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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鈴須從系鈴處

2024-06-27 22:27:59王嵐
檔案管理 2024年2期
關鍵詞:議會檔案館委員會

王嵐

關鍵詞:卷檔;錄卷歸檔;檔案;皇家檔案;館藏檔案;現行檔案;概念;歷史

1.3 英國現代檔案發(fā)展期(1800—2006)

1.3.1 從皇家公共檔案委員會到國家檔案館。法國大革命時期的穡月七日檔案法令與牧月法令、檔案的分散帶來的管理問題、歷史研究對利用檔案的需求以及木牘檔案銷毀引發(fā)的議會大火等挑戰(zhàn)與問題,對新的歷史發(fā)展時期英國檔案工作產生著很大的影響。議會設立的皇家檔案委員會對公共檔案管理現狀的調查,導致了《公共檔案館法》的誕生與公共檔案館的建立;二戰(zhàn)后面對檔案大量增長,效仿美國建立檔案中心并重新為公共檔案立法;新世紀初,為適應機構精簡及收藏多元化,通過機構合并建立了收藏超越公共檔案館的國家檔案館Archives。這一時期公共檔案館的利用、整理、編研、出版等業(yè)務蓬勃發(fā)展;檔案立法開始成為檔案工作持續(xù)發(fā)展的保障,英國議會三次特設皇家檔案委員會,調查、辯論、解決國家檔案管理問題。

19世紀初檔案保管的狀況。19世紀初,倫敦地區(qū)形成倫敦塔皇家檔案館、中書法庭小教堂卷檔館、西敏寺財政法庭教士會堂檔案館、國務文書檔案館以及議會檔案館等五大中央級檔案館庫,以及小袋局、檢驗官辦、六書記官登記室、登記局等60余家檔案庫室,此時英國政府已經成立內務部、外交部、殖民地部、戰(zhàn)爭部、海軍部、公共事務部等多個部門,但部門官員不像中書法庭那樣重視部門檔案(Departmental Records)管理,同時因管理體制的原因,也不在主簿法官、國務文書檔案館(SPO,State PaperOffice)的責任范圍。及至后來的公共檔案館法也未提及這些檔案。很多檔案形成后就被置于無人保管地步,以至于機構變動時被半官方機構收存或流落民間。檔案委員會調查中發(fā)現,很多已被銷毀。另外,對中央駐地方機構的檔案、大英博物館的檔案、中央直管地區(qū)的檔案等,是屬于國家檔案還是地方檔案,誰負責管理,一直存在爭議。

議會對公共檔案的調查。1800年,受法國大革命檔案國有化和國家檔案館建立的影響,以及鑒于本國檔案管理的分散、管理混亂的狀況,經喬治三世國王批準,議會再次設立“皇家公共檔案委員會”(Royal Commission on PublicRecords),對檔案狀況開展調查。到1836年的37年中,雖然1832年,檔案委員會也提出在Rolls Estate建立總檔案館(General Record Office)、集中統(tǒng)一管理公共檔案的建議,但先后有六屆委員會卻將最初設定的針對王國許多機構的公共檔案都未經整理、描述和確定;很多檔案容易被擦除、篡改和盜用、缺乏專門庫房、不便公眾利用等問題;解決公共檔案的管理、整理、保存、提供公共服務,以及古老珍貴檔案的出版,變成了以眾多委員的私利(委員中多為歷史學家、古文物家、法學家)為主的對歷史檔案的編研出版,而對于主要的國家檔案管理問題基本沒有提出解決方案。最后,議會不得不再成立一個委員會,來調查檔案委員會的問題及如何解決當時公共檔案管理的分散、混亂問題。

1834年的議會大火。隨著紙張在記賬管理上的應用,1782年國會立法廢除了木牘記賬,并于1826年最終停止使用。由于英國人更鐘愛于羊皮卷的保存,財政法庭積累的大量木牘檔案成為負擔。1834年為給新設立的破產法庭騰地,財政大臣下令銷毀木牘檔案。原來準備在國會與泰晤士河之間的空地上以篝火形式銷毀,但威宮管理人員認為可以采用壁爐焚燒。1834年10月16日6時開始焚燒。由于集中焚燒導致煙道過熱(據當時在議會參觀者事后回憶,當時穿著靴子都感到地面發(fā)熱),最終引起火災將整個議會燒毀。英國歷史上著名的議會大火,竟是因木牘檔案處置不當而引起,而大火同時也將保存在威宮的下院檔案及部分上院檔案幾乎燒光;上院主要檔案因存于威宮外的珠寶塔得以幸免。[1]議會中猶豫不決的政客們在這場大火的直接刺激下,接受了對檔案遺產的立法責任。

維多利亞時期檔案立法。1837年女王即位不久,簽署了議會通過的《公共檔案安全保管法》(An Act for KeepingSafely the Public Records),后來簡稱《公共檔案館法》;隨后公共檔案館(Public Records Office)依法設立。該法將現有和古代法院及其在非部級部門機構的檔案交由主簿法官保管,并負責監(jiān)管公眾查閱檔案的行為、確定查閱利用費用;同時設立常務館長(Deputy Keeper)作為首席檔案館長(Chief Record Keeper),負責檔案館的日常工作及每年向議會報告。公共檔案館由多個分支機構組成,總部位于倫敦市中心的中書法庭巷(Chancery Lane)卷檔地產(Rolls Estate)的小教堂卷檔館。公共檔案館行政與保存合一,人員屬于公務員,內設的三個部門之一就是負責對機關檔案管理和移交的監(jiān)督指導。由于office一詞本身就有多種含義,因此具有行政和保管雙重職能的PRO(PRO,Public Record Office),實際上可以理解為是“公共檔案局館”。如美國為了具有行政職能將國家檔案館(NA)改為具有雙重職能機構——國家檔案館與檔案管理局(NARA);法國則是單設檔案局。

1877年,為解決檔案數量不斷增多、價值良莠不齊問題,《公共檔案館法》進行了修正,主要是解決兩個問題:一是授權對1715年后無價值的文件的處置,即允許檔案有條件銷毀;二是確定法官文件(Masters documents)的檔案地位(as if they were records)。1898年,該法再次修正,將處置無價值文件年限提前55年,即1660年后無價值的檔案可以經批準銷毀。

溫斯頓·丘吉爾。進入20世紀,好像是世紀病一樣,檔案的問題又成為政府關注的對象。盡管有18世紀和19世紀初兩次議會設立的檔案委員會的強力介入,又有《公共檔案館法》頒布,但長期困擾檔案的問題依舊存在。1910年10月11日,經剛即位的喬治五世國王同意,內政大臣溫斯頓·丘吉爾(Winston Churchill)簽發(fā)一道皇家授權的樞密院令,再次設立皇家公共檔案委員會,調查和報告有關公共檔案情況。1912年至1918年,該委員會三次向議會及國王報告公共檔案的情況并提出相關建議,但后來的兩次大戰(zhàn)使檔案問題沒能排上政府的議程。

二戰(zhàn)時美、英政府的文件及檔案數量暴增,美國1943年出臺《政府檔案處置法》以削減檔案數量;專注于戰(zhàn)爭的丘吉爾則無暇顧及檔案。1950年美國頒布《聯(lián)邦檔案法》,全面規(guī)范聯(lián)邦檔案管理,此時距頒布《國家檔案館法》的1934年僅僅16年,而英國的《公共檔案館法》已有11 0多年歷史,既無法適應檔案工作發(fā)展的需要,亦被昔日殖民地美國所超越。特別是由于《公共檔案館法》中的一項重要缺失,就是不包括部級機構,而正是這些機構的檔案大量暴增帶來的財政壓力。為此,20世紀40年代末,政府開始實施一項“煉獄”(limbo,升天堂或下地獄前的等候處)計劃,在倫敦郊外建立中間存儲庫,用于存儲既非現行、亦非館藏的部門檔案。1952年,再任首相的丘吉爾對建筑工程部計劃要30萬英鎊購置文件柜感到吃驚,他要求必須注重舊文件的銷毀以避免更大開銷,這也引起財政部對PRO及部門檔案管理進行結構改革必要性的關注。為此英國第四次成立調查檔案工作情況的“部門檔案委員會”(Committee onDepartmental Records)時,財政部官員要求,要應對洪水般大量文件的挑戰(zhàn),首先就要將迂腐頑固的PRO常務館長希拉里·詹金遜(Hilary Jenkinson)排除在委員會之外,因其是“固有偏見之大山”(old mountain of prejudice),且“不明智地自認為至高無上”(unwise assertion of hisown supremacy)。不無諷刺的是,委員會不要他參加,正符合詹金遜自己提出的應由形成者決定檔案選擇的理念;但根據1877年公共檔案館法,他應當是該委員會成員。最后,丘吉爾決定,為了公正、客觀,委員會成員應該完全從公務員隊伍之外選拔,解開這個棘手的戈爾迪之結(Gordianknot)。[2]后來委員會有關檔案選擇的原則實際上就是抄美國謝倫伯格的作業(yè),即檔案館有選擇地保存一部分檔案,而非所有檔案都進館,因為在檔案數量大增的現代社會,國家的資源無法承受。[3]

伊麗莎白二世時期檔案立法。在1954年部門檔案委員會報告和建議的基礎上,1958年議會通過了《公共檔案法》,使政府各部門第一次承擔起長期保存檔案的法律責任。該法要求中央政府部門和某些其他公共機構識別具有歷史價值的檔案在形成滿30年時,移交公共檔案館或指定的存放地點永久保存。同時還確定了兩個期限:機關檔案形成30年后向公共檔案館移交;檔案自形成50年之日開放。1967年,公共檔案法修正后規(guī)定,檔案自形成30年之日開放,即檔案進館就應當開放。2005年,《信息自由法》有關檔案利用的條款取代《公共檔案法》封閉期限。2009年,司法部頒布依據《信息自由法》第46條修訂的《檔案管理實踐守則》,不僅闡明檔案和信息是任何組織的命脈(lifeblood),而且對機關檔案的管理、審查及移交做出具體規(guī)定。2010年,《憲法改革和治理法案》進一步消減檔案進館時間,規(guī)定機關檔案形成20年后向公共檔案館移交,并同時開放(除涉及皇家通信相關信息的豁免期限)。也許是巧合,但正是伊麗莎白一世的《檔案安全保存法令》、維多利亞的《公共檔案館法》及兩次修正,以及伊麗莎白二世的《公共檔案法》及修正和《信息自由法》《檔案管理實踐守則》《憲法改革和治理法案》等三位女王時期有關檔案工作主要的法令、法律,構建了今天英國檔案工作體系。

新世紀的國家檔案館。1991年,議會上院就討論過將PRO改成國家檔案館(The National Archives,TNA),但贊成的不多,因為PRO世界知名,而TNA會使人困惑,甚至誤導。2003年和2006年機構精簡的改革中,PRO還是先后與1869年成立的歷史手稿委員會(Historical ManuscriptsCommission,HMC)、1786年成立的女王陛下文書局(HerMajestys Stationary Office,HMSO)、2005年成立的公共信息局(Office of Public Sector Information,OPSI)合并,改組為TNA,且為區(qū)別于美國的NA,縮寫中加上定冠詞的T。同時因Office具有Archives所沒有的對機關檔案管理的行政權,且《公共檔案法》未更改,所以PRO作為一個法人實體(legal Entity)被保留。館長由The Keeperof Public Records改為Chief Executive and Keeper(首席執(zhí)行館長),工作人員稱record employee,而沒有叫archivist,說明傳統(tǒng)習慣。有意思的是,1999年蘇格蘭公共檔案館(Scottish Record Office) 剛改名為蘇格蘭國家檔案館(National Archives of Scotland);2011 年,又與蘇格蘭總登記局(General Register Office) 合并,改名為National Records of Scotland。這也是首次賦予Records一詞檔案館的含義,但更為準確,因為這兩個單位保存的都是檔案。2008年,TNA又收藏了英國法律數據庫legislation.gov.uk,所以現在英國的Archives是指檔案館或其館藏,檔案僅是其館藏的一部分。手稿、印刷品甚至網站資料也是“檔案館館藏”Archives,但不是“館藏檔案”records。

1.3.2 皇家公共檔案委員會。早期英格蘭不像現在設立很多專業(yè)部門,而是由王庭(curia regis)來治理國家,為此國王時常委派有特權的皇家專員去檢查處理問題。皇家委員會與司法、行政共同構成王國的治理結構,最著名的就是征服者威廉委派的皇家委員會專員(RoyalCommissioners)進行國家經濟普查。議會建立后,皇家委員會成為專門調查研究、咨詢機構。1800年7月19日,英國下議院推舉委員會建議,設立了由皇家委員會專員組成的皇家檔案委員會,其主要任務一是“調查王國的公共檔案狀況”,二是促進檔案的公眾可利用性。議會要求委員會就檔案情況及如何更好地整理、保存及方便利用向議會做出報告。委員會從1800年起到1837年連續(xù)六屆。[4]

1800年第一個委員會主要是調查王國檔案保存情況,包括來自不同館庫有關檔案保存情況;二是對檔案狀況的分析。當時的公共檔案分散保存在很多場所,如倫敦塔、威宮教士會堂、收據庫、薩默塞特宮,以及SPO等其他地方。很多檔案庫通常處于雜亂無章的狀態(tài)和極不適宜的保存條件,且基本無系統(tǒng)整理。下院對調查報告研究后向喬治三世呈報并建議:國王就公共檔案更好地保存、整理及方便利用做出指示。檔案委員會還在1812年、1819年和1837年編寫了三份向議會的報告,其間,就有了建立單一的中央檔案庫(single central repository)的理念和建議。從1806年至1831年,國王及攝政王分別就檔案問題發(fā)出四次指令。[5]1800年—1837年,皇家檔案委員會通過調查,在摸清家底、出版檔案舉要及目錄、方便學者利用等方面取得進展。同時從1801年到1869年,委員會共出版56種約130卷古代法律、檔案舉要、各類古代卷檔、議會檔案及王國法規(guī)等檔案匯編,并以接近原件的復寫形式呈現文本的“檔案體”印刷,可以說在促進檔案利用方面成就不小,許多版本目前仍在學術上使用。但委員會把調查檔案對公眾可利用性,狹隘地變?yōu)闅v史專家進行檔案編研出版、編纂查找工具(索引和舉要),卻對檔案的長久保存、整理及國家檔案管理架構上的思考建議幾乎沒有進展。由于缺乏對檔案的永久整理,很快就使檢索工具匯編變得多余(rapidly rendered thecompilation of finding aids redundant)。

1833年檔案委員會在議會提出一項有關檔案的法案,但未被通過,也引起各方面對委員會工作的不滿,其不作為、腐敗、瀆職,以及因在其成員中安排了太多有其他需要的高級官員而聞名而遭到各個檔案機構及各界的批評。隨著時間的推移,委員們的議事程序成了負面批評的對象。六屆委員會的37年中,由于將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檔案的出版上,而對檔案的保管和未來保存卻很少顧及,且開支超過了議會的批準。由于該委員會的事務管理陷入混亂,并受到管理不善的指控,下議院于1836年2月任命了一個特別委員會,來調查皇家檔案委員會的問題,以及當時聯(lián)合王國的檔案狀況。

該委員會報告稱,國家檔案仍然分散在一些不合適的地方,并由“一群不負責任的保管者”保管,而且由于檔案委員會的形式沒有管理權,并非對檔案監(jiān)督很有效的方式。為此報告提出了關于將公共檔案匯集由一個機構管理的建議,這最終導致了《公共檔案館法》誕生和公共檔案館的設立。[6]

1.3.3 榮耀中的窘境。英國引以為榮耀的公共檔案,其“年代之久遠、保存之完整、方法之得當、權威之可信方面,舉世無雙”。[7]五大檔案館保存著1086年《末日審判書》以來的大量羊皮卷檔與紙質檔案。1834年8月,法國皇家檔案館歷史部主任、歷史學家儒勒·米什萊(Jules Michelet)兩次造訪倫敦塔皇家檔案館時,見到館長皮特里(Petrie)和后來成為公共檔案館館長的哈迪(Hardy),對館中橡木檔案柜中保存的11 世紀檔案感到震驚(marvelling)。他認為英格蘭中世紀檔案的保管比法國要好得多。[8]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僅僅兩個月后,檔案銷毀引起的威宮大火,卻燒毀了保存在威宮的檔案。

顯然,檔案越多越珍貴,就越需要人財物力條件,這也是榮耀能否持久的悖論。實際上當時英國政府的檔案沒有統(tǒng)一的管理體制,分散管理的檔案狀況很糟糕。倫敦有近70個檔案館庫,政府部門都自己保存檔案,并根據需要設有檔案保管人(record keeper)。全國范圍內有200多個不同類型的檔案保管場所,其中許多檔案的保存條件極其惡劣,或被安置在威宮大廳的石塔高處,或在薩默塞特宮地窖的高水位線以下。由于很少考慮火災、水、害蟲和掉落的磚石造成的危險,任何不適合用于其他目的的建筑和皇宮上的任何空置房間都被用作儲存空間——大門上方和機艙上方的房間、廢棄小教堂的地下室、廢棄碼頭——每一處都由不同的官員負責。[9]最糟糕的可能是一個以前用來儲存魚的地窖。國王紀事官的檔案被描述為“一團腐爛的污穢,惡臭,污垢和腐爛”,是特別委員會調查中發(fā)現的最糟糕的檔案之一。1836年,在檔案轉移打包時,三名工人花了三周時間才將檔案從棚子轉移到麻袋中,并依靠烈酒來克服工作條件中“腐爛的污穢、惡臭、污垢和腐爛”,最后檔案裝滿500袋。[10]沒有統(tǒng)一的檔案的法律法規(guī)和系統(tǒng)的管理,使幾百年的歷史榮耀處于捉襟見肘的窘境。

1.3.4 檔案立法解決的問題。1838年《公共檔案館法》雖定義了公共檔案,但不是進館范圍,所以最初只是針對法庭方面的檔案。幾年后,由于庫房的原因,海軍部、財政部才同意移交并置于主簿法官的監(jiān)管之下。但法律還遺留下國務文書檔案的地位,檔案鑒定銷毀等若干問題沒有解決。

①關于檔案館收集范圍,到19世紀40年代,公共檔案館和財政部堅定地認為,國務文書檔案也應移交公共檔案館保存。1852年,在白金漢宮女王親臨御前法庭,聽取并批準了由國務大臣威廉·巴瑟斯特(William Bathurst)簽署的有關國家檔案內容范圍的樞密令(Order in Council):“所有機關、法院、城鎮(zhèn)保存的檔案,或1838年法律范圍之外管理的其他檔案,都屬于女王陛下所有,即日起將由主簿法官負責并監(jiān)管?!?854年,SPO并入PRO;1862年,其檔案和工作人員加入PRO。

②關于檔案的鑒定銷毀,由于庫容有限,有人向議會提出在適當的措施下對無用檔案銷毀的建議。1877年《公共檔案館法》修正案解決這個問題:授權主簿法官制定檔案處置規(guī)則,對1715年后無價值的文件編制檔案銷毀表,經議會同意即可銷毀,這也是最早的檔案鑒定銷毀規(guī)定;解決了在此之前檔案不加區(qū)分都要保存的做法。該法案允許(而不是要求)各部門與檢查官員委員會成員協(xié)商,制定“沒有足夠的公共價值,不足以證明其在公共檔案辦公室保存的合理性”的檔案處置表。1889年的修正案將禁止銷毀年限更改為1660年后,并要求銷毀時間表應由指定的部門官員制定,該官員必須“采取一切預防措施,防止將任何可合理地視為具有法律、歷史、家譜或古物用途或利益的文件包含在其中,或提供任何在其他地方無法獲得的重要信息”。1958年《公共檔案法》規(guī)定,公共檔案館或其他指定保存場所的公共檔案,如有重復的可經批準后銷毀。[11 ]

③關于部門檔案移交及利用。1958年,在格雷格報告和建議的基礎上,《公共檔案法》有五項重大變更。一是公共檔案館長由大法官任命,改變了主簿法官下設置常務館長。二是首次建立了適當的選擇和銷毀流程,并進行了兩次檔案審查。作為部門檔案工作人員(他們實際上也是第一次設立)在檔案五年左右時在有關部門進行的行政審查,然后還考慮歷史標準的審查,這些記錄大約有25年歷史,由部門工作人員和PRO檢查官共同進行。三是PRO工作人員開始承擔起檔案選擇的責任。四是檔案的選擇和移交首次具有法律效力。五是公共檔案館中的公共檔案,自形成之日起滿50年的可供公眾查閱。

1958年公共檔案法關于有歷史價值的檔案才進館,是檔案有選擇進館的開端,也是時代的必然!這在羊皮卷時代不存在,而紙質時代,文件大量產生造成很多臨時文件不具備證據及長久價值,檔案館也不堪重負。但歷史價值并不總是容易被認可或達成一致。雖然一些部門拒絕放棄已有數百年歷史的檔案,但也有的部門卻很高興將 PRO 作為“方便的回收站”。所以沒有某種正式的選擇機制就不可能有合理的館藏。正是法律賦予的選擇才形成合理館藏機制。實踐需要法律,法律促進實踐發(fā)展;發(fā)展中的問題正是在檔案立法下解決。

1.3.5 公共檔案館?!豆矙n案館法》頒布后,五大檔案館庫中的三個,倫敦塔皇家檔案館、財政法庭教士會堂檔案館和中書法庭小教堂卷檔館組成公共檔案館;SPO、議會檔案館依然獨立。1848年,SPO館長去世后,其管理權移交給PRO;1954年SPO的檔案館本質使其最終并入PRO,1862年其檔案完成轉移,英國主要公共檔案至此相對集中。1855年12月7日,主簿法官約翰·羅米利爵士(Sir John Romilly)在給財政大臣的信中寫道:“我負責的檔案、國務文書和文件,構成了文明世界中同類事物中最完整和最完美的系列?!盵12]到1858年夏天,倫敦塔內檔案被完全清空,從1272年起的六個世紀后,倫敦塔不再有檔案館。

公共檔案館的性質。PRO屬于政府部門、公務員編制。教士會堂檔案館最后一任館長、歷史學家弗朗西斯·帕爾格雷夫爵士(Sir Francis Palgrave)被任命為PRO首任常務館長。館內設三個主要部門:檔案服務與出版、檔案行政管理、檔案機構與財務。其中檔案行政管理負責對移交之前政府部門檔案進行檢查,協(xié)調永久保存檔案的整理。館藏所有檔案材料以檔案組合劃分,[13]檔案組合的著錄目錄(Descriptive Catalogue of the Records group)中,都是以機構或者職能來命名,20世紀60年代共有77個。檔案的保管形式有:Rolls(卷,jǔan)、Files(卷,jùan)、Bundles(捆)、Volumes(冊)、Bags(袋)、packages(盒)、boxes(盒)、Parcels(包)、Portfolios(夾)。[14]據20世紀90年代的報告:“公共檔案館代表國家收藏了世界上首屈一指(second to none)的歷史檔案。”公共檔案館共有440名員工。1989至1990年間,PRO的開銷為1630萬英鎊。

公共檔案的概念。公共檔案的概念是從中世紀延續(xù)下來,當時文件分兩大類:公共文件(Public Document)是皇帝、國王、教皇及政府的;私人文件(P r i v a t eDocument)由個人形成。前者保存后稱為公共檔案,后者保存后稱為手稿。1867年設立歷史手稿委員會的目的,就是負責識別、描述和促進PRO法未涵蓋的私人檔案及文獻等重要歷史記錄的保存和使用。為此PRO法規(guī)定:公共檔案是指屬于女王陛下所有,或者已經保存在任何機關或場所的具有公共特性的卷檔、檔案記錄、令狀、簿冊、法庭記錄、法令、法案、賬目、文書材料及各種文件?!霸缙卺槍ψh會卷檔的請愿中,將公共檔案稱為‘人民的證據people'sevidence,應當讓國王的臣民利用是天經地義”,[15]這說明公共檔案的性質!

雖然英國在不同時期對什么是檔案,曾出現過各種吹毛求疵的說法,對此PRO秘書托馬斯認為,拋開所有技術區(qū)別,一般來說檔案包括以下內容:①登錄卷檔;②庭審備忘錄;③登記簿冊;④國務文書檔案,而PRO館藏公共檔案主要由四大類組成:①獨立的檔案。涉及多主題、人物、地點,但構成一個整體,如《末日審判書》《教皇尼古拉斯稅收》等。②系列卷檔。如各種不同內容按照形式特征組成,如密封、專利及特許卷檔;或者按照其主題組成,如付款令、獻金、諾曼、加斯科等卷檔。③法庭記錄檔案。每一主題有獨立卷;某一特殊期限或其他時段的幾個卷檔上端訂在一起呈簿冊狀。④單份文件。如信函、調查、委任,以及其他各種正式文書的說明等。[16]

2003年,PRO成立165年后改組為TNA。由于TNA已囊括各類收藏,已不僅是檔案,還包括手稿、公共信息、行政管理手冊、國會記事、護照的印刷物等文件材料及法律數據庫,所以現在的館藏采用了更加包容的著錄項:編號索引reference;題名Title;內容說明description;時期Date;整理情況Arrangement;相關材料Related Material;持有者Held by;法律地位Legal Status;語言Language;實體說明Physical Description;保管歷史Custodial History;出版說明Publishing Note;檢索工具Finding Aids;管理及傳記背景Administrative/Biographical Background。其中的編號索引、法律地位等,可區(qū)別檔案和其他材料。如檔案的管理層級為:檔案組合—分部/分期Division—系列Series—分系列Subseries—卷Volume,并有相應的編號,而手稿等其他類材料則使用不同分類編號體系。

1 . 3 . 6 公共檔案館常務館長。弗朗西斯·帕爾格雷夫Francis Palgrave。1834年,歷史學家、律師、皇家學會會員帕爾格雷夫爵士接替約翰·凱利John Caley成為威宮教士會堂的檔案館長。那里保存著包括《末日審判書》的英國財政法庭古代檔案以及議會檔案。1838年,他在與皇家檔案館館長的競爭中勝出,被任命為PRO首任常務館長。帕爾格雷夫爵士認為:“英格蘭的公共檔案,無論是其所涉及的文物古跡、歷史連貫、變化多樣、程度范圍,抑或是史實細節(jié)等方面,在文明世界都獨一無二。從《末日審判書》開始,公共檔案囊括了國家的每個部門、覆蓋每個方面,是從諾曼征服到現今的有關民事、宗教、政治、社會、道德,或者物質的完整歷史材料。相比英格蘭,歐洲大陸最完美、最完整的法蘭西歷史檔案Archives,也沒超過圣路易統(tǒng)治時期,只能用‘有限和乏味stinted and jejune來形容?!盵17]而保存這些珍貴檔案的公共檔案館,更被帕爾格雷夫譽為“帝國的保險箱”strong-box of Empire。

托馬斯·哈迪Thomas Hardy。英國古文物學家,出生在牙買加,15歲返回英國進入倫敦塔的皇家檔案館,學習古文字學知識,并很快開始跟隨館長皮特里編輯公共檔案的選集;后進入公共檔案館。1861年,被任命為常務館長直到1878年去世,由其弟弟接任館長。在公共檔案館期間,哈迪組織出版了大量古代檔案匯編。他的弟弟威廉·哈迪爵士(1807—1887)也是一位古董收藏家,他于1823年進入皇家檔案館,1830年離開,成為蘭開斯特公國檔案館長。1868年,當蘭開斯特公國檔案被維多利亞女王贈予國家時,他回到了公共檔案館擔任助理館長,并于1878年接替哥哥擔任常務館長。雖然1938年時作為皇家檔案館館長的師傅皮特里,沒競爭過財政法庭教士會堂檔案館館長帕爾格雷夫,但徒弟哈迪兄弟以其實干成為常務館長。

希拉里·詹金遜(Hilary Jenkinson)。詹金遜最著名的并非是曾任PRO常務館長,而是他1922年出版的《檔案館藏管理手冊》(A Manual of Archive Administration)。該書多次再版,成為英語世界檔案館藏管理的權威和經典?!八岢龅睦碚撃P?,盡管植根于檔案館藏事務的經典觀點,但仍然是對現代檔案館問題研究框架進行學術反思的主題?!盵18]正是由于這個原因,他被認為是經驗豐富、原則堅定、并為英國檔案館藏學的理論做出了重大貢獻的檔案館工作者。

但該書本質上是基于PRO歷史、參考《荷蘭手冊》、采用法國Archives概念來總結和闡釋英國檔案館工作。這里對《檔案館藏管理手冊》的技術、學術及專業(yè)性不做評論,但明顯反映出詹氏在檔案“概念上崇法”、檔案館藏選擇的“理念上保守”。前者使其在PRO并不受歡迎,且英國政府工作及法律中的檔案從來沒有叫過Archives。試想若中國檔案工作者要寫一本檔案管理手冊,卻非要稱為“公文書管理手冊”會怎樣??。ㄈ毡局詻]有進化出“檔案”術語,而在“文書”的基礎上創(chuàng)造出“公文書”一詞,主要是因為對清朝文化的不屑,凡是清朝的就不愿接受。“檔案”一詞恰恰是清代所創(chuàng)造。詹氏用A代替R的構想,如同將日本的“公文書”引入中國代替“檔案”一樣。)后者則被“格雷格報告”及1958年《公共檔案法》所否定。1952年的格雷格委員會之所以拒絕詹金遜參加,就是因為其刻舟求劍地看待檔案事務的觀念;詹金遜對檔案選擇理念的堅持,客觀上是因為他生活在剛剛開始面對當時檔案大規(guī)模產生的時代。他本人也沒有現代社會的經濟、效率等概念,因而其理念假設無法在實踐中檢驗,只能讓位于更適合不斷變化的現實。1954年格雷格報告完成后要實施時,詹金遜只能退休。

詹氏在PRO工作幾十年,是在records概念與實體熏陶下成長,甚至在1932年,雖然此時詹氏早已用Archives概念出書,但不列顛檔案協(xié)會(British Records Association)正是在詹金遜倡議下成立。盡管PRO人員都稱為recordkeeper,退休后的詹金遜依其理念執(zhí)著地創(chuàng)辦英國第一個檔案館工作者學會(archivist society)并擔任主席。正如PRO副館長坎特維爾(J.D.Cantwell)指出的,不斷追求完美使他誤入歧途,對檔案事務的保守、專制看法造成了許多困難,而正是他的退休,才使專業(yè)人員進入了機構發(fā)展的現代階段。[19]終其一生,詹氏基于毫不掩飾的崇法心結與對美國選擇理念不屑,試圖將法國檔案館藏概念強行嫁接和改造英國傳統(tǒng)的努力并沒成功。如從檔案館長的稱謂上看,1938年—1958年,主簿法官兼任館長(Keeper),常務館長(Deputy)是實際館長;1958年《公共檔案法》后,公共檔案館館長就是館長(Keeper),大法官是分管領導;2003年改為國家檔案館后,館長是Chief Executive and Keeper,從未使用Archivist。

1.3.7 格雷格委員會報告。1910年,對政府檔案管理缺乏系統(tǒng)程序的擔憂導致皇家委員會再次進行了對公共檔案問題的調查。后來報告的內容包括:①1838年以來的所有涉及公共檔案的法規(guī)的梳理;②公共檔案的整理、控制、監(jiān)管、保存、分類、著錄、目錄、索引、舉要、出版、利用、處置情況;③1838年以來檔案(全文、摘要、報告)出版情況;④地方具有公共性質的檔案保存情況;⑤PRO運行及人員培訓情況;⑥提出對采取改進措施的建議等。但問題的解決因兩次大戰(zhàn)而擱置。

為應對不斷增加的檔案,20世紀40年代末,英國實施一項“l(fā)imbo”計劃,即在倫敦市郊海耶斯Hayes大樓(原皇家軍械廠)建設檔案中間存儲庫,用于存儲既非現行、亦非館藏的部門檔案。該庫有300公里長的柜架,里面存放著44個政府部門和許多其他較小機構的中間檔案。各部和公共檔案館合作運作這個倉庫,管理這些處所使用的規(guī)則由公共檔案館制定。但這并沒有解決系統(tǒng)地選擇檔案進行永久保存的根本問題。1951年,財政部對各部門仍保存的檔案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雖然有25萬延長英尺(約76.2千米)的檔案可以在原地迅速銷毀,但各部門還有45萬延長英尺(約137.2千米)的非現行檔案,其應當永久保存在國家檔案館中的檔案數量將是PRO 持有量的兩倍以上。

針對部門檔案問題,1952年財政大臣和主簿法官提議建立一個部門檔案委員會,委員會主席由詹姆斯·格雷格爵士(Sir James Grigg)擔任。詹姆斯·格雷格,曾任財政大臣的首席私人秘書,二戰(zhàn)時被丘吉爾任命為陸軍大臣,并擔任國會議員。丘吉爾認為他是一位具有非凡能力和行政天賦的人,因而在其退休后任命他為“部門檔案委員會”(后稱格雷格委員會)主席。該委員會的任務是:根據政府部門檔案的積累速度和目的,審查保存政府部門檔案的整理,并就法律和實踐中所需的變更提出建議。1954年,委員會向議會提交了《報告》,[20]其中對問題的描述為:無用的材料被不必要地保留,而本應早就存在公共檔案館并可供公眾“免費使用”的文件被扔在部門手中。主要建議有:政府部門負有向PRO移交永久保存檔案的責任;PRO應履行對部門檔案的監(jiān)督、指導及協(xié)調責任;政府各部門設立檔案官,與PRO檢查官共同對部門檔案形成滿5年、30年時進行鑒定審查;有歷史價值的檔案形成滿30年時向PRO移交且在形成滿50年時向公眾開放;主簿法官的責任轉由大法官負責;電影膠片、照片和錄音應被視為公共檔案。

1955年7月,政府宣布接受主要建議,并于當年12月任命了第一位檔案管理官(Records AdministrationOfficer)。1956年任命了第一批檢查官(InspectingOfficers),并引入了部門檔案官(Departmental RecordOfficers)來處理現存檔案并實施新的審查程序。在此基礎上,議會于1958年通過《公共檔案法》,為新制度以及PRO和部門之間的新關系提供法定框架;公眾也首次享有對形成滿50年公共檔案的法定查閱權。[21]

格雷格報告的重要意義在于,“它代表了新、舊之間的斗爭,特別是希拉里·詹金遜相關的檔案實踐和態(tài)度,與那些不僅尋求在檔案館管理中引入新技術,而且尋求更進步的思維方式的檔案實踐和態(tài)度之間的斗爭”。[22]該報告被議會稱為“非常干練、全面和有用的報告”,并且成為1958年公共檔案法的基礎。據議會1958年審議公共檔案法時的數據,1956年各部門銷毀的文件數量為3,600噸。由于新系統(tǒng)的有益影響,1957年的銷毀量估計為5,398噸,相當于60英里(約196.5千米)的排架,[23]說明選擇性保存的重要性。格雷格系統(tǒng)實施下的機關檔案管理機制迄今仍然有效。雖然詹氏有被封為經典的一書,但其檔案選擇理論不但沒有被接受,英國也從來沒有將檔案稱為Archives。格雷格報告及系統(tǒng)的精神,在于鼓勵檔案形成機關和檔案館之間加強聯(lián)系互動,這點在今天檔案信息化時代依然適用。

1.3.8 議會對檔案的關注。1497年,議會開始單獨建立和保存檔案。除法案本身形成的檔案外,日志Journal與議事錄Hansards(以印刷商漢薩德家族命名)是議會形成的重要檔案,兩者詳細記錄了議會發(fā)生的事情,議事錄記載兩院辯論時議員們說了些什么,而日志則記錄議會做了些什么。猶如中國古代“左史記言,右史記事;事為春秋,言為尚書”。例如,《議事錄》會告訴你議員在有關法案的辯論中說了些什么,而《日志》則會告訴你該法案是否通過。此外,議會的日志與議事錄都公開出版,讓公眾知情議會的活動。1834年,議會大火中下議院檔案被燒光,此時印刷的議事錄和日志就成為珍貴的歷史記錄,也就是檔案。

除自身的檔案外,議會對國家檔案事務也是高度重視。從1703年到1910年多次設立皇家檔案委員會,對檔案狀況進行調查,為立法提供實時的數據。特別是在“公共檔案法案”以及涉及檔案的法案的審議和辯論中,充分肯定檔案在行政治理和歷史研究中的價值和作用,為國家檔案管理體制提供了法律保障。如議員在審議時也充分表達出對檔案價值和作用的認識:“只有了解過去,才能明智地理解現在和未來的可能性”,“對所保存檔案進行充分整理,是文明國家政府不可推卸的職責之一”;有些引用蘭巴德1581年在他的《治安法官》中的話:這些檔案……應該存放在某個適當的或特殊的房間里,備有清冊并進行安全保管,并認為這些話在今天應該普遍適用,但沒有得到充分應用。1977年,上議院就公共檔案法修正審議中,甚至有議員建議,按照與政府經濟部門和財政部門相同的方式,設立政府檔案部門,因為PRO只有5名檢查員,卻要負責200個政府部門和3個國有化行業(yè)。[24]正是由于檔案涉及的領域廣泛,從1958年《公共檔案法》頒布到2005年,議會就其涉及的法律問題,以及其他法律中有關檔案條款的理解和實施等,在議會上下兩院被質詢及書面答復有390多次之多(其中160次針對公共檔案法本身,230次是其他方面涉及檔案及檔案法),且?guī)缀趺磕甓际亲h會的議題之一,其中較多的是關于檔案封閉期問題。[25]1957年上議院討論公共檔案法案時,時任主簿法官LORDEVERSHED向議員們介紹說,在很早的時候,所有的法律和行政檔案都由國王秘書或中書大臣保管。1396年,理查二世命令將中書法庭所有卷檔和檔案都移交給其500年前的前任約翰·德·斯卡爾(John de Scarle),且特令撥給“一匹強壯、年輕的馬”用于運送檔案,說明國王了解檔案的重要性和其實體的沉重。從那時起,時代已經發(fā)生了變化,現在檔案的數量更是大幅增加。大法官巷的公共檔案館及位于阿什里奇(Ashridge)的檔案庫保存著大約46英里(約74.0千米)排架的檔案,政府部門還有120英里(約193.1千米)的排架、等待分類并轉移到公共檔案館保存的檔案,[26]因此對公共檔案管理和處置的立法意義重大。在議會的重視下,1958年《公共檔案法》將主簿法官負責公共檔案這一“非常古老和光榮的職位”的傳統(tǒng)職責,移交給了級別更高的大法官。

對檔案、文件證據出示的規(guī)定,也是議會的考慮。1882年《文件證據法》規(guī)定,由女王陛下文書局StationeryOffice監(jiān)督印制的文件可作為證據,包括議會法案、公告、命令、條例、規(guī)則、令狀、通告、清單、公報或文件的副本,而檔案本身在《公共檔案館法》就明確證據屬性,因而未列在該法的范圍。1902年第87號議會議事規(guī)則中進一步對檔案、文件的證據出示做出規(guī)定:沒有大法官或委員會主席簽署的書面出示命令,不得要求在聯(lián)合王國公共保管的檔案或文件原件向特權委員會出示。此類檔案和文件應根據《公共檔案館法》和《文件證據法》在普通法律程序中通過副本進行證明。

1.3.9 九百年的檔案歷史。在英國史?!榜{周漂漢”、浮掠探尋后筆者認為,英國檔案工作在世界檔案史中具有重要和獨特的地位:①最早且完整的檔案。雖經火燒、蟲霉、搬遷、多地存儲,但留存至今的檔案依然有令人驚訝的規(guī)模,已成為行政史學家的盛宴(feast)。[27]不僅是王國政治及憲政歷史、財政金融、社會發(fā)展歷程的記錄,而且包括國王及其一代又一代繼承者的歷史、國家法律程序,避免了人們記憶的矛盾。[28]②最早的檔案工作體系。檔案之所以翔實、系統(tǒng)地保存下來,主要是治理的需要和檔案工作體系的建立;客觀上講,從征服起,盡管王朝有更替,但倫敦并沒有被外族入侵。11 30年—1832年(除個別年份外不間斷)的年度收支卷檔迄今已近900年,是世界檔案史的奇跡,歸功于英格蘭領先其他歐陸國家的檔案工作制度體系。③最早的皇家檔案館。檔案被視為皇家珍寶,1272年倫敦塔皇家檔案館就設在王室的錦衣庫;1286年更設置主簿法官一職主管檔案工作;1295年設置檔案館長。④最早的檔案編研與出版。英國館藏檔案基于“人民的證據”的開放利用及編研出版,比法國穡月法令提出的檔案館開放原則早幾百年;舉要大全更是推動檔案利用的重要形式。⑤最獨特的檔案構成形式。英國獨有的卷檔,蘊含著幾百年后才總結出來的“來源、登記室、全宗、事由、原始順序”等所有檔案館工作原則,70多個系列卷檔連續(xù)保存達幾百年,幾乎可還原當時的歷史。⑥最罕見的檔案載體。在沒有紙張的中世紀,以羊皮卷(rolls)作為檔案載體,其中“大卷檔位于這座羊皮紙金字塔的頂端,直到十八世紀仍在生產”。[29]而以木材(tally sticks)做收據,形成與中國古代簡牘似而不同的木牘檔案。⑦最經久的檔案概念。相較于中國始見于1680年《起居注》的“檔案”、法國1789年才采用的Archives,英格蘭的records從12世紀的拉丁文算起,有近900年歷史,且至今詞不轉義,是世所絕無僅有?、嘧钌钋腥谌雵抑卫?。卷檔與檔案概念,既源自王國治理,也鐫刻在國家治理的體系中。主簿法官Master of the rolls、倫敦司法官Recorderof London、存案法庭Court of record、郡縣司法行政官Custos Rotulorum等,都將檔案理念嵌入司法與行政。今天的股票Stock一詞來自財政法庭木牘檔案的積累;銀行的出納teller也來自木牘檔案的保管者tallier。

總之,記錄思想和活動的檔案管理record keeping作為治理及知識的“基礎設施”,[30]在英國已有近千年。對于國內學界多年對英文檔案概念的誤讀,以馬克思主義的歷史唯物主義看,我們不應苛求前輩因條件所限的探索勇氣,而若在互聯(lián)網時代仍然在學術上指鹿為馬、掩耳盜鈴,就不符合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唯物主義。因為你可以在一定時間蒙蔽所有人,也可以在所有時間蒙蔽一些人,但不可能在所有時間蒙蔽所有人,更不可能在網絡時代獨霸話語權。特別是當面對近千年一以貫之的Records,我們不是更能體會到什么叫不廢概念萬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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