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 文

(華東師范大學 職業(yè)教育與成人教育研究所,上海 200062)

麥基羅成人轉化學習理論簡述

莊 文

(華東師范大學 職業(yè)教育與成人教育研究所,上海 200062)

轉化學習理論是成人教育領域的最新進展,麥基羅是其重要代表人物之一。本文主要通過麥基羅有關成人轉化學習理論的文章的研究,對其關于轉化學習理論的主要觀點加以概括論述,以期能夠對我國當前的成人教育研究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

麥基羅;成人;轉化學習;理論

轉化學習是根植于人類溝通的一種共同的學習經(jīng)驗,它得以發(fā)生的關鍵在于批判性反思和理性交談,而其目的是促進成人的獨立思考。麥基羅作為成人轉化學習理論的主要代表人物,通過對轉化學習的研究提出了轉化學習發(fā)生的四個主要過程,推動了成人轉化學習理論的不斷發(fā)展,對成人教育理論的發(fā)展具有重要意義。

一、基本理念

麥基羅認為轉化學習是“使用先前的解釋分析一個新的或者修訂某一經(jīng)驗意義的解釋并作為未來行動向導的過程”。個體從一系列新的期望的角度,重新解釋一個已有經(jīng)驗或者一個新的經(jīng)驗,從而對已有的經(jīng)驗產(chǎn)生一種新的意義或看法。轉化學習是在一個參照系內不斷影響變化的過程。經(jīng)驗是成人學習者的重要特征,成人已經(jīng)擁有一種連貫的生活經(jīng)歷的參照系,如交際、思想、價值觀、情感、條件反射等等,而這些參照系限定了他們的生活世界。參照系正是一種假定的結構,通過它來理解的生活經(jīng)歷。它們有選擇性地影響和限定了人們的期望、理解、認知、感情,同時也設定了人們行動的準則。一旦確定了這種行動的準則,不管是精神上的還是行動上,人們都將會自覺地把它從一種具體的活動轉移到另一種活動。人們往往拒絕任何不符合我們參照系的觀念,并自動的會把那些觀念貼上不值得考慮的、失常的、胡扯的、不相關的、怪異的或是錯誤的標簽。只有當條件允許時,人們才會轉向一種更全面的、有差別的、自我反思性的、經(jīng)驗整合的參照系。

二、主要內容

參照系是麥基羅轉化學習中的一個重要概念。參照系包含著認知、意識和情感成分,是文化同化和個體特質影響的結果,它由觀點和思維習慣兩個方面組成。因此,在麥基羅的轉化學習理論中,轉化學習主要包括觀點的轉化和思維習慣的轉化。

(一)思維習慣的轉化

思維習慣是一種廣闊的、抽象的、定向性的、習慣性的思維方式、感覺和行為,它是深受一系列既定規(guī)則的假設影響。當思維習慣與某個特定的觀點,像信仰、價值判斷、態(tài)度及情感等相結合,于是便會形成一個特定的解釋。例如種族優(yōu)越感,它將除了自己本民族之外的任何民族看作是體制扭曲的下等民族。正如人們對待某個特定個體或群體,如同性戀者、婦女等,都是帶有某種感情和態(tài)度,而這些看法都是在其所處環(huán)境中自動生成的,這就是思維習慣。思維習慣比具體觀點更具持久性。

(二)觀點的轉化

與思維習慣不同,觀點的形成雖然受到社會、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因素的影響,但其轉化主要是出于個體對當前問題的解決和反思而發(fā)生的。人們往往會反思解決問題或確認修正假設的需要的內容或過程,也會嘗試用他人觀點來看某個問題,并且接受和適應它,當這些情況發(fā)生時,新的觀點便可形成。觀點的轉化更易受到持續(xù)變化的影響,它的轉化是可以更容易意識到,并從別人那里得到反饋的。這種現(xiàn)象在人們試圖理解那些不按我們預期方式作用的行為時,往往會很明顯。

盡管觀點的轉化和思維習慣的轉化是轉化學習的兩個重要內容,但是在麥基羅看來,兩者轉化的層次和階段并不相同。當對解決問題或確認修正假設的需要的內容或過程進行反思時,會形成新的觀點。觀點易受到持續(xù)變化的影響,經(jīng)過反思便會形成新的觀點。而思維習慣則是受到社會、政治、經(jīng)濟、文化、教育或心理影響的。正是因為受到這些規(guī)則的影響,思維習慣在人們行為中的影響是根深蒂固、不容易改變的。思維習慣發(fā)生轉變,轉化學習即可發(fā)生,成為新的指導人們行為方式的指導準則。麥基羅以民族優(yōu)越感為例具體說明了轉化學習發(fā)生發(fā)展的四個過程,詳盡闡述了轉化過程中的觀點轉化和思維習慣轉化。

三、主要特點

(一)轉化學習是成人所獨有的一種學習方式

麥基羅認為轉化學習是成人所獨有的一種學習方式。兒童和成人在學習能力上是有所區(qū)別的。轉化學習的關鍵環(huán)節(jié)是批判性反思和理性談話,這些都是成人學習能力所能達到的。

兒童一般需要一個具體學習的基礎,這是獨立思考所必須的。為了實現(xiàn)這一目的,兒童時期需要形成以下幾方面的能力:認出原因結果的關系;在建立類似或一般化中使用非正式的邏輯;變得能夠意識并控制自己的情緒;變得能與他人共情;使用想象構造故事;抽象思維。青少年可以學會“假設的思維”和“變得對他們的所讀、所看和所聽進行批判性反思”。這些能力的獲得都是為了成人期的獨立思考做好準備的。

而在成人期,其任務是加強和建立這個基礎以幫助學習者理解新的學科內容,但是,在這樣做的過程中,成人還要在評估假設 (既包括他人的那些假設,也包括那些支配某人自己的信念、價值、判斷和感情的假設)中,變得更加清晰明白、更加有鑒別性;更能意識到和能夠更好地識別出參照系和范例 (集體的參照系),并能夠更好地想出可供選擇的辦法;在與他人的工作中,能夠更負責地、更有效地共同評估原因、狀態(tài)和解決問題,并達成關于爭論的一個暫定的最好的判斷。

正是成人與兒童的批判性反思能力的區(qū)別,決定了轉化學習是成人所特有的一種學習方式。與兒童相比,成人更具獨立思考和批判性反思的能力。正所謂適當?shù)呐行缘姆此妓说募僭O是有效解決所形成問題的基礎。而適當?shù)呐行缘姆此甲约旱募僭O是轉變自己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參照系的關鍵,是學會適應變化的一個必不可少的維度。

(二)批判性反思和理性交談是成人轉化學習的關鍵

麥基羅認為批判性反思和理性交談是成人轉化學習發(fā)生的關鍵要素,在成人轉化學習的過程中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

擁有經(jīng)驗不足會影響轉化,而對經(jīng)驗的批判性反思是轉化學習的關鍵要素之一。正如 Criticos(1993)所說,真正有價值的東西不是經(jīng)驗本身,而是伴隨著對經(jīng)驗的批判性反思過程而產(chǎn)生的一種智力的增長。有效的學習不是與積極的經(jīng)驗一致的,而是與有效的反思成正比的。麥基羅 (1991)區(qū)分了對經(jīng)驗的三種類型的反思,對前提的反思、內容的反思和過程的反思。其中,只有對前提的反思才能夠產(chǎn)生轉化學習。內容性反思是探索經(jīng)驗本身;過程性反思主要是思考怎樣處理經(jīng)驗;而前提性反思則涉及檢查它的持久性,建構關于經(jīng)驗或問題的假設、信念和價值。假設性反思,或對經(jīng)驗的批判性反思可能是與一些我們一貫堅持的與自身 (個體的)、我們生活的文化系統(tǒng)(系統(tǒng)的)、我們的工作場所 (組織的)、我們與倫理有關的決定 (道德倫理的)或者情感有關的假設有關系的。根據(jù)麥基羅的觀點,轉化的過程經(jīng)常會涉及對支持我們預期結構的扭曲前提的批判性反思。在麥基羅的轉化學習的10個階段中,反思在兩個方面上是非常重要的。在行動中,經(jīng)歷了一個“困惑的兩難境地”之后,學習就會進行自我檢查,這個過程經(jīng)常會伴隨著 “恐懼、憤怒、內疚或羞恥的感情”。而之后便進入了對假設的批判性的評估,或者說前提性的反思。

麥基羅成人轉化學習理論的另一個關鍵點是理性交談。通過理性交談,某個新的意義會被談論或評價。在理性交談中,我們把偏愛、偏見、個人利害……放到一邊,以便達成一致意見。理性的或反思性的交談是對話的具體運用,這種對話主要是為了尋求對一個解釋或對信念的公正性的一致理解或評價。反思性交談主要涉及對假設的批判性的評價。通過集體經(jīng)驗可以獲得更清晰的理解,以達成一個暫定的最好的判斷。這種理性的交談是有理想的條件的。這些理想的條件包括擁有完全的信息、從個人的詭計中解放出來、能夠客觀地評價爭論、有一個能夠平等參與對話的多種角色的機會等等。但是在實際的轉化學習過程中,這些理想的條件往往是很難達到的。

(三)成人轉化學習的目的是獨立思考

麥基羅認為轉化學習的目的是形成個體獨立思考的能力。獨立思考是轉化學習的終極目的。獨立思考是民主社會中一個獨立負責的公民在飛速變化的背景中做出道德選擇的必不可少的能力。美國勞工部的網(wǎng)絡系統(tǒng)自動程序控制報告 (1991)就把獲取和利用信息、識別和組織資源、與他人協(xié)作、解釋信息、理解復雜的相互關系作為必不可少的能力和技能。

麥基羅認為,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有生產(chǎn)力和責任心的勞動者所必需的基本的學習,必須能夠使個體在協(xié)作背景下獨立地思考而不是毫無批判地按照接收到的意見或者他人的判斷做出行動。成人將不得不成為獨立的負有社會責任心的獨立的思考者。在信息時代,工作變得更加抽象,工作成功與否往往取決于對信息的理解和操作,而不僅僅是獲取。技能和知識的更新是必須的。要成為一個有效率的勞動者,成人學習者需要基本的理解、技能和能力已成為普遍的共識。成人學習者自己會把學會獨立的、有責任心思考作為一個重要的教育目標。通常,成人學習者的直接焦點就在于實用的、短期的目標,例如,能夠獲得駕駛證,獲得一份工作或提升,或者教孩子讀書等。成人學習需要必須被詳細說明以便認可其短期目標和長期目的是至關重要的。學習者的直接目標在于主題掌握,具體能力的達到,或者其他的與工作相關的目標方面的描述,但是最終目的是成為一個有社會責任的獨立的人。

成人教育者必須認可學習者的目標和目的。教育者的責任就是要通過這種方式幫助學習者實現(xiàn)他們的目標,讓他們作為更獨立的、更具社會責任心的人起作用。這里的獨立涉及理解、技能和能力,這是對他們自己假設進行批判性反思所必須的,也是通過其他那些擁有普遍價值觀的人們的經(jīng)驗有效的用于談話以證實他們的信念所必須的。依照通過談話達成的協(xié)議,轉化理論堅持道德價值是合法的。正如真理、正義和自由這些價值的普遍性是以他們的建立會導致比他們的選擇更有利的行為這一主張為基礎的。人權宣言證實了這一點。宣言聲稱,如果每個人能參與談話,在理想的談話條件下,將會產(chǎn)生一個關于他們價值的普遍的理性的輿論。盡管可能有不同的有關學習過程和不同的適當?shù)慕逃缮娴男问?但是,知識的獲得或者能力的達成將會自動的產(chǎn)生關于學會獨立思考的理解、技能和能力。

麥基羅是成人轉化學習理論的主要代表人物,其大部分著作都在盡力闡明他的轉化學習理論。從轉化理論的角度,成人學習的本質是為全面實現(xiàn)某個目的的一系列理想條件,這些條件是判斷成人教育質量以及社會政治條件促進或阻礙學習的標準。轉化學習的過程涉及通過假設地批判性反思轉化參照系,通過談話確立論爭信念,根據(jù)某一反思性洞察力采取行動,并批判性地評價它,它具有內在的邏輯、理想和目的?？梢哉f,成人轉化學習理論為教育者提供了一個選擇恰當?shù)慕逃龑嵺`和積極的抵制阻礙成人學習的社會文化力量的基本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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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8-6471(2010)01-0069-02

2009-09-12

莊文 (1985—),女,山東臨沂人,華東師范大學職業(yè)教育與成人教育研究所成人教育學專業(yè) 2007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人力資源開發(fā)與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