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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與內在的統(tǒng)一
——以存在女性主義分析《聊齋志異》中的俠女形象特征

2022-11-26 23:26吳昌林
牡丹江大學學報 2022年8期
關鍵詞:俠女聊齋志異

吳昌林 張 蕊

(華東交通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江西 南昌 330013)

西蒙娜·波伏娃是法國著名的存在女性主義作家,其代表作為《第二性》。在《第二性》中,波伏娃提出了“他者”與“此者”這一對概念,并以此來解釋女性作為“他者”所具有的內在性以及男性作為“此者”所具有的超越性?!皟仍谛浴笔侵概员粍?、空想、停滯而無所作為的一種生存狀態(tài),它與男性的“超越性”相對立。超越性是指男性不斷超越現(xiàn)實,不斷進步,按照自己的意志來謀劃自我的發(fā)展,拓展外部世界的一種主體意識。

俠女形象是中國古代小說中一種特殊的人物類型,她們既具有女性溫順、內斂、柔弱等內在性特質,亦具有男性果敢、堅毅、剛強等超越性特質?!读凝S志異》作為清代的一部具有代表性的文言小說,其中的俠女形象反映出清代俠女的獨特面貌——超越性與內在性的高度統(tǒng)一。

一、超越性

《聊齋志異》中的俠女具有“此者”的超越性。超越性體現(xiàn)在對個體的超越以及對群體的超越。對個體的超越體現(xiàn)在對個體能力的不斷提高;對群體的超越體現(xiàn)在突破群體對女性的看法,從而擔當復仇這類家族重任,并且最終完成任務?!芭瞬⒉皇巧偷模鴮幙烧f是逐漸形成的?!盵1]女性并不是生來就是“他者”,當女性承受家族負擔,背負復仇使命時,她們不斷超越自身個體能力,超越群體偏見,其身上的開拓性、超越性便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出來。

(一)個體超越:不甘平庸,提升自我

據(jù)“個體主義”理論可知,人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存在——超越性存在。這種超越性首先表現(xiàn)為對平庸的不甘、對現(xiàn)存狀況的不滿以及對未來的無限向往。在此驅動下,人不斷完善自身,提升自我,追求更高的個體能力和人生意義。當下的生活已經(jīng)被未來的理想所塑造和引導并由此不斷開啟著人類面向未來和新生活。《聊齋志異》中的俠女具有“此者”的超越性,她們不甘平庸,不斷超越自身,提升自我,追求更高的個人價值。

提升個人武藝?!读凝S志異》中有許多擁有絕世武藝的俠女,個體具備高超武藝不是容易做到的,尤其是對于身體柔弱的女性,這些練就絕世武藝的俠女憑借高強的武功去仗義行俠或報仇雪恨。俠女練就高強的武藝是對女性個體能力的超越。這些俠女主動或被動地與人比武,態(tài)度或恃藝傲物,或謙遜有禮,比試后收徒或成就姻緣,展現(xiàn)出俠女豁達胸襟、勃勃英氣?!段浼肌分?,李超自恃技藝高超,主動與少年尼比武,尼問明師承后表示不允,在李超多次邀請下比試,并且手下留情,盡管如此仍將李超打傷,可見少年尼的武藝高超,以及胸懷惻隱之心和容人的氣量?!秱b女》中所塑造的主人公不再是柔弱的女性形象,而是一位武功高強的女性,擅長使用匕首。面對白狐所化的輕佻少年的調戲和無理糾纏,俠女拿出匕首,追到屋外,只見“四顧渺然”,本以為白狐已成功逃走,卻見俠女“以匕首望空拋擲,戛然有聲,燦若長虹”,隨后聽見重物墜落,打燈尋找,發(fā)現(xiàn)一只白狐已身首異處。俠女干凈利落、一刀斃命的刀法可見其武功之高強。在為父報仇的過程中,俠女多次夜探仇家,并且最后成功斬下仇人的頭顱,并且順利逃亡。俠女的武藝高強可見一斑?!洞笕恕分性颇仙钌街械呐哟颢C回來,肩上扛著兩只老虎,發(fā)現(xiàn)有路人逃難躲避在家,當?shù)弥质悄莾蓚€巨人作惡時,立刻掄起重達三四百斤的銅錘驅趕惡人。兩個“高以丈許”的兇惡巨人被打斷一個指頭后落荒而逃。

提升個人智謀。俠女在復仇的過程中智勇雙全,除了追求高超武藝,還不斷追求高超智謀,注重以智取勝?!读凝S志異》中有許多機智聰慧的俠女。如《庚娘》中聰明心細的庚娘,早就發(fā)現(xiàn)結伴而行的王十八不懷好意,善意提請丈夫卻被視作多疑,當公婆和丈夫均落入水中,庚娘立刻明白是王十八所為。聰慧的她并沒有立刻拆穿真相,而是哭訴無家可歸,假裝順從,進而與惡人巧妙地周旋。《張氏婦》中聰明機智的張氏,巧施計策,既保全自己不被惡人侵犯,又讓惡人斃命。還有《小翠》中化身狐女的小翠,得知某人屢次陷害夫家時,先發(fā)制人,用“偷梁換柱”之計把證據(jù)掉包,讓仇家因造謠獲罪,幫助夫家逃過劫難。

提高個人品質?!读凝S志異》中的俠女行俠仗義,不斷追求高貴品質。黑格爾曾經(jīng)說過:“至于報復,它本身也可以有理由辯護,但是他需要根據(jù)報復者的主體性,報復者對發(fā)生的事件感到切身利害關系根據(jù)他自己在思想情感上所了解的正義,向犯罪者的不正義行為進行報復?!眰b女的復仇以及行俠,都是指向維護正義,都是在追求正義這種高貴的品質。《張氏婦》中的張氏處于正邪對立的世界,本應是百姓守護者的官兵,卻趁著戰(zhàn)亂做下令人發(fā)指的惡行,官兵所代表的的邪惡與張氏所代表的的正義展開斗爭,她讓我們看見了追求正義這種高貴品質的力量。

俠女在行俠過程中不斷提高個人武藝、提高個人智謀、提升個人品質,不斷進行個體超越,不斷追求更高的個體價值。

(二)群體超越:打破常俗,報仇雪恨

群體超越體現(xiàn)在俠女打破世俗群體對女性固有看法,勇于承擔報仇雪恨這類重要家族任務,并出色完成。據(jù)“地位期望理論”可知,男女兩性在進入性別混合的目標動力群體時,由于群體對男性的期望值高于女性,就降低了女性在群體互動中的自信心、威望和權力。如果某位女性想反潮流而動,群體內的兩性都會反對她、敵視她。在這種情況下,性別期待模式得到了鞏固。在封建時期,女性被禁錮在高墻深院之中,幾乎不與外界交流,與外界接觸過于頻繁的女性會被認為不貞,因此,女性大都不會承擔重大的家族使命,比如光宗耀祖以及報仇雪恨?!囤w氏孤兒》中,丈夫對身懷六甲的妻子說,如果生下女兒便絕口不提復仇之事,如果生下兒子,就要告訴他家族的冤屈,讓他為家人報仇。這與當時女性社會地位低下有關,女性被社會群體制定的各種清規(guī)戒律所束縛,這些戒律限制著女性的見識和各項能力,因此復仇這項家族使命便落在了男性身上。而《聊齋志異》中的俠女依然走出家庭,承擔起為家族報仇雪恨的使命,并且最終手刃仇敵,這是俠女超越群體的重要體現(xiàn)。根據(jù)薩特“存在先于本質”的理論,人作為自為的存在,其本質是自己賦予的創(chuàng)造的,人是主體,是自己的主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不斷超越自己,自己選擇、設計、謀劃自己。與此相同,《聊齋志異》中的俠女具有很強的自我意識,她們根據(jù)自身的需要謀劃復仇方略,最后成功實現(xiàn)復仇個人目標。這體現(xiàn)出俠女所具有的“此者”的超越性。

為父復仇?!渡倘佟分校倘僦敢蜃砭频米锉究h豪紳被打死,她清醒地意識到官場的黑暗,對官府不存妄想,三官認為:“人被殺而不理,時事可知矣。天將為汝兄弟專生一閻羅包老耶?”她決心自己為父報仇,假充伶人,利用豪紳做壽的機會接近仇人,將仇人“身首兩斷”。古代少女,大多養(yǎng)在深閨,足不出戶。而年僅十六歲的商三官,擔負起男兒的責任,在能力上遠遠超過她的兩位兄長。她以其智勇,一反古代女子的柔弱個性,對仇敵奮起反抗。三官身上充滿的反叛精神和女性意識更見作者對男權社會的否定。蒲松齡賦予三官俠女形象,將三官與古代俠士豫讓相比,認為三官之義烈使荊軻相形見絀:“三官之為人,即蕭蕭易水,亦將羞而不流?!?/p>

為夫復仇?!陡铩分刑刂雀镉H眼目睹了公婆與丈夫遇害,面臨受辱的危險,她沒有驚慌失措,而是抑制住內心的悲痛、憤恨,以膽略和智謀與王十八周旋,假意順從,跟賊人回家,最終手刃仇人自己則毅然投河自盡。庚娘的處變不驚,機智勇敢和沉勇剛烈在男性群體中亦是少有的,庚娘堅毅果敢、披荊斬棘的形象為我們樹立了一個與男性英杰相媲美的巾幗丈夫,蒲松齡在“異史氏日”說:“至如談笑不驚,手刃仇讎,千古烈丈夫中,豈多匹儔哉!”

殺子復仇?!都毢睢肥且黄獨⒆友﹫笄槌鸬墓适?。細侯大膽追求自己的幸福,對丈夫富商的卑劣行為恨之入骨,她決然殺死懷抱中的孩子滿生。細侯這樣一位嬌弱的女子是如此剛烈,她為追求純真的愛情義無反顧,身上飽含著讓富商斷子絕孫的刻骨仇隙。細侯是一位勇于復仇、敢于反抗的新型女性。她不顧封建禮教的束縛,為報情仇,通過殺死自己的孩子來實現(xiàn)復仇。由此可見細侯身上所具有的堅韌、果敢等超越性品質。

超越性在《聊齋志異》中的俠女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三官、庚娘、細侯,她們具有“此者”的勇敢、智謀、膽略、堅韌等等此類超越性品質。復仇讓她們奮起抗爭,她們隱姓埋名,忍辱負重,這種勇于反抗、敢于超越、自強不息的品質讓我們看到了女性身上所具有的“此者”的品質,即使是柔弱無力的女性也能完成可歌可泣的復仇偉業(yè)。

二、內在性

即使武藝高強,手刃仇敵,報仇雪恨,但作為女性,俠女不可能完全脫離女性特征,其亦具有女性作為“他者”的內在性。“他者”是指缺乏自我意識,處于客體地位,失去主觀人格的人?!八歉綄俚娜?,是同主要者相對立的。他是主體,是絕對,而她是他者?!盵1]作為女性的俠女,其“他者”的內在性依然突出,體現(xiàn)在對三綱五常的遵守以及個性中的兒女情長。正如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所說,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造成的;女人在男性世界中被當做“他者”,成為一種“次等族類”,一種非本質的存在。波伏娃接受了黑格爾的思想:“主體只能在對立中確立——他把自己視為主體,以此同他者、次要者、客體相對立。”波伏娃認為:“并不是他者在將自身確定為他者的過程中確立了此者,而是此者在把本身界定為此者的過程中樹立了他者?!盵1]因此,這種主體、客體的二元對立實際上隱含著以“他者”為參照系的“自我中心主義”。中國長達幾千年的封建社會是不折不扣的男權社會,男性在樹立自身主體地位的同時,女性亦淪為了“他者”。

(一)依附父兄,謹守女德

《聊齋志異》中俠女更多依附家中父兄及丈夫,未出嫁時以父為綱,唯父母之命是從;出嫁以后以夫為綱,相夫教子,不遺余力。這便體現(xiàn)出俠女身上作為“他者”的內在性,即個體自我的缺失。《聊齋志異》中很多俠女最后選擇回歸家庭,回歸家庭后,她們安守本分,以夫為綱。她們謹守封建禮教規(guī)范,努力經(jīng)營家庭,并且絕少與外界產(chǎn)生聯(lián)系,同時生育子嗣,為丈夫綿延血脈。如果受到欺壓,也不會反抗,繼續(xù)低眉順眼履行職責。

依附丈夫,犧牲自我。俠女甘愿犧牲自我,幫助丈夫實現(xiàn)金榜題名的夢想?;貧w家庭的俠女將全部自身貢獻于家庭事務之中,不數(shù)年,便家族興旺,資產(chǎn)發(fā)達,丈夫便可從繁雜的家務中脫身,專心備戰(zhàn)科舉,最后金榜題名。如青梅“經(jīng)紀皆自任之”,讓張生“勿以內顧誤讀”,解除張生的后顧之憂,之后張生也得以高中。俠女在回歸家庭后,常常失去自我主動性,成為丈夫發(fā)財圓夢的工具。俠女回歸家庭后以夫為綱,反映出封建倫常對俠女的束縛,體現(xiàn)出俠女自身作為“他者”的內在性。

重視子嗣,淪為工具。波伏娃認為,女性的生育束縛是造成其弱勢地位的重要原因,懷孕、分娩、月經(jīng)消耗了她們太多精力和體力,把她們禁錮在身體和本能之中,而男性則不用受生育的束縛。女性的生育功能使其淪為生育工具,成為某種“物”,因而被視作一種客觀化的存在,最終女性的主體能動性被遮蔽、貶低,女性因此被邊緣化。《霍女》中的霍女雖與黃生琴瑟相篤,但她卻說:“今為君媒,請買一人,為子嗣計?!焙筚M盡心思為黃生迎娶阿美,為的是讓阿美替自己為黃生延續(xù)子嗣,以實現(xiàn)自己的愿望。蒲松齡時代封建教條宣揚“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子嗣始終是家庭倫理中最受人為關注的問題,俠女也不例外,為了幫助丈夫延續(xù)香火,俠女常常舍棄個人幸福,這體現(xiàn)出綱常倫理對俠女的深刻影響,更體現(xiàn)出女性作為“第二性”其身上所具有的的依賴性與內在性。

恪守嫡庶,卑微順從?!舵獡糍\》中的妾,妾具有高強的武藝,但卻從不反抗欺壓她的妻,妾通過犧牲自身來維護家庭的和睦。還有部分俠女甘愿做妾或者介紹佳偶,幫助宗族綿延子嗣,這體現(xiàn)出三綱五常對女性的束縛與思想上的奴役。《聶小倩》中的小倩為了與寧生相守,一直對正妻百般順從,從不違抗正妻的想法。由此我們可以看出俠女對封建嫡庶尊卑觀念的順從,以及她們身上逆來順受的特點青梅、霍女等俠女,其具有依附父兄、恪守嫡庶、卑微順從的品質特征,這類特征體現(xiàn)出俠女作為女性依然難以擺脫封建道德對女性的束縛,展現(xiàn)出其身上具有的“他者”的內在性,即選擇附屬男性,喪失自我,謹守三綱五常的特征。

(二)情感豐富,兒女情長

《聊齋志異》中,俠女情感豐富,兒女情長,其感情包含男女兩性之愛、父母親人之愛。愛情對于很多俠女來說是格外重要的追求,為此甚至不惜放棄自我,過度付出。這種因為愛情而迷失自我的表現(xiàn)是女性作為“他者”的重要體現(xiàn),也是俠女“內在性”的典型代表。

親人之愛?!秱b女》中的俠女在父親被害之后并不急于報仇,而是先攜母隱居,保全母親的性命。為了讓母親生活舒適,俠女接受顧家的救濟,由此可見她對母親的孝順與愛護。她侍奉顧母,為顧生生子,不求名分,這體現(xiàn)出她對愛情的追求。她雖然表面上對顧生冷漠絕情,其實是因為自己要報仇而不愿意連累顧家,俠女還殺死白狐,既是為民除害,也是在表達自己對顧生的愛意。俠女的愛情更多是精神上的,不在乎婚姻的形式,因顧生家貧難以準備彩禮,但俠女依然接受了顧生,并為其繁衍子嗣。

男女之愛。《小翠》中的小翠為替母報恩而嫁給癡兒,期間她為夫家消除災難、剪除政敵,等功德圓滿之后,她為了給丈夫延續(xù)香火,親自為丈夫娶妻,自己則抽身離去?!斗课氖纭分械姆课氖鐚⒆约旱挠H生兒子送給沒有孩子的婁氏,幫助鄧生解決無子之憂,事成之后,自己選擇悄然離開。

小翠、俠女出于對愛情的追求,甘愿放棄個人價值,全心全意為丈夫付出,這種對愛情的迷戀與癡妄是女性的人格弱點,俠女回歸家庭以后,其身上的超越性被消磨殆盡,而內在性開始盡情外露,在為家庭、為丈夫毫無保留地付出后,她們便放棄了屬于自己的超越性特征,把自身完全依托在男性以及家庭身上,俠女身上的“內在性”也在這一點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三、超越性與內在性的統(tǒng)一

(一)思想觀念:“小我”與“大家”并重的社會觀

《聊齋志異》中俠女的社會觀呈現(xiàn)出“小我”與“大家”并重的特點。俠女行俠既是為了個人家庭,更是為了維護社會的公平正義,其俠義行為往往具有大義,這種“小我”與“大家”并重的社會觀體現(xiàn)出俠女超越性與內在性的統(tǒng)一。

《紉針》中的夏氏樂于助人、扶危濟困,無私幫助紉針。夏氏與紉針萍水相逢,在聽了紉針母女悲慘的遭遇之后“憐之……因邀其家,款以酒食。謂之日:‘母子勿戚,妾當竭力?!敝?,夏氏為了替紉針母女償還三十金的債務,竟不惜“典質相付”,百計為之營謀。籌集到三十金后卻被賊人所盜。雖是萍水相逢卻能助人至此,已經(jīng)難得,財物被盜,實非夏氏所料,她已經(jīng)竭盡所能幫助紉針,一般人可能會就此作罷,但是夏氏競竟然“對燈啜泣……乃引帶自經(jīng)”。夏氏“自經(jīng)”者,是因為沒能幫上紉針但自己卻對其許諾,其扶危濟困不正是“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成,不愛其軀,赴士之厄困”的俠義精神最好的體現(xiàn)嗎?《聊齋》中有很多諸如夏氏的女子,她們外表是很普通的女性,但內里卻有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義俠風骨。

《丁前溪》中的楊氏妻,家中一貧如洗,卻能慷慨招待投宿者丁前溪,不惜用自家屋頂上的茅草喂養(yǎng)丁前溪的馬匹。丁前溪多次授之以金,楊氏妻拒不接受。蒲松齡在最后對其大加贊賞:“貧而好客,飲博浮蕩者尤為之;最異者,獨其妻耳。”又如《大人》中的山中女子,與諸客商萍水相逢,卻能為之鏟除禍害他人的兩“大人”,維護公平正義而不圖任何回報。再如《農(nóng)婦》中的農(nóng)婦,“健勇如男子”,經(jīng)常為“鄉(xiāng)中排難解紛”,她所積攢的錢財“有盈余,則施丐者”。蒲松齡稱贊她為“女中丈夫”。

《聊齋志異》中的俠女其行俠不僅是為個人家庭,很多情況下更是出于個人正義感,一種維護社會正義的使命感,這種家國并重的社會觀便是俠女超越性與內在性有機統(tǒng)一的重要體現(xiàn)。

(二)行為展示:“剛強”與“柔和”并濟的行俠路

《聊齋志異》中俠女的行俠之路具有剛柔并濟、俠骨柔腸的特征。俠女之剛強體現(xiàn)在其面對邪惡勢力時的果敢與勇毅,以及在報仇過程中展現(xiàn)出的高強武藝與決絕態(tài)度;其柔體現(xiàn)在俠女對親人、對愛人的柔情似水、百般體貼。

剛與柔相輔相成。《俠女》中的俠女在面對輕薄的白狐時,毫不留情將其怒斬,在為父報仇的過程中堅毅果敢,多次夜探敵家,最后斬獲仇人的頭顱。在這過程中,俠女剛強的一面得到了充分的展示。而當俠女面對母親、恩人時,其身上的母性溫柔便顯露出來:俠女在父親被害之后并不急于報仇,而是先攜母隱居,保全母親的性命。為了讓母親生活舒適,俠女接受顧家的救濟,由此可見她對母親的孝順與愛護。她侍奉顧母,為顧生生子,不求名分,這體現(xiàn)出她對愛情的追求。她雖然表面上對顧生冷漠絕情,其實是因為自己要報仇而不愿意連累顧家,俠女還殺死白狐,既是為民除害,也是在表達自己對顧生的愛意。俠女的愛情更多是精神上的,不在乎婚姻的形式,因顧生家貧難以準備彩禮,但俠女依然接受了顧生,并為其繁衍子嗣。在與親人、恩人相處時,俠女身上的柔情便得以充分展現(xiàn)。

俠女的俠義之舉具有剛柔并濟的特點,其俠骨柔腸的行俠之路實現(xiàn)了超越性與內在性的有機統(tǒng)一。

綜上所述,《聊齋志異》中的俠女形象豐富而飽滿,俠女不再是男性作者完全理想化的創(chuàng)造,也不再是完全為男性而設計的對應角色,而是立足于客觀現(xiàn)實,在社會中有思想、有形的、有力量的獨立人物,其身上體現(xiàn)出對個體、對群體的超越,具有很強的超越性。但由于時代的局限,俠女依然具有嚴守三綱五常的內在性特征?!靶∥摇迸c“大家”并重的社會觀以及“剛強”與“柔和”并濟的行俠路體現(xiàn)出俠女內在性與超越性的完美統(tǒng)一以及女性意識的早期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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