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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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章學誠對方志心理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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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因素對方志工作的影響是客觀存在的。本文從文化心理學的視角,論述章學誠對方志心理的貢獻,主要表現(xiàn)在:傳承了經世致用的學術理念;提出了修志人的道德規(guī)范;同時,對章氏提出的“文人不可與修志”的論點從心理層面上進行了剖析。
章學誠;方志心理;貢獻
所謂方志心理,是指方志人在方志活動中各種心理狀態(tài)的總稱。在方志工作過程中,從方志組織到方志編纂、方志應用,方志人的心理因素起著很重要的作用[1]。我國方志史表明,方志行為的全過程就是方志人的心理活動過程。方志心理的發(fā)展和進步孕育了我國絢麗多姿的方志文化。從本質上說,方志心理是一種文化心理。根據(jù)楊啟光先生的解釋,“文化心理是指浮現(xiàn)在社會文化表面的某種意向、時尚或興趣,包含在經濟、政治、道德、文學、藝術、宗教、哲學等諸方面的觀念因素以及由‘文化基因’所制約的人生態(tài)度、情感方式、思維模式、致思途徑和價格尺度。它往往帶有明顯的文化本能性。”[2]這種文化本能性是方志心理形成和發(fā)展的基石,更是方志編纂的靈魂。誠然,方志心理的發(fā)展,植根于千百年來的方志實踐,這是無可置疑的,但我們絲毫不能忽視歷代方志大師為方志心理進步所發(fā)揮的杰出作用。本文從文化心理的視角,就章學誠對方志心理的貢獻作一些粗淺的探討,求教于方家。
章學誠(1738~1801),字實齋,號少巖,浙江會稽(今紹興)人。他是我國封建晚期一位杰出的史學評論家,也是封建時代一位杰出的方志學大師。他窮畢生精力于治史、修志、講學。著有《文史通義》、《校讎通義》和《史籍考》等史學著作。纂修或參修《和州志》、《永清縣志》、《大名縣志》、《亳州志》、《湖北通志》等方志。在纂修志書的同時,他注重總結修志的經驗,進行志書的理論建設,寫出了《方志辨體》、《方志立三書議》、《記與戴東原論修志》和《修志十議》等論文,提出了較為完整的方志理論,對我國方志事業(yè)的發(fā)展有重大影響。
章學誠對經世致用學術理念的深刻闡述,是對方志心理的一大貢獻。應當說,經世致用是我國傳統(tǒng)文論的一個基本主張。也是方志編纂事業(yè)的立身之本和發(fā)展之源。但是,何謂經世致用?古今學者有不同的解釋。根據(jù)筆者的理解,方志經世致用至少包含著這樣兩層意思。其一,“經世致用”是指很多人在用,而不是指少數(shù)人在用。如果只有少數(shù)人在用,那就達不到“經世”的目的。其二,“經世致用”就是指方志編纂成果被很多人應用到改造主觀和客觀世界的實踐中去,從而促進一個地方經濟和社會的發(fā)展。在方志學史上,是章學誠率先明確提出修志為用的主張。他說:“夫修志者,非示觀美,將求其實用也。”[3]但由于時代和階級的局限,這種主張終究未能成為社會流行的修志觀念。為了進一步認清經世致用理念對方志心理的積極作用,我們有必要說說章學誠提出經世致用學術思想的時代背景。
章學誠生活的乾嘉時代,考據(jù)之風勁行。整個學術界、士人、官吏,人人埋頭于古代文獻整理考訂,以此來顯示自己的身份地位與價值,完全丟失了“經世之用”的思想。章學誠針對學術界這一現(xiàn)狀,大聲疾呼,學術研究必須“經世致用”,反對空談義理,也反對專務考索。他指出:“文章經世之業(yè),立言亦期有補于世,否則古人稱述已厭其多,豈容更益簡編,掌床疊架為哉!”[4]這說出了經世致用的宗旨。是經綸濟世,以達到治理國家大事之目的。而《說林》更進一步闡發(fā)了這一宗旨。文中反復舉例加以論證,說明學術文章如果無補世救風俗,就毫無存在價值。猶如“人生不饑,則五谷可以不藝也;天下無疾,則藥石可以不聚也。學問所以經世,而文章期于明道,非為人士樹名地也?!薄皩W問經世,文章垂訓,如醫(yī)師之藥石偏枯,亦視世之寡有者而己矣。以學問文章徇世之所尚,是猶既飽而進梁肉,既暖而增狐貉也;非其所長而強以徇焉,是猶方飽梁肉而進糠秕,方擁狐貉而進以及短褐也。其有暑資裘而寒資葛者,吾見亦罕矣?!保?]他以極其生動通俗之言,來強調“經世致用”的重要性,批駁泥于古舊考訂的無用性。以現(xiàn)在話來說,泥于古舊考訂,好如酒肉飯飽的人你再給他吃糠秕;已穿著狐裘的人你再給穿麻衣,實際效用已到負效應。那么人們又何必去浪費時間與精力呢!“經世致用”文學如此,史學更如此。尤其是史學,其目的十分明顯,就是能起勸善懲惡的作用。他認為史書記載歷代王朝的興衰,供人借鑒,書美以彰善,記惡以垂誡。像這樣一門有血肉聲色的學問,如果空談理論,或專門考索,就無法起到誡教作用。因“史學所以經世,固非空言著述也?!瓕W者不知斯義,不足言史學也?!保?]
對于經世致用理論,古人和今人的理解是有所不同的。不同就不同在對于“用”字的理解和把握上。由于時代和階級的局限,古人對經世致用“用”字的理解基本上局限于少數(shù)知識分子從事的精神生產層面上。即從一個文本到另一個文本的轉化層面上。具體說來就是利用方志所提供的信息資料再生產各種知識文本,如應用于史書編著、地情書編寫、科學研究、文藝創(chuàng)作等。這當然也是方志經世致用的一種具體方式,但不是全部。而章學誠對經世致用理論的獨特創(chuàng)見,成為方志編纂思想和方志心理上的一大突破。
章學誠的經世致用學術理論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方面:
1.扶持世教,匡正人心。他在《上尹楚珍閣學書》一文中說:“學誠讀書著文,恥為無實空言,所述《通義》,雖以文史標題,而于世教民彝,人心風俗,未嘗不三致意,往往推演古今,竊附書生義焉。”[7]章學誠在這里說的“世教”,當然是指儒家的仁義道德學說,這正是他的歷史局限所在,不過還是應當辯證看待這個問題。章學誠的這一觀點,在政治上雖然是消極的,但在學術上卻具有進步意義。
2.扭轉僵化的考據(jù)學風。章學誠反對“桐城派”的專講“義法”,袁枚的專講“性靈”。他在《文德》、《與朱少白論文》中,認為作文要“修辭立其誠”,要“臨文必敬”,所謂“敬”,就是態(tài)度要嚴肅;“論古必恕”,就是從事批評應該設身處地,知人論世,通情達理。在《文理》中,認為“是以學文之事,可授受者規(guī)矩方圓,其不可授受者心營意造”。強調“讀書養(yǎng)氣之功,博古通經之要,親師近友之益,取材求助之方”才是論文的前提。他著重批評了舍本逐末的“文法論”。在《史德》中,認為“氣昌而情摯”,才是“天下之至文”。在《答沈楓墀論學》中,提倡“文貴發(fā)明”(亦即是要有創(chuàng)新),“亦期用世”。在《古文十弊》中,反對“不達時勢”、“畫蛇添足”、“優(yōu)伶演劇”、“削足適履”等等不良文風。這些都具有針砭時弊的作用。他所作的文章也疏暢條達,以議論勝。[8]
3.對考據(jù)學以外的其他不良文風進行揭露和抨擊。章學誠在《又與朱少白》一文中說:“鄙著《通義》之書,諸知己者許其可與論文,不知中多有為之言,不盡為文史計者,關于身世有所棖觸,發(fā)憤而筆于書。嘗謂百年而后,有能許《通義》文辭與老杜歌詩同其沉郁,是仆身后之桓譚也?!锻x》書中《言公》、《說林》諸篇,十余年前舊稿,今急取訂正付刊,非市文也,蓋以頹風日甚,學者相與離跂攘臂于桎梏之間,紛爭門戶,勢將不可已也。得吾說而通之,或有以開其枳棘,靖其噬毒,而由坦易以進窺天地之純古人之大體也,或于風俗人心不無小補歟!”[9]章學誠的坦蕩襟懷可見一斑。
章氏雖長于史學,對方志心理有獨到的見解,但從未得到清政府的重用。因此他把自己的史學理論,用于編修方志的實踐中,成為方志心理方面的一位斗士。編修方志在他一生活動中占有相當重要地位,并使他成為方志學建立的極其重要人物。梁啟超把他譽為中國“方志之祖”、“方志之圣”、“‘方志學’之成立實自實齋始也”。[10]上世紀八十年代中國修志熱潮興起后,章學誠的方志學說是當作啟蒙理論來學習的,可見他對方志心理具有歷史性貢獻。
道德規(guī)范是方志心理的重要內容。唐代著名史學家劉知幾認為,史家須兼“史才”、“史學”、“史識”三長,而尤重史識。章學誠于史家“三長”外,又補充“史德”一條?!敖裨莆匆娬撐牡抡?,以古人所言,皆兼本末,包內外,猶合道德文章而一之;未嘗就文辭之中其有才、有學、有識,又有文之德也?!保?1]這就是說,文章必需才能(素質)、學問(功底)、見識(修養(yǎng))、品德(心術)并重,缺一不可。那么,什么是史家守正不阿的品德呢?那就是善惡必書。然除司馬遷外,孔子而后的封建史家,鮮有秉筆直書者。孔子據(jù)魯史作《春秋》,敘事極簡,字寓褒貶。這種斧鉞千秋的“春秋筆法”,可以說既有感召力,又有震懾力,“春秋筆法”就成了史家的傳統(tǒng)筆法。其精髓有二:一是真實,二是簡練。執(zhí)著的史家為了史實而犧牲性命,傳為美談,代不乏人。在我國方志史上,也是不乏其例的。
章學誠強調歷史撰述主體的史德與心術。這是因為,歷史學與其他學科最基本的區(qū)別在于:史學所研究的對象——客觀歷史,必須通過史學家行之于文才能反映出來,即史家主體所研究的客體是經過主體的主觀意識反映之后的客體,而非客體本身,因為客觀歷史永遠不可能重現(xiàn)。因此,對史家自身的修養(yǎng)要有非常高的要求,這直接決定了歷史記載的客觀性、嚴肅性和科學性。對此,章學誠強調說:“能具史識者,必知史德。德者何?謂著書者之心術也”。提出志家如果能夠自覺地認識到在撰述時“蓋欲為良史者,當慎辨于天人之際,盡其天而不益以人也”,就可“足以稱著書者之心術”了。[12]筆者以為,“慎辨于天人之際”中的“天”指的是客觀歷史,“人”指的是史家自身。那么,章學誠的“天人之際”指的是客觀歷史與史家主觀意識之間的微妙關系,而史家之“史德”和“心術”在其中將起到決定性作用。當然,史家的“史德”與“心術”,受到各種復雜原因的影響。這就需要每一位史學家都自覺地在秉筆著述時體現(xiàn)自己的心術和相應的史德。“史德”和“心術”就成為史家撰寫信史、探求史義、建設史學的帶有根本性意義的重要準則。這一理論在方志史上影響深遠。
方志心理從本質上講是方志編纂者的責任心理。章學誠在其《文德》、《史德》、《古文十弊》等篇章中對修志人的責任心理有諸多論述。他所說的“史德”和“心術”,不僅是撰寫信史的重要準則,還具有巨大的道德力量。唐代劉知幾說:“蓋史之為用也,記功司過,彰善癉惡,得失一朝,榮辱千載”(《史通·曲筆》)。這就說明,記歷史事件,應用直筆,忌用曲筆。曲筆不成其為良史,所書之史也不可能成為信史。倘無直筆之史,后人則承其謬談。史筆之曲直影響歷史的可信度。古代文人尚且對此都有明晰的認識,我們當今的修志者就更應當重視了。因此,修志人的道德規(guī)范應成為方志心理的重要一課。
從章學誠對方志學的性質——志乃史體、方志學的作用——備國史之要刪和方志學的編纂體例——史家法度等方面的論述來看,他完全把方志學看作史學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在章學誠的方志心理中,志學即史學。那么,作為史學的方志,是不是凡為文人,即可編纂志書呢?對此,章學誠給予了明確的否定:“文人不可與修志也”。[13]
在章學誠看來,文人不可與修志,這是他的一貫主張。他對當時志書修纂中所存在的種種文人習氣深為不滿,他說:“州郡立志,仿自前明,當時草創(chuàng)之初,雖義例不甚整齊,文辭尚貴真實,剪裁多自己出;非若近日之習套相沿,清雋小生,史字未曾全識,皆可奮筆妄修,竊叨餼脯者?!薄奥劷雷胄?,往往賄賂公行,請托作傳,全無征實。此雖不肖浮薄文人所為,然善惡懲創(chuàng),自不可廢?!保?4]從歷史上看,文人修史、修志代不乏人,也有著史而流芳百世的,如歐陽修、范成大等。但在章學誠看來,文人多乏史識、史學,所撰史書、志書多為不倫不類。章學誠如此貶低文人修史、修志,是因為他把史學的地位看得很高,把史學的作用看得太重的緣故,相應地,他對修史志人的素質要求也非常之高。
章學誠認為文人修志弊端多多。他的想法是,文人之文不同于史家之文,“余嘗論史筆與文士異趣,文士務去陳言,而史筆點竄涂改,全貴陶鑄群言,不可私矜一家機巧也?!保?5]“文士囿于習氣,各矜所尚,爭強于無形之平奇濃淡,此如人心不同,面目各異,何可爭?亦何必爭哉!惟法度義例,不知斟酌,不惟辭不雅訓,難以行遠;抑且害于事理,失其所以為言?!保?6]這些論述都告訴我們,文人之文多憑借想象進行創(chuàng)作,而史家之文必有所本,不能憑己意任加竄改。因為他認為史家與文人的要求不同。他說:“仆論史事詳矣,大約古今學術源流,諸家體例,義例多所發(fā)明。至于文辭不甚措議。蓋論史而至于文辭,末也。然就文論文,則一切文士見解,不可與論史文。譬之品泉鑒石,非不精妙,然不可測海岳也。即如文士撰文,惟恐不自己出;史家之文,惟恐出之于已,其大本先不同矣。史體述而不造,史文而出于已,是為言之無征,無征,且不信于后也?!保?7]這就非常具體而形象地把文人不能修志的原因表達了出來。也就是說,史家之文,就在于言而有征,征而有信,這正是與文人之文最大的不同之處。文人之文如此,其用于修志就可想而知。他考查了宋元以后的多部志書,由于文人參修,夸飾文辭,不講史筆,以至于猥濫不經,無足憑信。
因為志乃史體,編修方志只要如實反映情況即可,不必夸飾文辭,妄加修飾。而“文士囿于習氣,各矜所尚,爭強于無形之平奇濃淡”因此,“法度義例,不知斟酌,不惟辭不雅訓,難以行遠,抑且害于事理,失其所以為言”。到頭來必然造成“虛文害實事矣”[18]“何謂文人習氣?蓋仿韓退之《畫記》而敘山川物產,不知八書、十志之體不可廢也;仿柳子厚《先友記》而志人物,不知七十列傳之例不可忘也”。然此猶文人徇名之弊,“等而下者,更無論矣?!保?9]他還舉出:“每見文人修志,凡景物流連,可騁文筆,典故考訂,可夸博雅之處,無不津津累牘。一至孝子忠臣,義夫節(jié)女,則寥寥數(shù)筆;甚而空存姓氏,行述一字不詳,使觀者若閱縣令署役卯簿,又何取焉!”[20]所以他再三強調,修志人員必須懂得史家法度,懂得“史家所謂規(guī)矩方圓之至”[21]。所以,“故文人不可與修志也”。
同時,對于文人修志的弊端,章學誠是明察秋毫的。他指出:“方志之弊久矣,流俗猥濫之書,固可不論,而雅意拂拭,取足成家,則往往有之。大抵有文人之書、學人之書、辭人之書、說家之書、史家之書,惟史家為得其正宗。而史家又有著作之史,與纂輯之史,途徑不一。著作之史,宋人以還,絕不多見?!保?2]
章學誠的這一理論,是他在修志實踐中的深切感悟,具有重大的文化價值。而當今方志界有些學者對“文人不可與修志”一說感到不可理解:修志不就是文人之事嗎?離開了文人能修志嗎?其實,古今對“文人”一詞的理解是有區(qū)別的。當今所說的文人大致是指“有文化的人”,而在封建社會,勞動人民被剝奪了受教育的權利,大多數(shù)人沒有文化,有文化的大都是一些士大夫和官僚階級,這樣的文人當然是難以公正地記載史實的。像章學誠這樣一個有才華、有抱負而又窮困窘迫的文化人,也只能靠講學和為官方修志而生活,在修志隊伍中不受到重視。章學誠大聲疾呼“文人不可與修志”,既是對“志乃史體”的倡導,更是對不平社會的抗爭?!拔娜瞬豢膳c修志”的論說,是從一個文化斗士的視角,發(fā)出的振聾發(fā)聵的吶喊,也是對修志原則的有力堅持。因此,我們要以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來分析章學誠對修志理論的重大貢獻,同時要明確,章學誠的這一理論,對方志編纂心理而言,是有其積極意義的。
[1]常茂林:《心理素質對修志創(chuàng)新的影響》,《廣西地方志》2007年第4期
[2]楊啟光:《文化哲學導論》第120頁,廣州暨南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
[3]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外篇四《記與戴東原論修志》,第885頁
[4]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外篇三《與史余村》,第686頁
[5]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內篇四《說林》,第 226、228頁
[6]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內篇二《浙東學術》,第122頁
[7]《章氏遺書》卷29,《外集》二
[8]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第136、140、141、266、714、150~153頁
[9]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第774頁
[10]《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山西古籍出版社2001年10版第290頁
[11]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內篇二《文德》,第136頁
[12]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內篇五《史德》,第265頁
[13]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外篇六書《姑蘇志》后,第1059頁
[14]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外篇四《答甄秀才論修志第一書》,第841頁
[15]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外篇六《跋湖北通志檢存稿》),第1034頁
[16]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外篇四《與石首王明府論志例》,第875頁
[17]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外篇一《與陳觀民工部論史學》,第405頁
[18]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外篇四《與石首王明府論志例》,第875頁
[19]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外篇六《為張吉甫司馬撰大名縣志序》,第1040~1041頁
[20]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外篇四《答甄秀才論修志第一書》,第842頁
[21]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外篇四《和州志·志隅》自敘,第887頁
[22]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外篇四《報廣濟黃大尹論修志書》,第87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