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亞歌
這種現(xiàn)象很常見,特別是對于閱讀積淀不夠、教學經(jīng)驗不足的青年教師而言,更是如此。畢竟每個人的知識結(jié)構(gòu)與閱讀視野是有限的,而教育教學的復雜性又需要我們做個多面手,成為一個“雜家”。
十多年前,我和我的團隊共讀《給教師的建議》時就遇到此類問題。蘇霍姆林斯基的書,大部分讀起來是不太費力的,因為他極少通篇講理論,但有些條目比較長,部分內(nèi)容超出了我們的工作經(jīng)驗,理解起來稍微吃力。當時,我們的閱讀是“君子之約”,每周必須共讀批注一篇。為了完成這個約定,我往往要提前幾周去反復閱讀。同時,我還找來資料對照著閱讀,比如馬卡連柯、斯賓塞、佐藤學、杜威等。在多種著作的比較閱讀中,我發(fā)現(xiàn)他們有些觀點是相通的,只是表達的方式、實踐的路徑不同。有了這種比較性閱讀與分析之后,你會發(fā)現(xiàn),在閱讀困難的時候堅持一下,有些書籍不一定有想象的那么難讀。
專業(yè)類的書籍,我的觀點是不要濫讀,要精讀。經(jīng)典的代表性書籍要下功夫吃透幾部,打好底子,其他的做一個拓展就可以了。閱讀一定要給自己的思考留下空間,不能死讀書,輕信書,弱實踐。這樣的閱讀意義不大。
閱讀需靜氣,浮躁無閱讀。讀書確實是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huán)境和平靜的心態(tài)。因為閱讀本身就需要我們借助文字與作者對話,引發(fā)思考,產(chǎn)生共鳴。
關于文章理解過于表面化的問題很普遍,背后的原因很復雜,比如對深與淺的理解,有沒有標準答案,我看是沒有的,至多算是看誰對文章的解讀更為合理而已。
多年前,我在參加觀課議課活動時,發(fā)現(xiàn)大家的很多分歧主要體現(xiàn)在文本解讀上,后來,我就用《紅樓夢》訓練自己的文本解讀能力。明清時期的文學點評很發(fā)達,四大名著都有點評版,脂硯齋、金圣嘆、李卓吾、毛宗崗的點評都有經(jīng)典,從他們的點評入手,你會學習很多有價值的閱讀方法,如果再嘗試動筆寫寫書評,那么對文本解讀能力的提高是很有好處的。
在我國五千多年的歷史長河中,文言文一直承擔著記載中華文化與思想的重要使命。直到新文化運動之后,文言文作為“舊文化”的代表逐漸被邊緣化。它們雖然仍在語文課本中出現(xiàn),但比重很小,課程要求也不太高,幾十年下來,我們閱讀文言文的能力就很薄弱了,以至于現(xiàn)在文言文已經(jīng)成為大眾走進經(jīng)典古籍的障礙。
但無論怎樣,中國人對漢字的識讀帶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如果我們靜下來,讀一些淺顯的文言文,大體意思還是明白的?,F(xiàn)在不少出版社出版了帶注音的經(jīng)典古籍,幫助我們解決了發(fā)音的問題,這種設計就很好。
記憶取決于價值。很多書的內(nèi)容是不需要刻意記憶的,特別作為成年人來講,記不住就算了,或許這些內(nèi)容不是自己最感興趣的,或者是在工作中極少涉及的。但凡能記住的,必定與自己的興趣聯(lián)系緊密,必定對自己的工作能給予很大幫助。從另外一個角度講,成年人的閱讀,很大程度上是通過閱讀慢慢構(gòu)建自己的知識體系,形成獨立的思維方式。
讀書就要動筆,我總把閱讀與寫作看作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簡單的批注也是一種寫作,比如《金圣嘆批評本水滸傳》,就是一種很高級的文學評論。另外,我們還可以寫百字文訓練自己的概括能力,比如寫教師日記,也是不錯的訓練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