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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教廷對宗教改革的回應(yīng)

2023-12-20 18:56張銳
經(jīng)濟社會史評論 2023年4期
關(guān)鍵詞:教廷新教大公

1545年,羅馬天主教會在意大利北部城市特蘭托召開會議,俗稱“特蘭托大公會議”(Council of Trent)。1517年,德國奧斯定會修士馬丁·路德發(fā)表《九十五條論綱》掀起歐洲歷史上的宗教改革運動,特蘭托大公會議則是天主教會應(yīng)對宗教改革運動的開始。歷史學(xué)家帕斯托爾(Ludwig von Pastor)認為,教皇保羅三世(Pope Paul III,1534—1549年在位)當(dāng)選后的一個世紀(jì),是天主教歷史上最輝煌的時期之一;特蘭托大公會議是理解近代早期天主教發(fā)展和歐洲格局變遷的切入點。當(dāng)馬丁·路德呼吁改革時,只有部分基督徒應(yīng)聲而起,而后改換門庭投奔新教(Protestantism)的也是少數(shù)。歷史學(xué)家估計,“在1570至1650年間,歐洲大陸的新教‘份額從百分之四十下降到百分之二十”。為什么新教未能贏得大多數(shù)教眾的推崇?天主教會面對宗教改革的呼聲無動于衷嗎?西方學(xué)界對此雖有研究,但從一開始就卷入到教派紛爭之中。而我國學(xué)者的認知大多仍停留在宗教改革階段,對羅馬天主教會自身改革的論述十分有限。很多人將特蘭托大公會議定性為“反宗教改革”,筆者用“回應(yīng)”一詞,意在說明天主教會絕非死水微瀾,會議集中體現(xiàn)了教會自我改革的意圖;盡管特蘭托大公會議起緣于宗教改革運動,但會議不完全是與宗教改革針鋒相對,會議在很大程度上順應(yīng)了改革要求,對歐洲文化的傳承和發(fā)展起到了積極作用。

一、特蘭托大公會議的緣起

1517年,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 1483-1546)在維藤堡發(fā)表《九十五條論綱》,邀請眾人就羅馬天主教會出售贖罪券一事進行辯論,由此掀起歷史上著名的宗教改革運動。贖罪券起源于中世紀(jì),它與苦行贖罪的宗教思想有關(guān)。根據(jù)天主教教義,信徒通過教會的“幫助”,可以對所犯下的罪過獲得暫時的寬恕。作為修道之人,路德起初并不希望與教會決裂,他抨擊的僅是教會出售贖罪券的行為,反對過分夸大贖罪券的功效,讓人產(chǎn)生金錢可以贖罪的心理。當(dāng)時西歐已經(jīng)掌握了活字印刷術(shù),因此路德的思想得到廣泛傳播。他反對贖罪券,同時挑戰(zhàn)了教皇甚至是整個教會的權(quán)威。

路德的言論傳到羅馬。1520年1月,時任教皇利奧十世(Pope Leo X, 1475-1521)召開御前會議(Papal Concistory),反對《九十五條論綱》。作為回應(yīng),利奧十世頒布了一道名為《主,請起來》(Exsurge Domine)的詔諭,譴責(zé)路德犯了四十一條錯誤,限定他在兩個月內(nèi)承認自己的過失,否則將遭到絕罰,逐出教會。與此同時,教廷派出特使杰羅姆·阿利安德(Girolamo Aleandro, 1480-1542)前往神圣羅馬帝國,公布并執(zhí)行教皇的命令。同年12月10日,路德在維藤堡的廣場上燒毀了教皇詔書。三個星期后,即1521年1月3日,羅馬教廷宣布開除路德教籍,在后來的沃爾姆斯議會上路德被定為“異端”。

教廷特使阿利安德在寄回羅馬的一封書信中提到,德意志的王公貴族們極力呼吁,有必要盡快召開一場大公會議。神圣羅馬帝國皇帝查理五世(Charles V, 1500-1558)也認為,歐洲局勢動蕩,大公會議是維護和平不可或缺的工具。在此背景下,即位不久的教皇保羅三世一方面鼓勵查理五世維護天主教會的統(tǒng)一,必要時可采取軍事行動,打擊“異端”,鎮(zhèn)壓新教徒;另一方面又于1536年4月8日召集了包括特蘭托主教在內(nèi)的八位樞機,共同商議大會的籌備工作。1542年,他派遣使節(jié)前往施派爾,成功說服眾人在特蘭托召開期待已久的大公會議。

教皇執(zhí)意在特蘭托召集大公會議,是因為此城地理位置和政治環(huán)境特殊。帝國皇帝要求在德意志召開會議,而教皇希望在意大利。特蘭托恰好位于阿迪杰(Adige)河谷,在歐洲南北交通要道布倫納(Brenner)路線之上,是連接威尼斯港與內(nèi)陸地區(qū)的重要樞紐。這里的居民以意大利人為主,但政治上屬于神圣羅馬帝國,受采邑主教(Prince-Bishop)的統(tǒng)治。11世紀(jì)初,帝國皇帝康拉德二世(Konrad II, 約990—1039年)在此創(chuàng)建了特蘭托主教公國(又稱特蘭托采邑主教區(qū)),特蘭托的主教也是神圣羅馬帝國的諸侯,既有權(quán)征收通行費,又可以鑄造自己的貨幣。特蘭托滿足了教皇和皇帝兩方面的心愿,因此成為會議地點的不二之選。

1542年5月22日,教皇保羅三世發(fā)布詔書《就任伊始》(Initio Nostri Huius Pontificatus),邀請歐洲各國君主參會,由于法國與神圣羅馬帝國之間發(fā)生沖突,此次號召無果而終。1544年《克雷皮和約》(Treaty of Crépy)簽署之后,兩國關(guān)系有所改善,在教皇的協(xié)調(diào)下,雙方和解,自此消除了召開會議的最大障礙。事實上,查理五世原本還打算以武力攻破新教的政治勢力,尤其針對施馬爾卡爾登同盟(Schmalkaldic League),迫使新教徒投降,讓教會重新回到教皇的領(lǐng)導(dǎo)之下。如今,大公會議恰好成為解決宗教分裂的最佳途徑。

二、特蘭托大公會議的經(jīng)過

1544年11月19日,教皇保羅三世頒布了另一道名為《耶路撒冷,喜樂吧》(Laetare Jerusalem)的詔書,宣布轉(zhuǎn)年召開大公會議,會議三大要務(wù)為“信仰分裂的愈合、教會改革、建立和平”。教會改革是會議主旨之一。倘若25年前羅馬教廷接受教眾呼吁召開會議,面對的問題可能會簡單一些。事實上,早在14、15世紀(jì),人們就意識到了教會內(nèi)部的腐敗和弊端。長期以來,眾人相信,教會若要避免分裂,就必須進行深刻反思和徹底改革。可惜的是,文藝復(fù)興時期的教皇大多缺乏自我革新的意愿和動力。僅有一些世俗君主、教區(qū)主教和修道士嘗試以言傳身教的方式來推動改革,取得了一定的成就。當(dāng)特蘭托會議召開時,神圣羅馬帝國已經(jīng)形成了新教和天主教兩大陣營,二者不斷對抗。宗教改革運動方興未艾,羅馬教廷的勢力受到重挫,北歐天主教會逐漸瓦解,新教思想在南歐也悄然傳開。20多年的宗教改革運動迫使羅馬教廷做出正面回應(yīng),特蘭托大公會議為時不晚。參會人員來自不同國家,包括主教、神學(xué)家、法學(xué)家、使節(jié)等,他們大多學(xué)富五車,就教會問題進行了廣泛、深入且持久的討論。由于歐洲局勢動蕩,大會前后持續(xù)了近18年時間,經(jīng)歷了三個階段,直到1563年才落下帷幕,具體如下:

第一階段:1545至1549年

1545年12月13日,幾經(jīng)反復(fù),克服重重障礙,特蘭托大公會議終于拉開帷幕。教皇保羅三世派遣了三名特使蒞臨會議,他們分別是意大利人喬瓦尼·瑪利亞·德爾·蒙泰(Giovanni Maria del Monte, 1487-1555),即未來的教皇儒略三世(Pope Julius III);意大利人馬塞洛·切爾維尼(Marcello Cervini, 1501-1555),即未來的教皇馬塞洛二世(Pope Marcellus II),以及英國神學(xué)家、人文主義者、國王亨利八世的親屬雷金納德·波爾(Reginald Pole, 1500-1558)。三位特使的任務(wù)是選擇議題,監(jiān)督整個討論過程。德爾·蒙泰擔(dān)任大會主席、教廷使團團長。當(dāng)出現(xiàn)重要分歧時,三人須請示羅馬,等待教皇的最終裁決。

會議開幕典禮在特蘭托主教座堂舉行。德爾·蒙泰宣讀教皇詔書《耶路撒冷,喜樂吧》,宣布會議開始。與會人員包括4位樞機、21位主教、5位托缽修會總會長、42位神學(xué)家、8位法學(xué)家、2位大使和當(dāng)?shù)氐囊恍┵F族代表,他們多半是意大利人。會議被分成不同場次的全體會議(Session)、神學(xué)會議(Congregation of Theologians)和常規(guī)會議(General Congregation)。出席神學(xué)會議的成員均為知名神學(xué)家,他們就宗教改革中出現(xiàn)的種種神學(xué)問題發(fā)表己見。之后,這些意見被匯總至常規(guī)會議討論,與會的主教、托缽修會總會長和修道院院長有權(quán)進行投票表決。在神學(xué)家和法學(xué)家的協(xié)助下,教廷使節(jié)再將表決結(jié)果上奏教皇,確認無誤后制定成法令(Decree),在下一次全體會議上公布。

1546年1月7日,意大利主教、人文主義者科利奧納諾·馬爾蒂納諾(Coriolano Martirano, 1503-1557)在會議上嚴厲批評了教會內(nèi)部的腐敗現(xiàn)象。他認為當(dāng)前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他推崇早期教會貧窮、謙遜和博愛的理念。他將教會比作“一艘小舟,而大公會議則是一道港灣,當(dāng)小舟一次次觸礁時,必須緩緩駛?cè)敫蹫?,稍作停留,修補創(chuàng)傷,如此才能再次高高揚帆”。教廷特使、英國人雷金納德·波爾主張與新教對話,他頗為犀利地說:“當(dāng)前發(fā)生的所有災(zāi)難,包括‘異端的興起和教會的衰落,我們自己負有主要責(zé)任。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我們是世上的鹽,但失去了其本味。因此,有必要改過自新。”特使強調(diào)“改過自新”,表達了羅馬教廷的態(tài)度和決心。但是,會議應(yīng)該先討論改革問題還是教義問題,與會人員爭論不休,而會議背后兩位主人也看法不一。

神圣羅馬帝國皇帝面對不斷壯大的新教勢力,主張首先討論教會改革;而羅馬教皇保羅三世認為,教義是一切問題的根源。隸屬于帝國的東道主、特蘭托采邑主教克里斯托弗·馬德魯佐表示,首先要討論教會改革,因為教會人員的腐敗和權(quán)力的濫用是“禍之根本”;若能解決這個難題,其余問題必將迎刃而解。相反,熟悉新教思想的圣母忠仆會(Servite Order)總會長奧古斯丁·博努喬(Agostino Bonuccio, 1542-1553)指出:“新教徒們相信,是錯誤的教義才帶來了不好的修行。因此,教義問題需放在首位?!彪p方各執(zhí)一詞,爭執(zhí)不下之時,德高望重的西班牙主教佩德羅·帕切科(Pedro Pacheco, 1488-1560)發(fā)表意見,他主張將兩個問題平等對待、同時討論,會場氣氛才緩和下來。

事實上,當(dāng)路德掀起宗教改革后,不少新教徒否認了天主教的部分教義,尤其是圣事禮儀。天主教傳統(tǒng)的圣事包括七件:洗禮、堅振、圣體、告解、圣秩、婚姻、終傅(臨終傅油);而路德只承認其中兩件,即洗禮和圣體(新教稱為“圣餐”);其他圣事如告解,他認為只是一種謙遜的行為而已。為此,羅馬教廷希望通過大公會議糾正其“錯誤”觀點,澄清天主教傳統(tǒng)教義。在1546年4月8日的會議上,眾人一致反對路德“凡事以圣經(jīng)為準(zhǔn)則”的思想,號召信徒在尊重圣經(jīng)的同時接受教會的傳統(tǒng),因為傳統(tǒng)也是來自圣神的啟示。

1547年1月13日,會議還就“稱義”這一概念進行了討論,駁斥了路德的“唯獨因信稱義”說。路德認為,“一個罪人是否得救,唯獨出于上帝的恩典,單憑信德,而不依賴個人的行為”。會議承認“信德的力量,但這并不是得救的充分條件。因為稱義還需要行為,即多做善功”。信德只是“救贖的起點、基礎(chǔ)和根源”。正如經(jīng)文上的記載:“若有人說自己有信德,卻沒有行為,有什么益處?”因為,假如有人忍饑挨凍,信徒只是在言語上安慰,希望他“穿得暖暖的,吃得飽飽的!卻不給他身體所必需的,有什么益處呢?信德也是一樣:若沒有行為,一切都是枉然”。通過對上述關(guān)鍵教義的討論,教會回應(yīng)了新教的質(zhì)疑。對教會改革問題,會議強調(diào)神職人員獨身制的重要性,規(guī)定了其傳教職責(zé),規(guī)范了主教選舉制度,要求在教堂和修道院中設(shè)立圣經(jīng)教席,為后世的神學(xué)發(fā)展打下了基礎(chǔ)。

1547年3月,特蘭托不斷傳出噩耗,一些主教因流行性斑疹傷寒相繼去世。疫情爆發(fā),引起人們極大的恐懼和擔(dān)憂。在教皇默許下,會議轉(zhuǎn)移至教皇國城市博洛尼亞,人們繼續(xù)討論教會改革和教義問題。然而皇帝拒絕變更地點,少數(shù)忠于帝國的人留在了特蘭托。不僅如此,查理五世還決定召集新教代表參加奧格斯堡議會,通過《奧格斯堡臨時敕令》,答應(yīng)在宗教和神學(xué)問題上做出讓步。世俗君主干預(yù)宗教事務(wù)激怒了羅馬教皇,1549年9月13日,教皇決定會議暫停。兩個月后,教皇保羅三世駕崩,會議隨之進入了漫長的休眠期。

第二階段:1551至1552年

保羅三世去世后,教皇的三重冠傳給了大公會議前任主席德爾·蒙泰樞機。在加冕儀式上,他選用名號儒略三世(Julius III, 1550-1555),下令1551年在特蘭托重新召開大公會議。會議由教廷特使、樞機主教馬塞洛·克雷森齊(Marcello Crescenzi, 1500-1552)主持,塞巴斯蒂安·安東尼奧·皮基諾(Sebastiano Antonio Pighini, 1500-1553)和路易吉·利波馬諾(Luigi Lippomano, 1496-1559)兩位主教協(xié)助。這次法國國王亨利二世意外地禁止本國教士參加,因為羅馬教廷和神圣羅馬帝國卷入了一場針對帕爾瑪公國和法國的沖突。一時間,法國教會岌岌可危。相反,來自美因茨、特里爾和科隆的德意志選帝侯紛紛來到了特蘭托。總體上,第二階段的參會人數(shù)較上一階段有所增長。

會議再次就圣事禮儀展開討論,并陸續(xù)頒布了有關(guān)圣體圣事、告解和終傅等教義的規(guī)定,以及涉及神職人員權(quán)力的改革法令。從1551年10月到1552年3月期間,特蘭托還迎來了德意志的部分新教代表,如勃蘭登堡選帝侯約阿希姆二世(Joachim II, 1505-1571)、符騰堡公爵克里斯托弗(Christoph, 1515-1568)和薩克森選帝侯莫里斯(Maurice, 1521-1553)的使節(jié)等。在入城前,他們要求大會發(fā)放“安全通行證”,以防被定為“異端”。在會議上,他們又提出了一系列極為苛刻的條件,如要求參會人員拒絕效忠教皇,撤銷并重新討論此前已頒布的所有法令,宣布大公會議的權(quán)力凌駕于教皇之上等,羅馬教廷顯然無法接受。盡管會議接納了新教代表,但仍然沒有消除新教與天主教會的對峙。此前,查理五世在西班牙阿爾瓦公爵(Fernando ?lvarez de Toledo, Duque de Alba, 1507-1582)的協(xié)助下打敗了新教諸侯。新教諸侯抗議稱,皇帝依靠“境外”勢力獲勝,有違他加冕時的諾言。原本與查理五世結(jié)盟的薩克森選帝侯莫里斯,這時選擇“背叛”,重新開啟了雙方的對峙。大公會議的主教們擔(dān)心新一輪戰(zhàn)爭爆發(fā),無奈之下1552年4月28日宣布再次休會。

第三階段:1562至1563年

會議的第二和第三階段相隔近10年。此間,1555年9月25日,帝國皇帝查理五世與新教諸侯在奧格斯堡帝國議會簽訂了和約,俗稱《奧格斯堡宗教和約》,提出了“教隨君定”原則,允許新教和天主教兩派在帝國共存。1556年9月12日,查理五世退位,帝國權(quán)杖傳給了他的兄弟、德意志國王斐迪南一世(Ferdinand I, 1503-1564)。

1559年12月26日,新教皇也登上了圣彼得的寶座。來自美第奇家族的喬萬·安杰洛(Giovan Angelo Medici, 1499-1559)成為庇護四世 (Pope Pius IV)。當(dāng)他得知加爾文思想在法國迅速傳播時,深感擔(dān)憂。法國是“教會的長女”,新教與天主教之間的對抗愈演愈烈,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在此關(guān)鍵時刻,庇護四世呼吁?;鹬箲?zhàn)、重啟和談、恢復(fù)特蘭托會議。

1562年1月18日,會議第三階段在特蘭托重新啟動。盡管國際形勢風(fēng)云變幻,開幕當(dāng)天仍有113名主教出席。正如威尼斯共和國大使米歇爾·蘇里安(Michele Sorian)所言,小小的特蘭托再次成為“各國人民歡聚的大舞臺”。庇護四世任命了五名樞機主教,作為特使蒞臨現(xiàn)場。大會由特使埃爾科萊·貢扎加(Ercole Gonzaga, 1505-1563)擔(dān)任主席,他的母親是意大利文藝復(fù)興運動的女性領(lǐng)袖伊莎貝拉·埃斯特。第二名特使是奧斯定修會前任總會長、神學(xué)家吉羅拉莫·塞里潘多(Girolamo Seripando, 1493-1563)。塞里潘多曾參與特蘭托會議的第一階段,他主張與新教改革者對話,以避免發(fā)生更大規(guī)模的沖突。第三名特使是盧多維科·西蒙內(nèi)塔(Ludovico Simonetta,1500-1568),羅馬教廷中“保皇派”的代表人物,也是教皇最為信任的幕僚。第四名特使是瓦爾米亞采邑主教(Prince-Bishop of Warmia)、波蘭人斯坦尼斯勞斯·霍西烏斯(Stanislaus Hosius, 1504-1579),他是當(dāng)時最杰出的天主教領(lǐng)袖之一,在處理新教問題上有豐富的經(jīng)驗。最后一名是教皇庇護四世的侄子馬克·西迪?!ゑT·霍亨內(nèi)姆斯(Mark Sittich von Hohenems, 1533-1595)。

第三階段會議繼續(xù)推進此前未完成的工作。從1562年4月起,大會重點關(guān)注了主教的駐轄(Residence)職責(zé)和管轄權(quán)。為了防止教會腐敗,以西班牙神學(xué)家佩德羅·格雷羅(Pedro Guerrero, 1501-1576)為首的改革派認為,主教的駐轄職責(zé)源于神法(Ius Divinum),其管轄權(quán)并非來自教皇,而是直接源自上帝。對此,大多數(shù)意大利人尤其是教廷中的?;逝蓤詻Q反對,他們認為這是對教皇“至高無上”權(quán)力的褻瀆。因為早在中世紀(jì),教皇格里高利七世(Pope Gregory VII, 約1020—1085年)就頒布《教皇訓(xùn)令》(Dictatus Papae),指出羅馬教會由上帝創(chuàng)建,教皇具有唯一的“普世”權(quán)力,可以隨意任命或罷免主教。1562 年11月13日,法國樞機主教路易·德·洛林(Louis de Lorraine, 1527-1578)在13名主教的陪同下抵達特蘭托。他主張在保皇派和和改革派之間尋找一條妥協(xié)之路。然而結(jié)果不理想,談判陷入僵局。佛羅倫薩大公科西莫·德·美第奇則敦促停止反對,意大利菲耶索萊主教回答說:“我按照良心投票,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辭?!笨梢哉f,在某種意義上,這場爭論重新點燃了主教與教皇之間的古老對立,會場上彌漫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氛。

1563年3月,教廷的兩位重要特使貢扎加和塞里潘多在抑郁中相繼去世,會議幾乎陷入癱瘓。正當(dāng)眾人一籌莫展時,庇護四世將信任的目光投向貝爾納多·納瓦格羅(Bernardo Navagero, 1507-1565)和喬瓦尼·莫羅內(nèi)(Giovanni Morone, 1509-1580)。二人均為教廷最富經(jīng)驗的外交人員。在成為特使之前,納瓦格羅先后擔(dān)任過教廷駐神圣羅馬帝國和法國的大使;莫羅內(nèi)則長期關(guān)注新教改革,以“德意志問題”專家著稱?;蛟S是過于提倡雙邊對話,莫羅內(nèi)曾一度被宗教裁判所誤判為“異端”,被關(guān)押在羅馬的圣天使堡。庇護四世為其平反,并任命他為使團團長,寄予厚望。事實證明,教皇的決定挽救了局勢,改變了大公會議的發(fā)展路徑。

長期以來,莫羅內(nèi)相信“教會改革是大勢所趨”。他抵達特蘭托后,先是獲得?;逝傻膿碜o;在教皇權(quán)力問題上,又得到法國主教們的支持。他充分利用自己精湛的外交技巧,多次奔赴神圣羅馬帝國,成功說服了斐迪南一世,并制定出一份思路縝密且考慮周詳?shù)母母镉媱?。計劃巧妙地?guī)避了主教權(quán)力“神授”的說法,只提主教職位由上帝確立,而駐轄職責(zé)是“上帝要求的準(zhǔn)則”。此外,莫羅內(nèi)還就主教的任命、職責(zé)以及教區(qū)年度會議等問題作出了說明與規(guī)定。針對神職人員,他提倡一種“精神導(dǎo)師”的牧人形象,呼吁通過住轄、講道、牧靈訪問等方式更加親近民眾。如此,不同派別之間的爭端才得以平息。

1563年12月4日,在經(jīng)歷了一次會址變更、兩度被迫中斷和三個不同階段后,特蘭多大公會議終于步入尾聲。在閉幕式上,有6名樞機主教、3名宗主教、193名主教、7名修道院院長和7名托缽修會總會長在內(nèi)的兩百余人出席,共同簽署了各項法令。1564年1月26日,庇護四世頒布詔書《應(yīng)受贊美的天主》(Benedictus Deus),批準(zhǔn)法令通過。值此,為期多年的特蘭托大公會議正式落下帷幕。

三、特蘭托大公會議的影響

特蘭托大公會議比以往任何一屆大公會議的時間更長,克服的困難也更多。與歷次大公會議相比,教廷在本次會議中擁有更大的獨立自主性,教皇通過特使和線人,時刻掌握著特蘭托所發(fā)生的一切狀況。會議維護了中世紀(jì)教會的傳統(tǒng),澄清了關(guān)鍵教義,推動了教會復(fù)興,對歐洲社會與文化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

首先,大公會議開辟了歐洲社會的新格局。在此期間,代表“反宗教改革”勢力的耶穌會致力于統(tǒng)一天主教各派勢力,成功地將德意志南部大片區(qū)域重新天主教化;法國的宗教戰(zhàn)爭也因亨利四世改信天主教而結(jié)束,新舊教之間的沖突得以暫時平息;教廷再次在國際舞臺上扮演了重要角色,這里既是宗教沖突的發(fā)源地,也是調(diào)解和結(jié)盟的場所。為了確保改革措施的落實,天主教會成立了大公會議部(Congregation of Council)。教皇試圖樹立起基督教捍衛(wèi)者的形象,針對不同地區(qū),進行不同的布局:在歐洲大陸,他將駐外使館從原先的維也納、巴黎、馬德里和里斯本,拓展到了盧塞恩、格拉茨和科隆等地。他還呼吁建立新時代的“十字軍”,聯(lián)合西班牙和威尼斯等基督教國家,組成對抗伊斯蘭勢力的“神圣同盟”(Holy League),并在勒班陀戰(zhàn)役中取得了歷史性的勝利,鞏固了其在地中海的權(quán)威。針對歐洲以外的地區(qū),教廷成立了傳信部(Congregation de Propaganda Fide),旨在聯(lián)絡(luò)、協(xié)調(diào)及統(tǒng)籌世界各地的教會,將大會的決議層層傳達,使大會的精神得到貫徹。此外,教皇還賦予世俗君主“保教權(quán)”,支持耶穌會、方濟各會、道明會等修會奔赴遠東和美洲傳教,促進了全球文明的交流與互鑒。

其次,大公會議推動了歐洲文化教育事業(yè)的發(fā)展。在會議召開之前,教廷就意識到有必要系統(tǒng)性地培育神職人員,向他們傳授文化知識。多位教皇曾就此發(fā)表意見,認為可以將當(dāng)時已經(jīng)存在的一些公學(xué)作為范式推廣,比如位于羅馬的卡普拉尼卡公學(xué)(Capranica College),創(chuàng)立于1475年,招收年齡在15至35歲之間、出生貧窮的年輕人,為他們提供免費學(xué)習(xí)的機會。特蘭托大公會議召開之后,一些教區(qū)和修會開始行動,不少學(xué)校自此誕生。1555年,曾任教廷特使的英國人波爾在倫敦召開的有關(guān)教會改革的主教會議上,要求每個教區(qū)都開設(shè)學(xué)校。這些學(xué)校“不應(yīng)排除富人,但要優(yōu)先接收那些窮苦人家的孩子”。在羅馬,耶穌會成立了羅馬公學(xué)(Roman College),隨后發(fā)展成為宗座額我略大學(xué)(Pontifical Gregorian University),是著名的天主教高等學(xué)府。學(xué)校提倡一種“基督教人文主義精神”,為學(xué)生設(shè)置哲學(xué)和神學(xué)課程。從羅馬公學(xué)走出了無數(shù)名人大家,其中包括中西交流的開拓者利瑪竇。1552年10月28日,在耶穌會的倡議下,教廷又創(chuàng)辦了日耳曼公學(xué)(German College),用于培育來自德國及周邊地區(qū)的神職人員。這些學(xué)生要學(xué)習(xí)拉丁語、希臘語、希伯來語、哲學(xué)、神學(xué)和教會法,“以便學(xué)成歸國后,能夠傳播正統(tǒng)教義、對抗‘異端”。

作為對新教改革的回應(yīng),1563年7月15日,特蘭托大公會議特別通過了名為《從青少年時代起》(Cum Youthium aetas)的法令,提議在各國開辦學(xué)校,一方面為青少年提供受教育的機會,另一方面也為了保證圣召的來源。在教皇格里高利十三世(Pope Gregory XIII, 1572-1585)的大力支持下,一系列國籍公學(xué)應(yīng)運而生,如1574年在奧地利成立的維也納公學(xué),1577年的希臘公學(xué),1579年的瑞士公學(xué)和匈牙利公學(xué),1580年摩拉維亞的奧洛穆茨公學(xué),1582年立陶宛的維爾納(Vilna,今維爾紐斯)公學(xué),1584年施瓦本的迪林根公學(xué)、富爾達公學(xué)、普魯士公國瓦爾米亞教區(qū)的布勞恩斯貝格(Braunsber,今布拉涅沃)公學(xué),以及位于杜埃的英國公學(xué)等等。值得一提的是,在教皇的委托下,這些公學(xué)大多由耶穌會管理。到16世紀(jì)末,僅耶穌會運營的學(xué)校就達到245所,足以體現(xiàn)羅馬教會改革之決心。

最后,大公會議帶來了歐洲藝術(shù)的繁榮。關(guān)于“反宗教改革”時期的藝術(shù),歷史學(xué)家尼古拉斯·佩斯納(Nikolaus Peusner)將其分為兩個不同的階段:16世紀(jì)的矯飾主義(又稱“風(fēng)格主義”,Mannerism)和17世紀(jì)的巴洛克風(fēng)格。其中,矯飾主義代表了教會內(nèi)部的改革,是唯心主義對人文主義的回應(yīng),最早出現(xiàn)于16世紀(jì)初,代表性人物包括布龍齊諾(Agnolo Bronzino, 1503-1572)、帕爾米賈尼諾(Parmigianino, 1503-1540)、瓦薩里(Giorgio Vasari, 1511-1574)、丁托列托(Tintoretto, 1518-1594)等。這種風(fēng)格旨在回歸中世紀(jì)的理想,打破文藝復(fù)興時期那種緊湊、靜態(tài)、平衡的和諧美感,體現(xiàn)了大公會議時期的緊張情緒。隨著會議的順利落幕,巴洛克藝術(shù)逐漸成為主流。它所表達的是改革的成功、教會的復(fù)興以及對“異端”斗爭的勝利,其典型代表包括意大利的卡拉瓦喬(Caravaggio, 1571-1610)和貝尼尼(Gian Lorenzo Bernini, 1598-1680)、佛蘭德斯的魯本斯(Pieter Paul Rubens, 1577-1640)、西班牙的委拉斯開茲(Diego Velázquez, 1599-1660)和法國的喬治·德·拉·圖爾(Georges de La Tour, 1593-1652)等。

宗教改革期間新教團體曾抵制在教堂中使用圣像,而大公會議于1563年12月3日全票通過了有關(guān)圣像崇拜的決議。對于天主教會來說,圣像崇拜是正統(tǒng)教義,其歷史由來已久,最早可追溯到787年的第二次尼西亞大公會議。天主教信仰隨著圣徒的熱血四處傳播,無論是在英國、法國、荷蘭、日本、印度或是美洲。16至17世紀(jì),天主教會內(nèi)部涌現(xiàn)出無數(shù)圣徒和眾多的修會。圣徒畫像成為巴洛克藝術(shù)永恒的經(jīng)典,其特征可用英雄、神秘、情欲、禁欲等詞語來形容。在巴洛克式樣的教堂??中,主祭臺的用料往往更為奢華,位置也更加突出。藝術(shù)家們透過絢麗夸張的造型、精美絕倫的雕琢和明暗色彩的對比,反擊以簡單樸素為主旨的新教勢力,以此拉攏信徒、爭取信眾。在羅馬,耶穌會修建了著名的耶穌堂和圣依納爵堂,成為巴洛克藝術(shù)的代表作。在新教勢力盛行的神圣羅馬帝國,本篤會的隱修院則構(gòu)成了最偉大的藝術(shù)中心之一。值得一提的是,在巴伐利亞小鎮(zhèn)韋索布倫(Wessobrunn)周邊,一度出現(xiàn)過600余名藝術(shù)家,這些人游歷歐洲各地,參與建造和繪制了3 500多座巴洛克教堂。人們置身其中,感受到的是莊嚴與神圣。這種風(fēng)格很快在天主教國家開花結(jié)果,而歐洲人也習(xí)慣性地將巴洛克稱為最后一個具有“歐洲性和世界性的藝術(shù)”。由此可見,天主教作為當(dāng)時的正統(tǒng)宗教,根植于歐洲的社會土壤,不少民眾通過信仰與藝術(shù)結(jié)合的方式,繼續(xù)維護著千年傳統(tǒng)和教義。那些令人震撼的畫作和雕塑,無不傳達著教會復(fù)興的喜悅和自我改革的勝利。倘若沒有特蘭托大公會議,很難想象這一切還能否成為現(xiàn)實。

特蘭托大公會議是歐洲近代史上最為重要的轉(zhuǎn)折點之一,是天主教會走向現(xiàn)代的里程碑。它滿足了人們對教會改革的強烈愿望,糾正了教會內(nèi)部的腐朽制度;雖然它未能帶來歐洲的宗教統(tǒng)一,但挽救了拉丁國家的天主教會,確立了教皇的“首席”地位,重構(gòu)了教會的絕對權(quán)威。到16世紀(jì)末,天主教會逐漸走出了因宗教改革而帶來的負面影響,教育事業(yè)蓬勃發(fā)展,信仰與藝術(shù)得到融合;耶穌會等天主教修會也恢復(fù)了與遠東的聯(lián)系,推動了歷史上的中西文化交流。宗教改革運動極大地促進了教會的革新與復(fù)興,這是歷史發(fā)展中否定之否定的結(jié)果。

本文作者張銳,華東師范大學(xué)歷史學(xué)系講師。上海? 200241

(責(zé)任編輯? ?任世江)

本文是國家社會科學(xué)基金青年項目“羅馬教廷對華政策研究(1622—1939)”(21CZJ023)階段性成果。

(1) Karl Bihlmeyer and Hermann Tuechle, Storia della Chiesa, Vol. 3, Brescia: Morcelliana, 2008, p. 309.

(2)《泰晤士世界歷史地圖集》,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1982年,第183頁。

(1) 關(guān)于特蘭托大公會議,第一部著作源自威尼斯托缽修士保羅·薩爾皮(Paolo Sarpi, 1552-1623),只不過這部作品多有反教廷的意味。此后,耶穌會士皮埃特羅·斯福查·帕拉維齊尼(Pietro Sforza Pallavicini, 1607-1667)在護教立場下,以另一部特蘭托大公會議史回敬前者。國外關(guān)于特蘭托大公會議的著作包括Hubert Jedin, Ecumenical Councils of the Catholic Church, trans. by Ernest Graf, London: Thomas Nelson and Sons, 1960; Hubert Jedin, A History of the Council of Trent, 2 vols, trans. by Ernest Graf, London: Thomas Nelson and Sons, 1961; Hubert Jedin, Crisis and Closure of the Council of Trent, trans. by N. D. Smith, London: Sheed & Ward Ltd, 1967; Hubert Jedin, Riforma Cattolica o Controriforma, Brescia: Morcelliana, 1974; Pierre Chaunu, ?glise, Culture et Société. Essais sur la Réforme et la Contre-Réforme (1517-1620), Paris: Société d'édition de lenseignement Supérieur, 1981; Norman P. Tanner ed., Decrees of the Ecumenical Councils, 2 vols, Washington DC: Georgetwon University Press, 1990; Robert Bireley, The Refashioning of Catholicism, 1450-1700: A Reassessment of the Counter-Reformation, Washington, DC: Catholic University of America Press, 1999; David M. Luebke ed., The Counter-Reformation: The Essential Readings, Oxford: Blackwell, 1999; John W. OMalley, Trent and All That: Renaming Catholicism in the Early Modern Era, 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0; Adriano Prospperi, Il Concilio di Trento: una Introduzione Storica, Torino: Einaudi, 2001; Michael A. Mullett, The Catholic Reformation, Taylor & Francis, 2002; R. Po-Chia Hsia, The World of Catholic Renewal 1540-1770,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5; John W. OMalley, Trent: What Happened at the Council, 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13; Anthony D. Wright, The Counter-Reformation: Catholic Europe and the Non-Christian World, Taylor & Francis, 2017; Elena Bonora, La Controriforma, Bari: Laterza, 2020; Massimo Firpo, Riforma Cattolica e Concilio di Trento: Storia o mito Storiografico? Roma: Viella, 2022.

(2)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西方學(xué)界的研究由具有新教背景的學(xué)者掌控。參見彭小瑜、張緒山主編:《西學(xué)研究》(第一輯),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03年,第171—173頁。

(3) 相關(guān)中文論作,參見劉林海:《宗教改革時期的新教與羅馬公教研究》,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20年;付亮:《重構(gòu)“多聲部的合唱”——論16世紀(jì)意大利天主教會的多重革新思潮》,《世界宗教研究》2020年第5期,第116—126頁;付亮:《從兩篇近文檢視近代早期天主教史研究的文化轉(zhuǎn)向與全球轉(zhuǎn)向》,《首都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2020年第6期,第47—60頁。

(4)值得注意的是,這里并不是指教會可以消除人的罪過,而是幫助“罪人”在天主面前免除現(xiàn)世應(yīng)得的惡報。參見“Indulgenza”, in Dizionario di Storia, Roma: Enciclopedia Treccani, 2010.

(5)路德在《九十五條論綱》的第五十條表示,“必須叫基督信徒了解:要是教皇知道那些講道者在為大赦征稅,他必定寧愿看到圣彼得大教堂化為灰燼,也不愿意這座圣殿是用他的羊群的血肉建起來的”。

(1)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Trento: Curcu & Genovese, 2017, p. 21.

(2) Giuseppe Alberigo, Aleandro Girolamo, in Dizionario Biografico degli Italiani, Roma: Istituto Della Enciclopedia Italiana, Vol. 2, 1960, pp. 128-135.

(3) 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23.

(4) 神圣羅馬帝國皇帝查理五世于1521年1月28日至5月25日在自由市沃爾姆斯召開帝國議會,召見了馬丁·路德,討論宗教改革的影響。參見Heiko A. Oberman, Luther: Man Between God and the Devil, trans. by Eileen Walliser-Schwarzbart,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6.

(5)保羅三世在任期間,天主教會從文藝復(fù)興跨入宗教改革時代。參見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23.

(6) 教會史學(xué)家胡貝特·耶丁(Hubert Jedin)表示,在特蘭托大公會議召開之前,不同地區(qū)的教會曾試圖組織會議。參見Hubert Jedin, A History of the Council of Trent, Vol. 1, pp. 101-116.

(7)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28.

(8) Hubert Jedin, A History of the Council of Trent, Vol. 1, pp. 545-546.

(9)始建于1027年,一直延續(xù)至1802年,之后并入哈布斯堡家族統(tǒng)領(lǐng)的蒂羅爾伯國之中,參見 Franz-Reiner Erkens, Konrad II. Herrschaft und Reich des ersten Salierkaisers, Regensburg: Pustet, 1998.

(1)參見Iginio Rogger, Storia della Chiesa di Trento da Vigilio al XIX secolo, Trento: Il margine, 2009.

(2) 很有可能特蘭托的采邑主教伯納德·克萊西奧(Bernardo Clesio, 1485-1539)向帝國皇帝推薦了自己所在的城市。在查理五世寫給塞薩公爵的一封書信中發(fā)現(xiàn),早在1524年特蘭托就被認為是適合召開大公會議的地方。參見Gotthilf Heine, Briefe an Kaiser Karl V: Geschrieben von Seinem Beichtvater in den Jahren 1530-1532, Berlin: Verlag von Wilhelm Besser, 1848, p. 618.

(3) 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29.

(4) 以武力迫使新教徒參會的想法得到特蘭托采邑主教克里斯托弗·馬德魯佐(Cristoforo Madruzzo, 1512-1578)的贊成,他希望歐洲變成一個天主教和哈布斯堡的歐洲,為此積極參與日耳曼和拉丁世界的對話,成為皇帝和教皇之間溝通的重要橋梁。他堅信,為了抗衡新教改革,皇帝和教皇需要聯(lián)合起來,哪怕是使用武力。參見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30.

(5) Hubert Jedin, A History of the Council of Trent, Vol. 1, p. 502.

(6)天主教圖書中心神學(xué)辭典——特利騰大公會議,https://www.ccccn.org/book/html/131/7467.html,2023年8月5日。

(7) 如果大公會議在二十五年前召開,那么只需處理“異端邪說”及其引起的民眾運動。因為彼時的新教尚未組織起來,而接受路德思想的諸侯也未能掌握絕對的政治權(quán)力,普通百姓仍受到天主教教義的影響,對路德的譴責(zé)很可能會被大多數(shù)人接受。參見Hubert Jedin, A History of the Council of Trent, Vol. 1, p. 580.

(8) Karl Bihlmeyer and Hermann Tuechle, Storia della Chiesa, Vol. 3, p. 197.

(9) Hubert Jedin, A History of the Council of Trent, Vol. 1, p. 579.

(1)新教思想已在威尼斯、摩德納、佛羅倫薩、盧卡、錫耶納、那不勒斯等地傳播開來,即便各地民眾仍選擇保留天主教信仰。參見 Karl Bihlmeyer and Hermann Tuechle, Storia della Chiesa, Vol. 3, p. 312.

(2) 此時不僅歐洲時局動蕩,而且奧斯曼帝國也在不斷向西發(fā)動進攻,特蘭托大公會議能夠順利召開可謂是“奇跡”。參見John W. OMalley, Trent and All That: Renaming Catholicism in the Early Modern Era, p. 11.

(3)原定召開日期為1545年3月15日,然而,當(dāng)兩名意大利特使于3月13日抵達特蘭托時,僅有少數(shù)代表到場,就連教皇特使、英國人波爾也尚未到達。盡管教皇保羅三世早已命令教廷主教和托缽修會的總會長出發(fā),但那些人的行動極慢。神圣羅馬帝國皇帝查理五世只要求七名主教參會。西班牙總督在那不勒斯王國一百多名主教中只選出了五人前往特蘭托。來自東歐的主教辯稱,由于土耳其的危險,將無法前來。到了3月15日,即原定大會召開日,天降大雨,切爾維尼的秘書安吉洛·馬薩雷利(Angelo Massarelli, 1510-1566)在日記中寫到,教皇的特使們也干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參見John W. OMalley, Trent and All That: Renaming Catholicism in the Early Modern Era, pp. 68-69.

(4)在三位教廷特使當(dāng)中,最為出名的當(dāng)屬英國人波爾,其原因并非是他在特蘭托期間的表現(xiàn),而是因為在瑪麗·都鐸統(tǒng)治時期,他成了教廷派往英國的特使,并擔(dān)任了坎特伯雷的大主教。參見John W. OMalley, Trent and All That: Renaming Catholicism in the Early Modern Era, p. 81.

(5) 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30.

(6)Karl Bihlmeyer and Hermann Tuechle, Storia della Chiesa, Vol. 3, p. 314.

(7) 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31.

(8)需要區(qū)別的是,常規(guī)會議(General Congregation)不同于每一場次的全體會議(Session)。

(9) 值得注意的是,各國使節(jié)和神學(xué)家并無投票權(quán)。參見John W. OMalley, Trent and All That: Renaming Catholicism in the Early Modern Era, p. 73.

(1)教廷特使通過書信與羅馬教皇保持聯(lián)絡(luò),在特蘭托和羅馬之間存在著發(fā)達的郵政網(wǎng)絡(luò),主要由圖恩和塔克西斯(Thurn und Taxis)家族控制。參見Wolfgang Behringer, Thurn und Taxis, Die Geschichte ihrer Post und ihrer Unternehmen, München/Zürich: Piper, 1990.

(2) 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33.

(3) John W. OMalley, Trent and All That: Renaming Catholicism in the Early Modern Era, p. 75.

(4) Karl Bihlmeyer and Hermann Tuechle, Storia della Chiesa, Vol. 3, p. 316.

(1) 參見新約圣經(jīng)《厄弗所書》二章8至9節(jié)。

(2) Karl Bihlmeyer and Hermann Tuechle, Storia della Chiesa, Vol. 3, p. 316.

(3)參見新約圣經(jīng)《雅各伯書》二章14至17節(jié)。

(4)除了疫情的爆發(fā),此刻的宗教戰(zhàn)爭也是另一個因素。正當(dāng)大公會議如火如荼地進行時,德意志新教徒領(lǐng)袖塞巴斯蒂安·舍爾特林·馮·布爾滕巴赫(Sebastian Schertlin von Burtenbach, 1496-1577)正率領(lǐng)軍隊逼近阿爾卑斯山口。塞巴斯蒂安·舍爾特林·馮·布爾滕巴赫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平民家庭,一生當(dāng)中有四十多年的時間充當(dāng)雇傭兵首領(lǐng),積累了大量財富,使其本人和子孫躋身于世襲貴族的行列。早在1522年,他就率領(lǐng)12個連隊的德意志長矛兵替神圣羅馬帝國與土耳其人作戰(zhàn)。在1525年,他還參加了鎮(zhèn)壓德國農(nóng)民起義的戰(zhàn)爭。早前,馮·布爾滕巴赫受雇于施馬爾卡爾登同盟。1546—1547年,施馬爾卡爾登戰(zhàn)爭爆發(fā)后,他擔(dān)任德意志南部各城市的步兵統(tǒng)帥,聯(lián)合新教徒共同對抗神圣羅馬帝國的皇帝。參見許二斌:《15世紀(jì)末至16世紀(jì)的德意志長矛兵》,《經(jīng)濟社會史評論》2019年第2期,第39—53頁。此外,還有傳言稱,布倫納山口已經(jīng)受到瑞士格勞賓登州武裝部隊的威脅,一群西班牙雇傭兵很快將攻入特蘭托地區(qū)。為此,特蘭托采邑主教克里斯托弗·馬德魯佐加固了公國的堡壘,倉促招募軍隊,并試圖從教皇國獲得財政援助,以填補特蘭托的財政虧空。而教皇保羅三世也派其侄子奧塔維奧·法爾內(nèi)塞(Ottavio Farnese, 1524-1586)親自率領(lǐng)軍隊北上。參見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35.

(5)命令新教徒接受天主教的七件圣事,但允許新教的神職人員結(jié)婚以及平信徒接受圣體和圣血(面包和酒)。參見Kagan Donald, Steven Ozment, Frank M. Turner, The Western Heritage: Since 1300, New York: Prentice Hall publishing, 2002, p. 367.

(6) Hubert Jedin, Storia del Concilio di Trento, Vol. III, Brescia: Morcelliana, 1973, p. 146.

(7) Karl Bihlmeyer and Hermann Tuechle, Storia della Chiesa, Vol. 3, p. 317.

(8) 德爾·蒙泰當(dāng)選實為各方勢力妥協(xié)的結(jié)果,德法兩方并非滿意。參見John W. OMalley, Trent and All That: Renaming Catholicism in the Early Modern Era, p. 125.

(1)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38.

(2) 前任教皇保羅三世侄子、帕爾馬第二任公爵奧塔維奧·法爾內(nèi)塞為了私利,聯(lián)合法國抗擊教廷和神圣羅馬帝國,引起了教皇儒略三世的強烈不滿,引發(fā)了雙方之間的沖突。參見Giampiero Brunelli, “Ottavio Farnese, duca di Parma”, in Dizionario Biografico degli Italiani, Vol. 79, Rome: Treccani, 2013.

(3) 到了1551年10月會議期間,已經(jīng)有41名神職人員與會,包括20名西班牙人、13名意大利人和7名德國人。參見John W. OMalley, Trent and All That: Renaming Catholicism in the Early Modern Era, p. 130.

(4) 值得注意的是,在大公會議的第二階段,新教改革者加爾文(Jean Calvin, 1509-1564)的名字首次出現(xiàn)在了會議討論中。參見John W. OMalley, Trent and All That: Renaming Catholicism in the Early Modern Era, p. 133.

(5) John W. OMalley, Trent and All That: Renaming Catholicism in the Early Modern Era, p. 137.

(6) 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38.

(7) Karl Bihlmeyer and Hermann Tuechle, Storia della Chiesa, Vol. 3, p. 318.

(8) Leone Cristiani, Storia della Chiesa, Vol. XVII, Torino: Editrice SAIE, 1977, pp. 518-522.

(9)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38.

(10) Steven Ozment, The Age of Reform, 1250-1550: An Intellectual and Religious History of Late Medieval and Reformation Europe, New Haven and London: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20, p. 259.

(1) 1559年12月26日至1565年12月9日擔(dān)任教皇。值得注意的是,有研究認為,他與佛羅倫薩的美第奇家族并無血緣關(guān)系。參見Flavio Rurale, “Pio IV”, in Enciclopedia dei Papi, Roma: Treccani, 2000.

(2) Hervé Pinoteau, La Symbolique Royale Fran?aise, V-XVIII Siècle, La Roche-Rigault: P. S. R. éditions, 2004, p. 127.

(3)法國最終于1562至1598年期間爆發(fā)了宗教戰(zhàn)爭。參見Robert Jean Knecht, The French Religious Wars 1562-1598, Oxford: Osprey Publishing, 2002.

(4)神圣羅馬帝國和法國希望摒棄此前會議中頒布的法令,選擇一座不同于特蘭托的城市,組織一場全新的會議,但最終并未能如愿以償。Karl Bihlmeyer and Hermann Tuechle, Storia della Chiesa, Vol. 3, p. 321.

(5) 新教人士拒絕參會,英國主教被禁止跨越邊境,甚至連德意志的主教也因“教隨君定”的原則變得猶豫不決。參見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39.

(6)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39.

(7) John W. OMalley, Trent and All That: Renaming Catholicism in the Early Modern Era, p. 153.

(8)伊莎貝拉·埃斯特(Isabella dEste, 1474-1539),是意大利曼圖亞侯爵夫人,在政治和文化上均有著重要影響力。參見丹尼斯·謝爾曼、喬伊斯·索爾茲伯里:《全球視野下的西方文明——從古代城邦到現(xiàn)代都市》(第二版)中冊,陳恒、洪慶明、錢克錦等譯校,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11,第434—435頁。

(9)吉羅拉莫·塞里潘多于1539至1551年擔(dān)任奧斯定修會的總會長,而馬丁·路德曾經(jīng)也是該修會的一員。參見Rafael Lazcano, Episcopologio Agustiniano, Vol. I, Guadarrama: Agustiniana, 2014, pp. 261-292.

(10)John W. OMalley, Trent and All That: Renaming Catholicism in the Early Modern Era, p. 154.

(11) Gregory Grabka, “Cardinal Hosius and the Council of Trent”, Theological Studies, Vol. 7, No. 4 (1946), pp. 558-576.

(12) 馮·霍亨內(nèi)姆斯27歲被封為主教,1560年獲樞機主教頭銜,此前并未有太多的專業(yè)訓(xùn)練,在會議期間影響力也較小。參見John W. OMalley, Trent and All That: Renaming Catholicism in the Early Modern Era, p. 155.

(1) Carmen Herreros González, Santapau Pastor, María Carmen, Pedro Guerrero, vida y obra de un Ilustre Riojano del Siglo XVI, Logro?o: Instituto de Estudios Riojanos, 2012, p. 316.

(2)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41.

(3) Brian Tierney ed., The Middle Ages, Vol. I: Sources of Medieval History (4th edition), New York: Alfred A. Knopf, 1983, pp. 142–143.

(4) Ronnie Po-Chia Hsia, The World of Catholic Renewal 1540-1770 (2nd edition),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5, p. 21.

(5) 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42.

(6) Karl Bihlmeyer and Hermann Tuechle, Storia della Chiesa, Vol. 3, p. 322.

(7)二人于1563年3月2日至17日去世。歷史學(xué)家耶丁表示,他們死亡反而成了一種解脫。參見Hubert Jedin, Crisis and Closure of the Council of Trent, trans. by N. D. Smith, p. 99.

(8)納瓦格羅早年還擔(dān)任威尼斯共和國駐外大使,“十人議會”的成員。Daniele Santarelli, “Bernardo Navagero”, Dizionario Biografico degli Italiani, Vol. 78, Roma: Istituto dell'Enciclopedia Italiana, 2013, https://www.treccani.it/enciclopedia/bernardo-navagero_%28Dizionario-Biografico%29/, 2023-10-31.

(9) Massimo Firpo, Inquisizione Romana e Controriforma, Studi sul Cardinal Giovanni Morone (1509-1580) e il suo Processo deresia, Brescia: Morcelliana, 2005, p. 177.

(10) John W. OMalley, Trent and All That: Renaming Catholicism in the Early Modern Era, p. 155.

(11)付亮:《特蘭托公會議對主教制度的改革》,碩士學(xué)位論文,2009年,第39頁。

(1) Adriana Maurina, Il Concilio di Trento, i fatti, i luoghi e i protagonisti, p. 44.

(2) Leone Cristiani, Storia della Chiesa, Vol. XVII, p. 640.

(3) Karl Bihlmeyer and Hermann Tuechle, Storia della Chiesa, Vol. 3, p. 324.

(4) Hubert Jedin, “Libertà di Parola e di Voto al Concilio di Trento”, Humanitas, Vol. XI (1956), pp. 608-627.

(5) Karl Bihlmeyer and Hermann Tuechle, Storia della Chiesa, Vol. 3, p. 328.

(6) 吳于廑、齊世榮主編:《世界史(近代史編)》上卷,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年,第60頁。

(7) Mario Rosa, “Corte di Roma e Cultura Politica Nella Prima Metà del Seicento”, in Gianvittorio Signorotto & Maria Antonietta Visceglia, eds., La Corte di Roma tra Cinque e Seicento, Roma: Bulzoni, 1998, p. 14.

(8) 由教皇庇護四世于1564年成立,該圣部的第一位部長為大公會議的主席、教廷特使莫羅內(nèi)。參見“Gaetano Moroni Romano”, in Dizionario di Erudizione Storico-Ecclesiastica, Venezia: Tipografia Emiliana, Vol. 16, 1842, p. 170.

(1) Karl Bihlmeyer and Hermann Tuechle, Storia della Chiesa, Vol. 3, p. 328.

(2)Alessandro Barbero, Lepanto, La Battaglia dei tre Imperi, Bari: Laterza, 2010, pp. 109-132.

(3) Giovanni Pizzorusso, “The Congregation De Propaganda Fide and Pontifical Giurisdiction over the Non-Tridentine Church”, in Michela Catto and Adriano Prosperi, eds., Trent and Beyond, The Council, Other Powers, Other Cultures, Turnhout: Brepols, 2017, pp. 427-440.

(4) Maurilio Guasco, La formazione del clero, Milano: Jaca Book, 2002, pp. 11-28.

(5) Hubert Jedin, “Limportanza del decreto tridentino sui seminari nella vita della Chiesa”, Seminarium, Vol. XV (1963), p. 401.

(6) Giuseppe Alberigo and Hubert Jedin, Conciliorum Oecumenicorum Decreta, Bologna: EDB, 2013, p. 750.

(7) Ralph M. Wiltgen, “Propaganda is placed in charge of the Pontifical Colleges”, in Joseph Metzler ed., S. C. De Propaganda Fide Memoria Rerum, Vol. I/1, Roma: Congregazione de Propaganda Fide, 1971, p. 485.

(8) Ralph M. Wiltgen, “Propaganda is placed in charge of the Pontifical Colleges”, in Joseph Metzler ed., S. C. De Propaganda Fide Memoria Rerum, Vol. I/1, p. 483.

(1) Ralph M. Wiltgen, “Propaganda is Placed in Charge of the Pontifical Colleges”, in Joseph Metzler ed., S. C. De Propaganda Fide Memoria Rerum, Vol. I/1, p. 485.

(2) William Bangert, A History of the Society of Jesus, Brighton: The Institute of Jesuit Sources, 1986, p. 104.

(3)Nikolaus Peusner, “Gegenreformation und Manierismus”, Repertorium für Kunstwissenschaft, 46 (1925), pp. 243-262.

(4) Engelbert Kirschbaum, “Linflusso del Concilio di Trento nellarte”, Gregorianum, Vol. 26 (1945), p. 105.

(5)尤其是法國新教團體,參見Hubert Jedin, “Entstehung un Tragweite des Trienter Dekrets über die Bilderverehrung”, Tübinger Theologische Quartalschrift, Vol. 116 (1935), pp. 143-188, 404-429.

(6)“反宗教改革”期間的圣徒包括:教皇庇護五世(Pope Pius V, 1504-1572)、依納爵(Ignatius of Loyola, 1491-1556)、斐理伯·內(nèi)利(Philipe Neri, 1515-1595)、阿維拉的徳蘭(Teresa of ?vila, 1515-1582)、十字若望(John of the Cross, 1542-1591)、嘉祿·鮑榮茂(Carlo Borromeo, 1538-1584)和方濟各·撒肋爵(Francis de Sales, 1567-1622)等。

(7)參見Werner Weisbach, Der Barock als Kunst der Gegenreformation, Berlin: Verlag bei Paul Cassirer, 1921, p. 218.

(1) ?mile M?le, Lart Religieux Après le Concile de Trente. ?tude sur LIconographie de la Fine du XVI Siècle, du XVII, du XVIII Siècle, Paris: Librairie Armand Colin, 1932, p. 431.

(2) Hugo Schnell, Der Baierische Barock, München: Dreifaltigkeitsverlag, 1936, p. 309.

(3) Engelbert Kirschbaum, “Linflusso del Concilio di Trento nellarte”, Gregorianum, Vol. 26 (1945), pp. 11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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