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師:
您冒著酷暑,看學生的狗屁稿子,學生真是不安。最近我對山西很感興趣,主要是反映抗戰(zhàn)的有關資料,好多跟山西有關,以前對山西了解的太少太少,我甚至誤解了閻錫山!時常想起您。我昨天參加朋友聚會,我有個觀點,我說目前中國的地方傳媒,讓我服氣的,讓山東汗顏的有四家,出版界的廣西師大出版社,河北教育出版社;電視界的湖南衛(wèi)視;文藝期刊的《山西文學》。廣西、河北、湖南、山西,論經(jīng)濟實力,哪個也比山東差,但是,為什么我們山東的期刊、出版社、電視,不如他們呢?好多人不服氣,但我堅持我的觀點。再就是,我要告訴您,明年您不要給我寄刊物了,我一定要自己訂一份。謝謝您!
逄春階 2005年8月14日
春階兄:
看稿子是我的本分,不看你的,也要看別人的,冒著酷暑倒是真的。你對山西的抗戰(zhàn)感興趣,這讓我高興,除了幾個抗日根據(jù)地之外,還希望你關注一下抗戰(zhàn)初期的忻口會戰(zhàn),抗戰(zhàn)中期的中條山會戰(zhàn),這兩個戰(zhàn)役的主力是國民黨部隊。前者是抗戰(zhàn)初期最重要的戰(zhàn)役,中國犧牲的第一個軍長郝夢麟將軍,就是在這次戰(zhàn)役中殉國的。中條山是當時的抗戰(zhàn)前線,南屏中原,西護關中。這兩次戰(zhàn)役都失敗了,但它們對中國抗戰(zhàn)的戰(zhàn)略意義,卻是可載諸史冊的。
你對《山西文學》的評價頗新穎,讓我感奮。你不是普通讀者,你是《大眾日報》的文化中心主任,你說這樣的話,我信。你沒有必要哄我高興。我從正式接手這個刊物的那一天起,就是憋著勁兒要把它辦成一份名刊,為我們這個山西爭口氣。我不怎么看得起它,這里的人,這里的地,甚至這里的空氣,當然,它也不怎么看得起我,正因為這樣,我才要憋著勁兒為它做成這件事,讓它看得起我,讓我也看得起它。這種事,想起來難,做起來并不難,只要有膽有識就行了。誰也沒說只能那樣辦,不能這樣辦,我們常是自己把自己嚇住了。也沒有多么崇高的主義,本著一個“文死諫,武死戰(zhàn)”精神去做,耐得麻煩,耐得折磨就行了。你在省報上開辦“小逄觀星”,起初不也是眾人鳴鐘鼓而攻之的嗎?
這封信中,我最感興趣的是,你明年要自己訂《山西文學》了。這幾天我正在想,明年是不是把贈送的刊物全停了。為了免得他們誤了訂期,或許會發(fā)個通告,比如說,凡這兩三年得到贈閱的,可享受八折的優(yōu)待。這當然是指郵購,郵局訂閱就不行了。祝文祺!
韓石山2005年8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