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會想：一只鳥和另一只鳥

之間的神秘關系。也許永遠也沒機會看到

相向或逆向而行的暴力邂逅

一座武器倉庫，威逼自然界超能力的衣缽

飛鳥在其間落下惶恐影子。這里有著

連鳥也憤怒的鳥語、冷不丁的電炮

暗藏殺機的絕育劑、粘鳥網(wǎng)

以及各種千奇百怪的旋繞飄帶和人造眼睛

梅堯臣有詩：秋雁多夜飛，前群后孤來

可事實是一群鐵皮鳥，橫亙或霸占在

候鳥爺爺?shù)臓敔斣缫褷€熟于心的遷徙路上

把曠野的星空交付給各懷企圖的局限信仰

或置于無措，或干脆陷入失語

可憐見：這需要處處提防的繁華

木樨賞

跫音如沙，散在風中

染香月光。秋天，你贏了

含蓄而高懸，所以明艷。就像

在深愛的世界，把自己練到裸露

練到嗜眠，此外都不重要

一樹福報一地金黃，似偈似讖

若意外之意，又似冥冥預料

一個結結巴巴的天堂朝圣者

正挖著語言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