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鏡中的百合花
——《歡樂之家》“鏡子”意象挖掘

2010-04-11 20:33:40曾艷
關(guān)鍵詞:上流社會巴特男權(quán)

曾艷

(華南理工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廣東廣州 510640)

鏡中的百合花
——《歡樂之家》“鏡子”意象挖掘

曾艷

(華南理工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廣東廣州 510640)

在伊迪絲·華頓的小說中,男女主人公自我追尋的主題總是以不同形式呈現(xiàn),并且具有深刻含義。以拉康的“鏡像理論”為切入點,挖掘潛藏在《歡樂之家》中典型的“鏡子”意象,可以揭示在“他者”映照下女主角麗莉·巴特曲折的自我追尋之路。在老紐約上流社會,有早期自我覺醒意識的麗莉在經(jīng)歷了自我迷失、痛苦分裂、掙扎與反抗后,以死亡為代價,改變了女性他者的地位,最終走向自我實現(xiàn)。這一悲慘的結(jié)局被賦予崇高與悲壯,使如百合花般的麗莉真正散發(fā)出歷久彌新的魅力。

《歡樂之家》;鏡像理論;自我追尋

《歡樂之家》是美國著名女作家伊迪絲·華頓于1905年出版的享有國際聲譽的作品。小說女主人公麗莉·巴特這一具有強烈悲劇色彩的文學(xué)形象一個多世紀以來一直觸動著讀者的心弦,因而關(guān)于她的評論從未停止過。近代一些評論者除了對她的性格特征、悲劇成因進行分析之外,也探討了她的自我意識覺醒,認為那是她在男權(quán)社會中尋求自我身份與認同的艱難跋涉。然而,在探討麗莉的自我追尋這一主題時,人們卻鮮有論及小說中的“鏡子”意象。事實上,“鏡子”意象是理解麗莉自我意識覺醒的重要因素,透過它,麗莉在不斷反思和剖析自己的內(nèi)心,對周圍的環(huán)境和自己有了重新認識。盡管小說中明確提到鏡子的次數(shù)并不多,但隱含其間的鏡子意象卻不在少數(shù)。本文擬挖掘出隱含小說中幾處典型的“鏡子”意象,試圖借助拉康的“鏡像理論”,探索在“他者”映照下麗莉·巴特的自我追尋之路。

一 男權(quán)社會中的自我迷失

(一)男權(quán)鏡像

拉康的“鏡像理論”認為,自我形象的確立開始于鏡像階段。自我鏡像的生成過程需要有作為主體的“我”,作為他者的鏡像,以及主體、鏡像之外的第三者的目光。[1]49-50在麗莉·巴特所處的男權(quán)社會,第三者的目光實則指男性的注視。

在“歡樂之家”這種典型的男權(quán)社會中,男人壟斷了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各領(lǐng)域,女性完全處于被限定和被束縛的狀態(tài)中,生兒育女、做家務(wù)活是對女性角色的分配,而女性的自主意識卻被抹殺和壓制。男權(quán)社會中的女性形象被男權(quán)文化賦予了種種意義和價值,男性的注視成為女性自我形象建構(gòu)的重要參照。女性的天職就是做裝點門面的裝飾品,以此來體現(xiàn)一個男人的財富和地位。于是,在男性的目光注視下,做個漂亮高貴的女主人,身著華美禮服,舉辦各種各樣的宴會,在宴會上為男人掙足面子,似乎就成了男權(quán)社會女性的道德標準和行為使命?;谶@種判斷標準,男權(quán)社會中的女性“不過是令男性賞心悅目的‘被看’對象,本質(zhì)上是一種客體——‘物’——的存在”。[2]126

小說一開篇,華頓似乎有意安排麗莉·巴特在一位男性的注視下初次登場,讓讀者隨男主角塞爾登的視角一起來觀察麗莉:

當她邁著輕盈的大步走在他身邊時,他因得以親近芳澤、得以細察那小巧的耳輪、未經(jīng)修飾、朝上卷曲的秀發(fā),她那濃密挺直的長睫毛而感到受寵若驚。突然間他覺得她的一切都是既矯健又精巧、既堅強又纖細的。他有一種難以表達的感覺:造就她這樣一位女子一定需要付

出很大代價,一定有無數(shù)丑陋而愚蠢的人為了

她,神秘地變成了祭品。[3]4

我們從此處可以看出,塞爾登完全陶醉在對麗莉美貌的欣賞中,他像極了一位閱歷豐富的收藏家正在賞閱一件藝術(shù)品,一個美麗的價值客體,而非一個人。小說中另有一處麗莉參加上流社會“活人造景表演”(tableau)的場景,她在里面扮演的是雷洛茲筆下的“勞埃德夫人”,其美侖美奐的扮相幾乎贏得所有男人的贊嘆與仰慕。但“歡樂之家”的男人們感嘆的只是她不同凡響的美麗儀表:鑒賞家納托·范·阿斯坦沉浸于她無可挑剔的身段;她的表兄賈克·斯狄尼則認為舞臺上的麗莉像在等著拍賣似的;就連小說中唯一與麗莉產(chǎn)生心靈共鳴的塞爾登也不能免俗,認為是由“她的美貌構(gòu)成了永恒的和諧”。在男人的眼里,麗莉是一件珍貴藏品,一旦擁有,則可以炫耀自己的財富和權(quán)力。然而,沒有人關(guān)心她真實的內(nèi)心世界和理想追求。從麗莉身上,我們可以看到,男權(quán)文化中的女性被“對象化”,她們不能體現(xiàn)自身價值,也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但這種對象化也被女性自身所接受,女性同樣也是男權(quán)文化的消費者和實踐者”。[4]41讀者可見,小說前半部分的麗莉·巴特直接參與女性“對象化”的制造與接受,她了解自己的優(yōu)勢,深諳社交禮儀之道,樂此不疲地扮演男性眼中一個完美女人的角色,穿梭于歌舞升平的宴會,流連于富麗喧嘩的歡樂之家,儼然一個粉飾上流社會的“漂亮裝飾品”。

(二)母親鏡像

男權(quán)鏡像映照下的麗莉完美地充當著一個“漂亮裝飾品”,而這也正是母親教育在她身上的鏡像投射。正如拉康所說,主體(嬰兒)在與鏡像的想像認同中產(chǎn)生了一種對身體整體性自如控制的期待,這種期待將會在以后所實施的每一種身體的實際控制活動中打上深深的烙印。在母嬰關(guān)系中,這種與母親的想像認同使主體(兒童)得到了無限的想像的滿足。事實上,主體(兒童)的欲望不是別的,而正是母親的欲望。[5]6-26

麗莉的母親,巴特太太是這個男權(quán)至上的社會所造就的典型產(chǎn)物,男權(quán)社會赤裸裸的金錢觀在她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她一輩子憎恨貧窮寒傖,追求富貴奢華,反對自己過“豬一樣的生活”,最關(guān)心的是家里“不能沒有一名烹調(diào)技術(shù)高超的廚子,身上不能不打扮得衣冠楚楚。”[3]32她的言傳身教使麗莉在搖籃里就養(yǎng)成了貪圖享樂的嗜好,將豪華舒適的生活作為人生的唯一追求。為讓妻兒生活體面,巴特先生卻早已不堪生活的重負,并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自從巴特先生去世,家道中落后,巴特太太帶著強烈的復(fù)仇愿望常用惡狠狠的口吻對麗莉說,“你必須把家產(chǎn)弄回來——統(tǒng)統(tǒng)弄回來,就用你的臉蛋!”[3]31母親的復(fù)仇欲望已經(jīng)進入麗莉的意識,她與母親鏡像之間取得一種想象的認同,接受自己是商品的觀點,深知要改變經(jīng)濟狀況,重新?lián)碛胸敻缓偷匚?嫁個有錢的丈夫是她在老紐約社會中的唯一途徑。由此看來,麗莉生來就是為“漂亮裝飾品”這一角色而設(shè)計的,她所受教育也一直按這個目標培養(yǎng)她。她每天光彩照人地出入各種上流社交場合,整日打牌、跳舞,用自己的美貌和魅力來吸引潛在的目標,以求給自己尋覓到一個好歸宿。

讀者不難發(fā)現(xiàn),小說前半部分的麗莉從所處的男權(quán)社會和母親這兩面隱含的鏡子中認出了自己的影像,那是個經(jīng)常對鏡欣賞自己青春美貌,充滿虛榮,一心想找到富貴婚姻,躋身上流階層的女性形象。在鏡像的驅(qū)使下,她心甘情愿地站在了女性被“對象化”的立場上,把男人的標準內(nèi)化為自己的追求,按男權(quán)社會對女性的要求和所希望的那樣去行動,卻意識不到真正的自我,日益喪失主體性和獨立性,從而逐漸異化成“自我的他者”。然而,變形的身體鏡像必然導(dǎo)致主體的自我迷失,在金錢與享樂主宰的男權(quán)社會,麗莉一步步迷失在對富貴虛榮的強烈欲望之中。

二 “精神王國”鏡像——自我覺醒中的痛苦分裂

拉康的“鏡像理論”強調(diào),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的樣子并不是就有了真正的自我意識,鏡子里所形成的“自我映像”具有虛幻性。[5]9-10麗莉·巴特在男權(quán)社會被認同的自我形象只是對自我的想像和虛構(gòu),而非主體的現(xiàn)實影像。受母親耳濡目染的麗莉確實是貪圖享樂,試圖嫁入豪門,但“她的追求不象母親那樣赤裸裸”,她的一些高雅趣味“必然使自己的世俗野心顯得不那么庸俗”。[3]38從父親身上,她繼承了多愁善感的氣質(zhì),有自己的情感世界,尤其是她內(nèi)心真實的愛情觀在塞爾登“精神王國”鏡子的映照下格外彰顯出來。

在塞爾登看來,“成功是一種解脫,解脫一切——從金錢,從貧窮,從安逸與煩惱,從一切物質(zhì)生活中得到解脫,為了置身于某種精神王國之中?!盵3]75他不能接受以金錢為基礎(chǔ)的世俗婚姻關(guān)系,而向往一種“與日俱增,不斷加深,終于變成生活核心的愛情。”[3]169這種超然脫俗的氣質(zhì)受到麗莉的青睞,心靈上與之產(chǎn)生共鳴的麗莉愛上了這個從庸俗社會中脫穎而出的年輕人。在“精神王國”鏡子面前,麗莉的自我意識和精神被喚醒。事實上,我們發(fā)現(xiàn),小說后半部分的麗莉已不再過多留戀在鏡前,因為伴隨著她日漸覺醒的心靈,她的內(nèi)心早已樹立起一面特殊的明鏡,讓她認真審視周圍的社會和自己的生活。塞爾登向她展示的“精神王國”無疑起到這種作用。在這面特殊鏡子的映照下,她明辨了內(nèi)心對高尚、純潔愛情的向往,希望能沖破被桎梏的情感樊籬,從而追求自己的幸福愛情和個性自由。同時,盡管麗莉在很多情況下難以抗拒金錢和財富的誘惑,但最終還是為追求更高尚的精神生活而拒絕粗鄙而虛偽的庸俗愛情,堅守自己的情感凈土。于是,在追求枯燥乏味的波希·古萊的關(guān)鍵時刻,她退縮了;在暴發(fā)戶羅西德向她求婚時,她拒絕了,“她像個農(nóng)奴似的整年辛勤耕田和播種,好不容易盼到收割莊稼那天,她不是睡過了頭就是出門野餐去了?!盵3]208麗莉一次次的猶豫和逃逸實則表現(xiàn)其內(nèi)心的徘徊與矛盾。理智上,她深知應(yīng)嫁有錢人,為自己的生活找到強有力的物質(zhì)保障;而情感上,她更期盼得到理想的愛情。她掙扎在理智與情感、物質(zhì)與精神的矛盾旋渦之中,難以動彈。盡管如此,我們從中仍可看出,她漸漸在順應(yīng)這個社會和傳統(tǒng)時退卻了,是她自己主動放棄了一次次嫁入豪門的機會。

“鏡像理論”認為,一旦自我借助于鏡像開始確立,主體自我與外界之間就建立了一種聯(lián)系,主體也開始發(fā)現(xiàn)了差別的存在。[5]9漸漸覺醒中的麗莉在“精神王國”這一超然脫俗鏡像的映照下,對周遭世界的認識更加透徹,日益看穿上流社會的虛偽和丑陋。由于身后沒有強大的經(jīng)濟后盾,麗莉?qū)ψ约涸凇皻g樂之家”的實際地位和作用心知肚明。她日漸意識到,要留在“歡樂之家”就要付出代價。為了維護虛榮,并在“歡樂之家”擠得一席之地,她不得不參加到與貴婦們的打牌消遣中去。她發(fā)現(xiàn),“百樂山莊的女主人們希望她參加聚賭。為了他們家的長期款待,為了女主人饋贈的那些衣衫和小飾物,她不得不從命奉陪?!盵3]29“她必須到最考究的時裝店訂做適合不同場合的各式服裝,必須永遠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體體面面,為的是討人喜歡,供人消遣!”[3]294為此,她經(jīng)常弄得自己在經(jīng)濟上入不敷出,陷入更深的經(jīng)濟危機中。而她的“最好的朋友們”要么利用她,要么指責(zé)她,可誰也不關(guān)心她的痛癢。由于生活拮據(jù),并出于單純和無知,她讓格斯·雷諾替她做投機買賣賺錢,并因此花了他的9000元錢,格斯以此為要挾,對她暴露出無恥的不軌之心。如夢初醒的她奪門而出,回到葛泰的住處,痛苦地對自我做了一番批評,“你能想象有天早晨照鏡子時看見自己毀了容嗎?……我一向避免丑惡的東西……可我是個壞女人——所有的念頭都是壞的!在我周圍的全是壞人,但我能就此原諒自己嗎?原以為自己能不同流合污——我看不起他們——看不起!可我現(xiàn)在變得同他們沒什么兩樣了。”[3]183

麗莉看透了以格斯為代表的上流社會偽君子的真實而丑陋的面目,痛苦地意識到要在混濁污穢的世界里保持潔身自好并非易事,她為自己的生活方式感到羞愧。與此同時,她對她希冀進入的“精神王國”也不失理智地分析,認為那只是真空,“因為人是社會的產(chǎn)物,只強調(diào)個人潔身自好,而忽視社會的實際情況,這顯然是行不通的?!盵6]82對“精神王國”的理性分析使她認識到內(nèi)心追求的理想愛情在這樣的社會中不過是一場泡影,這又加深了她對世俗世界的失望。她內(nèi)心懷揣理想?yún)s處處對現(xiàn)實感到無可奈何,她在內(nèi)心不斷質(zhì)疑,深味這理想與現(xiàn)實、精神向往與物質(zhì)追求之間的巨大落差。然而,與現(xiàn)實世界變得格格不入的她卻難以同偽善的上流社會真正決裂,因為她從小是按“裝飾品”的目標而被培養(yǎng)起來的。除了擁有美麗外表之外,長期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她缺乏獨立的生存技能,無法靠自己的勞動在這個社會生存。落魄后的麗莉袒露著心聲:“我恨透它了!但一想到和這種生活一刀兩斷,又覺得活不下去?!盵3]294覺醒中的麗莉在理想與世俗兩個世界飽受煎熬,經(jīng)歷著痛苦的人格分裂。

三 道德鏡像——向死而生的自我實現(xiàn)

在研究主體的自我呈現(xiàn)過程當中,鏡子作為一種意象始終存在。我們在挖掘麗莉·巴特自我意識發(fā)展時,不難發(fā)現(xiàn)麗莉心中所秉持的道德標準作為一面特殊的鏡子也一直存在,映照出麗莉在男權(quán)社會中的艱難跋涉。

當麗莉驚愕地意識到自己之前花的竟是格斯的錢后,強烈的道德意識驅(qū)使她立即想辦法用獲贈的一萬元遺產(chǎn)來還清欠下的9000元錢。她無法說服自己像“歡樂之家”的其他許多貪婪女人一樣心安理得地享受那些來路不明的金錢,因為她無法認同那個圈子墮落的價值觀,她希望用實際行動來印證自己在骯臟的金錢世界里的道德清白,以求維護個人尊嚴。麗莉在遭遇了白莎的誣陷之后,身敗名裂,被逐出上流社會,本可以利用白莎寫給塞爾登的信來作為要挾,使白莎妥協(xié),從而輕而易舉地恢復(fù)自己的名譽,重返“歡樂之家”;甚至也可以,正如她的朋友費雪太太所暗示的那樣,取白莎而代之。但此時的麗莉已不是小說開篇那個麻木而虛榮的“漂亮裝飾品”了,經(jīng)歷了生活大起大落的她對自己的精神世界和所處社會都有了認真的審視,她無法掙脫心中道德觀對她的“羈絆”,無法與那個丑惡墮落的上流社會同流合污,而最終把原本要恢復(fù)她名譽的信件付之一炬,保護了自己真心愛著的塞爾登。她用自己真實的感情流露戰(zhàn)勝了對上流社會的迷戀,守護了對美好道德的追求,她也在經(jīng)歷了自我覺醒、分裂、掙扎與反抗后一步步走向自我實現(xiàn)。

根據(jù)“鏡像理論”,“自我”形象的確立須借助第三者的目光,一旦自我身份不能得到他者認同,主體的“我”會陷入生存危機。麗莉內(nèi)心秉持的道德標準這面鏡子一方面驅(qū)使她在經(jīng)歷自我分裂的一系列折磨后終于實現(xiàn)自我,捍衛(wèi)了自我身份,以她獨立的尊嚴、高貴的品格和善良的天性在她曾經(jīng)生活過的“歡樂之家”真正做到超然脫俗;而另一方面,自我覺醒的麗莉在打破自己與社會的原有平衡后,逐漸走出男權(quán)社會中第三者,即男性的注視,在男權(quán)統(tǒng)治森嚴的上流社會缺乏了身份認同,因而逃脫現(xiàn)實桎梏的唯一出路只有放棄世俗的“自我”,最終只得將死亡作為唯一選擇。麗莉正是在對死亡的選擇中改變了他者的地位,證明自己在精神上的獨立,恢復(fù)了自我的主體性,她以這樣的方式重獲新生。

四 結(jié)語

在《歡樂之家》這部作品里,鏡子作為一種外在于主體同時又給予主體定位的象征物,映照出麗莉艱難的自我追尋之路。男權(quán)鏡像和母親鏡像映照出的麗莉在他者的注視下懵懂地扮演著“漂亮的裝飾品”,一心想要嫁入豪門,異化成自我的“他者”,曾一度迷失在奢靡而渾濁的上流階層里;塞爾登的“精神王國”鏡像激發(fā)了麗莉意識到作為人的獨立存在,映照出她對美好情操的向往和對世俗的摒棄,而這一自我覺醒也使她陷入精神世界與物質(zhì)追求的巨大矛盾之中,不知不覺間,她在“他者”的眼中漸行漸遠;在“道德鏡像”映照下,麗莉遵從良心的指引,在經(jīng)歷了自我分裂的痛苦后,放棄了重返“歡樂之家”的機會,漸漸走出“他者”的注視。麗莉雖然失去了上流社會對她的身份認同,但她最終保全了獨立的人格和道德的完整性,從中領(lǐng)悟到人生的真諦。她歷經(jīng)許多苦難,最終在絕望中死去,但向死而生的反抗促使她走向了自我實現(xiàn)。麗莉·巴特正像她名字所喻指的百合花那樣,純白無瑕,嬌貴脆弱,和那個骯臟的金錢社會的蕓蕓眾生相比,她的真實與善良,美麗與高貴真正讓人難以忘懷,散發(fā)出歷久彌新的魅力。她的死更像是浴火重生,給這個籠罩在黑暗之中的老紐約帶來一線希望的曙光。

[1]福原太平.拉康——鏡像階段[M].王小峰,李濯凡,譯.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

[2]潘建.莉莉·巴特:男權(quán)社會的犧牲品[J].外國文學(xué)研究,2000(1):126-130.

[3]伊迪絲·華頓.豪門春秋[M].張樹智,譯.北京:外國文學(xué)出版社,1988.

[4]劉慧英.走出男權(quán)傳統(tǒng)的樊籬——文學(xué)中男權(quán)意識的批判[M].北京:三聯(lián)書店,1996.

[5]黃作.不思之說:拉康主體理論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

[6]李晉.莉莉·巴特:《歡樂之家》中孤獨的靈魂[J].解放軍外國語學(xué)院學(xué)報,2000(1):79-82.

(責(zé)任編輯:胡素萍)

Abstract:In EdithWharton’s novels,the theme of self-pursuit is presented in differentways and has profound meanings.Based on Lacan’s“Theory of theMirror Stage”,an examination of the typical images of mirror hidden inThe House of M irthreveals Lily Bart’s dramatic self-pursuit mirrored by the“other”.In the upper class of old NY,Lily,who had primitive sense of self-awareness,experienced the loss of self, divided self,struggle and revolt,changed“the other”status at the cost of her life,thus achieving self-realization.LilyBart’s self-pursuit added nobility and solemnity to her tragic end,whichmade the protagonist a true everlasting lily.

Key words:mirror;Lacan;theory of the mirror stage;self-pursuit

A Lily in the Mirror:On the Images of Mirror in The House of Mirth

ZENG Y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Guangzhou510640,China)

I106.4

A

1674-5310(2010)-06-0103-04

2010-07-08

曾艷(1978-),女,重慶人,華南理工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講師,碩士,主要從事英美文學(xué)研究。

猜你喜歡
上流社會巴特男權(quán)
Myth and Mechas
藝術(shù)收藏是進入上流社會的通行證
體育運動中的性別與性:反抗男權(quán)制
反歧視評論(2018年0期)2019-01-23 06:47:26
安娜·卡列尼娜的愛情悲劇
日本“上流社會男性”什么樣?
巴特王國的故事 第四章 糟糕,假戲做歪了
淺析《金瓶梅》中男權(quán)社會的畸形狀態(tài)
人間(2015年23期)2016-01-04 12:47:42
葉尼塞碑銘威巴特第九碑淺釋
晨練的男人
故事會(2014年5期)2014-05-14 15:24:16
男權(quán),一把悲劇的鎖
——細讀《孔雀東南飛》
名作欣賞(2014年5期)2014-03-12 08:34:17
瑞安市| 江津市| 全南县| 辽阳市| 洪雅县| 侯马市| 大冶市| 千阳县| 天长市| 崇阳县| 雷波县| 泽普县| 河北省| 行唐县| 繁峙县| 长治县| 育儿| 深泽县| 绥棱县| 奉化市| 柯坪县| 东兰县| 本溪市| 富民县| 农安县| 会理县| 金乡县| 张北县| 龙山县| 黄骅市| 临清市| 大化| 武汉市| 疏附县| 望奎县| 枝江市| 勃利县| 莆田市| 双鸭山市| 古田县| 平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