三從四德”的犧牲品。霍譯本把“素云”譯為“Candida”（正直，誠實），“碧月”譯為“Casta”（純潔，貞潔）。這兩個詞都是拉丁詞，從文學(xué)色彩來說，由于英語從拉丁語引入了大量宗教詞匯，所以拉丁語對于譯語讀者來說，平添了幾分莊重色彩，適宜表達有關(guān)信仰、品行和道德方面的內(nèi)容。而且從譯名可以看出，這兩個詞舍棄了“云”和“月”的意象，卻體現(xiàn)了原作者以奴仆名襯托主人性情的用意。

對于人名表層意象的缺失，譯者從語音和內(nèi)涵方面給予適當?shù)难a償。由于“素云”和“碧月”相對應(yīng)，于是譯者選擇了兩個首字母相同的詞（Candida和Casta），保留了形式的對稱，且詞義暗示了李紈平淡處世的人生態(tài)度，基本再現(xiàn)了原文語音和意義層面的美。

3.3 深化

與“淺化”相反，“深化”指當原文為抽象、一般性的語言時,譯文則用形象、具體的語言對譯，以點明其內(nèi)在含義。深化也是基于“文化缺省”現(xiàn)象的一種對策。

黛玉居住的瀟湘館得名于院內(nèi)林立的“斑竹”，也稱“湘妃竹”，傳說舜在湘治水，累死任上，他的妃子娥皇、女英日夜啼哭，眼淚灑在竹子上，就留下了淚痕一樣的斑點，故稱“斑竹”。林黛玉“瀟湘妃子”的雅號由此得來，譯者將“瀟湘妃子”譯為“Queen of Bamboos”，首先以竹暗喻林黛玉的清高，“斑竹”又體現(xiàn)了她多愁善感、愛哭的性格特征，其次以娥皇女英淚灑斑竹的故事暗示林黛玉的悲慘命運。但可惜的是譯文沒能體現(xiàn)出“斑竹”的特點。

深化還體現(xiàn)在霍克斯對人物“美謚”的翻譯上。如“冷郎君”（the Reluctant Playboy），暗示柳湘蓮不愿意娶尤三姐為妻；“憨湘云”（tipsy Xiangyun），再現(xiàn)了湘云醉酒之時憨態(tài)可掬的樣子；“敏探春”（Resourceful Tanchun），“敏”體現(xiàn)在她管理榮國府時的聰明才智。

4 結(jié)語

《紅樓夢》里的人名，有著獨特的魅力，寄托了深刻的文化內(nèi)涵。由于文化及語言差異，“語言符號所承載的文化信息量越大，雙語轉(zhuǎn)換中所遇到的文化障礙就越大，可譯性限度也越大?！盵4]英譯人名在音、形、意方面的信息缺失無可避免，因此在翻譯文學(xué)作品中的人名時，譯者應(yīng)參照上下文靈活地采用多種翻譯手段，盡可能傳達原文的“三美”，若三者不可兼顧，首先可以不要求音似，也可以不要求形似；但是無論如何，都要盡可能傳達原文的意美[1]。

[1]許淵沖.翻譯的藝術(shù)[M].北京:五洲傳播出版社,2006.

[2]曹雪芹,高鶚.紅樓夢[M].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92.

[3]劉宓慶.當代翻譯理論[M].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1999.

[4]胡文彬.紅樓夢與中國姓名文化[J].紅樓夢學(xué)刊,1997,（3）:74-94.

[5]劉小燕.從翻譯美學(xué)觀看戴乃迭對《邊城》中美學(xué)意蘊的藝術(shù)再現(xiàn)[J].交通大學(xué)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2005,4（2）:70-74.

[6]洗文斌.從模糊美學(xué)的視域?qū)徱曉姼栉鲎衷~格翻譯——兼評紅樓夢金陵判詞翻譯的得失[J].牡丹江教育學(xué)院學(xué)報,2009,（1）:68-69.

Study on Translation of Personal Names in Hawkes’Version of Hong Lou Meng in the Light of X.Y.C’s Three Beauties Theory

WANG Lu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Nanjing Jiangsu 210097,China）

Names of literary works are simple in form but profound in meaning.In Hong Lou Meng,personal names suggest characters’personalities,imply characters’fates,reveal literary works’themes anDAchieve ironic effects.Generally,they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aesthetic value of the novel.The author analyzes the aesthetic loss of personnal names in Hawkes’version and explores how he makes his choice between the convey of sound,form and meaning in translation.

Hong Lou Meng;personal names;translation;Hawkes;three beauties

H315.9

A

1671-0142（2012）02-0028-04

王璐（1987-）,女,江蘇揚州人,在讀文學(xué)碩士,研究方向為翻譯學(xué).

（責(zé)任編輯劉 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