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蓬
(安徽大學(xué) 歷史系,安徽 合肥 230039)
昭明太子祭祀現(xiàn)象成因探析
方蓬
(安徽大學(xué) 歷史系,安徽 合肥 230039)
被譽為“中國總集之祖”的梁昭明太子蕭統(tǒng),一直是史學(xué)界和文學(xué)界關(guān)注的對象。歷史上,一些地方曾有昭明太子遺跡或因昭明太子而得名的祭祀場所、宗教或世俗建筑,昭明太子甚至成為江西、安徽貴池儺戲祭祀的神靈。一個蕭梁時期的東宮太子之所以歷時千年仍被后世奉祀,這不僅與其自身的道德修養(yǎng)及《文選》在文學(xué)史上地位的不斷提升有關(guān),也是佛教世俗化、國家、民間等各種力量的推崇與神化的結(jié)果。佛教在世俗化的過程中為吸引信眾,將昭明太子吸納到自己的神學(xué)體系中大加推崇;國家將其作為教化民眾的工具;而民間則因其“神力”將他奉為地方保護神。
昭明太子;人格;佛教;民間信仰
被譽為“中國總集之祖”的梁昭明太子蕭統(tǒng),一直是史學(xué)界和文學(xué)界關(guān)注的對象。他主持編纂的《文選》以其獨到的價值備受歷代學(xué)者推崇。在江蘇、安徽、湖北、浙江等地歷史上有不少昭明太子遺跡,如文選樓、讀書臺、分經(jīng)臺等。有的地方甚至還為昭明太子立祠立廟,出現(xiàn)了昭明太子廟、文孝祠等人文景觀。梁昭明太子何以受到人們關(guān)注,以至上升到為其立祠堂、廟觀的地位?曾有學(xué)者撰文指出,全國各地出現(xiàn)如此之多的昭明太子遺跡是與《文選》在歷史上的地位不斷升高以及中國人崇文尚賢的心理特征分不開的[1]。但這僅是原因之一,如此之多昭明遺址的出現(xiàn),恐非僅是《文選》的價值所致。
蕭統(tǒng)(501-531),字德施,小字維摩,梁武帝長子,兩歲時被立為皇太子,未及登第便因意外落水傷股而亡,死后謚為昭明太子。在其短短的三十一載生命歷程中,無論是時人還是后人對其評價都甚高。下文從才智、性情及德行三個方面對其人格魅力進行論述。
才智方面。梁代是經(jīng)學(xué)復(fù)興的時代,梁武尊崇經(jīng)術(shù),《南史·儒林傳》記載,他登基后深感宋齊不重經(jīng)術(shù)的弊端,于是開五館、建國學(xué),以《五經(jīng)》教授,并詔皇太子、宗室王侯學(xué)習(xí)。此舉為梁代經(jīng)學(xué)的復(fù)興開啟了一扇門。作為武帝之子的蕭統(tǒng),自幼便熟讀經(jīng)書,“太子生而聰睿,三歲受《孝經(jīng)》、《論語》,五歲遍讀五經(jīng),悉能諷誦”[2]165。在其成年后,他主持編纂《文選》,不僅在當(dāng)時掀起了一股崇文之風(fēng),還為后世留下了寶貴的文學(xué)財產(chǎn)。
性情方面?!疤有詫捄腿荼?,喜慍不形于色,引納才學(xué)之士,賞愛無倦”[2]167。昭明雖身為太子,但對圍繞在他身邊的才學(xué)之士一直禮遇有加。昭明太子幼年時,徐勉負(fù)責(zé)服侍并教導(dǎo)太子,“太子禮之甚重,每事詢謀”[2]378。負(fù)責(zé)東宮文牘之事的謝舉也“深為昭明太子賞接”[2]529。《梁書·王筠傳》載:“昭明太子愛文學(xué)士,常與筠及劉孝綽、陸倕、到洽、殷蕓等游宴玄圃,太子獨執(zhí)筠袖撫孝綽肩而言曰:‘所謂左把浮丘袖,右拍洪崖肩’”[2]486??梢姡衙魈优c這些大臣絕非僅是君臣關(guān)系,昭明太子的平易近人是他們亦師亦友關(guān)系的推動劑。在編纂《文選》的過程中,昭明太子對文人的態(tài)度寬容平和,“(劉孝綽)遷太府卿、太子仆、復(fù)掌東宮管記。時昭明太子好士愛文,孝綽與陳郡殷蕓、昊郡陸倕、瑯邪王綺、彭城到洽等,同見賓禮”[2]480。昭明太子與編纂《文選》的文人群并不是單純的主持者與參編者的關(guān)系,可以說他們組成的是一個默契的、互相賞識的、和諧的文人集團。
德行方面。(天監(jiān))七年十一月,昭明太子生母丁貴嬪患疾,太子在其身邊“朝夕侍疾,衣不解帶”[2]167。母親去世后,昭明太子“步從喪還宮,至殯,水漿不入口,每哭輒慟絕”[2]167。原本強壯的身體也變得羸弱不堪,“腰帶十圍,至是減削過半”。昭明太子不僅僅是對自己的母親盡孝,他還將這份孝心廣延開來“昭明太子敬耆老,(陸)襄母年將八十,與蕭琛、傅昭、陸杲每月常遣存問,加賜珍羞衣服”[2]409。對于一個大臣的老母親,一個太子能做到這份關(guān)心與尊敬,實為難得,確為仁孝。
昭明太子也身體力行做到以民為重,時刻關(guān)注民生社稷?!捌胀ㄖ?,大軍北討,京師谷貴,太子因命菲衣減膳,改常饌為小食。每霖雨積雪,遣腹心左右,周行閭巷,視貧困家,有流離道路,密加振賜。又出主衣綿帛,多作襦袴,冬月以施貧凍。若死亡無可以斂者,為備棺槥。每聞遠近百姓賦役勤苦,輒斂容色。常以戶口未實,重于勞擾”[2]168。素行節(jié)儉、體察民情、賑災(zāi)扶弱,這份對民生的悉心關(guān)注自然會得到百姓的愛戴。昭明意外去世后,“京師男女,奔走宮門,號泣滿路。四方氓庶,及疆徼之民,聞喪皆慟哭”[2]171。昭明太子之德播四方,可見一斑。
綜上,昭明太子之人格魅力至善至誠,那份至孝之心與平和容眾使得他備受愛戴。無論是對父母、大臣還是普通百姓,昭明太子始終以一顆寬仁之心實踐著儒家“忠孝仁義”的內(nèi)在精神。這樣一個先賢被后世追思,當(dāng)是應(yīng)有之意。
昭明太子編纂《文選》之舉為齊梁文壇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太子編纂《文選》時,“東宮有書幾三萬卷,名才并集,文學(xué)之盛,晉宋以來未之有也”[2]167。可見當(dāng)時東宮的崇文之風(fēng)蔚為興盛。同時,其編纂《文選》之舉也為后世留下了寶貴的文學(xué)財產(chǎn)。早在唐代,世人對《文選》的研究便興盛起來。唐儒曹憲以《文選》授業(yè)傳道,此后,公孫羅、江夏、李善等人“相繼(以《文選》)傳授,于是其學(xué)大興”[3]5640。隨即研究《文選》的著作便不絕于世,僅唐代便有“李善《文選辯惑》十五卷、五臣注《文選》三十卷、曹憲《文選音義》、康國安注《駁文選異義》二十卷、許淹《文選音》十卷、孟利貞《續(xù)文選》十三卷、卜長?!独m(xù)文選》三十卷、卜隱之《擬文選》三十卷”[3]1622。隨著對《文選》研究的深入,后世文人的研究視域越來越廣,從版本到體例、從注釋到音義、從校勘到考辨,最終誕生了一門新的學(xué)問--選學(xué)。
由于《文選》自身豐富的文史價值及后世文人不斷研究所給予它的附加值,使得《文選》在文學(xué)史上占據(jù)著重要地位。唐代以后,《文選》成為文人案頭必備的文學(xué)讀本之一,杜甫就曾教子“熟精《文選》理”(《分門集注杜工部詩》卷九《宗武生日》)。到了宋代,《文選》仍是寫作范本,“國初尚《文選》,當(dāng)時文人專意此書……士子至為之語曰‘《文選》爛,秀才半’”(陸游《老學(xué)庵筆記》卷八)乃至清代,時人對其評價仍頗高,“讀漢、魏、六朝詩者,以《昭明文選》為主,而參看王漁陽之《古詩選》足矣”。(梁章鉅《退庵隨筆·學(xué)詩二刀》)
可見,在歷代文人心中,《文選》都頗具影響力。后世文人對昭明太子的評價也多集中于其文學(xué)成就,如唐人李益《送襄陽李尚書》一詩云:“俗尚春秋學(xué),詞稱文選樓”。(《全唐詩》卷二百八十三)文選學(xué)甚至可與春秋學(xué)相媲美,其評價之高,可見一斑。晚唐詩人羅隱在《文孝廟》詩中亦云:“秋浦昭明廟,乾坤一白眉。神通高學(xué)識,天下鬼神師”[4]215。延至清代,人們對這位學(xué)識頗高的太子依然難以忘懷,“樓名傳帝子,感慨撫殘楹。辭賦千年垂,江山六代輕。堪嗟藜火暗,偏有佛燈明。想象高風(fēng)古,空含落日情”。(陳祖法《古處齋詩集》卷六《文選樓懷古》)江山不過是過眼云煙,帝子的身份會很快被忘卻,但作為文人,他的辭賦文章卻能流傳百世。這種對昭明太子文學(xué)成就的肯定也是中國崇文風(fēng)尚的一種反映。魏晉之際,文學(xué)漸漸走向獨立,中國人開始自覺地從事藝術(shù)創(chuàng)作,文學(xué)作品大量涌現(xiàn)。隨著文人地位日益提高,尊賢崇文之風(fēng)亦盛。流傳于世的眾多關(guān)于讀書臺、文選樓的詩歌、游記、楹聯(lián)都是文人追思先賢的懷古之作?;谖娜说淖匪?,昭明形象在后世文人心中也越來越豐滿。這也解釋了歷史上梁昭明太子讀書臺和文選樓屢建屢毀,但又屢毀屢建的現(xiàn)象。一部《昭明文選》為后世留下了豐富的文史資料,也使得昭明太子成為后世文人的楷模??梢哉f昭明信仰的形成,在某種程度上是文人大力推動的結(jié)果。
在安徽、浙江、江蘇等省的歷代方志資料中,不乏佛寺與昭明太子關(guān)聯(lián)的記載,雖因年代久遠,真假已難以考證,但這些記載本身反映了一些問題,值得注意。如:
密印寺,在普靜寺側(cè),梁昭明太子之館也,沈約展墓昭明館,此約舍墓地為寺,昭明因以此館別為一寺,今約與昭明為二寺珈藍神[5]。
隱山寺匾,在建德縣南七十里。梁建,有昭明太子書榜“隱山之寺”四大字[6]5170。
阿育王禪寺,宋濂阿育王寺碑記:“梁武帝賜額為阿育王寺,大同五年,今獄陽王察,改浮屠為五層,繪帝即昭明太子二像藏焉[7]。
太子閣,在天柱寺。相傳梁昭明太子讀書處[8]563。
崇明寺,寺在句容縣東北隅。晉咸熙中建,名義和。梁昭明太子書額[8]794。
法蕭寺,縣東三十里。有昭明太子祠,唐宣宗書額[8]859。
昭明寺,在臨安縣東天目山,梁建,昭明太子修禪處。本朝雍正中御書普照大千匾額[9]。
這些建筑作為人文景觀流傳后世,或多或少反映出昭明太子在當(dāng)?shù)氐挠绊?。為什么如此多的佛教寺廟間會存有昭明遺跡?
眾所周知,有梁一代是佛教全盛的時代。梁武帝以佞佛聞名,不僅在全國大建佛寺,大辦法會,還三度舍身受戒。上行下效,君倡臣和,京城乃至全國隨即刮起了一陣崇佛之風(fēng)?!埃ㄕ衙鳎┨右喑缧湃龑?,遍覽眾經(jīng)。乃于宮內(nèi)別立慧義殿,專為法集之所。招引名僧,談?wù)摬唤^。太子自立二諦、法身義,并有新意”[2]166。據(jù)俞紹初考證,昭明太子與僧眾來往甚密,不但選請得道高僧于玄圃講經(jīng),還往游鐘山開善寺作法會、開壇講經(jīng),與眾高僧探討佛理。釋僧旻仙逝時,昭明還為其作碑志文[10]。
正是因為昭明太子一生愛佛崇佛,所以在當(dāng)時或后世佛寺遺存中,或多或少留有昭明太子的影子,或手記或故事。這些佛寺中的昭明遺跡一方面反映的是昭明曾經(jīng)的崇佛行為,從另一方面說,也是佛教借昭明之名以廣弘佛法。
后世不少文集中都記載了昭明太子曾化身為佛教伽藍菩薩的故事。如江蘇真州天寧寺中“大士閣內(nèi)所供伽藍為昭明太子”(袁中道 《珂雪齋近集》卷四)、明人陳函輝《小寒山子集·卷一》記載:“廣福寺,俗名東寺,供昭明太子為伽藍”。佛教正是將昭明太子——這樣一位特殊身份的人吸納到自己的神仙譜系中,利用昭明之名來弘揚佛法教義,以吸收更多的信眾,讓佛教穩(wěn)駐中土。
前文提及,全國有多處昭明遺跡,有的地方還為昭明太子立祠立廟,民眾有自發(fā)的奉祀行為,其中以安徽池州地區(qū)最為隆盛。下文以安徽池州地區(qū)的昭明祭祀為例,略述一二。
相傳昭明太子曾游覽池地,感池地魚美,便封為貴池,邑人爭相愛戴之并為其立廟?!叮尉福┏刂莞尽份d:“文孝廟,有坊、有重門、有堂、有殿、有寢、有廊、有鐘鼓樓,規(guī)制壯麗,為池諸廟之冠”[4]214。文孝廟以其完備規(guī)制在當(dāng)?shù)乇蛔u為諸廟之冠。不僅如此,在池州地區(qū)的儺祭儀式中,昭明太子還被奉為文孝昭明圣帝而在神壇上享受民眾供奉?!叮ㄇ。┏刂莞尽わL(fēng)土》載:“八月十二日至十八日賽西廟(即杜塢,昭明祠也,俗謂之西廟。于十二日,自廟迎至城之祝圣寺。蕭鼓載道,牲醴盈階,至十八日仍具儀送歸廟,以禳以祈,有司俱迎送如禮,從民愿也。)”[12]清代貴池文人郎遂編輯的《杏花村志》卷九《池州昭明會記》一文載:“池故事,以八月十五日為梁昭明千秋。其朔,遣耆老一人仗騎而告廟,謂之‘列馬’。郡縣有司,則以前三日躬迎神貌于郭西廟,入郭內(nèi)祝圣寺而禮之。是日,諸家扮會迎神者……薄暮而畢,脫面具交于明年之扮者”。由是可見,池州地區(qū)對昭明太子的祭祀非常隆重,有固定的時間、有一整套的儀式,而且從百姓到官方全民參與。從民間方面來說,昭明太子死后化身為神,維護了池州地區(qū)的和平安定。《嘉靖池州府志》中載有方謨《重修昭明太子殿記》一文,其中有三事值得分析:
(1)池郡之西祠祀梁昭明太子之神……舊傳昭明至秋浦食魚美,因名貴池,后遂以名邑。嘗愛秀山之勝,既薨,神附山之民曰:“吾昔愛此,今帝賜我矣,爾民能祀我,我其福之”。遂建祠于山之阿。
(2)紹興初,米價騰涌。時有商載米數(shù)千斛將越他境,阻風(fēng)江上。神自稱蕭九郎,家池之郭西,語商曰:“若池州,非特獲善價,當(dāng)以便風(fēng)相濟”。商謬諾之,神遂揮所執(zhí)扇。須臾風(fēng)便,舟行若飛,神忽不見。商至,米既鬻諸郭西,遍訪不獲,忽睹廟,儼然江心所見者,自是人益神之。
(3)正統(tǒng)壬戌,民方合謀欲新神廟,忽巨筏順江而下,乘夜入池口,溯杜塢河,若有人牽挽之者,蓋神有康、盧二使,素翊靈本廟。
除第一件神事產(chǎn)生、流傳的年代不可考外,第二件發(fā)生在宋高宗時期,第三件則是在明英宗時期。此類神事自然不是昭明顯靈,不過是商賈、百姓附會之說,但眾多關(guān)于昭明太子降福攘災(zāi)的故事能在池地流傳,說明昭明太子在池人心中已經(jīng)儼然上升到地方保護神的地位?!懊窦裙ъ胗谏?,神亦敷佑于池,蓋民飲食必祭,水旱疾疫必禱,則昭明應(yīng)如響”[4]582?!扒锒盱?,有事必禱,有禱必應(yīng)。民翕慕之”[4]547?!吧衲苷鸯`貺于民,而民陰受其庇者,宜有祠以袛奉香火,所以答神庥于無窮也……幾御災(zāi)捍患,有禱輒應(yīng),俾有筧簟之安,無桴鼓之警。而沴癘不興者,皆神之庥也”[4]601。池人不僅僅在一些固定的酬神活動中對昭明太子大加奉祀,當(dāng)水旱疾疫來臨時,池人更是將其奉為驅(qū)疫解難的神靈。除一方災(zāi)疫,佑一方平安,這才是昭明太子被廣泛奉祀的真正原因從梁代延至明清,歷時千年,而昭明仍存活于人們的記憶中,這與統(tǒng)治者的提倡也不無關(guān)系。唐時統(tǒng)治者已非常重視為先哲立祠,“史籍所載,德行彌高者,所在宜置祠宇,量事致祭”。(《唐會要》卷二十二)宋時,朝廷則通過對全國神祠授予廟額、封號等進一步加強對民間信仰的管理,“天下祠廟,祈禱靈驗未有爵號者,并以名聞,當(dāng)議特加禮命。內(nèi)雖有爵號而褒崇未稱者,亦具以聞”。(《宋會要輯稿·禮》)宋孝宗曾封昭明太子為英濟王,后又加忠顯、加廣利、加靈佑,宋寧宗特封文孝英濟忠顯靈佑王。據(jù)《嘉靖池州府志》中祁司員《重修梁昭明太子行祠記》一文記載,明朝修葺舊祠也得到知縣曹瓊的支持。通過皇帝以及地方官的這些行為,我們也可以看出國家政治力量對民間祭祀行為的重視。很顯然,這種行為的出現(xiàn)是利用民眾對神靈的信仰與崇拜加以誘導(dǎo),使民眾安于生產(chǎn),并效仿昭明之德,最終以達到教化于民,安定于民,保證社會和諧,維持政治統(tǒng)治的目的。正是國家與民間雙重力量的支持才使得昭明太子成為民間信仰的一部分,奉祀千年。
時過千年,昭明祭祀在今日的池州地區(qū)還在進行并延續(xù)著,古老的儺祭儀式還在這片渾厚的土地上回蕩,或許還維持著那份信仰,或許僅是一種藝術(shù)遺存,這一切都不再重要。褪色的歷史抹不去記憶中鮮活的印記。蕭統(tǒng),這樣一位才德并舉的太子,被歷史追思是值得的,他也將永遠活在我們的記憶中。
[1]徐蘇.蕭統(tǒng)遺跡及其文化特征[J].華夏文化,2005(1):19-21.
[2]梁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3.
[3]新唐書[M].北京:中華書局,1987.
[4]嘉靖池州府志:中國地方志集成本[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8.
[5]嘉泰吳興志:宋元地方志叢書本[M].北京:中華書局,1990.
[6]嘉慶重修一統(tǒng)志:中國古代地理總志叢刊本[M].北京:中華書局,1986.
[7]雍正浙江通志[M].北京:中華書局,2001:5666.
[8]乾隆江南通志:文淵閣四庫全書本[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9]嘉慶杭州府志[M].北京:中華書局,1986:284.
[10]俞紹初.昭明太子蕭統(tǒng)年譜[J].鄭州大學(xué)學(xué)報,2000(2):66-78.
[11]乾隆池州府志[M]//中國地方志集成本.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8.
An Analysis of Sacrifice of Prince Zhaoming
Fang Peng
(Department of History,Anhui University,Hefei,Anhui 230039)
Prince Zhaoming,Called the ancestor of Chinese general literature,has been a focus in both historical circle and literature circle.Historically,some sacred sites or religious and secular buildings are named after Zhaoming’s vestages.Even Prince Zhaoming is the divinity in Nuo Opera in Jiangxi and Anhui,which is greatly related with his moral integrity and his literature status,and is the result of secularization of Buddhism,national and folk promotion and deification.The process of secularization of Buddhism attracts people,and adopts Zhaoming into the theology;nation sees him as a tool to cultivate mass;folk regards him as a safeguarding divinity for his superhuman strength.
Prince Zhaoming;Personality;Buddhism;Folk Belief
K 207
A
1674-1102(2010)05-0119-04
2010-08-27
方蓬(1986-),女(回族),安徽安慶人,安徽大學(xué)歷史系2008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專門史。
[責(zé)任編輯:胡惠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