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飛

(湖北師范學(xué)院文學(xué)院,湖北黃石 435002）

潘克溥《詩經(jīng)說鈴》透射出的詩學(xué)思想

張鵬飛

(湖北師范學(xué)院文學(xué)院,湖北黃石 435002）

清人潘克溥編《詩經(jīng)說鈴》猶如一部“詩義大全”。首次立論“詩教肇于唐虞之世”;發(fā)明詩旨,強(qiáng)調(diào)詩教;從“詩無達(dá)詁”的思想出發(fā),匯集了漢代《詩序》以來至清代嘉道年間前賢時修說《詩》的思想言論,分類臚列為“正說”、“輔說”、“匯說”、“異說”、“附說”,在這些分類取舍之間透射出個人的詩學(xué)思想。

《詩經(jīng) 》;潘克溥;《詩經(jīng)說鈴 》;詩學(xué)思想

古今論《詩》者實(shí)在太多!自小序而下箋疏傳注各名其家,各是其說,辨難糾斗,紛如聚訟。孰是孰非?不可武斷。后學(xué)者最好的態(tài)度當(dāng)是把眾多的論說觀點(diǎn)排比在一起,論辯品評,擇善而從。清人潘克溥的《詩經(jīng)說鈴》就猶如一部淹沒在詩經(jīng)學(xué)海洋中的“詩義大全”,其書字里行間透射出來的詩學(xué)思想對《詩經(jīng)》研究裨益大焉。

一、潘克溥及其《詩經(jīng)說鈴》

據(jù)《民國夏津縣志》記載①,潘克溥,字霖洽,號澤農(nóng),山東夏津縣城南趙官屯人。道光辛巳 (1821年)舉人,翌年任武昌知縣。又改任沔陽縣令。勤政為官,頗有令譽(yù)。

潘克溥一生著述豐富,專著有《四書精義》、《四書備考 》、《詩經(jīng)說鈴 》、《周易說約 》、《武昌集 》、《沔陽集》、《蘄州集 》等刊行于世。

從《詩經(jīng)說鈴》自序可知:該書成書在道光四年(1824年),時為稿本;又據(jù)潘克溥弟子石意恭序推知,雕印付梓在道光己酉年 (1849年,即“道光歲在屠維作噩”);今所見該書最早雕版本子題識為“清同治元年書業(yè)德記刻本”,是 1862年版本,中國科學(xué)院圖書館有藏,現(xiàn)收錄在《四庫未收書輯刊》第 4輯第 4冊第 389～536頁。

泛覽其書,一如潘氏自序,薈萃前賢眾說,根據(jù)他自己的理解,把兩漢以來《詩經(jīng)》箋疏傳注以及時修說解《詩經(jīng)》意旨之精核者分別分類為“正說”、“輔說 ”、“匯說 ”等 ;“正說 ”“輔說 ”互相補(bǔ)充 ,“匯說 ”與前二者以相備參;把其他眾說分類為“異說 ”、“附說 ”;并間下己意以“按 ”、“愚按 ”、“愚意 ”、“或曰 ”以分別之,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和觀點(diǎn)。

這樣分類裒輯《詩經(jīng) 》眾說,使學(xué)《詩 》者免除了許多翻檢前人論詩著述之苦,不僅可以擇善而從,而且為學(xué)者提供了鋪開學(xué)習(xí)《詩經(jīng)》的線索?！罢f鈴”本指瑣屑的言論,但卒讀潘氏書不僅不覺其瑣屑,反覺其大雅。

二、《詩經(jīng)說鈴》的詩學(xué)思想

1.首次立論“詩教肇于唐虞之世”

“總論 ”的第一部分即“論詩源流 ”,引《困學(xué)紀(jì)聞》錄《素問 》文字展開 ,繼引《六經(jīng) 》讀作按斷:“康衢之謠,唐時國風(fēng),關(guān)雎以下無及焉;喜起之歌,虞時雅詩,鹿鳴以下無及焉。今觀‘不識不知’載于大雅,‘立我烝民’見于周頌 ……是知詩教肇于唐虞之世也?！痹谶@里,潘克溥第一次明確立論“詩教肇于唐虞之世 ”。

康衢之謠,典出《列子·仲尼》,云:“堯治天下五十年,不知天下治歟,不治歟;不知億兆之愿戴己歟,不愿戴己歟……堯乃微服游于康衢,聞兒童謡曰:‘立我蒸民,莫非爾極。不識不知,順帝之則?！瘓蛳矄栐?‘誰教爾為此言?’童兒曰:‘我聞之大夫?！瘑柎蠓?大夫曰:‘古詩也?！焙笠蚍Q歌頌盛世之歌為“康衢謡 ”。喜起之歌 ,典出《尚書 ·益稷 》:“(帝 )乃歌曰:‘股肱喜哉 ,元首起哉 ,百工熙哉。’”孔傳:“股肱之臣喜樂盡忠,君之治功乃起。”后以“喜起 ”謂君臣協(xié)和,政治美盛。

結(jié)合《詩經(jīng)》“二南”,我們說潘克溥的斷語是正確的,“二南”之“南”其含義之一就是指虞舜所作的樂歌之曲調(diào)和曲詞的遺風(fēng)流韻?！抖Y記 ·樂記》記載:“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風(fēng) 》。”《孔子家語·辨樂解》:“昔者舜彈五弦之琴,造《南風(fēng) 》之詩。其詩曰:‘南風(fēng)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慍兮;南風(fēng)之時兮,可以阜吾民之財(cái)兮?！标P(guān)于“南風(fēng) ”的論說,還可參閱《禮記 ·樂記》疏引《尸子》以及《史記 ·樂書》裴骃集解語。

堯舜時的歌謠成句在后來的《詩經(jīng)》相關(guān)篇章中仍然可以找到,這就是“詩教肇于唐虞之世”的最有力的明證。這也從一個側(cè)面說明《詩經(jīng)》中的詩章有一些是創(chuàng)制在周代以前。

根據(jù)光伏陣列的P-V曲線，必然存在唯一的點(diǎn)，成為最大功率點(diǎn)，在這個點(diǎn)處，功率對電壓的導(dǎo)數(shù)為0，此時，輸出電導(dǎo)的變化量等于輸出電導(dǎo)的負(fù)值時，光伏陣列工作點(diǎn)就可以認(rèn)為是其最大功率點(diǎn)。這種方法的準(zhǔn)確性最高，而且還可以避免環(huán)境變化的跟蹤性，但是實(shí)施起來相對復(fù)雜，而且對微處理器有較高的要求，盡管如此，依然受到很多同行的青睞。

2.發(fā)明詩旨,強(qiáng)調(diào)詩教

“總論”的第二部分“論詩大旨”,先探明詩歌之“所由作 ”,“謂情 ”、“謂志 ”、“謂言 ”、“謂法 ”,然后講到詩的功用——“可以導(dǎo)和,可以見志 ”,并進(jìn)一步援引乾隆年間傅恒等撰《御纂詩義折中》說:“詩之為教,其引典故也,通于《禮 》;其道政事也,通于《書 》;其設(shè)物象也,通于《易 》;其屬辭褒貶也,通于《春秋》?！痹姼璧膭?chuàng)制初衷是言志抒情,諷諫美刺要言之有法,其表達(dá)設(shè)計(jì)通于眾經(jīng),因此,《詩 》的教化功能是天然的、巨大的,或涵養(yǎng)性情,或約束風(fēng)尚,配以樂舞,如日月經(jīng)天,如江河行地,如流風(fēng)過草,是為詩教風(fēng)化也。

強(qiáng)調(diào)詩教,是《詩經(jīng)》學(xué)傳統(tǒng)。潘克溥除了于每一篇章都援引前賢時修言論以發(fā)明詩旨強(qiáng)調(diào)詩歌教化功能外,還在國風(fēng)、周南、小雅等大的稱名下薈萃眾說強(qiáng)調(diào)詩教。

“小雅 ”之下“匯說 ”:“按《玉篇 》,雅 ,儀也。楊升庵解‘爾雅 ’云:爾,猶靡麗也;雅,取義于鳥,鳥有善德曰雅。是爾雅猶麗則之云也。然則,詩之取名于雅者,亦以可為儀則耳?！雹谶@一觀點(diǎn)乍看似有些牽強(qiáng),但其通過探源《詩經(jīng)》分類稱名之由、名實(shí)之原,不僅有語源學(xué)上的價值,而且通過名原探尋彰顯的是詩歌的教化作用。清人黃生《義府》也作同樣的理解——“爾雅主說詩而作,猶云詩正而葩也。凡文章以爾雅言者,皆謂靡麗而典雅也。充其義,則爾,文也;雅 ,質(zhì)也;爾 ,華也;雅 ,實(shí)也。揚(yáng)雄言詩人之賦麗以則,爾雅之謂也。”今天看來,小雅、大雅作為上層文人創(chuàng)作的作品,比起民間創(chuàng)作的十五國風(fēng),在詩歌語言和形式上都表現(xiàn)出“麗以則”的特色;而且,小雅、大雅作為宴享和宗廟祭祀樂歌,它們必須有著純正的儀節(jié)形式,甚至包括節(jié)拍、舞步等等都有標(biāo)準(zhǔn)的要求,這與《儀禮》所載種種詩樂舞情形和古代帝王等出入所奏“九夏”一樣,有著規(guī)定的嚴(yán)正的要求。

關(guān)于《詩經(jīng)》的雅正教化作用,潘克溥在“大雅”下“匯說”更為明確:“傳,周公制作禮樂,用之會朝,受釐陳戒而有大雅焉?！崩^引蘇轍言論說:“小雅言政事之得失,而大雅言道德之存亡。”又引郝仲真語:“小雅多言政事規(guī)諫,主于和;大雅多言君德弼直,主于敬;故小雅近風(fēng),大雅近頌。”這就析縷清了《詩經(jīng)》的社會教化功能:風(fēng),主于諷諫,是老百姓自下而上的諷諫;小雅,主于政事,是立一些君子行事的準(zhǔn)則;大雅,主于道德,是樹一些君子修身養(yǎng)性的標(biāo)尺。當(dāng)世人在“風(fēng)”“雅”中內(nèi)省不已、修性不輟、行事不違的時候,就是天下晏清、人民和樂、社會安康的大同時代了!

當(dāng)然,對于詩旨的理解,潘氏也時有疏忽,有些斷語不一定正確。如《兔罝 》,愚按:“此乃奔走御侮之臣能敬其事者與?”我們覺得關(guān)于《兔罝 》,“正說”“輔說”中所援引的觀點(diǎn)是正確的,而且是相通而統(tǒng)一的。“正說”:朱傳:“化行俗美,賢才眾多,雖兔罝之野人而其才之可用猶如此?！薄拜o說 ”:傳 (詩傳 ):“文王得良臣于野,周人美之賦兔罝?！鄙昱嗾f:“文王聞太顛、閎夭、散宜生皆賢人而舉之國,史詠其事而美之?！苯鹇南樵?“《墨子》:文王舉閎夭、太顛于兔網(wǎng)之中,授之政 ,西土服,此詩為此而作。”

3.詩無達(dá)詁,擇善而從

“詩無達(dá)詁”,此西漢董仲舒《春秋繁露 ·精華》之言論;然詩終有詁,說詩者只能根據(jù)具體的詩文語境、篇章氣場以及詩歌寫作的時代背景去發(fā)明詩旨和接受《詩經(jīng)》。在《詩經(jīng)說鈴》中潘克溥不唯權(quán)威,擇善而從。其“正說 ”或采詩序,或采詩傳③,或采朱傳(朱熹《詩集傳》);或采唐宋以后人之言論,如宋代王質(zhì)《詩總聞》的說法,清代胡文英、何焯、魏源④等人的論點(diǎn);甚至直接立論,把自己的觀點(diǎn)以按語的形式上升到“正說”中。

立為“正說”的不一定都是正統(tǒng)權(quán)威的說解,如周南 11篇 ,取為“正說”的情況各有不同?！蛾P(guān)雎 》列入“正說”的分別是:詩序、程伊川語、宋周密《癸辛雜識》的說法,并下按語說:“男之求婚不以色 ,南以德;女之自淑,既有色而又有德;所以可風(fēng)也?！薄陡瘃穭t取詩序、呂祖謙《呂氏家塾讀詩記》的說法為“正說”?！毒矶啡≡妭鞯恼f法:“文王遣使求賢,而閔行役之艱也 ,勞之以《卷耳 》?！薄稑湍?》則取《詩問 》、《詩輯 》的說法?！扼埂啡∏　队朐娏x折中》的說法為“正說”,“《螽斯》,子孫盛也。凡家道之成,(始于夫婦,中于父子,終于兄弟,)……一庭之內(nèi),夫和妻柔、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則禮樂成于家,而仁讓興于國矣?！薄短邑?》取朱傳的說法。《兔罝 》取朱傳?！镀]苢》取詩傳的說法。《漢廣》取詩序?！度陦灐啡≡妭??！恩胫骸啡　段倪x》王融序⑤張銑注的說法以及朱傳為正說。

如《麟之趾》的詩旨,潘氏采唐人注疏語為“正說”——《文選 ·王融 〈三月三日曲水詩序 〉》注:“張銑曰:‘《麟趾》,美公族之盛也?！辈⒘兄靷饔诤筮M(jìn)一步申述:“文王后妃德修于身而子孫宗族皆化于善 ,故詩人以‘麟之趾 ’興公之子?！薄夺屆?》:“趾 ,止也。”麟之趾,即麟之來;麟,祥瑞之兆,天下化成而麟來,這是比興手法。這里采用唐宋人言論解讀《麟之趾 》是中肯的 ,甚至較之《詩序 》所謂“《麟之趾 》,《關(guān)雎》之應(yīng)也?！蛾P(guān)雎》之化行則天下無犯非禮,雖衰世之公子皆信厚如麟趾之時”的說法,更合乎詩文實(shí)際。正是因?yàn)橛辛松鲜鰞煞N代表性的觀點(diǎn),后世援引“麟趾”就有了兩重喻義:(1)比喻子孫昌盛。南朝齊王融《三月三日曲水詩序》:“族茂麟趾,宗固盤石?！?2)比喻有仁德、有才智的賢人。陸云《答孫顯世》詩之七:“志擬龍潛,德配麟趾?！?/p>

又《匏有苦葉》以清人何焯語為“正說 ”——何義門云:“此篇以君子之審出處。言首章言必視其時,次章則嘆他人之昧其道也?！辈⒁詵|漢張衡說為“輔說”作補(bǔ)充:“《后漢 ·張衡傳》:‘深厲淺揭,隨時為義?！衷?‘捷徑邪至,我不忍以投步干進(jìn);茍容我不忍以歙肩,雖有犀舟勁檝,猶‘人涉卬否’有須者也?！迸丝虽甙凑Z說:“張氏與荷蕢述詩之意同,則此詩為審出處其義古矣!”何焯等所言“出處”指出仕和隱退。是“仕”是“隱”,是古代讀書人要考慮的問題,也是歷代以至今天所有有志者要考慮的問題?？鬃佑羞^這樣的考慮,他說:“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泰伯》)“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可卷而懷之?！?《衛(wèi)靈公》)但有時身處亂世,欲明哲保身也不可能,陽虎跟孔子的對話就逼迫著孔子做出了違心的答復(fù):“諾,吾將仕矣?！?《陽貨》)在孔子周游列國之時,他碰到了諸如接輿、長沮、桀溺、晨門、荷蕢等一批隱士的勸隱,但孔子仍然走著“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路?？梢?“仕”與“隱”即“出處 ”是一個古老的人生命題,也是一個復(fù)雜纏繞的人生選擇,孔子之前的有思想的人們肯定也做著同樣的考慮,所以何焯說:《匏有苦葉》“以君子之審出處”是有道理的。解讀原詩詩句,正好也印證著這種說法——“深則厲,淺則揭”指根據(jù)水的深淺采取適當(dāng)?shù)倪^河方式;引申比喻行為要因時因地制宜,即如張衡所言“深厲淺揭,隨時為義”。而且“深厲淺揭”在與《詩經(jīng)》同時代的文獻(xiàn)《論語》中有過類似的用例:《論語·憲問》:“子擊磬于衛(wèi),有荷蕢而過孔氏之門者。曰:‘有心哉,擊磬乎!’既而曰:‘鄙哉,硁硁乎!莫己知也,斯己而已矣。深則厲,淺則揭?！敝祆浼?“此荷蕢者亦隱士也。”綜合眾多因素,可以肯定地說,把《匏有苦葉》的詩旨理解為對“仕”與“隱”的人生思考是完全正確的。

有時,潘克溥甚至將自己的“按語”直接立論為“正說 ”。如《凱風(fēng) 》“正說 ”:“按 ,此家貧失養(yǎng) ,母不安室;故子頌?zāi)肛?zé)己以感之?！边@個按語上升到“正說”,其實(shí)是與《凱風(fēng) 》的“詩序 ”所言相通的,“序:《凱風(fēng)》美孝子也。衛(wèi)之淫風(fēng)流行,雖有七子之母猶不能安其室,故美七子能盡其孝道以慰其母心而成其志爾?！迸丝虽呃^引何焯語申論:“何義門云:‘成其志’謂成其志節(jié)不復(fù)嫁爾?！痹姛o達(dá)詁,終亦有詁;合取先進(jìn),擇善而從。這可以概括為潘克溥《詩經(jīng)說鈴》的綱領(lǐng)。例如“凡例 ”中談及“詩傳 ”時說:“詩傳 ,或曰子貢作。 卓去病《詩二傳考》云:‘詩傳宗端木?！笼S嘗駁之。愚謂:不必子貢所作也,即出自后人而其說可取亦宜存之!論者概以為偽而置之,過矣?！边@不僅是一種寬容的態(tài)度,也是一種科學(xué)的精神,只有承認(rèn)后學(xué)者對于《詩經(jīng)》理解的合理正確性,才能推進(jìn)《詩經(jīng)》學(xué)向前發(fā)展。

三、結(jié)語

潘克溥《詩經(jīng)說鈴》在詩學(xué)理論上雖然沒有太多的創(chuàng)新,但是他卻把前人研究《詩經(jīng)》意旨的言論網(wǎng)羅集匯,分類臚列,排比鑒別,擇善而從。不僅提供線索,考鏡源流,讓學(xué)《詩 》者循著他所開列的詩學(xué)書目、前賢言論去究習(xí)《詩經(jīng)》之學(xué)問;而且,在對前賢時修言論進(jìn)行分類排列和按斷批評的過程中,時時閃射著自己對于《詩經(jīng)》和詩旨的理解。

注 釋

① 《民國夏津縣志》收錄在《中國地方志集成》,江蘇古籍、上海書店、巴蜀書社,1990年版。

② 見載楊慎《升庵集》卷六十四,又《丹鉛錄》卷二十六。

③ “詩傳”,傳說為子貢所作;另有“詩說”,傳說為申培所作;見載于清毛奇齡《詩傳詩說駁義》。

④ 胡文英,字質(zhì)余,號繩崖,江蘇武進(jìn)人;有關(guān)《詩經(jīng)》的著作主要有,《詩疑義釋》、《詩疏補(bǔ)遺》、《毛詩通議》、《詩經(jīng)逢源》。何焯,字屺瞻,長洲人,有《義門讀書記》五十八卷,中有論詩文字二卷。魏源,字默深,名遠(yuǎn)達(dá),湖南邵陽人,著作有《海國圖志》、《書古微》、《詩古微》、《公羊古微》等。

⑤ 此指王融《三月三日曲水詩序》,中有文句:“若夫族茂麟趾,宗固盤石,跨掩昌姬,韜軼炎漢?！?/p>

Poetics Thoughts on Pan Kepu’s Shi Jing Shuo L ing

ZHANG Pengfei

(School ofLanguage&Literature,HubeiNor malUniversity,Huangshi Hubei 435002)

The book ofShi Jing Shuo Lingcompiled by Pan Kepu in the period ofQingDynasty is nothing less than a comprehensive work of poetry history.The book firstly argued that the poetry’s education originated in the times of Tang and Yu( two famous ancient emperors in China),and invented the poetry’s principles,emphasized poetry’s education.Meanwhile,the book advocates the idea of"there is no definite interpretation for poetry"and collected the thoughts and speeches of the predecessor from the Han Dynasty to the Qing Dynasty;classifying them as"the mainstream statements","the auxiliary statements","the collected statements","the heterodox statements"and"the attached statements".In addition,the classification and choice indicates his poetics thoughts.

Book of Songs;Pan Kepu;Shi Jing Shuo L ing;poetics thoughts

I222

A

1671-7422(2010)06-0026-03

10.3969/j.ISSN.1671-7422.2010.06.007

2010-10-13

張鵬飛 (1975— ),男,湖北竹山人,講師,博士。

(責(zé)任編輯 尹春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