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學軍,張少寧
“重拾”民眾:馬克思主義民眾化研究考論
黎學軍1,張少寧2
(廣西大學政治學院,廣西南寧530004;南寧市社會科學院,廣西南寧530028)
有關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著述早已汗牛充棟,但對其子學科馬克思主義民眾化的研究卻踟躕不前。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實踐層面的需要。馬克思主義由“簡”至“專”是順應潮流之舉,馬克思主義民眾化是對時代精神的回應,對其一些基本范疇的探索有助于在更大的語境上展開言說。
馬克思主義;民眾化;考論
從“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歷史演進軌跡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首先是“通俗化”,[1]其次才是“專業(yè)化”,前者是專業(yè)學者在不失原意的基礎上將蘇聯式馬克思主義轉換為民眾易于理解的詞句,后者屬于學術上升為執(zhí)政黨思想、自立門戶之謂。1938年,艾思奇在其著述中把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通俗化提升到“中國化”的認識高度,他認為“過去的哲學只做了一個通俗化的運動,把高深的哲學用通俗的詞句加以解釋”,然而這僅僅是“中國化現實化的初步”,“通俗化并不等于中國化現實化”[2],因為通俗化的馬克思主義尚未與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馬克思主義由“簡”到“專”是順應歷史潮流之舉。學術上自立門戶是一重大歷史功績,“重拾”民眾同樣是對時代精神的回應,馬克思主義可以由“簡”到“?!?也可以由“?!痹倩貧w“簡”。
“民眾”的定義是一個多元的、同時身置多處的范疇,極難被“捕捉”?;蛘咭孕姓蛹墔^(qū)分為管理層與民眾層,或者以文化認知度區(qū)分為思想家與民眾,或者以經濟地位區(qū)分為富人與百姓。一個人在社會中一般扮演著數種角色,對國家為國民,對家族為家人,對鄉(xiāng)村為村民,等等,極難用一種模式精確統(tǒng)概民眾。
按照階級屬性劃分,這里的“大眾”或“民眾”,可以指“一個私利性個人組成的社會”[3],也可以指“最廣大的人民,占全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民,是工人、農民、兵士和城市小資產階級……這四種人,就是中華民族的最大部分,就是最廣大的人民大眾”[4],再或者指“我們所謂民眾,大約有這三類:一,鄉(xiāng)產間的農夫,農婦;……二,城市里的工人,店伙,傭仆,婦女,以及兵士;……三,高等小學高年級學生和中等學校學生、商店或公司底辦事人、其他各機關的低級辦事人、半通的文人和婦女”[5]。從主流“民眾”概念的演化過程來看,對該概念的內涵的界定更符合建國前中國的社會現實,關鍵是這樣的劃分體現了階級屬性,這也是我們理論界對民眾概念界定的實踐標尺。
或者用社會學分層法,即大多數人即為“民眾”。類似于馬克思的“階級”手術刀,同樣有一把手術刀將“精英”與“大眾”區(qū)分開來,區(qū)分的標準是“社會價值”。一位西方學者指出,社會總是由兩部分人——少數精英與大眾——所構成的一種動態(tài)平衡:少數精英是指那些具有特殊資質的個人或群體,而大眾則是指沒有特殊資質的個人之集合體。從這一點來看,純粹的數量概念——大多數人、群眾——就轉變?yōu)橐环N質量上的限度:它被用來指一種一般的屬性,這種人與其他人沒有什么兩樣,但在他身上卻再現了一種普通原型[6]。政治人物、軍事名將及風流才子占據著全部的史籍版面,“現在的學術界講到中國近代的思想變遷,一般只著眼于上層精英,其中談得最多的還是思想家,從王韜、馮桂芬到孫中山和章炳麟,盡管免不了加上條諸如‘局限性’和‘軟弱性’的尾巴,但骨子里還是認為只有這些人才有思想,或者說才值得一論。晚清加上民初八十余年風風雨雨——工廠冒煙,皇冠落地——仿佛都與農民沒什么關系”[3]。
或者按文化認知度的分層,“所謂民眾,實在包含很廣大,從僅識字的,農人,工人,貴婦人們直到那些自命文采風流的老先生。雖他們有些目空一切,未必肯承受我們所賜的高號,但我們卻認定他們是我們所謂民眾的一分子”[8]。顯然,俞平伯是以“五四”啟蒙的時代思潮為標準,從思想啟蒙的而不是從階級的視角審視民眾的屬性的。班達則將真正知識分子命名為“神職人員”,因為他們的地位和突出的表現一直與世俗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與此相反,普通民眾終日穿梭于柴米油鹽之間,并且使盡渾身解數與世俗政權保持密切聯系。他說道:“真正知識分子的活動本質上不是追求應用的目的,而是在藝術、科學或形而上學的思索中尋求樂趣。簡而言之,就是樂于尋求擁有非物質方面的利益,因此在某種意義上說:‘我的國度不屬于這世界?!盵9]恰如孟子所說:“從其大體為大人,從其小體為小人?!?《孟子·告子上》)“民眾”“蔽”于物而不能“思”,所以是“小人”。梁啟超在《中國歷史研究法》中詳細列舉了為各種偉大人物做傳之法,絕口不提民眾,他說道:“人物要偉大,作起來才有精彩?!盵10155]精英嘴臉暴露無疑,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包括“民眾”這個概念都是精英賦予民眾的,民眾們甚至不知道如何總結自己的“身份”。
大眾或民眾,在此是作為權威的對立面而提出來的:在特定時空內持主流意識形態(tài)者,稱為權威;在特定時空內持民間意識形態(tài)者,則為民眾。與此類似,社會區(qū)分為公共領域與私人領域,正式場合的語言毫無疑問是高度體現著馬克思主義精神的主流話語,在私人領域,則使用的是民眾話語,或稱之為俗語。
在一個人二十四小時的生活中顯示出來的真理,要比所有哲學中顯示的還要多。即使是一位哲學家,不管他采取何種蔑視的態(tài)度,也無法忽略這一點。而這種蔑視,是哲學帶來的安慰教給他的。由于一直圍著自身打轉,踩著肩膀從最高處向世界宣布自己的使命,哲學家最終從反面來感知這個世界。這樣,所有的生靈和所有的事物就處于斜置的狀態(tài),頭腳倒置,使他相信自己還站立著,處于正確的位置。實際上他正好處于妄想的中心,不承認這一點將使他處于更為難受的妄想中[11]。馬克思主義民眾化的發(fā)生場景即是在民眾的日常生活中,在人倫日用中,在家常便飯之間。
馬克思主義進入中國并成功地成為主流意識形態(tài),其制度根源在于馬克思、恩格斯所提出的執(zhí)政黨建設理論符合了中國傳統(tǒng)政治形態(tài)?,F實意義上,其豐富的理論內涵并沒有被完全挖掘出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可簡單扼要地描述為先入“黨”,后入“國”,未入“家”,先進文化在進入民眾日常生活的過程中遭遇了傳統(tǒng)勢力的頑強抵抗。比如在對農民的治理上,“在向社會主義的進軍中,在中國共產黨員的議事日程上,對農業(yè)的社會主義改造是用心最多、用力氣最大、收效最小的一樁大事”[12]。真實生活的“缺席”是馬克思主義民眾化的主要障礙。一段時期內,人們把中國的家族制度看成了平常事,看成是產業(yè)革命前歐洲各國的通例,“那一面是昧于本國文化,一面并且弄錯了外國歷史”[13]37。將馬克思學說翻譯成中國民眾易于理解的東西,不僅僅是改造詞句那么簡單,對待西方理論中的特定范疇必須慎重。
早期馬克思主義者在鄉(xiāng)村傳播新文化時遇到了巨大的思想障礙,其情形猶如油浮于水面,馬克思主義者雖心急如焚卻也無計可施。如澎湃所說:“對于舊教育(如滿清時的八股先生)教其安分守己,順從地主,尊崇皇帝為農民所最歡迎,如新教育反抗命運風水……都為農民所討厭。他如菩薩鬼怪等說,更為農民所信仰。”[14]新文化并非完全與民眾的需要不相符合,他們最關心的莫過于新理論能為自己家?guī)砗畏N利益,至于無階級、無剝削的共產主義社會,距離“家”似乎過于遙遠了。費正清認為,中國是家庭制度的堅強堡壘,并由此汲取了力量和染上了惰性。中國家庭是自成一體的小天地,是個微型的邦國。從前,社會單元是家庭而不是個人,家庭才是當地政治生活中負責的成分[15]21-22。中國人的生活,一向倚重于家庭親族之間,“因親及親,因友及友”其路仍熟[13]60。一直到現在,還有許多人,與其稱他是國家的國民,不如稱他為家族的家人,因為他是對家族負責的[10]228。
我國在仰韶文化晚期已經開始出現具有獨立經濟的個體家庭,夏商西周的農民都以個體家庭為單位從事經濟活動[16]。六朝貴族的家長在教育方面,把儒學經典作為一般教養(yǎng)對貴族子弟進行灌輸。這體現在日常生活之中,即使是父子、兄弟、夫妻這樣最親密無間的關系也都要嚴格遵守文字化、制度化的儒家禮制。不可否認,占據著民眾家庭時空的主要思維方式是儒學,由于理論界對“民眾”概念始終堅持階級定義法,人們在面對實際問題時就更多地適配該概念以馬克思主義的解釋,而有意無意地忽略了更多強調“人倫”理論的儒學。我們從鏡中看到不止一個“自己”,卻仍然強調經典文本賦予的絕對“真實”,在現實生活中,則不得不以自己的想象來補足事體自身的裂隙失語。
對村落家族文化最有力的沖擊來自人民公社的普遍建立,1958年8月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在農村建立人民公社的決議》認為,“人民公社將是建成社會主義和逐步向共產主義過渡的最好的組織形式,它將發(fā)展成為共產主義社會的基本單位”。在《決議》公布之后的一個多月的時間里,全國74萬多個農業(yè)合作社迅速合并成為26500多個人民公社,參加人民公社的農民12690多萬戶,占農民總數的99.1%[17]55。公社的建立,沖擊了以血緣關系組成的家庭結構。為了使公有制社會結構體系全面有效地運作,國家一方面將土地等重要資源收歸國有,切斷宗族文化賴以存活的經濟命脈,另一方面用劇烈政治運動和密集宣傳教育的方式徹底清除傳統(tǒng)文化意識系統(tǒng)。同時在組織形式上用嚴密的行政權力組織全面取代宗族組織,甚至將這種行政權力滲透到了最基本的家庭組織,這表現在極“左”時期一度宣揚“親不親,階級分”的理論,導致個人有違國家權力系統(tǒng)意識形態(tài),便會引起父子決裂、夫妻反目[18]55。應該說,這種文化變革方式是有強力的,新的文化規(guī)范系統(tǒng)迅速取代了傳統(tǒng)文化規(guī)范系統(tǒng)成為社會主流價值體系。
從20世紀60年代初的“階級斗爭,一抓就靈”到20世紀60年代末的“抓革命,促生產”,階級分析法成為一種新型發(fā)展戰(zhàn)略,它的要義,一是強調意識形態(tài)、上層建筑對經濟基礎和生產力的反作用,二是強調階級斗爭對于社會主義經濟、社會發(fā)展的決定性作用[19]。民眾思維從“家”化轉換到“工廠”化,相互間的稱呼換成了“師傅”。新中國建立后,如何將所有的國人按照工廠的模式組織起來,使他們具有統(tǒng)一的聲音、統(tǒng)一的動作、統(tǒng)一的思維方式,這是一部分中國共產黨員人思考的首要問題。胡風曾抱怨說:“只有工農兵的生活才算生活;日常的生活不是生活,可以不要立場或少一點立場,這就把生活支解了,使工農兵的生活成了真空管子,使作家到工農兵生活里之前逐漸麻痹了感受機能,因而使作家不敢也不必把過去和現在的生活當作生活,因而就不能理解不能吸收任何東西,尤其是工農兵生活?!盵20]在工廠思維方式影響下,村落家族文化受到暴風驟雨般的震撼,但這種震撼是相當表面性的、強制性的,村落家族文化內在的關聯只是受到壓抑,并沒有終結?!拔母铩敝蟠迓浼易逦幕俣扰d起便證明了這一點,誠如《為中國文化敬告世界人士宣言》中所預示的,“中國文化只是生病而非死亡”[21]558,1978年之后,隨著“包產到戶”政策的實施,家庭的作用再次得到了恢復,因為農戶家庭的“生產性功能重新處于決定性的地位。由于生產已經落實到各農戶家庭來完成,農戶家庭就必然成為生產組織的中心。過去被削弱的功能又重新得到強化”[17]57。
如果說希臘哲學是西方哲學的主要基礎,那么,我們更可以說,儒家哲學是中國哲學的主要基礎,現在如此,將來亦復如此[21]542??鬃优c馬克思二人之間較之以他們命名的兩種思想意識之間,更少共同之處,而儒家思想與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之間雖有很大差異,也有很多類似之處。然而,舊中國和人民共和國都重視思想意識的作用,因此誰要是不懂得一些儒家思想的傳統(tǒng),他就不能理解毛澤東思想[15]53。真正要與傳統(tǒng)文化及儒學一刀兩斷,實際上是不可能的。既然孔學依然有所用,這就給人們提出了一個問題,如何劃分其優(yōu)與劣之間的界限,并使其永不褪色的部分與馬克思主義交相輝映。如果說維護中華民族之所以為中華民族的最重要琴弦是儒學,維護中國之所以為社會主義國度的最重要琴弦是馬克思主義,那么可以說只有二根琴弦協(xié)調才能奏出美妙的音樂。
中國當前的哲學,其狀況一言以蔽之,即主流哲學的過度“獨白”與民眾意識的“流離轉徙”。危機既由哲學與生活之脫離產生,擺脫危機,就必須重建哲學與生活之聯系[22]。民眾在理解主流話語的時候,肯定以自身的利益為出發(fā)點,但這就是生活的語言,詮釋者們首先就應當考慮到這一點:必須使用生活話的言語來吸引人。顯然,馬克思主義理論被專家學者們抽象化了,精英們沉醉于邏輯體系之中,而此時僅僅具有常識水準的民眾哲學被專家學者們指稱為“種田的哲學”、“賣西瓜的哲學”等等,本居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鏈條上極重要一環(huán)的民眾被邊緣化了。因而就導致了這樣的局面:一方面,馬克思主義專家們的理論雖然合乎“禮制”,但對民眾的日常生活卻極難產生深刻的影響,專家們的“獨白”更像是相互間娛樂的工具。言說者、受眾和文本是民眾話語理論體系的三個基本要素,構建一套以民眾為中軸的話語系統(tǒng)是馬克思主義民眾化的核心要務,通過這樣的方式傳播意識形態(tài)效果更顯著。
從語言學的角度看,“五四”運動又是一場白話文運動和推行國語的運動。它所提倡的以平民的白話代替?zhèn)鹘y(tǒng)的文言,用白話寫文章,以及主張以北京話為基礎向全國推行國語和用它編寫教科書,反映出了一種思想、文化載體方面的重大變化。這是世界上新舊思想、文化更迭時經常出現的現象[18]序言5。于是,“你”、“我”、“他”變成了“同志”,“先生”被鄙視為“資產階級的稱呼”,“鄙人”被蔑稱為“老封建”。曾經的親切稱呼“孩子他爹”悄然換成了具有階級屬性的“某某同志”,“死了”變成了“去見馬克思”,曾經的溫情問候變成了“我今天又讀了毛選第幾卷”等等。使用馬克思主義語言形式對官員來說可以宣示其權威,民眾使用這些語言形式則能宣示其政治的純潔性。依靠這樣的“認同”,人們經過行動或加工,使自身的思想或行為的一個或幾個方面變得像某事或某人[23]。一般認為,認同是繼發(fā)于某些幻想。在這些幻想中,人們希望擁有其所欽佩的對象的權力與財富。從這樣的語言變化中可看出,語言規(guī)范常常隱藏著沖突,隱含著一個群體對其他群體的統(tǒng)治。為什么民間語言會以這樣的方式衰落呢?對此有兩種對立的解釋,一種是政治解釋,另一種是社會解釋。政治解釋強調政府的刻意行為,相反,社會解釋則強調普通民眾所起的作用。他們很有可能在內心中越來越強烈地認為自己的語言是劣等的[24]。
傳播主流認知的是“大渠道”,傳播民間認知的是“小渠道”,實際上,教育渠道的大小,主要是從意識觀念的主導性上講的,若論語義上的大小,“小渠道”才名副其實地“大”且“廣”,籠蓋了中國廣袤鄉(xiāng)土的每一個角落,被及販夫走卒,婦孺老幼[7]12。傳統(tǒng)倫理道德對小傳統(tǒng)的指導是顯而易見的,忠孝節(jié)義四個字,貫穿了幾乎全部民間所有形式的語言。我們必須高度重視“小渠道”語言對民眾的影響。在中國藝術體系中,民間藝術始終保持著功利價值和審美價值的統(tǒng)一,有著諸如認知、教化、抒情、娛樂等功能。它們?yōu)榻ㄔO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提供切實的含義和堅實的基礎。
馬克思主義民眾化本身就包含著必須使用民眾化語言的要求,使用權威性的語言能讓民眾馴服,但卻未必能使得馬克思主義真正入民眾內心。奔小康,齊致富,和諧村落,類似于這樣的宣傳模式,應更多地在生活場景中出現。至少在理論實現度上,它們比“全世界無產階級聯合起來”、“工人沒有階級”更能打動民眾的心靈。一種共享的歷史可以充滿驕傲或痛苦地指向神圣的淵源、陣痛或光榮的勝利。它也可能是比較樸實的和謙恭的,諸如珍藏在相框中的全家福。無論是輝煌的還是平凡的、神圣的還是世俗的,共同的歷史需要提醒:周年紀念、軼事、演說和傳奇。通過這些方式,記憶得到了潤色,身份得以形成[25]。用“家”文化來達到宣揚馬克思主義的目的,這在很長的歷史時期里,都將被證明是有效的手段。
[1]李方祥.中國共產黨的傳統(tǒng)文化觀研究[M].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2008:76.
[2]艾思奇.艾思奇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420.
[3]仰海峰.實踐哲學與霸權——當代語境中的葛蘭西哲學[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121.
[4]毛澤東.毛澤東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855-856.
[5]朱自清.民眾文學的討論[M]//朱自清全集:第4卷.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6:37-38.
[6][西班牙]奧爾特加·加塞特.大眾的反叛[M].劉訓練,譯.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4:6.
[7]張鳴.鄉(xiāng)土心路八十年——中國近代化過程中農民意識的變遷[M].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2008.
[8]俞平伯.民眾文學的討論[C]//郭國昌.20世紀中國文學大眾化之爭.南昌:百花洲文藝出版社,2006:031.
[9]Bendn,Julien.The Treason of the Intellectuals,trans.by Richard.Aldington,New York,The Norton Library,1969:43.
[10]梁啟超.中國歷史研究法(外二種)[M].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
[11][法]魯爾·瓦納格姆.日常生活的革命[M].張新木,戴秋霞,王也頻,譯.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8:4.
[12]陳哲夫,江榮海,吳丕.二十世紀中國思想史(下)[M].濟南:山東人民出版社,2002:658.
[13]梁淑溟.中國文化要義[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
[14]澎湃.澎湃文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109-110.
[15][美]費正清.美國與中國[M].張理京,譯.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1999.
[16]張國剛.家庭史研究的新視野[M].北京:三聯書店,2004:1.
[17]王滬寧.當代中國村落家族文化——對中國社會現代化的一項探索[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
[18]黃濤.語言民俗與中國文化[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19]鄭謙.中國:從“文革”走向改革[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29.
[20]李輝.胡風集體冤案始末[M].北京:人民日報出版社,1989:146-147.
[21]牟宗三,徐復觀,張君勱,唐君毅.為中國文化敬告世界人士宣言——我們對中國學術研究及中國文化與世界文化前途之共同認識[M]//張君勱.新儒家思想史.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6.
[22]李景林.教化的儒學——儒家思想的一種新詮釋[M].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2006:481.
[23][美]查爾斯.布倫納.精神分析入門[M].楊華渝,等,譯.北京:北京出版社,2000:45.
[24][英]彼得.伯克.語言的文化史——近代早期歐洲的語言和共同體[M].李霄翔,李魯,楊豫,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101.
[25][美]菲利普.塞爾茲尼克.社群主義的說服力[M].馬洪,李清偉,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19.
Retake People:on Marxist Peoplization
LI Xue-jun
(Guangxi University,Nanning 530004,China)
There have been lots of academic works on the localization of Marxism in China,but the research on Marxist peoplization falls far behind.It is mainly because of the requirement of practice.From“simple”to“profession”is natural for Marxism,and Marxist peoplization is the response to the spirit of the times,a study on whose basic categories helps to launch a research in a larger realm.
Kew Words:Marxism;peoplization;Thinking
B27
A
1000-2359(2010)02-0014-04
黎學軍(1972-),男,廣西南寧人,哲學博士,廣西大學政治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哲學、俄國哲學、歷史哲學;張少寧(1981-),男,哲學碩士,廣西賓陽人,南寧市社會科學院助理研究員,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哲學、區(qū)域經濟學。
廣西大學科研基金資助項目“馬克思主義哲學民眾化研究”(XGB090327)
2009-09-20
[責任編輯 張家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