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鑫，楊鎧寧，王慶諺，李 佳，楊 芳，燕 燕，尚德陽，付夜平

（遼寧中醫(yī)藥大學，遼寧 沈陽 110032）

骨質(zhì)疏松癥（osteoporosis，OP）是一種全身性骨病，具有骨量減少、骨骼微結構受損及骨骼脆性增加的疾病特點［1］。中醫(yī)認為腎藏精主骨“腎者，主蟄，封藏之本，精之處也，……，其充在骨”（《素問·六節(jié)藏象論》），骨病首責于腎。補腎經(jīng)典方劑青娥丸在臨床上常用于骨質(zhì)疏松癥治療［2］。生長激素（GH）/胰島素樣生長因子-1（IGF-1）系統(tǒng)在骨骼生長發(fā)育及代謝過程中都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3］。本研究應用青娥丸對OP 進行防治，探討GH/IGF-1 系統(tǒng)對腎虛OP 發(fā)生發(fā)展過程中GH、GHR、IGF-1、IGF-1R 以及ALP、TRACP 的變化情況，探究青娥丸對絕經(jīng)后骨質(zhì)疏松癥（PMOP）的防治及其作用機制，為研究腎虛性OP 的因機證治提供理論依據(jù)。

1 資料與方法

1.1 實驗動物分組及造模

本實驗選取3 月齡SPF 級SD 大鼠（雌性未交配）70 只。采用去卵巢法建立OP 大鼠模型。分7個實驗組，包括正常組、模型組、西藥組、健脾組、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組、青娥丸低劑量組。其中正常組不手術，給于生理鹽水灌胃；去卵巢后，模型組大鼠灌胃生理鹽水，其余各組大鼠灌胃相應藥物8 周（西藥組：福善美，健脾組：升陽舉陷湯，青娥丸高、中、低劑量3 個實驗組）。本實驗遵循所有適用的機構和政府有關道德使用動物的規(guī)定，動物倫理學審查編號：21000042021096。

1.2 實驗藥品

根據(jù)中國藥典中青娥丸處方中杜仲、補骨脂、核桃仁、大蒜的比例為16∶8∶5∶4，本實驗應用顆粒劑配制灌胃用湯藥。

根據(jù)《藥理學實驗方法》，按照體表面積的轉換，大鼠的等效劑量為人的6.3 倍。實驗中，青娥丸低、中、高劑量組分別為1.26、2.52、5.04 g/kg，按照每1 mL/100 g 進行灌胃。陽性中藥對照藥為補中益氣湯，具有補中益氣，升陽舉陷之功，該方由黃芪、黨參、白術、炙甘草等十味藥物組成。西藥對照藥為福善美（杭州默沙東制藥有限公司）。大鼠灌胃給藥等效劑量為成人劑量的6.3 倍，容積為0.875 mL/100 g 體重。

1.3 取材

灌胃給藥8 周后，取腎、血及骨，進行相關指標檢測。

1.4 指標檢測

雙能X 線檢測大鼠離體股骨骨密度（BMD），ELISA 法檢測大鼠腎、血及骨中TRACP、ALP、GH、GHR、IGF-1 和IGF-1R 蛋白表達情況。

1.5 統(tǒng)計學處理

SPSS 25.0 軟件對數(shù)據(jù)應用單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進行統(tǒng)計處理，結果以均數(shù)±標準差（±s）表示，P＜0.05 為 差異具有 統(tǒng)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各組大鼠BMD及血清TRACP、ALP含量變化

（1）BMD 檢測結果顯示：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明顯降低（P＜0.01）；與模型組比較，正常組、健脾組、西藥組及青娥丸高劑量組明顯升高（P＜0.01），青娥丸中劑量組升高（P＜0.05）；青娥丸低劑量組增高，但無差異。其中青娥丸高劑量組效果最優(yōu)。見表1。

表1 各組大鼠股骨BMD（n=10，±s）Tab 1 Bone mineral density of femur in each group（n=10，±s）

表1 各組大鼠股骨BMD（n=10，±s）Tab 1 Bone mineral density of femur in each group（n=10，±s）

注：與正常組相比，*P＜0.05、**P＜0.01；與模型組相比,●P＜0.05、●●P＜0.01。

BMD（g/cm2）0.287±0.059 0.155±0.071**0.277±0.039●●0.266±0.090●●0.286±0.125●●0.232±0.097●0.215±0.069 0.006 3.406組別正常組模型組健脾組西藥組青娥丸高濃度組青娥丸中濃度組青娥丸低濃度組P F

（2）TRACP 含量統(tǒng)計結果顯示：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顯著增高（P＜0.01）；健脾組顯著增高（P＜0.01）；西藥組增高，無差異；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組、青娥丸低劑量組顯著增高（P＜0.01）。與模型組相比，健脾組無差異；西藥組顯著降低（P＜0.01）；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組、青娥丸低劑量組顯著降低（P＜0.01）。青娥丸高劑量組優(yōu)于中劑量及低劑量組（表2）。

（3）ALP 含量統(tǒng)計結果顯示：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顯著增高（P＜0.01）；健脾組顯著增高（P＜0.01）；西藥組增高，無差異；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組、青娥丸低劑量組顯著增高（P＜0.01）。與模型組相比，健脾組降低，無差異；西藥組顯著降低（P＜0.01）；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組、青娥丸低劑量組顯著降低（P＜0.01）。青娥丸高劑量組優(yōu)于中劑量及低劑量組（表2）。

表2 各組大鼠血清TRACP、ALP 含量的比較（n=8，±s）Tab 2 Comparison of TRACP and ALP contents in serum of rats in each group（n=8，±s）

表2 各組大鼠血清TRACP、ALP 含量的比較（n=8，±s）Tab 2 Comparison of TRACP and ALP contents in serum of rats in each group（n=8，±s）

注：與正常組比較，*P＜0.05、**P＜0.01；與模型組比較,●P＜0.05、●●P＜0.01。

組別ALP（U/L）TRACP（pg/mL）正常組模型組健脾組西藥組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組青娥丸低劑量組125.40±11.17 233.53±5.85**208.88±6.78**●●131.78±5.46●●167.57±6.58**●●187.20±7.04**●●197.75±6.38**●●0.000 241.32 P F 1 594.86±110.04 3 054.39±127.05**2 815.43±134.74**1 867.10±175.40●●1 940.16±99.68**●●2 122.05±47.84**●●2 413.47±76.67**●●0.000 164.70

2.2 各組織中GH/IGF-1 系統(tǒng)的變化 見表3、4。

表3 各組大鼠血GH、GHR、IGF-1、IGF-1R 含量的比較（n=8，±s）Tab 3 Comparison of serum GH，GHR，Igf-1，IGF-1R levels in rats of each group（n=8，±s）

表3 各組大鼠血GH、GHR、IGF-1、IGF-1R 含量的比較（n=8，±s）Tab 3 Comparison of serum GH，GHR，Igf-1，IGF-1R levels in rats of each group（n=8，±s）

注：與正常組比較，*P＜0.05、**P＜0.01；與模型組比較，●P＜0.05、●●P＜0.01。

組別正常組GH（μg/L）20.35±0.31 GHR（ng/L）133.51±8.19 IGF-1（ng/L）10.20±0.56 IGF-1R（ng/L）5.47±0.07模型組健脾組西藥組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組青娥丸低劑量組13.14±0.40**18.30±0.82**●●18.13±1.99**●●16.83±0.41**●●16.50±0.42**●●15.40±0.41**●●99.70±15.23**117.80±7.43*122.76±3.50 112.61±3.56**103.72±3.63**98.49±1.91**8.07±0.32**9.63±0.33●●9.94±0.26●●8.96±0.18**●●8.95±0.29**●●8.21±0.12**4.23±0.06**4.91±0.49**●●5.28±0.06●●4.92±0.09**●●4.79±0.07**●●4.82±0.28**●●P F 0.000 0.000 0.000 0.000 25.68 55.16 23.84 52.88

2.2.1 大鼠血清中GH、GHR、IGF-1 及IGF-1R 含量變化情況 （1）大鼠血清GH 含量統(tǒng)計結果，與正常組比較，各組含量均顯著降低（P＜0.01）；與模型組相比各組含量均顯著升高（P＜0.01）。

（2）大鼠血清GHR 含量統(tǒng)計結果。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組和青娥丸低劑量組顯著降低（P＜0.01），健脾組降低（P＜0.05），西藥組降低，無差異；與模型組比較，正常組顯著升高（P＜0.01），各用藥組均有一定的升高，但均無差異。

（3）大鼠血清IGF-1 含量統(tǒng)計結果。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血清中IGF-1 顯著降低（P＜0.01），健脾組降低，無差異，西藥組降低無差異，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組、青娥丸低劑量組顯著降低（P＜0.01）。與模型組比較，正常組、健脾組、西藥組、青娥丸高劑量、青娥丸中劑量組顯著升高（P＜0.01），青娥丸低劑量組升高，無差異。

（4）大鼠血清IGF-1R 含量統(tǒng)計結果。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健脾組、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及青娥丸低劑量組顯著降低（P＜0.01）、西藥組降低，無差異。與模型組比較，正常組、健脾組、西藥組、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及青娥丸低劑量組顯著升高（P＜0.01）。

2.2.2 大鼠骨組織中GH、GHR、IGF-1 及IGF-1R含量變化情況 （1）大鼠骨組織中GH 含量統(tǒng)計結果。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健脾組、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及青娥丸低劑量組顯著降低（P＜0.01）、西藥組降低，無差異；與模型組比較，正常組、健脾組及西藥組顯著升高（P＜0.01），青娥丸高、中及低劑量組略有升高，無差異。

（2）大鼠骨組織中GHR 含量統(tǒng)計結果。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健脾組、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及青娥丸低劑量組顯著降低（P＜0.01）、西藥組降低，無差異；與模型組比較，正常組、西藥組、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及青娥丸低劑量組顯著升高（P＜0.01）。

（3）大鼠骨組織中IGF-1 含量統(tǒng)計結果。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健脾組、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及青娥丸低劑量組顯著降低（P＜0.01）、西藥組降低，無差異；與模型組比較，正常組、西藥組、青娥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顯著升高（P＜0.01），青娥丸低劑量組升高，無差異。

（4）大鼠骨組織中IGF-1R 含量統(tǒng)計結果。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青娥丸高劑量組顯著降低（P＜0.01）；與模型組比較，正常組、健脾組、西藥組、青娥青娥丸中劑量組、青娥丸低劑量顯著升高（P＜0.01），青娥丸高劑量組升高，無差異。

表4 各組大鼠骨骼GH、GHR、IGF-1、IGF-1R 含量的比較（n=8，±s）Tab 4 Comparison of bone Gh，GHR，Igf-1，IGF-1R contents in each group（n=8，±s）

表4 各組大鼠骨骼GH、GHR、IGF-1、IGF-1R 含量的比較（n=8，±s）Tab 4 Comparison of bone Gh，GHR，Igf-1，IGF-1R contents in each group（n=8，±s）

注：與正常組比較，*P＜0.05、**P＜0.01；與模型組比較，●P＜0.05、●●P＜0.01。

組別正常組模型組健脾組西藥組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組青娥丸低劑量組IGF-1R（ng/L）6.67±0.21 5.11±0.41**6.25±0.27●●6.54±0.08●●5.68±1.12 6.15±0.12**●●6.56±0.50●●0.000 9.84 P F GH（μg/L）19.85±0.76 13.42±0.27**16.12±0.32●●**18.45±1.26●●14.38±0.63**13.32±0.37**13.84±1.02**0.000 98.13 GHR（ng/L）166.36±2.38 94.47±1.51**132.20±1.59**151.94±11.36●●133.47±2.89**●●125.16±4.70**●●117.42±4.91**●●0.000 156.23 IGF-1（ng/L）12.95±0.65 9.12±0.18**10.93±0.20**●●12.61±0.16●●11.20±0.46**●●10.66±1.46**●●10.10±1.26**0.000 22.82

2.2.3 大鼠腎組織中GH、GHR、IGF-1 及IGF-1R含量變化情況 見表5。（1）大鼠腎組織中GH 含量統(tǒng)計結果。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健脾組、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及青娥丸低劑量組顯著降低（P＜0.01）、西藥組降低，無差異；與模型組比較，正常組、健脾組及西藥組明顯升高（P＜0.01），青娥丸高劑量組及低劑量組略有升高，無差異。

表5 各組大鼠腎組織GH、GHR、IGF-1、IGF-1R 含量的比較（n=8，±s）Tab 5 Comparison of GH，GHR，Igf-1，IGF-1R contents in renal tissue of rats in each group（n=8，±s）

表5 各組大鼠腎組織GH、GHR、IGF-1、IGF-1R 含量的比較（n=8，±s）Tab 5 Comparison of GH，GHR，Igf-1，IGF-1R contents in renal tissue of rats in each group（n=8，±s）

注：與正常組比較，*P＜0.05、**P＜0.01；與模型組比較●P＜0.05、●●P＜0.01。

組別正常組GH 含量（μg/L）19.85±0.76 GHR 含量（ng/L）150.14±1.95 IGF-1 含量（ng/L）12.40±0.43 IGF-1R 量（ng/L）6.10±0.07模型組健脾組西藥組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組青娥丸低劑量組13.42±0.27**16.12±0.32●●**18.45±1.26●●14.38±0.63**13.32±0.37**13.84±1.02**105.17±4.02**151.76±19.39●●143.53±5.07●●122.99±2.70**●●111.80±2.89**●109.81±3.11**7.76±0.38**10.78±0.19**●●11.34±0.14**●●10.20±0.21**●●10.11±0.21**●●9.18±0.16**●●4.73±0.12**5.18±1.14 5.75±0.17**●●5.11±0.62 5.11±0.11**●●4.37±0.11**●●P F 0.000 0.000 0.000 0.000 10.79 170.89 50.86 250.83

（2）大鼠腎組織中GHR 含量統(tǒng)計結果。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青娥丸高劑量組明顯降低（P＜0.01）；與模型組比較，正常組、健脾組、西藥組、青娥青娥丸高劑量組明顯升高（P＜0.01）、青娥丸中劑量升高（P＜0.05），青娥丸高劑量組升高，無差異。

（3）大鼠腎組織中IGF-1 含量統(tǒng)計結果。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健脾組、西藥組、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組及青娥丸低劑量組明顯降低（P＜0.01）；與模型組比較，正常組、健脾組、西藥組、青娥丸高劑量組、青娥丸中劑量組及青娥丸低劑量組明顯升高（P＜0.01）。

（4）大鼠腎組織中IGF-1R 含量統(tǒng)計結果。與正常組比較，模型組、西藥組、青娥丸中劑量組、青娥丸低劑量組明顯降低（P＜0.01）；與模型組比較，正常組、西藥組、青娥丸中劑量組、青娥丸低劑量組明顯升高（P＜0.01）。

3 討論

3.1 腎虛OP 骨代謝情況評價

去卵巢法建立的PMOP 模型，能夠很好地模擬絕經(jīng)后高轉換型OP，是被世界衛(wèi)生組織等推薦使用的模型。在本研究中模型組血中TRACP、ALP較正常組顯著升高，符合高轉換型OP 的特征。

女子“七七”之時，與PMOP 的發(fā)病時期相吻合，《素問·上古天真論》中描述“天癸竭，地道不通，形壞而無子”［4］，與現(xiàn)代女性更年期的特點相一致。天癸竭的最重要原因是腎精嚴重不足，而腎精是生髓化血的基礎，腎精虧虛，生髓不足，髓減無以生血養(yǎng)骨，骨失所養(yǎng)則會出現(xiàn)骨枯。骨質(zhì)疏松易折是骨枯的主要表現(xiàn)，因此，筆者以PMOP 模型作為研究腎虛骨枯髓減的模型。本研究中結果顯示，補腎中藥青娥丸高劑量組對TRACP、ALP 調(diào)節(jié)效果優(yōu)于健脾組，從一定程度上證明PMOP 的主要病因病機在于腎虛。

3.2 青娥丸對腎虛OP 骨代謝的調(diào)節(jié)作用

青娥丸是治療腎虛腰痛的代表方，在臨床常用于OP 腰痛治療［5］。已有臨床研究表明，青娥丸對改善PMOP 患者腎虛腰背疼痛和腰膝酸軟癥狀有明顯作用［6］。在實驗研究方面也取得了一些成果，如青娥丸對PMOP 大鼠的治療作用可能是通過提高骨髓灌注及改善骨髓微循環(huán)實現(xiàn)的［7］；青娥丸含藥血清可以通過MMP3-OPN-P53 信號通路促使破骨細胞（OC）凋亡，降低骨量丟失，實現(xiàn)PMOP 的預防及治療［8］。陳帆等［9］通過Meta 分析結果發(fā)現(xiàn)青娥丸對骨質(zhì)疏松性疼痛、股骨等骨質(zhì)密度具有明顯的改善，其治療效果優(yōu)于西藥常規(guī)治療（P=0.004）。在本研究中，青娥丸能夠顯著降低模型大鼠血中ALP、TRACP 的 含 量，起 到 調(diào) 節(jié)PMOP 骨 代 謝 的作用。

3.3 GH/IGF-1 系統(tǒng)與腎虛OP

GH/IGF-1 系統(tǒng)與骨骼的生長發(fā)育及代謝都有著密切的關系。GH 在體內(nèi)功能的表現(xiàn)通過GHR及IGF-1 兩 條 途 徑 實 現(xiàn)［10］。GHR 屬 于 細 胞 因 子 受體超家族，存留于肝臟為代表的重要臟器以及軟骨和骨等組織中［11］。IGF-1 介導了GH 對機體的大部分作用，包括對骨組織的作用［12］。GHR 存在于成骨細胞和破骨細胞的表面，GH 通過激活和聚集破骨細胞，直接或間接調(diào)節(jié)成骨細胞的增殖和分化，促進破骨細胞的分化，進而影響骨的重吸收［13］。電針腎俞、足三里配合滋腎強骨湯可調(diào)節(jié)骨組織及血清中的GH/IGF-1 系統(tǒng)，增加去卵巢骨質(zhì)疏松大鼠的BMD［14］；女貞子發(fā)揮抗骨質(zhì)疏松的作用可能是通過調(diào)節(jié)GH/IGF-1 信號通路來降低去卵巢大鼠血清GH 水平，增加IGF-1 在骨與肝臟的表達來實現(xiàn)的［15］。IGF-1 及其信號通路廣泛參與骨的生長發(fā)育，實驗發(fā)現(xiàn)IGF-1 基因敲除的小鼠骨形成和骨吸收下調(diào)是導致其骨發(fā)育異常的主要原因［16］。且IGF-1 基因缺失小鼠骨髓中，成骨和破骨發(fā)生能力不足，其相應細胞數(shù)量減少。IGF-1 受體IGF-1R 缺陷小鼠在骨發(fā)育上也出現(xiàn)異常［17］，在人類研究中也證明了IGF-I 在骨骼發(fā)育中起關鍵作用。此外，IGF-1 的表達量與（或）其活性下降會引發(fā)與年齡有關的低水平骨形成與骨丟失［18］。

筆者的研究結果顯示，模型大鼠腎、血及骨中GH、GHR、IGF-1 和IGF-1R 的含量較正常組明顯降低，而青娥丸各組能夠提高模型大鼠腎、血及骨中GHR、IGF-1 和IGF-1R 的含量，對PMOP 起到調(diào)節(jié)作用。腎、血及骨組織中GH/IGF-1 系統(tǒng)的異常改變是PMOP 的機制之一，而青娥丸可以通過調(diào)節(jié)GH/IGF-1 系統(tǒng)進而改善PMOP，所以，GH/IGF-1系統(tǒng)的異常改變是腎虛的機制之一。

3.4 “腎-血-骨”系統(tǒng)與腎虛OP

在人類，GH/IGF-1 系統(tǒng)的作用在青春期生長期間達到高峰，臨床研究表明，青春期生長期間，BMD 增加40%～50%，主要歸因于性類固醇激素和GH/IGF 軸的表達和活性水平［19］。并通過刺激細胞外基質(zhì)的產(chǎn)生和BMD 的增加來調(diào)節(jié)骨骼的獲得。在多個組織中，GH/IGF-1 和性類固醇軸之間存在密切的相互作用［20］。在衰老過程中，相關激素的活性下降，這種狀態(tài)被稱為“軀體-骨骼”狀態(tài)，與對肌肉骨骼系統(tǒng)的損害有關。這種趨勢與“天癸”的至竭高度一致，與之同時出現(xiàn)的骨骼改變也高度吻合。

腎藏精，“其充在骨”（《素問·六節(jié)藏象論》），在生理情況下，腎精充盛，能夠推動骨的生長發(fā)育及骨的強壯。這種功能的維持離不開血和髓的作用，腎藏精，精能生髓，其中骨髓居于骨中，不斷滋養(yǎng)著骨，髓充骨強；腎藏精，精可化血，滋養(yǎng)全身，包括滋養(yǎng)骨，血足養(yǎng)骨，骨骼強健。而當腎精不足，無力生髓化血，則骨髓失于濡養(yǎng)，則會出現(xiàn)骨質(zhì)的疏松易折，通過補腎中藥的防治，能夠改善骨的情況。本研究結果顯示，腎精不足之時，腎、血及骨組織GH、GHR、IGF-1 和IGF-1R 的含量明顯降低，骨代謝加快，骨量丟失，出現(xiàn)骨質(zhì)疏松而見血中ALP、TRACP 的含量顯著升高，提示GH/IGF-1 系統(tǒng)的異常與骨代謝增強發(fā)生高轉換型骨質(zhì)疏松密切相關，GH/IGF-1 系統(tǒng)的異常改變是腎精不足，髓減骨枯的機制之一；應用補腎代表方青娥丸進行干預后，GH/IGF-1 系統(tǒng)的異常改變得到了改善，GH 通過促進體內(nèi)IGF-1 的分泌和表達，在維持骨代謝平衡中發(fā)揮作用［16］，BMD 有所增加，同時血中ALP、TRACP 的含量顯著降低，進一步說明了GH/IGF-1系統(tǒng)與腎虛OP 的相關性。

綜上所述，腎藏精，精可生髓化血，其充在骨?！澳I-血-骨”聯(lián)系密切，骨骼的強健離不開腎精的充盛，腎精充盛其生髓化血的功能旺盛，則骨骼能夠得到滋養(yǎng)，保證骨骼的生長發(fā)育及骨骼的強韌。青娥丸是補腎經(jīng)典方，作為臨床常用的腎虛腰痛治療方劑，其能夠?qū)δI、血及骨中GH/IGF-1 系統(tǒng)進行調(diào)節(jié)，從而起到了防治PMOP 的作用；從一定程度上，說明GH/IGF-1 系統(tǒng)對骨的調(diào)節(jié)作用是腎藏精主骨的生物學基礎之一，“腎-血-骨”中GH/IGF-1 系統(tǒng)的異常改變是腎虛骨質(zhì)疏松的病因病機之一，補腎方劑青娥丸通過調(diào)節(jié)腎-血-骨”中GH/IGF-1 的含量發(fā)揮防治OP 的作用。

作者貢獻度說明：

楊鎧寧：碩士研究生，實驗操作及數(shù)據(jù)統(tǒng)計的主要完成人。王慶諺，李佳：研究合作者，參與實驗造模、取材等相關工作，并對解決實驗中所遇到的相關科學問題給予了較多的指導和幫助。孫麗：研究合作者，參與實驗造模、取材等相關工作，并對研究生進行實驗方法相關輔導。楊芳：研究合作者，參與實驗造模、取材等相關工作，并對本實驗進行了經(jīng)費支持及理論指導。燕燕，尚德陽，付夜平：參與部分實驗、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工作及論文修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