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 姍 姍
(合肥學院教育學院,安徽合肥230601)
孔子學院是漢語和中國文化傳播的重要窗口,自2004年成立至今發(fā)展迅速。在中國國際社會影響力和漢語文化軟實力顯著增強的背景下,孔子學院適時進行了一系列調整和變革:2019年,“全球孔子學院大會”更名為“國際中文教育大會”;2020年,“國家漢辦”變更為教育部中外語言交流合作中心;同年7月,“中國國際中文教育基金會”正式成立,以品牌運營的方式管理孔子學院工作。這標志著孔子學院步入發(fā)展新紀元。
自2006年德國設立第一家孔子學院——柏林自由大學孔子學院起,迄今為止,德國已有19家孔子學院,是歐洲孔子學院分布較為廣泛的國家之一??鬃訉W院類型不盡相同,大致可分為四種類型:“文化傳播型”“語言教學型”“注重高層對話的學術討論型”及“以商務、中醫(yī)等為主題的特色型”[1]。上述分類在德國分別以柏林自由大學孔子學院、漢諾威孔子學院、哥廷根大學學術孔子學院及施特拉爾松德孔子學院為典型代表。
孔子學院的改制及新冠肺炎疫情的暴發(fā)給孔子學院的發(fā)展帶來了不同程度的沖擊和挑戰(zhàn),漢語教學模式由線下轉為線上,網(wǎng)絡平臺授課、在線培訓及線上文化活動等模式異軍突起。
近年來,孔子學院在西方國家的發(fā)展并非一帆風順。在德國的發(fā)展也屢屢受挫:德國巴伐利亞州于2020年6月召開聽證會,針對孔子學院展開調查;2020年底,德國漢堡大學宣布結束與孔子學院的關系;德國杜塞爾多夫大學早在2016年就宣布解除與“國家漢辦”的合同;德國波恩大學與孔子學院的合同在2022年到期,且該大學明確表示不打算續(xù)約;2021年10月30日,德國《明鏡》周刊有報道稱德國聯(lián)邦教育研究部長要求關閉德國所有孔子學院,并建議有關大學“審視與孔子學院的合作”“認真審核中國的影響力”。當前,在德國社會中仍然充斥著諸如“孔子學院干擾海外學術自由”“孔子學院影響德國公眾輿論”等負面聲音,孔子學院如何在歷史變革時期及時反思并應對困境,成為亟須解決的問題。
隨著中國國際地位的顯著提升和“漢語熱”的形成,部分西方國家政客妄圖從孔子學院入手,進行所謂的“揭露”和報道,以此對中國文化的崛起進行打壓。在Google搜索引擎網(wǎng)站中輸入“孔子學院”便能看到關于孔子學院的負面報道,這些標題大多圍繞“漢辦更名”“孔子學院干涉大學學術自由”“孔子學院關閉”“孔子學院遭審查”等話題對孔子學院的定位及協(xié)議等方面進行質疑,對孔子學院進行無端抹黑。在孔子學院相關報道中出現(xiàn)的高頻詞、負面語義色彩及語篇背后的意識形態(tài)等代表了西方媒體的輿論傾向。此類報道也能反映出西方媒體在孔子學院問題上的關注點,包括孔子學院的運行、評估、資金來源、協(xié)議以及舉行的活動等。2020年至今,西方媒體對孔子學院的報道整體基調偏負面,凸顯出消極的態(tài)度,結合現(xiàn)階段德國孔子學院嚴峻的生存情況,處于轉型升級期的孔子學院在德國的輿情現(xiàn)狀不容樂觀。
德國孔子學院的學科類型定位大多為“漢語教學+”,大多數(shù)孔子學院將“+”籠統(tǒng)定位為“文化”,但對“文化”的深層內涵并未吃透,“漢語教學+文化”往往畫等號于“漢語教學+氣功”“漢語教學+書法”“漢語教學+中國茶”……對“文化”的粗淺認知導致所在國學生認為中國文化就是打太極拳、喝茶、穿旗袍等。即便是將“+”定位于“傳統(tǒng)中醫(yī)”或“商務中文”等特色類型的孔子學院,其對中醫(yī)或商務的宣傳普及也僅限于一些講座和活動,并無系統(tǒng)性的中醫(yī)或商務漢語課程。目前,孔子學院大多由國內高校及所在國高校合作運營,德國孔子學院也是如此。然而多數(shù)孔子學院未能融入德國的學歷教育體系中,大多以語言興趣班、選修課等形式存在,即便學習個別漢語課程能獲得所在高校的輔修學分,但受眾較少,課程體系涵蓋面有限,高層次的學術對話和高端研討微乎其微。語言的交流和對話是雙向的,不同文化之間進行取長補短、互通有無才能最終實現(xiàn)孔子學院“中外語言交流合作,世界多元化文化互學互鑒”的根本目標??鬃訉W院在學科設置上的不完整及定位中的不明確,勢必將影響孔子學院的發(fā)展。
中方公派的漢語教師和漢語教師志愿者共同組成孔子學院師資隊伍中最基本且最重要的架構??鬃訉W院的公派教師大多為國內高校或中小學的在崗教師,但因為相關專業(yè)教師政策的約束,或公派教師自身職業(yè)發(fā)展前景的不明朗,在其離任回國后繼續(xù)參加選派或以其他身份從事漢語教學的屈指可數(shù),專業(yè)人才流失嚴重。對漢語教師志愿者來說,因受個人自我發(fā)展需求或政策法規(guī)等客觀條件的“約束限制”,能夠真正潛下心來立志成為孔子學院教師隊伍中穩(wěn)定一員的少之又少?!皣覞h辦”改制后公派教師由國內合作院校選拔派出等政策的變化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漢語教師派出的連續(xù)性和穩(wěn)定性,由于國內各合作高校政策不一,要求也不盡相同,對一些非合作院校出身的漢語教師、或無國內依托單位的教師來說,出國任教難度加大。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很多公派教師對出國任教風險的疑慮加大,導致部分公派教師選擇提前離任,即便是任期滿的教師也大多不再考慮延期。加之受疫情影響,簽證難以辦理等客觀因素的存在,部分國內合作院校也無充足的后備人選,無法及時派出教師,這一系列情況嚴重影響了孔子學院教學的延續(xù)性和連貫性。
以筆者所在的德國施特拉爾松德孔子學院為例,其國內合作院校為合肥學院,該孔子學院自2016年成立至2021年間,中外語言交流合作中心(原“國家漢辦”)共向該學院派出公派漢語教師和漢語教師志愿者5人,海外志愿者2人。公派教師在任工作時間大多為一到兩個任期(每個任期2年),志愿者的工作時間更短,通常為1~2年。教師剛剛適應德國的環(huán)境就要離任回國,專職教師的不穩(wěn)定,授課主體的不斷更迭,嚴重影響了孔子學院教學的連續(xù)性和可持續(xù)性發(fā)展。德國其他孔子學院的狀況與施特拉爾松德孔子學院基本相同。
首先,德國各孔子學院目前使用的教材不一,其大多來源于中外語言交流合作中心的贈書,雖然這些教材近年來在數(shù)量和種類上有所改進,但總體上缺乏國別化及本土化。部分德文教材是直接從英文翻譯過來的,質量仍有待提高。在有限的德語教材中,普遍存在出版年代較久、不夠貼合中國現(xiàn)有的實際情境、語言翻譯不夠精準、與德語學習者感興趣的話題情境結合不夠緊密等問題。其次,教材缺乏針對性。國外漢語學習者在就業(yè)、旅游、考級等方面的學習目的不盡相同,受教育程度有別,年齡各異。但當前孔子學院所用漢語課本基本上以中國本土留學生的通用教材為藍本,在教學素材的選取、教學內容的時效性、教學環(huán)節(jié)的安排等方面均凸顯出不容忽視的滯后性。再次,在教材內容選取上存在不適宜之處。中國的新現(xiàn)象、新詞匯,如掃碼支付、大數(shù)據(jù)、綠色生態(tài)等高頻詞匯鮮見。部分孔子學院教師不得不花費較多時間和精力自編教材,雖然自編教材在一定程度上較為靈活,但是自編教材對教師本身的綜合素質和執(zhí)教能力提出了較高的要求,教師需要以現(xiàn)有教材為參考,宏觀把控并充分結合當?shù)靥厥獾膰鴦e語境及學習者的年齡、特點、水平、需求,進行創(chuàng)造性地改編。因教師素質良莠不齊,加之自編教材整體上缺乏系統(tǒng)性和連貫性,致使教師自編教材在客觀上存在一定的弊端。綜上可見,教材使用困境也是影響孔子學院漢語教學的一個重要因素。
因政治制度和意識形態(tài)的不同,西方政府對孔子學院持有懷疑態(tài)度和防備之心。2020年6月23日,德國巴伐利亞州議會就“巴伐利亞是否應該資助孔子學院”舉行聽證會,德國綠黨議員認為孔子學院是中國“大外宣”的工具,聽證會就“巴伐利亞的孔子學院是否對德國的民主自由基本秩序構成威脅”等問題進行了討論。德國媒體對孔子學院的資金來源、孔子學院“影響學術自由”等方面的負面報道給德國孔子學院的發(fā)展帶來沉重打擊。部分西方民眾對中國的認知存在偏差,加之西方媒體以偏概全的輿論導向和斷章取義的負面報道,給民眾造成諸如“中國沒有民主和言論自由”“中國教育缺乏人性關懷”等錯誤認知,這種認知再反射至媒體,促使媒體為了迎合受眾的需求而進行更多有失客觀的報道。在西方媒體看來,孔子學院的關閉、孔子學院“涉嫌干涉學術自由”、孔子學院“資金來路不明”等諸多“噱頭”消息遠比孔子學院的正面新聞更有“爆炸性”和轟動的社會效應。媒體的炒作也在一定程度上誤導了德國孔子學院的輿情風向。
當前孔子學院辦學的主要矛盾是供需失衡導致的結構性問題,而“矛盾的主要方面在于供給側,在于高水平漢語教師多層級、多元化的儲備和厚度”[2]。當前孔子學院的師資結構大多由三部分構成:孔子學院的中方院長和外方院長,部分孔子學院的中方院長并無教學經驗,僅擔任行政事務角色;孔子學院的教師隊伍由以講師、助教為主的高校教師與以應屆本科畢業(yè)生或在校碩士生為主的志愿者構成;海外本土教師大多為本土華人或本土碩士畢業(yè)生?!斑@樣的隊伍結構自然很難開展高層次的教學與研究計劃——盡管也有部分孔子學院自覺或者不自覺地以‘學術研討會’等形式在推動著某種意義上的高端對話?!盵3]孔子學院的自我定位究竟是止步于基礎性的漢語知識的講授和蜻蜓點水式的文化活動,還是應該追求更深刻的思想交流、文化碰撞或更高知識層面的對話,這個問題值得我們深思。目前,師資薄弱、結構單一和辦學定位的不明確是造成孔子學院定位困境的重要因素。
2012年2月,教育部、財政部聯(lián)合印發(fā)的《關于做好孔子學院專職院長和教師隊伍建設的意見》重申了建立專職院長和教師隊伍的重要意義,要求各合作院校加強對孔子學院專職院長和教師的管理。國家漢辦改制后,師資的選派權下放至國內各合作院校,統(tǒng)一的培訓、管理等活動依舊歸屬中外語言合作交流中心,這種模式的意圖在于下放更多的選拔權給國內合作院校。然而在當前我國高校、中小學教師隊伍配置趨嚴與緊縮的背景下,合作院校的師資編制也同樣面臨定人定崗的問題,這勢必會與孔子學院的教師選派產生沖突,造成了很多合作院校難以派遣教師的困境。
2011年,財政部、教育部聯(lián)合印發(fā)《國家公派出國教師生活待遇管理規(guī)定》(下文簡稱《管理規(guī)定》),力圖最大限度地保障公派教師的各種權益,但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海外生活成本的增加以及國內教師待遇的提高,《管理規(guī)定》中對教師薪級待遇的吸引力優(yōu)勢正在逐步喪失。多數(shù)高校教師正處于事業(yè)和職稱提升的關鍵期,遠赴海外任教且與國內相脫節(jié)的2~4年外派工作給職業(yè)生涯帶來的影響不容小覷,職位晉升、職稱評定等問題令海外教師深感焦慮,盡管在《管理規(guī)定》中提及了公派教師職稱評定的相應措施,“但按照目前國內學術評價標準,除極少數(shù)院校外,他們的海外經歷及其貢獻并沒有被納入職稱評審的各種指標或體系中去”[4]13。這極大地影響了公派教師外派的積極性。對志愿者而言,出國就業(yè)、讀研深造是其選擇成為孔子學院志愿者的主要因素,但在實際中因受預期落差、深造成本和工作條件等現(xiàn)實情況的制約,“沉淀”下來成為穩(wěn)定的海外漢語教師的為數(shù)不多。生活清苦、工作辛苦以及家庭關系也是影響孔子學院師資供給的重要因素,雖然德國孔子學院相較亞非拉國家的孔子學院的條件和環(huán)境優(yōu)越許多,但因生活成本較高,很多中青年教師需要考慮成家立業(yè)、陪伴孩子、照顧老人等家庭因素,加之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選擇延期或留任的教師屈指可數(shù)。
孔子學院教學所需的應是文化含量高、針對性強、實用性廣、多層次的漢語教科書,而現(xiàn)有的孔子學院教材大多立足于在華留學生的本土教材,國內的漢語語境、文化背景與不同國別的孔子學院所處的背景皆有很大區(qū)別??鬃訉W院一線教師、志愿者在教材素材的積累和特色內容的選取上應發(fā)揮更積極的作用。在教材的編選過程中海外教師或志愿者的參與度低,海內外知名學者教授的聯(lián)合度不高,實地調研較少,在表達方式、層級設計、內容選取上與不同國別的結合度弱,這些因素造成了孔子學院現(xiàn)有教材建設滯后的困境。
自2020年開始,孔子學院著手進行自身發(fā)展模式的改革探索??鬃訉W院品牌改制,改由國際中文教育基金會全權負責運營,這既順應國際形勢,“也將為孔子學院提供新的組織結構和模式,更有利于國際中文教育未來在全球的發(fā)展”[5]。面對自身的輿論困境,孔子學院需要拓寬多渠道、多語種的宣傳途徑,爭取輿論宣傳話語權。要加強與西方主流媒體的宣傳合作,爭取西方民眾的理解和支持。中外語言交流合作中心和國際中文教育基金會可以借鑒“歌德學院”(Goethe-Institut)及“法語聯(lián)盟”(Alliance Francaise)在多語種宣傳和網(wǎng)站建設上的優(yōu)秀舉措,增設不同國別的官網(wǎng),如“歌德學院中國官網(wǎng)”(Goethe-Institut China)、“北京法語聯(lián)盟”(Alliance Fran?aise de Pékin)等。
還要利用好海外人士常用的社交媒體軟件,如Youtube、Twitter、Facebook等,以多種形式、多種角度進行宣傳。如“第十四屆漢語橋世界中學生中文比賽”,德國賽區(qū)在宣傳和決賽階段均邀請了很多德國知名的“網(wǎng)紅”,其中也不乏媒體人士。他們都精通漢語,大多在中國留過學,在德國社交平臺上擁有極高關注度和粉絲量,以他們的視角來宣傳漢語活動或推介中文具有較強的宣傳作用和說服力,這也是另一種形式的“講好中國故事”。
漢語教學的最終任務是通過語言學習促進學習者成長,增強學習者的就業(yè)競爭力,推動社會的發(fā)展??鬃訉W院傳授的知識能否給學習者自身和所在國帶來切實的優(yōu)勢和競爭力,關系到孔子學院自身能否可持續(xù)發(fā)展。不同國家所需要的知識類型和迫切性是有差異的,在孔子學院的學科設置上要以實際需求為導向,孔子學院的“文化+”具有專業(yè)性、實用性、競爭力。
鑒于此,孔子學院在課程設置上要將語言學習和“文化+”的結合進一步落到實處。如“漢語+中醫(yī)”的孔子學院要著力于傳授中醫(yī)理論基礎知識和培訓中醫(yī)領域的醫(yī)學人員,并與德國當?shù)氐闹嗅t(yī)藥房、開設中醫(yī)門診的醫(yī)院合作,開展培訓和教學實踐?!皾h語+商務”的孔子學院要與德國西門子、大眾汽車、馬牌輪胎等在華德資企業(yè)加強合作,開設商務漢語課程,為在華商務領域人士培訓基本的商務禮儀、商務用語、商務文化等?!皾h語+旅游”的孔子學院要與當?shù)芈糜尉?、旅行社等機構開展合作,開設旅游漢語等課程,介紹中國的風景名勝、歷史景觀和文化常識,方便外國人來華旅游時的溝通和交流。
“作為一項服務于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和中華民族的事業(yè),對‘合格師資’的政策性關照和安排理應得到政府以及所在單位的制度保障。”[4]14政府在孔子學院的發(fā)展新階段更應該在政策體制框架下,為孔子學院的發(fā)展提供強有力的政策支持和制度保障。中外語言交流合作中心要立足長遠,研究制定海外教師職業(yè)發(fā)展、職稱評定、學歷提升、個人成長等指導方針,保障孔子學院教師的成長和發(fā)展。根據(jù)當前的經濟發(fā)展狀況,要建立適當?shù)募有綑C制和激勵機制等更強效的績效考核體系,以保障海外教師的生存條件,調動其工作積極性。同時,要督促國內合作院校將孔子學院的師資培訓提上議事日程,要從全局著眼,加強本土師資建設,為漢語教師的儲備人選提供有力的保障。國內各承辦院校也應將孔子學院的建設視為學校國際化發(fā)展的重要組成部分,建立漢語教師隊伍建設的長效機制。關注孔子學院漢語教師的職業(yè)訴求和個人成長,設立孔子學院教師的職稱評價體系和職位晉升機制,提高師資待遇,為教師的職業(yè)發(fā)展出臺利好政策,為孔子學院教師的持續(xù)發(fā)展提供動力。同時國內合作院校應加強校內“漢語國際教育專業(yè)人才培養(yǎng)、課程設置、實習渠道的建設”[6],實現(xiàn)在師資供給、師資儲備上的持續(xù)輸出和長遠管理。
孔子學院的教師要加強自身職業(yè)能力的再深造,積極參加各類教學培訓和師資培訓,掌握最前沿的教學資訊和動態(tài),改進教學方法,靈活變通地應對不同層級的學生,做到“心有定則,教無定法”。教師必須具備過硬的自身素質,在面對新冠肺炎疫情對線下教學的沖擊、教材滯后和硬件配套設施不足等困難時才能高屋建瓴地整合所學知識,編寫出適合學生的教案和文化活動方案,真正做到因材施教、因類施教,積極主動地應對并切實解決教材建設滯后等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