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超健 王玉瑩

(浙江傳媒學院 國際文化傳播學院，浙江 杭州 310018)

隱喻是用于組織經驗、理解抽象概念和推理的主要認知機制，是對未知領域的抽象知識進行概念化和范疇化的強大認知工具。隱喻不僅能用于組構和理解隱匿于特定語言事實背后的思維與概念，也可用于系統(tǒng)研究政治、經濟、教育、醫(yī)學等專業(yè)領域話語。相關研究表明，即便在嚴密和抽象的商務與經濟話語中，隱喻也隨處可見?？梢哉f，隱喻賦予經濟學話語相應的透明度和支撐點。經濟類語言兼具動態(tài)性和流行性的語域特征，被視為商務與經濟話語中最具活力和意義的語言[1]123-146，而隱喻無疑是構建經濟學理論、概念化經濟學現(xiàn)象和傳播經濟學思想研究最關鍵的方法論工具。有鑒于此，本研究擬從視角、維度和方法三個層面系統(tǒng)梳理國內外經濟隱喻研究的主要成果，明確不同層面的具體研究內容，同時指出明晰并區(qū)分以上分類對于夯實經濟隱喻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一、經濟隱喻研究視角

商務與經濟話語中的隱喻研究主要包括經濟學和語言學兩個不同的研究視角[2]1137-1150。具體而言，經濟學研究者主要關注經濟學學科領域的知識表征，聚焦從理論建構層面進行隱喻分析，重在提取與明晰經濟學學科中起到主導作用的隱喻性主題，從而探討學科的認識論問題或是經濟學術語賴以生存的隱喻基礎，強調隱喻在經濟學知識傳遞和概念化過程中的重要作用[3]。語言學研究者則重視隱喻使用的話語和交際環(huán)境，旨在揭示經濟學語篇中概念結構的分布規(guī)律、交際功能及隱匿的意識形態(tài)等議題[4]。

(一)經濟學視角

Henderson是研究經濟語篇修辭的知名學者，也是較早致力于探究經濟隱喻模型的重要代表。他指出，經濟學中抽象概念的理解在理論建構層面主要依賴于“拓展隱喻”或“根隱喻”，能夠為經濟學主題構建、重要術語和次隱喻的選擇提供認知基礎[5]356。

事實上，經濟學中最重要的概念隱喻是人類經濟思維長期沉淀的產物，隱喻理解更依賴于經濟文本分析過程中不同學科方法的相互吸收與融合，而并非單純建立在某種語篇局部語言范例的基礎之上。經濟學文本是理論的承載者，其中包含的主題隱喻與專業(yè)術語必然存在差距。因此，在理論建構層面，對經濟學概念進行推理還需要借助語言學之外的經驗知識[2]1138。從不同學科中歸納出的機械、拍賣和生物等概念可描述當下經濟學中的基本隱喻類型[6]168。Mirowski進一步提出機械模型當屬這三種經濟學分析模型中最有意義和影響力的隱喻模型，特別是從介紹性教材的視角來審視隱喻模型的分類問題[7]。

(二)語言學視角

語言研究學者更關注隱喻的語言加工和理解問題。該視角能夠反映經濟學話語中的隱喻使用究竟在多大程度上依賴于日常語言的類比，而不是過多源于經濟思維的隱喻模型。因此，本質上是一種自下而上的研究路徑。具體視角包括修辭學、話語分析、語用學、文體學、二語習得、語料庫分析、商務聯(lián)系學、跨文化交際學等[2]，研究焦點為通過管窺話語的生成過程來揭示隱喻在經濟文本中的語用目的和交際功能[8-9]。

二、經濟隱喻研究維度

(一)概念域

經濟語篇中的隱喻研究從根源上主要依托認知語言學理論的兩大共識，即概括性承諾和認知承諾[10]。具體來說，經濟話語中隱喻研究的基本任務是識別、提取和闡釋用于感知和識解與經濟話語相關的概念，并將研究結論應用于揭示人類心智在建構經濟話語中的概念結構。這類研究通?？苫诓簧婕熬唧w經濟話題的語料為研究對象[11-12]。

Boer以《經濟學人》(1986-1996)評論類文章為研究語料，量化分析后發(fā)現(xiàn)英語經濟語篇中充斥著大量隱喻語言，占主導的隱喻模式為健康、戰(zhàn)爭、機器和園丁等[8]。Kheovichai選取了2009-2010年躋身世界前10位的5類期刊中的42篇經濟類文本，并基于戰(zhàn)爭等9種源域類型，系統(tǒng)分析了經濟語篇中隱喻簇轉化為隱喻場景的認知方式和推理過程[13]。徐冰從微觀層面探討了英語經濟語篇中生物隱喻映射模式的認知規(guī)律和特點，構建了多層次、網(wǎng)絡放射狀的認知映射體系[14]。楊虎濤系統(tǒng)論述了生物學隱喻對演化經濟學發(fā)展的重要啟示性意義[15]。吳恩鋒全面考察了漢語經濟認知域中概念隱喻的獨特認知基礎及規(guī)律，發(fā)現(xiàn)了諸多傳統(tǒng)比喻修辭理論視域下無法察覺的重要問題[16]。譚業(yè)升和陳敏探討了以改革開放之年為分界的兩個不同歷史時期經濟語篇中所使用的幾種主導性概念隱喻，揭示了隱喻的體驗性和社會文化屬性[17]。陳朗搭建了歐美國家經濟話語中概念隱喻的分析框架及分類體系，挖掘了隱匿于概念隱喻背后的經濟學原理[12]。

當前經濟話語中的隱喻研究也常以與具體經濟現(xiàn)象話題相關的專用語料庫為研究語料，如“貿易話語”“金融危機”“企業(yè)并購”“歐元貨幣交易”“經濟增長”“經濟全球化”“市場”“投資銀行”“經濟形勢”“企業(yè)使命宣言”等。這類隱喻研究數(shù)量近年來逐年上升，主要基于不同語篇、題材、主題及類型等方面驗證CMT的科學性和系統(tǒng)性，從而揭示特定經濟話語中的主導隱喻模式及語用者相應的意識形態(tài)，又或是通過語料庫的檢索與分析來歸納隱喻語言的特定形式及語法特征。

(二)跨語言比較

上述以歸納和分析隱喻概念域為主導的研究模式也通?；诳缯Z言的對比分析來審視經濟話語中隱喻的實現(xiàn)方式在概念化過程中呈現(xiàn)出的共性及差異，以此來論證該類別語篇中特定隱喻概念的普遍性，并由此說明概念隱喻的普遍性從某種程度上反映了以英美傳統(tǒng)為主導的經濟模式對全球經濟結構的影響。Deigan等關于隱喻的跨語言比較提出過四種基本類型：1)相同的概念隱喻，相應的語言表達；2)相同的概念隱喻，不同的隱喻表達；3)兩種語言中不同的概念使用；4)相似的字面意義，不同的隱喻意義[24]。

當前經濟語篇中的跨語言隱喻比較研究大體上遵循了以上分類標準。Boers & Demecheleer通過檢索英語、法語和荷蘭語經濟語料庫，對以路徑、戰(zhàn)爭和健康為語義域的隱喻詞匯進行了跨語言對比研究[25]。Charteris-Black & Ennis考察了1997年10月期間英語和西班牙語股票市場崩盤的經濟類報道中隱喻的使用情況[26]。研究發(fā)現(xiàn)，英語報道中隱喻使用傾向于心理狀態(tài)和個性特點，而西語中使用頻率較高的隱喻是基于航海活動所構建的。Brato?對比研究了英語和斯洛文尼亞語大眾經濟語篇中的隱喻。研究顯示，英斯兩種語言中也同樣存在大量相似的概念和語言隱喻，但兩者的差異體現(xiàn)在隱喻使用的文化環(huán)境及特定隱喻的使用頻率方面[27]。Bielenia-Grajewska對英語、德語、西班牙語和波蘭語中關于投資銀行詞匯的使用進行了比較研究，其目標是為了驗證隱喻話語在四種語言中的普遍性及不同的概念化方式[28]。Chow對比分析了英漢兩種語言在以“身體移動”為認知工具來概念化“經濟是生物體”隱喻的不同建構方式，并以此揭示出隱匿于語用者背后的不同思維模式、價值觀和態(tài)度[29]。

孔德明闡明了概念隱喻不僅廣泛存在于英語語言中，而且在漢語和德語中同樣被廣泛使用[9]。趙霞和尹娟認為中英經濟語篇中的隱喻存在較大相似性，但由于歷史淵源、文化背景和思想觀念等因素的影響，兩種語言中的隱喻表達各具特點[30]。劉雪蓮認為概念隱喻普遍存在于兩種語篇中，隱喻模式分別體現(xiàn)了人類思維的共性和差異性。這種思維共性和差異性的深層次根源分別在于文化的趨同性和差異性[31]。Sun & Jiang從認知-社會語言學視角全面比較了中美企業(yè)使命宣言中隱喻作為話語和認知策略的不同構建方式及特征[32]。

(三)語篇功能

由于經濟話語這種體裁的社會文化性，當前研究也較重視隱喻研究的“語境化共識”，考察隱喻選擇的影響因素和隱喻使用的功能[10]，探究隱喻在揭示和強化意識形態(tài)核心地位方面的重要作用。為了揭示特定語篇中隱喻的使用規(guī)律，研究者通常需要探討隱喻在交際過程中更具體的功能，特別是涉及存在多個備選隱喻，隱喻創(chuàng)造性和文本形式等語用特征[33]30。

Henderson指出經濟學隱喻的重要功能包括文本修飾或闡釋功能、組織工具和用于揭示特定經濟問題和拓展經濟思維的基礎[11]。Ghafele認為全球化和貿易話語中的隱喻功能主要包括給言語者提供對比策略、賦予文本易于理解的“落腳點”、確?，F(xiàn)實表征的特定視角和強化言語者的論點[34]。Skorczynska指出隱喻的首要功能是保持聽眾的注意力并具有說服力。隱喻在圖片、手勢和話語中的多重表征是為了從情感上吸引聽眾，使他們聚焦于當前的培訓話語[35]。李明探討了經濟類文本中隱喻的修辭功能、語言學功能、認知功能、社會功能和美學功能[36]。楊虎濤認為生物學隱喻有助于演化經濟學在進化框架中揭示路徑依賴和企業(yè)創(chuàng)新等經濟現(xiàn)象[15]。Sun & Jiang認為研究中美企業(yè)使命宣言中的隱喻對于中國企業(yè)建立品牌形象、改變中國國家形象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32]。樊林洲提出隱喻在經濟學文本中具有認知和說服功能，是經濟學概念認知和推理的母體[37]。

(四)意識形態(tài)

隱喻從來就不是中立的。隱喻至少能局部性影響特定話語中的意識形態(tài)。隱喻在構建概念過程中傾向于某種特定觀點，包括語用者的具體立場和評價方式[33]32，即隱喻具有“突顯”或“掩蓋”目標域的功能。當隱喻使用在語篇中成為表征現(xiàn)實的主導方式時，就已逐漸形成了社會群體的“共識”或意識形態(tài)，而隱喻則構成了社會群體共享信念最重要的組成部分[33]33。因此，當前經濟話語中的隱喻研究也強調隱喻的意識形態(tài)建構功能及其對隱喻選擇的影響。Koller認為商務話語中以具有高度男性化色彩的源域“戰(zhàn)爭”為主導的系統(tǒng)隱喻形式反映了作者極強的性別主義價值觀[18]。商務活動在這種意識形態(tài)的驅使下通常被隱喻化為充滿競爭、敵對、挑釁意味的概念模型，女性地位則被邊緣化。譚業(yè)升和陳敏探討了新中國成立以來兩個不同歷史時期所使用的幾種主導性概念隱喻[17]。研究發(fā)現(xiàn)，不同歷史時期的隱喻使用特征能夠體現(xiàn)出隱喻具有加強和構建不同社會文化和意識形態(tài)的作用。他們[38]還以自建英漢“并購”話語為基礎，揭示了社會群體隱喻語言使用與其文化模式間的關聯(lián)。

三、經濟隱喻研究方法

經濟隱喻研究通常與語料庫語言學、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和批評話語分析等語言學研究分支相結合，形成了三種主要研究范式：基于語料庫的隱喻分析、多模態(tài)隱喻分析和批評隱喻分析。前兩種方法側重描寫，第三種方法偏重解釋。當然，研究時可結合使用這兩種方法[10]。

(一)語料庫隱喻分析

任何基于語料庫的隱喻研究首先需要關注的問題是如何從語料庫中檢索、識別和提取相關的隱喻表達式。必須指出，隱喻作為一種概念結構映射，與特定的語言形式之間并不存在直接關聯(lián)。因此，利用語料庫方法對隱喻詞匯進行檢索，首要和關鍵問題在于如何尋找隱喻形式和語義之間的接口[39]71。

經濟語篇中的隱喻研究通常以檢索源域詞匯為主。由于隱喻的局部語言實現(xiàn)形式源自源域中的詞匯，因此在詞匯檢索之前，可預設文本中可能存在的源域類型，繼而在語料庫中檢索與該域相關的所有隱喻表達式。Koller通過檢索“戰(zhàn)爭”等隱喻表達式，對比分析了市場營銷和企業(yè)并購為主體的媒體話語，同時考察了隱喻在重構話語實踐和社會經濟實踐方面的作用[18]。陳敏和譚業(yè)升基于以往的經濟隱喻研究，對隱喻預先形成猜測性認識，并預測這種特定類型語篇中存在的隱喻類型，然后對潛在的源域詞目進行窮盡性羅列，據(jù)此進行相關主題詞搜索定位以提取相關語料[38]。該方法還有一種變體，即首先從小語料庫中人工識別出頻率和相關度最高的隱喻，然后在大語料庫中自動檢索出更多的隱喻類符。

某些研究還涉及特定的目標域及具有結構特征的概念映射。因此，研究者只需要檢索與目標域相關的詞匯，進而識別出詞匯的隱喻表達。Chung分別在英語、漢語和馬來語的語料庫中檢索出“market”“市場”和“pasaran”，然后各提取500項索引行，識別相關隱喻表達，最后根據(jù)隱喻義標注源域[40]。胡春雨和徐玉婷通過調查漢英目標域詞匯“經濟”和“economy”的索引行，探討了漢英媒體話語中“經濟隱喻”的使用狀況及其背后的認知文化機制[41]。

(二)多模態(tài)隱喻分析

概念隱喻不僅體現(xiàn)在語言符號中，其源域和目標域也能以特定或顯著的方式呈現(xiàn)在圖像、聲音、手勢及音樂等其他非語言交際傳播媒介或模態(tài)中[42]24。隱喻對不同模態(tài)的選擇必將直接影響語言的整體意義，通過模態(tài)得到表征的語義無法直接在各模態(tài)之間實現(xiàn)相互轉化[35]2346?？傊?，作為概念隱喻理論體系的繼承與發(fā)展，多模態(tài)隱喻研究為揭示隱喻的本質與運作機制拓寬了研究視角和方法。當前以廣告為研究對象的隱喻研究大多采用這種分析方法。

Forceville將圖像隱喻置于認知語言學理論轄域內進行系統(tǒng)研究，首次基于認知視角對平面廣告中圖像隱喻的構成、分類及其解讀策略進行了系統(tǒng)的論述[43]。Urios-Aparisi以商業(yè)廣告中多模態(tài)隱喻和轉喻的關系為切入點，重在關注多模態(tài)隱喻和轉喻的互動方式、兩者互動對商業(yè)廣告中意義生成的作用及在多模態(tài)語篇認知和說服功能層面兩者的互動方式[42]。Yu通過分析CCTV公益廣告中隱喻和轉喻的非語言和多模態(tài)呈現(xiàn)，指出多模態(tài)之間相互協(xié)作卻又彼此獨立，共同構建了多模態(tài)概念整合空間[42]?；舴f考察廣告語篇中多模態(tài)隱喻和轉喻的特點、功能、圖文關系和動態(tài)構建過程，闡釋了多模態(tài)廣告的有效勸說性，探討了多模態(tài)隱喻語篇的認知本質[44]。藍純和蔡穎從認知語言學理論層面集中討論了“海飛絲”電視廣告中的多模態(tài)隱喻表達、呈現(xiàn)方式和顯著特征[45]。

不同類型的概念隱喻也可同時通過手勢、音樂等模態(tài)呈現(xiàn)，這些混合模態(tài)隱喻的運作方式是互補的、同步的。因此，對特定現(xiàn)象進行語義表征可基于各類不同的研究視域[46]。Skorczynska通過考察商務培訓話語中的多模態(tài)隱喻，發(fā)現(xiàn)演講者在源域選擇的不同階段，傾向于交替或同時使用手勢和圖像兩種模態(tài)與聽眾互動、傳遞思想[35]。黃潔和何芬闡釋了多模態(tài)隱喻建構過程中隱喻和轉喻的互動、多個隱喻的互動，并輔以語言搭配實例，論證了多模態(tài)隱喻和以語言為主的單模態(tài)隱喻的異同[47]。

(三)批評隱喻分析

批評隱喻分析(Critical Metaphor Analysis)是認知語言學與批評話語分析(尤其是隱喻研究)結合最緊密，也是最成功的研究[48]2，它綜合運用語料庫語言學、語用學和認知語言學的研究方法來考察語言、語用和認知層面的隱喻選擇及理據(jù)，目的是揭示語用者的潛在意圖和特定的意識形態(tài)，是研究語言、思維、話語、社會關系之間的重要接口。

批評隱喻分析主要以描述性為基礎，以解釋性為主導應用于多種主題的經濟話語中。Koller在研究商務媒體話語時提出了以社會認知為基礎的批評話語分析方法[18]。她認為，社會認知是隱喻與話語的重要接口，也是社會文化關系不可或缺的組構要素。社會認知能夠改變并介入認知環(huán)境，直接影響隱喻模型構建意識形態(tài)的過程。Charteris-Black系統(tǒng)論述了批評隱喻分析的步驟：即隱喻識別、隱喻分析和隱喻闡釋。隱喻識別要求研究者首先根據(jù)語言、語用和認知標準判定候選隱喻中是否存在由于概念跳躍所造成的語義沖突，并剔除其中不符合標準的候選隱喻，進而定量統(tǒng)計隱喻關鍵詞的頻率；定性分析隱喻使用的語境，判定隱喻關鍵詞的隱喻性問題。隱喻分析主要涉及界定隱喻與認知和語用特征間的關系，確立隱喻分類、構建和重組標準等問題[49]34-41。在此基礎上，通過透視隱喻的話語形式來挖掘語用者特定的隱喻意義、表征方式和評價機制。隱喻闡釋的主要目標是識別隱喻的交際功能和隱匿于隱喻背后的意識形態(tài)。

本研究分別從理論視角、基本維度和研究方法三個層面系統(tǒng)追溯了學界在商務與經濟話語中關涉隱喻研究的主要成果。通過梳理與整合，不僅可以更高效地理解經濟學學科的基本概念、理論模型和運作機制，而且能夠增強經濟語篇的閱讀能力、拓寬經濟學理論和應用研究視野，更好地把握隱匿于抽象經濟話語背后的潛在交際意圖?？傊?，明晰并區(qū)分上述研究分類對于夯實商務與經濟話語中的隱喻研究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