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鶴,尤勇剛,陸雅佩,董茜,譚格非,趙留輝
(1.中體第一勘察設計院集團有限公司,陜西 西安 710043;2.北京林業(yè)大學 水土保持學院,北京 100083)
作為全球能量水分循環(huán)的關鍵區(qū)域,青藏高原生態(tài)環(huán)境對高原及周邊地區(qū)氣候與環(huán)境變化具有重要影響[1-2]。青藏高原東南部地質背景以花崗巖、砂巖等硬質巖性為主,造成該地區(qū)山體陡峭、地形復雜多變、表土稀薄且植被交錯,是典型的高寒生態(tài)脆弱區(qū)[3]。近年來,隨著青藏高原工業(yè)化、城市化步伐的加快,青藏高原的基礎設施越來越完善,但這些工程在建設、運行過程中,占壓土地,產生大量廢棄土石渣,在經歷暴雨后可能會誘發(fā)極其嚴重的水土流失,具有極大的環(huán)境隱患[4]。解決棄渣場水土流失問題最根本的措施是生態(tài)修復,受損環(huán)境的生態(tài)恢復和退化生態(tài)環(huán)境的修復與重建已成為當前生態(tài)學研究的熱點之一。
由于棄渣場生態(tài)自然修復速度極其緩慢,必須通過人工輔助措施以加速植被重建。因此,棄渣場生態(tài)修復的首要問題是立地生態(tài)因子的分析,確定生態(tài)修復的主要限制因子。土壤是陸地生態(tài)系統(tǒng)重要的組成部分,也是人類賴以生存與發(fā)展的物質基礎[5-6],土壤厚度、緊實度、養(yǎng)分條件等理化性質為植物的生長發(fā)育提供了物質基礎,將進一步決定植物群落分布、動態(tài),以及生物量、養(yǎng)分循環(huán)等生態(tài)系統(tǒng)功能[7-8]。土壤不僅是營養(yǎng)與水分的儲存庫,同時也為植物根系提供生存空間[9]。土壤厚度將決定植物根系的生長空間,較薄的土壤,較小的土壤空間會造成土壤儲存水分、養(yǎng)分的匱乏,進而直接影響群落結構和生物量[10]。同時,土壤厚度也可能協(xié)同物種多樣性對生物量產生間接作用,進一步改變物種多樣性與生物量之間的關系[11]。然而,在高寒區(qū)棄渣場生態(tài)修復中,土壤厚度與植物的協(xié)同作用仍然不清楚。在工程擾動區(qū),大型機械工作對土壤的碾壓會改變土壤物理機械結構,形成不同的土壤緊實度,進而影響植物生物量和景觀形態(tài)[12]。土壤過于緊實,會造成土壤通氣性變差、礦質元素轉移能力降低,阻礙植物根系的穿透能力及生理代謝,造成作物減產,品質下降[13-14];土壤過于松弛,土壤保水持肥能力下降,更容易加快土壤水分和養(yǎng)分的流失,影響植物生長進程。因此,在棄渣場生態(tài)修復中,還必須有適宜的土壤緊實度[15-16]。土壤中的碳 (C)、氮 (N)、磷 (P)作為生態(tài)系統(tǒng)中的營養(yǎng)物質和結構元素,是植物生長、發(fā)育及物質循環(huán)過程中重要的化學元素[17],對土壤養(yǎng)分循化和轉化起著重要的作用,調控和驅動著土壤生態(tài)系統(tǒng)的演替過程[18]。土壤C︰N︰P化學計量清楚地反映了養(yǎng)分的分解和補充速率,以及土壤生態(tài)系統(tǒng)中C、N和P之間耦合關系的數(shù)量性質[19]。此外,土壤C︰N︰P化學計量直接指示土壤質量和養(yǎng)分供應能力,并間接反映植物生產力[20]。因此,弄清不同土壤養(yǎng)分特征對植物生長的影響和了解綜合土壤養(yǎng)分的潛在利用具有重要意義。
草本植物相比喬木、灌木具有生長周期短、易成活、見效快、性價比高、種植方便的優(yōu)勢,因此,在棄渣場修復、城市綠化和邊坡修復等擾動區(qū)工程修復實踐中常被優(yōu)先使用和廣泛應用。高羊茅(Festucaelata)作為多年生禾本科速生草本植物,具有耐寒、耐旱、耐酸、耐貧瘠、抗病性強,管理養(yǎng)護簡單等優(yōu)良特點[21],廣泛分布于中國青海、內蒙、四川等地,多應用于廢棄礦區(qū)修復、城市街道綠化、園林造景等,是國內使用量最大的冷季型草坪草之一[22-24]。在水土保持工程和生態(tài)修復應用上,高羊茅多用于擾動區(qū)修復,是我國常用的牧場草地修復、工程護坡植物材料之一[25-26],現(xiàn)已被廣泛應用于青藏高原地區(qū),并且在全國范圍內均已經開始應用[27]。有鑒于此,本研究根據高寒區(qū)棄渣場石礫含量高、土壤養(yǎng)分差,植被自然恢復速度極其緩慢的特點,以青藏高原東南部棄渣場為研究對象,通過設置不同土壤理化條件,來探究對高羊茅生長發(fā)育的影響,以期為青藏高原脆弱區(qū)生態(tài)修復工程建設提供科學參考和理論依據。
經過前期科學調研,選定林芝市巴宜區(qū)尼池村(29°21′~30°15′N、93°27′~95°17′E)川藏鐵路色季拉山出口處作為試驗區(qū)建設地點。該地區(qū)受印度洋暖濕氣流的影響,境內屬溫帶濕潤季風氣候,雨量充沛,日照充足,冬季溫和干燥,夏季濕潤無高溫。年平均氣溫8.5 ℃(最冷1月,平均氣溫為-2 ℃;最熱7月,平均氣溫20 ℃)。無霜期175 d左右。年日照時間2 022 h。年平均降水量654 mm,主要集中在5—9月份,占全年降水量的90%左右。研究區(qū)域林下的土壤為山地酸性棕色土壤、河灘地的土壤為重石質沙壤土。河灘地和擾動區(qū)以禾本科、菊科等草地植物為主。
通過查閱文獻和實地勘察,采用渣石、剝離表土、生物堆肥組合成具有不同土壤緊實度、土壤厚度和基質類型的重構土壤以進行模擬棄渣場試驗。試驗所用渣石(粒徑2~5 cm)為川藏鐵路色季拉山隧道棄渣石粉碎所得,棄渣石以花崗巖和變砂巖等為主(全氮含量5.249 g/kg,全磷含量0.114 g/kg);生物堆肥以泥炭與秸稈、畜禽糞便等農業(yè)廢棄物混合發(fā)酵后得到(全氮含量5.700 g/kg,全磷含量0.885 g/kg);剝離表土以沙壤土為主,為平整試驗地的過程中,剝離表層0~40 cm土層得到。
高羊茅屬禾本目、禾本科多年生先鋒地被植物,原產我國廣西、四川和貴州。喜寒冷潮濕、溫暖的氣候,在肥沃、潮濕、富含有機質、pH值為4.7~8.5的細壤土中生長良好。具有抗逆性強,耐酸、耐瘠薄,抗病性強等優(yōu)勢。本研究應用我國內蒙古培育的高羊茅(翠波)種子進行試驗。
通過渣石、生物堆肥和剝離表土的不同比例形成如下3種基質:100%剝離表土(基質1),67%剝離表土+33%渣石(基質2),67%剝離表土+33%生物堆肥(基質3)。
將3種新型土壤基質鋪設在有40 cm棄渣石(模擬棄渣場環(huán)境)的模擬試驗箱(1 m×3 m)。模擬試驗箱中分別設置10、20、40、60 cm剝離表土覆蓋度;分別設置為3種土壤緊實度(緊實度1~3),分別為:800~1 000、1 400~1 600、2 000~2 200 kpa(對照當?shù)夭莸赝寥赖木o實度:1 400~1 600 kpa、大型機械碾壓2次新填埋土壤的緊實度:2 000~2 200 kpa和新填埋無碾壓土壤的緊實度:800~1 000 kpa進行設置)。土壤緊實度采用土壤緊實度計(云唐科器:YT-JSD)測定。
共計設置如表1所示的3個試驗(不同覆土厚度、不同緊實度、不同基質),10種試驗處理。
表1 試驗處理及其土壤性質
于2020年8月完成試驗布置和播種。在試驗布置時,分別采集10種處理土壤樣品(每種處理設3個重復),用于分析土壤理化性質。11月草地成坪后,每個處理選取3個1 m×1 m 的小樣方,分別隨機測定10株高羊茅高度;用剪刀齊根剪取草本地上部分,現(xiàn)場稱重得到小樣方內全部植物鮮重,然后帶回實驗室于65 ℃烘干,確定高羊茅地上干生物量;挖取植物所有根系,分離干凈土壤后稱取植物根系鮮重,然后帶回實驗室,測定植物總根長和根系生物量;混合高羊茅地上干生物量和根系生物量,然后用球磨儀研磨至小于80目,得到高羊茅養(yǎng)分指標待測定樣品。
植物、土壤全氮、全磷含量采用H2SO4和H2O2消煮后用Smartchem 200全自動間斷化學分析儀測定[28];植物、土壤有機質含量采用油浴 K2Cr2O7-濃H2SO4加熱法進行測定[29]。植物根系總長度采用LA-S根系掃描儀測定。
不同土壤重構模式各指標數(shù)據整理、圖表繪制采用Microsoft Excel 2003和Origin 2018軟件;各指標的單因素方差分析、Pearson相關性采用SPSS 17.0完成。
由圖1可知: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高羊茅自然高生長呈60 cm>40 cm>20 cm>10 cm(P<0.05);不同緊實度試驗中高羊茅自然高生長呈緊實度2(1 400~1 600 kpa)>緊實度3(2 000~2 200 kpa)>緊實度1(800~1 000 kpa)(P<0.05);不同基質試驗中高羊茅自然高生長呈基質3>基質2>基質1(P<0.05);不同基質試驗中基質3的自然高生長最高為68.90 cm,而覆土厚度試驗中覆土10 cm處理的平均自然高生長最低為27.93 cm。
圖1 不同土壤重構類型高羊茅生長特征
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高羊茅根系總長度呈覆土厚度60 cm>覆土厚度10 cm>覆土厚度40 cm>覆土厚度20 cm(P<0.05);不同緊實度試驗中高羊茅根系總長度呈緊實度1(800~1 000 kpa)>緊實度3(2 000~2 200 kpa)>緊實度2(1 400~1 600 kpa),其中土壤緊實度3和緊實度2處理的高羊茅根系總長度差異不顯著(P>0.05);不同基質試驗中高羊茅根系總長度呈基質2>基質1>基質3(P<0.05);不同土壤緊實度試驗中緊實度1處理的根系總長度最高(205.07 cm),土壤緊實度8 00~1 000 kpa處理的根系總長度最低為46.08 cm。
由表2可知: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高羊茅地上部分生物量總體表現(xiàn)為:覆土厚度60 cm>覆土厚度40 cm>覆土厚度20 cm>覆土厚度10 cm(P<0.05);不同土壤緊實度試驗中高羊茅地上部分生物量總體表現(xiàn)為:緊實度2>緊實度3>緊實度1(P<0.05);不同基質試驗中高羊茅地上部分生物量總體表現(xiàn)為:基質3>基質2>基質1(P<0.05);且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覆土厚度60 cm處理的高羊茅地上部分生物量最高達到了1.79 kg/m2,而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覆土厚度10 cm處理的高羊茅地上部分生物量最低為0.36 kg/m2。
表2 不同土壤重構類型高羊茅地上部分及根系生物量特征
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高羊茅根系生物量影響總體表現(xiàn)為:覆土厚度60 cm>覆土厚度40 cm>覆土厚度20 cm>覆土厚度10 cm(P<0.05);不同土壤緊實度試驗中高羊茅根系部分生物量呈緊實度2>緊實度1>緊實度3。其中,不同土壤緊實度試驗中土壤緊實度1處理的高羊茅根系部分生物量最高達到了0.45 kg/m2,而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覆土厚度40 cm處理的高羊茅根系部分生物量最低為0.19 kg/m2。
棄渣場不同土壤重構類型之間高羊茅總生物量和含水率差異性顯著(P<0.05),具體表現(xiàn)為: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高羊茅總生物量范圍在0.46~2.12 kg/m2,不同土壤緊實度試驗中高羊茅總生物量范圍在1.15~1.40 kg/m2,不同基質試驗中高羊茅總生物量范圍在1.15~1.88 kg/m2,且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覆土厚度60 cm平均總生物量最高達到了2.12 kg/m2,而覆土厚度10 cm處理的平均總生物量最低為0.45 kg/m2;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高羊茅含水率范圍在163.89%~204.37%,不同土壤緊實度試驗中高羊茅含水率范圍在163.89%~198.78%,不同基質試驗中高羊茅含水率范圍在163.89%~1 298.27%,且不同基質試驗中基質3處理的高羊茅含水率最高達到了298.27%,而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覆土厚度40 cm、不同基質試驗中基質1和不同土壤緊實度試驗中土壤緊實度2(1 400~1 600 kpa)處理的高羊茅含水率最低為163.89%(圖2)。
圖2 不同土壤重構類型高羊茅總生物量和含水量特征
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高羊茅全氮含量范圍在6.45~7.17 g/kg之間,全氮含量最高的為覆土20 cm處理小區(qū)中高羊茅,含量最低的為覆土10 cm處理小區(qū)中高羊茅,覆土20 cm和覆土40 cm處理小區(qū)中高羊茅全氮含量差異性不顯著(P>0.05),其它2種覆土處理小區(qū)高羊茅全氮含量差異性顯著(P<0.05);不同土壤緊實度試驗中高羊茅全氮含量范圍在8.22~9.74 g/kg之間,3種緊實度處理全氮含量差異性顯著(P<0.05);不同基質試驗高羊茅全氮含量范圍在7.75~16.00 g/kg之間,全氮含量最高的為基質3(生物堆肥+剝離表土),含量最低的為基質2(渣石+剝離表土),基質2和基質1全氮含量差異性不顯著(P>0.05)(表3)。
表3 不同土壤重構類型高羊茅養(yǎng)分含量
3種土壤重構試驗中,共8種土壤處理高羊茅全磷含量范圍在1.27~2.32 g/kg之間,不同土壤緊實度試驗中土壤緊實度1和緊實度3處理高羊茅全磷含量無顯著性差異(P>0.05);不同基質試驗中基質2和基質1處理的高羊茅全磷含量差異性不顯著(P>0.05);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覆土10 cm和覆土40 cm處理的高羊茅全磷含量無顯著性差異(P>0.05),且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基質3處理的高羊茅全磷含量最高達到了2.32 g/kg,而覆土厚度40 cm、土壤緊實度2和基質1處理的高羊茅全磷最低為1.27 g/kg(表3)。
3種土壤土壤重構試驗中,共8種土壤處理小區(qū)中高羊茅有機碳含量范圍在307.36~494.13 g/kg之間,綜合表現(xiàn)為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高羊茅有機碳含量總體呈現(xiàn)為覆土厚度40 cm>覆土厚度60 cm>覆土厚度10 cm>覆土厚度20 cm;不同土壤緊實度試驗中高羊茅有機碳含量總體呈現(xiàn)為緊實度1>緊實度2>緊實度3,不同基質試驗中高羊茅有機碳含量總體呈現(xiàn)為基質3>基質2>基質1,不同處理間高羊茅有機碳含量差異性顯著(P<0.05)(表3)。
由圖4可知,3種模擬棄渣場土壤重構試驗中高羊茅N︰P、C︰N和C︰P差異性顯著(P<0.05),其中,不同基質試驗中基質3處理的高羊茅N︰P顯著大于其他處理(P<0.05),不同基質試驗中基質2處理小區(qū)高羊茅C︰N和C︰P顯著小于其他處理(P<0.05)。
比較3種土壤重構試驗中,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覆土20 cm處理中高羊茅N︰P顯著大于其它3種覆土模式,不同基質試驗中基質3處理中高羊茅N︰P顯著大于其它2種基質,不同土壤緊實度試驗中土壤緊實度2處理中N︰P顯著小于其它2種土壤緊實度。根據3種土壤重構試驗中高羊茅C︰N指數(shù)發(fā)現(xiàn),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覆土40 cm和覆土60 cm處理高羊茅無顯著性差異(P>0.05),其它處理差異性顯著(P<0.05)。根據3種棄渣場重構試驗中高羊茅C︰P指數(shù)發(fā)現(xiàn),不同土壤緊實度試驗中緊實度2和緊實度3處理的高羊茅無顯著性差異(P>0.05),不同基質試驗中基質3和基質1處理的高羊茅無顯著性差異(P>0.05),其它處理差異性顯著(P>0.05)。
覆土厚度與高羊茅生物量、自然高度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與含水率、全磷含量呈顯著正相關(P<0.05),與全氮含量呈顯著正相關(P<0.05),與總根系長度、植物有機碳、N︰P、C︰N和C︰P相關性不顯著 (表4)。
表4 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高羊茅生長因子相關性
總體來看,不同覆土厚度試驗中,高羊茅自然高度和含水率、生物量和全氮含量、全氮含量和N︰P、有機碳含量和C︰N、C︰P均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高羊茅生物量和全氮含量呈極顯著負相關(P<0.01),植物生物量植物高度、全磷含量呈顯著正相關(P<0.05),高羊茅生物量植物高度、全磷含量呈顯著正相關(P<0.05),高羊茅根系總長度與全磷含量呈顯著正相關(P<0.05),高羊茅全氮含量與全磷含量呈負相關(P<0.05),高羊茅C︰N與C︰P呈顯著正相關(P<0.05)。
土壤緊實度與高羊茅根系總長度呈顯著負相關(P<0.05),與總生物量、含水率、高度、全氮含量、全磷含量、有機碳含量、植物N︰P、C︰N和C︰P相關性不顯著 (表5)。總體來看,不同緊實度試驗中,高羊茅總生物量與全氮含量、全磷含量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與高羊茅總根系長度呈顯著正相關(P<0.05),與高羊茅自然高度、N︰P、C︰N和C︰P呈極顯著負相關(P<0.05)。高羊茅自然高度與全氮含量呈極顯著負相關(P<0.01),與全碳含量呈顯著負相關(P<0.05),與其他指標無相關性。高羊茅根系與全氮含量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與C︰N呈顯著負相關(P<0.05),與其他指標無相關性。高羊茅全氮含量與全磷含量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與N︰P、C︰N和C︰P呈顯著負相關(P<0.05),全磷含量與N︰P、C︰N和C︰P呈極顯著呈極顯著負相關(P<0.01),N︰P、C︰N與C︰N和C︰P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
表5 不同土壤緊實度試驗中高羊茅生長因子相關性
不同基質試驗中高羊茅總生物量、高度、含水率、元素含量等指標和土壤化學指標相關性顯著(P<0.05),見表6。
由表6可知,高羊茅生物量與植物高度、植物全氮含量、植物全磷含量、土壤全氮含量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與植物C︰N、植物C︰P呈極顯著負相關(P<0.01),與植物含水率、土壤全磷含量、土壤有機碳含量呈顯著正相關(P<0.01),與植物有機碳含量呈顯著負相關(P<0.01)。高羊茅含水率與高度、植物全氮含量、植物全磷含量、土壤全氮含量、有機碳含量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與植物C︰N、植物有機碳含量呈極顯著負相關(P<0.01),與植物C︰P呈顯著負相關(P<0.01)。植物高度與植物全氮含量、植物全磷含量、土壤全氮含量、有機碳含量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與植物全碳含量、植物C︰N、植物C︰P呈極顯著負相關(P<0.01),與土壤全磷含量呈顯著正相關(P<0.05),與其它指標無顯著相關性。高羊茅根系總長度只與植物C︰N呈極顯著負相關(P<0.01),與其它指標無顯著相關性。
高羊茅全氮含量與植物全磷含量、土壤全氮含量、全磷含量、有機碳含量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與植物有機碳含量、植物C︰N呈極顯著負相關(P<0.01),與植物C︰P呈顯著負相關(P<0.05);植物全磷含量與土壤全氮含量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與植物有機碳含量、植物C︰N、植物C︰P呈極顯著負相關(P<0.01),與土壤有機碳含量呈顯著正相關(P<0.05);植物全磷含量與土壤全氮含量、土壤全磷含量呈極顯著負相關(P<0.01),與植物C︰N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與植物C︰P呈顯著正相關(P<0.05)。植物C︰N與土壤指標呈極顯著負相關(P<0.01),土壤指標之間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
(1)不同覆土厚度對高羊茅生長性狀的影響
土壤厚度是土壤資源的重要度量指標,被認為是表土稀缺區(qū)植被恢復和重建的重要限制性因子[30-31]。本研究發(fā)現(xiàn)覆土厚度與高羊茅生長高度、生物量和養(yǎng)分含量具有顯著關系,這再次證明覆土厚度和植物生長水分、養(yǎng)分以及生存空間密切相關,為植物的生存和繁殖提供了物質基礎[32-33]。在本試驗中,高羊茅自然高度、生物量、含水率和植物全氮含量、全磷含量呈顯著正相關(P<0.05),卻與總根系長度、植物N︰P、C︰N和C︰P相關性不顯著。通過試驗數(shù)據發(fā)現(xiàn),不同覆土厚度處理小區(qū)中高羊茅平均自然高生長呈覆土厚度60 cm﹥覆土厚度40 cm﹥覆土厚度20 cm﹥覆土厚度10 cm(P<0.05),平均根系總長度呈覆土厚度60 cm﹥覆土厚度10 cm﹥覆土厚度40 cm﹥覆土厚度20 cm(P<0.05),由此可見,土壤厚度顯著影響高羊茅的生長,同時土壤無法給高羊茅提供充足養(yǎng)分、水分等生長發(fā)育資源的時候,高羊茅通過增加根系數(shù)量和長度,來提高養(yǎng)分、水分等必要元素的攝取[34-35]。Koerselman and Meuleman(1996)通過對歐洲植物施肥試驗發(fā)現(xiàn),當植物N︰P<14時表現(xiàn)為受N的限制;當N︰P>16時表現(xiàn)為受P的限制;而當N︰P比值在14~16范圍之間時則表現(xiàn)為兩種元素共同受限制或二者均不受限制[36]。本試驗高羊茅植物全氮含量范圍在6.45~7.17 g/kg之間,全磷含量范圍在1.27~1.88 g/kg之間,有機碳含量范圍在307.36~494.13 g/kg之間,這與孫小妹等[37]對高寒區(qū)草本植物養(yǎng)分研究得到的結果相符合。然而,本研究中高羊茅N︰P最高只有6.603,顯著小于14,表現(xiàn)為氮限制,這是因為青藏高原高寒、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會限制微生物的活性和抑制土壤中有機質的分解和礦化,土壤氮含量是主要的限制因子[37]。
(2)不同緊實度對植物生長性狀的影響
研究表明,土壤緊實度會抑制作物根系的穿插和生長,影響水分的入滲過程和肥料的利用效率等,不僅對土壤自身的理化性狀有影響,對作物的健康生長也會有直接或間接的影響,且作用機理相對比較復雜[38-39]。本研究發(fā)現(xiàn),土壤緊實度1(800~1 000 kpa)處理的高羊茅自然生長高度小于土壤緊實度2(1 400~1 600 kpa)和緊實度3(2 000~2 200 kpa)處理,然而高羊茅根系總長度卻呈土壤緊實度1處理極顯著大于土壤緊實度2和緊實度3處理,對比生物量呈緊實度2﹥緊實度1﹥緊實度3,且不同土壤緊實度與植物根系總長度呈顯著負相關(P<0.05),說明土壤緊實度確實對高羊茅根系的生長有較大影響。在土壤緊實度1中,植物根系總長度大于其它2種緊實度處理(達到205.07 cm),但總生物量在3種緊實度處理間差異并不大,可見在營養(yǎng)較匱乏的土壤中,植物優(yōu)先發(fā)育根系生長,并且以細根為主。同時,由植物全氮、全磷和有機碳含量的對比,發(fā)現(xiàn)高羊茅全氮含量呈緊實度1>緊實度3>緊實度2,全磷、全碳含量呈緊實度緊實度2>緊實度1>緊實度3,也說明土壤緊實度的增加,使高羊茅根系變粗,較粗的根系可提高植物抵抗土壤阻力的能力,增加養(yǎng)分傳輸效率,提高了土壤養(yǎng)分的利用效率。通過化學計量比發(fā)現(xiàn),土壤緊實度2處理的高羊茅群落植物N︰P顯著小于其它2種土壤緊實度,且最高N︰P比為6.64,因此同樣表現(xiàn)為氮限制。但相關性分析表明,土壤緊實度與植物總生物量、植物含水率、植物自然高度、植物全氮、全磷、有機碳含量、植物N︰P、C︰N和C︰P相關性不顯著 (表5),這說明在棄渣場修復是一個復雜、長期的生態(tài)過程,在恢復早期,土壤多因子影響情況下,植物根系受到的影響最大,且植物優(yōu)先改變根系性狀來適應土壤環(huán)境。
(3)不同基質對植物生長性狀的影響
本研究發(fā)現(xiàn),基質2(渣石+表土)高羊茅平均自然高生長、根系總長度、含水率和總生物量均大于基質1(表土),且不同基質植物生物量、高度、含水率、植物元素含量等指標和土壤化學指標相關性顯著 (表6),說明適當?shù)氖[可使土壤中形成孔隙及裂縫,使根系向土層更深處延伸,進而促進根系及植物的生長和生理機能[40]。同時基質2植物C︰N和C︰P顯著低于基質1,對比全氮含量(基質1為8.22 g/kg,基質2為7.7 5g/kg),全磷含量(基質1為1.55 g/kg,基質2為1.35 g/kg)和總生物量(基質1為1.15 kg/m2,基質2為1.43 kg/m2),且基質2高羊茅N︰P僅僅為4.99,說明適當?shù)脑纱龠M植物生長的同時,土壤氮、磷養(yǎng)分的匱乏更加嚴重的限制了植物生長[41]。另外,N和P是限制植物生長的關鍵元素[42],基質3(生物堆肥+表土)高羊茅平均自然高生長、含水率和總生物量均大于基質2(渣石+表土)和基質1(表土),說明適當?shù)脑龇士纱龠M該地區(qū)高羊茅的生長發(fā)育,但基質3高羊茅N︰P也為6.9,說明在增加33%生物堆肥的情況下,該區(qū)域還表現(xiàn)為氮限制。因此,在該地區(qū)棄渣場生態(tài)修復過程中,如需提高棄渣場生態(tài)修復效果,還需適當增加渣石含量和營養(yǎng)基質。
本研究采用野外試驗小區(qū)的方法,設置不同土壤緊實度、土壤厚度、土壤養(yǎng)分水平來探究影響,結果表明:土壤厚度顯著影響高羊茅自然高度、總生物量、含水率和全氮含量、全磷含量等,同時在土壤資源匱乏的時候,高羊茅通過增加根系數(shù)量和長度,來提高對土壤養(yǎng)分、水分等必要元素的攝取。不同土壤緊實度與高羊茅根系總長度呈顯著負相關(P<0.05),卻與高羊茅總生物量、含水率、自然高度、植物全氮、全磷、有機碳含量、N︰P、C︰N和C︰P相關性不顯著,說明土壤緊實度對高羊茅根系受到的影響最大,且高羊茅優(yōu)先改變根系性狀來適應土壤環(huán)境。高寒區(qū)棄渣場修復過程中,適當?shù)氖[可使土壤中形成孔隙及裂縫,使根系向土層更深處延伸,進而促進根系及自然高度、根系總長度、含水率和總生物量等。8種處理高羊茅N︰P在4.29~6.86之間,因此在該地區(qū)棄渣場生態(tài)修復過程中,如需提高棄渣場生態(tài)修復效果,可適當增加渣石和營養(yǎng)基質。
基于本文研究結果,不同土壤緊實度、土壤厚度、土壤養(yǎng)分水平均對高羊茅生長性狀具有顯著的影響,結果可為今后進行植被種植提供科學依據,對高寒表土稀缺區(qū)生態(tài)修復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