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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學科評估的理論探討

2012-04-03 01:01:37王建華
大學教育科學 2012年3期
關鍵詞:一流學術學科

□ 王建華

一流學科評估的理論探討

□ 王建華

評估是學科建設的重要一環(huán)。學科評估既要依靠先進的評估技術手段又要尊重學科自身的發(fā)展規(guī)律。在學科建設過程中科學的評估的確能夠起到一定的激勵和導向作用,但真正一流的學科絕不全是評估評出來的,而是知識與學術長期積淀的自然結果。對于一流學科的評估,應充分尊重科學規(guī)律和學科文化的差異,在完善同行評議機制的基礎上,謹慎地使用量化評價技術,并及時對學科評估本身進行認真評估,以確保評估是促進而不是妨礙一流學科的發(fā)展。

學科評估;學科建設;一流學科

傳統(tǒng)上,大學植根于文化,是文化的載體和象征。在不同國家,大學植根于不同的文化傳統(tǒng),不同的大學本身也有不同的組織文化?,F代以前,作為人類的精神家園或智識場所,大學與大學之間很難進行直接比較,更不存在大學排行榜?,F代以降,伴隨著研究型大學的迅速崛起,以學科為基礎的科學探究成為大學生活的主要內容。在功利主義和績效主義高等教育政策的主導下,在以科研水平為主要評價標準的評估機構的影響下,追求一流的學科或科研的卓越成為了世界各國大學發(fā)展的新觀念。為了實現一流大學的目標,建設一流學科、產出一流科研成果就成為首要的選擇。學科原是大學進行學術生產與知識傳播的基本單位,學科的聲譽維系于那些知名教授和學術精英身上。今天,在那些高度研究型的大學里,學科也高度制度化。為了方便政府的量化管理、評估機構的定量評價和媒體的學科排名,學科知識的整體性被拋棄或忽視,學科諸要素均被指標化或定量化。其結果,所謂的一流學科成為了一個技術性很強的名詞。一個學科是不是一流往往取決于評價指標的選擇或政府的政策傾向而主要不是學科本身的綜合實力或學術聲譽。那么,一流學科是否真的存在呢?一流學科與學科評估之間又是什么關系呢?一流學科評估何以可能呢?

一、學科何以一流

“一流”或“卓越”是現代性話語體系的重要特征,實踐中常常需要通過量化的手段來加以把握。今天在現代大學內部雖然對于“什么是一流”以及“如何達到一流”往往沒有一致的看法,但“‘一流’(excellence)是學術生活的神圣目標”[1](P1)卻是無可爭議的。雖然現代以前任何事物也都會有優(yōu)劣之分,大學也會有好壞之別,學科也會有水平的差異,但不會有一流大學、一流學科之類的概念。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概念的流行是我們時代的現代性精神在高等教育領域的直接反映。這種進步主義的時代精神有積極的一面,但也有其局限性。無論是雷汀斯在《廢墟中的大學》一書中對于現代大學作為“一流的技術——官僚體系”的批評,還是劉易斯在《失去靈魂的卓越》一書中對于以哈佛大學為代表的研究型大學的失望都反映了將“一流”或“卓越”作為現代大學發(fā)展理念的局限。相比于歷史上的文化大學或理性大學,“一流”或“卓越”的理念背后總是隱藏著大學對于科研成果量化評價方式和學術資本主義的迷信,以及對于科學和學科的功利主義思想的服膺。事實上,無論是對于大學還是學科,也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一流”或“卓越”永遠都只能是一種迷思。在對于一流的追逐中,無論大學還是學科都很容易忘記自己的真正使命,從而迷失在知識帝國的無盡征途中。學科是知識的載體,但是學科絕不只是知識生產的機器。一流的大學不意味著“好”大學,一流的學科也不意味著“好”學科。對一所“好”大學而言,知識生產與人才培養(yǎng)是學科建設不可分割的兩翼。在一所“好”的大學里,學科建設還必須承擔起文化傳承和創(chuàng)新的重任。在任何一個國家大學都是造就公民的重要場所。公民教育必須成為所有“好”學科共同的責任。即便是僅在知識層面上,一流大學的理念也有失偏頗。當下在研究型大學的范式下,一流學科建設往往偏重于知識的生產。無論是一流學科的評選還是評估“重點必須超出‘學科的’知識生產與交換,延伸至包括知識的應用、它的受益人,以及被包含進和被排除出關于科學未來方向協(xié)商的各方的特征等問題。其重點在于科學、技術和社會的相互適應性”[2](P204)。一流學科評估中必須擺脫學科就等于科研,科研就等于論文發(fā)表,一流論文就等于一流學科,學科建設就等于拿大項目、花大錢、出大成果的思維定勢;必須注重學科、專業(yè)與產業(yè)之間的互動,一流學科的建設要著眼于從實踐出發(fā),在增進學科知識積累、提升學科實力的同時也要服務于經濟社會發(fā)展。畢竟,今天的科學已不再只是科學家的科學(純科學)而是成為了所有人的科學(公眾科學)??茖W家的科學研究和學科建設花的是納稅人的錢,必須對納稅人的合理需求在知識和教育層面上有所回應。

當今,大學內的一流學科主要有兩大類。一類是因為國家的重視或評估的結果而成為一流;另一類是因為學科本身的科學能力和學術聲譽而自然成為一流。前一類往往是“科學上次要但社會地位很高的部門”;后一類則往往是“科學上居支配地位但社會上只是從屬性的專業(yè)部門”[3](P59)。不過無論是哪一類,一流學科總是處在學科等級鏈的頂端。由于擁有學科平臺的制度優(yōu)勢,一流學科在建設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擁有更多的社會資源?!皩W術秩序既是科學性的又是社會性的”[3](P114)。在建設世界一流大學過程中人們對一流學科建設寄予了太多希望。學科與大學之間確實存在密切關系。一流大學確實離不開一流學科。但有了一流學科并不等于就有了一流大學。更何況,學科上一流的大學未必是一所倫理上和道德上的好大學。今天對一流學科建設的過度重視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現代大學在科研上的深度迷失。在對于科研有用性和大學功能化的強烈預期下,一流學科獲得的經費資助非常巨大。政府部門為了能夠對如此龐大的經費開支給出合理辯護,以績效為目標的一流學科評估就成為必然的選擇。不過,這種行政導向十分明顯的一流學科評估,由于受到政策正確性和財政公共性的壓力,在學科建設中充其量只能起到“劣中選優(yōu)”的作用而很難“優(yōu)中去劣”。

無論任何領域,也無論任何事物,一流都不是單一的而是多樣的?!耙涣骱驼J識論上的多元并非不可兼得。相反,多元成就了各種一流類型的存在”[1](P6)。今天的大學里有各種各樣的學科,每一種學科一流的標準以及通向一流的道路都不一樣。由于學科的差異,大學里有些學科成為一流是因為教授的研究水平高,有些學科成為一流是因為畢業(yè)學生的薪酬高。有些學科因為懂的人少而成為一流,有些學科因為喜歡的人多而成為一流。一流學科評估的組織者總是假設作為本學科的同行對于什么是一流應該存在不言自明的共識。但是事實情況通常未必如此。對于一流沒有共識的學科恐怕會比對于一流有共識的學科還要多。簡單地說,以自然科學為代表的硬科學對于一流的共識可能要遠多于人文社會科學領域對于什么是一流的共識。當然,對于一流學科有沒有共識并不影響一流學科的真實存在。即便在自然狀態(tài)下,任何一個學科領域都會有一流的存在。差別也許僅僅在于該學科有沒有被政府或其他組織貼上一流學科的標簽。在一個標簽化的時代,有時被稱為一流學科的未必真的是一流,沒有一流學科稱號的也未必真的不是一流。畢竟任何一個學科的學術經典和英雄人物都需要時間來檢驗,短時距的一流學科評估無論如何都操之過急。這種評估結果充其量只能滿足政府、民眾或媒體對于大學學科發(fā)展狀況的好奇,而不能說明任何真正的問題。

當前,一流大學建設中政府投入巨額經費建設一流學科對于大學而言可能并非全是好事?!皩m棑芸罹推浔旧矶裕确俏kU的,也非錯誤的。但它是分配系統(tǒng)中根本缺陷的反映,并且它向科學未來的自治提出了挑戰(zhàn)”[2](P141)。政府撥專款建設一流學科在某種意義上反映了現代大學自身學術制度的失敗。如果現代大學的學術制度是成功的,應該無需政府的介入,一流學科就會自然成長。但現實是大學愈成功所面臨失敗的壓力就愈大,由于無法拒絕政治和經濟的介入,現代大學最終失敗的命運又似乎是必然的。在政府主導的一流學科評選和評估的過程中,大學的自治、學科的自主和學術的自由不斷地遭遇到政府行政權威的侵蝕。在政府“胡蘿卜加大棒”式的評估政策的操縱下,學術的資本主義化、學科發(fā)展的工具化、大學組織的功能化現象將更加明顯。一流學科建設中,大學通過與政府的合作從而獲得了巨額的經費。由此大學作為政府的合作伙伴將不再在道德層面上有任何優(yōu)越感。在大學內部,學科也不再是一個學術組織,而是變成了高校行政管理體系的一個基本單位。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大學走出“象牙塔”,以科研服務于經濟社會發(fā)展是必要的。但過分的功利主義的做法仍然會使現代大學在建設一流學科和一流大學的過程中迷失方向。一流學科的建設需要政府的支持,但絕不能完全由政府來主導,否則就會破壞大學的整體性和學科的自主性。因此,如何評選一流學科,如何對一流學科進行評估,必須要尊重大學自己的意見。“當政治家為科學直接分配資源,并使用超科學的標準指導他們的評判時,工作質量和科學事業(yè)的秩序就會遭受危害。但在另一方面,如果科學家的分配機制不能夠很好地適用于科學領域表達社會的優(yōu)先安排,那么直接的政治介入是需要的”[2](P141)??陀^而言,大學與政府絕不是天敵,但也不能成為共謀或合作伙伴。二者之間必須保持必要的、適當的張力。一流學科建設不應成為大學與政府的“共謀”,而應完全屬于大學內部學術自治的范疇。對學科水平的評判以及隨之而來的資源分配如果完全服從政治的目標或由政府所操縱,那么,最終受害的將是整個學科共同體和大學本身。因為,隨著政府習慣于對學科的直接行政控制,大學學術活動的內在規(guī)律將被行政管理的便利性和政府政策的功利性所替代。

二、一流如何評估

一流學科建設理念的提出與一流大學建設工程以及各類或由媒體或由研究機構發(fā)布的一流學科排行榜的風行密切相關?,F代社會是一個信息高度發(fā)達與信息饑渴同時共存的社會。在現代社會中,雖然大學走出了“象牙塔”,雖然學科高度世俗化,但對于廣大民眾而言,大學內部的學科和學者生活方式仍然是神秘的。20世紀80年代末以來,為了能夠滿足大學眾多利益相關者對于大學內部學科發(fā)展水平的信息需求,為了適應政府組織對于大學的評價標準,以獲取更多的辦學資源,源于企業(yè)管理中的“一流”或“卓越”的理念被引入大學學科建設中。通過媒體的介入,學者學術生活的神秘感消失。在“量化技術”的幫助下,學科的優(yōu)劣變得一目了然。高深學問與社會大眾之間的知識鴻溝被“數目字”填平。一些學科經過排行榜的排名和媒體的宣傳開始成為政府和社會大眾的“寵兒”。但事實上,一流學科評估本身是十分脆弱的,充滿不確定性。學科與學科之間是很難比較的。即使不同大學的同一個學科,由于研究方向的不同也很難直接比較彼此水平的高低?,F有關于一流學科的各種評估以及各種排行榜上所提供的與學科水平相關的信息并不能反映學科發(fā)展的真實情況,而只是反映了某種評價指標體系下或某個組織機構中的人們對于當前學科發(fā)展水平的一種主觀認識,這種信息更多的是市場或行政需要的產物,而非對事實的客觀性的揭示。今天基于對一流的追逐,任何一種學科評估總是在嘗試把不可比的東西可比化,把不可量化的事物盡可能地加以量化,此過程充滿不確定性。正如在普林斯頓大學愛因斯坦辦公室里的銘牌上所寫的:“不是一切有價值的都能量化,也不是一切能量化的都有價值?!盵4]當與學科相關的各種不確定性經過理性設計最終確定下來,那些通過一流學科評估所得到的經過技術處理的數據,其反映的不可能再是客觀的真實,而只是“數字化”后的“假象”。評估之后的所謂一流學科在某種意義上只是一種評估技術層面上的一流,并不意味著它真的比其他非一流的學科更好或水平更高,而只是意味著該學科比其他學科在這些評估指標上的表現可能略勝一籌。

為了彌補量化評估技術的可能不足,定性的同行評議機制就成為一流學科評估中的重要方法。在實踐中一流學科評估雖然是一項專業(yè)活動,通常由評估專家所主導,但學科評估離不開同行是評價科學工作的一項基本原則。在所有與學術有關的評估活動中同行評議原則都是最基本的。同行評議象征了學術的自治,也維護了學科知識的專業(yè)尊嚴,同時也可以為一流學科評估的諸多利益相關者提供專業(yè)性服務,滿足了評估合法性和學術性的需要。實踐中,各國正是通過同行評議才在大學內部的學科發(fā)展和大學外部的資源投入間建立了緊密聯系。歷史上,同行評議實踐最初起源于期刊論文的評審,后來被廣泛應用于科學研究基金的分配和大學內部學術人員的晉升、學生學位的授予等學術活動中?!皬恼厥加?7世紀的體制化科學的整個歷史來看,同行評價概念是由科學共同體作為質量控制的機制提出來的。同行評議發(fā)揮著三個方面的功能:(1)確??茖W家對他們受到的公共資助負有責任;(2)保護科學共同體的職業(yè)自治;(3)證明科學和技術領域新成果的正確性”[2](P7)。在高等教育領域中,學科評估是出現得比較晚的一種新生事物。今天在一流學科評估中同行評議機制設計還很不成熟。所謂的同行往往是非常寬泛的概念,對于作為學科同行的資格并沒有嚴格的要求。由于學科本身的高度分化和綜合,有時很多所謂的同行對于自己所要評估的學科并不真正了解,對于學科評估的技術也并不專業(yè),他們在評估中所發(fā)揮的作用非常有限,有時候同行評議在一流學科評估中只是起到象征性作用。“由于研究領域變得越來越專業(yè)化(也許更窄),尤其與科學勞動力的數量有關,合格的評議人來源預計在縮小。科學日益的跨學科特征,也導致了合適評議人來源日益窄小——在每一個相關領域,也許都可以找到大批的評議人;但在學科的交叉之處可能找不著幾個。而處于離學科交叉之處太遠的人,又可能作出太挑剔或者不適當的評議”[2](P73)。對于一流學科評估而言,首要的問題就是選擇哪些專家作為同行。由于競爭關系和利益沖突的普遍存在,學科同行的選擇往往會面臨兩難。一流學科評估不是普通的評估,在評估背后牽涉到復雜的利益格局的改變。在一流學科評估過程中,各學科共同體內部不可避免地會展開激烈的競爭和較量,政府的權力、官方的意識形態(tài)和學術的價值觀等也會介入其中。在這種背景下,同行專家的選擇往往會成為各方利益妥協(xié)后的產物。最終,在一流學科評估中最有專業(yè)性的同行評議機制不得不面臨隨時滑向“政治協(xié)商”的危險。當然,一流學科評估本身就不是一個單純的學術評價問題,而是一個政策導向問題和政治選擇問題。尤其是在建設世界一流大學過程中那些具有戰(zhàn)略性意義的一流學科評估,其本身就會帶有極鮮明的政治色彩,體現了政府主導的國家意志。在這方面,我國高校國家重點學科的評選以及各省重點學科、優(yōu)勢學科的評選都是很好的例子。由于其他因素的干擾,在一流學科評估中同行評議的象征意義有時比實際意義還要大。同行評議滿足了公眾和媒體對于專家主義和績效主義的需求。通過同行評議的介入,政府可以宣稱尊重了大學的自治和學術的權威,從而避開各方面的可能的批評。

在技術性問題之外,一流是真實的存在還是評估的結果,是一流學科評估中另一重要問題。如果一流真的存在,評估的關鍵就是通過科學的方法找出一流。如果一流只是評估的結果,那么一流學科評估就失去了科學意義。現實中兩種一流都是存在的,既有真實的一流學科,也有評估出來的一流學科。一流學科評估的真正價值可能就在于使評估出來的一流盡可能接近真實的一流。而要在真實的一流與評估產生的一流間達成共識,就需要充分尊重學科主權和學術權威,更多地依賴學科專家而不是評估專家,更多地尊重學術權威的判斷而不是對評估指標的統(tǒng)計分析。當前從我國高校發(fā)展的實際情況出發(fā),對一流學科與學科評估之間的關系大致可分為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是政府或非政府部門通過評估活動對所有學科進行評審和篩選,從中挑選出符合評估指標要求和各利益相關方需要的“一流學科”。第二種情況就是對已經評審出的所謂一流學科進行診斷性或終結性的評估以檢驗其學科建設的績效。無論上述哪一種情況,評估的本意都是在對某種身份進行確認;但吊詭的是,今天由于評估的介入,一流學科的真實性倒成為了疑問。由于評估的盛行,真實的一流學科與評估的一流學科之間的邊界已日益模糊。真實的一流也是評估出的,評估出的一流最后也可能成為真正的一流。換言之,今天大學里的一流學科既是評出來的又不是評出來的。一方面,沒有評估也可能有好的學科,但沒有所謂的一流學科。在這種意義上,一流學科是評出來的。但另一方面,一個學科之所以能被評為一流學科有時可能還在于學科本身的實力,而不全是評估本身。評估能做的不過是給某些強勢學科或較強學科貼上一個“一流”的“標簽”,但無論如何絕不可能通過評估把所有學科都“評”為“一流”。

由于在一流與評估之間這種吊詭關系的存在,一流學科評估本身可能會面臨一個困境。一方面,一個學科是否是一流學科需要通過學科評估來確認;另一方面,一個學科被確認為一流學科之后仍然要面臨評估。一般來說,前面一個評估是選拔性的,后面一個評估是績效性的。前一個評估的目的是優(yōu)中選優(yōu),發(fā)現需要的一流學科。后一個評估的目的是保證一流學科建設的質量,強化問責性。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很多時候關于一流學科的評估都是政策性的,錯過的學科可能就永遠錯過了。一流學科評估面臨的另一個困境是擇優(yōu)原則和民主原則的沖突。學科之間本應是自由和平等的關系(雖然學科內部也會有潛在的等級制度),一流學科評估人為地在學科之間造成了一種類等級化的利益分配制度。雖然一流和多樣性并不矛盾,但是學科或學術發(fā)展上的寡頭主義無疑是不受歡迎的。大學如何調和效率與公平、精英與大眾、一流與多樣之間的可能沖突是一流學科評估中不能忽視的問題。在一流學科評估的過程中,學術質量的標準是多樣化的,有科學的標準、行政的標準、教育學的標準,也有科學學的標準。一個好的評估指標體系不應是大雜燴,而應有所取舍。在我國,一流學科通常由政府評選,評優(yōu)后的一流學科的評估也由政府主導,這種狀況很容易給學者和大學一種錯覺,即學科建設可以“逃避學術或科學市場的特定規(guī)則”[3](P24)。但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任何學科的發(fā)展歸根結底仍要遵守“學術和科學市場的特定規(guī)則”。政府的專項政治撥款也許可以為學科發(fā)展提供資源,但資源并不能直接轉化為學術成就。盡管如此,為了避免可能的誤導,一流學科評估一定要避免政治化或行政化的傾向,要尊重科學和學科發(fā)展的內在規(guī)律。

除上述兩種困境之外,一流學科評估中還會面臨另兩種截然相反的困境。一種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另一種是做起來容易說起來難?!扒∪缭陉U釋和實施、操作等人類行為從理論到實踐過程中有‘說著容易做著難’的現象,在更深層的文化理論推導和研究上亦有吉爾茲所描述的教人騎自行車之類‘做著容易說著難’的相反現象”[5]。在一流學科評估中“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是就評估技術而言,而“做起來容易說起來難”是就評估理論而言。理論上,對于一流學科的評估方案,專家和學者可以做出嚴謹而深刻的論述。對于一流學科的成長規(guī)律、主要特征、評估的指標體系等復雜問題也可以通過科學的方法加以完美的討論和解決。但所有這些都不足以保證評估本身的有效性和科學性,都不能為評估的順利開展提供充分的可行性。無論如何,現行的所有評估對于學科都意味著某種“軟暴力”,體現了外界對于學科從業(yè)者和學科組織的不信任。實踐中在學科自身與學科評估者之間不可避免地存在著信息的不對稱。由于評估理論和技術,評估的科學性和可行性之間存在天然的內在矛盾,如果沒有本學科從業(yè)者的積極配合,所有的評估在某種意義上都只能是“虛假評估”或“數字游戲”。評估理論強調科學性,評估技術注重可操作性;在評估實踐中,理論的科學性又讓位于實際的可行性。其結果,一流學科的評估就極有可能會成為那些評估專家和學科從業(yè)者的“游戲”以及政府官員和高校管理者的政績,學科發(fā)展的真實狀況和存在的真實問題沒有人感興趣,評估的結果從屬于政府的政策選擇,公眾、媒體,甚至學科自身關心的只是評估的結果以及可能由此帶來的利益。

三、評估何以可能

Carol Weiss將評估定義為:“評估是根據一組顯性或隱含的標準,有系統(tǒng)地衡量一項政策或方案的執(zhí)行或成果,其目的是經由此項工具的使用來改善政策或方案的質量?!盵6](P6)基于此,一流學科評估也就是根據一組顯性或隱含的標準,有系統(tǒng)地衡量一流學科建設政策的成果,其目的是經由此項評估來完善一流學科建設政策,提高一流學科建設水平。一流學科評估中各種不同的評估往往基于不同的目的,很難比較不同評估之間的優(yōu)劣。不過無論何種學科評估,評估目的與學科建設目的之間的契合度都很重要,學科評估服務于學科建設是最基本的原則。如果評估目的偏離了學科建設的目的,或學科建設刻意迎合評估的目的,那么為評估而評估的現象就很容易出現。當然任何“評估工具的本身總是隱含著一種要達成什么目的的理念”[6](P9),要求一流學科評估完全反映學科建設的全部情況也是不可能的。為了避免評估本身被視為一種目的而非手段,對評估工具本身的評估就成為必要。

對于一流學科而言,評估既是一種技術,又是一種生活方式。長期以來,大學里的學科作為一種無形學院,是同行能夠相互認同為同行的重要場域。在學科建設過程中,人們尊重學術權威,追求同行承認。學科的評估屬于學術共同體內部學術自治的范疇,一般都是各種學科組織自己管理自己的事情,政府無權插手。學科英雄和學術聲譽是一流學科的重要標志。無論是自然科學還是人文社會科學,實踐和時間都是人們檢驗學科水平的最終尺度。實踐和時間是人類知識的最公平的評判者,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經過大浪淘沙、千錘百煉,各學科的學科英雄與學術經典逐漸在各自學科史、科學史以及人類的知識史上完成定格?,F代以來,大學之外的各種勢力越來越多地介入大學的學術評價和學科評估之中。政府的政策傾向性、媒介與媒體的偏好以及企業(yè)的需求等都成為影響評價學者學術成果優(yōu)劣和學科水平高低的重要因素。與中世紀和近代社會不同,現代社會是一個高速變化的社會,凡事強調即時性。大學里的學科發(fā)展和知識積累本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在今天這樣一個強調數目字管理的量化時代,學科的評估不再可能完全交給學者自己,更不能一直留待時間和實踐檢驗。為了滿足諸多利益相關者對于信息的“饑渴”,評估周期被高度壓縮,評估種類也不斷增多。今天各種大學與學科排行榜一年一更新已經成為業(yè)界的慣例??陀^上,無論大學還是學科都是一個變化緩慢的組織,一年之內一所大學和一門學科的水平不可能有明顯的變化,能夠變化的只能是評估的指標和評估結果(不變的結果絕對無法吸引人們的眼球)。無論是大學排行還是學科排行,各類評估多半是為評估而評估。評估的目的只是為了滿足社會各界對于排名信息的市場需要,而不是為了學科的發(fā)展。此外,無論在理論上還是實踐中,評估文化與學科文化也都是有沖突的。評估文化是專制的,學科文化是寬容的。評估是要得出唯一的結論,學科發(fā)展則允許多樣化的探索。評估喜歡拿數目字說話,學科更喜歡追逐聲譽和名望。評估只為學科的成功喝彩,而學科自身發(fā)展的歷史表明有時失敗也是有價值的,甚至于有時失敗的價值還要大于暫時的成功。由于評估過程的神秘性以及對保密原則的堅守,學科評估本質上是一種精英主義的和類“獨裁”似的理性活動。學科評估過程中,評估者在被評估者面前成為當然的權威。然而,事實上那些評估者遠不及被評估者對于評估對象的了解。

由于一流學科評估可能涉及到外部巨額資源的分配,為了在這種隨機的政策性窗口期抓住機遇,在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的競爭中占據有利位置,有組織的學術不端和道德失范開始越來越多地出現在各個學科迎接評估的過程中?!安欢诵袨楹驼螌m棑芸钔瑯影l(fā)端于現代科學對大量資源的需求和激烈的競爭壓力,而且,每一個均對科學的自我管理提出了挑戰(zhàn)。研究不端行為表明,科學可能并非如同它主張的那樣是利益無涉的,也不是一項自我管理的事業(yè)。這種認識削弱了公眾對科學的信任和承諾,并產生了監(jiān)督和控制的新機制。政治專項撥款將某些資源分配決定從科學共同體轉向了政界,因此對科學引導和管理自身的能力提出了挑戰(zhàn)”[2](P118)。無論國內還是國外,在各學科激烈競爭政府部門一流學科建設專項政治撥款的過程中,大學內的學術不端行為不可避免地被錯誤的政策導向所激勵。而且,由于這種失范是有組織的,具有高度隱蔽性,在短暫的評估過程中很難被發(fā)現,從而導致評估有可能失去公正性和合法性。由于評估時間的限制,評估者面對的更多的是被評估學校和學科整理好的一流的文本,文本的技術性處理可以抹掉很多文本背后不想呈現的東西。

為了盡可能地避免由評估所可能帶來的道德恐慌和學術不端,在評估技術的選擇上以及評估機制的設計上有很大的彈性空間。在一定要評估的前提下,“評什么”與“如何評”至關重要?,F代大學里學科建設涉及的范圍十分廣泛。無論是第一階段的評審還是第二階段的績效評價,可選擇的評估對象和評估方法都很多。一流學科評估過程中是評總量還是評增量?是重教學還是重科研?是論成果還是論條件?是評投入還是評產出?是講數量還是講質量?是重規(guī)模還是重效率?是強調效果還是強調效率?是注重績效還是注重水平?一流學科評估到底是評學科的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所謂的一流學科是相對的還是絕對的?比較學科水平高低的參照系多大為宜?學科發(fā)展的時滯性和評估的時間窗如何確定?一流學科成果的常規(guī)性、可預期性與不可預期性的關系是什么?凡此等等,都直接影響最后的評估結果。在確定評估的對象以后,“怎么評”也同樣重要,甚至更為重要。在選擇評估方法的過程中,除了評估技術與理念的沖突以及評估目的與手段的倒置以外,評估的過程是務虛還是務實?評估的方法是定量、半定量還是定性?評估的結果是線性排序還是非線性排序?評估的目標是選優(yōu)還是去劣?評估的性質是診斷性的還是戰(zhàn)略性的?對評估的對象是分層還是分類?具體評估者是以學科同行為主還是以評估專家為主?評估組織者是政府部門還是中介機構?這一系列問題同樣錯綜復雜。面對這些復雜的甚至是難以解決的問題,在一定要評估的大前提下,如果評估的組織者沒有科學嚴謹的態(tài)度和先進的理念,在具體實踐中有時只能是“快刀斬亂麻”,為評估而評估極有可能會成為一流學科評估的常態(tài)。

對事物做出評價是人的基本能力,但將評估發(fā)展成為一門專業(yè)性活動則是人類對于自己理性的過分自信,甚至是自負。無論是學科還是大學,事實上都很難進行評估。對一個復雜的系統(tǒng)或一項復雜的學術活動,任何一種評估都不可避免地存在削足適履的問題。任何一個一流學科都絕不只是一個單純的知識生產機器,同時也必然是一個文化的共同體。在理論上通過理性設計我們可以為一流學科評估提供各種理想范式或技術手段,但實踐中卻很難實施。在實踐中通過制度建構可以對一流學科進行各種評估,但對其評估的科學性卻很難說清楚。對于那些真正的一流學科的精神層面的東西,人類的理性很難把握。最終,一流學科評估的結果往往取決于對學科可量化部分的評估指標體系的設計。評估結果也僅對評估指標體系負責,離開了具體的評估指評體系就無法證實學科之間確實存在著優(yōu)良中差。此外,理論上學科與學科之間的可比性也很成問題。比如:同一學科的國際可比性,不同學科之間學科差異性,等等,這些在理論上都仍有很大爭議。人類的理性是有限的,在一流學科評估的問題上也不會例外。無論選用何種科學的評估方法、設計出如何完善的評估制度,也無論組織多少頂尖的評估專家、邀請多少資深的學術同行,一流學科評估都應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絕不是越多越好。任何一所大學里都會既有強大的學科也有弱小的學科,但不同學科之間的地位并非固定不變,而是會隨著時間而改變。一流學科評估必須要有足夠的前瞻性。由于學科間相互影響的普遍存在且難以測量,僅僅將評估中心從大學下降到學科還是不夠的,評估過程中必須盡可能地注意那些一流學科成長的學科生態(tài)環(huán)境?!敖裉欤茖W中許多激動人心的事件是在學術院系和傳統(tǒng)學科之縫隙發(fā)生的,是在研究所、中心、跨學科計劃和新興的院系及領域中發(fā)生的。一個一流的物理系可能受益于一個較低級別的化學、地質學、天文學、考古學、生物學、數學、計算機科學系,并且可能因為與這些相關領域的分離而消亡。支持和開發(fā)‘卓越尖子’而排斥大學的其他部分的政策,可能毀壞新尖子建立于其上的基礎”[2](P191)。由此可見,一流學科評估遠比想象的要困難的多。由于學科體系的高度復雜性以及學科知識的高度不確定性,人類的理性對此可能根本難以把握。現在之所以各種機構都能輕易地進行學科評估,恰恰是因為我們還未充分地意識到學科評估本身的復雜性,以行政的便利性和強制性代替了理論的嚴謹性和科學的有效性。其結果,對一流學科的評估往往為政治或行政所主導,學科專家處在附屬的地位。一方面由于彼此的不信任,評估組織者、評估專家、高校行政管理者、政府官員以及被評學科的帶頭人對于學科評估都有抱怨;另一方面由于利益鏈條的存在,各方又需要“合作”和“共謀”以爭取雙贏或多贏。

在一流學科評估過程中,政府官員和評估組織者會認為評估結果應當成為政府資源投入的主要依據,高校管理者和學科從業(yè)者則認為贏得評估是獲取資源的有效途徑。在此背景下,高校與政府,評估者和被評學科間的合作或妥協(xié)成為必然。和其他事情一樣,對于評估有規(guī)則就有例外,有成功就有失敗。對于被評學科在“一流”的爭奪中無論成功還是失敗,時間和精力的付出都是必須的。面對這種不可控的結果,一流學科評估本身有時會成為各方爭議的焦點。當然,爭議本身并不必然就是壞事,有原則的爭議絕對好過無原則的妥協(xié)。在一流學科評估或同行評議過程中,“如果政治家對科學必須獨立于政治控制而運作作出讓步,或者科學家接受科學必須始終并即時服務于國家目標的話,這就有更多的理由令人擔擾,因為,任何一種讓步都意味著將帶來危險的損失。如果政治家放棄他們引導和監(jiān)督科學的責任,那么,科學與社會之間的橋梁將會損毀。如果科學家放棄他們科學自治的主張,那么,科學家關于科學的方向與可能性評價所帶來的社會收益將會丟失”[2](P31)。無論何時在一流學科評估過程中政治問責性與學科自主性之間都必須保持必要的張力。政府出于向納稅人負責以及保證資源配置的科學,必須對一流學科的建設進行績效評估,強調效率和問責;大學出于對真理的追求,則必須對于政府的功利主義政策取向時刻保持警惕,力爭學科自治與學術自由。在一流學科評估過程中,如果政府與高校、學術與政治公開合謀那才是最壞的結果。如果學科的發(fā)展極力討好政府的政策取向和國家的意識形態(tài),如果政府部門完全放任學科的自利行為和知識的粗制濫造,那么一流學科的建設將成為空談。

今天,隨著大學規(guī)模的增大,學科的規(guī)模也在增大。在某些大學內部一流學科本身就成為一個小大學。在這些像小大學一樣的一流學科內部,隨著研究成本的上升其對于外部資源的依賴日益強烈。作為大學內部自治的基本單位,學科不再是一個自足的和自治的組織,而是逐漸成為一個自利的組織和附屬的組織。為了滿足組織內部對于外部資源的強烈需求,在一流學科評估過程中學術之外的因素不可避免地摻雜進來。就像有考試就會有應試一樣,有評估也就會有“迎評”。最終在各方的努力下,評估極有可能成為一種事關資源和利益分配的面子工程,所有參評的學科都很優(yōu)秀,各方皆大歡喜。這方面英國高校學科評估過程中的“分數膨脹”就是最好的例子。由于獲得優(yōu)秀等級的學科的比例越來越高,英國最終終止了對于高校的綜合性的學科評估,以院校審查來替代[7]。最后要指出的是,無論何種評估,絕對的公正都是一個神話。任何評估都是情境性的,絕對客觀的評估是不存在的。“過分接近真實與過分遠離真實都同樣會構成通向科學認知的障礙”[3](P1)。無論評估專家還是學科專家都是有情感的個體而不是機械的評估工具。在一流學科評估過程中,學科專家的學術專長與學科本身的社會網絡相互重疊是不可避免的事實。當然,強調需要理解評估者的主觀性和情境性并不意味著可以容忍學科評估中的道德失范和學術不端。相反,任何嚴肅的評估活動必須堅決抵制道德失范和學術不端。一流學科評估當然也不例外。除了評估本身的主觀性和情境性之外,無論評估專家還是學科專家對于知識和學科本身都還會有自己的學術偏好或趣味傾向。這也會在無形之中影響評估的結果。因此,在對一流學科評估指標權重進行分配的過程中必須充分考慮不同學科的不同知識習性(in tellectual habitus)。“對學術意義的評判只能由那些具有精湛學識的人來做,他們不僅就某一具體領域現有知識狀態(tài)來說如此,而且在尚待開發(fā)的領域也要如此”[1](P120)。一流學科評估絕不是一項抽象的專業(yè)工作,而是與學者和學科的生活方式、情感方式密切相關的一項學術活動。一流學科評估的成敗通常會與評估組織者對于各學科學者生活方式和情感方式的了解程度呈正比。

總之,在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的大背景下,一流學科評估既是一項高度復雜的專業(yè)性活動,又是學術人生活世界的重要組成部分。一流學科評估既牽涉到政府巨額資源配置的有效性和公正性,也會影響到大學的排名和學科的聲譽,更會關乎學者自身的學術發(fā)展平臺和空間。因此,對于一流學科的評估必須科學組織、精心籌劃,盡可能減少學科評估帶來的負作用,使一流學科評估促進而不是阻礙一流學科和一流大學的建設。

[1][美]米歇爾?拉蒙特.教授們怎么想——在神秘的學術評判體系內[M].孟凡禮,唐磊譯.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

[2][美]達里爾?E.楚賓,愛德華?J.哈克特.難有同行的科學:同行評議與美國科學政策[M].譚文華,曾國屏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

[3][法]P.波丟.人:學術者[M].王作虹譯.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2006.

[4]王義遒.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究竟靠什么?[J].高等教育研究,2011(1).

[5][美]克利福德?吉爾茲.地方性知識——闡釋人類學論文集[Z].王海龍譯.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00:54.

[6]官有坦,陳錦棠,陸宛蘋.第三部門評估與責信[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6.

[7]林曉.英國高校學科評估的現狀分析[J].外國教育研究,2006(08):58.

(責任編輯 黃建新)

Theoretical Study on First-class Disciplines Evaluation

WANG Jian-hua

Evaluation is a key part in discipline construction. Discipline evaluation should follow the law of discipline itself while depending on the advanced methods of evaluation. Scientific disciplines evaluation can function as an incentive and guidance in certain ways. However, a firstclass discipline is not a result of evaluation, but a natural result of know ledge accumulation. When evaluating first-class disciplines, we should fully respect the rules of science as well as the cultural differences among various disciplines. On the basis of improved peer review mechanism, evaluators should adopt quantitative evaluation technology with great caution,carefully evaluate discipline evaluation itself timely and make sure that evaluation is beneficial for the development of disciplines rather than a hinder for first-class disciplines.

discipline evaluation; discipline construction; first-class discipline

book=64,ebook=1

G 649

A

1672-0717(2012)03-0064-09

2012-04-20

2011年國家社會科學基金教育學一般課題“高校學科建設的理論研究”(BIA110064);江蘇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點項目“江蘇高校優(yōu)勢學科、特色學科、新興學科建設研究”(2010ZD IXM 046);江蘇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項目“世界一流水平學科評估指標體系研究”(2011ZDAXM 001)。

王建華(1977-),男,河南息縣人,教育學博士,南京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高等教育理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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