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 陽 上海市奉賢區(qū)西渡小學

一、五育融合的現狀簡析

國以人立，教以人興。在信息化與全球化時代背景下，對人的培養(yǎng)提出了愈高的要求和挑戰(zhàn)。從素質教育到核心素養(yǎng)的提出，再到習近平總書記在2018 年全國教育大會上強調的“培養(yǎng)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都是一次次對人的全面發(fā)展的再聚焦，給教育改革發(fā)展提出了新的努力方向和建設要求。如何培養(yǎng)人永遠是教育實踐的研究熱點與話題。奉賢區(qū)“新成長教育”創(chuàng)新發(fā)展論壇會上提出：“真正的教育之道，應在課程建設、學科教學以及教師隊伍建設等學校的一切教書育人工作中，將培育學生的德智體美勞有機融合，使諸育相互滲透、協調發(fā)展?！?/p>

著名教育學者李政濤教授從“五育融合”的五個特征對其進行內涵分析，認為“五育融合”是“育人假設、育人實踐、育人理念、育人思維、育人挑戰(zhàn)”。寧本濤教授認為的“五育融合”不是德智體美勞的簡單拼湊疊加，而是聚焦于學生的課程、活動中互相滲透，從而實現五育整體的共生共長。王建軍教授認為“五育融合”是培養(yǎng)人的初衷，也是培養(yǎng)人的歸宿，目前過程中的分學科是培養(yǎng)人的暫時手段。

學者們從不同角度提出了許多看法，但是其共同點是：強調“五育融合”的整體性、融合性、發(fā)展性。

長久以來，我校圍繞融合育人也進行了系列研究。2020 年，我校曾開展“‘足’夠精彩”主題式跨學科融合育人教學：在體育老師的指導下，體育課中引導學生了解足球比賽規(guī)則，認識世界著名球員，各班開展“足球小聯賽”等多個體育活動；美術課開展“足下生輝”繪畫活動；勞技課舉行“足球創(chuàng)意DIY”制作。

那時，我們認為所謂“融合”就是將幾門不同的課程融在一個主題中。在初步進行了課堂實踐之后，我們發(fā)現這樣的融合更像是學科大拼盤。而真正的“五育”融合并不是德育、智育、體育、美育、勞育的簡單拼湊、整合，而是學科教師在學科本位的情況下，帶著“五育融合”的理念來開展教學，也就是一育引領，諸育融合，達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二、項目化學習的內涵與價值

（一）項目化學習的內涵與意義

項目化學習(Project-Based Learning，簡稱PBL)，對于它的界定是很多的。闡述比較詳細的是巴克教育研究所提出的：學生在一段時間內通過研究并應對一個真實的、有吸引力的和復雜的問題、課題或挑戰(zhàn)，從而掌握重點知識和技能。

項目化學習的重點是學生的學習目標，包括基于標準的內容以及如何進行批判性思維、問題解決、合作和自我管理等技能。

項目化學習以學生為主體、以生活為情境、以合作為形式、以探究為方法、以問題為驅動、以成果為體現，具有學習目標聚焦素養(yǎng)、學習過程注重參與、學習內容講求真實、學習成果尋求公開、學習評價貫穿全程等特點。

項目化學習大致可以分為提出問題、建立聯系、個性表達三個階段，以及確定核心知識、形成本質問題、轉化為驅動性問題、設計高階認知策略、確認主要的學習實踐、明確最終成果形式和公開方式、設計過程性評價和總結性評價七個部分。

圖1

項目化學習中，學生面臨的是真實情境、真實問題、真實困難，需要他們進行真思考、真創(chuàng)新、真動手、真挑戰(zhàn)，才能最終解決問題，獲得學習成果。因此，參與項目化學習能夠有效培養(yǎng)學生的綜合能力和品質。

（二）項目化學習對于“五育融合”的價值

項目化學習一般分為學科項目化學習和跨學科項目化學習。無論是單一學科，還是跨學科整合，項目化學習都包含了“五育”。

項目化學習的關鍵特征之一是“指向核心知識的再構建”。以“繪制民間故事連環(huán)畫”這個項目為例，核心知識是“創(chuàng)造性復述和縮寫”。學生在這個項目化學習中需要圍繞核心知識進行創(chuàng)造性活動，身體力行，動手完成一個作品。在學習中所獲得的知識、能力、品質，德育和智育顯然是包含于其中的。

另外學生在創(chuàng)建連環(huán)畫這個作品的過程本身就是一個勞動的過程，要創(chuàng)造出一本精美的連環(huán)畫需要他們擁有一定的審美能力，對美的判定又是學生需要具備的。

因此，項目化學習為“五育融合”提供了具體的課程形態(tài)、教學方式與學習方式。

如何整體評價“五育融合”的效果一直以來也是一個難點。但是用項目化學習的方式進行評價，就會有具體的辦法。這為“五育融合”的評價標準提供了一個參考。

三、“五育融合”理念下項目化學習的初探

項目化學習設計有六個維度的設計要則：核心知識、驅動性問題、高階認知、學習實踐、公開成果和全程評價。這六個維度在學科項目化學習中表現為雙線并行的特征。它的設計一方面基于課程標準中的關鍵概念或能力，另一方面又指向創(chuàng)造性思維、批判性思維、探究與問題解決、合作等重要的跨學科素養(yǎng)，具體體現在學習實踐和認知策略上。

下面，我以小學五年級“繪制民間故事連環(huán)畫”項目化學習設計為例，進行相關介紹。

（一）學科本位，智慧領先

項目化學習設計首先要建立在學科的關鍵概念上，主題不是空穴來風，而是要和學科核心知識緊密聯系的。同時，其他學科如果有設計的相關知識也可以放在其中。故在設計初，就要尋找教材和相關資料，然后列出所涉及的主要知識點。

語文學科五年級第三單元的單元要素是創(chuàng)造性復述和縮寫。教師充分研究了學科的核心概念，確立了主題為“繪制西渡故事連環(huán)畫”的項目化活動。在本次項目化學習中，學生圍繞“如何繪制一本吸引人的民間故事連環(huán)畫？”這個驅動性問題，運用“問題解決、核心知識運用、團隊合作”等策略進行探究。

學生在一個單元的學習后，習得了學科知識，智育體現其中。學生想為家鄉(xiāng)出版一本《民間故事連環(huán)畫》，同時覺得自己有幸能參與其中，蘊含著一種熱愛家鄉(xiāng)的情感，這樣德育又得以發(fā)生。

表1

（二）打破壁壘，諸育相融

學科項目化學習并不局限于“智育”的范疇，我們要看到以“美育”或“體育”或“勞育”為中心，輻射其他各育。比如，“美育”項目化學習中滲透對稱圖形之美的數學智育知識；“勞育”項目化學習中滲透共享勞動成果的德育知識等。因此，在“五育融合”理念下運用項目化學習，教師要打破以“智育”為中心的視野局限。

當然，任何學習活動都是需要建立在“智育”的基礎上的，那么如何打破“智育”的壁壘，融合“德育、體育、美育和勞育”呢？以本項目化學習為例。學生在充分掌握語文學科的核心知識后，開展繪制民間故事連環(huán)的項目化活動。

學生經歷的是：1.討論連環(huán)畫的重要情節(jié)；2.分成項目小組，形成小組分工和職責表；3.制定完成連環(huán)畫的日程表；4.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及時修訂，反思項目化學習的歷程；5.設計連環(huán)畫的封面、目錄、每幅畫作等內容；6.運用演示文稿等制作成果匯報；7.對他人的成果進行基于證據的評論。

在這個過程中，學生經歷了社會性實踐、調控性實踐、審美性實踐、技術性實踐和探究性實踐。

團隊協作、與人溝通、互幫互助、成果共享，這些都是“德”與“勞”的培養(yǎng)。繪制圖畫需要色彩搭配、線條構造等，這樣既融合了美術學科，更注重了“美育”的培養(yǎng)。本次項目化學習中，學生的作品個性化十足，以小組為單位，圍繞一個故事每個人都進行了深度學習與理解，進而再進行連環(huán)畫創(chuàng)作。

（三）追蹤過程，多角度評價

學科項目化學習看似開放，其實是需要教師步步為營的。為了激發(fā)學生在項目化學習中投入探究與深入思考，教師要進行篩選、搭配，使其能緊緊圍繞學科核心知識，對于學生來說，教師的引領是一個項目化學習中影響學習效果的關鍵因素之一。因此，項目化學習的實踐過程中，教師要及時評價學生的活動進展。學科項目化的評價包含對學生的成果和過程中的主要實踐如報告、傾聽等的評價，這樣更能體現評價的綜合性。

以本項目為例，我前后共組織了三次與評價有關的活動。

第一次圍繞“好的團隊是怎么樣的？”這個議題展開討論，并對于學生活動開展情況點評，分別從組員分工、完成時間、修改進度、組內貢獻等方面對他們的團隊協作進行了評價。

第二次是在成果品鑒之前，我組織學生探討“一本好的連環(huán)畫應該是怎么樣的？”由此修訂出一個屬于學生的評價量規(guī)。內容如下：1.能夠把握故事主要情節(jié)；2.能夠用繪畫表達主要情節(jié)的重要元素；3.每幅畫的文字正確、簡潔，并且能表達故事主要內容；4.圖畫色彩搭配合理、線條流暢美觀；5.封面設計要點齊全，美觀；6.整體和諧；7.畫冊設計富有創(chuàng)意。

第三次是學生完成作品后，開展一個連環(huán)畫品鑒大會，每組組員對本組作品進行一個口頭匯報，介紹故事大意、連環(huán)畫主要內容、過程中的分工情況、作品的進展情況等等。參與評價的人員對其進行一個綜合性評價。

“五育融合”評價的難點在于“如何整體評價五育融合的效果”，而不是孤立地評價某育成效。此項目化學習的評價機制為破解這個難點提供了一個思考路徑。

綜上所述，項目化學習具有足夠的張力，拓展和深化學生的思維，同時把握住關鍵的知識點。項目化學習能夠助推“五育融合”理念的有效落實，幫助我們回歸教育的初衷，以始為終，培養(yǎng)“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建設者和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