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錦堂
多好聽的名字碧色寨由新中國命名它讓人感覺米軌的笛聲是彩色的像飄在空中一片風景火車站和寨子結緣了百年大家都那么熟悉早晚省略了許多問候連暮歸的牛羊也認識米軌這條老鐵路上面有火車開過我在碧色寨見到了洋人蓋的房子人們告訴我關于法國人的事情卻沒告訴我他們住在里面的時候是不是右手端著葡萄酒左手伸到襯衣里去慢慢掏出一只虱子解放前。這地方叫做壁虱寨在這里周轉的物資大部分是中國的卻都標上了洋文那時候,壁虱寨的部分小生物肯定嘗過洋人的血然后躲起來暗暗發(fā)笑:媽的。洋人的血也是血致北方北方的雪一到昆明就長成了春天我要告訴你這純凈的畫面即使過了夏季也一塵不染昨天中午我等著它開放一直等到那只蜜蜂疲倦地離去銀杏蝴蝶選擇了你的式樣飛翔我像另一只昆蟲掠過翡翠的嘴唇,聽你歌唱你是我前世的花朵。今生的美麗蘸著天空的蔚藍我把你臨摹在風的絹帕上我不想這樣何志彬不知道我的年輪上記下了什么我只想讓記憶更寬廣些不要讓我剛開始回憶那些一鐵軌那些小站那些一揮汗如雨的弟兄就一擁而上讓我的思路無法逃亡回望中的每個細節(jié)都讓人身不由己一旦開啟那遠來的笛聲就會越來越響那遠來的站房就會敞開溫暖就連弟兄端起的那個酒碗里也會汪著小站明晃晃的月亮酒香更是個可惡的家伙把靈魂一次次往高處追趕直到我忍俊不禁將耳朵貼在地上傾聽午夜時分開往成都的火車在黑暗中制造出了巨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