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 寧 張 晨 靖淑針
(河北大學教育學院,保定 071002)
個體在道德兩難決策中,往往會伴隨強烈的情緒體驗和認知沖突。道義論決策指無論損失多大都不會做出傷害行為,功利論決策則反映了人們?yōu)楸苊飧髶p失而傷害他人的傾向(Greene,2009)。道義論決策由情緒驅動,功利論決策則由認知推理驅動,情緒和認知推理會針對道德決策中的矛盾沖突以多種方式相互作用,最終促成個體的道德決策(Han,2017)。
情緒在道德決策過程中發(fā)揮著核心作用(Zhang,Kong,& Li,2017)。消極情緒如厭惡、憤怒、悲傷等會增強道德兩難問題中的道義判斷(Szekely & Miu,2015),而積極情緒則會增加功利判斷(Valdesolo &DeSteno,2006)。有關情緒腦區(qū)受損病人(Moll et al.,2018) 和高精神病性特征者(Pletti,Lotto,Buodo,& Sarlo,2017) 的研究也印證了上述發(fā)現(xiàn)。另外,兩難情境帶來的情緒體驗的強烈程度也會影響道德決策。若兩難情境滿足:對目標對象造成嚴重的身體傷害、傷害指向某一特定個體或人群、傷害是由于轉移現(xiàn)有威脅造成的,則被稱為“個人”情境,否則稱為“非個人”情境(Greene,2009)。個人情境相較于非個人情境,會引發(fā)更多的情緒反應,從而促使個體做出道義判斷(Moore,Lee,Clark,& Conway,2011)。
有效地使用情緒調節(jié)策略可以改變道德決策的傾向。常用的情緒調節(jié)策略包括認知重評和表達抑制,前者發(fā)生在情緒產(chǎn)生的早期,通過改變個體對情緒事件的觀點態(tài)度,降低情緒反應;而后者則發(fā)生在情緒產(chǎn)生的晚期,通過控制外顯表情來壓抑情緒,減少情緒體驗(Gross & John,2003)。有研究要求被試判斷無害但會引起厭惡情緒的行為在道德上是否錯誤,發(fā)現(xiàn)使用認知重評策略的被試在道德判斷中所需時間更長,對直覺反應的依賴程度更弱,厭惡感下降,同時降低了對行為選擇的不道德評價 程 度(Feinberg,Willer,Antonenko,&John,2012)。Szekely 和Miu(2015)讓被試對道德兩難問題進行“是否接受”的行為選擇,發(fā)現(xiàn)與自我相關的情緒在道德決策中占主導地位,善于使用認知重評的個體會做出更多的功利判斷,而表達抑制則沒有影響。然而,Lee 和Gino(2015)的一系列研究卻發(fā)現(xiàn)了相反的結果,無論是對道德兩難問題進行“是否判斷”還是“怎樣做”的決策,表達抑制都能使被試做出更多的功利判斷,相比于視頻材料,認知重評只在困境以聽覺方式呈現(xiàn)時增加了功利判斷。研究者認為可能是實驗所用視頻材料導致個體的卷入程度過高,情緒喚醒度過強,從而難以進行認知重評。
然而,認知重評的失敗也可能是由于視頻刺激的加工需要更多的認知資源(Recarte&Nunes,2003)。認知資源對道德決策有著顯著影響,當被試處于高時間壓力(Rosas&Aguilar-Pardo,2020)或高認知負荷(De Neys&Bialek,2017)時,道德決策過程更多依賴于快速的直覺系統(tǒng),從而產(chǎn)生更多的道義判斷。這說明功利判斷需要的認知資源相較于道義判斷更多。根據(jù)情緒調節(jié)的過程模型(Gross,1998),認知重評是通過改變情緒的前因來調節(jié)情緒,需要的認知資源可能較多;而表達抑制則是直接改變情緒的反應,需要的認知資源可能較少。兩種調節(jié)策略對道德決策的不同影響可能受到認知資源的調節(jié)。
綜上所述,認知重評和表達抑制對道德決策的影響尚無統(tǒng)一結論。本研究從認知資源角度探討兩種情緒調節(jié)策略對道德決策的影響,可以進一步明確情緒調節(jié)在道德決策過程中發(fā)揮的重要作用,以及不同情緒調節(jié)策略在認知機制上的差異,進而為情緒調節(jié)手段在道德決策中的應用提供證據(jù),并為道德教育提供參考與借鑒的實證依據(jù)。實驗一采用時間壓力范式,控制被試可用的認知資源,即時地影響調節(jié)策略的使用和道德決策過程,以探討不同調節(jié)方式對道德決策的影響,及其對認知資源的依賴程度。實驗二使用Stroop 范式,在道德決策任務之前操縱被試的認知資源損耗水平,對問題進行進一步探究。本研究假設,在認知資源不受限時,認知重評與表達抑制都能增加被試的功利判斷;而在認知資源受限時,與認知重評相比,表達抑制會增加被試的功利判斷。
在校大學生117 名(男性56 名),平均年齡22.10±2.59 歲。被試無身體疾病和精神障礙,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
2(時間壓力:有、無)×3(情緒調節(jié)策略:認知重評、表達抑制、無)×2(困境類型:個人困境、非個人困境)的三因素混合設計,被試間變量為時間壓力和情緒調節(jié)策略,被試內變量為困境類型,因變量為功利決策百分比和決策的不道德評價分數(shù)。
首先填寫修訂的情緒自評量表(Gross,1998),其中消極情緒包括:恐懼、悲傷、同情、內疚、憤怒、厭惡、后悔,Cronbach’s α=0.660;積極情緒包括:愉快、自豪、熱情,Cronbach’s α=0.654(采用Likert7 點計分:1=完全沒有,7=非常強烈)。分別將兩類情緒的均值作為測量指標。
之后向被試介紹指導語,情緒調節(jié)策略指導語參考已有研究進行改編(黃敏兒,郭德俊,2001),其中,認知重評組要求“盡可能從多個視角去審視問題,全面地進行思考”;表達抑制組要求“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讓任何情緒表露出來,不讓別人感受到你的任何體驗”;無調節(jié)組則無特殊指導語。采用情緒調節(jié)檢驗表(李靜,盧家媚,2007)對54 名大學生(未參與正式實驗)的情緒調節(jié)策略執(zhí)行度進行檢驗,發(fā)現(xiàn)兩種調節(jié)策略均起到顯著作用,ps<0.001。
對Lotto 等(2014)使用的30 條道德兩難困境進行翻譯改編,由心理學專業(yè)的6名研究生對項目敘述的清晰性與明確性進行評定,最終保留10 條,其中個人困境和非個人困境各5 則。為避免困境材料喚起過高的情緒反應,有利于情緒調節(jié)策略在被試的道德決策過程中發(fā)揮作用(Lee &Gino,2015),所有故事材料中不包含明確的情緒描述內容。被試在計算機上以隨機順序閱讀10 個困境,每個困境前有1000ms 的“+”注視點,閱讀完成后,先對困境中需要做出的傷害行為進行是否接受的判斷,“接受”代表功利論決策,“不接受”代表道義論決策。其中,有時間壓力組要求在8 秒內判斷(Suter&Hertwig,2011);無時間壓力組要求仔細思考后判斷。然后對該行為的不道德程度進行7 級評分:1=極其道德,7=極其不道德。
最后,再次填寫情緒自評量表,以考察情緒調節(jié)策略是否通過削弱個體對道德兩難困境的情緒反應強度來影響道德決策。
2.4.1 情緒自評分數(shù)
將情緒自評后測評分減去前測評分來衡量被試在道德決策中的情緒狀態(tài)。兩因素方差分析顯示,消極情緒中,情緒調節(jié)策略和時間壓力主效應顯著,二者交互作用顯著,F(xiàn)s(2,111)≥10.10,ps<0.001,η≥0.15,BF≥1043.24。簡單效應檢驗發(fā)現(xiàn),無時間壓力時,無調節(jié)組顯著高于認知重評組和表達抑制組,ps≤0.001;有時間壓力時,認知重評組和無調節(jié)組顯著高于表達抑制組,p≤0.003。
積極情緒的各主效應和交互作用均不顯著,ps>0.05。
2.4.2 功利論決策百分比
三因素重復測量方差分析(見表1)結果表明,困境類型、情緒調節(jié)策略和時間壓力 的 主 效 應 顯 著,F(xiàn)s ≥11.52,ps ≤0.001,η≥0.09,BF≥727.21。三個因素兩兩之間 的 交 互 作 用 均 顯 著,F(xiàn)s ≥5.94,ps ≤0.013,η≥0.05,BF≥87.23。三因素交互作用顯著,F(xiàn) (2,111)=5.02,p=0.008,η=0.08,BF=147.52。簡單簡單效應的事后多重比較顯示,無時間壓力時,個人困境中,認知重評組與表達抑制組顯著高于無調節(jié)組,ps<0.001,非個人困境中各組之間差異不顯著,ps>0.05;有時間壓力時,個人困境中,表達抑制組顯著高于認知重評組和無調節(jié)組,ps<0.001,非個人困境中各組之間差異不顯著,ps>0.05。
表1 不同時間壓力下各組的平均功利論決策比例和不道德評分(M±SD)
2.4.3 不道德評價分數(shù)
三因素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表明,各主效應顯著,F(xiàn)s≥15.734,ps<0.001,η≥0.13,BF≥1819.58。情緒調節(jié)策略與時間壓力交互作用顯著,F(xiàn)(2,111)=33.56,p<0.001,η=0.38,BF=4.50e+7。簡單效應檢驗表明,無時間壓力時,無調節(jié)組顯著高于認知重評組與表達抑制組,ps<0.001;有時間壓力時,無調節(jié)組和認知重評組顯著高于表達抑制組,ps<0.001。其余交互作用均不顯著,ps>0.05。
實驗一的結果表明,兩種情緒調節(jié)策略在無時間壓力條件下均能有效降低消極情緒,使被試在個人困境決策中更功利化,并對功利決策的評價更積極。但在8 秒的時間壓力下,認知重評無法有效地調節(jié)情緒,也沒有影響道德決策結果。而表達抑制對消極情緒和道德決策的影響則不受時間壓力的影響。
在校大學生102 名(男性38 名),平均年齡21.47±2.53 歲。被試無身體疾病和精神障礙,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
2(認知資源損耗:高、低)×3(情緒調節(jié)策略:認知重評、表達抑制、無)×2(困境類型:個人困境、非個人困境)的三因素混合設計。
情緒自評量表、情緒調節(jié)策略指導語和道德決策問題同實驗一。
首先,被試填寫情緒自評量表。之后完成Stroop 任務以操縱認知資源損耗程度,其中高損耗組完成不一致色詞任務,如黃色的“藍”字,藍色的“黃”字,低損耗組完成一致色詞任務,如黃色的“黃”字,藍色的“藍”字。共120 個試次,試次間間隔1000ms,每個刺激前呈現(xiàn)200ms 的白色“+”注視點,屏幕背景為黑色,被試需在2s內進行按鍵反應。任務完成后要求被試回答:“你感到這一任務給你帶來的疲勞程度如何?”(1=一點也不疲勞,7=十分疲勞)。
之后開始道德判斷實驗,流程同實驗一。最后再次填寫情緒自評量表。
3.4.1 操作性檢驗
獨立樣本t 檢驗顯示,Stroop 任務有效地操縱了被試的認知資源損耗水平,高損耗 組 的 疲 勞 程 度 更 高,t(100)=16.297,p<0.001,Cohen’s d=3.22,BF=2.41e+26。
3.4.2 情緒自評分數(shù)
兩因素方差分析顯示,消極情緒中,情緒調節(jié)策略主效應顯著,F(xiàn)(2,96)=12.37,p<0.001,η=0.21,BF=947.27,無調節(jié)組顯著高于認知重評組(p=0.016)和表達抑制組(p<0.001);認知負荷主效應顯著,F(xiàn)(1,96)=4.29,p=0.041,η=0.043,BF= 1.84,高損耗組顯著高于低損耗組。二者交互作用不顯著,F(xiàn)(2,96)=2.86,p=0.062。
積極情緒的各主效應和交互作用均不顯著,ps>0.05。
3.4.3 功利論決策百分比
三因素重復測量方差分析表明(見表2),各 主 效 應 顯 著,F(xiàn)s ≥5.39,p ≤0.022,η≥0.05,BF≥56.17。困境類型與情緒調節(jié)策略交互作用顯著,F(xiàn)(2,96)=28.40,p<0.001,η=0.37,BF=2.30e+9,簡單效應檢驗顯示,個人困境中,表達抑制組顯著高于無調節(jié)組和認知重評組,ps<0.001;非個人困境中,認知重評組顯著高于無調節(jié)組,p=0.017。困境類型與認知資源損耗交互作用顯著,F(xiàn)(1,96)=5.94,p=0.017,η=0.06,BF=8.07。情緒調節(jié)策略與認知資源損耗交 互 作 用 顯 著,F(xiàn)(2,96)=7.40,p=0.001,η=0.13,BF=46.90,低損耗下,認知重評組和表達抑制組顯著高于無調節(jié)組,ps<0.001;高損耗下,表達抑制組顯著高于無調節(jié)組和認知重評組,ps≤0.005。三因素交互作用不顯著,p=0.622。
表2 不同認知資源損耗下各組的平均功利論決策比例和不道德評分(M±SD)
3.4.4 不道德評價分數(shù)
三因素重復測量方差分析顯示,各主效應顯著,F(xiàn)s≥11.86,p≤0.001,η≥0.11,BF≥2.24e+4。困境類型與認知資源損耗交互作用顯著,F(xiàn)(1,96)=18.94,p<0.001,η=0.17,BF=3949.87。情緒調節(jié)策略與認知 資 源 損 耗 交 互 作 用 顯 著,F(xiàn)(2,96)=37.23,p< 0.001,η=0.44,BF=2.10e+9,低損耗下,無調節(jié)組顯著高于認知重評組與表達抑制組,ps<0.001;高損耗下,認知重評組和無調節(jié)組顯著高于表達抑制組,ps<0.001,認知重評組顯著高于無調節(jié)組,p=0.010。其余交互作用均不顯著,ps>0.05。
實驗二的結果與實驗一類似,兩種情緒調節(jié)策略在低認知資源損耗下均能有效降低消極情緒,使被試在個人困境中的道德決策更功利化,并對功利決策的評價更道德。但Stroop 任務所帶來的高認知資源損耗同樣使認知重評無法對消極情緒進行有效調節(jié)。而表達抑制對消極情緒和道德決策的影響同樣不受認知資源損耗的影響。
本研究探討了不同認知資源條件下情緒調節(jié)對道德決策的影響。與前人研究一致,本研究證實了情緒調節(jié)在道德決策中的作用(Lee & Gino,2015;Feinberg et al.,2012)。兩實驗均發(fā)現(xiàn)認知重評和表達抑制可以調節(jié)負性情緒,導致更多的功利論決策,同時對功利決策的評價更道德。Szekely和Miu(2015)的研究并未發(fā)現(xiàn)表達抑制的作用,原因可能是該研究探討的是個體長期使用的情緒調節(jié)策略傾向,而本研究使用的是實驗室條件下的短時情緒調節(jié)。Lee和Gino(2015)使用的音視頻刺激材料可能導致情緒喚起程度出現(xiàn)了差異,但也混淆了認知加工負荷的作用。本研究結果表明,認知資源是否充足是影響情緒調節(jié)策略有效性的關鍵因素之一,在時間緊迫或疲勞導致的個體認知資源不足的情況下,表達抑制能夠更加有效地調節(jié)情緒,減少負性情緒對道德推理決策的影響。
道德兩難困境能夠誘發(fā)被試的消極情緒,使其更多地傾向于道義論決策。而且個人困境中犧牲者被有目的地作為工具使用,被試的卷入程度更高,情緒喚起更加強烈,而在非個人困境中,決策者并沒有故意利用某人來拯救多人,犧牲者只是助人行動的附帶損失(褚華東等,2019)。因此相較于非個人困境,個人困境中情緒對道德決策的影響更大。兩實驗均發(fā)現(xiàn),情緒調節(jié)策略的調節(jié)作用更多體現(xiàn)在個人困境的道德決策中,在個人困境中,道德判斷主要受到負性情緒的主導(Lotto et al.,2014)。當個體能夠有效地使用情緒調節(jié)策略時,負性情緒的主導作用受到了調節(jié)控制,控制了情緒的個體會較少地體驗到對受害者的同情,從而更傾向于功利論決策(Lee&Gino,2015)。而非個人困境中被試卷入程度相對較低,情緒喚起程度較低,認知推理在與情緒的競爭中更容易勝出,更容易做出功利論決策,因此情緒調節(jié)策略對其影響較小。雖然在道德判斷階段情緒對個人困境的影響更大,但是個體在對非個人困境中的功利決策進行道德程度評價時,難免會產(chǎn)生后悔、自責等負面情緒,此時有效地使用情緒調節(jié)策略能夠使被試直面自己的選擇,使其對決策結果的評價更為積極。因此,在不道德評分上,情緒調節(jié)策略在兩種困境中產(chǎn)生了相同的結果趨勢。
兩個實驗分別采用時間壓力范式和Stroop 任務操縱了被試的認知資源,結果發(fā)現(xiàn)兩種情緒調節(jié)策略的調節(jié)效果是不同的。認知重評會受到認知資源的影響,在高時間壓力和高認知損耗下,認知重評策略不再具有顯著的調節(jié)作用。這似乎表明,兩種調節(jié)策略的內部機制是不同的。當個體缺乏足夠的認知資源時,道德推理所需的資源被占用,認知重評的能力也受到限制,從而無法給予功利論決策足夠的支持,情緒主導的道義論決策更占優(yōu)勢。而表達抑制則不同,面部反饋假說認為,表情模式與情緒感受存在先天的、遺傳而來的連接(McIntosh,1996),對表情的抑制可以減弱情緒的主觀感受。因此,表達抑制占用的認知資源更少,為個體的道德推理加工留下了更大空間。時間壓力范式在不改變總可用資源的情況下,使被試在有限時間內無法對困境進行反復思考,只能將認知資源投入到?jīng)Q策判斷而非情緒調節(jié)上,導致不同策略的作用效果出現(xiàn)差異。Stroop 任務使被試在開始道德決策前消耗了一部分認知資源,雖然判斷過程中沒有時間限制,但是有限的認知資源使其無法有效地進行情緒調節(jié)。因此,結合兩個實驗結果說明,兩種限制認知資源的方法均能有效減少可用的認知資源,認知重評受到了認知資源限制和損耗的顯著影響,而表達抑制則對認知資源的需求較少,對情緒的調節(jié)更直接。
本研究還具有一定的教育啟示,在道德教育的過程中。對于學生的情緒情感狀態(tài),教師要積極關注并加以引導,培養(yǎng)學生的情緒自知能力與情緒調節(jié)能力,提高學生對于道德事件的理解與判斷,以期幫助其在道德決策中變得更加理性和公正。
(1)認知重評和表達抑制兩種情緒調節(jié)策略都能顯著降低負性情緒,導致更多的功利論決策。
(2)與表達抑制相比,認知重評對認知資源的依賴程度更高,只有在認知資源充足時才能有效地調節(jié)情緒并影響道德決策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