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物品編碼中心 韓樹文 李夢蝶

物品泛指各種物、東西、物件、物資等。物是早期出現(xiàn)在漢語中的概念，物品是晚些時候出現(xiàn)在漢語中的概念，實在難以考證二者的區(qū)別，本文為了敘述的方便，不再對物與物品進行差異化表述。

當我們要討論物品編碼的時候，遇到的問題往往是什么是物品？那么，物、物品、事物，這三個概念的內(nèi)涵外延是什么？有何區(qū)別與聯(lián)系？物與其名稱、屬性之間又是什么關系？古今中外無數(shù)仁人先哲對這個問題進行了持久的探索和討論。本文概述了物、物品和事物基本概念的源起、演變及差異性，探討唯名論、唯實論對物品名稱與屬性定義的啟示，分析總結(jié)一般與個別思想的物品分類學意義。

物品與事物

中文物品這一詞匯，是由物衍生而來的。物（thing,substance）的本義是指萬物，是存在于宇宙天地間的一切人、事、物的通稱。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物就是各種物件、財貨。這里物是指任何一種存在，是一個哲學概念。物的概念始于古人對天地之道、對人與自然以及超自然力量關系的探討，它反映的是客觀世界。此時的物既是一個直觀生活化的經(jīng)驗概念，也是一個與心相對的哲學概念。隨著社會生產(chǎn)的發(fā)展，物的外延也隨之擴展，如物品。物品是物的衍生概念?！墩f文解字·品部》解釋“品，眾庶也”，口代表人，三個口在古漢語中是虛數(shù)，泛指多數(shù)的意思，即眾多的人，“品”的本義是指眾多的。X品表示某一類東西的總稱，比如食品、藥品、商品、物品等。物品泛指各種物、東西、物件、物資等。物是早期出現(xiàn)在漢語中的概念，物品是晚些時候出現(xiàn)在漢語中的概念，實在難以考證二者的區(qū)別，本文為了敘述的方便，不再對物與物品進行差異化表述。物聯(lián)網(wǎng)中的物則是指所有實體、對象、物品、人、組織機構等。物流中的物，一般指在物流中需要實施操作的物質(zhì)客體。物質(zhì)實體或物品在時空中的運動變化構成事件（event），一連串的事件則構成流程（process）。

此外，與物品有近似含義的詞匯還有物產(chǎn)、物料、物資、東西、物件、貨品、貨物等。

物產(chǎn)：財富，財物；特指不動產(chǎn)。如：物業(yè)、公物、物帛等。

物料：所用的物質(zhì)材料，如防汛搶險物料、包裝物料等。側(cè)重于強調(diào)物料本身與用途有關的屬性。

物資：指物質(zhì)資料，側(cè)重于強調(diào)物資的應用價值或者經(jīng)濟價值,如物資采購、物資調(diào)撥等。

東西：泛指各種具體的或抽象的事物。

物件：泛指成件的東西。

物質(zhì)：指各種客觀存在的事物。

貨品：一般指貨物。

貨物:供出售的物品，與商品意思相近。

由上可見，物泛指各種東西、物件，這一概念涵蓋了所有有形的東西；相對而言，物料和物資兩個概念的側(cè)重點不同；東西、物件都是物品的泛指；物質(zhì)是一個哲學范疇的概念。綜合來看，這些概念有很大的交叉和重疊，只是應用環(huán)境不同，側(cè)重點略有不同。

在我們看來，物品是一種存在，是一種可以感知的事物。這既是物品概念的通用解釋，也是物品最大、最普遍的特點。當我們給物品下定義貼標簽時，是以它是否存在為前提的。那么，物是以什么方式存在于哪里的？戰(zhàn)國時期的荀子說：“物大共名也。”荀子的意思是從較低的類的概念往上“推而共之，共則有共，至于無共然后止”，即可得到大共名。荀子采用的思路是從最小層級的物分類、最小顆粒度的物的屬性、物的狀態(tài)，推斷出共同的、最大的普遍性，并用以概括全部物品。這里的物是指反映普遍性最高的類的概念，涵蓋的是宇宙天地之間的一切人、事、物。相反，如果從較高的類別往下細分，繼續(xù)延展、細化找出更小的顆粒度，“推而別之，別則有別，至于無別然后至”，即可得到大別名，大別名就是具體的事物。大共名和大別名都是荀子用到的邏輯概念，所用的方法，相當于現(xiàn)代邏輯學中定義概念的概括法和限定法。

當我們討論物品和物品編碼時，除了研究什么是物品外，我們還須從概念上弄明白物品和哲學上所講的事物，以及物品和事物的關系。事物是指客觀存在于自然界的一切事情（現(xiàn)象）和物體。事物包括人、機構、物品、事件、關系等。由于應用場景和看問題的角度不同，我們有時候把事物又稱為實體、對象等。事物是一個哲學概念，是比物品更廣、包含意義更多的哲學詞匯。

當我們討論事物時，首先要考慮的問題是這個事物是客觀存在的，還是我們思維過程中創(chuàng)造出來的觀念?？档抡f，我們關于物先天地認識到的只是我們自己放進它里面的東西。當我們把自己的東西放進物里面去的時候，物對于我們對它的添加是無動于衷的，也只有當我們把這種東西放進物中時，物才成為物，物是通過人的認知結(jié)構而被建立起來的；我們放進去的東西不僅是物得以被我們先天認識的可能性條件，同時還是物得以成為物的可能性條件。我們認識物的過程也是物的存在作用于人思維的過程，其結(jié)果根本上是根據(jù)人的認知結(jié)構而定的。量子物理學的“參與者的人擇原理”認為，如果宇宙不是調(diào)控得如此準確，地球如果不是演化到今天這個樣子，人類便不會存在，我們所知的生命也不能存在，更不會有智慧生物去思考宇宙，去思考萬事萬物，去認識這森羅萬象的各類物品。這與康德是一致的。物就在那里，我們認為它是物，那是我們加進去的。比如說物品的名稱，以及物品名稱的定義和描述。物的名稱與物是什么關系？老子在《道德經(jīng)》中說，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萬物原本是沒名稱的，是人們后來賦予萬物的名稱。在我們看來，物品的名稱顯然是人類眼睛看不見的存在，但這種存在不在物品的內(nèi)部，也不在它的表面，甚至它都不是構成物品的物理要素，只是我們?yōu)榱苏J識并談論它，管理并利用它，才不得不人為地給它一個名稱，用以指代它。假如人們最初就把現(xiàn)在稱為牛的這類動物叫做羊，那么羊就是這類動物現(xiàn)在的名稱。這就是物品的名稱雖然名不副實，然不可不命名它的根本原因。

其次，我們還要考慮這個事物是獨立存在的，還是作為其它事物的屬性存在的。亞里士多德就是應用實體和偶性這兩個詞來區(qū)分那些依賴于自身而存在的東西和依賴于他物而存在的東西，比如紅色這種屬性不能離開紅色的物品而存在，規(guī)格型號這種屬性不能離開緊固螺栓、鋼絲繩等這樣的具體產(chǎn)品而存在?？梢娢锲返膶傩允遣荒茈x開實體而單獨存在的。再其次就是存在的連續(xù)性或持續(xù)性。與一個事物相比，或者與其它屬性相比，一些事物的屬性存在的時間很短，例如一道閃電、一個物流單元入庫、一個產(chǎn)品出庫等操作，都是一瞬間就完成的，我們稱之為事件，事件級別的物的屬性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與物品的管理模式有關。一些事物的屬性則存在時間較長，如物品的構成成分、物品的形狀、貯存條件、互換性等，這些屬性我們一般稱之為物品的固有屬性或自然屬性。由于物品的屬性總是不斷變化，如成分會變化，形狀會改變，所以物品也總是處在不斷的變化之中。但不斷變化的物品必須具有持久可識別的身份，否則我們就無法談論該事物。例如，一個人從出生那天起就不斷成長、變化，但仍會終身保持其法律身份的同一性，否則他就無法對其行為承擔責任。又如，再制造中需要返修的產(chǎn)品，常常也是用原來的產(chǎn)品編碼作為身份標識，否則就會發(fā)生管理混亂。

由于物品的屬性總是不斷變化，如成分會變化，形狀會改變，所以物品也總是處在不斷的變化之中。但不斷變化的物品必須具有持久可識別的身份，否則我們就無法談論該事物。

唯名論、唯實論對物品名稱與屬性定義的啟示

物品是什么，物品是否是它所代表的那些屬性的組合？以牛為例，牛是否就是它的所有屬性（properties）的集合（比如它的身高、體重、毛色、四條腿，等等）？我們的目標是認識存在于現(xiàn)實世界中的、通常被我們稱為物品或事物的東西。關于物品概念、名稱和屬性，在中世紀歐洲經(jīng)院哲學中，有關于一般概念是否真實的爭論：這就是唯實論（Realism）和唯名論（nominalism）的爭論。為了方便討論，先給出具相和共相這兩個概念。個別的事物，如這一頭牛，那一輛卡車，它們被稱為“具相”（particulars，或者譯作殊相）；牛、卡車這一類事物，則是共相（universals）。具相與共相相對，每個具象，都通過其自身阻止他者參與其自身。比如面前這個人、這輛卡車，因為這個人、這輛卡車都是獨一無二的，在空間和時間兩個維度上，這個人、這輛卡車都被這個人、這輛卡車獨特地、全部地占有了，其他任何事物都不能是這個人或這輛卡車。每個共相，都不通過其自身阻止他者參與其自身。比如，普遍的人、石頭（并非這個人和這塊石頭），因為他們并非獨一無二。唯實論和唯名論的形而上學家們爭論的焦點之一，在于共相是存在于現(xiàn)實中，還是僅僅存在于思維中、且只是思維創(chuàng)造的東西。若支持前者，則是唯實論，或者叫實在論。支持這一學說的人叫做唯實論者（realist）；支持后者，則是唯名論，支持這一學說的人叫做唯名論者（nominalist）。唯名論者認為，共相并不是指自然世界中真正存在的獨立的理型、本質(zhì)或一般的相似性。更確切地說，它們僅僅是一些名稱，用來對世界進行方便的分類，以便人類與之進行溝通、交流，以及實現(xiàn)對事物的有目的的利用和控制。凡是認為共相并非獨立于、而只是寓于可感事物之中，并且在邏輯上和時間上都要后于可感事物的，就被稱為唯名論，即指出所謂共相不過是一個主觀的名稱而已。唯名論者是反對共相具有客觀實在性的，認為共相只是個別事物共同的“名稱”，共相不是獨立存在的可感知的實體。唯名論主張只有個別事物才具有客觀實在性，共相后于事物。除了否認共相的客觀實在性和主張唯有個別事物具有客觀實在性之外，唯名論還認為共相表現(xiàn)個別事物的相似性和共同性，因而共相只存在于人們的思想之中。我們知道，兩個個別事物之間的相似性和共同性，都可以歸結(jié)到個別事物本身具有的屬性或特征，只不過這些屬性或者特征，具有相似性或相同性罷了。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這兩個個別事物是具有共相的。比如，在某一行業(yè)領域制定物資編目標準的時候，物資品種這一類目層級，具有相同的基準名稱和相同的規(guī)格，這些相同的基準名稱和規(guī)格就是共相，因為物資品種也是一個類目，既然是一個類目，那就有類目共有的屬性，也就是類目共相。但物資品種之下，我們設置產(chǎn)品這個層級，就是具體企業(yè)生產(chǎn)的具體產(chǎn)品，就是個別事物。那么產(chǎn)品顯然應該具有該物資品種規(guī)定的各種屬性，或者說該產(chǎn)品繼承了品種的屬性（共相）。

唯實論與唯名論是相對的，唯實論否認個別事物的客觀實在性。認為一般、共相是先于個別事物并派生出個別事物的實體，只有共相才是在意識之外的客觀現(xiàn)實存在。共相具有客觀實在性，共相是獨立于個別事物的第一實體，是個別事物的本質(zhì)或原始形式。個別事物只是共相這第一實體派生出來的個別情況和偶然現(xiàn)象，所以共相先于事物。唯實論認為共相的概念作為神創(chuàng)造個別事物的原型理念或原始形式，存在于被創(chuàng)造物之前，也就是說，存在于神的理智之中。共相作為神創(chuàng)造的個別事物的本質(zhì)或形式，則存在于事物之中。共相作為人對個別事物的抽象歸納的概念，它在事物之后，也就是說存在于人們的理智之中。這和柏拉圖的想法類似。柏拉圖也想從森羅萬象變化無常的事物中找出永恒不變的東西，因此他提出了理型（Form）的概念，認為理型比所有的自然現(xiàn)象更真實。對柏拉圖來說，存在于物理或概念世界中的一切都在某種程度上依賴于理型，理型獨立于世界而存在，但卻是所有現(xiàn)實的模型（本質(zhì)、共相、原型），理型是永恒的、不可改變的。比如在中國古代民間傳說中，神荼、郁壘二人管理鬼怪、邪物，能夠驅(qū)邪避兇，受到了世人的敬仰，所以民間就把二人作為門神貼在門上驅(qū)邪擋煞。但人們誰也沒見過神荼、郁壘，于是便想象這二人之所以能夠嚇跑鬼怪邪物，一定是兇神惡煞長相難看的，于是畫家就把二人畫的越來越丑越來越兇。畫家心里的神荼、郁壘是畫家想象的結(jié)果，也是畫家看到前人所畫門神樣子后，自己理解演繹加工再創(chuàng)作的結(jié)果。所以說，神荼、郁壘的理型是畫家看到無數(shù)門神后形成的概念。如果從來沒接觸過門神的人，顯然是畫不出來大家心目中的那個門神的。用柏拉圖的理型解釋，這個世界應該是先存在神荼、郁壘的理型，然后才有感官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一個個門神。在亞里士多德看來，理型也是事物的本質(zhì)，但它們存在于事物之中，而非獨立于事物。一個物體的理型和它的功能最終是相關的。一般的東西只能存在于個別之中，它無論如何也離不開個別。只有個別是真正的存在，而個別事物的屬或種即一般必然的存在于個別之中，并且不能脫離了個別。用亞里士多德的觀點解釋就是神荼、郁壘的理型或形式，就是神荼、郁壘所具有的那些屬性及特征組合，后者定義了我們今天所稱的門神這個概念。亞里士多德說的形式指代的是所有一類事物都共有的屬性及特征的總體。今天根據(jù)辯證唯物主義的觀點，我們還可以進一步地說，亞里士多德說的形式指代的是所有一類物品都共有的一組足夠多的屬性及特征。這么說是因為，一類物品的共同屬性、共同特征有很多，即所謂多重屬性。屬性數(shù)量越多，這個事物也就越具體化、形式化。反過來說，因為形式所指代的事物的屬性和特征本身是存在于事物中的，因此，形式就是這些事物的特征。當然了，因為形式一說現(xiàn)如今已發(fā)生了變化，我們在物品分類和編碼工作實踐中已不再使用形式指代事物的屬性和特征，而是直接使用物品屬性（Attribute）、物品特征（Character）這樣的說法了。

一類物品的共同屬性、共同特征有很多，即所謂多重屬性。屬性數(shù)量越多，這個事物也就越具體化、形式化。反過來說，因為形式所指代的事物的屬性和特征本身是存在于事物中的，因此，形式就是這些事物的特征。

一般與個別思想的分類學意義

中世紀經(jīng)院哲學中唯名論與唯實論關于具相與共相的爭論，爭的是一般和個別的關系問題。我們不難看出：正是對一般和個別的關系及其存在形式的不同理解，形成了唯實論和唯名論，以及極端派和溫和派的劃分。托馬斯·阿奎那提出了溫和的實在論（Moderate realism），認為作為上帝創(chuàng)造的個別事物的形式、本質(zhì)存在于個別事物之中；作為人對個別事物的認識而形成的概念或思想的“共相”,存在于人的理智之中。溫和唯名論的代表阿伯拉爾認為，一般或共相，不但是詞，而且是有一定含義的詞，它是符號，但卻是具有一定含意的符號，換句話說，共相是意詞。共相并不是指自然世界中真正存在的獨立的理型、本質(zhì)或一般的相似性。更確切地說，它們僅僅是一些名稱，用來對世界進行方便的分類，以便人類與之進行實用的互動。

具相與個別對應，共相與一般對應。從辯證唯物主義觀點看，具相與共相就是個別與一般的關系。一般與個別既是相互區(qū)別的、對立的，也是相互依存的、聯(lián)系的。沒有個別，就沒有一般；沒有一般，也沒有個別。事物的形式、本質(zhì)不是與物理世界的個別事物分開的，而是嵌入在事物、自然物體之中的。人類的頭腦能夠從中提取出事物的這些本質(zhì)特征，以及其他一般特征，從而形成關于該事物的一組共同屬性特征。同時，個別與一般是事物的統(tǒng)一性和差異性辯證關系的反映。個別與一般二者有差異，也有對立。但這種差異、對立并不是彼此分立、相互脫離的。一般不能脫離個別而存在，一般寓于個別之中，沒有個別就沒有一般。個別又總是同一般相聯(lián)結(jié)，個別體現(xiàn)著一般，為一般規(guī)律性所制約。一般是事物中共同的、內(nèi)在的屬性,它比個別更概括；個別因其差異性、多樣性，它比一般多樣、豐富。在物品編碼領域，上位類就是一般，下位類就是個別。這個下位類如果再繼續(xù)劃分層級，形成較低級別的物品分類編碼層級，那么剛開始的下位類就又變成了新劃分出來的下位類的上位類，個別就又變成了一般，可見一般與個別的區(qū)別并不絕對，二者是相對的，它們在一定條件下可以相互轉(zhuǎn)化。在一定范圍或關系中是一般的東西，在另一范圍或關系中,則可以成為個別的東西；反之亦然。比如我們對瀝青進行分類。瀝青是一個大家族，有多種細分類目。瀝青可以分為石油瀝青、天然瀝青、煤瀝青、改性乳化瀝青、瀝青制品等五類。瀝青是上位類，石油瀝青是下位類。后者專指原油加工過程之后形成的一種在常溫下是黑色或黑褐色的粘稠液體、半固體或固體。石油瀝青對于瀝青來說，就是個別與一般的關系。但如果石油瀝青繼續(xù)劃分為更細顆粒度，石油瀝青按用途再劃分出道路瀝青、建筑瀝青、防水防潮瀝青以及液體石油瀝青、油漆石油瀝青等各種專用瀝青；這里，石油瀝青就又變成了上位類，道路瀝青就是下位類。道路瀝青對于石油瀝青來說，就是個別與一般的關系。這里，我們可以明顯地看到，石油瀝青對于瀝青來說是下位類，是個別；但對于道路瀝青來說，石油瀝青就是上位類，又轉(zhuǎn)化為一般。可見，個別體現(xiàn)并豐富著一般，二者在一定條件下會相互轉(zhuǎn)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