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芷陽
太史公曰:“《詩》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向往之。余讀孔氏書,想見其為人。適魯,觀仲尼廟堂車服禮器,諸生以時習禮其家,余祗回留之不能去云。天下君王至于賢人眾矣,當時則榮,沒則已焉??鬃硬家?,傳十余世,學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國言《六藝》者折中于夫子,可謂至圣矣!”
雖然我無法寫出像司馬遷這樣鞭辟入里的評價,但還是想把我內(nèi)心的想法抒發(fā)于此。
孔子是圣人,但也是一個普通人。他也有父母,他也有哀怒,他也會落魄,他也會傷感。從為官一任到后來的四處游走,從敬業(yè)升職到被各國排擠驅(qū)逐,這是比一般人還要坎坷辛酸的求職道路;因才華顯露遭人嫉妒,又因頹喪憔悴而被稱為“喪家之狗”,這是一個普通人經(jīng)歷的瑣碎之事。其實,我們心目中的孔夫子——遙不可及的圣人,不過是有著比我們更坎坷的遭遇的普通人罷了。
孔子是普通人,但更是一個圣人。說他是圣人,是因為他比一般人更有思想、更有原則、更有才能,有著一般人沒有的品質(zhì)。
孔子才華滿腹,能力卓越。他從小便喜歡禮儀,玩耍于“陳俎豆,設(shè)禮容”之間,顯現(xiàn)出獨特的禮樂愛好;他被景公問政,可以輕而易舉說出秦國稱霸的原因;他在桓子面前能夠淡定自若地辨出羊與狗的區(qū)別;他又可以一口氣講出防風氏的一系列故事。在與齊國的“夾谷之會”上,他憑著禮儀的正確取得了魯國的外交勝利,因而收復失地;又在軍事上墮三都,取得了不可磨滅的功績。他做“季氏史”,可以使得“料量平”;做“司職吏”,又使得“畜繁息”;他做“大司寇”,則“粥羔豚者弗飾賈”,男女行者別于涂,涂不拾遺,四方之客至乎邑者,不求有司,皆予之以歸。
孔子永遠知道自己缺什么,該學習什么,該怎么做,時不時給自己補充能量,又時不時提醒自己做人的方向。在未三十而立之年便去適周拜老子,學得禮儀滿腹歸;年三十五,而適齊,聞《韶》音,學之,三月不知肉味,學得音樂飽精神;人到中年,去學習鼓琴于師襄子,精益求精無人匹也。他不僅知道自己缺什么,更知道自己不缺什么,他不缺在公山不狃這樣的叛國之賊給予的官職,也不缺在季桓子這樣重女樂而輕國事的國中的政事,更不缺與不懂自己的人的“鳥獸不可與同群”的交談。
此外,孔子更是一位情商極高的人,從不為心情所困。在被匡人困于半路之時,他毅然說出“天之將喪斯文也,后死者不得與于斯文也”的豪語;被陳蔡大夫的下派官員圍于野地,忍受絕糧的痛苦和從者病的嚴峻情況時,他仍能拋開萬物而講誦弦歌不衰。
誠然,孔子是圣人,但我認為他更是一個有著高超才能和樂觀精神的普通人。我們推崇他,更要學習他的精神和品質(zhì),學習他追求學問的探究精神,學習他樂觀積極的精神,學習他做一個有思想、有原則、有才能,更有高潔品質(zhì)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