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姿
(嘉興學院外國語學院,浙江 嘉興 314001)
英漢外來詞同化現(xiàn)象的對比研究
王芳姿
(嘉興學院外國語學院,浙江 嘉興 314001)
外來語詞一般需經(jīng)過同化的過程才能進入新的詞匯系統(tǒng),成為該詞匯系統(tǒng)的有機組成部分。通過對英漢外來詞同化過程的對比研究可以發(fā)現(xiàn),英語外來詞同化的主要手段是音、形的借用,而漢語外來詞同化的主要手段是意化,這種差異源于英漢詞匯系統(tǒng)的差異。
外來詞;詞匯系統(tǒng);同化現(xiàn)象
語言間的相互交流、彼此滲透和影響在語言諸要素中均有體現(xiàn),其中尤以語言中詞匯的變化最為明顯。詞匯是一個動態(tài)的開放性系統(tǒng),不同語言之間詞匯譯借頻繁,產(chǎn)生了大量外來詞。外來詞 (loan words,borrowings)也稱借詞,是語言詞匯的重要組成部分。漢語與英語分屬不同的語言體系,有著較大的差異,但是不斷地從其他語言中吸收外來詞,是兩種語言得以豐富和發(fā)展的共同途徑之一。
語言實踐與研究表明,外來詞在進入某種語言之初,往往存在多種表達形式,需要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使用和篩選,才會逐漸穩(wěn)定下來,以其中的某個形式留存在該語言中。在這一同化過程中,外來詞受所進入語言詞匯系統(tǒng)的影響,會在語音、語法、語義、構詞等諸多方面發(fā)生一系列變化,本文試圖對英漢外來詞的同化過程做一對比分析,討論其異同,并進一步探究導致這種異同的根源。
一般說來,語言總是傾向于同化外來的語詞,這主要是因為詞匯作為一個系統(tǒng),其內(nèi)部各組成部分 (即一個個語詞)在語義上是相互聯(lián)系、相互依存的。新的語詞要融入某個詞匯系統(tǒng),必然要與整個系統(tǒng)建立聯(lián)系,“多種多樣的詞匯成分在總的方面總是存在著共同的特點,服從于共同規(guī)律的支配,各作為同一物內(nèi)的和有機組成部分存在。每當一些新的詞匯成分加入這個‘集體’時,就必然要受這個整體的總的規(guī)律、特點的制約,不可能是無條件地隨便湊合,不受任何約束”。[1]
外來語詞進入新的詞匯系統(tǒng)所經(jīng)歷的同化過程,其實就是外來語詞向新的詞匯系統(tǒng)妥協(xié)的過程,在此過程中,語詞逐漸失去源詞在語音、語形 (書寫形式)、語法等方面的特征,轉(zhuǎn)而向所進入詞匯系統(tǒng)詞匯的語音、書寫形式和語法結構靠攏。這是外來詞和新的詞匯系統(tǒng)相互協(xié)調(diào)并最終融入該系統(tǒng)的過程,亦即同化的過程。
外來語詞的同化過程可分為兩個階段來進行考察:一是外來詞引入之時,二是外來詞從引入到定型之間這段時間。
(一)引入之時的同化
從吸收外來語詞的方式上看,英語主要采用的是借用 (borrowing)。所謂借用是指一種語言成分 (書寫形式、語音、語法結構等 )向另一語言的轉(zhuǎn)移,通常這些成分的形式都會有所變化。[2]采用表音文字的語言相互借用語詞,借音是最便捷、最常用的方式,英語的多數(shù)外來語詞都是通過借音被吸納進來的。借音有兩種情況:(1)既借音又借形,如psyche(精神)來自希臘語psyche,bazaar(市場)來自波斯語bazaar。(2)純粹借音,即用字母文字記錄外語詞的讀音來間接表義。這種記音法又可分為兩種:一種是根據(jù)威妥瑪式拼法 (the Wade system)而成,如 tai chi chuan(太極拳)[3]1887、pak choi(白菜)[3]1334等。還有一種是直接引入漢語拼音的拼寫,如 Renminbi(人民幣)、guanxi(關系)、pinyin(拼音) 等。[4]
與英語不同,漢語采用表意文字系統(tǒng),漢字是一種音、形、義的統(tǒng)一體,除了表音,它最重要的特點是字形往往可以直接反映意義。加上現(xiàn)代漢語詞匯以雙音節(jié)和多音節(jié)為主,即多由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漢字組成,這種構詞方式靈活多樣,漢語外來詞的引入便呈現(xiàn)出音譯、意譯、音意兼譯等多種方式。
在這些方式中,意譯是漢語吸收外來語詞的主要方式,即采用漢語的語素和構詞方式來表達外來事物和概念。漢語自身的語言特點使?jié)h語外來語詞進入漢語一般走意譯的道路,特別是采用“重新命名”的方法來構造新詞,即利用語言材料 (主要是漢字)創(chuàng)造新的語詞來表達外來概念,這種方式充分利用了漢字直接表義的特點,如隨身聽 (walkman)、水泥 (cement)、集裝箱(container) 等。[5]107
意譯中還有一類被稱為仿譯詞,即王力先生(1993)所說的“摹借”,[6]這種方法用漢語構詞語素逐一翻譯外來語詞,既引入了詞義,也復制了構詞關系,如白領 (white collar)、軟件(software)、熱線 (hotline)等等,這類詞在漢語意譯詞中為數(shù)不少,亦是漢語意譯外來詞中較重要的一類。
漢語還有多種音意結合引入外來詞的方式,均表現(xiàn)出從字的意義上加以意化的傾向。主要有音意雙關:黑客 (hacker)、基因 (gene)、繃帶(bandage);[5]130半音譯半意譯: 如冰激凌 (ice cream)、信用卡 (credit card);[5]134-135音譯附加表意成分: 如啤酒 (beer)、酒吧 (bar)。[5]138即使是完全音譯,也顯示出一種意化的傾向,即一些帶有表義性質(zhì)的音譯:可口可樂 (cocacola)、奔馳 (Benz)、雪碧 (sprite) 等。[5]130
此外,還有一類源自日語的特殊外來詞,如消極 (消極)、錯覺 (錯覺)、取締 (取締)、場合 (場合)等等,[7]雖然是詞形的直接借用,但由于構成所借詞的漢字字形本身就可直接顯現(xiàn)一定的意義,這種實為借形的方式其實也同樣兼顧到了意義。對一般漢語使用者而言,如不作解釋,他們通常不會想到像消極、錯覺、取締、場合這樣的詞是來自日語的外來詞,因為它們與漢語本族詞結構類似。
由上分析可見,不論采用哪種引進方式,漢語引入外來詞多數(shù)情況下都會考慮意義,即便是在音譯為主的情況下,也會盡量利用漢字的表義功能。所以就總體而言,漢語的多數(shù)外來語詞是通過意譯、意化的音意兼譯、帶有表義性質(zhì)的音譯或形譯成為漢語詞匯的一分子。意化是漢語吸收外來詞的主要傾向,[5]106而這種意化正是漢語詞匯系統(tǒng)對外來詞的一種同化。
(二)從引入到定型過程中的同化
汪榕培等根據(jù)英語中漢語外來詞的特點,將漢語外來詞被英語吸收同化的過程細分為四個階段,即滲透階段、初步同化階段、相當同化階段和完全同化階段。[2]也有學者把英語中的漢語借詞分為完全同化、半同化和未同化三類。[8]不同研究者有不同的劃分方式和類別,但有一點是明確的,即外來語詞的被吸收同化是一個較為緩慢的過程。
英語以借音方式吸收的外來詞,由于其書寫形式一般通過直接表音來間接表義,因此最初使用時人們會用斜體或黑體表示,而一些文化含義豐富的外來語詞,會以同位語的形式加以解釋,比如:
Popular treats include fish,because魚 or yu(the Chinese word for“fish”)sounds like余 or yu(the Chinese word for“abundance”)and sticky rice cake or nian gao(年糕),which is considered good luck because it echoes the New Year's greeting年年高升 (niannian gaosheng),or“may you do better and better year on year”.[9]
上句中的 nian gao、niannian gaosheng只是剛進入英語尚未定型的外來語詞,如果它的使用日益頻繁,就有可能逐漸在新的詞匯體系中扎根,等人們熟悉了所指意義,就不再需要有關的解釋了,甚至還有可能以借音替代。
1.從開始進入英語詞匯系統(tǒng)到完全同化為真正的英語詞,英語外來語詞通常需要經(jīng)歷漫長的過程。外來語詞引入英語之后的同化演變主要表現(xiàn)以下幾個方面:
(1)讀音和拼寫的英語化。Mandarin,Confucius,Mencius這些來自漢語的外來詞,其讀音完全符合英語本族語詞的讀音和拼寫規(guī)則。又如源于諾曼底法語的許多詞,經(jīng)過長期的演變,其發(fā)音、拼寫和英語同化,如:age,tax,air,habit,prison等,若不查詞源,一般人很難看出它們是外來分子。
(2)詞法趨同。由轉(zhuǎn)類構詞法 (conversion)產(chǎn)生語法功能的轉(zhuǎn)化,比如tea(茶)進入英語后除了作名詞,還可用作動詞 (給……沏茶)。我們還可找到很多這樣的例子,如shanghai原為專有名詞,后又作動詞意為誘騙、脅迫,從而具有了動詞的各種屈折變化shanghaied、shanghaiing等等。
復數(shù)形式的獲得,比如gweilo(鬼佬)在英語中經(jīng)過適應調(diào)整獲得了復數(shù)形式gweilos,類似還有sampan(舢板)→sampans、wok(鑊,炒鍋) →woks 等。[10]
由復合構詞法 (compounding)衍生出新詞,如上文提到的tea衍生出teabreak、tealady、tealadle等復合詞。由派生構詞法 (derivation)衍生出新詞,如gentle引自法語,進入英語后衍生出gently、gentleness、gentleman。又 如 Tao(道)→Taoist、Taoism;Confucius(孔子,孔夫子)→Confucian(孔子的,孔夫子的)、Confucianism(孔子學說、儒家學說)等等。
在同化的第二階段,英語中的外來語詞基本以符合本族詞匯系統(tǒng)各種規(guī)則的變化而變化,向意義靠攏的情況不是很明顯;盡管英語外來詞在同化演變過程中也有一些意化表現(xiàn),如音譯加英語詞綴的借入方式,即音譯原詞加英語構詞成分:tongster(堂匪)、tangram(七巧板),[3]1887還有最新加入的taikonaut(太空飛行員、中國宇航員)[11],這些詞的后綴 - er、 - gram、 - naut對詞的意義有一定的提示,但這種形式并非英語外來詞同化的主要方式。
當前甚至出現(xiàn)了這樣一種情況:隨著東西方經(jīng)濟、文化等交流的日趨頻繁,有些從漢語引入的原本意譯的詞轉(zhuǎn)成了借音,如奧運前夕北京市政府外事辦和旅游局編輯出版了《中文菜單英文譯法》,[12]對具有中國餐飲特色的傳統(tǒng)食品,使用漢語拼音命名,如餃子jiaozi,饅頭mantou,鍋貼guotie,而這些詞過去一直有意譯的譯名dumpling、steamed bun、pan-fried dumpling,筆者以為隨著中西文化交往的深入,對一些有文化傳統(tǒng)特色的詞采用借音的方式更為恰當,更忠實于原文化,而原來意譯的譯名倒未必與外來原詞的含義完全貼合。好萊塢夢工廠的影片《功夫熊貓》中,過去意譯的master(師傅)一詞出現(xiàn)了shifu的漢語拼音譯名,與master這個原有譯名共同存在。這些都體現(xiàn)了英語外來詞同化過程中借音的主導趨勢。
2.漢語中外來語詞從進入漢語之初直至定型的過程中,其同化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1)語音同化。主要呈現(xiàn)為聲調(diào)、音節(jié)、音素等的變化。聲調(diào)是漢語語音的重要組成部分,外來詞進入漢語必然會擁有聲調(diào)的變化,如蘇打 sūdǎ (soda)、撲克 pūkè(poker)。音節(jié)的變化表現(xiàn)為音節(jié)趨于雙音節(jié)化,如romantic(浪漫),tank(坦克);音素的變化則表現(xiàn)為音素的替換等,如雷達léidá(radar),小舌音 [r] 用漢語中近似的邊音l去替換。
(2)語義同化。主要表現(xiàn)為意譯或表義明顯的形譯替代音譯,如普羅列塔利亞→無產(chǎn)階級、巴力門→國會。還有一些原本并無意義的音譯詞獲得意義,如“胡”本為匈奴語huns的音譯,原本只表音,并不直接表義,但在長期使用中,“胡”已經(jīng)獲得意義,泛指東西方非中原民族,并進而泛指異域。
(3)語形同化。用字逐漸趨于表義,如茉莉 (梵語mallika)從最初的沒利、末利、摩利、抹利、末麗、末羅、抹莉直到如今的定型詞“茉莉”,與前面各種譯法相比,“茉莉”二字的草字頭提示了植物的意義。類似的詞還有葡萄badaga、蘋果bimbara等,這也是采用表意文字的漢語在音譯外來詞時的一個突出表現(xiàn)。漢語中表化學元素的外來詞也是如此,很多元素名采用形聲字,用偏旁部首表示出字義的所屬類別,起到所謂形旁定向的作用,從而指示出該詞的大致意義,如氦helium、鋰lithium等。
(4)語法同化。源語中的形態(tài)變化消失,用法接近漢語本族語詞,表現(xiàn)為在漢語詞匯系統(tǒng)中受漢語語法的支配,如tank原本在英語中有一般名詞都有的單復數(shù)變化,a tank、many tanks,但進入漢語的“坦克”已無這樣的變化。再如“便士”本為英語penny的復數(shù)形式pence的音譯,但在漢語中“便士”完全失去了復數(shù)的意義,我們可以像漢語普通名詞一樣說“一個便士”、 “兩個便士”,類似的還有 gallon(加侖)。
從上述分析可以看出,漢語第二階段除了同英語一樣,有各種符合本族詞匯系統(tǒng)語音、語法規(guī)則等方面的變化外,進一步意化的傾向比較強烈。比如,意譯詞淘汰音譯詞,音譯詞在選字、偏旁選擇等方面傾向選擇能表意的字或偏旁,甚至有些純粹表音的字中國人心理也習慣賦予其意義,比如,“打的”的“的”現(xiàn)在就有了“出租車”的意思,并進而衍生出“面的、飛的”之說。
上一節(jié)的對比表明,英、漢語對外來詞同化的主要方式是不同的,英語外來詞同化的主要手段是音、形的借用,而漢語外來詞同化的主要手段是意化。為什么兩者的同化方式會有這樣的差別呢?筆者認為關鍵在于兩種語言的詞匯系統(tǒng)存在著重大差異。
(一)英語主要采用借音吸收同化外來語詞的原因
1.英語之所以主要采用借音這種方式來吸收外來語,是因為英語采用的是拼音文字體系。采用拼音文字體系的語言主要通過字母記音的方式來間接表義。因此,凡進入英語詞匯系統(tǒng)的外來語詞,絕大多數(shù)要順應這一特點,即用字母將外來語詞的讀音模仿記錄下來,從而間接表達出語詞的意義。
2.英語屬印歐語系,其所吸收的多數(shù)外來語詞源自同屬印歐語系的法語、拉丁語、希臘語、斯堪的納維亞語等語種,同一語系的語言在詞源、構詞的結構特點等方面往往很相似,這也為英語直接通過借音 (往往同時也借形)輸入外來語詞打開了方便之門。如果是借自漢語、日語等文字體系與英語迥異的語種,英語自然更無法直接吸收其文字,只能通過字母拼合模擬源詞讀音來吸收外來詞了。
(二)漢語主要采用意譯來吸收同化外來語詞的原因
1.漢語主要采用意譯而非借音來吸收外來語詞,也與其采用的文字體系的特點密切相關。漢語采用表意文字 (也有說是意音文字,但不論表意還是意音,都說明文字與意義的關系非常密切),表意文字的一大特點是意義可以不必通過字音而直接由字形表達出來。這種特點在以雙音節(jié)詞和多音節(jié)詞占優(yōu)勢的現(xiàn)代漢語中則體現(xiàn)在表類屬義的那個字上。英語中的 cart,train,coach都是交通工具,單從詞形上看不出詞義,更看不出相互間的意義相關性,但其漢語對應詞是“馬車”、“火車”、“客車”,從詞義便可發(fā)現(xiàn)三個詞都包含一個表示“交通工具”義的“車”字。漢語自有語詞的這種構詞特點也影響到了外來語詞的吸收方式:我們習慣于字形或詞形能直接表示意義而不僅僅是表音。
2.從認知心理來說,漢語中絕大多數(shù)語素都是單音節(jié),在數(shù)量上的絕對優(yōu)勢使得人們習慣于每個字每個音節(jié)都有意義,這是漢語漢字認知圖式的基本特點。從這一特點來看,音譯是別扭的,一連串沒有意義的音節(jié)缺乏意義關聯(lián),也不便于理解和記憶。因此,漢語傾向于采用意譯的方式借用外來詞,是有依據(jù)的。[5]110即使沒有意義的音節(jié),也要讓它變得有意義。[5]43因此漢語中的外來語詞即便是借音,人們也往往希望通過字形或詞形或多或少直接傳達出一些意義:盡管鋁 (aluminum)、鐳 (radium)、鉬 (molybdenum)是借音外來詞,我們還是設法通過金字偏旁傳遞出它們共同的類別義“金屬”;盡管piano,harp,xylophone從詞形看不出三者的意義,更看不出三者的關系,它們在漢語中的對應譯名卻是鋼琴、豎琴、木琴——都帶有一個表類屬意義的“琴”字。
任何一種語言的詞匯都有其獨特的構詞方式,這也是一種語言能夠不斷充實與發(fā)展的根本所在。因而,外來語詞的構詞特點和同化演變規(guī)律也是由各語言自身的特點決定的。在吸收外來詞這一點上,英語和漢語都充分體現(xiàn)了向各自詞匯系統(tǒng)靠攏的特點,即都傾向于采用合乎本族語詞匯表義特點的方式——英語外來詞同化的主要手段是音、形的借用,而漢語外來詞同化的主要手段是意化。
通過不斷吸收外來語詞,反映層出不窮的新事物、新概念,甚至變更詞義、使用范圍等,各語言加強并促進了自身對外來詞的吸收和同化,從而不斷適應交際的需要,完善了語言作為交際工具的職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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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陳蒙腰)
A Comparative Study of Chinese and English Borrowings' Assimilation into Their Respective Vocabulary System s
WANG Fang-z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Jiaxing University,Jiaxing 314001,China)
Generally loan words enter a new vocabulary system and become one organic part of it through a process of assimilation.The comparison of Chinese and English loan words' assimilation shows that borrowing is the main medium of assimilation for loan words in English while semantic translation is the major one for borrowings in Chinese.This difference is caused by the dissimilarity between Chinese and English vocabulary systems.
borrowings;vocabulary system;assimilation
H 035
A
1008-889X(2012)03-91-05
2012-01-13
2012-03-26
王芳姿 (1971—),女,浙江海鹽人,講師,主要從事應用語言學及英漢語言對比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