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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2009-04-17 09:33張碧蓮
章回小說 2009年4期
關(guān)鍵詞:孩子

張碧蓮

“石露,保恃在家煤氣中毒,現(xiàn)在正在搶救?!弊尤隳樕n白地說。

“什么?”開著車子的子茹的好朋友石露一下把車剎住,大聲地問道。

“保恃煤氣中毒昏迷不醒,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搶救?!弊尤忝H坏乜粗胺健?/p>

“怎么可能呢?你從哪得來的消息?”石露急切地問。

石露知道,保恃是子茹相戀了六年的情人。

“剛才的電話是敏怡打過來的,說保恃在家煤氣中毒昏迷不醒。敏怡不會開這樣的玩笑的。再說保恃也有這個習(xí)慣,洗完澡總是忘記關(guān)煤氣,我老是提醒他,我剛回來兩天,想不到就出事了?!弊尤阒敝劬φf。

聽子茹這么一說,石露愣住了。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子茹一把抓住她的的肩膀,急切地說:“石露,你說保恃會死嗎?保恃會搶救過來嗎?”

看著子茹的樣子,石露的心一陣陣地往下沉。

“保恃不會有事的。你別著急,保恃真的沒事的?!笔栋参恐尤恪?/p>

“可是,敏怡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話的聲音都變了,我預(yù)感保恃兇多吉少呀?!弊尤憔o張地說。

“保恃中了毒,誰都緊張和難過呀。我現(xiàn)在就給敏怡打電話,問問保恃的情況?!笔墩f著,撥通了電話。

“你好!我是子茹的朋友石露,告訴我保恃現(xiàn)在怎樣了?”石露快言快語。

電話那端傳來了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聽著電話的石露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最后側(cè)過身子聽著,直至放下電話。

“保恃沒事,雖然現(xiàn)在還處在昏迷之中,但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子茹,你準(zhǔn)備一下,我明天跟你一塊到北京,我們看保恃去。”放下電話,石露輕松地對子茹說。

此時的子茹,終于長長地舒了口氣。

六年前,保恃從北京到南方做生意,通過朋友認(rèn)識了子茹。當(dāng)時,開公司正需資金的子茹,讓保恃投資入股進了公司。

保恃的到來,不僅使公司的生意日益紅火,也成了子茹的人生轉(zhuǎn)折點。保恃一米八○高的個頭、北方男人特有的豪爽,給了當(dāng)年只有二十八歲的子茹很好的印象。再加上保恃在生意場上的經(jīng)驗,更是讓子茹對保恃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子茹的丈夫如朋是機關(guān)單位的一個小干部,對做生意一直不感興趣。子茹剛開公司時,就再三地要求如朋辭職出來跟她一塊干,但如朋都以沉默拒絕了。當(dāng)保恃作為投資者成為子茹的搭檔時,一向沉默寡言的如朋似乎得以喘了口氣,他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機關(guān)的辦公室里而不用去擔(dān)心子茹要他辭職了。

就這樣,保恃入股進公司轉(zhuǎn)眼就過了一年。在一年的時間里,保恃不僅讓公司的利潤翻了一番,也如期所望地獲得了子茹的愛情。

這樣的婚外愛情,男女雙方都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這些子茹比誰都清楚,可是子茹卻無法抵擋保恃身上那股男子漢的魅力以及對婚外情的好奇和刺激,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與保恃的情愛中。

而對于時年只有四十三歲、遠離妻子的身強力壯的男人保恃,子茹這個只有二十八歲、漂亮得耀眼的少婦,更是讓他有一種窒息的心動。子茹瓜子臉上白凈細膩的皮膚,一雙活靈活現(xiàn)的丹鳳眼,小而挺直的鼻梁和紅潤的嘴唇,總是讓人浮想聯(lián)翩。所以當(dāng)子茹表現(xiàn)出對保恃的愛戀時,保恃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熱烈地把這個不屬于自己的女人擁在了懷里。

當(dāng)生意做到第二年時,保恃和子茹的戀情已經(jīng)到了難分難舍的地步,倆人完全地陷了進去。以前子茹不管生意多忙,每天都要回家,從不在外邊過夜,可陷入保恃的情愛之后,三天兩頭地才回去一次,并騙如朋說到外地談生意去了。而如朋似乎很相信子茹,從沒有對子茹的不歸家有任何的質(zhì)疑。

終于有一天,子茹和保恃的戀情讓如朋發(fā)現(xiàn)了。

那是如朋到外地出差,說是要半個月才回來,可是單位卻臨時改變計劃,不到一個星期就回來了?;貋碇埃缗笠矝]有告訴子茹。中午時分,如朋回到家里時,沒有看到子茹,打子茹的電話,電話卻關(guān)機了。如朋以為子茹在辦公室,便到辦公室找子茹,可辦公室里沒有人。如朋剛想離開,卻從保恃的房間里傳來了子茹和保恃的低低的說話聲。當(dāng)時保恃也沒多想就去敲門,可是里邊卻突然沒了聲息,再敲,還是沒有。于是如朋便大聲說子茹是我,我回來了。保恃穿著睡衣打開了門,而子茹則衣服零亂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他們狼狽不堪的樣子,如朋憤怒了,緊緊地盯著他們。

“對不起!”保恃低下了頭。

如朋也不聲響,幾步走到子茹的面前,揚起手,狠狠地向子茹臉上扇去。子茹被打得一下跌倒在地上。當(dāng)如朋再次揚起手向子茹打去時,保恃一把把如朋拉住了。

“你可以打我,但你不能打她,她是女人?!北J芽粗缗笳f。

如朋也不說話,一把推開保恃,從地上把子茹拉起來,又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如朋,我跟你說,是我對不起你,這不關(guān)子茹的事,你要打要殺我由著你?!北J焉锨坝忠话牙∪缗?。

“你很有本事!”如朋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幾個字后,一把推開保恃,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對不起,子茹,我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只是沒想到來得那么快。我再呆下去就更害了你呀?!北J褤崦尤惚淮蚰[的臉說。

“什么?你要走?”子茹驚異地從保恃的懷里抬起頭來問道。

“我不走,我還能在這里呆下去嗎?”保恃抬起頭,看著子茹說。

是呀,保恃無論如何在公司呆不下去了。自保恃進入公司之后,如朋就一直把保恃當(dāng)成兄弟,可保恃卻戀上了子茹……好幾次,保恃都下決心離開公司,離開子茹,但最后都無可奈何地放棄了。

保恃是個明白人,他知道他跟子茹的戀情總有一天會讓如朋發(fā)現(xiàn)的,可是卻總是抱著僥幸的心理。以前如朋上班的時候,他和子茹也多次在如朋的家里做愛,可如朋卻從沒有發(fā)現(xiàn),更沒有警覺。這次是如朋出差去了,而且不在他們的家里,是在保恃的房間里,也竟然讓如朋撞上了。保恃以為,這就是天意。

“你真的要離開公司?”子茹流著淚問道。

保恃向子茹點了點頭。

“子茹,你別哭。我這也是為你好?!北J褤碜】奁淖尤恪?/p>

“你以為你走了,我就有好日子過嗎?”子茹哭著說。

“子茹,是我對不起你?!北J言僖淮蔚匕炎尤銚砣霊牙铩?/p>

“把我一塊帶走吧,保恃?!弊尤闾痤^對保恃說。

“把你帶走?”保恃吃驚地看著子茹。

“是的,把我?guī)ё撸还苣阕叩侥睦??!弊尤銏远ǖ乜粗J?/p>

“不,不,我不能把你帶走。本來我就對不起如朋,我怎么還可以把你帶走呢?”保恃愧疚地說。

聽到保恃的話,子茹從保恃的懷里掙脫出來,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又回過身來對保恃說:“我明白了?!?/p>

看著子茹遠去的背影,保恃呆若木雞。

在子茹公司的門口,石露遇上了子茹。

看到石露,子茹的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

“子茹,發(fā)生什么事了?”看著子茹滿臉的青紫,石露急切地問道。

子茹沒有說話,只是流淚。

“走,到我家去,別在這里哭,讓人家看到多不好?!笔独尤憔妥?。

到了石露的家,子茹哭著把事情告訴了石露。

“子茹,我以前警告過你,保恃那小子不是個好東西,他一來就把你勾去了?!笔对秸f越氣。

“這不能全怪保恃,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弊尤銥楸J艳q解著。

“我當(dāng)然知道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可是,保恃他已經(jīng)是個中年男人了,他應(yīng)該比你更清楚婚外情的后果?!笔墩f道。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我知道我對不起如朋,但是有時候人的情感是不由自主的。石露,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種放縱的女人,我是真的愛保恃。”子茹極力地想表白自己。

“我能理解你??墒悄愫捅J讯荚趥θ缗螅绬??”石露大聲地說道。

“我知道我傷害了如朋,可是如朋就沒有錯嗎?我跟他結(jié)婚五年,他是怎樣對我的?結(jié)了婚之后,他變得讓我不認(rèn)識他了。他每天除了想混進官場外,他還能想些什么?我想要孩子,可是他卻一再拒絕,我一次又一次地懷孕,可他卻一次又一次地要我把孩子做掉,他為我的身體著想過嗎?”子茹哭了起來。

聽著子茹的話,石露一時啞言。

石露理解子茹,雖然她一直反對子茹跟保恃好,但看到子茹跟保恃在一起開心的樣子,石露心里就有一種釋然。但石露卻無法接受保恃,石露總是感到保恃是個太過于精明的男人……

“保恃哪去了?”沉思良久,石露突然問子茹道。

“他正在清理公司的事,他要走了?!弊尤悴林蹨I說。

“保恃要走?他要走到哪里去?”石露問道。

“不知道,他說他在這兒呆不下去了,必須得走?!弊尤慊卮鹫f。

“走了也好,要不你和如朋永遠不會有安寧之日?!笔墩f。

“你以為我跟如朋之間還有安寧之日嗎?你不是不知道如朋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弊尤銈械卣f。

“是的,如朋是有些大男子主義。但是他其他方面不是很好嗎?”石露勸著子茹。

“他的大男子主義已經(jīng)夠我受了,你認(rèn)為他還不夠過分嗎?”子茹質(zhì)問石露。

“說的也是。這兩年本來我也打算找個人把自己嫁出去,現(xiàn)在看到你們那樣,我真的害怕了,我寧愿獨身,也不去受那罪?!笔陡懈诺卣f。

“石露你錯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我今生遇上如朋那樣的男人,是我的命不好。”子茹說。

“我記得你們在學(xué)校談戀愛的時候,你們愛得轟轟烈烈,如膠似漆,很多同學(xué)都羨慕你們。你們結(jié)婚以后,你還為如朋放棄了工作,到如朋身邊照顧他。那個時候我也羨慕你們,而自保恃進入你的公司后,我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想不到這樣的預(yù)感兌現(xiàn)了?!笔墩f。

“在保恃還沒有出現(xiàn)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預(yù)感到了我和如朋的危機。如朋是一個極端自私的男人,他只知道自己的感受,從不為別人著想。如果保恃不出現(xiàn),我遲早也要離開他的。只不過保恃的出現(xiàn)加快了我離開他的速度?!弊尤阏f。

“子茹,難道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嗎?我感覺得到,如朋還是愛你的。”石露力勸子茹。

“不,自從他強逼我把我們那五個多月的孩子做掉之后,我對他就死了心。你想想,一個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愛的人,一個連自己的孩子都要扼殺的人,他能成為一個好丈夫嗎?”子茹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斑@次他發(fā)現(xiàn)了也好,就趁著這次機會讓我離開他吧。”子茹接著說。

“可是,如朋是不會同意的?!笔墩f。

“不同意我也要離!我要跟保恃走。如果保恃不帶我走的話,我也要離開這里。”子茹似乎已經(jīng)下了決心。

“子茹,你瘋了?你不能那樣做,你可以跟如朋好好地談?wù)?。”石露叫了起來?/p>

“已經(jīng)沒有那個必要了。”子茹的態(tài)度堅決得沒有回旋的余地。

石露呆呆地看著子茹,臉上一片茫然。

石露是一家公司的職員,一雙大大的眼睛鑲嵌在白白凈凈的臉上,文靜而沉穩(wěn),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

在子茹的公司里,石露第一眼看到保恃時,就感到這個粗獷的北方男人肯定會跟生性浪漫的子茹演繹一段愛情故事。這樣的感覺一直在石露的腦海里游蕩,直至有一天子茹真的成了保恃的情人。

石露也是如朋的朋友,子茹跟保恃好,石露就一直幫他們瞞著如朋,這樣做,已經(jīng)讓石露愧疚于如朋了,現(xiàn)在如朋發(fā)現(xiàn)了他們,子茹還要跟保恃走,就讓石露更覺對不起如朋。

于是石露盡力地勸說子茹留下來,但卻無濟于事。

一個星期以后,子茹向如朋提出了協(xié)議離婚,如朋二話不說把協(xié)議書撕了個粉碎。

“我告訴你,我不會跟你離婚的!你不是喜歡刺激嗎?帶著我的婚姻,再跟其他的野男人上床吧,那樣會更刺激!”如朋陰沉沉地說。

“我們會有離婚的那一天的!”子茹堅定地說。

“啪”如朋一個耳光打了過來,子茹一下跌坐在沙發(fā)上。如朋還不罷休,上前揮拳就打。

子茹沒有反抗,也沒有遮擋,而是直直地坐著讓如朋的拳頭如雨般地落在自己的頭上、身上。

不一會,子茹的臉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流出了血。而如朋也打累了,站在旁邊喘著粗氣。

子茹面無表情地坐著,眼睛里沒有一滴淚水。

正在這個時候,石露來了。

“如朋,你還是人嗎?你把子茹打成這樣,你還是人不是?”看著子茹的樣子,石露大聲地罵著如朋。

“我不是人!我的老婆都讓人家給占了,我還是人嗎?”如朋聲嘶力竭地大叫著,摔門走了出去。

此時的子茹,臉上身上布滿了血紫,眼睛又黑又腫,泛著青紫的嘴角還在流著血。

“如朋真不是人,他下手怎么那么狠?”石露一邊給子茹擦著嘴角上的血,一邊氣憤地說。

“從他強行要我做掉一個又一個孩子之后,我就知道他不是人?!弊尤愕难蹨I終于流了下來。

“子茹,我一直反對你離婚,可現(xiàn)在看著你這樣子,我覺得還是離了的好?!笔墩f。

“可是他不同意離?!弊尤阏f。

“到法院告他去!不僅要他離,而且還要他負(fù)刑事責(zé)任?!笔稓鈶嵉卣f。

“不,我不想送他進監(jiān)獄,也不想把這事鬧到法院去。我只想我們好和好散,畢竟我們夫妻一場?!弊尤阏f道。

石露正要說什么,門鈴響了。

石露打開門,保恃走了進來。

“你還來這里?你惹的禍還不夠大嗎?”見到保恃,石露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聽著石露的話,保恃也不做聲,過來就擁著子茹?!氨J眩屛腋阕甙?。我不要求跟你結(jié)婚,你讓我跟著你就行。如果你不帶我走,我也會離開這里的。”子茹說道。

“好,我?guī)阕?,不管怎么樣,我都會帶你走!”保恃抓著子茹的手說。

“你帶子茹走?你能給子茹負(fù)什么責(zé)任?你能給子茹婚姻嗎?”石露看著保恃說。

“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不敢給子茹任何承諾,因為承諾一旦不能實現(xiàn),就是一個騙局,那時候我更對不起子茹!”保恃激動地說。

“你連婚姻都不能給子茹,你有什么權(quán)利說責(zé)任?”石露憤怒地說。

“別說了,讓我跟保恃走吧?!弊尤憧拗舐暤卣f道。

半個月后,在石露的一再阻攔下,子茹還是跟著保恃走了,帶著如朋的婚姻跟著保恃到了北京。

在北京的家里,保恃有一個讀大學(xué)的女兒可可、身有殘疾的妻子明慧。

子茹和保恃到了北京之后,保恃把子茹安排到家里住。剛開始子茹不愿意,非要租房子在外邊住不可,可保恃不同意,說租房子那是以后的事。

拗不過保恃,子茹極不情愿地住到了保恃的家里。

走進保恃的家,保恃給明慧和可可介紹說,子茹是公司的合作伙伴,剛到北京,因還找不到住房,暫時住在家里。

看著眼前漂亮的子茹,明慧和可可沒有聲響,但也沒有表現(xiàn)出對子茹的反感。保恃的家是三室一廳的住房,是保恃的父母給保恃留下的。子茹和可可住一個房間,而保恃跟明慧卻各住一間。

剛開始的時候,子茹以為保恃是為了她而與明慧分居,便勸保恃回去跟明慧一塊住。保恃說,他與明慧分居已經(jīng)十多年了,自明慧傷殘之后沒多久他們就分開住了,也沒有了夫妻生活。

聽著保恃的話,子茹沉默了。但不管怎么說,在保恃的家里,子茹總是感到很壓抑,為此,子茹不止一次地跟保恃說過,她在這里住不僅尷尬,而且心很虛。但保恃總是讓她別多想,想著做好生意就行。

就這樣,子茹在保恃的家里一住就是半年,也跟保恃偷偷摸摸地親熱了半年。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一天,因敏怡的丈夫有事不在家,敏怡便叫明慧幫她看看店鋪,明慧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很難得到兩人世界的保恃和子茹瘋狂地做起愛來,激情得連房門也忘了關(guān)。

當(dāng)明慧回到家,看到保恃和子茹赤裸著身子抱在一起的樣子時,終于憤怒了,哭著把他們趕了出去。

被趕了出來的保恃和子茹,在外邊租房住了下來。

就這樣,子茹和保恃在外邊過起了夫妻般的生活,盡管生意做得不是很紅火,但倆人還是從沒紅過臉。那么多年來,保恃從來沒有對子茹說過一句大點聲的話,用子茹的話說,保恃對她的愛,足以讓她享用一輩子。而作為保恃來說,盡管愛著子茹,但對妻子和女兒的責(zé)任,也從沒有推脫和忘記過。不管生意多忙,保恃每周都會抽出時間回家看看,幫明慧做做家務(wù),按時給明慧生活費及零用,或到學(xué)校里看看女兒。保恃所做的這些,子茹一直看在眼里,很多次,她都想跟保恃一塊回去幫明慧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表示自己的歉意,可每一次都無從開口。

終于有一天,在保恃出差之時,子茹敲響了明慧家的門。

給子茹開門的不是明慧,而是敏怡。

敏怡是保恃的高中同學(xué),性格直爽,總是掛著微笑的面容,很有親和力,胖胖的身子顯示出中年婦女的韻味。敏怡以前跟保恃也同在一個工廠工作過。保恃高中畢業(yè)后,進了父親的單位當(dāng)了工人,而敏怡卻讀了個技校,畢業(yè)后也分配到了保恃所在的工廠當(dāng)了技術(shù)員。

由于兩家平時住得很近,保恃的父親和敏怡的父親又是同一個廠里的工人,兩家的關(guān)系平時也不錯,所以,在明慧出車禍醫(yī)治的幾年間,幾乎全是敏怡照顧明慧。

就在保恃辭職出來做生意的第七年,敏怡也下了崗.那個時候敏怡的丈夫也下崗在家。敏怡還沒下崗時,全家的生活來源就是靠敏怡的工資,雖然丈夫有時候也出去小打小鬧地做些生意,但卻掙不了幾個錢。敏怡下崗后,全家?guī)缀蹙蜎]有了生活來源。

于是敏怡跟著幾個朋友也出去跑跑生意,但幾個月下來,不僅沒掙到錢,還幾乎把本賠了進去。

看著敏怡折騰成那個樣子,保恃想方設(shè)法地幫敏怡開了間雜貨店。雜貨店雖不大,但生意還不錯,可以唯持一家人的生計。

對于保恃的相助,敏怡一家充滿了感激,而敏怡也是一個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之人,所以,不管保恃在不在家,敏怡都過來照顧明慧和可可。敏怡已經(jīng)把保恃一家當(dāng)成了自己的親人。

當(dāng)保恃從南方帶回子茹時,敏怡警告過保恃。敏怡說保恃你小子膽子太大了,竟敢把小情人養(yǎng)到家里來了。保恃極力否認(rèn),說敏怡你胡說八道。敏怡說你逃不過我的眼睛,如果有一天你傷害了明慧,我敏怡饒不了她。就在敏怡警告保恃沒多久,保恃和子茹就被明慧趕了出來。這下,把個敏怡氣得大罵保恃,到處找保恃算賬。這下可好,子茹自己撞到槍口上了。

“你來這里干什么?你把保恃勾走不算,還想來害明慧和可可是不是?”敏怡瞪著眼睛說。

子茹聽了也不發(fā)怒,微笑著問道:“敏怡姐,你也在呀。我過來看看明慧姐。”

“你來看明慧?是不是看明慧死了沒有,你好搬進來?”敏怡刻薄地說。

“敏怡!”不知什么時候明慧已經(jīng)拖著不方便的腿走了出來,把敏怡叫住了?!芭?,是子茹呀。進來進來?!泵骰蹮崆榈卣泻糁尤?。

看著明慧大方寬容的樣子,子茹倒不知說什么好了,跟著明慧走進了客廳。

“明慧,你真是的,人家都把你的丈夫搶去了,你還對人家那樣客氣,你有病了?”敏怡對明慧大聲地責(zé)怪著。

聽著敏怡的話,子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低著頭不敢吭聲。

“敏怡,你先回去吧,我跟子茹聊聊?!泵骰畚⑿χ鴮γ翕f。

“你跟這樣的人有什么好聊的,叫她走好了?!泵翕敝劭粗尤阏f。

“走吧,我有事再叫你過來?!泵骰垡贿呎f,一邊把敏怡推出了門口。

“我警告你呀,我走了,如果你敢欺負(fù)明慧的話,我會收拾你的!”已經(jīng)被推出門口的敏怡,轉(zhuǎn)過身來大聲地嚇唬子茹。

“你走吧,我沒事的?!泵骰墼俅蔚匕衙翕屏顺鋈ィ樖职验T關(guān)上了。

“對不起,敏怡性子直,有什么說什么。其實,她的心腸很好?!泵骰矍敢獾貙ψ尤阏f。

“沒事的,我看得出來,敏怡姐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子茹笑著說。

“你喝水?!泵骰劢o子茹倒了杯水。

看著明慧這樣熱情地待自己,子茹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便坐下來東一句西一句地跟明慧聊了起來。閑聊中,明慧把她跟保恃的故事講給了子茹。

明慧告訴子茹,她從小就沒有父母,是在孤兒院里長大的。在十五歲那年,保恃的單位到福利院慰問孤兒,當(dāng)時只有二十歲的保恃也去了,她跟保恃就是那次認(rèn)識的。自認(rèn)識了明慧之后,保恃就經(jīng)常到孤兒院看望明慧,有時候還帶明慧出去玩。

在明慧滿十八歲那年,保恃把她介紹到了一家福利工廠工作。那時候,明慧一直把保恃當(dāng)成自己的恩人,從沒有想過能嫁給保恃??墒蔷驮诿骰鄱畾q那年,保恃把明慧娶回了家里。

成了保恃的妻子的明慧,孝敬公公婆婆,很得公公婆婆的疼愛。可是兩位老人在孫女可可七歲時,卻相繼病逝。

禍不單行,可可九歲的時候,明慧外出被一輛急速而過的車子撞得昏死了過去。而那輛車子卻趁著夜色逃之夭夭。

當(dāng)路人發(fā)現(xiàn)明慧時,明慧已經(jīng)躺在地上一個多小時。

經(jīng)過幾天幾夜的搶救,明慧終于活了過來,但卻留下了殘疾,盆腔以下完全失去了知覺。

當(dāng)時明慧所在的福利工廠是一家集體企業(yè),這個廠在支付明慧五千多元的醫(yī)藥費后,再也無力支付。而肇事的司機又無法找到。明慧后期治療費用了近萬元,醫(yī)院一直給墊著。

保恃當(dāng)時只是一個工廠里的工人,每月六十多元的工資養(yǎng)活全家還過得去,要支付那近萬元的醫(yī)藥費就無能為力了。于是走投無路的保恃毅然地辭掉了工作,和一些朋友倒騰起服裝生意來。

那個時候的保恃,既忙著做生意,又要照顧年幼的女兒和生活不能自理的明慧。明慧說,那個時候好在還有一個敏怡,要不,保恃根本就無法出去做生意。那時敏怡既照顧她家那一邊的老小,又忙于照顧我。敏怡是一個心腸特別好的人,沒有她,保恃的生意也不會做到今天。

經(jīng)過治療,明慧漸漸地從床上站了起來,生活也慢慢地可以自理,但卻完全失去了過夫妻生活的能力。這讓明慧感到了深深的內(nèi)疚。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好起來。保恃不僅還完了所有的醫(yī)藥費,還跟朋友開了家貿(mào)易公司??墒钱?dāng)年富力強的保恃躺在明慧的身邊時,明慧的那種內(nèi)疚心理又泛了起來。是呀,那么多年了,保恃除了照顧好她和可可外,還在外邊沒日沒夜地掙錢,苦苦地守護著這個家。作為妻子卻不能盡到一個妻子的責(zé)任和義務(wù),這讓明慧一直感到對不起保恃,這種心理一直折磨著明慧。為此,明慧向保恃提出了離婚,可是保恃卻笑著說她發(fā)傻,離婚是不可能的事??粗J巡辉敢?,明慧就要保恃在外邊找個女人。保恃說不找,明慧就跟保恃鬧,剛開始明慧是從心里想讓保恃找個女人,但后來卻害怕保恃找了女人后會嫌棄自己,要保恃找女人便成了明慧心理變態(tài)的一種發(fā)泄方式。終于有一次,保恃被明慧鬧煩了,大聲地回應(yīng)明慧道:“如果你真要我找個女人的話,我找回來給你看,當(dāng)著你的面跟她睡在一起,好不好?”

吼過明慧之后,保恃就很少跟明慧共睡一張床了,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過夜?jié)u漸地多了起來,有時候偶爾在明慧的床上睡一夜,也是忐忑不安。終于有一天,明慧跟保恃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

“睡不著是吧?睡不著找其他女人去!”明慧對躺在身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保恃說。

保恃沒有理會明慧的刻薄,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明慧。

“嫌棄我就給我滾!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想著其他的女人。你不是說,你要到外邊找個女人回來,當(dāng)著我的面睡給我看嗎?去呀?為什么不去?”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保恃,明慧越想越窩火,越想越感到保恃真的是在嫌棄自己,便大罵起保恃來。

一直忍著不搭理明慧的保恃,這個時候也被明慧的刻薄激怒了,大聲地對明慧說:“是的,我是想女人了。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可是為了你,我克制了多少年你知道嗎?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就找女人去!”說完,保恃起來穿好衣服,摔門走了出去。

自此以后,保恃從沒有上過明慧的床。

十多年后,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保恃特意安排,保恃真的把子茹帶回了家,并當(dāng)著明慧的面,跟子茹睡在了一起。

所有這些,明慧都看成是天意,是命運。

明慧愛保恃,卻要跟保恃離婚。子茹也愛保恃,卻寧愿擔(dān)當(dāng)著沒有名分的情人的角色。

在她們的眼里,保恃是一個好男人。為了保恃,她們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

可是后來發(fā)生的一切,卻讓她們對保恃感到驚詫和不可理喻……

自明慧把心事向子茹和盤托出后,明慧的家也自然地成了子茹的家。子茹沒事就總喜歡往明慧家跑,不是幫著明惠做這做那的,就是跟明慧聊天,當(dāng)然話題總是離不開保恃。

看著子茹對母親的態(tài)度,本來對子茹還有成見的可可,也慢慢地接受了子茹,見到子茹,阿姨長、阿姨短地叫個不停。

因一直反對保恃找情人而對子茹深惡痛絕的敏怡,看到明慧、可可和子茹像一家人那樣相處,既痛恨又無可奈何,常常嘆息道:這世道真的變了!

而對于保恃來說,看見兩個女人像姊妹那樣相處,不能不說是一種欣慰??墒沁@樣的日子僅僅過了三年,也就是子茹到北京的第四年,明慧卻患上了子宮癌。

當(dāng)醫(yī)生告訴保恃,說明慧至多有半年的時間時,保恃如晴天霹靂,一下傻了。明慧對他的情,對他的豁達,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做到的。

而明慧知道自己患了這樣的病之后,卻似乎有一種釋然。她對保恃說:“我這輩子能嫁給你,是我的福氣……”

聽著明慧的話,保恃的心里更是難受,盡管他背叛了明慧,但卻放不下這個善良而苦命的女人。

明慧知道,她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便把保恃和子茹叫到了自己的病榻前,要保恃跟她離婚。

聽著明慧的話,保恃和子茹都吃了一驚。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保恃連連擺手。

“子茹,我放心不下保恃呀。還有可可?!泵骰劾尤愕氖终f。

子茹聽懂了明慧的意思,流著淚看著明慧不做聲。

此時的保恃,淚水已經(jīng)涌了上來,一把抓住明慧的手說:“明慧,你要好好地養(yǎng)病,你不會有事的……”

“子茹,答應(yīng)我,跟保恃結(jié)婚。保恃是個好男人,他會好好地待你的。”明慧又把頭轉(zhuǎn)向了子茹。

聽著明慧的話,子茹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向明慧點了點頭。

子茹的點頭,終于讓明慧高興起來。

“保恃,明天我們就去離婚。”明慧轉(zhuǎn)過頭來對保恃說。

“我……這樣吧,我們等子茹辦好手續(xù)回來再說好不好?子茹你說呢?”保恃一邊說,一邊給子茹使眼色。

“明慧,就等我辦好手續(xù)回來再說吧。你看,我明天就回去,辦好我馬上回來?!弊尤泐I(lǐng)會了保恃的意思,拉著明慧的手說。

第二天,子茹要飛回南方,保恃把子茹送到了機場。

“子茹,回去真的想離婚嗎?”保恃問子茹道。

“不是想離,而是真離!但這離婚跟你和明慧都沒有關(guān)系。其實早在半年前,如朋已經(jīng)向我提出了離婚。如朋態(tài)度很堅決,他說他跟他們單位新來的一個大學(xué)生好上了,想結(jié)婚。問我是不是抽個時間回去把婚離了?!弊尤阏f。

“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保恃看著子茹良久,有點憤怒。

“我告訴你有什么用呢?我現(xiàn)在離與不離不都是一樣嗎?”子茹有點傷感。

聽著子茹的話,保恃無言地低下了頭。

子茹回到南方的第二天,很快地跟如朋辦好了離婚手續(xù)。

可當(dāng)子茹興高采烈地準(zhǔn)備返回北京時,卻接到了保恃煤氣中毒的消息,讓子茹感到痛徹心扉的傷悲。

第二天上午,子茹在石露的陪伴下,飛回了北京。

在機場等候子茹的是敏怡和保恃的女兒可可。

見到子茹,可可一下?lián)溥M了子茹的懷里,無聲地哭了起來。

子茹緊緊地?fù)碜】煽桑坪醺杏X到了什么,轉(zhuǎn)過頭來聲音顫抖地問敏怡:“敏怡姐,告訴我,保恃現(xiàn)在在哪里?”

“先上車吧?!泵翕樕茈y看。

“不,告訴我,保恃現(xiàn)在在哪里?帶我去看保恃!”子茹的聲音戰(zhàn)栗著,帶著抑制不住的傷悲。

“帶我們?nèi)タ幢J寻桑还鼙J熏F(xiàn)在在哪里?!笔秾γ翕f。

“好吧,我?guī)銈內(nèi)ァ!泵翕f著,眼淚禁不住地掉了下來。

當(dāng)車子開進殯儀館時,子茹整個人都凝住了。

不一會,子茹看到了躺在尸柜里的保恃。

看著靜靜地躺著的保恃,子茹一個踉蹌,站在一旁的石露趕緊扶了她一把。

“爸爸!”可可已經(jīng)撲在保恃的身上哭了起來。敏怡在一旁流著淚拉著可可。

子茹呆呆地看著保恃,臉色蒼白。一個跟自己生活了六年的年富力強的男人,怎么會突然地說走就走了呢?一個活蹦亂跳的男人,怎么會無聲無息地躺在這冰冷的冰柜里呢?

此時的子茹沒有眼淚,也沒有哭聲,只是傻愣愣地看著保恃。

“保恃是你害死的!你這個害人精,如果你不勾引保恃,保恃會搬出去住嗎?保恃會躺在這里嗎?”敏怡突然大聲地罵起子茹來,一邊罵,一邊哭。

“敏怡阿姨,你別說了?!笨煽煽拗鴦衩翕?。

“子茹,我告訴你,如果明慧知道保恃過世,再鬧出什么事情來,我跟你沒完!”敏怡指著子茹大聲地說。

此時的子茹,臉色慘白,眼睛發(fā)直,敏怡所說的話似乎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呆呆地看著保恃。

看著子茹的樣子,石露著慌起來,還沒容石露說話,子茹開口道:“能讓我跟保恃單獨呆會兒嗎?”

敏怡剛想說什么,石露把敏怡止住了。

“可可,我們出去一會,好嗎?”石露對可可說。

可可向石露點了點頭。

石露和可可拉著敏怡就走。敏怡有些不情愿,紅紅的眼睛瞪著子茹,但還是跟可可和石露走了出去。

敏怡她們剛走出門口,子茹便揚起手,一個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保恃的臉上。

“保恃,我跟了你六年,你從沒有失信于我,可是你這次卻失信于我,把我一個人扔下來,你卻顧自走了,你對得起我嗎?”子茹看著保恃,眼睛里始終沒有一滴淚水。

子茹呆呆地看著保恃,然后慢慢地把臉貼到了保恃冰冷的臉上。

“保恃,讓我跟你去吧,你等等我。”子茹說著,把臉從保恃的臉上移開,放開保恃,慢慢地站了起來,一頭撞在了尸柜上。

在門外聽到“咚”的一聲悶響后,石露、敏怡和可可推開門一看,急忙地跑了進來。

這時候,子如已經(jīng)倒在了保恃的尸柜旁,滿頭滿臉都是血。

石露、敏怡和可可一下驚呆了,看著躺在地上的子茹不知所措。

“子茹,你怎那么傻呀?”反應(yīng)過來的石露,把子茹從地上抱了起來。敏怡也在旁邊幫忙著。站在一旁的可可哭喊著“子茹阿姨”。

此時的子茹臉色慘白,人已經(jīng)昏迷過去。

“快打120!”抱著子茹的石露大聲地叫道。敏怡趕緊拿出了手機。

當(dāng)天晚上,子茹住進了醫(yī)院。醫(yī)生說,子茹沒有生命危險,但傷得不輕,人仍處在昏迷之中。

子茹剛住進醫(yī)院,明慧這邊也亂了套。

保恃的死,一直瞞著住在醫(yī)院里的明慧??墒悄翘焱砩献尤銋s被120送進了明慧所住的那家醫(yī)院。

當(dāng)明慧無意中看到子茹也住在醫(yī)院時,保恃去世的消息終于瞞不住明慧了。

兩個深愛保恃的女人,都為保恃倒下了。

第二天保恃的朋友為保恃開了個追悼會,明慧和子茹都沒能參加。

當(dāng)明慧和子茹醒過來時,保恃已經(jīng)變成了一堆骨灰。

在醫(yī)院里躺了幾天,子茹在石露和敏怡的陪伴下,回到了出租屋。

看著眼前的一切,子茹不禁悲從中來,卻強忍著淚水走進了臥室。

臥室里的一切似乎跟她走的時候一樣,只是床上的被子被掀到了一邊。

在枕頭旁,保恃的手機靜靜地躺著。子茹走過去,拿起手機,手機是關(guān)著的。手機已經(jīng)沒電了。

看著手中的手機,子茹終于忍不住地?fù)湓诖采洗罂奁饋?,手不停地抓著床上的被子。可?dāng)她的手無意中拉起被子時,一個安全套掉了出來。

“我和保恃從來不用這種東西的,這安全套怎么到了我們的床上?”一瞬間,子茹的哭聲停了下來,看著那安全套傻愣著。

石露不解地看著那安全套。

而敏怡更是吃驚,看著那安全套半天說不出話來。

子茹的心一下從高處墜落,所有為保恃離去的傷悲似乎隨著這安全套的出現(xiàn)而戛然而止。

“我并不是他唯一的情人呀!”一直以為除了明慧之外,自己就是保恃在外邊唯一的女人的子茹,怎么說也接受不了眼前的這個安全套。

“子茹,你別胡想!也許這根本就不關(guān)保恃的事,保恃不可能是那種花心的男人。”敏怡為保恃辯解著,但這話說出來卻是那樣無力。

石露一直看著那安全套不聲響。

正當(dāng)敏怡極力勸慰子茹的時候,床上一根近尺長、染著黃顏色的頭發(fā)赫然地出現(xiàn)在她們的眼前。

“子茹是短發(fā),這床上怎么會有這樣一根長發(fā)呢?”敏怡睜大著眼睛,小心翼翼地從床上拿起了那根頭發(fā)。子茹驚異地看著,忍不住又哭了起來,那哭聲帶著悲憤,也帶著無奈。

“我要知道這女人是誰!”過了一會,子茹終于冷靜了下來。

正當(dāng)子茹這邊為安全套和那根長發(fā)折騰的時候,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帶著一個小男孩找到了住在醫(yī)院里的明慧。

見到明慧,那女子便自我介紹說,她叫安紅,是保恃的情人,旁邊的小男孩叫保兒,是保恃的親生兒子。

“保恃的情人?保恃的兒子?”躺在病床上的明慧驚訝不已。保恃怎么又突然鬧出這樣的一個女人來?而且還弄出這么一個兒子,怎么回事?

“我說的是真的,我這兒子叫保兒,是你丈夫保恃的親生兒子,已經(jīng)五歲了?!笨粗骰垠@訝地看著自己,安紅把小男孩推到了明慧的面前。

“你莫名其妙!”明慧有些憤怒。

“你別莫名其妙,我來只想告訴你,你丈夫有一個兒子,是我給他生的。”安紅陰陽怪氣地說。

“不用告訴我,你給誰生的你告訴誰去?!币呀?jīng)緩過神來的明慧,看著安紅囂張的樣子,冷冷地說。

“你不用這樣跟我說話!這是你丈夫的兒子,他有繼承你丈夫遺產(chǎn)的權(quán)利!”安紅又氣又急。

“那你就找我丈夫要遺產(chǎn)去!”明慧還是面無表情。

“好,你等著,我會為我的兒子起訴的?!卑布t已經(jīng)是歇斯底里。

明慧不再搭理安紅,背過身子閉上了眼睛。

“保兒,咱們走!”安紅知道明慧不會再理會自己,拉著保兒就走。

“媽,吃飯吧?!辈恢裁磿r候可可拿著飯盒走了進來,招呼著明慧。

明慧也不出聲,背對著可可似乎在哭。

“媽媽,你怎么了?”看到明慧沒有聲響,可可彎下身去看明慧。

此時的明慧心里在流血。面對著保恃的又一個情人的出現(xiàn),明慧更加感到迷茫,保恃給她留下的印象似乎在這個情人出現(xiàn)之時變得糊涂不清起來。保恃到底是怎么樣的一種男人?

盡管明慧已經(jīng)接受了保恃和子茹的關(guān)系,但保恃的又一個情人的出現(xiàn)卻不能不讓子茹傷心欲絕。盡管明慧不盡相信安紅的話,但明慧心里已經(jīng)很清楚,站在安紅身邊的那個小男孩就是保恃的兒子。他太像保恃了,簡直就是保恃的翻版??墒撬趺匆蚕氩煌?,當(dāng)年她想出各種辦法要保恃出去找女人的時候,保恃為什么無動于衷?而后來為什么情人一個個地冒出來?

“媽媽,出什么事了?”可可急切地問著明慧,不停地給明慧擦眼淚。

“把敏怡和子茹阿姨給我叫來,我有事要跟她們說?!泵骰壅f。

可可疑惑地看著明慧點了點頭,撥通了電話。不一會,敏怡和子茹相繼趕到。于是,明慧把安紅來找她的事情告訴了她們。站在一邊的可可吃驚地“啊”了一聲。

“她終于出現(xiàn)了,我們正找她呢。”子茹平靜地說。

“你們知道保恃在外邊有……?”明慧驚異地問。

“我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但一直不敢相信保恃會是那樣的人。”敏怡說。

“保恃活著的時候她不來,保恃死了她就來,無非就是想要爭保恃的遺產(chǎn)?!泵骰壅f。

“這個我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保恃的遺產(chǎn)不會讓她輕易得到的,除非那孩子真是保恃的兒子?!弊尤阏f。

“如果那孩子真是保恃的兒子的話,應(yīng)該給她多少遺產(chǎn)就給多少吧,孩子是無辜的。可是,這么多年來,我從沒有過問保恃生意上的事,保恃到底有多少財產(chǎn)我也不知道。”明慧在可可的攙扶下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

“明慧,這個你放心,公司的賬一清二楚。有時間我會把所有的賬本拿出來,讓你和可可清點的。”子茹真誠地說。

“子茹,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聽著子茹的話,明慧有些急了,忙著想解釋。

“我知道你不會跟我算保恃的賬,但我必須對保恃有個交代。你是保恃的妻子,可可是保恃的女兒,保恃的那些遺產(chǎn)應(yīng)該是你們的,否則,我對不起保恃?!边€沒等明慧說完,子茹便打斷了明慧的話。

“子茹,我真不是那意思,你是誤會了?!泵骰蹣O力地想表白自己。

“別說了,明慧,我相信你。我先走了。如果那個女人再來的話,你們告訴我,讓我跟她談?!弊尤阏f完,走了出去。

回到家里,子茹把包往茶幾上一扔,坐到沙發(fā)上發(fā)起愣來。

“明慧叫你去,不會有什么事吧?!笔稄姆块g里走出來,看著子茹說。

“是的,有事?!弊尤阊劬Υ魷卣f。

“什么事?讓你這樣發(fā)愣?”石露不解地問。

“我想找的那個女人出現(xiàn)了,還帶著她跟保恃生的兒子。”子茹平靜地說。

聽著子茹的話,石露也不吭聲,卻顧自忙自己的。

“你為什么不說話?”子茹不解地看著石露說。

“因為這不奇怪。”石露看也不看子茹。

“保恃在外邊不僅有了另一個情人,還有了一個兒子,你不感到奇怪嗎?”子茹睜大著眼睛問。

“保恃可以有你這樣一個情人,就可以有其他的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情人,而且有個兒子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沒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笔兑桓崩硭?dāng)然的樣子。

聽著石露的話,子茹愣在那里,也不說話,呆呆地想著什么。

“子茹,男人都這樣,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只滿足于一個女人。當(dāng)男人擁有了第一個女人之后,男人想的是第二個女人,擁有了第二個女人之后,想的又是第三個女人……男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只要有機會,男人就會讓這樣的欲望升級。保恃也一樣,而且我認(rèn)為保恃是這些男人中的精品?!笔犊粗巴庹f。

“精品?”子茹抬起頭來。

“是的,保恃這個男人太精明了,不管是生意場上還是在情場上,他都處理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在生意場上我就不必說了,這個你比我更了解他。就拿在情場來說吧。我就一直不明白,當(dāng)年他為什么非要讓你到他家住不可?他不是沒有租房的經(jīng)濟條件。所有在外偷情的男人,大多都是遮遮掩掩的,很少有男人在自己妻子面前大張旗鼓。而保恃不同,他抓住了你跟明慧的心理,把你帶回家,然后跟你偷偷摸摸地讓明慧知道,這比明慧突然知道他在外邊有女人更容易接受。當(dāng)明慧發(fā)現(xiàn)你們的關(guān)系后,自然忍受不了或害怕你們讓可可看到,就會把你們趕出來。在這樣的情況下,保恃在外租房已經(jīng)合情合理,而且也達到了公開和你同居的目的?!笔斗治鲋f。

“石露,你是在邏輯推理,而這不一定就是保恃的真正想法。我跟保恃的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絕不會像你所說的那樣,是保恃的精密打算?!弊尤銥楸J艳q解。

石露向子茹做了一個停的手勢,繼續(xù)說道:“而保恃達到和你公開同居的目的之后,并不丟下他的原配和女兒,而是經(jīng)常回去看望她們,給她們足夠的生活費和家用,同時還力所能及做一些家務(wù)。當(dāng)然,我不排除保恃本身就是一個有著很強的責(zé)任感和義務(wù)感的男人。但是從后面你跟保恃的一家成為好朋友或者說已經(jīng)成為他們家中的一員來看,保恃是下了一番工夫的。有什么比情人和家人的和睦相處更為重要和幸福呢?這就是保恃!”石露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子茹說。

“結(jié)果是這樣的,可是保恃不會是那種耍心眼的人。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他的責(zé)任和善意帶來的,保恃不是那種精于算計的人?!泵鎸κ兜姆治觯尤銦o論如何不能接受。

“那個女人和孩子的出現(xiàn)又怎么解釋呢?難道也是保恃的責(zé)任和善意帶來的嗎?”石露緊接著問。

“這……這還不能保證她是不是保恃的情人,那個孩子也不一定就是保恃的兒子?!弊尤愕吐暤卣f。

“子茹,我理解你。直到現(xiàn)在你還不敢面對現(xiàn)實,你還想維護保恃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可是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絕不會因你的天真而抹去保恃所做的一切!我相信,那個女人就是保恃的情人,那個孩子更是保恃的兒子!”石露堅定地說。

子茹驚異地看著石露。

“別這樣看我,事實會證明一切的?!笔兑部粗尤?,語氣不容質(zhì)疑。

子茹不再聲響,低下頭沉思起來。

時間過了三天,也就是安紅去醫(yī)院找明慧的第四天,安紅又帶著保兒來到了醫(yī)院,并且跟可可吵了起來。

“你別以為我爸爸死了,你就可以來胡說八道!你滾!”聽著安紅口口聲聲地說保恃是她的情人,可可大聲地叫著,往病房外邊推著安紅。

“我不會罷休的,除非保兒的那份財產(chǎn)到我的手里?!卑布t一把抓住了可可。

看到安紅和可可打在一起,明慧又氣又急,一頭從床上栽了下去。

“媽,你怎么了?”看著明慧栽到床下,可可一把推開安紅,叫著撲向母親。

不一會,明慧被送進了急救室。

子茹和石露急急地趕到了醫(yī)院。

“病人的癌癥已經(jīng)到了晚期,現(xiàn)在受到刺激,引起并發(fā)癥,最多也不超過十天了?!贬t(yī)生對子茹和石露說。

“哇”可可哭了起來,向急救室跑去。剛到急救室門口,急救室的門口打開了,兩個女護士推著明慧走了出來。

“媽媽……”可可哭著撲到明慧的身上。

明慧看著可可和子茹,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病人剛搶救過來,需要安靜,讓病人好好休息吧?!币粋€護士把可可拉了起來,推著車子向病房走去。

此時的子茹已經(jīng)淚流滿面,輕輕地把可可擁在了懷里。

石露把醫(yī)生拉到一邊,在探問明慧的病情。

“可可,是不是安紅又來了?”子茹追問著可可。

可可淚水漣漣地點了點頭。

“這個女人,看來她達不到目的是不會罷休的?!弊尤爿p聲地說。

從醫(yī)院里出來,子茹和石露沒有回家,直接到了敏怡的家里。

當(dāng)子茹把安紅又去找了明慧、使明慧病情惡化的事告訴敏怡時,敏怡一下站了起來,氣呼呼地說要去找這個女人算賬。

石露和子茹把她給拉住了。

“子茹,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卑察o下來的敏怡看著子茹說。

“你說吧?!弊尤阏f。

“你跟保恃在一起生活,算起來也有六年的時間了吧?可是保恃在外邊有一個兒子,明慧不知道情有可原。幾年來,保恃幾乎不跟明慧在一起生活??墒悄銋s是三百六十五天,幾乎天天跟保恃在一起,你一點覺察都沒有,說不過去呀。”敏怡的話有些詭詐。

“確實沒有。因為我很相信保恃,相信他除了我和明慧之外不會有其他的女人?!弊尤慊卮鸬馈?/p>

“他每天晚上都回家,從來沒有在外邊過夜嗎?”敏怡問道。

“有的。他的朋友很多,在外邊打麻將過夜是常有的事?!弊尤憷侠蠈崒嵉卣f。

“他每次出去你都很放心?就沒有過懷疑?比如說你給他打電話,他有沒有不耐煩的?”石露把話插了過來。

“我真的很放心保恃。他在外邊我給他打電話,他從來沒有不耐煩的。保恃的脾氣很好,耐性也不錯,很少生氣。他跟我說過,我打他電話,如果他不接的話,就是在忙著。忙過了他會給我打過來的。他在外邊過夜,我打他的電話他從來不接,因為他告訴過我,他在打麻將的時候,接電話就輸錢,所以從不接電話?!弊尤阏f道。

“哈哈哈,世上還有你這樣的傻女人!他解釋之后,你就沒有問他跟哪個朋友在一起打麻將嗎?”敏怡笑著問。

“沒有,因為我相信保恃沒有騙我。記得有一次他在外邊連續(xù)打了兩個晚上的麻將后回來,我聞著他的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那種香水味特別地濃,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于是我便開玩笑問他是不是去跟哪個女人約會了?他笑著說,跟他打麻將的就有一個是女的,可能身上的香水味就是那個女人的吧。當(dāng)時我也沒有多想,事情就過去了?!弊尤慊貞浿?。

“當(dāng)時都沒說,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如果保兒真是保恃的兒子的話,保兒就有權(quán)繼承保恃的遺產(chǎn)。”石露說。

“怎么?那個女人又沒有跟保恃結(jié)婚,她憑什么拿保恃的遺產(chǎn)?如果可以,是不是子茹也可以要一份?”敏怡氣憤地說。

“敏怡姐,非婚生子也有財產(chǎn)繼承權(quán),而婚外情人沒有!”石露對敏怡說。

正說著,子茹的手機響了。

“喂,我是子茹。哦……你說在哪見面?知道了,我一會就到。”子茹掛了手機,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那個女人要見我,我見見她?!睕]等石露和敏怡回答,子茹已經(jīng)走了出去。

在一間豪華的咖啡廳里,子茹見到了帶著保兒的安紅。

安紅很精神,不大不小的眼睛很黑很亮,挺直的鼻梁,小小的嘴巴,圓圓的臉,看上去人還算漂亮,但卻帶著說不出的俗氣。

“你就是保恃的那個公開情人?”還沒等子茹開口,安紅酸溜溜地開口了。

子茹沒有聲響,看了看安紅,又看了看安紅身邊的保兒,然后在安紅的對面坐了下來。剛坐下,一股濃濃的香水味飄了過來,子茹愣了一下,這香水味似乎在哪聞過,但卻又想不起來。

“怎么?你不是保恃的那個公開情人子茹嗎?”看著子茹不聲響,安紅又問道。

子茹笑了笑,看著對面的保兒對安紅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就是你所說的你跟保恃的孩子,對吧?不管這孩子是誰的,你把孩子這樣帶出來鬧,而且當(dāng)著孩子的面說那些孩子不應(yīng)該聽的話,我想都不是一個母親應(yīng)該做的?!?/p>

“你別給我說教,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孩子好?!卑布t不屑一顧地說。

“你這是為孩子好?孩子都被你當(dāng)成要錢的工具了?!弊尤阊劬χ倍⒅布t。

“我不那樣做我有什么辦法?一直以來,都是保恃管我們母子倆的生活,現(xiàn)在保恃走了,我跟孩子怎么辦?我沒有工作,沒有其他收入,我拿什么來養(yǎng)活孩子。孩子是保恃的,他有權(quán)繼承保恃的部分遺產(chǎn)?!卑布t口氣強硬。

“你沒有必要這樣折騰孩子。如果孩子真是保恃的,誰也無權(quán)剝奪孩子的繼承權(quán)。”子茹紅著臉跟安紅爭執(zhí)著。

“可是我不把孩子拿出來,你們會相信我跟保恃有一個孩子嗎?”安紅聲音低了下來。

“明慧是個善良的女人,她愛保恃勝過一切。保恃的離去已經(jīng)讓她痛心不已,你突然這樣冒出來,更是要她的命。你為什么不能為別人想想?”子茹有些激動。

“我為別人著想,誰為我著想?當(dāng)我們母子倆流落街頭的時候,誰會來可憐我們?我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得到保恃的那份屬于孩子的財產(chǎn),這樣我們的生活才有保障,孩子以后上學(xué)也要錢。”聽著安紅的話,子茹沉默了。是呀,安紅有安紅的道理。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不容易。

“再說了,那是我跟保恃一家的事情,你有什么權(quán)利摻和進來?你沒有權(quán)利分割保恃的財產(chǎn),你充其量只是保恃的一個情人?!卑布t直逼子茹。

“可是,你也沒有跟保恃結(jié)婚,你充其量不也是保恃的一個情人嗎?”子茹也冷冷地反諷安紅道。

“可是,我是保兒的母親,保兒是保恃的兒子,兒子有權(quán)繼承父親的遺產(chǎn)。”安紅洋洋得意。

聽著安紅的話,子茹微微地笑了笑,也不聲響,轉(zhuǎn)過頭去饒有興趣地看著保兒喝咖啡。

“如果我也那么卑鄙的話,當(dāng)年我也應(yīng)該生一個孩子要挾保恃,也讓保恃分我一份財產(chǎn)?!弊尤愕脑捓淇釤o情。

“你沒有那樣做,是因為你崇高?”安紅激動得叫了起來。

“不,是因為我從骨子里愛保恃,那樣的愛與崇高和金錢無關(guān)?!弊尤阋蛔忠活D地說。

子茹的話,讓一直咄咄逼人的安紅萎頓下來。沉默片刻之后,安紅突然說道:“我告訴你,如果當(dāng)年我告保恃強奸我的話,保恃早都進監(jiān)獄了,而你子茹今天根本就不可能坐在這里!”

“保恃強奸你?你不會是說笑話吧?”子茹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安紅說。

“是不是要聽聽我跟保恃的故事?”安紅斜著眼問。

“好呀,那么動人的故事我為什么不聽呢,況且是你和保恃的故事?!弊尤愦蚱鹆司?。

“媽媽,我要回家,這里不好玩?!卑布t剛想說什么,保兒在一旁不耐煩了。

“保兒,聽話,媽媽正跟阿姨說話呢,到一邊玩去?!卑布t哄著保兒。

“不,我不,我要回家。”保兒的那股子倔勁,讓子茹真切地感到了保恃的再現(xiàn)。

“回去吧,孩子也許累了。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到你家繼續(xù)聽你講你跟保恃的故事?!甭犞尤阏\懇的話,安紅有點愕然,她沒想到子茹會主動要求到她家里去。

“好吧,我們回家去?!卑布t站了起來。

“服務(wù)員,買單!”子茹也站了起來,大聲叫道。

十一

走進安紅的家,子茹突然感到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這雙眼睛讓子茹不禁地戰(zhàn)栗了一下。子茹知道,那是保恃的眼睛。

這是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面積大概有60多個平米左右。房子不大,還有點凌亂,幾件衣服散亂地扔在沙發(fā)上,孩子的玩具扔了一地。

在不大的客廳里,擺放著保恃、安紅和保兒的合影。照片上的保恃臉上掛滿了笑容,保兒調(diào)皮地?fù)еJ眩布t很得意地靠在保恃的身上笑著。

“這是保兒四歲生日的時候,我們一家的合影?!卑布t對子茹說。

聽著安紅的“我們一家的合影”的話,子茹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呆呆地看著照片發(fā)愣。

“怎么了?看著這照片不舒服吧?”安紅一邊去倒水,一邊對子茹說。

“沒什么不舒服的,只是感到你站在保恃父子倆旁邊很不適宜,有點扎眼?!弊尤阄⑿χf。

“不管你怎么說,我都是保兒的母親,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卑布t說著,走過來把一杯水遞給了子茹。

“謝謝!”子茹接過來,輕輕地喝了一口。

“如果沒有看到這張照片,我是無論如何不會相信保恃會跟你這樣的女人扯上的?!弊尤阍谏嘲l(fā)上坐了下來。

子茹剛坐下,剛才在咖啡廳里的那股濃濃的香水味又飄了過來。子茹吸了吸鼻子,抬頭看了看,原來香氣是從安紅的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怪不得子茹感到這香水味在哪兒聞過呢,在保恃的身上有過這樣的香氣。

“你們把保恃想得太好了!其實男人都是花心的,在他們的一生中,沒有女人他們是活不下去的。他們不僅需要女人,而且他們同時可以擁有幾個情人,這就是男人,明白了嗎?保恃也是男人,他照樣可以同時擁有多個女人,只不過你們把保恃看成了圣人?!卑布t在子茹的對面坐了下來。

安紅的大論把子茹從沉思中喚了出來?!澳銓δ腥撕苡醒芯浚俊弊尤憧戳丝窗布t,很感興趣地問道。

“不,如果我真對男人有研究的話,也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了?!卑布t似乎有點失落。

“媽媽,我要吃巧克力?!弊尤銊傁胝f什么,不知什么時候保兒已經(jīng)跑到了安紅的面前,仰著小臉對安紅嚷道。

“保兒,聽媽媽的話,下次出去媽媽給你買,好不好?”安紅哄著保兒。

“不好,不好,媽媽騙我,下次又下次。爸爸回來總是給我買,爸爸不回來,你就不給我買?!北赫f著說著哭了起來。

聽著保兒的話,子茹眼前閃出了去年的一幕。

那天是周末,保恃說要跟子茹一塊回明慧那里吃飯,可是到了下午,保恃卻突然說不去了,說是有一位朋友過生日,他非得去不可。當(dāng)時子茹就感到有點奇怪,以往保恃只要去過朋友的生日,都會帶上子茹的,而這一次卻沒有帶。子茹當(dāng)時就想問問是哪一個朋友過生日,可話到嘴邊了,又縮了回去。

當(dāng)保恃準(zhǔn)備出門時,接了個手機。對方要給保恃其他的電話號碼,保恃便示意子茹從他的包里拿出電話本幫記記。當(dāng)子茹從保恃的包里拿出電話本時,卻連帶拿出了一盒進口巧克力。子茹和保恃從來不吃巧克力的,而可可也不吃,這巧克力買給誰呢?還沒等子茹開口,保恃忙解釋說,朋友的兒子特別喜歡吃巧克力,所以他給小東西送一盒去。當(dāng)時這話聽起來也合情合理,子茹也沒有去多想?,F(xiàn)在想起來,那盒巧克力應(yīng)該是給保兒買的。

“你還哭,你欠揍呀?”安紅大聲地訓(xùn)斥著保兒。

“保兒,阿姨現(xiàn)在就去給你買好不好?”子茹親切地對保兒說。

“不,我爸爸說,不能要別人的東西。我要媽媽買。”保兒看也不看子茹一眼。

“保兒,你不是喜歡吃泡泡糖嗎?來,媽媽給你?!卑布t從一糖盒里拿出一包泡泡糖。

保兒看了看,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說:“媽媽下次記得給我買巧克力,你不買,爸爸回來了我叫爸爸買?!?/p>

保兒的話,終于讓安紅的眼睛紅了起來。她把泡泡糖遞給保兒,把保兒推進房間,順手把門掩了起來,轉(zhuǎn)過身來面對子茹時,卻又恢復(fù)了冷漠和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我也不想去爭保恃的遺產(chǎn),只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保恃給我們租下的這套房子是按季度交房租的,下個月租期就滿了,我根本就沒有錢交房租。還有保兒的幼兒園的費用,我們的生活費也成了問題?!卑布t的聲音低了下來。

“告訴我,你是怎樣跟保恃認(rèn)識的?保恃真的強奸了你?”子茹看著安紅說。

“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跟保恃的任何情節(jié)的。好吧,我告訴你。”安紅說道。

九年前,安紅從東北的一個小山村來到北京。那個時候安紅才二十歲。在給別人當(dāng)了兩年的保姆之后,通過老鄉(xiāng)的介紹,安紅到了一家公司做清潔員。那個公司就是保恃跟朋友開的公司。

在日常的工作中,因為安紅經(jīng)常到保恃的辦公室打掃衛(wèi)生,跟保恃也慢慢地熟了起來。保恃是一個很隨和的人,跟公司上下員工關(guān)系很好。在安紅到公司的一年多的時間里,保恃給安紅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就在安紅進公司一年之后,慶祝公司成立三周年那天晚上開宴會,大伙都很盡興,保恃也喝醉了。大伙要送他回家,他不愿意,大伙只好把他送到了辦公室,并要安紅留下來照顧保恃。

“當(dāng)我給保恃倒水喝的時候,他突然地一下抱住了我,之后便強行地與我發(fā)生了關(guān)系。如果那個時候我告發(fā)保恃,也就沒有今天了?!卑布t看著桌上的全家照說。

“可是,那個時候是保恃喝醉了酒,你沒喝醉呀,你完全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子茹看著安紅說。

“法律上有這樣的說法嗎?喝醉酒違背婦女意愿強行跟其發(fā)生關(guān)系,不算強奸?”安紅反問子茹道。

“你是在害保恃!你要記住,當(dāng)時保恃是喝醉了酒的,有些男人在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性能力,所以當(dāng)年保恃可能就沒有跟你發(fā)生過關(guān)系!如果跟你發(fā)生關(guān)系,也是在你的協(xié)助下進行的,保恃沒有違背你的意愿,而是順了你的意愿!”子茹大聲地為保恃辯解。

“隨你怎么說吧。如果當(dāng)年保恃沒有跟我發(fā)生關(guān)系,我怎么可以生出保兒?”安紅質(zhì)問子茹。

“你是個精明的女人,你會有自己的辦法。”子茹說。

“你不相信保兒是保恃的兒子?好,我把保恃當(dāng)年帶保兒去做DNA的鑒定結(jié)果報告拿出來你看!”安紅說著,進到臥室,把一張鑒定報告拿了出來。

“可是,保恃怎么知道他有這個兒子的?”子茹接過安紅遞來過的DNA鑒定報告,看了看,然后放到了沙發(fā)前的茶幾上,問安紅道。

安紅沉默了一會,然后抬起頭對子茹說:“當(dāng)時我以為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沒想到一個月后我發(fā)現(xiàn)我懷孕了,就想著找保恃,告訴保恃真相??墒亲屛乙庀氩坏降氖?,保恃已經(jīng)離開公司去了南方。當(dāng)時我也想過把孩子打掉,可是想想如果把保恃的孩子生下來,也許就可以跟保恃結(jié)婚,如果不結(jié)婚,也可以不回農(nóng)村,讓保恃養(yǎng)著。”安紅說。

“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這一輩子找不到保恃你怎么辦?”子茹問道。

“我沒有想過找不到保恃,更沒有想過保恃不負(fù)責(zé)任,因為孩子確實是保恃的,我不怕保恃不認(rèn)賬?!卑布t說。

“后來呢?”子茹接著問。

“當(dāng)時,剛好我的父母生病了,非要我回去不可。我父母只有我這么一個孩子。我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懷有四個月的身孕。回到村里,村里人都看不起我,說我在外邊偷人漢子,養(yǎng)了野種。當(dāng)時我就想,等我找到孩子的爸爸后,我一定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回來,我要讓他們看看我是不是偷人漢子?!卑布t說到這里,眼睛里透出虛榮和仇恨。

“可是你敢肯定,你找到保恃后,保恃會跟你一塊回去,讓你風(fēng)光嗎?”子茹問道。

“我跟保恃在一塊上班有一年多的時間,保恃是心腸最軟的男人。我想保恃會同意的。在我回到家鄉(xiāng)不到半年,我就生下了保兒。本想保兒半歲的時候,我就帶孩子出來找保恃,可是生病的父母卻無法讓我離開他們。在保兒一歲多的時候,我父母相繼去世,我便帶著保兒離開了老家來到了北京,我想我在北京一定會找到保恃的?!卑布t說。

“可是,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保恃到南方做生意去了嗎?”子茹問道。

“我知道保恃在南方,但我不知道他在哪座城市。保恃的家在北京,他總有回北京的時候。”安紅點了一支煙,吸了起來。

看著那煙霧在安紅的嘴里慢慢吐出來,又慢慢地往上飄,子茹嘆了口氣,把話又扯到了正題上:“后來呢?”

“后來我就把保兒帶到了北京,開始走上了尋找保恃的路?!卑布t彈了彈手上的煙灰說道。

十二

在北京,安紅找到一位老鄉(xiāng),暫時住在了她那里。從那一刻開始,安紅就沒有停止過尋找保恃。可是,安紅找了保恃兩年,卻沒有保恃的任何消息,就在安紅大失所望的時候,命運卻意外地讓她遇上了保恃。

那一天安紅帶著孩子在街上閑逛,保恃的身影一閃地出現(xiàn)在了安紅的面前。安紅以為看錯了眼,定神再看,真的是保恃。幾年過去了,保恃已經(jīng)有些發(fā)胖,但還是讓安紅認(rèn)了出來。

“保恃。”安紅叫道。

聽到有人叫自己,保恃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周圍,似乎在找叫他的人。

“是我,我叫安紅,還記得我嗎?”安紅牽著保兒走到了保恃的面前。

保恃略驚了一下,也認(rèn)出了安紅,笑著說:“哦,是你呀,差點認(rèn)不出來了?!?/p>

“我變化很大嗎?”安紅也笑著問。

“嗯,是有點變化了。哎,你結(jié)婚了,這是你的孩子吧?”保恃忽然看到了安紅手里牽著的保兒。

“哦,是的,保兒叫叔叔好?!卑布t胡亂地答應(yīng)著,低頭對保兒說。

“叔叔好!”保兒甜甜地叫著,把保恃逗樂了。

“真是個好孩子,多大了?”保恃俯下身子問保兒。

“媽媽說三歲了。”保兒答道。

“叔叔,你能不能帶我去公園玩?”還沒等保恃回答,保兒抬起小臉,問保恃。

“可以,為什么不可以呢?”保恃被保兒的天真逗樂了。

“叔叔現(xiàn)在有事,改天叔叔帶你去好不好?”保恃認(rèn)真地對保兒說。

“孩子是鬧著玩的,你別跟孩子認(rèn)真?!卑布t在一邊說。

“你的兒子很可愛。”保恃說。

聽著保恃的“你的兒子”,安紅的神情一下暗淡了下來。

“怎么了?不舒服嗎?”保恃看出了安紅的變化。

“保恃,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我有事找你,如果你現(xiàn)在有空,我想跟你談?wù)??!卑布t咬了咬嘴唇,下決心似的把話說了出來。

聽著安紅的話,保恃愣了愣。這個早已經(jīng)跟他沒有什么交往的安紅,突然問他住在哪里,還要跟他談?wù)?,不能不讓他有點意外。

“你有事嗎?我能幫你的忙嗎?”保恃看著安紅,疑惑地問道。

“是的,我有事。我找你好幾年了,今天在這里遇上你,真是天意。”安紅說著,眼睛紅了起來。

“找我?”保恃一頭霧水地看著安紅。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安紅說。

保恃看了看表,說:“這樣吧,你真有事,我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到前面的咖啡廳坐坐,只一個小時的時間?!闭f完,也不管安紅同不同意,拉著保兒的手就朝咖啡廳走去。

“叔叔,我要吃巧克力?!北J迅布t剛坐下,保兒便嚷嚷開了。

看著保兒對保恃的樣子,安紅看在眼里不說,心里卻激動不已。也許是血緣關(guān)系吧,保兒對保恃竟然沒有一點陌生感,平時保兒最怕的是陌生人,見到陌生人總是躲到安紅的身后,見到保恃卻一見如故。

“好好,叔叔給你要巧克力??墒迨甯嬖V你呀,巧克力吃多了,牙齒會壞掉的?!北J岩贿呎f,一邊用手輕輕地刮了刮保兒的鼻子。

保兒向保恃做了個鬼臉,也抬起手,在保恃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保兒的這一動作,把安紅和保恃都逗笑了。

“你的兒子,真的很可愛,他爸爸是干什么的?”保恃笑著說。

安紅看著保恃不說話。

“怎么了?我沒說錯什么吧?”看著安紅的樣子,保恃不解地問。

“巧克力來了,阿姨拿巧克力來了?!闭?dāng)保恃愕然的時候,服務(wù)員端來了咖啡和巧克力。

服務(wù)小姐剛把巧克力放到桌上,保兒小手就抓了過來,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已剝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你就是孩子的爸爸?!卑布t輕輕地說。

“什么?”保恃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這怎么可能?你不會是開玩笑吧?”反應(yīng)過來的保恃一連串地問道。

“不,我說的是真的,保兒確實是你的孩子?!卑布t看著保恃說。

“你不是在蒙我吧?這保兒怎么是我的孩子?呵呵,你不會說夢話吧?我跟你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呀?!北J压α似饋怼?/p>

看著保恃不相信的樣子,安紅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向保恃道了出來。保恃聽完,驚異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也難怪保恃,突然蹦出這么一個兒子來,是誰都不會反應(yīng)過來的。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會負(fù)起責(zé)任的。但是,你怎么可以證明孩子是我的呢?”回過神來,保恃說。

“你可以帶孩子去做親子鑒定。我現(xiàn)在沒什么話可說的,得到鑒定結(jié)果再說吧?!卑布t說道。

聽著安紅的話,保恃把臉轉(zhuǎn)向了保兒。看著保兒在全神貫注地吃巧克力,那種神態(tài)跟保恃小時候似乎沒有什么兩樣??粗旱臉幼樱J训男睦锖鋈挥科鹆艘还烧f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把眼光移向安紅,輕輕地說:“明天我抽個時間帶保兒去做親子鑒定,我希望你也能去?!?/p>

“好的,我一定去?!卑布t回答。

幾天后,當(dāng)保恃和安紅牽著保兒從鑒定中心出來時,安紅長長地舒了口氣,似乎這一鑒定,她跟保兒就有了歸宿。

十三

保兒確實是保恃的兒子,這對保恃來說,無疑是件天大的喜事。一直以來,保恃就想著要個兒子,卻一直沒有實現(xiàn)?,F(xiàn)在天上突然掉下一個兒子,保恃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多久,保恃在外邊租了套房子,把安紅和保兒從老鄉(xiāng)那里接了出來。

關(guān)于保恃跟子茹,保恃毫無保留地跟安紅道了出來。安紅很明白保恃的意思,那就是保恃可以養(yǎng)著安紅和保兒,但卻不可能跟她們生活在一起,也不希望安紅去找明慧和子茹的麻煩。當(dāng)時安紅不能接受,安紅找到保恃的本意,就是想要保恃娶他,做保恃的老婆,做個堂堂正正的北京人??杀J训囊馑紖s把她的夢給打破了。安紅沒有跟保恃鬧,而是忍了下來。安紅相信,保恃總有一天會成為她的丈夫,只是時間問題,因為他跟她有一個兒子,兒子就是安紅的砝碼。

于是安紅對保恃耍起了手腕,最后終于使保恃漸漸地投入到了她的懷里。

保恃在給安紅和保兒租了房子之后,除了每個月按時把生活費送給安紅外,就是每個星期都來看看保兒,帶保兒出去玩玩,但從不在安紅那里過夜,對安紅更是敬而遠之。

可是不到半年,保恃卻經(jīng)受不住安紅的一次次挑逗,終于有一天心甘情愿地上了安紅的床。這一切明慧和子茹一直蒙在鼓里。

聽完安紅的講述,子茹呆若木雞。子茹深深地為自己難過。這三年多來,保恃在外邊有了一個家自己竟然一無所知。

“我不在家的時候,你經(jīng)常跟保恃到我們家里來嗎?”子茹抬起眼睛問安紅。

“不,就是一次,唯一的一次?!卑布t說。

“那次是我?guī)е汗渖痰旯涞搅四銈兗腋浇?,保兒又吵著要見保恃,我就給保恃打了電話。保恃說他在家,說馬上出來。我知道你回南方去了,便要保恃不要出來,我?guī)П哼M去。當(dāng)時保恃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那天晚上我跟保兒沒有走,就在你們那兒住了下來?!?/p>

安紅喝了口水接著說。

“第二天我們走的時候,保恃還跟我們說,他過兩天就給我們送錢過來,因為我們的生活費已經(jīng)用得差不多了??墒?,我們等了兩天卻沒有保恃的影子,保恃也沒有電話打過來,我打保恃的電話,電話關(guān)機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保恃不是這樣的。保恃是個做事講話都很守信用的人,我當(dāng)時猜想是不是保恃出事了。我到過你們的家,我按過門鈴,但里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卑布t低著頭說。

“這也許就是保恃的命吧?!弊尤闼坪跻呀?jīng)能夠接受保恃的離去。

“我是從我老鄉(xiāng)那里知道保恃去世的?!卑布t聲音低沉。

“當(dāng)你知道保恃去世之后,你第一個想到的是怎樣帶著保兒去分割保恃的遺產(chǎn)?”子茹看著窗外,把話接了過來。

“是的,我當(dāng)年心甘情愿地跟保恃發(fā)生關(guān)系,我就想著要成為保恃的妻子,成為一個北京人,而保恃去了,我不要錢我要什么?我還有保恃的孩子?!卑布t大聲地說,完全沒有了剛才悲切的樣子。

聽著安紅的話,子茹有點發(fā)愣,看著安紅不說話。

“別這樣看我,我說的都是實話。當(dāng)年我把保恃的兒子叫做保兒,就是沖著保恃的名字起的。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這一家人一定會走到一起的,可是我沒有想到,保恃的生命會那樣短暫?!卑布t一字一頓地說。

“可是,保恃愛你嗎?”子茹盯著安紅問。

“不愛,他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即使知道了我為他養(yǎng)了一個兒子,也沒有愛過我。他給我更多的是同情和感激。其實,保恃的心在你的身上,如果沒有你,也許保恃為了保兒早就跟我結(jié)婚了。我恨你!”安紅咬著牙對子茹說。

“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真是沒有我,保恃能丟得下明慧跟你結(jié)婚嗎?”子茹平靜地問道。

“明慧對于保恃來說,已經(jīng)是一個廢人,保恃跟她早已沒有了夫妻生活。”安紅說道。

“是的,明慧在生理上已經(jīng)是個不正常的女人,可是她的心地比任何人都善良。你以為保恃會離開明慧跟你結(jié)婚嗎?你錯了,保恃永遠也不會離開明慧!”子茹的聲音高了起來。

“你太不了解保恃了!保恃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你根本就不知道!”安紅說。

“是的,我們太不了解保恃了,我們只是了解保恃的一面,我們永遠無法知道保恃的另一面?!弊尤愕脑捰行﹤?。

安紅聽著,愣在那里不說話。

“好了,我要走了?!弊尤阏玖似饋怼?/p>

“你不是說你掌握著保恃的財產(chǎn)嗎?保恃到底有多少遺產(chǎn)?”看著子茹要走,安紅急忙地問道。

“這個問題,明慧母女倆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放心好了?!弊尤愦鸬?。

“我希望你們盡快地清點保恃的遺產(chǎn),我和保兒都在等著那些屬于我們的部分?!?/p>

“你是害怕你拿不到那份遺產(chǎn)吧?”子茹面帶譏諷地說。

“是的,我不僅害怕我拿不到那份應(yīng)屬于我們的遺產(chǎn),我更是害怕我們被趕出這套房子。我們現(xiàn)在連基本的生活費都沒有了?!卑布t低下了頭。

看著眼前這個讓人恨讓人憐的女人,子茹的心一下軟了下來。她打開提包,從中取出二千元錢,遞給安紅,說:“你先湊合著用吧,別委屈了孩子?!?/p>

“謝謝你,我會還給你的?!卑布t也不推辭,伸手把錢接了過去。

子茹笑了笑,向門口走去。

“聽我的,別再去找明慧。明慧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她經(jīng)不起你的折騰,關(guān)于保恃遺產(chǎn)的事,應(yīng)該屬于保兒的那部分,明慧和可可都會給你的。”子茹走到門口,轉(zhuǎn)過身來對安紅說。

安紅看著子茹不聲響,但還是點了點頭。

十四

從安紅的家里出來,子茹腦子一片混亂,全然沒有了在安紅家里的那種平靜。

保恃跟安紅有了保兒,為什么保恃還一如既往地跟自己在一起?而且還要等明慧過世后就跟自己結(jié)婚,難道保恃真的愛自己?真的把感情放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如果保恃真的跟自己結(jié)了婚,那么保兒和安紅又怎么辦?保恃總不能這樣一輩子偷偷養(yǎng)著安紅母子倆吧?

子茹漫無目的地走著想著,真的想不出保恃為什么要那樣做。一直以來,子茹一直為擁有保恃的愛而感到幸福。那天看到保恃躺在尸柜里,子茹是真的想跟著保恃走,她對保恃的愛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而現(xiàn)在對保恃卻不知是愛還是恨。

如果說保恃當(dāng)年由于醉酒,在不知曉的情況下跟安紅發(fā)生了關(guān)系,后來是為了保兒而負(fù)起父親的責(zé)任的話,子茹都能理解??善J延指布t扯在了一起,還竟然瞞了子茹近三年的時間,這不得不讓子茹感到不解和痛苦。

“子茹,你讓我好找呀,手機也不接?!笔恫恢獜哪膬好傲顺鰜恚瑲獯跤醯貙ψ尤阏f。

子茹吃驚地看著石露,再看看周圍,兩邊的路燈已經(jīng)亮了起來,已經(jīng)是夜色漸濃了。

“走吧,我們回家。”子茹拉起石露就要走。

“跟安紅談得怎樣?”石露問道。

子茹看著石露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淚水在眼眶里轉(zhuǎn),說:“其實安紅也很可憐,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

“保恃的命真好,他遇上了兩個一樣傻的女人。”石露說。

子茹沒有聲響,慢慢地向前走著。

“你和明慧一直都為保恃著想,可他為你們想過沒有?他現(xiàn)在死了,還留下了一大堆麻煩事,你們還那樣寬容他!”石露禁不住地大聲叫道。

石露的激動使得路人都回過頭來看著她。知道自己失態(tài)的石露趕緊收住話,加快幾步趕上了子茹。

“你聽到我的話沒有?你別把我的話不當(dāng)回事?!笔队檬峙隽伺鲎尤恪?/p>

“我聽到了。有機會我再跟你說,我現(xiàn)在心很亂,頭疼得厲害?!弊尤阃A讼聛?,看著石露說。

“可是,子茹,我得回去了。我的假期已到。”石露拉著子茹的手說。

“怎么這么快?”子茹停了下來。

“還快?我來這里都已經(jīng)十多天了。”石露說。

子茹看著石露點了點頭,眼淚竟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子茹,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心里苦。我回去之后,會跟你經(jīng)常聯(lián)系的?!笔都t著眼睛說。

子茹低下頭,擦了擦眼睛,問道:“什么時候走?”

“今天晚上十一點的班機?!笔墩f。

“走,我們吃飯去,到時候我送送你。”子茹拉著石露就走。

當(dāng)天晚上,子茹送走了石露。

自子茹跟安紅交談之后,近一個星期安紅就沒找過明慧,也沒有跟子茹聯(lián)系。這是子茹所沒有想到的,雖然她知道安紅不會放棄保恃的遺產(chǎn),但是她能那么多天不來找她們的麻煩算是奇跡。

正當(dāng)子茹想著心事的時候,可可一頭撞了進來。

“子茹阿姨,我媽快不行了。我剛到你家門口,就接到了敏怡阿姨的電話,說要我們馬上到醫(yī)院去?!笨煽煽拗f。

“可可,我們走?!弊尤憷鹂煽删屯馀?,神情有些慌亂。

到了醫(yī)院,幾個醫(yī)生和護士圍著明慧在搶救,敏怡站在一旁干著急??吹阶尤愫涂煽蛇M來,敏怡一把抱住可可。此時的可可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

“病人要跟子茹說話,誰是子茹?”一個男醫(yī)生走了過來,輕聲地問。

“我是。”子茹答道。

“病人快不行了,抓緊時間。”醫(yī)生聲音低沉,轉(zhuǎn)身向外走去。幾個圍著明慧的醫(yī)生護士也跟著走了出去。

“媽媽!”可可一下?lián)涞矫骰鄣纳砩峡蘖似饋怼?/p>

“可可,別哭,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聽子茹敏怡阿姨的話,?。俊泵骰鄱谥?。

可可哭著不停地點頭。

“明慧,你不會有事的……”子茹拉著明慧的手說,盡管子茹控制著自己,但眼圈還是紅了起來。

“子茹,辛苦你了,這么長時間你一直在照顧我,可我卻無法報答你?!泵骰哿髦鴾I說。

“明慧,可別這樣說,那是我應(yīng)該做的?!弊尤阏f。

“子茹,安紅和保兒怎么樣了?自從那次她來找過我之后,就沒來過。她也不容易,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自己又沒有什么收入。保恃的遺產(chǎn)應(yīng)該給她多少就給她多少吧,孩子讀書什么都得花錢?!泵骰勐曇粑⑷醯卣f。

子茹看著明慧點了點頭,敏怡過來把明慧的頭往上抬高了一些。

“可可,我走后你就沒有什么親人了,子茹、敏怡阿姨就是你的親人。還有保兒,他是你的弟弟。”明慧說著,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了下來。

“媽媽,我知道?!笨煽纱罂蘖似饋?。

聽著可可的哭聲,明慧看了看敏怡,又看了看子茹,想開口說什么,卻說不出來,喉嚨動了動,眼睛微張著頭擺到了一邊。

“媽媽……”可可大聲地叫道。

“明慧……”子茹哭了起來。

十五

明慧逝去了。

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子茹承受了巨大的無法言狀的痛苦。

保恃的突然離去,讓子茹痛不欲生;明慧的病逝,讓子茹痛切心扉;而安紅和保兒的出現(xiàn),更是讓子茹痛心疾首。一個月的時間,子茹完全陷入了無邊的痛楚和迷茫之中。

就在明慧逝去的第三天,安紅又冒了出來,要子茹盡快清算保恃的財產(chǎn)。

看著安紅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子茹找到了敏怡,告訴敏怡,說想盡快把保恃的那部分遺產(chǎn)給安紅算了,省得她老找麻煩。

敏怡聽了,沉思了一會,說:“子茹,你真要把安紅那攤子事攬過來?其實,你不用去管安紅,由她鬧去,讓她帶保兒去做DNA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再說。”

聽著敏怡的話,子茹咬了咬嘴唇,說:“可是她已經(jīng)有當(dāng)年保恃帶保兒去做的DNA鑒定結(jié)果報告,現(xiàn)在叫她去她會去嗎?”

“你真是笨呀,如果保兒真是保恃的兒子的話,她不會不去的,那份遺產(chǎn)對她的誘惑太大了?!泵翕f。

聽著敏怡的話,子茹沉思了一下,對敏怡說:“我們跟可可商量一下,看看可可的意見?!?/p>

當(dāng)子茹和敏怡找到可可,把事情跟可可說過之后,可可干脆地說:“讓她帶保兒去做親子鑒定,如果保兒真是我弟弟的話,財產(chǎn)立即劃過去給她,省得她老來找麻煩?!?/p>

得到可可的答復(fù),子茹便要安紅帶保兒去做親子鑒定,想不到安紅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

半個月之后,DNA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保兒確實是保恃的兒子。

子茹可可也守信用,如期地把錢劃到了安紅的賬下。

當(dāng)安紅查實這筆遺產(chǎn)已經(jīng)進入自己的戶頭時,臉上露出了不意覺察的笑容。

在子茹和保恃的家里,子茹在收拾著屋里的東西,敏怡在一旁幫忙著。

“子茹,你什么時候再回來看我們?”敏怡停下來問子茹。

“我有時間會回來看你們的??煽梢呀?jīng)長大了??煽瑟毩⑿院軓姡矣心阍谒纳磉?,我也放心。有機會你跟可可到南方看看我,好嗎?”子茹看著敏怡說。

“好的,有時間我會和可可去的?!泵翕f。

正當(dāng)她們說著話的時候,門鈴響了。

“怎么是你?”子茹打開門,安紅手里牽著保兒走了進來,手里還提著個包。

“怎么,不歡迎我嗎?”安紅笑嘻嘻地答道。

“你來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你。”敏怡冷冷地說。

“哎,你怎么這樣說話?這好歹也是保兒的爸爸租的房子,保兒理所當(dāng)然可以來?!卑布t翻著白眼對敏怡說。

“你……”敏怡氣得剛想答話,被子茹攔住了。

“我們不是已經(jīng)兩清了嗎?你還來這里干什么?”子茹問道。

“我說子茹呀,我當(dāng)然是有事求你才來的呀。這幾天我要回東北老家處理那些舊房子,帶著保兒不方便,你能不能幫我?guī)滋??你看,我把保兒的衣服都帶來了?!卑布t說著,把手中的旅行包放到了子茹的面前。

“你怎么這么無賴?你當(dāng)子茹是你的保姆???”敏怡一把把子茹面前的旅行包拿了起來,抬手就想扔到一邊去。

“我又不是叫你幫忙,你管得著嗎?”安紅伸手就奪敏怡手上的旅行包??擅翕奂彩挚欤崖眯邪拥搅艘贿?。

看著旅行包被扔了出去,安紅朝著敏怡撲了上去,舉起手就打,敏怡也不示弱,跟安紅扭在了一起。

“哇……”看著這陣勢,保兒被嚇壞了,大聲地哭了起來。子茹過去把保兒抱在懷里,一邊哄著保兒,一邊大聲地喝斥道:“你們倆個干嗎?你們把孩子嚇壞了!”

聽著子茹的喊聲,兩個人立即停了下來,看著子茹。

“子茹,你太縱容她了。她是欺負(fù)你,你知道不知道?”敏怡氣呼呼地說。

“我叫子茹幫帶保兒幾天,就是欺負(fù)子茹嗎?”安紅也不示弱地大聲叫道。

“你有什么權(quán)利叫子茹幫你帶孩子?你這是厚顏無恥!”敏怡鄙夷地說。

“隨你怎么說都行。我把子茹當(dāng)成好朋友,叫她幫我忙,理所當(dāng)然。子茹,這幾天我真的有事,我放不下保兒。我的老鄉(xiāng)答應(yīng)幫我?guī)У模伤滋焐习?,晚上才能照看保兒,白天她只能把保兒關(guān)在家里了。這樣太苦了孩子?!卑布t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看著安紅的樣子,子茹的心軟了下來,看著保兒不說話。

“子茹,你別相信她的鱷魚眼淚!”敏怡大聲地警告子茹。

“媽媽,媽媽!”保兒從子茹的懷里跑到了安紅的身邊,扯著安紅的衣襟哭了起來。

“你要去幾天?”子茹抬起頭問道。

正在痛哭流涕的安紅突然止住了哭聲,抬起頭趕緊地說:“大概十天左右,不會超過半個月?!?/p>

“子茹,你……”敏怡向子茹叫道。

可子茹并不理會敏怡,很干脆地說:“好吧,我答應(yīng)你。但我只能幫你帶十天,十天之后我把保兒交給你,然后我回南方,從此我們沒有任何瓜葛?!?/p>

“好好,謝謝你子茹?!卑布t忙不迭地說。

“子茹,你這不叫善良,你這叫愚蠢!”敏怡忍無可忍地大聲叫道。

聽著敏怡的叫聲,安紅也不聲響,斜著眼看了一下敏怡,臉上露出了不易覺察的陰笑,說:“子茹,謝謝你。幫我?guī)Ш帽海也粫浤愕?。”說完,也不顧保兒的哭鬧,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幾天過去了,保兒漸漸地接受了子茹,不像開始那樣哭著鬧著找安紅??墒?,十天過去了,安紅沒有回來;半個月過去了,安紅還是沒有回來。這一下,子茹著急起來:這安紅怎么不守信用?說是十天,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半個月了,還不見影子。

還有比子茹更著急的是可可,安紅的種種行為,不能不讓可可懷疑。當(dāng)她問子茹,這是不是安紅的一個詭計的時候,子茹卻大擺其頭,說保兒是她的孩子,她不會丟下孩子不管的,孩子畢竟是母親身上掉下的肉,也許安紅在老家還沒有處理完事情呢。

可是,二十五天過去了,安紅不但沒有出現(xiàn),連音訊都沒了。敏怡似乎也預(yù)感到了什么,對子茹說:“安紅是不是就此消失了?”“不會的,也許真是沒把事情辦好呢?!弊尤阏f。

“可是,總不可能沒有一個電話回來呀,她總要問問保兒的情況吧。”敏怡說。

聽著敏怡的話,子茹不禁也懷疑起來。是呀,出去了那么久,安紅就打了一個電話回來,自此以后就音訊全無了。前幾天子茹打過去,說安紅手機正忙,無法接通。本想一會再打過去,可子茹忙其他事后,又忘記打過去了。

子茹想到這里,拿起電話,摁下安紅的號碼,可是電話里卻傳來了服務(wù)小姐的聲音:“您撥打的是空號……”子茹聽著,一下愣在了那里,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敏怡把手機拿了過去,重?fù)芰税布t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是空號……”聽著電話里傳來的聲音,敏怡氣得埋怨起子茹來。

“你上安紅的當(dāng)了,那天我就覺得她不對勁。可是你……”敏怡搖著頭說。

“我們再等等吧,也許她真的沒把事辦完。”子茹對安紅還抱著希望。

“你太天真了,沒把事辦完,取消手機號干嗎?”敏怡大聲地說。

正在這時,可可從外邊跑了進來。

“子茹、敏怡阿姨,我們上安紅的當(dāng)了。我剛才去找了她的那個老鄉(xiāng),問安紅從老家回來了沒有?那老鄉(xiāng)說,她根本就沒回老家。我說她跟我們說,她回老家處理房子的事情去了。她老鄉(xiāng)聽了,哈哈笑了起來,說她老家的房子在她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賣掉了。她老鄉(xiāng)說我們被安紅騙了,她根本不是回什么老家,而是跟一個男人跑了。”可可喘著氣說,聲音里帶著氣憤和無奈。

“我早就知道安紅這個女人不是什么好人,子茹你太相信她了。”敏怡說。

子茹不說話,站在那里發(fā)愣。

“子茹阿姨……”可可輕聲地叫道。

“其實,我心里早就預(yù)感到什么,只是不相信安紅真的會那樣做。我這是上輩子欠保恃的,上天注定要我這樣為保恃付出?!弊尤忝鏌o表情地說。

半個月之后,子茹帶著保兒離開了北京,回到了南方。

責(zé)任編輯 成 林

插圖 任義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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