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初,“文化大革命”尚未宣布結束。不過,疾風暴雨般的斗爭暫告段落,我終于能走上講臺授課了。
暫離苦海,“問題”卻未解決?!吧圆焕蠈崱?,“帽子隨時可戴上”。然而,只要能為孩子們講課,我也不去管那么多了。好在“文化大革命”之前,我經(jīng)常上研究課、公開課。對我而言,上課并不陌生,還駕輕就熟。
其時,華東師大教育系李伯棠教授走出“牛棚”也不久。他不顧年邁,經(jīng)常攜夫人謝老師橫跨上海,一起來看我上課。聽完后,他們會提出一些改進意見。
記得,他話語極少,常用地道的常州話反復說:“還是讀得太少!文章是白話文,學生一讀就懂,何必分析來,分析去的?要留出時間讓學生多讀課文?!碑敃r,對李老的話語有些不解。日后,越來越體會到李老語重心長,一語中的。
李老呼吁了整整半個世紀:課堂上要“書聲瑯瑯”,然而,至今收效甚微?!爸v腫了的課文”比比皆是。
閱讀課上要少一點“繁瑣分析”和“無效提問”。需要的恰恰是“書聲瑯瑯”和“議論紛紛”。
多讀,是我國語文教學中行之有效的傳統(tǒng)。李白之所以能“日賦萬言,倚馬可待”,是由于他“六歲誦六甲,十歲觀百家”。杜甫之所以“七歲思而壯,開口詠《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