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信華

中共創(chuàng)建時期的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實踐
——以中共創(chuàng)建時期《新青年》書報廣告為視點

● 徐信華

中共早期馬克思主義的傳播過程就是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過程。中共創(chuàng)建時期的《新青年》，經(jīng)歷過一個思想轉(zhuǎn)變的歷程，這一歷程在其書報廣告中有著充分的體現(xiàn)。通過統(tǒng)計、分析這一時期內(nèi)的《新青年》書報廣告，我們可以清晰地認識到，《新青年》書報廣告的演變表明了其作為進步思想界的主流陣地對廣告的選擇標準；真實反映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傳播的艱難歷程；展現(xiàn)了當時國人的思想演變路徑，形成了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新路徑和新載體。

中共創(chuàng)建時期；《新青年》；書報廣告；馬克思主義大眾化

一、中共創(chuàng)建時期界定以及研究樣本的確定

關(guān)于中共創(chuàng)建時期的界定，實際上就是要明確中共創(chuàng)建史研究的時間范圍問題，也就是明確中共創(chuàng)建史的上限和下限問題。關(guān)于中國共產(chǎn)黨歷史上限的問題，毛澤東曾指出：“我們研究黨史，只從一九二一年起還不能完全說明問題，恐怕要有前面這部分的材料說明共產(chǎn)黨的前身。這前面的部分扯遠了嫌太長，從辛亥革命說起差不多，從五四運動說起可能更好?！盵1]這一論斷對研究中國共產(chǎn)黨歷史有著重大的指導意義，很多黨史著作就是以此作為劃分黨史上限的依據(jù)。

關(guān)于中國共產(chǎn)黨創(chuàng)建時期的下限問題，學界有不同看法。一說認為，下限應(yīng)該設(shè)在中國共產(chǎn)黨“二大”，以權(quán)威機構(gòu)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編的《中國共產(chǎn)黨歷史》第一卷為代表；一說認為，下限應(yīng)該設(shè)在中國共產(chǎn)黨“三大”，最近以中共一大會址紀念館館長倪興祥編著的《中國共產(chǎn)黨創(chuàng)建史辭典》為代表。關(guān)于這個問題，有的學者認為下限“還是定在中共‘三大’比較科學。中共‘一大’雖然宣告中國共產(chǎn)黨正式成立，通過了黨的第一個綱領(lǐng)，確定了黨的名稱和奮斗目標。但從創(chuàng)建的角度講，黨這時還不算完備。因為黨還缺乏具體的民主革命綱領(lǐng)和革命策略，而黨的具體的民主革命綱領(lǐng)和革命策略，正是在黨的‘二大’和‘三大’上解決的。所以只有到了黨的‘三大’中國共產(chǎn)黨才算比較完備地創(chuàng)建了?！盵2]這一種說法是有一定道理的。本文以五四運動、中國共產(chǎn)黨“三大”為創(chuàng)建史時期上、下限，從而選定研究樣本。

然而研究樣本的選擇一方面要以創(chuàng)建時期為時間參考，另一方面也要結(jié)合《新青年》雜志自身發(fā)展的實際情形，不至于生硬地將《新青年》發(fā)展的連續(xù)性斬斷，從而使得研究失去了應(yīng)有的意義。隨著新文化運動的發(fā)展，《新青年》編輯部思想分歧越來越大。陳獨秀等轉(zhuǎn)向了共產(chǎn)主義，胡適等則堅持自由主義的立場，編輯部不可避免地走向分裂。1920年七八月間，中國共產(chǎn)黨上海發(fā)起組成立，決定將《新青年》從第8卷第1號改組成為上海發(fā)起組的公開宣傳刊物。1921年7月中國共產(chǎn)黨正式成立，《新青年》又成為了中共中央的理論刊物，并在出版了第9卷第4號、第5號、第6號后?？?。1923年6月15日，中共中央決定重新出版《新青年》，這“是繼‘新青年’月刊出版的中國共產(chǎn)黨中央委員會的機關(guān)刊物”[3]，出于“節(jié)省人力財力及精審內(nèi)容計，改為季刊，數(shù)量上雖云銳減，質(zhì)量上誓當猛增，補前此衍期之過”[4]。該刊名為季刊，但實際上經(jīng)常因故脫期，所以自1923年6月創(chuàng)刊至1924年12月休刊，前后僅出4期。[5]因此本文選擇的研究樣本為《新青年》月刊第7、8、9卷所載廣告。而之所以將不屬于中共創(chuàng)建時期的第7卷也作為研究對象，是因為要描畫《新青年》書報廣告演變，必須有前后對照和比較。對研究樣本的這種選擇，既堅持了《新青年》自身發(fā)展的階段特征，也符合中共創(chuàng)建時期的劃分標準。

二、中共創(chuàng)建時期《新青年》書報廣告之統(tǒng)計分析

中共創(chuàng)建時期，《新青年》雜志出版了第7、8、9卷，每卷出滿6期，其所刊登的書報廣告反映了中國進步思想界的基本面貌以及變遷的基本走向，體現(xiàn)了這一時期《新青年》在中國思想界中的作用和影響。

（一）中共創(chuàng)建時期《新青年》第7、8、9卷書報廣告總體統(tǒng)計

《新青年》第7卷出版6期，刊載151條廣告，其中有126條是書報廣告，13條是各個報社刊登的啟事、說明等廣告。每期書報廣告條數(shù)如下：第一號為20條、第二號為36條、第三號為26條、第四號為18條、第五號為19條、第六號為20條；《新青年》第8卷刊登書報廣告73條，報社啟事等25條。具體每期刊登書報廣告條數(shù)如下：第一號為15條、第二號為20條、第三號為14條、第四號為17條、第五號為20條、第六號為12條，合計為98條；《新青年》第9卷刊載書報廣告106條，其中有29條報社啟事類，77條是書報要目廣告。具體每期刊登書報廣告條數(shù)如下：第一號為16條、第二號為15條、第三號為12條、第四號為11條、第五號為26條、第六號為26條，合計為106條。

與同一時期其他具有相同性質(zhì)的報刊相比較，《新青年》雜志所刊登的書報廣告是較多的。如1919年8月1日創(chuàng)刊于上海的《建設(shè)》雜志，是五四運動時期中華革命黨主辦的大型理論刊物，如今所見最后1期為1920年12月1日出版的第3卷第1期。《建設(shè)》雜志第2卷從1920年2月到8月，一共6卷，共刊登了43則廣告。其中商業(yè)廣告為17則，其他為書報廣告共26則。而同一時期的《新青年》雜志第8卷刊登了98則書報廣告。在《建設(shè)》雜志上刊登書報廣告的報刊雜志，幾乎也都在《新青年》上刊登了同樣的廣告，如《民國日報》啟事、《北京大學月刊》、《平民教育》、《實業(yè)旬報》、《新婦女》、《中華新報》、《新青年》第1、2、3、4、5卷合卷本等。相比之下，在數(shù)量上《新青年》要遠遠比《建設(shè)》刊登的書報廣告多得多。這種現(xiàn)象充分說明這一時期的《新青年》雜志，在進步思想界中所具有的影響力、所影響的范圍等都要比一般政治性報刊來的更深、更廣、更有號召力。因而由《新青年》雜志大力提倡的新思潮——馬克思主義能夠得以廣泛地傳播也就是理所當然了。

（二）中共創(chuàng)建時期《新青年》第7、8、9卷書報廣告的主要內(nèi)容

這一時期，《新青年》幾乎刊登了當時所有進步報刊的廣告，為新思潮的傳播搖旗吶喊，也為各種新思潮的比較、甄別提供了交流、論戰(zhàn)的平臺。

《新青年》第7卷一共刊登過72種書報雜志的廣告。其中39種書報的廣告在第7卷中只刊登過1次，16種書報雜志的廣告刊登過2次，有8種書報雜志的廣告曾經(jīng)在第7卷中刊登過3次，有4種書報雜志廣告刊登過4次，有5種書報雜志刊登過5次廣告。在17種刊登過3次以上廣告的書報雜志中，有3種書報是工具書，主要是英文學習用書，如《英文書翰錄》登過5次廣告、《青年英文學叢書》和《中英會話辭典》均登過3次廣告，以招攬客戶，推銷英文工具書。一方面，新青年社作為一個出版機構(gòu)，必須要通過一些盈利項目來維持下去，而在《新青年》上為新青年社出版的英文工具書做廣告，既可以為新青年社的發(fā)展籌集一定的資金，同時也適應(yīng)了青年學生渴望學習英文知識的要求；《新青年》第8卷共刊登了45種書報廣告，其中刊登1次的有26種，刊登2次廣告的有7種，刊登3次廣告的有4種，有3種書報雜志分別刊登了4次和5次廣告，而《新青年叢書》則在第8卷中刊登了6次廣告；《新青年》第9卷一共刊登了38種書報廣告。其中刊登1次廣告的有21種，刊登2次廣告的有7種，刊登3次廣告的有3種，刊登4次廣告的只有2種，刊登5次廣告的有4種，而《學藝雜志》則刊登了7次廣告。

第7卷、第8卷、第9卷所刊登的所有書報廣告中，刊登3次以上廣告的書報有38種。諸如《青年英文學》、《科學》、《新婦女》、《社會主義之思潮及運動》、《同濟雜志》等13種雜志都刊登了3次廣告；《體育周報》、《少年世界》、《平民周刊》等5種雜志則刊登4次廣告；《建設(shè)》、《共產(chǎn)黨月刊》、《解放與改造》、《民鐸雜志》、《廣東群報》則刊登了5次；《新青年》、《新教育》、《太平洋》等為6次；《曙光》、《東方雜志》、《少年中國》、《民國日報》、《時事新報》、《新潮》、《學藝雜志》等都刊登6次以上。其中《新青年叢書》刊登了10次；《時事新報》刊登了11次；《新潮》、《學藝雜志》則刊登了12次。

這些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展示了一個極為豐富多彩的思想傳播和思想交流爭鋒的歷史畫面?！秾W藝雜志》、《新潮》、《民國日報》、《時事新報》、《東方雜志》、《少年中國》、《曙光》、《民鐸雜志》等雜志在這一時期與《新青年》一樣，都是思想界的進步刊物雜志，承擔著傳播新思潮的重大歷史使命，否則作為先進思想的主流陣地，是不太可能在廣告中為對手而大張旗鼓、搖旗吶喊的。但是隨著中國社會革命形勢發(fā)展的變化，各個報刊雜志的主導者對中國社會變化認識的差異，從而在隨后的革命歲月中，不同的報刊雜志，選擇了不同的努力方向，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既有追隨《新青年》所選擇的馬克思主義道路的，也有追求西方民主自由道路的，這正是歷史發(fā)展的真實面目。

另外，《共產(chǎn)黨月刊》、《廣東群報》等各刊登了5次廣告，其中《共產(chǎn)黨月刊》是新青年社支持創(chuàng)辦的，由新青年編輯部編輯供稿；《廣東群報》是中國共產(chǎn)黨南方組織機關(guān)報；《建設(shè)》是孫中山領(lǐng)導的中華革命黨的機關(guān)報，這三種報刊在思想上具有共同之處，與《新青年》的思想傾向也極為一致，因而《新青年》刊登其廣告也就順理成章。關(guān)于《解放與改造》，后更名為《改造》，實為研究系的政論性報刊，宣傳基爾特社會主義。但是《新青年》卻前后一共刊登了8則廣告，為其宣傳推廣。然而《新青年》、《共產(chǎn)黨月刊》等雜志在思想、主義等重大問題上，卻與其積極辯論，展開了激烈的爭論，對基爾特社會主義進行了批判。這又告訴我們，不要以后世所認定的單純的思想傾向來確定《新青年》選擇廣告主的標準。事實上，這種交織著思想爭鋒和商業(yè)利益的復(fù)雜局面，需要后人在今天給以同情的理解和客觀的分析，從而還歷史一個真實、豐滿的發(fā)展進程。

三、中共創(chuàng)建時期《新青年》書報廣告的演變及其歷史啟示

《新青年》刊登進步書籍的廣告，向先進青年和進步知識分子推薦新思潮書籍，其中馬克思主義的書籍、刊物是《新青年》推薦的重點。當然，馬克思主義類的書籍和報刊是《新青年》在實現(xiàn)思想傾向轉(zhuǎn)變過程中以及實現(xiàn)轉(zhuǎn)變之后才成為重點的。在此之前，《新青年》作為以西方式民主啟蒙為追求目標的同人雜志，其中心內(nèi)容主要集中在文學、哲學等領(lǐng)域。這既是《新青年》自身的思想傾向，也反映了當時社會思潮的前沿。

（一）中共創(chuàng)建時期《新青年》書報廣告的演變

《新青年》廣告的內(nèi)容比較豐富，主要是介紹思想進步的書籍、報紙、雜志，這些廣告所推介的書籍、報紙、雜志大體上有一個從西方民主主義向馬克思主義轉(zhuǎn)變的歷程?！缎虑嗄辍返臅鴪髲V告演變也大體經(jīng)歷從第7卷致力于推介各類西方自由、民主思潮到第8、9卷大力推介各種馬克思主義傾向的書報雜志的轉(zhuǎn)變。如《新青年》第8卷第1號在書中廣告中向讀者介紹了北京大學的進步學生刊物《新潮》第2卷第4號要目、《學藝雜志》第2卷第4號要目、《北京大學月刊》第1卷第5號要目、《北京大學日刊》、《北京大學學生周刊》等。另外刊登晨報社叢書廣告：“本社決定把登過本報第七版底有價值的著作，刊發(fā)單行本，作本社底叢書?，F(xiàn)在把已經(jīng)出版或付印的幾部書，先登出來，請諸君趕快去買吧！上海在新青年社代賣?！盵6]在第8卷第4號中又刊登《民國日報》廣告特別提到副刊《覺悟》：“本報設(shè)有覺悟一欄，提倡世界新思潮?！毕蜃x者極力推薦《民國日報》以及副刊《覺悟》?！缎虑嗄辍窂牡?卷第1號起，向讀者推介《共產(chǎn)黨》月刊，連續(xù)刊登《共產(chǎn)黨》月刊各期的要目；從第9卷第2號起，又連續(xù)刊登《廣東群報》廣告，指出：廣東群報“是中國南部文化運動的總樞紐，是介紹世界勞動消息的總機關(guān)，是在廣州資本制度底下奮斗的一個孤獨子，是廣東十年來惡濁沉霾空氣里面的一線曙光”[7]。

可以說，在《新青年》第8卷、第9卷的書報廣告中，幾乎涉及到了當時中國多數(shù)有影響的進步報刊，如《民國日報》、《時事新報》、《少年中國》、《新潮》、《民鐸雜志》、《婦女評論》、《新教育》、《新婦女》、《曙光雜志》、《國民》、《復(fù)旦季刊》、《太平洋》、《廣東政法學報》、《新華周刊》、《新生活》等。而馬克思主義書籍和報刊、雜志的廣告則是其中的主要構(gòu)成，占據(jù)著最大、最多的版面。如《新青年》在第8卷第1、2、3、4、5號以及第9卷第4號的封一廣告和第9卷第5號、第6號書中廣告中，連續(xù)推介新青年社出版發(fā)行的叢書。而這些叢書中就有諸如《社會主義史》（克卡樸著，李季譯）、《工業(yè)自治》（柯爾著，高一涵譯）、《歐洲和議后之經(jīng)濟》（坎斯著，陶孟和譯）、《工團主義》（哈列著，李季譯）、《階級爭斗》（考茨基著，惲代英譯）等著作。而且這些叢書什么時候出版、哪些已經(jīng)出版等信息也能在廣告中得到。如第8卷第5號封一廣告中注明：社會主義史、哲學問題、到自由之路、歐洲和議后之經(jīng)濟四本書已經(jīng)出版；瘋狂之心理、工業(yè)自治已在印刷中；工團主義和階級斗爭則即日出版。甚至之后重出的《新青年》季刊第2期也為新青年叢書刊登了封底廣告，又增加了尚在印刷中的《俄羅斯研究》一書，第3、4期以及1925年4月22日出版的《新青年》第一期的封底仍有新青年叢書的廣告，但其中《俄羅斯研究》一書的廣告卻消失了，具體原因還有待考證。

從《新青年》第7、8、9卷刊登廣告的統(tǒng)計，以及對第8、9卷廣告內(nèi)容的梳理，我們可以很清晰地發(fā)現(xiàn)，從第8卷開始，馬克思主義書籍、報刊、雜志的廣告日益多起來，而第7卷乃至之前各卷中的書報廣告則主要集中于所謂進步思潮的雜志、報刊和書籍。這反映了中國思想界的思想變遷：先進的思想者大都經(jīng)歷一個從學習西方各種社會思潮到逐漸選定馬克思主義作為自己信仰的歷史進程，也折射了中共早期推進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實踐與努力。

（二）中共創(chuàng)建時期《新青年》書報廣告演變的歷史啟示

《新青年》書報廣告的演變，展示了先進的中國人思想演變路徑。在轉(zhuǎn)變?yōu)闊o產(chǎn)階級性質(zhì)的刊物之后，《新青年》也刊登過非馬克思主義的書籍廣告，例如1920年9月1日第8卷第1號刊登《新青年》叢書廣告中有羅素的《哲學問題》、《到自由之路》等叢書。[8]《新青年》第8卷第2號用了大量篇幅刊登羅素的著作和文章，向社會積極傳達羅素的思想。而且《新青年》第8卷第2號是以羅素肖像作為封面，并注解說明“就快來到中國底世界的大哲學家羅素先生”[9]，這表明《新青年》同仁很期待羅素的到來。不過《新青年》同人很快發(fā)現(xiàn)，羅素的主張并不能解決中國問題，相反會阻礙中國問題的徹底解決，于是對羅素的社會主義主張進行批判。這實際上反映了先進的中國人不斷尋求科學真理的曲折思想歷程。

《新青年》書報廣告的演變，表明了《新青年》作為傳播進步思想的主流陣地，對廣告的選擇標準。由于有些進步報刊的刊行時間不長，在《新青年》終刊之前就已經(jīng)停刊了，因而在《新青年》上刊登廣告的時間較短，比如《少年中國》、《赤光》、《新潮》、《前鋒》、《共產(chǎn)黨》月刊等就是如此。另一方面是由于政治局勢發(fā)展的演變，各個報刊間的思想分歧越來越大，這直接影響各報刊之間的關(guān)系，因而在廣告選擇上也會有所區(qū)別和傾向。對那些原來與《新青年》志趣相投但后來又轉(zhuǎn)向?qū)α⒌膱罂缎虑嗄辍樊斎痪筒辉倏瞧鋸V告了。這實際上反映出了這一時期的《新青年》主要以思想認同作為廣告選擇標準的。

《新青年》書報廣告的演變，還真實地反映了《新青年》自身思想傾向的發(fā)展過程，展示了以《新青年》為主流陣地的進步思想陣營，其對真理的探索、接受、傳播以及中國化進而大眾化，經(jīng)歷了曲折、反復(fù)、比較和甄別的艱難過程；同時也反映出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和本土化、大眾化，曾經(jīng)有許多報刊雜志發(fā)揮過積極作用，但因為種種眾所周知的原因，這些報刊雜志在今天還未能得到人們的正確認識，更遑論有深入、全面客觀的研究和評價。這也是研究中共早期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所必須要兼顧的重要問題。

《新青年》書報廣告的演變，也正是對中共早期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實踐的一種真實映照。廣告在20世紀初期，已經(jīng)是都市生活中重要的信息來源。包括各種商品宣傳和折扣、文藝演出、文化講座等信息都需要通過廣告的形式來進行廣泛的傳播，從而獲得公眾的認可。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絲毫沒有排斥這種現(xiàn)代化的信息交流方式，而是積極地運用自己已有的平臺和資源，為各種馬克思主義性質(zhì)的雜志、報紙、書籍作盡可能廣泛的推廣，使得這些雜志、報紙、書籍為受眾所接受，從而實現(xiàn)理論傳播的目的，進而推動著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歷史進程的發(fā)展。因而，從這種意義上來說，《新青年》書報廣告實際上是中共早期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一種新的載體和新的途徑。

[1]毛澤東文集（2）[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402.

[2]李良明.略論中國共產(chǎn)黨創(chuàng)建史的若干問題[J].江漢論壇，2006(7).

[3]新青年（季刊影印者說明）[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4年影印本.

[4]新青年(季刊第1期)[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4年影印本.

[5]新青年(季刊影印者說明)[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4年影印本.

[6][8]新青年(第8卷第1號廣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4年影印本.

[7]新青年(第9卷第2號廣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4年影印本.

[9]新青年(第8卷第2號封面)[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4年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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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928X（2011）11-0025-04

作者系湖北大學政法與公共管理學院講師、法學博士。

■ 特約編輯：魯月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