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 旭,郭玉宇
(1 東南大學人文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6,wanxu@seu.edu.cn;2 南京醫(yī)科大學醫(yī)政學院,江蘇 南京 210029)
隨著生命科學的發(fā)展,高新生命科學技術產生并應用到臨床醫(yī)學領域中,由此遭遇諸多的倫理困境,20世紀70年代,波特(Van Pansselar Potter)在他的《生命倫理學:通往未來的橋梁》(Bioethics:Bridge to the future)一書中第一次提出生命倫理學的概念,標志著生命倫理學學科的誕生。20世紀80年代生命倫理學從西方傳入我國,其代表性事件是第一本以生命倫理學命名的專著出版(邱仁宗,《生命倫理學》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年出版)。由于中國生命倫理學的誕生與西方傳入的相關性,加之必然面對的共同性問題,把握中國生命倫理學的發(fā)展的同時必然要對西方的生命倫理學持以必要的關注。
國外對于生命倫理學的研究從學理層面和實踐層面看,發(fā)展都較為迅速。
從學理層面上看,首先,從宗教的角度對高新生命科學技術進行倫理上的批判和評價。西方宗教信仰的角度出發(fā)對高新生命科學技術進行回應。
其次,偏重于理論思辨的哲學化解讀。對于技術本質的探討是當代哲學不可回避的一個重要方面。如漢斯·約納斯在《技術、醫(yī)學與倫理學》一書中所表述的觀點,即“哲學倫理學可以以自己的力量同新的技術力量進行針鋒相對的斗爭”。約納斯提出責任倫理這一概念之后將視角轉向了醫(yī)療技術領域,在此書中詳細的討論了克隆、優(yōu)生、基因技術等現(xiàn)代醫(yī)療技術面臨的倫理問題,并給出了自己獨到的見解。
再次,偏重于學理討論的案例研究模式。西方主流的生命倫理學研究模式是借助于案例討論、并建立在原則論基礎上的一套理論模式。這方面具有代表性的著作包括:比徹姆和查爾瑞斯的《生物醫(yī)學倫理學原則》、羅納德·蒙森的《干預與反思:醫(yī)學倫理學基本問題》、格里高利·彭斯的《醫(yī)學倫理學經典案例》等。主要的研究機構包括肯尼迪倫理研究所、哈斯汀中心以及各高校的醫(yī)學人文系科。具有代表性的理論期刊包括:醫(yī)學與哲學、理論醫(yī)學與生命倫理學、生命倫理學、基督教生命倫理學、臨床倫理學等。
從實踐層面上看,偏重于政策咨詢層面的倫理與立法探索。這個維度是生命倫理學誕生之初的主要視角與關注點所在。生命倫理學誕生于20世紀后期的美國,該學科的產生與醫(yī)療技術的進步有著密切的關聯(lián)。美國是世界上生命倫理學發(fā)展最為迅速的國家之一,其顯著特點之一就是設立了國家級別的生命倫理委員會。自1974年成立第一個國家生命倫理委員會以來,相繼設立了6個性質相似的委員會,為生物醫(yī)學技術發(fā)展所涉及的社會、倫理和法律問題提供咨詢,也為美國的高新生命科學技術的發(fā)展提供了價值論爭的場所。如小布什建立生命倫理學總統(tǒng)委員會(President’s Council on Bioethics,PCB)的動因即是解決是否支持干細胞研究這一問題。國家級的生命倫理學委員會為當代醫(yī)療技術產生的問題提供了有力的價值論證。同時,正如著名的貝爾蒙三原則是起源于聽證制度一樣,生命倫理學以及相應的司法判例都得益于生命倫理學委員會的建立。
總體而言,國外對于生命倫理學的研究比較深入,并且是原發(fā)的、基于自身文化基礎上的理論探討與實踐。而該領域研究最新的趨勢是結合自身宗教、文化、種族等差異性進行深入的探討,并對高新生命科學技術的本質進行哲學化的追問與反思。
中國生命倫理學經歷了一個生成、發(fā)展和深化的過程,縱觀30年的發(fā)展過程,我國的生命倫理學自其從西方引入起就成為倫理學研究領域的一個熱門話題,也是成果較為豐富和最為活躍的一個學科。當代中國生命倫理學領域已經出現(xiàn)了理論研究、實踐研究、政策參與、人才培養(yǎng)等全方位學術建設的高潮,在理論研究方面也基本出現(xiàn)了包括基礎理論、具體問題和實踐策略研究三位一體的大格局。然而,不可否認的是,機遇與挑戰(zhàn)并存,即便經歷了多年的研究和探索,中國生命倫理學仍然沒有進入到成熟的階段。
面對國外生命倫理學的迅猛發(fā)展勢頭,反思當下中國生命倫理學的發(fā)展現(xiàn)狀,可以發(fā)現(xiàn)當下中國生命倫理學面臨以下幾個方面的挑戰(zhàn)。
早在1979年,美國生命倫理學家恩格爾哈特(H.Tristram Engelhardt Jr.)首次訪華時,曾敏銳的觀察到,中國的醫(yī)學倫理學缺乏對道德判斷、觀念和實踐進行嚴格的概念上和分析性的哲學追究。在其旅行報告中,他寫下了對中國醫(yī)學倫理學的初步觀感和直率批評。他認為:“在中國,有許多誠摯而專注研究著我們美國毫無疑問屬于生命倫理學的各種問題??墒?,這些問題在中國并沒有激起同樣的睿智探究。他們缺乏一種批評和辯論的討論道德和社會政策的基礎,缺乏一種健全的哲學傳統(tǒng)質詢種種基本的約定,也不對倫理學和科學中各色主張做出根基性證明?!痹谒磥?,這種哲學反思精神素質的缺乏可能根源于:中國人和中國學者對多種不同道德系統(tǒng)的差異性缺乏廣泛的體驗;不習慣將確立某個單一道德體系的實際需要與通過比較發(fā)現(xiàn)不同價值觀之間的智識長處區(qū)分開來;辯證唯物主義將道德和倫理的沉思從屬于經濟的力量。[1]
在恩格爾哈特做出以上評論的時候,中國的生命倫理學還處在傳統(tǒng)醫(yī)學倫理學的階段,對于當時的中國而言,是新興的學科,理論基礎的缺乏是一種無奈的必然。時至今日,中國生命倫理學已有了重要發(fā)展,但仍然缺乏形而上的深刻探討,其理論建構尚缺乏有力的哲學支撐。當然,這種挑戰(zhàn)可以細化為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在中國,生命倫理學依然被廣泛的視為應用倫理學。如果這一理解基于知識和學科分工的必要,強調生命倫理學不直接研究一般的倫理理論和命題,而主要關注醫(yī)學實踐中的道德困惑,則未嘗不可。不幸的是,當人們強調生命倫理學是一門應用倫理學時,這每每成了忽視或逃避生命倫理學哲學反思功能和使命的一個遁詞。當代的生命倫理學有著更廣闊的內含:生命倫理學應當對人的生命狀態(tài)進行道德追問;對生命的終極問題進行倫理研究;對生命科學技術進行倫理裁判與反省;對生命、特別是人的生命的本質、價值與意義的道德哲學解讀。[1]然而,以為生命倫理學僅僅是一門應用倫理學,故無須對醫(yī)療衛(wèi)生的道德根基進行批判性和建設性的探索,實際上等于取消了生命倫理學本身。忽視醫(yī)學倫理學的哲學反思特質,便使之淪為一塊沒有靈魂的學科。
其次,研究隊伍的理論水平參差不齊。目前,我國業(yè)已形成了一股生命倫理學研究的熱潮,但不少人或者缺乏哲學、倫理學的學習背景或者缺乏必要的醫(yī)學領域知識的訓練,于是在研究生命倫理問題的過程中,要么就事論事,觸及不到問題的理論深處,要么只能停留在理論層面,脫離實踐,無法起到指導實踐的作用。與此相關的現(xiàn)象是:很多醫(yī)學院校的《生命倫理學》或者《醫(yī)學倫理學》教材相對陳舊,在深度與廣度上都與生命倫理學的發(fā)展現(xiàn)狀和趨勢相脫節(jié)。
第三,諸多學者熱衷于研究高新生命科學技術相關的熱點倫理問題,忽視了對基本理論的探究。高新生命科學技術的迅猛發(fā)展,必然引起了很多新的倫理問題,這些問題值得重視。但是在關注這些熱點問題的同時,我們也不可以忽略對中國生命倫理學基本理論問題的研究,而后者的研究基礎直接決定著前者的研究水平。徐宗良教授指出,對具體的問題進行倫理判斷,在對有關的準則、規(guī)范展開爭議之際,著重對生命倫理學的理論和功能本身做一番認真的哲學思考,以及對其建設尋求強有力的理論支撐是十分必要的。[2]正如美國學者古爾德所言:確定“應該是怎樣”的前提條件必須依靠邏輯的連貫性,以及對前提條件存在的原因進行哲學的研究。[3]這就意味著生命倫理學研究者應當對哲學包括生命哲學、道德哲學,甚至神學進行深入的研究,在此基礎上梳理出生命倫理學內在的邏輯關系。因此,對生命倫理學理論和原則進行哲學探索并隨著經濟、科技、文化的發(fā)展進行理論創(chuàng)新,是生命倫理學研究的一項重大課題。對于中國而言,尤其需要挖掘中國本土傳統(tǒng)哲學,如儒釋道的生命倫理思想,這關系到中國生命倫理學發(fā)展的根本性問題。
中國生命倫理學面臨的來自于實踐的挑戰(zhàn),其成因大致在于對諸多重大生命倫理問題的研究似乎停滯在消化西方生命倫理學研究成果的討論過程中,如衛(wèi)生制度改革問題、高新生命科學技術帶來的相關問題,乃至當下的臨床醫(yī)患關系問題等等。那些引自西方社會的生命倫理學原則在實踐應用的過程中也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對中國影響最大的是比徹姆的“四原則”說。比徹姆等的《生物醫(yī)學倫理學原則》對西方生命倫理學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白詮乃牡谝话鎲柺酪詠恚呀浾紦?jù)了生命倫理學,成為生命倫理學的主導”。[4]比徹姆的“四原則”在中國同樣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在中國當下,“四原則”已經成為一種倫理思維定勢并占有話語權威,它的倫理分析框架被各種教科書、案例集所采納,并成為臨床醫(yī)生行醫(yī)的重要倫理指導規(guī)范,儼然成為生命倫理學的范本。
不可否認,“四原則”的引入有力的促進了中國學術界對于生命倫理學理論與原則的思考,但是在中國本土語境下,來自西方的比徹姆“四原則”最多只能是一個相對的行動指南,在運用的時候也必須要考慮到中國的具體情況。有些學者在運用生命倫理學原則解決實踐問題的時候,理論和實際問題分析不緊密,或者只是簡單的套用。
而縱觀醫(yī)學實踐,僵化的原則主義顯然不足以解決現(xiàn)實問題。如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農民的基本衛(wèi)生醫(yī)療及醫(yī)療保險問題;人口的老齡化問題;艾滋病防治問題;我國人口性別比例失調的問題;青少年的性教育問題;醫(yī)療公正問題等。然而,解決這些實踐中的生命倫理難題,醫(yī)療制度改革是關鍵。但是中國的醫(yī)療制度能否像西方社會那樣完全市場化,市場化后有什么樣的倫理后果?這些同樣是生命倫理學的議題。
同時,我們也不能忽視高新生命科學技術所帶來的倫理問題,在討論的過程中必然要結合中國的文化語境去分析。中國的腦死亡立法、安樂死合法化的困境在什么地方?人工輔助生殖技術的各種形式(人工授精、體外授精、代理母親、DNA復制等)在中國能否應用?應用的限度又是什么?在應用的過程中應當有什么樣的倫理規(guī)約?中國的生命倫理學應該結合自身的國情,運用本土化的倫理資源積極地去回答這些問題。
挑戰(zhàn)迫使中國生命倫理學界越來越注重于提出和思考生命領域中的倫理問題,而不再拘泥于建立某種普遍化的原則。對各個倫理問題的論證也不再只依賴于一個前提,而需考量更多綜合因素。中國生命倫理學在發(fā)展過程中應當把握以下趨勢。
中國生命倫理學的發(fā)展既不可封鎖自閉也不可以妄自菲薄,既不可無視全球化的文化浪潮而死守傳統(tǒng)的德目,也不可照搬西方的價值系統(tǒng),實施簡單的拿來主義。
當下,中國生命倫理學體系建設可以分為兩個方向,即兩個層次共同發(fā)展:第一個層次,立足于本國具體國情,面向現(xiàn)實的生命倫理問題,構建符合本土道德共同體的普世倫理規(guī)范體系,如儒家生命倫理學、道家生活倫理學等,堅守自己的道德信仰,更需要堅守為人民健康服務的核心原則,[5]按照自己的道德信仰去生活;第二個層次,面對全球化趨勢,發(fā)展程序性的道德規(guī)范。以寬容的態(tài)度去對待道德異鄉(xiāng)人的生活,用本土特色的語言可以表述為“他所不欲,勿施他人”。[6]西方學者也敏銳的發(fā)現(xiàn),“中國在生命倫理學方面堅持正義的道德任務,首先應該重新獲得和吸收其自身的文化資源,從而可以通過自己的文化語言重新預設生命倫理學弘揚的意義。”[7]漢語化的生命倫理學的重新鑄造,無疑將會對一些當下起著主導作用的重要道德觀念,即那些經常是不加批判的各種歐美的生命倫理學進行批判性的反思。這些曾經從西方出口、進口到世界各地的生命倫理學需要重新評價,這種重新評價需要包括對所謂的生命倫理學原則的重新審視,也包括對晚期歐洲文化革命中人權和人的尊嚴的俗世概念的重新審視。
后現(xiàn)代語境下的道德多元化是不爭的事實。后現(xiàn)代主義作為西方后工業(yè)社會出現(xiàn)的一種含混而龐雜的社會思潮,除了反映出當代人在社會觀、歷史觀、價值觀和人生觀上的巨大裂變之外,亦揭示了他們在認知視野和方法上的根本變化。就其社會形態(tài)而言,后現(xiàn)代主義反映了西方后工業(yè)社會即晚期資本主義社會所具有的一些全新特征;而從其精神狀態(tài)來看,它則由新解釋學、接受美學、解構哲學、法蘭克福學派和女權主義的興起而形成其文化氛圍。與之相伴隨的,乃是存在主義、結構主義、分析哲學和現(xiàn)象學影響的逐漸消退。[8]這種思潮從西方伊始,席卷全世界。多元化是后現(xiàn)代主義的標志性特征,因為后現(xiàn)代主義首先體現(xiàn)了思維方式的轉變和創(chuàng)新。后現(xiàn)代多元化又直接導致人們在選擇上的多樣性。后現(xiàn)代主義反對文化上的“霸權”,倡導一種多元視角看問題的思維方式,這對于避免思維視角的單一和僵化是必需的。但是隨著醫(yī)學相關高新生命科學技術的發(fā)展,在新技術帶給具體個人裨益的同時,繼之而來的社會負面效應更不可低估。人工輔助生殖、基因研究、胚胎研究、克隆技術、安樂死等等,這些生命倫理命題引起多方面的爭論,盡管世人對這些問題的看法可以是多元的,但是在行為選擇的多元性卻要受到限制與規(guī)范,盡可能發(fā)揮高技術的正面效應同時減低其帶來的負面影響。對于社會整體而言,道德體系的穩(wěn)定性是必須去維護的,更何況如果沒有倫理和法律對其做出規(guī)范,被濫用的可能就增大。因此,一方面,尊重個人和團體的自由和創(chuàng)造性的多元性,另一方面建構生命倫理學的原則規(guī)范,既要具有“準絕對性”,又具有巨大的包容性和理解力去尊重道德選擇上的多樣性。
后現(xiàn)代主義反對把科學認知方式當成哲學思維的樣板,反對把豐富多彩的世界還原為一種基質,反對用一種僵硬的思維模式解決不同性質的問題,反對在宇宙和人類中預設中心,這些都是與哲學的使命及本性相合的,因為哲學思維的前提就是反思和批判,不承認一切先入之見,但同時面對當下人類生存與信仰的危機往往表現(xiàn)出對科學、自由理性之信心的減弱或者喪失。相對主義、虛無主義均表達了對理性的蔑視。在生命倫理學的建構中,不能寄希望于建立一種單一的、抽象的、絕對的道德理念。我們應認識到,麥金泰爾所描述的現(xiàn)代啟蒙工程的失敗,并不是理性的終結,而是暴露出理性的限度,理性的限度并不代表理性的無能,對理性限度的反思正是理性本身的貢獻。
中國生命倫理學需要理性,更加需要專業(yè)上的精神追求。只有如此方能不斷的促使人類對生命的審慎思考。因此,在生命倫理學的發(fā)展中,理性在把握現(xiàn)實世界,思考人類社會生活的一般規(guī)律方面仍然發(fā)揮著主要作用。同時不可忽視的是,生命倫理學需要有精神追求,并以此抵御科學理性的功利化的侵蝕。去精神化的理性,必然會造成理性對精神的僭越,其工具性只會無限度的放大。
日益更新的技術革命加之后現(xiàn)代道德多元化境遇都在深刻的改變著人們的生活,因而俗世社會需要維護和建立社會生活秩序與個體生命秩序之價值原理的道德哲學。生命倫理學應當是一種發(fā)展倫理學,發(fā)展倫理學認識到需要運用比常規(guī)道德倫理更多的東西來應付一整套復雜的多層面的價值問題,它不應限于固定的學術話語模式,它根據(jù)發(fā)展的核心問題使倫理批評和倫理戰(zhàn)略超越工具性的應用,而走向重新構建倫理理論之路。后現(xiàn)代道德多元化境遇下的中國生命倫理學應當是一種“發(fā)展”的倫理學,立足當下,面向未來,是對自身“發(fā)展”的倫理反思和倫理戰(zhàn)略,體現(xiàn)自身的生命力之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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