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莉娜 邱紫華
(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湖北武漢430079)
阿拉伯紋樣中蘊涵的伊斯蘭神學美學思想
孫莉娜 邱紫華
(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湖北武漢430079)
阿拉伯紋樣是一種獨特的裝飾紋飾,具有獨特的美學價值。紋樣的形式結構繁復多樣。阿拉伯紋樣以幾何、植物、書法圖案為基本樣式,在圖案的形式結構中蘊含著深刻的哲學思想。阿拉伯紋樣是伊斯蘭美學思想的感性顯現(xiàn)。
阿拉伯紋樣;真主;無限;象征性;秩序感;自由性
一
阿拉伯伊斯蘭民族在人類藝術上的最偉大的貢獻在于他們創(chuàng)造了獨特的阿拉伯建筑形式和“阿拉伯花紋”的紋樣裝飾藝術。
在國際學術界,有的學者認為,創(chuàng)作阿拉伯花紋的活動可以同時被看作是藝術與科學的活動。阿拉伯花紋不僅在數(shù)學上極為精確,講求比例和計算,而且在視覺上也美不勝收,并且還充滿了深厚的象征意義。對于穆斯林來說,所有的藝術形式、自然界、數(shù)學與科學都是真主的創(chuàng)造,都是真主透過它的創(chuàng)造物來顯示它自己的存在。人們所創(chuàng)造出的各種阿拉伯花紋的樣式,其實早就已經(jīng)存在于真主的創(chuàng)造之中了。
根據(jù)伊斯蘭教的教義,伊斯蘭藝術嚴禁偶像崇拜,“只能繪畫植物和無生命的東西?!盵1](P105)從宗教哲學的角度看,阿拉伯伊斯蘭民族反對偶像崇拜的原因有兩點。
其一,真主是唯一的真神,真主是一切有生命的和無生命的東西的創(chuàng)造者。人和動物都是有生命的,它們的生命是真主安拉創(chuàng)造的,它們的靈魂是真主安拉賦予的。[2](P38)因此,任何人造的、畫在墻上的圖案都是虛假的、虛幻的、沒有靈魂的。人世間的繪畫、雕像、動物像都是妄圖模仿真主的行為,這種模仿不僅不具有神性,而且是對真主的褻瀆。
其二,真主是無形無像的,是超越時空的無限的存在。人世間的任何形象都是有限的;任何妄圖對真主進行有限的形象的描繪,就是用有限性來否定真主的無限性,這是對真主的無限性的否定和褻瀆,這是要受到嚴厲懲罰的。
所以,伊斯蘭宗教哲學反對偶像崇拜,既反對描繪真主的形象,也反對描繪真主所創(chuàng)造的有靈魂的生命體的形象。
那么,阿拉伯伊斯蘭民族的審美沖動又力求顯現(xiàn)那不可顯現(xiàn)的東西,要力求表達那不可表達的對象(真主),這就形成了力求顯現(xiàn)、力求表達與不可表達、無法表達之間的悖論。怎樣才能夠化解這個悖論呢?阿拉伯伊斯蘭的藝術家又是怎樣突破這一哲學困惑的呢?伊斯蘭藝術不采用偶像的形象而又要傳達真主的美的觀念,怎樣做才有可能呢?阿拉伯伊斯蘭藝術家就大量采用植物的紋樣來表達真主的理念,表達真主的美,從而就形成了獨特的伊斯蘭花紋裝飾藝術。
阿拉伯式花紋的幾何風格在伊斯蘭的黃金時期才廣泛流行于中東或地中海沿岸。在這個時期,古希臘數(shù)學與印度數(shù)學的文獻大量被翻譯成阿拉伯語并收藏于巴格達的學術研究機構——智慧宮。正同后來歐洲興起的文藝復興一樣,伊斯蘭的數(shù)學、科學、文學與歷史融為一體,影響極為深遠。
古代學者如柏拉圖、歐幾里德、阿里亞哈塔與婆羅摩·笈多等人的著作,受到伊斯蘭知識分子的廣泛閱讀并加以改造。這些改造是為了解決伊斯蘭教的禮拜的朝向、禮拜堂的設施以及關于“拉瑪?shù)ぴ隆钡拇_定等問題。伊斯蘭數(shù)學家焦赫里在他寫的《歐幾里德幾何學原理注釋》一書中對歐幾里德的幾何學加以了新的闡述;花拉子模則大大改進阿里亞哈塔與婆羅摩·笈多的三角學;瓦法與札楊尼則分別改進了球面幾何學與球面三角學,而球面三角學的研究不僅有助于人們確認朝向、禮拜與拉瑪?shù)ぴ?而且還有助于在圓形或球面建筑的表面描繪各種各樣的幾何圖形。
這些數(shù)學成就促成了阿拉伯式花紋的發(fā)展。
阿拉伯花紋的紋樣,其理論基礎就是伊斯蘭哲學和美學。中世紀阿拉伯伊斯蘭民族的美學思想主要表現(xiàn)為絕對一神宗教的美的本體論。這種觀點認為,安拉為真、善、美的本體。這種美學本體論體現(xiàn)為“單一”、“統(tǒng)一”和“運動”三個核心的觀念。
單一:就是指真主的唯一性。真主是一切美的事物的源泉,美的事物只有附麗了真主的美才美。真主是宇宙中唯一的、絕對的美;真主的美不可超越、不可替代?!肚逭嫜浴烽_宗明義說:“萬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是真主的使者?!?/p>
統(tǒng)一:伊斯蘭美學認為,真主創(chuàng)造了一個完美而和諧的世界。美的東西應當體現(xiàn)統(tǒng)一、完美和和諧。美的和諧具體表現(xiàn)為事物形式上的和運動中的秩序、均衡、對比、節(jié)奏、整齊一律等,由此形成了事物多樣化的統(tǒng)一。這說明,美的東西是雜多的、形態(tài)各異的,但是它們自身的組成以及事物之間的關系卻是和諧而統(tǒng)一的。
運動:伊斯蘭教哲學認為,真主的存在是無始無終的,真主是永恒的;真主創(chuàng)造的世界也是生機盎然、生生不息的。運動既是物質(zhì)世界的狀態(tài)和屬性,又是一切生命體固有的本質(zhì)。運動是宇宙不斷更新和持續(xù)存在的內(nèi)在動力;運動的停止則意味生命的終結。運動體現(xiàn)了真主生命力的無限性。[3](P302)
根據(jù)阿拉伯伊斯蘭哲學和美學的上述規(guī)定性,伊斯蘭藝術家在創(chuàng)作“阿拉伯花紋”的紋飾時,必然要遵循伊斯蘭教的教義精神,通過特定的紋樣來表達伊斯蘭的基本觀念。
二
阿拉伯式的裝飾紋樣種類繁多,按其題材分類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類型:幾何紋飾、植物紋飾與書法紋飾。三類紋飾用不同的藝術形式共同體現(xiàn)了伊斯蘭美學的審美觀,成為獨特的阿拉伯伊斯蘭的藝術形象體系。
阿拉伯伊斯蘭紋飾總體上講,它的藝術創(chuàng)作的目的性極強,極其明顯:紋飾的形式完全是為了顯現(xiàn)理念,紋飾是伊斯蘭美的理念的感性顯現(xiàn)??梢哉f,阿拉伯花紋的形式力求傳達宗教哲學的理念;伊斯蘭教的理念通過阿拉伯花紋的紋樣得到了充分的顯現(xiàn),形式與內(nèi)容達到了高度的融合與統(tǒng)一,形式充分地表達了內(nèi)容(宗教理念);內(nèi)容通過形式得到了充分的顯現(xiàn)??梢哉f,阿拉伯伊斯蘭民族尋找到了表達伊斯蘭宗教理念的藝術形式;阿拉伯花紋成為伊斯蘭教表達宗教理念的最佳形式。
具體地說,阿拉伯伊斯蘭紋飾有如下幾個美學特征:
象征就是借此而言彼,借物而說事。對于伊斯蘭教來說,真主是不可表現(xiàn)的、不可言說的,任何表現(xiàn)和言說都否定了真主的無限性。因此,要表達真主的真理,就只能用象征比喻的方法來加以間接地表達。象征的表達成為表達“絕對”觀念唯一可行的方法。
格拉巴拉在《伊斯蘭藝術的形成》中指出:“伊斯蘭藝術不僅是裝飾藝術,也頗有象征意義。……無論是幾何狀或植物狀,都有象征意義,這是伊斯蘭美學的極致?!盵3](P325)
阿拉伯紋飾中的幾何紋一般以圓形、四方形和三角形為主要形式,通過對這些形式的自由的組合,衍化出各種各樣的幾何紋形態(tài)。
圓形是獨立的封閉的形狀。圓形的象征意義表示真主是不可分割的“一”,是完美的整體;真主具有“無始無終”的永恒性與無限性;因此,圓形象征著真主獨一無二和永恒。
四邊形代表著物質(zhì)世界中的四種基本元素:土、氣、火、水。這四種元素構成了物質(zhì)世界,缺一不可,否則物質(zhì)世界就會崩壞。
三角形幾種象征含義:三角形代表真主、時間、空間三位一體;時間無限,空間無限,真主無限。三角形又代表真主安拉、教主穆罕默德和伊斯蘭教徒。三角形又可以任意地組合成多角形,可以衍變成多種星狀圖案,如六角星形、八角星形、十二角星形、十六角星形等等。在印度的阿拉伯花紋中,以六角星形狀的蓮花圖案(圖1)最為多見,兩個三角形相互重迭為六角星形蓮花紋樣。其中,下三角象征男性生殖器,倒立的下三角象征女性的下體三角區(qū),其相互重迭正是象征著男女性交而生生不息的生殖崇拜觀念,表明了生命的無限循環(huán)的理念。此外,還有圓中有方,方中見圓的組合圖形,這種無窮的反復循環(huán)變換的幾何圖紋使信徒們領悟到世界的周而復始以及造物主的永恒存在,促使人們思索生命的往復與更迭,領悟真主之美和真主創(chuàng)造性的威力。
圖1 六角星蓮花紋樣(印度)
植物紋不依照自然界的真實植物為表現(xiàn)對象,而是由曲線幾何紋變化而來,如棕葉卷草紋,雖源于希臘的非常寫實的扇面棕葉狀,但在阿拉伯藝術家筆下,卻逐漸演變成一種富有流動感的抽象卷草。這就是說,阿拉伯花紋的植物樣式是經(jīng)過藝術處理和提升的藝術形式。對此,黑格爾指出:“人們發(fā)現(xiàn)阿拉伯式花紋往往呆板而不忠實于有機體形狀,而且經(jīng)常譴責這種花紋以及運用它們的藝術,特別是繪畫,盡管連拉斐爾也曾畫過這種花紋,而且達到了最高度的優(yōu)美,雋妙和豐富多采的效果。無論從有機體的形狀來看,還是從力學的規(guī)律來看,阿拉伯式花紋當然都是違反自然的;不過這種違反自然不僅是一般藝術的權利,而且是建筑的職責,因為只有通過違反自然,本來不適合于建筑藝術的生物形狀才能適應真正的建筑風格,和它協(xié)調(diào)起來。這種適應,用于植物特別合適,而在東方大量地用在阿拉伯花紋里的也正是植物?!盵4](P60)
受古代波斯藝術的影響,在幾何紋中還有一些富于象征或寓意性的植物紋,如圣樹紋、纏枝葡萄紋、樂園紋等,但到后來也逐漸衍化成單純的垂直紋、螺旋紋。
植物紋樣象征旺盛生命力,是性力崇拜的象征,是真主生命力不斷溢出來的結果。例如,印度建筑中盛行的六角星形蓮花紋樣,就是代表真主生生不息、繁衍不斷的生命力。
秩序感是人類最基本的美感。凡是勻稱的、有比例的、對稱平衡的、有節(jié)奏的、整齊一律的、有一定規(guī)律的東西都具有秩序感。秩序感是阿拉伯花紋的突出特征。阿拉伯花紋中的幾何紋體現(xiàn)了伊斯蘭美學的秩序性。
首先,表現(xiàn)為同一圖形、圖案的不斷的連續(xù)性。例如,通過某一種幾何形式的連續(xù)拼接,形成了一個大型的圖案,這種同一幾何形式的重復,顯得整齊一律,給人們的視覺以鮮明的秩序感。這種連續(xù)不斷的圖形結構顯示了真主存在的無限性。
其次,表現(xiàn)為以某一圖形為中心的放射性結構。
放射型的幾何圖形,是由中心圖形呈放射狀分散開來,組成另一個大型的圖案,它既顯得是放射狀的,從另一視角看它同時又顯得是聚合的。其象征的含義是一切源于唯一,一切又歸于唯一。這唯一就是真主。“天空、大地,其間的萬物,其間的規(guī)律、秩序和能量都是安拉賜予的?!盵2](P39)真主所創(chuàng)造的宇宙的秩序,就是由不同的點、線圖案共同組成的,它是一種細致、均衡、和諧的聯(lián)系?!皬V大的宇宙空間呈現(xiàn)出奇跡般的精確:億萬顆星體在軌道上運行,沒有絲毫的混亂……”[2](P77)萬物皆由真主溢出,這溢出的次序為:1.原動的理性(宇宙的理性)。2.受動的理性(萬有的靈魂)。3.第一物質(zhì)。4.能動的自然(萬有的靈魂所具有的能力之一)。5.絕對的物體(又稱第二物質(zhì))。6.天體世界。7.世界的原素。8.由各原素構成的有機物、植物、動物。真主是寓于萬物而與萬物俱在的絕對的本體。幾何紋放射狀的無限連續(xù)、層層嵌套卻又各行其道,正是表達了以真主為中心的世界的秩序性與無限性。[5](P204)
再次,秩序性體現(xiàn)為具有強烈形式美的構圖。
阿拉伯紋樣在構圖上具有“滿”、“平”、“勻”的裝飾特點(圖2)。“滿”是指構圖上非常繁復飽滿,不喜歡留出大片的空白。伊斯蘭教認為,空白相當于“無”。由于真主無時無處不在,所以,阿拉伯花紋在構圖上不留空白?!捌健笔侵笀D形形象的平面化、單色化。圖形的顏色沒有明暗之分,都是濃墨重彩,頗有裝飾性?!皠颉笔侵浮熬鶆颉薄ⅰ皠蚍Q”,在花卉或幾何圖形的大小上非常重視比例,在構圖上非常講究圖形布局的平衡對稱、對比和變化的節(jié)奏感,注重色彩的搭配與協(xié)調(diào)。
圖2 泰姬陵壁畫(印度)
對穆斯林來說,人類用來裝飾清真寺的藝術應展現(xiàn)出自然界內(nèi)在的秩序性與一致性。所以,有次序的、整齊一律的秩序感是創(chuàng)作阿拉伯花紋必須遵循的法則。
伊斯蘭教認為,真主是獨立的、唯一的、無所依傍的,因此是自由的。真主憑借著主觀的意念自由地創(chuàng)造了世界。所以,阿拉伯花紋也應當體現(xiàn)真主的自由性。黑格爾指出:阿拉伯花紋是“把各種自然界的形狀任意加以組合,配合和分解的幻想游戲。這類建筑裝飾給幻想提供了各種各樣的用武之地?!盵4](P59)阿拉伯花紋是怎樣表現(xiàn)創(chuàng)造的自由性的呢?
一種是通過幾何紋樣的各種排列組合,圖案的變換循環(huán),就像萬花筒似的拼合成千變?nèi)f化的裝飾圖案。例如在中世紀阿拔斯帝國的第二個首都——沙馬拉宮殿挖掘出的灰泥裝飾的碎片(圖3)就具有這一特征。其中的圖案有方形,圓形相互循環(huán)交叉,它們層層嵌套卻又各自獨立,絲毫不顯混亂。
圖3 沙馬拉宮殿灰泥裝飾碎片(伊拉克)
另一種是阿拉伯植物紋樣。它們是以不斷變動的植物圖形為基礎的。植物紋樣的表現(xiàn)手法也是界于寫實和抽象之間:把植物的生態(tài)形式固定在抽象的幾何模式中,這種貌似植物的植物紋樣妙在似與不似之間,充滿了無窮變化,體現(xiàn)了伊斯蘭哲學的事物無限變化的觀念。所以,阿拉伯花紋中的植物紋樣是最具有觀念性的圖案。常見的也是最具有代表性的植物紋樣是“纏枝紋”(圖4)?!袄p枝紋”是將植物自由彎曲的莖蔓與繁茂的花葉相互穿插、互相重合,變換于方形與圓形之間的各種圖形,給人造成種種自由的曲線,顯示出生命律動的美感。這些植物莖蔓在有限的空間中進行無限的延續(xù),營造出一種工整華麗的氣氛。
圖4 德里紅堡“覲見廳”臺階圖案(印度)
還有一種紋樣顯示出創(chuàng)造的自由性。這就是阿拉伯書法。阿拉伯書法在數(shù)量上有八大類書寫體。各種體型都有各自的美,這就給創(chuàng)造提供了自由選擇和自由運用的天地。僅就用于重要的儀式用的“庫法體”(圖5,圖6)而言,根據(jù)書寫對象的不同,大致可分為三大類:(1)有飾型庫法體。即在字里行間添加各種花、葉、枝、藤等圖案。(2)無飾型庫法體。即只有文字而無點綴裝飾。(3)幾何型庫法體。即其字母筆畫多為直角,且能組成方、圓、長、多角等幾何形狀。為增加其美感,裝飾圖案多用彩繪加以表現(xiàn)。庫法體還用于書寫機關、學校、商店的牌匾,報刊、書籍、商品及影視戲劇的標題與廣告;各類建筑、工藝品的裝飾等。隨著伊斯蘭教的傳播,庫法體傳播的地區(qū)較之其他字體更為廣泛,故又稱伊斯蘭體。在其字體的種類、造型、花樣、美感等方面,都可以稱為阿拉伯書法之最。
阿拉伯書法注重表現(xiàn)文字本身的形式美,如節(jié)奏感、裝飾性、紋樣化。阿拉伯書法的字體連綿不斷,所以形成一種簡潔流暢的曲線效果,展現(xiàn)出一個無限循環(huán)的世界。書法中的線,是自由的線,即萬物起于線,又歸于線。[3](P326)“線”從表象看是組成幾何圖形的基本要素,但從所蘊含的意義上看,它與真主的“唯一性”的觀念相聯(lián)系。
通過以上的論述,可以看出,阿拉伯花紋是一種獨特的裝飾紋飾,阿拉伯紋樣以幾何、植物、書法圖案為基本樣式,阿拉伯紋樣的形式結構繁復多樣,運用在人們生活的各個方面。阿拉伯花紋樣式是阿拉伯造型藝術中的精華,具有獨特的美學價值。在阿拉伯紋樣的圖案中,在各種形式的結構中蘊含著深刻的哲學思想。可以說,阿拉伯花紋是伊斯蘭美學思想的感性顯現(xiàn),是阿拉伯伊斯蘭民族獨立創(chuàng)造的藝術成果。阿拉伯花紋豐富多彩、千變?nèi)f化,獨樹一幟,是世界紋樣裝飾藝術的寶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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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張維新 E2mail:zhangweixin@yangtze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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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212202
“:十一五”國家重點圖書出版規(guī)劃項目(新出圖[2006]358號)
孫莉娜(1984——),女,山東泰安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美學與藝術理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