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陽 曹 曼
(江蘇大學科技信息研究所 鎮(zhèn)江 212013)
·情報分析·
我國“十一五”期間圖書情報學研究力量分布
——基于國家社科基金資助項目分析
張曉陽 曹 曼
(江蘇大學科技信息研究所 鎮(zhèn)江 212013)
采用科學計量方法,從地域分布、單位分布、立項主題等方面,對我國“十一五”期間獲得國家社科基金資助的“圖書館、情報與文獻學”項目情況進行分析,勾勒出我國圖書情報學研究力量分布狀況,并對研究布局和主題提出若干建議。
國家社科基金 立項項目 圖書館學 情報學 科學計量學
以Excel與SPSS 16.0為統(tǒng)計分析工具,從全國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辦公室網站上,摘取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圖書館、情報與文獻學” 2006-2010年資助的年度項目和西部項目信息[9],并以此為數據源,對該領域項目的類型和數量分布、單位和地域分布、立項主題內容等進行統(tǒng)計分析。
3.1 資助項目的類型和數量分析
國家社科基金各類項目的研究側重點不同,重點項目是以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的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作為主攻方向,代表著研究的熱點、難點、焦點;青年項目一般在對實際問題進行科學研究的同時, 兼具培養(yǎng)具有科研潛力的中青年專家的目的[10]。
圖1 2001-2010年間圖情學國家社科基金項目類型年度統(tǒng)計
“十一五”期間,即2006-2010年間,“圖書館、情報與文獻學”學科共立項302項,平均每年立項60.4項,2010年立項數達到最高,為83項。如圖1所示,從立項的數量上來看,跟“十五”期間相比,除自籌項目外,無論是各類型項目立項數還是年度總立項數均呈總體上升趨勢,尤其是年度總立項數,上升幅度較大;一般項目立項數目稍有波動,而青年項目立項數除2010年略有下降外,前9年均逐年持續(xù)上升。
從項目類型上看,“十一五”期間共獲得重點項目立項10項,所占比例為3.3%,包含有圖書館核心價值體系構建研究、互聯網用戶群體協作行為模式的理論與應用研究、古籍藏書和國際情報學進展與理論創(chuàng)新研究等;一般項目立項為195項,所占比例為64.6%,是研究圖書館、情報與文獻學、檔案學、知識產權等方面的主戰(zhàn)場;青年項目立項為97項,所占比例為32.1%;自籌項目為0。而“十五”期間,共獲得立項重點項目為6項,所占比例為9.8%;一般項目114項,所占比例為72.6%;青年項目24項,所占比例為15.3%;自籌項目5項,所占比例為3.2%。兩者相比,除青年項目立項所占比例有所增加之外,其他三種類型項目數均有所下降。由此可以看出,國家在各類型項目比例上有所調整,青年項目大幅增加,促進了圖情新生力量的成長,加強了人才培養(yǎng)和學科隊伍結構的合理化建設;重點項目所占比例有所下降,但其立項數卻呈上升態(tài)勢,并不影響其在圖情領域的突出地位和對該領域研究熱點的引導作用。自籌項目從2003年開始立項以來始終為0,原因可能有以下三點:①自籌經費有一定難度;②國家社科基金資助面越來越廣,申請立項機會相對增多;③自籌項目不如其他三種類型的項目影響大。這些可能導致申請自籌項目的研究人員積極性不高。
從表1可以看出, 雖然圖書情報領域的立項數總體呈上升趨勢, 但歷年圖書情報學的立項數總是低于22個學科的平均立項水平,在22個學科中立項數的總排位始終處于12-13位。這說明近年來圖書情報學科雖有所發(fā)展但仍未得到國家的足夠重視,該學科研究人員的研究實力仍需進一步加強。
表1 2006-2010年圖書情報學在22個學科中所占立項數排序統(tǒng)計
3.2 資助項目的單位和地域分布
五年間圖書情報學獲得立項的單位總數為124,其中有20個單位獲得4項以上(見表2)。另外,有11個單位獲得3項、22個單位獲得2項、71個單位獲得1項。這表明在圖書情報學的研究機構分布中,也存在集中與分散現象,單位與單位之間存在較大的差距。
進一步分析顯示,獲得4項以上的20個單位共獲得149項基金項目,占總立項數的 49.34%,它們是推進圖書情報學研究發(fā)展的主力軍。其中,4個單位為研究機構:中國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中國科學院、國家圖書館、上海社會科學院,獲得項目數占20個單位總項目數的20.13%;在剩余的16所高校中除了3所高校(湘潭大學、山西大學、河北大學)以外,其他13所均為國家211工程院校,獲得項目數占20個單位總項目數的68.46%。在這20個單位中,兼具圖書館學、情報學博士學位授權點的單位有:武漢大學、北京大學(與中國科技信息研究所、中國國防科技信息中心研究所聯合)、南京大學、中科院研究生院;僅有圖書館學博士學位授權點的單位為中山大學;僅有情報學博士學位授權點的單位為華中師范大學;僅有檔案學博士學位授權點的單位為中國人民大學。這8個單位在5年間共獲得立項86項,占總立項數的57.72%。
由此可以看出,我國圖書情報研究主力以高校為主、以其他研究機構為輔;高校由于其科研實力和學科建設的發(fā)展需要,在目前乃至今后很長一段時間內將依然是承擔項目的主體。而在眾多高校中,科研主力又主要集中在國家211工程院校及具有圖書館、情報與檔案管理博士學位授權點的高校。這些高校具有較強的科研團隊和師資力量,為承擔基金項目提供了智力支持和組織保障。而圖書情報學研究的領軍單位則為武漢大學、南京大學、中國人民大學和中國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
表2 2006-2010年獲得4項以上國家社科基金圖書情報學立項的單位統(tǒng)計
2006-2010年間共有29個省(市/區(qū))獲得國家社科基金圖書情報學研究課題立項,但各省(市/區(qū))立項分布差距較大。5年間共有10個重點項目,主要分布在北京(3項)、江蘇(2項)、天津(2項)等地區(qū)。表3顯示,獲得各類項目排名前五位的地區(qū)為:北京、湖北、上海、江蘇、廣東,其立項數占總項目數的58.61%。這5個省/市之所以立項名列前茅,是因為此5省/市均為我國政治、經濟、文化較為發(fā)達,高等院校和科研機構較為集中的地區(qū),也是我國圖書情報社會科研力量分布較為密集的地區(qū)。這些地區(qū)的科研學術氣氛濃厚,國內外最新情報信息交流和接收的機會也多,從而形成科研先發(fā)優(yōu)勢,獲得資助的基金項目也較多;緊跟其后的湖南、山東也是立項的重要區(qū)域,與這些地區(qū)大學整體科研水平和科研實力較強有直接關系。回顧2001-2005年間,排名前五位的省市為:北京(49項)、湖北(19項)、上海(16項)、湖南(8項)、天津(8項),緊隨其后的為:江蘇(7項)、河南(7項)、廣東(6項)。通過對比發(fā)現,近十年來北京、湖北、上海以其雄厚的科研實力穩(wěn)居前三,而江蘇和廣東兩省則是該研究領域中不容小覷的后起之秀。由圖2可見,北京地區(qū)一枝獨秀,湖北、上海、江蘇、廣東地區(qū)立項差距在縮小,顯示這四個地區(qū)研究實力逐漸平衡。
表3 2006-2010年獲得國家社科基金圖書情報學立項的地區(qū)分布統(tǒng)計表
從全國立項基金分布來看,各省市獲得基金資助項目的數量差距懸殊:排名第一的北京為63項,最后的3名只獲得1項;即使是排名前兩位的也有很大差距,北京立項數幾乎是排名第二的湖北(35項)的兩倍。這說明圖書情報研究的地域分布也存在集中分散現象,大多數基金資助的項目主要分布在少數經濟文化等較為發(fā)達的地區(qū);欠發(fā)達的地區(qū)也覆蓋到,但數量較少,表明西部項目的設立很有必要。
圖2 2006-2010年五省市年度立項統(tǒng)計
3.3 西部項目立項數量與地區(qū)分析
為提高西部地區(qū)的科研水平,全國社科規(guī)劃辦設立了西部地區(qū)專項資金,資助范圍為重慶、四川、貴州、云南、西藏、陜西、甘肅、寧夏、青海、新疆、內蒙古、廣西十二個省(區(qū)、市)以及湖南湘西、湖北恩施、吉林延邊三個民族自治州的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表4說明,2004年首次設立西部項目便有1項圖書情報學課題獲得資助,“十一五”期間共資助該領域49項,資助項目數有了大幅度增加。由于西部項目初評與年度項目一同參加通訊評審,資助數的增加反映了年度總項目數增加,同時也說明西部地區(qū)在該領域研究力量和水平方面呈上升趨勢。
表4 圖書情報學西部項目立項統(tǒng)計
由表5可見,西部項目中除西藏外,11個地區(qū)均獲不同數量的項目資助,其中云南、甘肅各有8項,位于西部地區(qū)前列。如加上國家社科基金年度項目立項數,云南、陜西立項在12項以上,已超過山東地區(qū),列于全國第7、8位。
表5 圖書情報學西部地區(qū)“十一五”立項統(tǒng)計
3.4 立項主題內容分析
在立項主題上,借鑒周志峰[7]對主題內容的分類方法,除西部項目外做了如下統(tǒng)計。由表6可以看出,主題內容涉及了圖書情報學各個分支領域,既包括了圖書情報檔案事業(yè)和信息資源建設與管理等傳統(tǒng)的研究領域,也包括了近年來興起的信息服務、知識管理和數字圖書館等新興研究領域。
表6 2006-2010年獲得國家社科 基金圖書情報學立項主題分布
在信息資源建設與管理方面,主要集中在以下研究領域:信息資源的采集模式研究,數字信息資源建設的理論與實踐研究,信息資源共建共享模式、管理體制和運行機制研究等;數字圖書館和知識管理在我國的研究雖然起步較晚,但增長幅度較快,在五年間的立項數目分別為17、26項,所占比例為5.63%和8.61%。在知識經濟時代,生產力的發(fā)展不再主要依賴于資本、自然資源和勞動力等傳統(tǒng)資源,而是更多地依賴于知識、知識創(chuàng)新,依賴于信息的傳播與利用。創(chuàng)造和傳播知識已經成為發(fā)展生產力極其重要的因素。隨著知識管理概念的深化和信息技術的發(fā)展選擇有效的知識管理策略,優(yōu)化數字圖書館資源的配置,已經成為圖書館能否持續(xù)發(fā)展的關鍵。因此可以預見,知識管理和數字圖書館在未來幾年仍將是我國圖情領域的研究熱點。
圖書館、情報和文獻學基金課題研究涉及面較寬,既有應用性研究課題又有基礎理論研究課題,幾乎涵蓋本學科所有領域,而且富有鮮明的時代特色和創(chuàng)新意識??鐚W科和多學科的交叉研究的逐漸增多,促成了跨學科和邊緣學科研究特色的形成,且壯大了圖書情報學的研究隊伍,同時提升了圖書情報學研究的層次和研究水平。
“十一五”期間,“圖書館、情報與文獻學”國家社科基金年度項目的立項數量和資助力度逐年增長,極大地促進了圖書情報領域的繁榮和發(fā)展,促進了學科和隊伍建設。在這五年期間,共有29個省(市/區(qū)),125個單位,299位主持人獲得302項國家社科基金圖書情報學資助項目,但在22個學科中,每年的資助項目都低于22個學科立項的平均數,排位處于第12-13名。2011年國家社科基金開始對機構限項申報,為提高立項率,增強本學科與其它學科的競爭力,建議相關圖情機構大力開展合作申報,既有重大基礎研究的強強聯合,又有強弱聯合的應用研究,也要有弱弱聯合的特色研究,以促進本領域整體科研實力的提升。
“十一五”期間國家支持西部地區(qū)科研發(fā)展,本領域西部項目數呈大幅度上升勢頭,比“十五”期間有了很大的突破,其中云南、陜西、甘肅地區(qū)已進入到全國受資助最多的前十位。建議國家繼續(xù)加大對西部地區(qū)資助力度,同時對資助項數極少的東、中部省份地區(qū)(吉林、福建、山西等)特別是有博碩士學位授予權的圖情機構進行適當傾斜,促進該地區(qū)的圖情研究;另外恢復設立自籌經費項目,鼓勵一些經濟發(fā)達的省份資助本領域更多的研究人員參與國家項目研究。
圖情機構研究力量仍然比較分散。高校是項目承擔的主體,其他項目分布在中科院、中信所、社科院和公共圖書館,其中跨系統(tǒng)跨部門的研究很少。建議相關部門及時制定各學科的中長期發(fā)展規(guī)劃,對課題申報做出具體指導。
“十一五”期間,“圖書館、情報與文獻學”研究主題仍然圍繞“一個基礎三個支點”展開,在強化圖情學科基礎理論和發(fā)展戰(zhàn)略研究的同時,分別從資源組織、用戶服務、信息技術三個方面開展研究,不同的是用戶服務研究已超越“十一五”之前信息技術立項數量[11],顯示了以用戶為中心的服務理念在科研中得到體現,此外受國家“兩化”融合戰(zhàn)略的影響,研究主題為信息產業(yè)與信息化的項目數大大上升,是“十一五”前十年的2倍[8]。但總體上這類課題偏少,建議增加圖情實踐問題和對社會服務方面的選題,以促進圖情學由信息管理走向知識服務和決策支持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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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tributionofResearchResourcesinLibraryandInformationStudiesAStudyBasedonanAnalysisoftheProjectsFinancedbytheNationalSocialScienceFundinthe11thFive-YearPeriod
Zhang Xiaoyang, Cao Man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formation, Jiangsu University, Zhenjiang 212013, China
Based on an analysis of the annual projects supported by the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Foundation in the 11th five-year period, this paper reveals the geographical distribution of the funded projects on library science, information science and philology,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research institutes which are engaged in these projects and their research content and finally makes some suggestions on the distribution and the themes of the research in this field.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Fund; funded project; library science; information science; scientometrics
G353
1引言
是國家科研經費投入的重要方式之一,對前沿科研活動具有導向作用,科研項目從提出到確定的全過程都要經過廣泛、深入、反復的研究論證,往往代表著一個學科領域內研究的新動向、新趨勢。我國自1981年建立科學基金制度以來,已經形成了多層次的科學基金體系,各種基金資助使得科研工作如虎添翼,有力地促進了我國科學研究工作的持續(xù)、穩(wěn)定和協調發(fā)展[1]。國家社科基金項目于1991年設立,是目前我國唯一的國家級哲學社會科學的基金研究項目,它面向全國高校、社科院、黨校、黨政機關的科研部門、軍隊院校等5大系統(tǒng),在全國人文社科系列研究項目中處于最高檔次,代表著我國社科研究的最高水平[2]。
關于圖書館、情報和文獻學學科國家社科基金, 王紅玲和張齊增 (2005)對1993-2003年間的立項基本情況和研究內容進行了簡要分析[3];劉文云等(2007)提出資助項目研究中存在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學科基礎理論研究需進一步加強,立項審核階段存在名人效應等[4];趙良英和周佳貴(2007)對1997-2006年間科研立項的時間、地區(qū)、系統(tǒng)及內容分布等作了統(tǒng)計分析,揭示該領域研究現狀、熱點及發(fā)展趨勢[5];李錦蘭(2008)通過對 2000-2005年數據的統(tǒng)計分析,確定了該時間段社科基金立項的核心單位[6];周志峰(2009)對1994-2008年立項項目進行多方面的統(tǒng)計分析,獲得了該學科研究領域中具有一定影響力的學者和機構等信息[7];李紅(2010)旨在為開展學科課題申報和研究提供一定的參考,對1994-2009年國家社科基金年度立項情況也做了統(tǒng)計分析[8]。本文對“十一五”期間獲得國家社科基金資助的“圖書館、情報與文獻學”年度項目和西部項目進行統(tǒng)計和梳理, 勾勒我國圖書情報學研究力量分布狀況,并對研究布局和主題提出若干建議。
張曉陽,男,1969年生,副研究館員,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科學計量學,發(fā)表論文10余篇,主編教材1部;曹 曼,女,1987年生,江蘇大學科技信息研究所2010級情報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科學計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