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為中國古代重要典籍之一,《道德經(jīng)》在域外傳播中涌現(xiàn)出諸多譯本,其英譯的三個階段也呈現(xiàn)出《道德經(jīng)》在英語世界的三次譯介高潮。在《道德經(jīng)》及其他中國典籍的本體與英譯研究中,“圣人”一直是頗受關注的概念之一。本文選取三個階段中的四部各具特點的譯本(理雅各、韋利、勒玫恩與羅慕士譯本),通過對比分析四位譯者對《道德經(jīng)》第五十七章中“圣人”譯詞選用,試圖勾勒出四位譯者在該章中對“圣人”形象的刻畫,并結合譯介背景與副文本等信息探究譯詞選擇差異背后的譯者思考。本文發(fā)現(xiàn),四位譯者呈現(xiàn)出的三種譯詞均體現(xiàn)出了自己的歷史與文化背景,而通過譯本副文本的輔佐則能夠進一步探尋在譯詞選擇的背后譯者對于“圣人”這一重要概念的思考。
【關鍵詞】《道德經(jīng)》;第五十七章;圣人;典籍翻譯;譯者背景
【中圖分類號】H3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8264(2024)29-0113-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29.034
一、《道德經(jīng)》英譯概況與本文所選譯本概述
《道德經(jīng)》作為中國古代重要典籍之一,自19世紀進入英語世界,其傳播已跨越一個多世紀,其間譯介與研究成果迭出。經(jīng)中國學者武志勇與劉子瀟梳理,截至2020年5月,《道德經(jīng)》可考英譯本已有553種。對于《道德經(jīng)》英譯史,不同學者的劃分略有不同,參照武與劉的研究成果,可將其分為以下三個階段。[1]
第一階段跨越19世紀中期至20世紀初,此時恰逢第一次鴉片戰(zhàn)爭結束,西方國家不斷派傳教士入華傳教,《道德經(jīng)》此時多被西方傳教士視為中國文化與基督教義的通約點;第二階段為20世紀30年代到60年代前后,該時期西方受到兩次世界大戰(zhàn)沖擊,對自身文化與價值感到迷茫,開始迫切尋求東方的智慧,《道德經(jīng)》在這樣的視野下再次進入西方學者視野,其譯介者也開始探尋其中的思想內(nèi)涵;第三階段為20世紀70年代至今,該階段中西文化交流不斷深入,進入全新階段,加之西方乃至世界不斷面臨新的威脅挑戰(zhàn),英語世界學者不斷批判反思自己所處的社會與文化,愈加重視《道德經(jīng)》的思想挖掘。此外,1973年長沙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帛書《道德經(jīng)》,也對該階段英譯產(chǎn)生深遠影響。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也出現(xiàn)了一批以學術研究為目的的西方學者,關于《道德經(jīng)》的譯介與著作不斷涌現(xiàn),研究方法也愈加豐富。
上述三個階段分別對應了《道德經(jīng)》的三次英譯高潮。為盡可能呈現(xiàn)研究多樣性,本文挑選了來自這三個階段的四部英譯本:即第一階段的理雅各(James Legge)譯本(以下簡稱理譯本)、第二階段的亞瑟·韋利(Arthur Waley)譯本(以下簡稱韋譯),以及第三階段的厄休拉·勒玫恩(Ursula K.Le Guin)與羅慕士(Moss Roberts)譯本(以下分別簡稱勒譯本與羅譯本)。
第一階段的理譯本首次出版于1891年。該譯本雖然呈現(xiàn)出鮮明的宗教目的,但也不失譯者對于《道德經(jīng)》背景與思想的關注,其充實的緒論與前言部分以及單辟五個章節(jié)對《道德經(jīng)》及老子相關內(nèi)容的討論,彰顯出理雅各除傳教目的以外對中國典籍的研究與挖掘。屬于第二階段的韋譯本自出版后幾乎每隔幾年就要重印一次,被認為是《道德經(jīng)》在英語世界行旅中有極大影響的譯本。[2]上述兩位譯者皆為治學功底深厚的海外漢學家,對于中國傳統(tǒng)典籍研究造詣頗深,在中國典籍譯介上也成果頗多。勒譯本與羅譯本皆屬于《道德經(jīng)》在英語世界譯介的第三階段。隨著《道德經(jīng)》思想的不斷挖掘研究,此兩部譯本在譯詞的選擇上也體現(xiàn)出譯者不斷涌現(xiàn)的新思考與新闡釋,呈現(xiàn)出時代思想的特征,同樣具有一定的可挖掘之處。此外,勒玫恩不同于其他三位譯者的女性作家身份,也賦予其譯本獨特翻譯視角與分析價值。
二、四位譯者筆下的“圣人”形象勾勒
從語源學上看,“圣”最初只有“聰明人”之意;“圣人”也只是對聰明人的普通稱呼?!笆ト恕钡母鞣N意義隨著時代發(fā)展而不斷附加,經(jīng)歷一個演變的過程。[3]在春秋前的部分典籍中“圣”為最初原意;春秋后,由于時代背景,人們開始呼喚一位能夠結束戰(zhàn)爭,一統(tǒng)天下的偉大人物,此即“圣人”,而“圣人”這一觀念也由此開始被附加了更多內(nèi)涵。[3]儒家、墨家、法家包括道家,都在其學派著作中塑造了不同的“圣人”形象,并賦予這一形象以其各自的政治主張。對于道家,即使其政治主張與所處時代主流觀念有所不同,他們也同樣賦予了“圣人”結束戰(zhàn)亂局面而達到另一種形式統(tǒng)一的職責。[3]
作為《道德經(jīng)》中頻繁出現(xiàn)且頗為重要的概念之一,據(jù)學者統(tǒng)計,在《道德經(jīng)》現(xiàn)有81章中,“圣人”一詞在22章中均由出現(xiàn),共28次[4]。在散落于各章的“圣人”描述之中,則勾勒出了道家理念下生動而又理想的一種圣人形象,《道德經(jīng)》中的圣人是“順應自然”的,即能夠“無為”。[5]同時,在對圣人形象進行勾勒時,書中其他核心概念,如“無為”“無事”與“無欲”等,往往也牽涉其中,共同勾勒出一個生動的圣人形象,本文所選第五十七章便是如此。該章原文如下:
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
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民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
故圣人云,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6]
本文將以《道德經(jīng)》第五十七章為切入點,通過分析四位譯者所選“圣人”譯詞,并結合該章中的其他核心概念譯詞選擇,嘗試還原并對比他們筆下所勾勒的“圣人”形象,并通過結合譯本副文本信息,進一步挖掘譯詞選擇背后的譯者思考。首先,四位譯者對于“圣人”及其相關概念的譯詞如下:
James
Legge
Arthur Waley
Ursula K. Le Guin
Moss Roberts
“圣人”
a sage
a sage
a wise leader
the wise in rule
“無為”
do nothing (of purpose)
‘do nothing’
practice inaction
under-govern
“無事”
freedom from action and purpose; take no trouble about it
letting-alone; act only by inactivity
doing nothing; don't do business
forsake ambition
James
Legge
Arthur Waley
Ursula K. Le Guin
Moss Roberts
“無欲”
manifest no ambition
have no wants
don't have wants
have no more desire
(《道德經(jīng)》第五十七章部分概念譯詞一覽表)
注:“無事”在《道德經(jīng)》第五十七章中出現(xiàn)兩次,除羅譯本外,理譯本、韋譯本與勒譯本兩次分別使用不同譯詞。
從該表中可見,對于“圣人”這一概念,理雅各與韋利都選擇用“sage”一詞來表達;而到勒玫恩與羅慕士,譯詞選擇開始有所不同,出現(xiàn)了偏正短語譯法(勒譯“a wise leader”)與后置狀語修飾的短語(羅譯“the wise in rule”)。
(一)“a sage”——理譯本與韋譯本同一譯詞下的不同效果
在所選章節(jié)中,理譯本與韋譯本均選用“sage”一詞來表達“圣人”概念。通過對比“圣人”之含義與“sage”英文釋義(wise,especially as a result of great experience),可以發(fā)現(xiàn),“圣人”原意與“sage”一詞在含義上大致具有通約性。因此,相較于后兩位譯者(勒譯“a wise leader”與羅譯“the wise in rule”)帶有個人解讀的譯法,前兩位譯者(理雅各與韋利)的翻譯可視作一種較為直譯的方式。[7]然而如上文所述,“圣人”的形象與其他概念同樣密不可分,因此,通過結合所選內(nèi)容中其他譯詞及副文本內(nèi)容,或可一探兩位譯者欲各自傳達的效果。
在附于每章譯文后的解釋闡述中,理雅各表達了自己對本章內(nèi)容的理解:本章(第五十七章)展示了唯有遵循“道”才能有效治理國家,而與此相反的治理方式則都會失敗。[8]換而言之,在理雅各看來,原文中所提及的“無事”與“無欲”等要求,是“圣人”需要遵循以治理國家的“道”?!盁o事”這一概念在原文出現(xiàn)兩次,理分別將其譯文“freedom from action and purpose”及“take no trouble about it”;對于“無欲”,理將其譯為“manifest no ambition”。從上述譯詞可以看出,理雅各認為不論“無事”還是“無欲”,都并非不做任何事情或沒有任何欲望,而是不抱有強烈的目標去刻意做某事,這也是他對該章的理解,即若想要治理國家,圣人所必須達到的境界。此外,理還在譯后表示,他也無法確定《道德經(jīng)》的作者在此究竟是所指某個具體圣人(any particular sage),還是籠統(tǒng)地指古時之圣(the sages of the past)。[8]這是值得注意的一點,因為通過分析本文所選四位譯者的第五十七章譯文,理雅各是唯一在譯本中對《道德經(jīng)》原典“圣人”形象之個性與共性思考的譯者,雖然從該章的分析來看,該問題并未尋到明確答案,但這卻體現(xiàn)出了理雅各作為一名學者對其所譯介的中國原典內(nèi)涵的深入思考與挖掘。
雖然韋利沒有對所選章節(jié)做太多解讀,但若將“無為”“無事”與“無欲”囊括其中共同分析,便會發(fā)現(xiàn)同樣使用“sage”一詞的韋利所欲表達的“圣人”形象,或許與理雅各有所不同。通過分析韋譯本中所用譯詞,可以看出,他仿佛欲塑造出一位不做任何事情且無任何欲望的圣人。在前言部分,韋對自己所理解的“圣人”進行了更進一步闡述。在他看來,《道德經(jīng)》并不是關于普通人的生活的,而是描述了圣人如何通過踐行“道”來獲得統(tǒng)治力量而又不被覺察。[9]以此觀之,似乎在譯者眼中,“圣人”并非不做任何事情的消極形象,而是同理雅各類似,需要用更巧妙的方式去踐行“道”而達到統(tǒng)治效果。但是,韋利在前言中所表達出的這一含義,在其譯詞的選用上,似乎并沒能得到有效地傳達。其中原因為何,或仍有待挖掘。
(二)“a wise leader”——勒譯本之女性印記的顯現(xiàn)
對于“圣人”這一形象,選擇“a wise leader”一詞的勒玫恩在前言與注釋中也進行了簡單闡述。勒在前言表示,許多學者將“圣人”譯為“sage”,強調(diào)道家之圣的男性權威,但她卻希望將《道德經(jīng)》譯為一本適合現(xiàn)代讀者的書,這些讀者無需睿智或具有力量,可能也并非男性,而是只想聆聽與靈魂溝通的聲音。[10]勒玫恩在書末注釋再次表明了自己有意避免先前譯本常使用的諸如“sage”或“wise man”等表達,因為她不想將智慧局限于男性。[10]換言之,她認為無足輕重、未受教育的男性與女性都可以成為智慧的靈魂。[10]
有學者認為,勒玫恩刻意避免常用譯詞“sage”而選擇“a wise leader”的做法是一種女性印記的彰顯,體現(xiàn)了對女性的性別關懷。[11]但是,倘若回歸至“wise”與“l(fā)eader”的釋義或可發(fā)現(xiàn),“wise”含義可與漢字“圣”一字的原意基本對應;但“l(fā)eader”一詞卻給“圣人”添加了一層領導者的形象。此外,勒在譯本中曾表明自己并不懂中文,其翻譯是通過借鑒保羅·卡魯斯(Paul Carus)譯本而完成的[10],目的也并非研究中國典籍,而是出于兒時在其父影響下對《道德經(jīng)》產(chǎn)生的興趣。[10]因此,由于使用“a wise leader”而給圣人添上領導者身份,此舉是否是譯者基于自己的理解而有意為之,通過譯本中的有限信息我們難以知曉。
不可否認,正如一些學者評價勒玫恩的闡釋是“對中國經(jīng)典元意的顛覆與傳承”[12],該譯法使得《道德經(jīng)》中的圣人以一種新的形象出現(xiàn)在西方讀者眼前,展現(xiàn)出《道德經(jīng)》英譯多元化發(fā)展的一面,但是,這樣的譯介方式是否真正有利于《道德經(jīng)》原典中“圣人”含義的挖掘與傳達,或有待進一步商榷。
(三)“the wise in rule”——羅譯本之統(tǒng)治者角色的凸顯
同屬于第三階段的羅慕士,則使用了“the wise in rule”。與理譯本類似,羅譯本也在其每一章譯文后附有譯者點評。在第五十七章譯文后,羅慕士的解讀為:該章對禮儀、傳統(tǒng)與法規(guī)的攻擊,以強調(diào)統(tǒng)治者的自我結尾。[14]可以看出,譯者羅慕士在此已將“圣人”解讀為統(tǒng)治者的形象,因此在翻譯時他使用了“in rule”這一狀語修飾“the wise”,強調(diào)了“sage”所未傳達的“統(tǒng)治者”這一身份特點。除了譯后點評,從譯本前言中也可以再此確認作者對圣人之統(tǒng)治者形象的解讀傾向。羅在前言中將《道德經(jīng)》中的“圣人”與《論語》中的“君子”做了簡單對比,并認為前者所勾勒出的理想圣人應為謙卑且有領導能力的智者。[13]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在本文所選四部譯本中,羅譯本也是唯一將“民”譯為“the ruled”的譯者(其他四位譯者均選用“people”一詞),這一譯法則與羅譯本的“圣人”照應,反映出羅譯本所構建出的“圣人”與“民”之間的關系——統(tǒng)治與被統(tǒng)治。從“圣人”與“民”的譯詞選用來看,羅慕士筆下已然勾勒出一個具有統(tǒng)治者角色的圣人形象。
三、余論
由《道德經(jīng)》第五十七章切入,通過分析所選四位譯者所用譯詞,并結合譯本提供的其他信息,四部譯本中所呈現(xiàn)出的“圣人”形象得以一現(xiàn),而四位譯者筆下所勾勒出的“圣人”,也都體現(xiàn)出了自己的歷史與文化背景。
在理譯本、韋譯本及羅譯本中,通過譯后點評或引言,三位譯者均闡明了自己對“圣人”概念的理解,可以說三者不約而同地將“圣人”解讀為國家治理者或統(tǒng)治者的形象。但是三位譯者中只有羅慕士一人通過譯詞(“the wise in rule”)直接體現(xiàn)出“圣人”的統(tǒng)治者形象,而另兩位譯者均選用了先前譯本使用較多的“sage”一詞。而另一避免使用該詞的勒玫恩,雖然其譯詞(“a wise leader”)賦予了“圣人”領導者的形象,然而其譯本中卻并沒有提供相關線索表明譯者是否有意而為之,勒只在前言中說明自己出于使女性形象顯身的目的而選擇該譯詞,但她是否也將《道德經(jīng)》中的“圣人”形象理解為統(tǒng)治者或領導者,我們卻難以知曉。
縱觀四位譯者在第五十七章中對“圣人”及其他部分概念的譯詞,分屬三個譯介階段的四位不同譯者,其譯詞選擇與譯介思考都呈現(xiàn)出多元與變化的跡象,不論是除傳統(tǒng)表達“sage”以外別樣的譯詞出現(xiàn),還是勒譯本中女性意識的顯現(xiàn),都體現(xiàn)出海外漢學家在譯介《道德經(jīng)》這一中國典籍時,不斷通過譯本展現(xiàn)出自己的研究與思考。
不過,囿于篇幅,本文僅有限地分析了四位譯者在《道德經(jīng)》第五十七章中的“圣人”形象,對于《道德經(jīng)》全書中的“圣人”之形象,及其與其他重要道家概念之間的張力,本文未能輻射。此外,對于“圣人”這一出現(xiàn)于先秦諸子多家著作中的重要概念,隨著流變與發(fā)展,各家對這一形象是否有著各自不同的解讀與闡釋,而譯者在譯介這些典籍時是否意識到了這些差異,他們又是否用自己的譯文架通了原典與譯文之間的通約性,對于這些問題,仍有待更多深入地挖掘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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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周璐,電子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海外漢學,先秦諸子典籍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