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琴
內(nèi)容摘要:《雨霖鈴·寒蟬凄切》是柳永寫離別愁緒的代表詞作。不論是在情感與景色間的融合、相互映襯,現(xiàn)實與理想的反差,還是在時間與空間的巧妙設(shè)計,都令人尋味?!队炅剽彙ずs凄切》表現(xiàn)的是與戀人的傷離別,也是對前途的迷惘。
關(guān)鍵詞:《雨霖鈴》 柳永 離別
《雨霖鈴·寒蟬凄切》寫于作者將從汴京南下,與戀人別離的時刻。此時的柳永仕途失意,決定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卻又不得不與戀人面臨分別。柳永在《雨霖鈴·寒蟬凄切》中充分運用情景之間的聯(lián)系,融情于景,情景相生,抒發(fā)與戀人分別時的離愁別緒。柳永在慢詞長調(diào)上有著極大的貢獻(xiàn),卻在仕途上接連不順,多次受挫,然后自封“奉旨填詞柳三變”。當(dāng)現(xiàn)實夢醒,選擇留戀市井。同時在時空的變化之中運用許多藝術(shù)手法,將這首詞中柳永的離別苦與仕途殤情感推向頂點。詞的內(nèi)容如下: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fā)。
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jié)。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fēng)殘月。
此去經(jīng)年,應(yīng)是良辰好景虛設(shè)。
便縱有、千種風(fēng)情,更與何人說。
一.離愁別緒,情景之間
離別的苦楚,源于情與景的配合。全詞以“寒蟬凄切”起,一股冷意便襲上心頭。秋已深天已寒,“寒蟬”的生命將走向盡頭,一聲聲蟬鳴是用盡全力的嘶喊,于是襯的場景更加空寂與遼遠(yuǎn),“寒蟬”的鳴聲“凄切”,詞人的心聲也如同嘶啞的蟬鳴聲般“凄切”。傍晚黃昏,在距離京城十里外的“長亭”里,詞人與戀人依依惜別,不忍告別。自古以來“長亭”見證了太多離別的傷感,在“長亭”這樣一個無數(shù)人離別與惜別的場地,詞人心中的離愁別緒更加厚重。但此刻詞人已經(jīng)不得不乘舟遠(yuǎn)行了,其一是天色已晚,其二是“驟雨初歇”。一場突如其來的秋雨將詞人的出發(fā)時間耽擱,在濃濃的秋雨中又再次獲得與戀人溫存的一點時間,但此刻的“驟雨初歇”意味著雨停以后,詞人不得不與故人分別,終將啟程。詞人未直說一句與離別之情相關(guān)的話語,卻處處透露出濃重到化不開的離愁別緒,是“寒蟬”,是“長亭”,更是這一場初歇的“驟雨”滲出詞人的情意與不舍。
詞人與戀人在“都門帳飲”,二人正留戀情深,多情與不舍的話語全都隱含在杯中酒,哪知無情的船家已喊起開船的號子,連連催促行舟啟程。此處詞人與戀人的多情“留戀”和船家對詞人的無情“催發(fā)”構(gòu)成強烈的對比,在這一矛盾反差中顯出詞人離別的哀傷與苦楚,此刻縱使不愿離別,也不得不離別了。[1]鏡頭一轉(zhuǎn)定格在兩人分別的特寫畫面上,“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戀人告別本是互訴衷腸的好時候,可是詞人與戀人卻只是牽著手不發(fā)一語,這是為何?二人雖有千般話語想要交代與訴說,在即將啟程的一刻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只能相顧無言,只有飽含淚水的對視和哽咽的聲音,此時無聲勝有聲,萬般俱靜,只?!跋嗫础钡亩送T谶@一刻不忍分別,這一別二人都明白不知何時能再度相會,怕是此一別便再無相逢,于是不問歸期,衷腸難訴,只能“執(zhí)手相看淚眼”。
接著詞人以“念去去”引出無窮的想象,想到離別后,詞人一人乘孤舟飄搖在“千里煙波”之上,江面平闊寂靜,大片的濃霧籠罩江面,既不見前路,也不見來路是“暮靄沉沉楚天闊”,蘭舟越來越遠(yuǎn),在江面和天邊的映襯下變成渺小的一個點,天“闊”江也“闊”,更顯出人在天地之間的渺小孤寂。此時詞人感嘆“多情自古傷離別”,他將自己離別的愁緒暫擱置一旁,想到天下所有的有情人都該是多么難舍難分,不忍離別啊,由此上升到有情人離別傷心的普遍性。再一轉(zhuǎn)“更那堪、冷落清秋節(jié)”,想到此后在如此冷清蕭瑟,難以忍受的深秋里,只剩孤身一人,詞人便更加難以度過和承受這份離別的孤獨?!敖裣鼻≌諔?yīng)上闕的“晚”,“酒醒”照應(yīng)上闕的“都門帳飲”,正是與戀人分別時已是傍晚,于是詞人想象酒醒以后夜已深了,由于和戀人在京城門口飲過送別酒,才會有夜晚孤身一人的酒醒。雖是詞人的想象,卻合情合理,與現(xiàn)實相接。那么與戀人離別之后酒醒又身在何處,又該是什么場景呢?借酒消愁愁更愁,詞人想象酒醒后身在一處“楊柳岸”,只有“曉風(fēng)殘月”相伴。楊柳岸邊見證多少離別,“柳”音同“留”,這是詞人借景進(jìn)一步抒發(fā)自己的傷感與不舍,是“酒醒”后見“楊柳”,是冷風(fēng)吹醒的迷惘,是無人陪伴的孤獨?!皶燥L(fēng)”吹走酒氣讓詞人更加清醒,無法再沉浸在麻木自我的狀態(tài)里,只能直面“殘月”與“傷離別”。這一去不知道會是好多年,從此以后所見的“良辰好景”就如同虛設(shè),再無知心人訴說,哪來欣賞的心情,“良辰、美景、賞心、樂事”這人生四大美事都無人分享,徒添傷感。想到此,最后詞人終于無法忍受,直抒胸臆:“便縱有千種風(fēng)情,更與何人說?”全詞沒有一句與戀人直說的告別的話語,卻處處是詞人離別的傷感,所有的景物都是詞人情感的抒發(fā),景因情生,又融情于景,“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fēng)殘月”注入詞人真摯的情感,情景交融,將離別的情緒拉到高點,讓人產(chǎn)生共鳴。《雨霖鈴·寒蟬凄切》便在這情景之間,極度抒發(fā)詞人的離愁別緒。
二.現(xiàn)實夢醒,虛實之間
這是人生現(xiàn)實的夢醒,仕途的迷惘。柳永生于官宦世家,原名柳三變,十八歲上汴京趕考,路遇杭州,感慨杭州的繁華,于是暫時停留并作《望海潮·東南形勝》聲名大噪,詞作大盛,但是他的科考之路并不順利。第一次參加科考時他十分自信作《長壽樂》,其中一句:“對天顏咫尺,定然魁甲登高第”,意思是自己馬上就能夠一舉奪魁,面見圣顏,他認(rèn)為憑自己的才華一定有機會施展抱負(fù)。結(jié)果并不如愿,他落榜了,可是一次落榜怎能讓自己郁郁寡歡,于是他又寫下《鶴沖天·黃金榜上》,其中有一句:“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他說人生短暫啊,既然未得功名,又何必執(zhí)著,不如把功名換了手中的酒和耳邊婉轉(zhuǎn)樂聲,也好過虛度一生??墒沁@卻好像是他安慰自己不第,發(fā)出的牢騷話,他又怎能超脫世俗之外,不去追求那一身功名,無論是作為文人的終極夢想,還是他人的期待和社會的要求,都推動著他不斷地去參加科考,卻屢屢失敗。
柳永用這樣一紙“牢騷言”來消解自己不第的落寞,但就是這樣一句為了安慰自己的“牢騷話”傳到了仁宗耳中,讓他錯失功名。當(dāng)柳永數(shù)次參加考試終于考上的時候,仁宗一見柳三變的名,便想到他落榜失意后寫下的“戲言”,并把他的名字輕輕劃掉說:“此人好去淺斟低唱,何要浮名,且去填詞。”就這樣柳永再次與功名擦肩而過。《雨霖鈴·寒蟬凄切》就作于柳永第四次落第,不得不離開汴京與戀人離別的時候。此時的他已四十一歲,仕途失意,前途渺茫,只能南下,靠填詞為生。
無法否認(rèn)的是柳永絕對是宋詞文學(xué)史上的一座高峰,詞起源于唐,盛于宋,柳永并不是宋詞的開創(chuàng)者,但卻是慢詞長調(diào)的創(chuàng)作者,在柳永以前的詞多是小令的體式,篇幅短小,柳永創(chuàng)作大量慢詞,將敷陳其事的賦法移植于詞,用鋪敘、白描等藝術(shù)手法貢獻(xiàn)出許多出彩的宋詞。但在柳永生活的時代,詞被稱作“詩余”難登大雅之堂。在仕途失意后,理想與現(xiàn)實產(chǎn)生巨大落差,柳永留連于市井、歌坊,戲謔自稱“奉旨填詞柳三變”。所以當(dāng)理想的夢醒來,《雨霖鈴·寒蟬凄切》更像是詞人看透現(xiàn)實,卻不知前路何往的哀嘆,冷的不只是秋風(fēng)與離別,更是自我的迷惘。于是“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獨行的蘭舟在江天一色間渺小到消失不見,天地間人的渺小,隱隱透露出無能為力之感,畫面里可見的是濃霧蒙住江面和孤舟,不可見的是被大霧籠罩的前路和前途。梁衡曾在《讀柳永》中評價:他先以極大地?zé)崆橥渡碚危隽酸斪雍鬀]有像其他人那樣投身山水,反而轉(zhuǎn)向市井深處,扎到市民堆里。[2]似乎只有市井的喧鬧,填詞的紓解能讓他忘卻仕途的失落,也正是這樣才換來“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的盛況。
這不僅是詞人現(xiàn)實追求仕途的夢醒,也是詞人想象中離別后的夢醒,以“念去去”開始,詞人便開始想象與戀人離別后的生活。詞人與戀人離別,獨自啟程,行舟南下飄搖。一朝酒醒,往日與戀人的種種甜蜜與幸福浮現(xiàn)在眼前,記憶無法抓住,只能靠一遍一遍的回憶來儲存,可回憶尚在心頭,眼前卻是一片冷清,“楊柳”、“曉風(fēng)”、“殘月”三個簡單的事物意象,將詞人內(nèi)心的孤獨世界展現(xiàn)出來,往日戀人相伴的幸福在此刻已成最奢侈的事物,陪伴詞人的是“柳”、“風(fēng)”和“月”這些靜態(tài)的自然事物。這是汴京兩岸最多的楊柳,或許在與戀人分別時楊柳也曾牽住詞人的衣袖,不忍有情人的分別。楊柳被風(fēng)拂起,秋季剛剛下過雨的風(fēng)是刺骨的,在冷風(fēng)的刺激下獨身一人無人訴說的凄涼之感更甚。天色已暗,天邊的圓月本是思念的最好載體,可如今已殘缺,如同詞人與戀人的離別,怕是無法再重逢,思念無法圓滿。
夢醒酒醒,現(xiàn)實中仍是在與戀人“都門帳飲”,船夫催促詞人登船。眼前的景是實景,離別后的生活是虛幻的預(yù)設(shè),恰是這巧妙的預(yù)設(shè)虛景給讀者帶入第一視角的傷離別,讓無數(shù)讀者產(chǎn)生共鳴,感同身受。詞人將自己感知的未來時空里的情緒宣泄出,由眼前到千里之外,內(nèi)心的情感也由眼前的離別傷感,到未來何處是抵達(dá)人生彼岸的憂慮。這不同于其他借閨怨思婦的口吻訴說自己心中不忿,這是一個漂泊者對人生命運與離別最真實的傷感之情。[3]
三.巧用藝術(shù),時空之間
柳永在詞中設(shè)計巧妙的藝術(shù)手法,渲染一幅秋景離別圖。妙在詞的上闕調(diào)動多種感官突出一個“寒”字,調(diào)動聽覺、視覺、觸覺與感覺,極言秋的寒冷與詞人心中的寒涼。蟬聲傳來是聽覺的調(diào)動,所見是“長亭”和初歇的“驟雨”,所感是雨后的冷意與戀人手心傳來的暖意,用多種交叉的感官襯托出離別的傷感。妙在詞中微觀與宏觀的相互映襯,詞人所經(jīng)歷的離別事件是微觀角度,而他想象中,在天地間飄搖的孤舟又是從宏觀角度,微觀和宏觀,一小一大富有哲學(xué)意味,揭示人的渺小與人在天地間的無能為力。妙在巧用白描刻畫事物,濃淡適宜,“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用簡單直白的語言描繪主要的場景,卻有無窮的情感,既寫實又讓人為這份無聲而動容。妙在“楊柳岸,曉風(fēng)殘月”似中國水墨畫中的點染技法,先用較淡的色彩點出“更那堪,冷落清秋節(jié)”,再以筆尖蘸深色點綴,渲染“楊柳”、“曉風(fēng)”與“殘月”,這樣的景物點染,突出清秋節(jié)的冷清,同時出現(xiàn)明暗濃淡的效果,達(dá)到以眼前之景想景外之人的效果。
利用巧妙的時間變化,詞人用漸漸縮短的時間顯示離別的苦楚與傷感。詞的開頭“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安排的時間的長度是非常巧妙,越發(fā)緊湊的。“寒蟬凄切”預(yù)示著已是秋季,這明確地點出季節(jié)。“對長亭晚”預(yù)示著已是傍晚時分,這明確地點出一日之內(nèi)的時間?!绑E雨初歇”預(yù)示著一場雨后,登船時間已迫在眉睫了,這又是對時辰與分秒的時間明確。從季節(jié)的長短到日夜的長短,再到時辰分秒的長短,如同擊打的鼓聲是越來越近,愈發(fā)急促,間隔愈短,從這一時間長短的變化,突出離別時刻的到來。在這個過程中,不論是季節(jié)、日夜還是分秒都是那一階段的結(jié)束與再度開始?!昂s”是秋天的蟬,蟬本是夏天的代表,此處又為何寫“寒蟬”,這意味著夏季的結(jié)束,秋季將要開始?!皩﹂L亭晚”送別的時間是傍晚時分,而傍晚正意味著在一整天內(nèi),白天將要結(jié)束,夜晚將要開始?!绑E雨初歇”,一場突來的雨,停歇過后,就將要登船啟程,詞人不得不與戀人分別,這意味與戀人互相陪伴的結(jié)束,離別后一人漂泊的開始。開頭三句交代了季節(jié)、地點和事件,也營造出一種緊急短促的時間變化,更揭示了三種階段,每一階段不同的結(jié)束與再始。所有美好的記憶與生活的記號都將告一段落,從此離別后成為未知的再始,迷惘、孤獨、傷感各種情緒交織,讓詞人心中苦澀難言。這首詞既是詞人在記敘離別的事件又是在抒發(fā)離別的傷感,前途的迷茫,開頭短短幾句,用時間的變率呈現(xiàn)出巧妙的設(shè)計。
除了時間上的變化,在空間上柳永也設(shè)計了巧妙的藝術(shù),從眼前的景色,眼前的“寒蟬”和“長亭”到視野以外的江面和濃霧,空間感發(fā)生變化。在空間上詞人上一秒與戀人在船旁執(zhí)手相別,止不住淚眼,哪知“蘭州催發(fā)”,于是在想象中,空間轉(zhuǎn)向平闊的江面,濃霧之下,孤舟飄搖,越來越遠(yuǎn),越發(fā)遼闊。奇幻空間的設(shè)計便在這樣廣闊的天地之間,不局限于二人離別之間的小世界了,這也是對天地間人存在的思考。但是盡管時空無限變化,詞人心中的情緒始終郁結(jié)在心中,詞人心中的離愁別緒散在無求無盡的時空之中,詞人對前途的迷惘也藏在時空交織中,無論時空如何變化,筆鋒絕不偏移離情。[4]
在時空變化之間,詞人還留下許多留白。在初讀這首詞時,常會注意到一個問題,就是詞中即將分別的人物的身份。詞人到底在和誰告別呢,在理解了詞作背后的故事,不難發(fā)現(xiàn)詞人在和知己一般的戀人惜別。于是詞中出現(xiàn)兩個視角,在虛實之間,究竟是詞人的想象,還是女主公對詞人處境的想象?在不同的視角內(nèi)出現(xiàn)不同的故事場景,對情感的解讀也充滿不同的聲音。除了人物的留白,詞中最重要的是對意境的留白,好的意境需要巧妙的設(shè)計去營造,意境由許多不同的意象組成,在讀者品讀詞作時,意境影響著個人對于作品的細(xì)節(jié)賞析與情感體會。[5]如“寒蟬”、“長亭”、“酒醒”、“楊柳岸”、“殘月”等一系列與詞人情感相聯(lián)系的典型意象,為全詞留下需深深品味的意境,“寒蟬”與“酒醒”都透露出詞人心中的冷清和苦楚,正是心中寒冷與痛苦,需要用酒來麻醉自己的情緒?!伴L亭”、“楊柳岸”和“殘月”的出現(xiàn)都是對離別的不斷點明和加深,不提“離別”二字,卻處處都是對離別的描述,對思念的難捱。
《雨霖鈴·寒蟬凄切》呈現(xiàn)的是情景之間離別的傷感,是現(xiàn)實夢醒,虛實之間難入仕途的苦楚,是巧妙時空設(shè)計中這份傷離別與對人生前途迷惘情感的融合。盡管如此,柳永在抒發(fā)這份情感之后,尚能自封“奉旨填詞柳三變”,深入市井,也能看出柳永對人生瀟灑的態(tài)度,就如同他第一次落第所寫“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又有幾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參考文獻(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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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楊德林.《雨霖鈴》中的“留白”敘事[J].中學(xué)語文教學(xué)參考,2020,(31):26-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