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培,陳 飛,劉 艷
(四川農業(yè)大學 經濟學院,四川 成都 611130)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把人力資本開發(fā)放在首要位置,強化鄉(xiāng)村人才振興支撐。向人力資本投資是舒爾茨在農業(yè)經濟學經典著作《改造傳統(tǒng)農業(yè)》中的重要結論,認為促進農業(yè)增長需要對農民進行教育和在職培訓[1]。農民教育培訓,既是向人力資本投資的重要渠道,也是加快培養(yǎng)農業(yè)生產經營人才、農村創(chuàng)業(yè)創(chuàng)新帶頭人等能夠有效使用現(xiàn)代農業(yè)要素的高素質農民,推動鄉(xiāng)村人才振興的重要措施。我國農民教育培訓歷史悠久,新中國成立以后,逐步形成了較為健全的政策體系[2]。從20世紀90年代至今,我國農民教育培訓途徑歷經了3次階段性演變:第1階段是培養(yǎng)農業(yè)農村技術骨干階段。該階段實施了按農業(yè)生產崗位規(guī)范對農民開展技術培訓的綠色證書工程、在勞務輸出地開展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yè)培訓的陽光工程等[3],其特點是通過編制各類教材資料、教輔書籍,以言傳身教的傳統(tǒng)方式培訓農民。第2階段是培養(yǎng)新型職業(yè)農民階段。2012~2019年,中央一號文件8次提出了要培養(yǎng)新型職業(yè)農民,農業(yè)農村部在全國范圍內部署和實施了新型職業(yè)農民培育工程。其特點是在傳統(tǒng)農民培訓的基礎上,探索信息化培訓方式,農業(yè)農村部將“線上教育培訓開展情況”納入“十三五”培養(yǎng)新型職業(yè)農民的預期性發(fā)展指標。第3階段是培養(yǎng)高素質農民階段。2019年《中國共產黨農村工作條例》提出了要培養(yǎng)高素質農民。到2020年,中央一號文件首次明確了高素質農民的培養(yǎng)要求,全國新型職業(yè)農民培育工程正式更名為高素質農民培育工程,其特點是全面推行網絡教學,實現(xiàn)線上線下相融合的農民教育培訓,農業(yè)農村部對高素質農民培訓的“線上學習”模塊作出具體安排。中共中央 國務院在《關于加快推進鄉(xiāng)村人才振興的意見》中也提出要充分利用現(xiàn)有網絡資源,加強在線教育培訓,培養(yǎng)高素質農民。
要確保高素質農民線上培訓取得實效,必須首先考量2個現(xiàn)實問題,即高素質農民是否具備接受線上培訓的主觀意愿,高素質農民是否擁有參加線上培訓的客觀條件。2020年全球爆發(fā)新冠肺炎疫情以來,傳統(tǒng)聚集性線下培訓方式存在病毒傳播風險,實現(xiàn)線上線下融合的農民教育培訓刻不容緩。鑒于此,筆者立足四川省眉山市所轄2區(qū)4縣從事農業(yè)生產經營的727名高素質農民問卷調查結果,分析了高素質農民線上培訓主觀意愿、客觀條件情況等,以期為全面推行高素質農民線上培訓提供理論參考。
高素質農民線上培訓仍處于起步階段,相關研究較少,但國內學者對其他農民培訓意愿的研究成果較為豐富,主要可以歸為2類:一是研究農民參與不同類型培訓的意愿。例如,鄭軍[4]通過關注農民參與創(chuàng)業(yè)培訓的意愿,發(fā)現(xiàn)創(chuàng)業(yè)前景、培訓預期等因素對其影響顯著,認為要加大宣傳力度、給予創(chuàng)業(yè)指導等;王倩等[5]通過關注農民參與合作社技術培訓的意愿,發(fā)現(xiàn)農民參與合作社的程度越深,則越愿意參加培訓,認為要鼓勵農民積極加入合作社;馬巖等[6]通過關注農民參與信息化培訓的意愿,發(fā)現(xiàn)經營規(guī)模、從業(yè)年限等因素對其影響顯著,認為要以需求為導向不斷完善培訓體系。二是研究不同類型農民參與培訓的意愿。例如,潘巧燕等[7]通過關注糧農和果農參與培訓的意愿,發(fā)現(xiàn)年齡、培訓認知等因素對其影響顯著,認為要加強培訓宣傳、尊重農民選擇等;董鵬美等[8]通過關注國家級貧困縣農民參加培訓的意愿,發(fā)現(xiàn)求知欲、個人收入等因素對其影響顯著,認為要重視對農民領導力和抱負感的培養(yǎng);郭永召等[9]通過關注規(guī)模種植戶參與培訓的意愿,發(fā)現(xiàn)其對市場信息、種植技術的培訓意愿強烈,認為要調動政府和社會的力量共同支持農民培訓。
已有文獻針對不同類型農民參與各類培訓的意愿做了大量細致的研究,其影響因素也不盡相同,但主要還是聚焦于傳統(tǒng)聚集性線下培訓。近年來,隨著互聯(lián)網信息技術的普及,有個別學者研究了農民信息化培訓意愿,但其未能詳盡闡述硬件設備、行為習慣等與線上培訓高度關聯(lián)因素與培訓意愿的影響關系。綜上所述,此次研究是在我國農民教育培訓方式演進的新階段展開的,通過借鑒過往成果,設置具有針對性的變量,對高素質農民線上培訓意愿及影響因素開展創(chuàng)新研究,并提出促進培訓提質增效、推動農村經濟發(fā)展的政策建議。
1.2.1 個體條件因素 包括性別、年齡、學歷、個人年收入。農村家庭中男性為主要勞動力,通過培訓可以學習技術維持生計[10],故假設男性較女性更愿意參加線上培訓。人力資本存在投資收益遞增規(guī)律[11],年齡越小收益越大,故假設年齡與線上培訓意愿呈負相關。農民培訓意愿受自身文化素質和經濟條件影響[12],文化水平不高將導致農民線上培訓的主動性差[13],故假設學歷、個人年收入與線上培訓意愿呈正相關。
1.2.2 經營條件因素 包括經營形式、工作性質。暫無經營形式與農民培訓意愿的相關研究,其對線上培訓意愿的影響機制有待文章研究論證。高素質農民在新型農業(yè)經營主體中的主導作用越大,可能越樂意參加培訓以提高經營管理能力,故假設新型農業(yè)經營主體負責人較其他工作人員更愿意參加線上培訓。
1.2.3 硬件設備因素 包括家中是否配備電腦、家中是否接入寬帶、智能手機價格、流量使用情況等。有研究表明,計算機應用水平、家庭互聯(lián)網接入情況與農民培訓意愿呈正相關[14],故假設家中是否配備電腦、家中是否接入寬帶與線上培訓意愿呈正相關。智能手機價格越高,性能越好,功能越健全,越能夠支持高素質農民參加線上培訓,故假設其與線上培訓意愿呈正相關。手機流量使用越多,流量越充足,越能夠支持線上培訓流量需求,故假設其與線上培訓意愿呈正相關。
1.2.4 行為習慣因素 包括使用電腦上網習慣、使用手機上網習慣、觀看網絡直播習慣、家人是否上網等。農民特定行為的參與度受行為控制等因素影響[15],使用電腦、手機的行為習慣可以為高素質農民積累線上活動的相關經驗,降低其參加線上培訓的預期阻礙,故假設使用電腦上網習慣、使用手機上網習慣與線上培訓意愿呈正相關。步入5G時代,直播已成為新農活,故假設觀看網絡直播習慣與線上培訓意愿呈正相關。高素質農民家人的網絡行為習慣可能對其產生一定潛移默化的影響,故假設家人是否上網與線上培訓意愿呈正相關。
1.2.5 思想認識因素 包括知道線上培訓概念、知道線上培訓渠道、認為線上培訓有效等。知道線上培訓概念、知道線上培訓渠道可以理解為農民對現(xiàn)行相關培訓政策的感知情況,政策感知程度越深越愿意參加培訓[16],故假設它們均與線上培訓意愿呈正相關。農民是務實主義者,期望解決實際問題[17],故假設認為線上培訓有效與線上培訓意愿呈正相關。
1.2.6 培訓經歷因素 包括具有線上培訓經歷、具有其他培訓經歷。有研究表明,培訓經歷與農民培訓意愿呈正相關[18],故假設它們均與線上培訓意愿呈正相關。
1.2.7 培訓期望因素 包括農民培訓方式、線上培訓形式。受新冠疫情影響,較線下培訓而言,高素質農民可能更期望接受線上培訓,故假設線上培訓意愿高于其他培訓方式。觀看錄播和觀看直播這2種線上培訓形式,后者更具趣味性[19],高素質農民可能更加喜聞樂見,故假設觀看直播的意愿更強。
眉山市古稱眉州,位于四川省盆地西南,北鄰成都天府新區(qū),“唐宋八大家”中的蘇洵、蘇軾、蘇轍均誕生于此,現(xiàn)轄東坡、彭山2區(qū),仁壽、洪雅、丹棱、青神4縣。課題組于2020年10月—2021年3月對在眉山市從事農業(yè)生產經營,且符合農業(yè)農村部《高素質農民培訓規(guī)范(試行)》要求的高素質農民培育對象進行了問卷調查。累計發(fā)放問卷800份,收回問卷761份,回收率95.12%,有效問卷727份,有效率95.53%。
接受問卷調查的727名高素質農民,男女比例約為7∶3,男性居多,以農戶家庭經營為主(包括種養(yǎng)大戶和家庭農場),占85.29%。高中及以上學歷占51.27%,45歲以下中青年占44.42%,學歷相對較高、年齡相對年輕,符合高素質農民隊伍典型特征[20]。個人年收入相對較高,超過5萬元的占77.58%,是當地2020年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97萬元)的2.5倍以上。高素質農民家庭電腦配備率較高,達到66.85%,寬帶普及率高,無寬帶接入的僅有2.20%。智能手機持有率達98.62%,其中,價格超千元的占90.65%。高素質農民線上培訓意愿強烈,僅有4.81%不愿接受線上培訓。
此次研究的目標是建立高素質農民線上培訓意愿的預測模型,分析影響因素,“線上培訓意愿”為被解釋變量(因變量),因其選擇結果只有“不愿意”和“愿意”2種,故應采用二項Logistic回歸模型[21],公式如下:
其中,P代表因變量,X代表自變量。α、β為總體參數的估計值,α為常量,代表X=0時P的數值;β代表X增加一個單位時P的變化。
此次研究共設置因變量1個(X0),自變量21個(X1~X21)。包括各變量名稱、定義、賦值、預期假設等,如表1所示。
表1 變量設置及其描述性統(tǒng)計表
3.2.1 共線性診斷 因設置變量較多,首先對回歸模型進行共線性診斷,自變量容差最小值0.391、最大值0.965,方差膨脹系數(VIF)最小值1.036、最大值2.560,表明各自變量間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
3.2.2 回歸分析 運用SPSS 26.0軟件,采取“模型1=輸入”“模型2=向前LR”“模型3=向后LR”分別對數據進行回歸分析。模型1中X3、X5、X6等9個自變量回歸系數顯著,模型2中X3、X6、X12等7個自變量回歸系數顯著,模型3中X3、X5、X12等10個自變量回歸系數顯著?;貧w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回歸分析結果統(tǒng)計表
3.2.3 模型評價 對模型進行Omnibus檢驗,發(fā)現(xiàn)3個模型的卡方顯著性P值均為0.000;對模型進行Hosmer-lemeshow檢驗,發(fā)現(xiàn)模型1卡方值最大且顯著性最低,模型2卡方值和顯著性均居中,模型3卡方值最小且顯著性最高;總預測正確率方面,模型1最高,達到96.7%,但僅比模型2、模型3高1.5%。總的看來,3個模型均構建合理,其總預測正確率差距也不大,但模型3的擬合優(yōu)度效果最佳,故選擇模型3的回歸分析結果開展討論。回歸模型評價情況如表3所示。
表3 回歸模型評價統(tǒng)計表
3.3.1 個體條件因素的影響X1、X2、X4回歸系數不顯著,不能影響培訓意愿,與預期不符,原因分析是受新冠疫情影響,不同年齡階段、收入水平的男、女高素質農民,普遍愿意接受線上培訓以規(guī)避線下培訓帶來的病毒傳播風險。X3回歸系數為0.705,在10%水平顯著,正向影響培訓意愿,與預期相符,表明學歷越高越愿意參加線上培訓,對高素質農民進行教育投資,可以得到回報。
3.3.2 經營條件因素的影響X5回歸系數為2.024,在5%水平顯著,正向影響培訓意愿,結合變量賦值發(fā)現(xiàn)高素質農民線上培訓意愿的排序為:農業(yè)企業(yè)>農民合作社>家庭農場>種養(yǎng)大戶,表明新型農業(yè)經營主體的組織化程度越高,其中的高素質農民培訓意識越強,越愿意參加線上培訓。X6回歸系數為1.298,在1%水平顯著,正向影響培訓意愿,與預期相反,表明高素質農民在新型農業(yè)經營主體中的主導地位越低,反而越愿意參加線上培訓,可能原因是作為中層管理者或普通雇工的高素質農民更渴望通過培訓提高技術以增加收入。
3.3.3 硬件設備因素的影響 該因素涉及的4個自變量X7、X8、X9、X10回歸系數均不顯著,不能影響培訓意愿,與預期不符,可能原因是互聯(lián)網信息技術、設備已在高素質農民群體中普及,表明高素質農民參加線上培訓的客觀條件已比較完備。
3.3.4 行為習慣因素的影響X11回歸系數不顯著,不能影響培訓意愿,與預期不符,可能原因是雖然較多高素質農民家中已配備電腦,但其自身使用電腦的熟練度可能不高。X12回歸系數為0.755,在5%水平顯著,正向影響培訓意愿,與預期相符,表明越常使用手機越愿意參加線上培訓。X13回歸系數為1.062,在5%水平顯著,正向影響培訓意愿,與預期相符,表明越常觀看網絡直播越愿意參加線上培訓。X14回歸系數不顯著,不能影響培訓意愿,與預期不符,分析原因可能是高素質農民線上培訓意愿主要取決于個人意志,受他人干擾較少。
3.3.5 思想認識因素的影響X15回歸系數為0.703,在10%水平顯著,正向影響培訓意愿,與預期相符,表明高素質農民對線上培訓概念理解越深,越愿意參加線上培訓。X16回歸系數值不顯著,不能影響培訓意愿,與預期不符,表明高素質農民知道線上培訓渠道與其是否參加線上培訓并無實際關聯(lián)。X17回歸系數為3.728,在1%水平顯著,正向影響培訓意愿,與預期相符,且回歸系數值最高,影響作用最大。由此可見,高素質農民參加線上培訓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計劃行為,并取決于主觀認為線上培訓是否有效的行為態(tài)度。
3.3.6 培訓經歷因素的影響X18回歸系數為1.576,在1%水平顯著,正向影響培訓意愿,與預期相符,表明具有線上培訓經歷的高素質農民更愿意再次接受培訓。X19回歸系數不顯著,與預期不符,其原因可能是其他培訓方式中未涉及線上培訓形式,無法使高素質農民產生共鳴。
3.3.7 培訓期望因素的影響X20回歸系數為-1.977,在5%水平顯著,負向影響培訓意愿,與預期相符,表明新冠疫情對高素質農民培訓意識產生了深遠影響,其參加線上培訓的意愿較線下培訓更為強烈。X21回歸系數為1.063,在5%水平顯著,正向影響培訓意愿,與預期相符,表明高素質農民更愿意接受師資直播授課的線上培訓形式。
高素質農民線上培訓主觀意愿強烈,客觀條件完備,全面推行高素質農民線上培訓的現(xiàn)實基礎已趨向成熟:高素質農民線上培訓接受率達到95.19%;高素質農民智能手機持有率、寬帶入戶率和電腦配備率分別達到98.62%、97.80%和66.85%,且手機質量普遍較好、流量充足。高素質農民線上培訓意愿的影響因素多樣,涉及個體條件、經營條件、行為習慣、思想認識、培訓經歷和培訓期望6個方面,具體影響因素按影響程度由高到低排序依次是:認為線上培訓有效>經營形式>農民培訓方式>具有線上培訓經歷>工作性質>線上培訓形式>觀看網絡直播習慣>使用手機上網習慣>學歷>知道線上培訓概念。
4.2.1 優(yōu)化培訓機制 一是宣傳渠道優(yōu)化。在充分利用傳統(tǒng)媒體資源的基礎上,開發(fā)抖音、微信、微博等新媒體資源,廣泛宣傳高素質農民培訓政策和成效。二是招生方式優(yōu)化。改變傳統(tǒng)入戶招生方式,主要采取手機APP或互聯(lián)網報名的方式確定參訓對象。三是資源供給優(yōu)化。全面推行線上培訓環(huán)節(jié),為高素質農民積累線上培訓經驗,同時大力支持師資直播授課,滿足線上培訓形式的需求。
4.2.2 獎補學歷晉升 教育部、農業(yè)農村部等6部門2020年發(fā)布高職擴招政策,將高素質農民納入招生單列計劃并免予文化素質考試,支持其獲得大專學歷。高素質農民高職擴招政策是基于當前高素質農民隊伍仍以初、高中學歷為主的現(xiàn)實背景,具有較強針對性,但忽視了更高學歷高素質農民學歷的提升需求。建議各級政府在落實高職擴招政策的基礎上,加快制定補充高素質農民自考本科、報考非全日制農業(yè)碩士等在職學歷晉升的獎補政策,激勵更多青年才俊投身鄉(xiāng)村振興。
4.2.3 壯大經營主體 積極引導傳統(tǒng)小農戶適度規(guī)模經營壯大成為家庭農場,鼓勵種養(yǎng)大戶注冊成為農業(yè)企業(yè)、農民合作社或家庭農場,扶持家庭農場抱團發(fā)展成立合作聯(lián)盟等,進一步提升新型農業(yè)經營主體的組織化程度。同時,不僅重視培訓新型農業(yè)經營主體帶頭人,還要充分調動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等中層管理者和普通雇工參訓,為各類主體的提檔升級儲備后備人才。
4.2.4 培養(yǎng)農民網紅 農民網紅具有一定社會影響力,能夠吸引高素質農民觀看網絡直播,潛在增強了其線上培訓的意愿。此外,筆者認為,農民網紅還具有職業(yè)屬性和資源屬性的二重性。職業(yè)屬性方面,以李子柒、丁真為代表的農民網紅專職從事互聯(lián)網直播工作,帶動大批新生代高素質農民融入鄉(xiāng)村振興,產生顯著的經濟和社會效益。資源屬性方面,農民網紅“直播帶貨”提高農產品銷量,拉動農產品需求,促進食品工業(yè)的發(fā)展,又反向推動農業(yè)現(xiàn)代化[22];“直播代言”激活鄉(xiāng)村旅游,帶動休閑農業(yè)發(fā)展,促進一二三產業(yè)的融合。按照梅勒資源互補理論[23],屬于農業(yè)生產服務體制的現(xiàn)代新要素資源。因此,合理引導農民網紅隊伍建設,既有利于提高農民科技文化素質,也有利于推動現(xiàn)代農業(yè)轉型、促進農村經濟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