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從《宋璟神道碑銘》《舊唐書》《新唐書》《通鑒》等史料的記載入手,考證宋璟劾奏張易之、張昌宗占相之事,得出如下結論。武后季年,張易之、張昌宗私引相工李弘泰占相,朝廷對此事進行了兩次推鞫。武后長安四年秋,韋承慶進行了第一次推鞫并希旨縱之。武后長安四年十二月,韋承慶、崔神慶與宋璟進行了第二次推鞫,韋、崔又欲釋之,但宋璟上疏彈劾二張,欲誅殺之,這使得武后不悅,內史令宣敕令璟出。宣敕者為黨于二張的楊再思,而非姚崇或者姚璹。在此事中,二張至少犯下了謀反罪、造祅書及祅言罪,均為死罪,但武后仍舊赦免二張,此事給朝臣、中宗造成極大震撼。
關鍵詞:宋璟;張易之;張昌宗;占相
中圖分類號:K242.10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4)15-0101-04
Examination of Song Jing’s Impeachment of
Zhang Yizhi and Zhang Changzong’s Action of Divination
Ni Zekai
(School of History and Civilization,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710062)
Abstract: Starting from the records of historical materials such as the Song Jing Shen Dao Inscription, Old Book of Tang, New Book of Tang, and Tong Jian, Song Jing’s impeachment of Zhang Yizhi and Zhang Changzong’s action of divination. In the late years of Empress Wu, Zhang Yizhi and Zhang Changzong secretly asked Li Hongtai to forecast their fortunes, and the imperial court conducted two interrogations on this matter. In the autumn of the fourth year of the Chang’an of Empress Wu, Wei Chengqing conducted his first interrogation and released them. In December of the fourth year of the Chang’an of Empress Wu, Wei Chengqing, Cui Shenqing, and Song Jing conducted the second interrogation. Wei Chengqing and Cui Shenqing wanted to release them again, but Song Jing submitted a memorial to the emperor to impeach Zhang Yizhi and Zhang Changzong and wanted to kill them, which made Empress Wu unhappy, and the official announced the empress’s order to Song Jing to leave. The person who announced the empress’s order was Yang Zaisi, not Yao Chong or Yao Chu. In this matter, Zhang Yizhi and Zhang Changzong committed the crime of rebellion, fabricating demon books and utterances at least, all of which were capital offenses. However, Empress Wu still released Zhang Yizhi and Zhang Changzong, which caused great shock to the ministers and Tang Zhongzong.
Keywords: Song Jing; Zhang Yizhi; Zhang Changzong; divination
唐朝中期政治家、文學家宋璟(公元663—737年)為人剛正,敢于諫諍?!端苇Z神道碑銘》《舊唐書》《新唐書》《通鑒》等皆載有其彈劾張易之、張昌宗占相之事。宋璟詞氣慷慨,朝野震動,物議是之,天下敬服。然細考此事,頗有可論者。筆者現(xiàn)不揣谫陋,撰此拙文,以求教于大方之家。
諸多文獻都記載了宋璟彈劾張易之、張昌宗占相之事,文字有詳有略,現(xiàn)將《舊唐書》對此事的記載迻錄如下:“璟尋遷左御史臺中丞。張易之與弟昌宗縱恣益橫,傾朝附之。昌宗私引相工李弘泰觀占吉兇,言涉不順,為飛書所告。璟廷奏請窮究其狀,則天曰:‘易之等已自奏聞,不可加罪?!Z曰:‘易之等事露自陳,情在難恕,且謀反大逆,無容首免。請勒就御史臺勘當,以明國法。易之等久蒙驅使,分外承恩,臣必知言出禍從,然義激于心,雖死不恨?!瘎t天不悅。內史楊再思恐忤旨,遽宣敕令璟出。璟曰:‘天顏咫尺,親奉德音,不煩宰臣擅宣王命?!瘎t天意稍解,乃收易之等就臺,將加鞫問。俄有特敕原之,仍令易之等詣璟辭謝,璟拒而不見”[1]3030。按,諸書存在顯著差異的地方是宣敕令璟出者的姓名。《舊唐書》[1]3030《資治通鑒》[2]6577《大唐新語》[3]32作“楊再思”,《新唐書》[4]4389《唐會要》[5]《太平御覽》[6]作“姚璹”,《通典》作“姚元崇”[7]667,而最為原始的文獻《宋璟神道碑銘》顏真卿此碑當然具有極高的史料價值,惜其不提及內史令之姓名。其實筆者頗疑此處是顏真卿有意為尊者諱,故意不記其姓名。僅書“內史令”而不書姓名[8],令人頗感無所適從。不過,通過上引諸條記載,可以確定宣敕令璟出者為內史令(即中書令),這也符合中書令的職掌。中書令地位尊崇,凡任職必有記載,且員數(shù)極少,僅有二人。如果可以給此事系年系月,那么大抵可以獲悉宣敕令璟出者究竟為誰。
一、宣敕令璟出者為楊再思,而非姚崇或者姚璹
(一)此事發(fā)生時間考證
《資治通鑒》云:“(長安四年十二月)辛未,許州人楊元嗣,告‘昌宗嘗召術士李弘泰占相,弘泰言昌宗有天子相,勸于定州造佛寺,則天下歸心?!竺f承慶及司刑卿崔神慶、御史中丞宋璟鞫之?!保?]6575此條之《考異》云:“《實錄》云:‘長安四年秋,元嗣告之,太后令鳳閣侍郎韋承慶推鞫?!词辉露『?,承慶始為鳳閣侍郎。今從《唐歷》。”[2]6575今按《新唐書》有“(長安四年)十一月丁亥,天官侍郎韋承慶行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4]105之語,與司馬光所云“十一月丁亥,承慶始為鳳閣侍郎”合。以上分析似乎確鑿無誤,但筆者在研讀其他文獻之后,發(fā)現(xiàn)司馬君實之論似有可堪商榷之處,現(xiàn)征引史料分析如下。
第一,《資治通鑒》云:“司刑少卿桓彥范上疏,以為:‘且昌宗既云奏訖,則不當更與弘泰往還,使之求福禳災,是則初無悔心……況事已再發(fā),陛下皆釋不問?!保?]6575按,桓彥范“且昌宗既云奏訖,則不當更與弘泰往還”之論是針對武后“易之等已自奏聞,不可加罪”這句為二張辯護的話而發(fā)的,證明在朝臣首次推鞫二張完畢、二張“已自奏聞”之后,二張又與李弘泰有所往來?;笍┓丁笆莿t初無悔心……況事已再發(fā),陛下皆釋不問”之語更是證明了朝廷對二張占相之事,實際上應有兩次推鞫。
第二,《通鑒考異》載:“《實錄》云:‘長安四年秋,元嗣告之,太后令鳳閣侍郎韋承慶推鞫?!保?]6575同書又云:“《實錄》云‘令韋承慶、崔神慶與璟推鞫’,當是璟執(zhí)正其罪而神慶寬之耳,非璟出使后,神慶始鞫之也?!保?]6577按,《實錄》實際上明確記載了兩次推鞫之人分別為“韋承慶”和“韋承慶、崔神慶與宋璟”。
第三,在明確了以上兩點之后,溫公“按十一月丁亥,承慶始為鳳閣侍郎”的質疑恐怕也有了合理的解釋,即首次審訊時韋承慶確實未任職鳳閣侍郎,所謂“鳳閣侍郎韋承慶”只是唐朝史官誤用其后來官職稱呼他而已。
第四,《通典》云:“大足元年,張易之縱恣益橫,常私引相工李弘泰占吉兇,言涉不順。御史中丞宋璟請窮究其狀?!保?]667《通典》將此事系于大足元年(即長安元年),與前引諸書所記“長安四年”相距足有三年,究竟孰是孰非?可從宋璟劾奏二張時擔任的官職“御史中丞”入手考證此事?!杜f唐書·則天皇后本紀》將張昌宗構陷御史大夫魏元忠系于長安三年秋九月,而《舊唐書·宋璟傳》將宋璟擔任御史中丞系于張易之構陷魏元忠之后[1]131,3030。前作張昌宗,后作張易之,或頗疑上述記載實為兩事。按,其實只要再參證《舊唐書·魏元忠傳》對此事之記載[1]2952-2953,即可得知上述記載實為一事,構陷魏元忠者為張易之與張昌宗二人,因此事無關本文宏旨,故考證過程姑且從略。故而宋璟是在長安三年秋九月之后才擔任御史中丞,是以宋璟在大足元年時絕然不可能以御史中丞的身份推鞫二張,故而《通典》“大足元年”之說必不可信,應是杜佑誤寫或傳寫訛誤。另一種可能是,《通典》所記“大足元年”是二張初次占相的時間。但如若二張從彼時便開始占相,至三年之后方為楊元嗣所告,似乎不太可能。
第五,《通鑒》云:“楊再思恐其忤奏,遣昌宗詣臺。璟庭立而按之;事未畢,太后遣中使召昌宗特敕赦之?!保?]6575此條之《考異》曰:“《御史臺記》《唐歷》《舊·傳》并云‘收按易之等’。按璟止鞫昌宗占相事耳,無緣及易之。今所不取?!保?]6577司馬光的分析引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是只有張昌宗進行了占相,還是張易之、張昌宗都進行了占相?筆者傾向于認為張易之、張昌宗都進行了占相,原因如下。其一,“《御史臺記》《唐歷》《舊·傳》并云‘收按易之等’”說明現(xiàn)已亡佚的《御史臺記》《唐歷》等亦記張易之有罪。其二,《舊唐書·宋璟傳》云:“張易之與弟昌宗縱恣益橫,傾朝附之。昌宗私引相工李弘泰觀占吉兇……璟廷奏請窮究其狀,則天曰:‘易之等已自奏聞,不可加罪?!Z曰:‘易之等事露自陳,情在難恕……易之等久蒙驅使,分外承恩……’……則天意稍解,乃收易之等就臺,將加鞫問。俄有特敕原之,仍令易之等詣璟辭謝。”通觀此則史料,張易之之名屢屢可見,說明張易之也參與了。其三,《通典》亦云:“張易之縱恣益橫,常私引相工李弘泰占吉兇?!贝藯l記載也表明了張易之也參與了占相一事。
綜上所述,朝廷對張易之、張昌宗占相之事,實際上有兩次推鞫,經(jīng)過如下。武后長安四年(公元704年)秋,韋承慶對二張進行了第一次推鞫,韋承慶希旨縱之,結果二張怙惡不悛,與李弘泰繼續(xù)往來。武后長安四年十二月,韋承慶、崔神慶與宋璟對二張進行了第二次推鞫,黨于二張的韋、崔二人又欲釋放他們,但宋璟上疏彈劾二張,欲誅殺之。是以,將宋璟劾奏二張一事系于武后長安四年十二月,大抵無誤。
(二)長安四年十二月位任內史令者為誰
《唐六典》云:“中書令二人,正三品?!保?]《舊唐書》云:“(長安四年)七月丙戌,楊再思為內史。”[1]132同書又云:“(神龍元年二月甲寅),中書令楊再思為戶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京留守?!保?]137同書又云:“(長安四年夏四月),李嶠知內史事?!保?]132《新唐書》云:“(長安四年十一月)癸卯,(李)嶠罷為地官尚書,監(jiān)修國史?!保?]1669通觀上述史料,可知武后長安四年十二月時,位任內史令者有且僅有楊再思一人,姚崇、姚璹此時并不在內史令任上,二者此時的任職情況如下?!杜f唐書》云:“(長安四年)八月,姚元崇為司仆卿,知政事。”[1]132同書又云:“長安中,(姚璹)累表乞骸骨,制聽致仕,進爵為伯。遇官名復舊,為工部尚書。神龍元年卒。”[1]2904按《舊唐書》“神龍元年二月甲寅,官名并依永淳已前故事”[1]136,可知“遇官名復舊”指神龍元年(公元705年)二月。是以武后長安四年十二月時,姚元崇為司仆卿知政事,姚璹則處于致仕狀態(tài)。
(三)小結
宣敕令宋璟出者為楊再思,而非姚崇或者姚璹。
二、楊再思、姚崇、姚璹與二張關系考論
筆者認為,研究楊再思、姚崇、姚璹三人對二張的態(tài)度,可補證以上結論。文獻中暫未發(fā)現(xiàn)姚璹與二張之交往,但另外兩人特別是楊再思則是班班可考。先論姚崇與二張之交往。張易之請求將京城的十名大德僧人移配到他在定州私置的寺院,僧人苦訴,姚崇加以禁止,易之屢以為言,姚崇始終沒有同意。由是為易之所構陷,姚崇改任司仆卿,依舊知政事,從中央派出,充任靈武道大總管[1]3022。
再論楊再思與二張之交往。楊再思先后侍奉三位君主,主持政事十多年,不曾有所薦舉使人通達。他為人奸邪虛偽,擅長阿諛奉承,能揣摸皇帝的心思,皇帝不想做的事,必定順從旨意而加以詆毀,皇帝想做的事,一定迎合旨意而加以贊譽。他性格恭謹且膽小怕事,從不得罪他人[1]2918。揆諸文獻,楊再思與二張有以下幾次交往。第一,張易之兄張同休宴會時戲稱楊再思面似高麗人,再思不怒反喜,為高麗舞,舉坐大笑。第二,楊再思稱贊張昌宗之美貌,稱“蓮花似六郎(指張昌宗)”。第三,御史臺因事奏請免張昌宗官,楊再思認為張昌宗合成神丹,武后服之有效,這是莫大之功。武后大悅,赦昌宗罪,復其官[2]6572。按,以上文獻可以證明姚崇與二張不諧而楊再思黨于二張。在明確了以上情況之后,“則天不悅。內史楊再思恐忤旨,遽宣敕令璟出”的記載也就頗可玩味了。楊再思考慮的恐怕不止是或者根本不是害怕宋璟惹怒武后以致其被革職治罪,而是害怕武后聽從宋璟之議,將二張革職查辦。若然,楊再思在朝廷之中就失去了靠山。
此外,楊再思在筆記小說之中的形象亦是劣跡斑斑?!短綇V記》記楊再思至地府時,有黃衣吏唱再思罪六七件,其著者有:(1)再思不聽勸諫,遣兵擊默啜,為其所敗,死千余人。(2)發(fā)生蝗災,再思為相,不能賑給,令百姓流離。(3)再思刑政不平[10]。小說家之言不必盡信,但如若作為了解其人之參證材料,則大抵無妨。
三、張易之、張昌宗占相之事再審視
《大唐新語》云:“長安末,右衛(wèi)西街有牓云:‘易之兄弟、長孫汲、裴安立等謀反?!保?]31今按《唐律疏議》云:“諸造祅書及祅言者,絞。(注云:‘造,謂自休咎及鬼神之言,妄說吉兇,涉于不順者。’)(【疏】議曰:‘……‘休’,謂妄說他人及己身有休征。……觀天畫地,詭說災祥,妄陳吉兇,并涉于不順者,絞?!保?1]1329-1330由是觀之,二張及李弘泰至少犯下了謀反罪、造祅書及祅言罪,均為死罪?!杜f唐書》云:“璟廷奏請窮究其狀,則天曰:‘易之等已自奏聞,不可加罪?!Z曰:‘易之等事露自陳,情在難恕,且謀反大逆,無容首免?!保?]3030《通鑒》云:“承慶、神慶奏言:‘昌宗款稱‘弘泰之語,尋已奏聞’,準法首原;弘泰妖言,請收行法?!保?]6575今按《唐律疏議》云:“諸犯罪未發(fā)而自首者,原其罪。(【疏】議曰:‘……若有文牒言告,官司判令三審,牒雖未入曹局,即是其事已彰,雖欲自新,不得成首。’)”[11]365按,此處即為武后、韋承慶、崔神慶三人與宋璟兩方各自援引法律而進行的較量。武后、韋、崔欲以“諸犯罪未發(fā)而自首者,原其罪”為二張脫罪,但宋璟“謀反大逆,無容首免”之語直指要害,且《唐律疏議》明言“若有文牒言告,官司判令三審,牒雖未入曹局,即是其事已彰,雖欲自新,不得成首”,故而二張死罪難逃。但即便如此,武后也只是迫于壓力而采取了“許收易之等就獄。俄詔原之,敕二張詣璟謝”[4]4389這一撫慰人心、迂回營救之計,二張仍舊脫罪成功,故宋璟有“吾悔不先碎豎子首而令亂國經(jīng)”[4]4390之嘆,想必這件事情給當時朝野上下尤其是中宗造成的震撼是相當大的。
其實武后亦自知理屈,故赦二張之罪后遽令其詣璟謝,還想“詔宋璟按獄揚州、詔宋璟按屈突仲翔、詔宋璟副李嶠使隴蜀”以將宋璟暫時調離京師以平息此事,不過皆為宋璟以正當理由拒絕[4]4389-4390。其實武后完全可以準劉祎之故事,以“違拒制命”之名治宋璟之罪,但武后卻聽憑宋璟違拒制命,原因何在?除了宋璟以理抗辯之外,更重要的還是武后自忖理屈。
四、結語
考諸有關歷史文獻,筆者得出以下結論。第一,朝廷對張易之、張昌宗占相之事,實際上有兩次推鞫。武后長安四年秋,韋承慶對二張進行了第一次推鞫,韋承慶希旨縱之,結果二張怙惡不悛,與李弘泰繼續(xù)往來。武后長安四年十二月,韋承慶、崔神慶與宋璟對二張進行了第二次推鞫,黨于二張的韋、崔二人又欲釋放之,但宋璟上疏彈劾二張,欲誅殺之。第二,宋璟劾奏二張致武后不悅,宣敕令璟出者為楊再思,而非姚崇或者姚璹。此外,楊再思黨于二張。第三,二張至少犯下了均為死罪的謀反罪、造祅書及祅言罪,但武后仍舊赦免他們,此事令朝臣、中宗極為震撼。
筆者認為,求真是歷史學工作者永恒的追求。面對文獻中互相抵牾的記載,應當詳加考證以探明真相,并且還要嘗試探求產生此種訛誤之原因[12]。宋璟是唐代政治史上的重要人物,其相關問題本就值得深入研究考證。也許正如筆者所揣測的那樣,作為原始文獻的《宋璟神道碑銘》之所以不書內史令之姓名,很可能是有意為尊者諱。也就是說,在時人的認識里,那位“宣敕令宋璟出”的內史令是黨于二張、名聲不佳的存在,而文獻中提及的內史令“候選人”中有政績卓越的姚璹和為后世所稱道的姚崇,此種污名需要后世的史學工作者詳加研究并給予洗刷,這恐怕才是筆者于此長篇累牘以探明真相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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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倪澤楷(2000—),男,漢族,浙江金華人,單位為陜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研究方向為隋唐史、出土文獻。
(責任編輯:朱希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