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

［摘要］議程設置理論是傳播學的代表性理論之一，媒體通過議程設置來影響受眾日常議程，進而影響社會環(huán)境。文章以紀錄片《航拍中國》第四季為例，在議程設置理論視域下從選題、敘事、視聽、技術多個維度，探討我國紀錄片創(chuàng)作者如何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將展現(xiàn)可信、可愛、可敬的國家形象為己任，發(fā)揮紀錄片真實客觀的優(yōu)勢，展現(xiàn)自然之美，挖掘歷史底蘊，書寫建設成就，形成集體記憶與文化認同。

［關鍵詞］議程設置；國家形象；《航拍中國》

議程設置理論由美國學者麥克斯威爾·麥克姆斯和唐納德·肖于20世紀70年代正式提出。他們認為：大眾傳播具有一種為公眾設置“議事日程”的功能，傳媒的新聞報道和信息傳達活動以賦予各種“議題”不同程度的顯著性（salience）的方式，影響人們對周圍世界的“大事”及重要性的判斷［1］。在融媒體時代，媒體通過有效地設置議題來營造良好的輿論環(huán)境，加強公信力建設。

2018年8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強調(diào)：“展形象，就是要推進國際傳播能力建設，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向世界展現(xiàn)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和中華文化影響力?！保?］2022年10月16日，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強調(diào)，增強中華文明傳播力影響力，堅守中華文化立場，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展現(xiàn)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推動中華文化更好走向世界［3］。由此，隨著新聞傳播逐步走向“全球化”“全民化”“全媒化”，如何以多角度、多平臺，用深入、細致、新潮的節(jié)目內(nèi)容向世界展示真實的中國，使中國故事和中國聲音走上世界舞臺，并形成良性互動，產(chǎn)生情感共鳴是新時代媒體的根本任務。

截至2022年11月8日14時，《航拍中國》第四季（以下簡稱《航4》）已經(jīng)沖上全網(wǎng)各平臺熱搜榜，獲得超過400余家媒體報道，媒體報道輻射超過10億人次，主話題閱讀量超過2億［4］?！逗?》作為“航拍”系列收官之作，選取北京、廣西、青海等，橫貫中國大地的東南西北中，以航拍視角構(gòu)筑技術美學，用鏡頭語言全方位展現(xiàn)我國的自然地理地貌、人文歷史、建設成就，塑造獨屬于新時代的中國記憶。

一、紀錄片《航拍中國》第四季的議程設置

智利紀錄片導演顧茲曼認為，一個國家如果沒有紀錄片，就如同一個家庭沒有相冊［5］。作為一種直觀的影像語言，紀錄片以客觀真實的特質(zhì)在國際文化交流與傳播中擔任著主要角色。從1949年起，我國開始借助紀錄片進行對外傳播和國家形象的塑造［6］?！逗?》這一大型系列紀錄片在講述中國故事的同時，面向全球，塑造中國的大國風貌。

（一）同臺多頻道聯(lián)動議程設置

《航4》于2022年11月7日在CCTV-1綜合頻道首映，在播出當天《新聞聯(lián)播》節(jié)目就在黃金時間向全國觀眾推薦了該紀錄片，2022年11月9日起，《航4》每晚八點檔也在CCTV-9紀錄頻道播出。此外，《航4》還會不定期在CCTV-3綜藝頻道等進行插播。央視各臺之間的巧妙呼應，共同為該紀錄片的宣傳推廣服務，將這一既能領略祖國壯麗山河，又可感受深厚人文底蘊的紀錄片展現(xiàn)在廣大人民群眾面前。

（二）傳統(tǒng)媒體與新媒體雙重設置議程

主動設置議題是新聞工作的一項重要內(nèi)容和責任。新聞媒體要主動設置議題，讓該熱的熱起來，該冷的冷下去，該說的說到位［7］。當今，由于傳統(tǒng)大眾媒介在一定程度上已不能完全主導議事日程的設置，因此紀錄片的傳播與推廣需要傳統(tǒng)媒體與新媒體的雙重加持，二者共同實現(xiàn)紀錄片的多元價值整合。

作為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媒體融合邁出的關鍵性舉措和傳統(tǒng)媒體數(shù)字化轉(zhuǎn)型的示范者，央視頻App在堅守主流媒體使命的同時，開拓社交媒體受眾群體［8］?！逗?》專門在央視頻App開辟“航拍中國”專欄，首頁浮窗可鏈接到#我眼中的航拍中國#話題頁，官方還在評論區(qū)精選觀眾評論并發(fā)布于官方微博，從而最大限度地擴大紀錄片影響力。

卡蒂?！げ剂兴稍?952年出版的《決定性瞬間》一書中寫道：“世間的事物全都有其決定性瞬間，剪輯師的工作就是找到這些瞬間利用它們來講述更多的故事?！薄逗?》在澎湃新聞客戶端、微信公眾號等新媒體平臺均上傳了全部11集的預告片，每集時長3分鐘，選擇地方具有代表性的景觀吸引觀眾的觀看興趣，推廣成效顯著。

（三）全媒體傳播衍生話題

在播出期間，《航4》官方微博每日會推出衍生話題，開辟熱搜話題頁，如#熱情的重慶人為游客讓出一座橋#、#俯瞰西藏冰湖運羊名場面有多壯觀#等。其中，#專家學者點評#更將中華全國新聞工作者協(xié)會書記田玉紅等權(quán)威專家對《航4》的評析加以呈現(xiàn)，引導觀眾更深層地感受紀錄片所蘊含的中華文明之魅力。

此外，微信公眾號“CCTV記錄”每日會推送3—4篇文章，標題極具新媒體特色，例如，《“蛋撻”怎么讀？今晚見！》，以葡式蛋撻引出《航4》澳門篇等。另外，其微信視頻號每天還會推廣6—10個精彩視頻并附上與《航4》官方微博同步的話題，包括話題發(fā)布后觀眾的二次創(chuàng)作，這些共同構(gòu)建起全媒體傳播矩陣，形成正如TED大會創(chuàng)始人克里斯·安德森所提道的“人群加速型創(chuàng)新”［9］。這無疑是媒體融合向縱深發(fā)展值得學習的案例。

二、紀錄片《航拍中國》第四季講好中國故事

《航4》在講好中國故事的同時，以精良的制作展現(xiàn)大美的國家形象。筆者從選題角度、敘事語言、視聽盛宴、技術美學四個層面分析《航4》是如何塑造國家形象并在一眾紀錄片中脫穎而出的。

（一）選題角度：匯聚自然地理、人文歷史、建設成就

紀錄片選題的最佳穩(wěn)定生產(chǎn)形態(tài)是系列化，根據(jù)受眾建立起風格固定的紀錄片題材的定位與方向?！逗脚闹袊废盗胁コ鲋两瘢恢北３址€(wěn)定的選題角度與風格。在2022年11月7日首播的《航4》北京篇中，制作團隊選取天安門廣場、香山公園、國家速滑館等著名景觀，從自然地理地貌、人文歷史、建設成就三個層面全方位展示首都北京既是中國的北京，也是世界的北京，將中國的方方面面濃縮在北京兩百多個景點中，訴說北京的歷史文化。

（二）敘事語言：凸顯感性、趣味、生動

紀錄片的內(nèi)容較廣泛，涵蓋自然、科學、歷史等知識，但《航拍中國》系列能將理性的內(nèi)容以感性的形式呈現(xiàn)，比如音畫奇觀、引人入勝的故事敘述等。它的可貴之處在于未被宏大視角的選題限制，所記錄的畫面配上著名配音演員李龍濱富有磁性且根據(jù)場景轉(zhuǎn)換自如的解說，進一步為紀錄片的呈現(xiàn)效果加分。

《航4》善用擬人等修辭手法彰顯十足的語言魅力。例如，《航4》河南篇中“名副其實的大胃王，小朱鹮忍不住向父母撒嬌，用點頭的方式表達自己對食物的渴望”這類對小動物的描述極為生動，并合理運用充滿趣味性的語言，打破觀眾對紀錄片嚴肅凝重的刻板印象。再例如，《航4》青海篇模擬主持人現(xiàn)場解說“牦牛隨機性非常強啊，像這位白衣選手顯然是沒有摸準牛的脾氣，被皮馬甲選手輕易反超”的方式，幽默地展現(xiàn)玉樹賽馬會熱鬧的競技場景。值得一提的是，《航4》還巧妙地運用大量串聯(lián)詞，諸如其青海篇的“歡樂是高原性格的自帶屬性，不遠處長江流出青海，離開高原帶著歡樂，帶上祝福，向東奔流”，讓各個景觀的銜接更流暢自然。

一方面，《航4》的文字運用有效地增進受眾與文化的互動，展現(xiàn)大美中國的可愛與和藹；另一方面，《航4》恰到好處地引領觀眾更清晰直觀地領略祖國的大好山河，吸引八方來客感受文明古國的魅力與韻味。

（三）視聽盛宴：巧用聲畫同步，為觀眾提供身臨其境體驗

聲畫同步指電視的聲音和畫面之間建立的一種一一對應的關系［10］。例如，在《航4》西藏篇中，一是視覺元素，該篇絲毫未局限于單一的全景拍攝，而有效結(jié)合近景鏡頭等為中國形象的塑造服務，使鏡頭之間銜接流暢，正如沃爾特·默奇所說，“最好的剪切處應該是觀眾會自然眨眼的地方”［9］。二是聽覺元素，該篇在呈現(xiàn)巍峨山水時會添加震撼、磅礴的配樂，在描述大型人文活動時會配上熙熙攘攘的同期聲。最令人神往的是，貫徹《航拍中國》全四季，中國交響樂團女高音霍元圓空靈、幽遠、清澈的吟唱，以天籟之音抒發(fā)對中國乃至整個自然的熱愛。可見，《航4》兼具巍峨宏大的高空俯瞰與穿堂入室的細節(jié)勾勒，使每一幀畫面被完美地定格在觀眾的內(nèi)心深處，凸顯中國可敬而偉岸的形象。

（四）技術美學：應用衛(wèi)星動態(tài)拍攝，兼具真實記錄與美學表達

《航拍中國》全系列總航程超過90萬公里，動用73架直升機、320架無人機，《航4》更是應用“5G+4K/8K+AI”新技術和大量衛(wèi)星航拍，呈現(xiàn)衛(wèi)星視角的重慶、長江、喜馬拉雅山脈等，這些都將如詩如畫的中國展現(xiàn)得一覽無余。在交代場景及空間移動的同時，制作團隊也將“真實記錄與美學表達”作為紀錄片的靈魂。例如，《航4》青海篇中門源花海的旋轉(zhuǎn)航拍，一方面將油菜花與青稞的色彩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另一方面凸顯“趕花人”交替耕種、保證土壤肥力的絕妙智慧。為了給予觀眾無與倫比的感官體驗，《航4》還出動各學科領域的專家，攻克青藏高原上空氧氣稀薄、升力不足等拍攝技術難關，精選最有特色的內(nèi)容。

《航拍中國》全四季中，支撐每一集敘事的主心骨是2—6條不等的航線。例如，《航4》北京篇通過地圖設計表現(xiàn)政治、文化、國際交往、科技創(chuàng)新、城市功能5條線路，并按照一定的比例關系進行藝術加工和提煉關鍵點，讓平原、山脈、河流、城市等一目了然，呈現(xiàn)最真實的衛(wèi)星地貌，最終以飛行動畫的形式引領觀眾開啟自然與人文的旅程。

從2011年開始，央視紀錄頻道依托中央電視臺，通過自制、購買委托制作等創(chuàng)作模式，按照海外市場標準，打造兼具國家表達和全球視野的紀錄片品牌，為打開國際傳播通道奠定了基礎［6］。《航4》無疑是央視品牌IP代表的一次成功實踐，進一步發(fā)揮紀錄片的議程設置功能和資源優(yōu)勢，主動引領議程，把握國際話語權(quán)，有效傳播中國聲音［11］。隨著中國形象日益凸顯，中國文化底蘊正在被世界關注與認可。

三、紀錄片《航拍中國》第四季展現(xiàn)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

（一）自然之美：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要想實現(xiàn)藝術作品獨特的批判價值與文獻意義，紀錄片就要向人類的文化傳統(tǒng)與思想歷史成果取經(jīng)，利用攝影機忠實呈現(xiàn)自然的特性，并將紀實中的各種現(xiàn)象升華至哲學的層面。在《航拍中國》中，鏡頭記錄了無數(sh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中華大地的秀美景象。例如，《航4》青海篇結(jié)尾處的解說詞，“在龍羊峽，此刻的清澈平靜是它，此前那些遠古冰川、巍峨雪山、星星點點也是它……離開龍羊峽，……遇見再大的天地，黃河也波瀾不驚，因為它早已嘗過冰冷的雪山，愛過溫暖的土地”?？梢?，通過紀實，紀錄片彰顯了敬畏自然、保護自然，傳承好、弘揚好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哲學思考和精神內(nèi)蘊，在一定程度上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提供不竭的精神力量。

“可愛”是一種世界通用語言，它不分國籍、無關種族，具有融通中外的心理認同基礎［12］。而動物作為最具萌態(tài)的元意象，也是體現(xiàn)可愛元素的重要載體?！逗?》湖北篇中的白鷺和蒼鷺、香港篇中的獼猴……這些不僅呈現(xiàn)的是一幅幅區(qū)別于都市的自然圖景，更凸顯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

（二）歷史底蘊：回顧歷史、關注現(xiàn)在、預見未來

當前，歷史的呈現(xiàn)沒有影像參與是不夠生動的，而紀錄片則成了與歷史圖景最貼近的重建藝術的形式。紀錄片創(chuàng)作的目的恰恰在于回顧歷史、關注現(xiàn)在、預見未來，以實證的精神展開詩性的影像化表述，創(chuàng)造科學與藝術、敘述與事實、主觀與客觀的和諧統(tǒng)一［13］。正如本雅明在《機械復制時代的藝術作品》中所說：“制造出一種在一定時空距離之外，但感覺如此貼近之物的獨一無二的顯現(xiàn)?！?/p>

首先，寓史于景、古今結(jié)合是貫穿《航4》影像敘事始終的策略?！逗?》湖北篇在講述洪湖時，將充滿浪漫與傳奇的神話傳說云夢澤作為引入，隨即又將畫面賦予歷史意義，帶領觀眾回憶中國共產(chǎn)黨建立湘鄂西革命根據(jù)地的情景，接著畫面再穿越至今天已成為農(nóng)家人田園的洪湖，挖藕人正迎來一年一度的豐收，前后對比引發(fā)觀眾的思考與共情。其次，《航4》善于從歷史人物的視角借古喻今?！逗?》澳門篇中的鄭家大屋引領觀眾穿越至19世紀末，使觀眾或許能看見鄭觀應出版的《盛世危言》。最后，砥礪家國情懷，尋找共情點也是《航4》吸引觀眾注意力的切入方式。《航4》青海篇中畫面在轉(zhuǎn)到海晏縣原子城時，旁白則將觀眾的注意力引至1964年10月16日15時中國第一顆原子彈的一聲巨響，該篇背后書寫的是一個又一個中國人選擇隱姓埋名、背井離鄉(xiāng)的感人故事。

《航4》巧妙地以歷史上的物質(zhì)遺存與個體記憶為載體，以“時空一體”的詮釋模式，將歷史現(xiàn)實化，創(chuàng)造了歷史研究與藝術表達的新境界。

（三）大國工程：自立、自強、進步

2006年，美國探索頻道的紀錄片《列國圖志—中國》對中國的描述是這樣的：“這是有關這個高速發(fā)展國家的故事，夢想與挑戰(zhàn)驅(qū)動著這些人，他們在奮斗，他們在不斷嘗試……這是一個有關地球上最偉大改變的故事，那些身處其中的人們改變命運的故事，一個關于長城腳下人民生活的故事。”［13］這段解說詞極富情感地引出了中國人一步一個腳印地打造大國工程，奮力在世界舞臺上站穩(wěn)腳跟，實現(xiàn)自立、自強、進步的故事。

對中國故事、中國形象的國際傳播來說，大興機場也是兼具典型性、時新性、知名度和美譽度的中國符號［14］。《航4》北京篇隆重介紹大興機場作為最高級別的4F世界機場，與首都國際機場共同為打造北京這一雙國際樞紐機場的城市，為我國國際交流事業(yè)貢獻力量。再例如，《航4》澳門篇中的港珠澳大橋，將澳門、香港與珠海聯(lián)結(jié)在一起，融入粵港澳大灣區(qū)。

《航4》以解讀國家歷史地理作為支點，致力于傳播深具感染力的國家符號與視覺形象。在拍攝理念上，《航4》遵從記實與寫意兼顧，風景與情懷并重，不僅拍出自然地理之美，而且拍出歷史人文風情。其還采用航拍超高清攝制技術，輔以精致細膩的近景及特寫鏡頭，再配以獨具中國風格的背景音樂，為觀眾帶來一場觸碰心靈的視聽盛宴。

四、結(jié)語

在融媒體時代，隨著新媒體技術的不斷發(fā)展和革新，電視節(jié)目種類和數(shù)量呈現(xiàn)多元化趨勢，行業(yè)市場競爭激烈。為了提升電視節(jié)目的市場競爭力，除了做好議題設置，紀錄片還需要對題材選擇、語言形式和影像表達進行不斷優(yōu)化和創(chuàng)新［15］。因此，紀錄片創(chuàng)作者必須肩負責任與擔當，始終致力于推出更多增強人民精神力量的優(yōu)秀作品，發(fā)揮紀錄片在傳播中國文化、塑造國家形象方面的作用，講好中國故事，讓世界看到中國特色、中國實力，讓世界更加認同中國觀念、中國力量、中國精神，從而堅定文化自信自強，鑄就社會主義文化新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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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轉(zhuǎn)發(fā)收藏！《航拍中國》全四季觀看鏈接［EB/OL］.（2022-11-08）［2023-05-26］.https：//mp.weixin.qq.com/s/1no4ipMnuZjtvlQARXGJ2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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