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許若彥（2000-），女，山東濟寧人，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日語筆譯理論與實踐。

摘要：擬聲擬態(tài)詞是日語中一個特殊的存在，不僅在日本人的日常對話中出現(xiàn)，在漫畫、繪本、小說中也被廣泛使用。尤其對于日本人而言，擬聲擬態(tài)詞是極為便利的語言，經(jīng)常用于表達人們細膩的感情及人或動物的聲音等。并且擬聲詞的構(gòu)詞方式非常簡單，所以受到很多日本人的歡迎。另一方面，漢語中也有許多表達人或動物聲音的“象聲詞”，相當(dāng)于日語中的擬聲詞。但是由于漢語和日語各自語言體系的不同，中日兩國的擬聲詞在構(gòu)詞方式、音素特點、表記方法等方面有些許差異。因此，該文以中日擬聲詞為研究對象，從中日擬聲詞的構(gòu)詞方式入手，對中日擬聲詞的構(gòu)詞形式、音素特點、表記方法等進行了比較。希望這一研究能對中日兩國的學(xué)習(xí)者提供些許參考。

關(guān)鍵詞：擬聲詞；漢語；日語；構(gòu)詞方式；音素；表記方法

中圖分類號：H36；H136 文獻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06（b）-0032-06

A Comparative Study on Chinese and Japanese Onomatopoeia Word Formation

XU Ruoyan

（School of Japanese， Beijing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Beijing， 100024， China）

Abstract： Onomatopoeia is a special existence in Japanese， which not only appears in the daily conversations of Japanese people， but also is widely used in manga， picture books and novels. Especially for the Japanese， onomatopoeia is a very convenient language， it is often used to express people's delicate feelings and human or animal sounds and so on. And onomatopoeia word formation is very simple， so it is welcomed by many Japanese. On the other hand， there are also many onomatopoeia words in Chinese that express human or animal sounds， which are equivalent to onomatopoeia words in Japanese. However， due to the different language systems of Chinese and Japanese， there are some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ese and Japanese onomatopoeia in terms of word formation， phoneme characteristics and notation. Therefore， this study takes Chinese and Japanese onomatopoeic words as the research object， starts from the word formation methods of Chinese and Japanese onomatopoeic words， and compares the word formation forms， phonemic characteristics， and notation methods of Chinese and Japanese onomatopoeic words. It is hoped that this study can provide some reference for learners in China and Japan.

Key words： Onomatopoeia; Chinese; Japanese; The way of word formation; Phoneme; List method

擬聲擬態(tài)詞在日語中數(shù)量眾多，不僅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日本人的日常會話中，在漫畫、繪本、小說中也被大量使用。特別是擬聲詞，它能夠非常精準(zhǔn)地轉(zhuǎn)達出人和動物發(fā)出的聲音，而且由于這類詞匯構(gòu)成靈活，被日本人廣泛利用。在中國也有表示人或動物發(fā)出的聲音的“象聲詞”，相當(dāng)于日語中的擬聲詞。然而，中日兩國的語言體系不同，所以中日兩國的擬聲詞在構(gòu)成形式、音素特征、標(biāo)記法等方面存在許多不同。因此，本研究以中日擬聲詞構(gòu)詞方式為研究對象，分別從中日擬聲詞的構(gòu)成形式、音素特征、表記方法等方面進行了研究，比較其相同點和不同點。通過這項研究，筆者希望為中日兩國的學(xué)習(xí)者提供參考。

1先行研究

天沼寧在《擬聲詞·擬態(tài)詞辭典》中這樣定義擬聲詞：“擬聲詞是用來表達人類笑聲、哭聲、吐口水、飲水、拍掌時發(fā)出的聲音，人類以外的生物發(fā)出的聲音，自然界發(fā)出的聲音，以及非生物自然而然或在外力的作用下發(fā)出的聲響的語言?！盵1]世界上的任何一種語言中都有擬聲詞，但像日語這種擬聲詞如此發(fā)達的語言并不多。在日本，關(guān)于擬聲詞的研究可以追溯到江戶時代。到了昭和時代以后，關(guān)于這方面的研究就更多了。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淺野鶴子編纂的《日語擬聲語·擬態(tài)語辭典》中由金田一春彥總結(jié)的內(nèi)容，她從擬聲詞和擬態(tài)詞的起源入手，對形態(tài)、語法、音義關(guān)系等方面進行了分析[2]。中國對擬聲詞的研究沒有日本那么多，具有代表性的是1951年呂叔湘和朱德熙發(fā)表的《語法修辭講話》，第一次將日語中的「オノマトペ」用漢語表述為“象聲詞”[3]。此后對“象聲詞”的研究逐漸增多。但是，從目前為止的先行研究來看，中日兩國擬聲詞的對比研究中，具體涉及擬聲詞的構(gòu)成形式、音素特征，表記方法等問題的研究還不夠豐富。

2構(gòu)詞形式

2.1相同點

漢語和日語雖然分屬不同的語言體系，但在擬聲詞的構(gòu)詞形式上仍有很多相似之處。

2.1.1音節(jié)上的相同點

說到詞語的構(gòu)成，首先可以想到音節(jié)，中日兩國語言雖然語言體系不同，但都是由音節(jié)構(gòu)成。在漢語中，一個漢字就是一個音節(jié)，而在日語中，假名可以作為音節(jié)的單位。其中，撥音「ん」、促音「っ」、長音「ー」也被認為是一個音節(jié)。在這兩種語言中，常見的擬聲詞大多是雙音節(jié)、三音節(jié)、四音節(jié)。例如，漢語中“嘩啦”“轟隆隆”“嘰嘰喳喳”等擬聲詞，而在日語中，「ぱん」「がたん」「かさこそ」等相同類型的擬聲詞也有很多。

2.1.2形態(tài)上的相同點

漢日擬聲詞在形態(tài)上也有許多相似之處，兩種語言最突出的特征就是重復(fù)型較多，即ABAB型、AAB型、ABCB型等經(jīng)常被使用。例如：

① 蜜蜂の羽音がぶんぶん聞こえる。

② 洗面所の鏡に向かってぞりぞりびげあたっている夫。

其中的「ぶんぶん」「ぞりぞり」都屬于ABAB型。這種用法在日語中是最多的。同樣在漢語中也有類似的用法。例如：

③人生像一本書，愚人嘩啦嘩啦地翻它，而賢者潛心細讀。

④夏天里，細雨蒙蒙，青稞苗咕咚咕咚地喝著水。

其中的“嘩啦嘩啦”“咕咚咕咚”就屬于ABAB型的擬聲詞。兩種語言中由四音節(jié)構(gòu)成的疊詞形式最多，作為疊詞的構(gòu)成要素，有時會出現(xiàn)重復(fù)的音節(jié)，即AAB型的擬聲詞，例如日語中的「くくっ」「ざざっ」「ずずん」等，在漢語中則有“咚咚鏘”“滴滴噠”“咚咚嚓”等，這種擬聲詞大多用來表達連續(xù)的聲音[4]。除此之外，ABCB型也經(jīng)常被使用。例如，漢語中的“劈嗒啪嗒”，對此，日語中也有「ちくたく」「どたばた」等詞，該形態(tài)的擬聲詞一般用于小說、漫畫等藝術(shù)作品中。另外，從語言構(gòu)成的形式來看，兩種語言中都存在ABCD型擬聲詞。例如：

⑤雨像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從空中落下。

⑥她手臂上的金手鐲丁零當(dāng)啷地響。

⑦食器棚の中のものが、かたこと鳴る程度の地震でした。

⑧病室の片隅で、病人の眠りを妨げないようにかさこそと新聞を読む。

這些例句中的“噼里啪啦”“丁零當(dāng)啷”，以及「かたこと」「かさこそ」等都是屬于ABCD型擬聲詞，這樣的語言具有隨意性，能夠很好地表現(xiàn)說話者的個性。

2.2不同點

如前文所述，中日兩國語言在語言構(gòu)成方面有很多相似之處，但也有很多不同之處。

2.2.1音節(jié)上的不同

在音節(jié)方面，日語中的擬聲詞不僅種類遠比漢語多，而且更為復(fù)雜。具體來說，日語中有很多四音節(jié)以上的擬聲詞，例如，「こけこっこう」「とんちんかん」「からんからん」等，而漢語中復(fù)雜的擬聲詞語較少。即使有，也只是單音節(jié)的重復(fù)。例如，“哈哈哈哈哈哈”“嘩啦啦啦啦啦”等，但是沒有像日語那樣利用不同的音節(jié)發(fā)音來表達不同聲音的情況。

2.2.2形態(tài)上的不同

如前文所述，中日兩國語言的詞語構(gòu)成形態(tài)都有AAB型和ABAB型。實際上，漢語中比較多的是AA型、ABB型、AABB型的擬聲詞，而日語中則有很多AっBAっB、ABんABん、AっBんAっBん等較為復(fù)雜的重復(fù)型擬聲詞[5]。例如，漢語中的“嘩嘩”“汪汪”“轟隆隆”“叮鈴鈴”“淅淅瀝瀝”“嘰嘰喳喳”等常見詞匯，其構(gòu)成形式很明顯屬于AA型、ABB型、AABB型，構(gòu)成較為簡明。而在日語中，三個以上音節(jié)重復(fù)的擬聲詞很多。例如：

⑨田舎道を、馬がかっぽかっぽとひずめの音をさせながら近づいてくる。

⑩家內(nèi)はしんとしていて、柱時計のかっちんかっちんという音がばかに大きく聞こえる。

{11}魚船のエンジンの音がぶるんぶるんと港の朝の空気を震わす。

這些句子中的「かっぽかっぽ」「かっちんかっちん」「ぶるんぶるん」都屬于三個以上音節(jié)重復(fù)的句式。

在詞的構(gòu)成方面，漢語中有很多由一個音節(jié)構(gòu)成的擬聲詞，而日語中幾乎沒有9849fc404e1d3a8a7fc47fc825d3998072dc8df0c2d47a26474ef3dc5826404f這樣的用法。例如，在漢語經(jīng)常會看到“嘩”“當(dāng)”“啪”“唰”等擬聲詞，但日語中經(jīng)?？梢钥吹降氖茿Bっ型和ABん型。前面舉的例子中的「ぶるんぶるん」就是ABん型的重復(fù)。

2.2.3詞尾上的不同

詞尾上的不同是日語獨特的用法，漢語中并沒有此用法。日語中常見的音節(jié)后加上促音「っ」、長音「ー」、撥音「ん」「り」等語尾來表示不同的意思。例如：

{12}交番に火炎びんらしいものが投げ込まれ、ぱんという音がした。

{13}シートのかげでごそっと何か動いた。

{14}ボートはざんぶりと橫波を食らって大揺れ。

這些句子中的「ぱん」「ごそっ」「ざんぶり」就是這樣類型的擬聲詞。此外，句尾不同表示的意思也不同，「ん」表示傳向四周、開闊的聲音，「っ」表示暫時中斷或瞬間停止的聲音[6]，而漢語中卻沒有這樣的用法。

3音素特征

簡單來說，擬聲詞是為模仿人、動物或者自然等發(fā)出的聲音而產(chǎn)生的語言，其發(fā)音就是含義的反映。就像索緒爾曾說的，“所有的語言符號都是恣意的，但它們與語言形式和意義又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如擬聲詞、擬態(tài)詞和感嘆詞等”[7]。這意味著擬聲詞的發(fā)音和意思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8]。這就不得不提到音素，所謂音素是指一種語言中具有區(qū)分詞與詞含義作用的最小的聲音單位，也是某個音節(jié)最基本的單位。在這方面中日兩國語言還是有相似之處的，同時也有不同之處。因此，能夠看出中日擬聲詞的差異。

3.1相同點

3.1.1元音上的相同點

在中日擬聲詞的構(gòu)成上，一大相似之處就是經(jīng)常使用/a/、/i/、/u/等音素。其中，由元音/a/構(gòu)成的擬聲詞經(jīng)常表示“開闊，響亮的聲音”，而由/i/音構(gòu)成的則表示“尖銳的聲音”，用/u/表示“低沉的聲音”[9]。/a/的情況，例如：

① 啊！人生在世，有時候是多么美好呀，真值得為之而生，又值得為之而死。

② がーんとガードレールにぶつかったとたん気を失ってしまう。

這兩個句子中的“啊”和「がーん」都含有/a/音素，必須張開嘴發(fā)聲，因此這樣的聲音大都表示“開闊，響亮的聲音”。/i/的情況，例如：

③這個小姑娘一直唧唧嘎嘎地說個不停。

④きんきんと音を引いてジェット機は空高く上昇していく。

在這兩個句子中，“唧唧嘎嘎”和「きんきん」都含有/i/的音素，可以表達“尖銳的聲音”。另外，/u/的情況，例如：

⑤東北風(fēng)嗚嗚地叫著?？莶萋淙~漫天飛揚，黃塵蒙蒙，混沌一片，簡直分不清何處是天，何處是地了。

⑥パンクして、タイヤの空気がしゅーっと抜けてしまった。

這兩個句子中的“嗚嗚”和「しゅーっ」都含有/u/音素，表示低沉的聲音。這與/o/的音素象征共鳴的意思一致。例如，中文有“哦”“瞧”，日語有“瞧”。除此之外，/e/在日語和漢語中都表示消極的意思。

3.1.2輔音上的相同點

在中日擬聲詞的構(gòu)成中，輔音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而且，兩種語言的輔音/b/、/p/、/d/、/t/、/g/、/k/所表示的意思也大致相同。一般用來表示物體撞擊、振鳴、破裂的聲音。例如：

⑦門砰（peng）的一聲開了，大家不約而同地抬頭望著走進來的老師。

⑧門咣當(dāng)（guang dang）一聲關(guān)上了。

⑨トラックの橫っ腹にがん（gang）とぶつかって、乗用車はぺちゃんこ。

⑩このおんぼろラジオ、ぴーぴー（pi）と雑音ばかり立てている。

這些例子中的“砰”“咣當(dāng)”及「がん」「ぴーぴー」分別含有輔音/p/、/g/、/d/，表示物體撞擊、振鳴、破裂的聲音。

3.1.3漢語中的韻母/ng/與日語的撥音「ん/ｎ/」音素相似

漢語的韻母“ng”用鼻子共鳴，表示長時間的回響，與日語的「ん」非常相似。例如：

{11}哐當(dāng)哐當(dāng)（kuang dang），一路敲下去，敲了十多分鐘的路程，突然寶兒感到鐵鏟敲空了，沒有聽到哐當(dāng)?shù)穆曇?，忙對收貨郎道：找到了?/p>

{12}交番に火炎びんらしいものが投げ込まれ、ぱん（pang）という音がした。

這兩個例子中的“哐當(dāng)哐當(dāng)”和「ぱん」的發(fā)音都含鼻音，都同樣表示高而悠長的聲音，這也是兩種語言非常相似的地方。

3.2不同點

中日擬聲詞都是由元音/a/、/i/、/u/等構(gòu)成的，但元音的數(shù)量各不相同。漢語中除了五個元音之外，還有39個韻母，將漢語的發(fā)音一一細化。另一方面，日語只有五個元音。但是，在詞語構(gòu)成方面，兩國都經(jīng)常利用元音/a/、/i/、/u/，不同之處則在于輔音。

3.2.1輔音/s/上的不同

輔音/s/在兩種語言中都表示摩擦發(fā)出的音，但中國只強調(diào)摩擦，而日語的輔音/s/還可以表達平滑和摩擦這兩種意思。例如：

{13}風(fēng)吹動著枯黃的樹葉沙沙作響。

{14}きれいな小川、さらさらと庭內(nèi)に流れ込んで、池にそそぐ。

{15}原稿用紙にぺんを走らせる音が、一晩中さらさら聞こえていた。

這些例子中的“沙沙”和「さらさら」都含有輔音/s/，{13}的“沙沙”只表示摩擦的聲音，但是日語中的兩個「さらさら」卻表示不同的意思。{14}表示水流動的平滑聲音，而{15}表示在原稿紙上寫字時發(fā)出的摩擦聲。

3.2.2輔音/h/上的不同

含有輔音/h/的擬聲詞在漢語中一般表示非常大的聲音，而在日語中則表示小的、輕的、柔和的聲音。例如，日語中的「はーはー」可以對應(yīng)漢語中的“哈哈”。在中國人看來，“哈哈”這個擬聲詞表示高昂的聲響，但在日本人看來，“哈哈”這個詞除了表示高昂的聲音外，還表示不斷的呼吸聲。

3.2.3清音和濁音上的不同

在日語的擬聲詞中能夠很明顯地看出濁音和清音的區(qū)別，而在漢語中卻不明顯。日語中含有濁音的擬聲詞表示的聲音比清音或半濁音大。例如：

{16}工事場の丸太が何本もごろごろ転がり落ちてきて下敷きになる人も出た。

{17}足元にころころ転がってきたピンポン玉を、拾って手渡した。

{18}子貓が皿のミルクをぴちゃぴちゃと飲んでいる。

從這些例文可以看出，「ごろごろ」有輔音/g/的音素，形成了濁音，表示圓木沉重滾動的聲音。「ころころ」含有輔音/k/的音素，表示乒乓球滾動的聲音，這個聲音聽起來很輕。另外，「ぴちゃぴちゃ」含有輔音/p/的音素，表示小貓喝牛奶時發(fā)出的聲音，聲音大小程度中等，這種區(qū)別在漢語中幾乎看不到。

4表記方法

4.1共同點

關(guān)于表記方法，漢語大多數(shù)情況都只用漢字來表記，而日語則使用各種各樣的表記方法，漢字、平假名、片假名、羅馬字等經(jīng)常被使用[10]。因為日本原本是沒有文字的國家，利用漢字，創(chuàng)造了平假名、片假名。這樣一來，漢字、假名混合的詞匯就被廣泛使用起來。一般來說，日語中的擬聲詞經(jīng)常使用片假名或平假名，但有時也會使用羅馬字。而漢語中的擬聲詞一般用漢字來表示，在漢字不能充分擬聲的情況下，也會用拼音（相當(dāng)于羅馬字）來表示。例如，日本著名詩人北原白秋在《東京景物詩》中曾用羅馬字表示。詩中這樣寫道：

雪が降る。

Sara...sara...sara...sara...sara...

薄ら青い、冷たい千萬の斷片が

落ついた悲哀の光が

弊私的里の発作が過ぎだ、そのあとの沈んだ気分の雰囲気に、しんみりとしたリズムを作って しづかに降り積もる

這首詩中的「sasa...sasa...」顯然是用羅馬字表示的擬聲詞。另一方面，漢語中也有用拼音表示的例子。例如：

① 我聽到院子里的雞“guo、guo”的叫了起來。

② bia，年糕掉在了地上。

③ duang 地一下撞到了柱子上。

④ 小老鼠 zer，zer 地叫著，好像是餓了在覓食。

⑤ pia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⑥ biu，向他發(fā)射愛心。

這些例子中的“guo”“bia”“duang”“zer”“pia”“biu”都是用拼音表示的，使說話的口語性呈現(xiàn)清晰、生動的特色，同時也彌補了漢語的缺陷。

4.2不同點

4.2.1表記方法的不同

如前所述，中文一般使用漢字，而日語一般使用平假名或片假名。例如：

⑦蟲子在草窩里吱吱叫著，江水嘩嘩地向東流，對岸傳來汪汪地狗叫聲。渡江戰(zhàn)役馬上就要開始了。

⑧私は心に清水を感じ、ほうっと深い息を吐いてから、ことこと笑った。

⑨しんと靜まり返った會場に、柱時計のちくたくという音が響き渡る

⑩すると不意に、空でブルルッとはねの音がして、二疋の小鳥が降りて參りました。

{11}潮が満ちてきたらしい。船端をわずかにピチャピチャと波が叩く。

⑦中，“吱吱”表示蟲子的叫聲，“嘩嘩”表示流水的聲音，“汪汪”表示狗的叫聲，都是只用漢字的。與此相對，日語中既有「ことこと」「ちくたく」等以平假名來表示的，也有「ブルルッ」「ピチャピチャ」等以片假名來表示的，沒有用漢字來表示的情況。

4.2.2表達方法的不同

漢語常使用不同的擬聲詞來表達相同的意思，而在日語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同樣的擬聲詞表達不同意思的情況，這是由于兩國人民對事物的認識不同。在中文中，例如：

{12}機槍嗒嗒嗒地響著，前方的敵人倒了一大片。

{13}遠處傳來乓乓?guī)茁晿岉憽?/p>

{14}小東抓起手槍，啪啪啪一連開了好幾槍，把暴徒們嚇得一動不敢動。

{15}子彈把塵土打地噗噗直冒煙。

{16}小巷里傳來砰砰幾聲，馬寧知道不法分子直接被制服了，民眾們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這些例子中，“嗒嗒嗒”“乓乓”“啪啪啪”“噗噗”“砰砰”的擬聲詞都是槍發(fā)出來的聲音，但表達的方法是不同的。相反，在日語中用同樣的擬聲詞表達不同意思的情況卻很多。例如：

{17}ぴっ、ぴっと笛を鳴らしてあざやかに交通整理をするお巡りさん。

{18} ぴっとハンカチを引き裂いて包帯がわり。

這兩個例子都使用了「ぴっ」這個擬聲詞，但卻表達了不同的意思。{17}表示的是尖銳的聲音，而{18}則表示的是東西破裂的聲音。

4.2.3長音表記法的不同

日語在表示長而連續(xù)的音時，經(jīng)常使用長音「ー」，而漢語則經(jīng)常使用破折號“——”。例如，在漢語中是“他滴——滴——直按喇叭”，而在日語中則是用「はーはー」來表示長音?！暗巍巍焙汀袱烯`はー」都表示持續(xù)時間較長的聲音。

4.2.4表達頓促音的方法不同

在表示短音或瞬間停止的音時，日語經(jīng)常使用促音“っ”，而中文則常用頓號“、”。例如：

{19}大人心里止不住突、突、突、突亂跳。

{20}番犬は喉でおさえつけるようにうっ、うっと、うなって一番威嚇する。

這些例子中的“突、突、突、突”和「うっ、うっ」可以說是兩種不同的語言表記方法。中文用頓號，日語用促音，同樣都可以表示短促或連續(xù)的聲音。

5結(jié)束語

以上對中日擬聲詞的構(gòu)詞方式進行了簡單的研究分析。總而言之，兩種語言在構(gòu)成形式、音素、表記

方法等方面既有相似之處，也有不同之處。眾所周知，擬聲詞在日常生活中發(fā)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如果沒有擬聲詞，有時想說的話就無法準(zhǔn)確地表達出來。但是，中日兩種語言由于語言體系和語言習(xí)慣的不同，存在很多差異。對于日語學(xué)習(xí)者來說，準(zhǔn)確把握日語中擬聲詞的特征和含義，理解兩種語言的不同點是非常重要的。這樣一來，就能更好地把握兩種語言中的擬聲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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