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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滄州方志石刻文獻考述*

2022-03-17 08:55李朝杰金景芝
關鍵詞:滄縣碑記河間

李朝杰,金景芝

(河北大學 a.新聞傳播學院,b.文學院,河北 保定 071002)

中國地方志的修撰具有悠久的傳統(tǒng)。隋以后,官方即規(guī)定每隔若干年必須修撰一次。方志中包含數(shù)量眾多的石刻文獻,少量以拓片、多數(shù)以文字轉(zhuǎn)錄形式呈現(xiàn)。石刻文獻與青銅器銘文共同構(gòu)成“金石學”的研究對象。古人極為重視金石文獻的價值,以其能保存原始信息,提供珍貴的第一手資料。

金石文獻首先可用于校勘,這一點自宋以來,即成為學者共識。歐陽修言:“因并載夫可與史傳正其闕謬者,以傳后學,庶益于多聞?!盵1]呂大臨稱金石文獻可以“補經(jīng)傳之闕亡,正諸儒之謬誤?!盵2]李清照也稱《金石錄》所載:“下足以訂史氏之失者。”[3]至清,錢大昕直言:“金石之學,與經(jīng)史相表里?!盵4]王昶《金石萃編序》稱:“跡其囊括包舉,靡所不備,凡經(jīng)史小學,暨于山經(jīng)地志、叢書別集,皆當參稽會萃,核其異同,而審其詳略,自非輇材末學能與于此?!盵5]

作為金石文獻的重要組成部分,石刻文獻中還包含了一定數(shù)量的作家別集之外散落的作品,故而還可用于輯佚。正是基于此,本文以《天一閣藏明代方志選刊》《中國地方志集成》中所收明清時期滄州方志為研究對象,爬羅梳理其中的石刻文獻,不惟劃分類別、統(tǒng)計數(shù)量,還注意與總集、別集對照,突出這些石刻文獻在校勘、輯佚方面的重要作用。

滄州市為河北省地級市,地處河北省東南部、河北平原東部的黑龍港流域,北部與天津、廊坊接壤,西部及西南部與保定、衡水毗鄰,參以今日之行政區(qū)劃,《天一閣藏明代方志選刊》與《中國地方志集成》之“河北府縣志輯”當中,應歸入滄州的有嘉靖《河間府志》、乾隆《河間府新志》、乾隆《河間縣志》、民國《滄縣志》、康熙《鹽山縣志》、民國《鹽山新志》、乾隆《肅寧縣志》、康熙《吳橋縣志》、光緒《吳橋縣志》、光緒《東光縣志》、民國《交河縣志》、康熙《青縣志》、民國《青縣志》、民國《南皮縣志》、康熙《獻縣志》、民國《獻縣志》?,F(xiàn)將各本方志的石刻文獻考述如下:

一、嘉靖《河間府志》

河間為畿內(nèi)大郡,極富文化底蘊。嘉靖《河間府志》中石刻文獻集中收于卷二十八“藝文志”,共計九篇。其中漢崔瑗撰《河間相張平子碑》,石久佚,拓本也不見傳,但為宋歐陽修《集古錄》、趙明誠《金石錄》著錄,并收于《古文苑》卷十九。嚴可均據(jù)之輯入《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全后漢文》卷四十五。兩相對照,《府志》錄文有三處可以匡謬。如“以旌厥問”《府志》作“以旌厥門”。按,“厥問”不通?!耙造贺书T”謂旌表門庭之意,故當為“厥門”?!坝贫拧薄陡尽纷鳌坝贫M”。按,“盈科而進”指欲求進步,需打好基礎,語出自《孟子·離婁下》:“孟子曰:‘源泉混混,不舍晝夜,盈科而后進,放乎四海?!痹偃纭叭峒我羷t”《府志》作“柔嘉維則”。按,當作“柔嘉維則”,語出自《大雅·烝民》:“仲山甫之德,柔嘉維則?!惫识豆盼脑贰贰度瞎湃貪h三國六朝文》均當據(jù)改。

此外,柳宗元《故尚書戶部侍郎王君先太夫人河間劉氏志文》又收入《柳宗元集》(中華書局,1979年)卷十三,《國子司業(yè)陽城遺愛碣》收入《柳宗元集》卷九;陳子昂《昭夷子趙氏碑》《臨邛縣令封君遺愛碑》均收入《陳子昂集》(中華書局,1960年)卷五。《府志》與通行本相比較,頗多異文,可資??薄!陡尽愤€收錄李時撰墓志兩篇:《贈通議大夫工部右侍郎淡庵廖公墓表》《狀元魏公復葬墓記》以及祝允明《大明吳縣令鄺公遺愛之碑》一篇。

二、乾隆《河間府新志》、乾隆《河間縣志》

乾隆《河間府新志》相關石刻資料集中收于卷十九“典文志”之“藝文上”以及卷二十“典文志”之“藝文下”。某些作品屬于文、還是屬于石刻文獻,不易區(qū)分,保守統(tǒng)計有四十余篇,從北周至清,按時間順序相沿而下。其中《北周王通墓志銘》是年代較早的一方墓志。此王通非彼文中子王通,該文亦收入《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全后周文》卷三十一。唐張文成(張鷟)《弓高縣實性寺什迦像碑》亦為《全唐文》卷一七四所收。所收碑文亦不乏名家手筆,如李華《東光縣主神道碑》、韓愈《河南令張君墓志銘》、柳宗元《清河張府君墓石》等。其中李華《東光縣主神道碑》收于四卷本《李遐叔文集》,有少量文字歧異,可用于??薄!逗幽狭顝埦怪俱憽反_定無疑是韓愈的作品,入于《韓昌黎文集》?!肚搴訌埜故芬晃模谠炯摧d,《全唐文》卷九九三收錄該文,作“闕名”處理。文末附編者按語:“是文從邑志采出,文中有‘宗元’字樣,志亦以為柳宗元作,然詳其文筆不類,且本集未載,故入闕名?!盵6]

乾隆《河間府新志》中還收錄了一篇唐代殷侔的《竇建德碑》。是文作于唐文宗太和三年(829年),魏州書佐殷侔路過夏王廟,目睹了當?shù)匕傩占漓敫]建德,有感于時局的腐敗,慨然秉筆,稱頌竇建德的功勛以及仁德、尊賢的品格。文中言:“山東、河北之人,或尚談其事,且為之祀,知其名不可滅,而及人者存也?!盵7]指出竇建德之所以在敗亡二百年之后,依然受民眾懷念,乃是因其廣得民心之故。乾隆《河間府新志》收錄唐以下名家之作,有宋代曾鞏《瀛洲興造記》、元代吳澄《右衛(wèi)親軍千戶武略岳將軍墓碑》、元代曹元用《董子祠堂記》、明代馬中錫《重修條侯周亞夫神祠碑記》、明代林瀚《河間縣遷學記》、明代李時《東光鄉(xiāng)賢祠記》等,作者均一時名家。

乾隆《河間縣志》卷六“藝文志”之“撰著”中所收石刻資料,部分與乾隆《河間府新志》重出,如唐邵真《義井記》、明樊深《河間青陵橋記》、明林瀚《河間縣遷學記》等。值得注意的是,明代李時的《毛公書院記》(也題作《毛公書院精壘記》)以及清代梁志恪《毛公書院記》兩篇文章極富史料價值?!懊奔礉h儒毛萇。毛公書院是當?shù)嘏c瀛州書院“比次館舍”的文化坐標。李文記述了毛公書院創(chuàng)立的源流、毛詩傳授統(tǒng)緒、高度評價了毛萇的貢獻,梁文則記述了重修毛公書院,以期再度普及教化的經(jīng)過。

三、民國《滄縣志》

少量石刻資料附于 “方輿志”之“建置”(卷三),如明陳循《重修滄州文廟記》。絕大多數(shù)收于 “事實志”之“金石”(卷十三)。部分為存目,簡略介紹碑的形制、作者、字數(shù)、立碑處所等,有完整收錄的計83篇,上自北魏,下迄民國。其中唐前墓志銘三方,唐代墓志銘七方,多數(shù)與光緒《重修天津府志》所載重出。除宋金元三方墓志,余者均為明清、民國之作。尤其是大量民國的墓志、建造記、施賑碑記,價值不高。

作于北魏熙平二年(517年)的《兗州刺史刁公墓志銘》,嚴可均收入《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之《全后魏文》卷五十七,題作《洛州刺史刁遵墓志銘》。按:“洛州”當為“兗州”,嚴可均誤輯。兩相比較,嚴可均輯錄缺字極多,當據(jù)民國《滄縣志》加以補充。另趙超《漢魏南北朝墓志匯編》也有輯錄:

魏故使持節(jié)都督洛兗州(下殘)高祖協(xié),玄亮。晉侍中、尚書左仆(下殘)?(1)可據(jù)民國《滄縣志》補錄:“射,尚書令、金紫左光祿大夫、大尉義陽成公?!狈蛉伺沓遣苁?,父義。晉梁國中?(2)據(jù)民國《滄縣志》,“中”當為“內(nèi)”。(下殘)?(3)可據(jù)民國《滄縣志》補錄:“內(nèi)使。繼夫人河東□氏,父軏,左將軍廷尉卿?!痹嬉?,太倫,晉侍中、徐州牧、司空、義陽(下殘)?(4)可據(jù)民國《滄縣志》補錄:“文公。夫人高平徐氏,父敏,平北將軍、兗州刺史?!弊鏁?,仲遠,晉中書令、金紫左光祿大夫、建平(下殘)?(5)可據(jù)民國《滄縣志》補錄:“公。夫人南陽劉氏。”父雍,淑和,皇魏使持節(jié)、侍中、都督揚豫兗徐四州(下殘)?(6)可據(jù)民國《滄縣志》補錄:“諸軍事、征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毙煸ゼ饺荽淌?、東安簡公。夫人瑯琊王氏,父(下殘)?(7)可據(jù)民國《滄縣志》補錄:“胤,晉寧朔將軍、濟陰太守?!惫M遵,字奉國,勃海饒安人也。姓氏之興,錄于帝圖,中葉(下殘)?(8)可據(jù)民國《滄縣志》補錄:“之美,彪炳皇紀。高曾以齊圣?!睆V淵,謨明有晉。祖、父以忠肅恭懿,聯(lián)輝建侯。所見者世往傳開?(9)據(jù)民國《滄縣志》,“開”當為“聞”。(下殘)(10)可據(jù)民國《滄縣志》補錄:“聞者在今,斯已書于玄堂?!敝?,不復銘于幽泉也。公稟惟岳之靈,挺基仁之德,忠□(11)拓片此字磨滅。可據(jù)民國《滄縣志》補錄為“孝”。本于立(下殘)(12)可據(jù)民國《滄縣志》補錄:“身,信諾播于弱冠。不”。以小節(jié)而求名,無虛譽以眩世,少能和俗,于人無際,但昂然愕然者,有(下殘)(13)可據(jù)民國《滄縣志》補錄:“不同于物矣。時”。侍中、中書監(jiān)、司空文公高允,皇代之儒宗,見而異之,便以女妻焉。太和中,(下殘)(14)可據(jù)民國《滄縣志》補錄:“襲爵東安公?!睂ぐ菸嚎ぬ?。寬明臨下,而德洽于民。正始中,征為太尉高陽王諮議參軍,事(下殘)(15)可據(jù)民國《滄縣志》補錄:“王以公”。有古人之風器,而禮焉(16)趙超《漢魏南北朝墓志匯編》“有古人之風,器而禮焉”斷句誤,當作“有古人之風器而禮焉”?!帮L器”謂風度器宇;儀態(tài)?!稌x書·文苑傳·趙至》“觀君風器非常,所以問耳”《南齊書·庾杲之傳》“上每嘆其風器之美”均可證。。俄而轉(zhuǎn)大司農(nóng)少卿,均節(jié)九賦,以豐邦用。蒞事未期,遷使持□(17)據(jù)民國《滄縣志》作“節(jié)”。,都督洛州諸軍事、龍驤將軍、洛州刺史。公之立攻(18)“攻”字不通。拓片為“政”字,民國《滄縣志》亦作“政”,當據(jù)改。,惠流兩疆,平陽慕化,辟地二百。方一江沔,成功告老。上天不吊,忽焉降疾。熙平元年秋七月廿六日,春秋七十有六,薨于位。朝廷痛悼,百寮追惜,贈使持節(jié)都督兗州諸軍事、平東將軍、兗州刺史,侯如故,加謚曰惠,禮也。惟公為子也孝,為父也慈,在臣也忠,居蕃也治。兄弟穆常棣之親,朋友□(19)拓片為泐蝕之“著”字,檢民國《滄縣志》作“著”,故當從之。必然之信。尊賢容眾,博施無窮,載仁抱義,行藏罔滯,溫恭好善,桑榆彌篤。小子整等,泣徂年之箭駿,痛龜筮之告祥,奉靈轜而號慟,遷神柩于故鄉(xiāng)。以二年歲次丁酉冬十月己丑朔九日丁酉窆于饒安城之西南孝義里,皇考儀同簡公神塋之左。松門永閟,深扃長鍵,庶鐫石于下壤,仰志德于幽泉。其辭曰:攸攸綿胄,帝量之胤,驛代貞賢,自唐暨晉。明哲迭興,忠能繼俊,在洛云居,徂楊岳鎮(zhèn)。氛鯨興虐,金歷道亡,於昭我祖,違難來翔。位班鼎列,朝望斯光,顯顯懿考,奉構(gòu)腰璜。依仁挺信,據(jù)德標明,紐龜出守,入贊臺衡?;蓦暻Ю铮理蓖?,清風遙被,徽音遠盈。曰登農(nóng)戠,播稼是司,巍巍高廩,禮教將怡。邊城俟捍,戎氓佇治,秉旄肅命,董牧宣威。方叔尅莊,燕奭遐齡。庶乘和其必壽,泣信順而徂傾。攀號兮罔訴,摧裂兮崩聲。銘遺德兮心已糜,刊泉石兮慟深扃。夫人同郡高氏。父允,侍中、中書監(jiān)、司空、咸陽文公。[8]

此方碑志拓片今存[9],但碑文殘缺,民國《滄縣志》提供了部分殘缺之處的文字,故當據(jù)以補錄。由此也可見方志收錄的石刻資料的價值。

另民國《滄縣志》還收錄了作于東魏天平三年(536年)的《滄州刺史王僧墓志銘》,趙超《漢魏南北朝墓志匯編》亦有輯錄。明代大儒孫奇逢的《孝廉頤庵李君墓志銘》,收于《夏峰先生集》。文中言“乃受其狀,返其帛,哭又三月”[10],展示了請人代筆撰寫墓志的一般流程,即準備禮物作為酬勞,并為作者提供家狀作為撰寫的參考。

此外縣志還收錄一方《洪武學校格式碑》,是考察明代教育制度的寶貴資料。且此碑載多條圣旨,言語淺白俚俗,與詔令通常那種典麗馴雅的風格絕不相同。

《滄縣志》自清代乾隆年間修成之后,于咸豐、光緒年間兩次續(xù)修,但均未成書,直至1931年由縣長張鳳瑞組織,獻縣張坪、徐國桓主持纂修,終成十六卷、五十萬言。其中石刻文獻收民國以下作品過多,價值有限。然瑕不掩瑜,可采擇者亦甚多,宜甄別取用。

四、康熙《鹽山縣志》、民國《鹽山新志》

鹽山明屬河間府滄州,清因之??滴酢尔}山縣志》內(nèi)容單薄,卷十、卷十一“藝文”集中收錄石刻文獻,也僅有8篇而已(另有殘篇半篇)。其中建造記6篇、德政碑記1篇、神道碑2篇,數(shù)量委實不多。相比較而言,民國《鹽山新志》體制大大擴充,“故實略”下辟“金石篇”集中收錄金石資料。且碑文資料經(jīng)過甄選,凡碑文甚俗不可觀(如《韓村華嚴寺碑文》),或者碑文繁冗(如《劉公興學德政碑》),或者立言不得體(如霍用行《重修廟學碑》),或“不中法度”(如《皇清敕贈文林郎鄒縣知縣宇瞻韓公暨配楊孺人合葬墓志銘》),均只存目而不錄文。全文收錄的石刻資料有37篇。多數(shù)文末附碑志的說明及內(nèi)容考證,實為特色,部分篇目與康熙《鹽山縣志》重出。民國《鹽山新志》石刻文獻還是以墓志銘、建造記為主。其中唐封善交撰《許玄遇薦福墓碣》,被陳尚君收入《全唐文補編》卷八。紀曉嵐撰《皇清例贈武信郎候選衛(wèi)千總廷錫韓公墓志銘》,不載于《紀曉嵐文集》。若編纂別集或總集,當據(jù)以補錄。

墓志銘往往委托別人代筆,少有自作,故而民國《鹽山新志》所收《處士邵公汝德自著墓志》成為較有特色的一篇。該文為作者寫心,勾勒出其人不滓于時、不困于世的形象,頗有陶淵明《自祭文》的風采。其人屢失親人的經(jīng)歷,足以打動人心。志文言:“己卯之變,霍子死之,為文誄其烈?!盵11]明末濟南發(fā)生了一次有史以來最慘烈的守城之戰(zhàn)。因此役在戊寅己卯之間、歲末年初之際,故史稱“己卯之變”。崇禎十一年(1638年)冬,十萬清軍大舉南下圍逼濟南,明巡撫顏繼祖領兵移防德州。山東巡按御史宋學朱、山東左布政使張秉文、濟南知府茍好善和歷城知縣韓承宣等,在雙方兵力懸殊的情況下,領導濟南士民與攻城清軍激戰(zhàn)九晝夜,城破,宋學朱等全部壯烈犧牲,守城士民亦死傷無數(shù)。邵汝德妻霍氏即亢節(jié)不屈而死。此文是對改朝易代之際戰(zhàn)爭之殘酷及清軍種種駭人暴行的血淚控訴。

五、乾隆《肅寧縣志》

清乾隆九年(1744年),蘇寧知縣尹侃鑒于舊志“所記載甚荒略”“因訛傳訛”,于是“慨然以修志為己任”“延邑之紳士,周咨博采,訂訛補闕”,稿成十卷,未及刊刻而調(diào)任。乾隆十九年(1754年),尹侃升任深州知州,而深州與肅寧接壤,修志事宜再度提上日程,尹侃又“益加搜羅,詳為考校”,終于在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刊刻印行。

相關石刻資料入于卷十“藝文上”,計15篇,除張英《縣尹李公稷德政碑記》為元代作品,其余均為明清兩代的作品。墓志銘和重修記各6篇,占絕大多數(shù),但文學價值有限。

張英《縣尹李公稷德政碑記》收入《全元文》卷四五九,題作《肅寧縣尹李公德政碑》。碑主李稷為一代名臣,文中記敘了李稷勤政愛民、帶領民眾戰(zhàn)勝旱災、蟲災以及疏浚河流、捉拿盜匪等事跡,條分縷析,敘事有法,刻畫了李稷這樣一位政績卓著、廣受百姓愛戴的廉吏的形象。

六、康熙《吳橋縣志》、光緒《吳橋縣志》

金代始置吳橋縣,屬景州,元代因之,屬河間路景州,明、清屬景州。康熙《吳橋縣志》十卷,修成于清康熙十二年(1673年),同年付梓。該志石刻資料集中在卷十“冢墓”之“志銘”,計6篇,均為明清之作。其中王崇簡撰《東閣大學士范公景文墓志銘》乃是在清帝授意之下創(chuàng)作的,目的雖是籠絡人心,但是刻畫了范景文的忠貞形象,適可與《明史·范景文傳》參照并讀,以了解范景文的家世、思想、行事。

光緒《吳橋縣志》則增補了大量墓志,以及墓志之外的其他石刻資料,如建造記、生祠碑記等,計40篇。其中若干篇范景文的作品,在《范文忠公文集》中均不見載。如《改建磚城碑》《重建文昌閣碑》《西郭雪游記》《游南園記》《贈王慶我一門三節(jié)奉詔旌閭序》《送余侯內(nèi)召詩序》等。若纂輯全集,當據(jù)以補錄。

七、光緒《東光縣志》

清光緒十年(1884年)周植瀛任東光知縣,光緒十二年,周植瀛邀吳潯源在同治年間所修舊志的基礎之上加以增刪修成新志十二卷,并于光緒十四年刊刻,即光緒《東光縣志》。該志石刻資料編次順序較為獨特,并未辟專章加以收錄,而是散見各處,如卷一“輿地志”下附錄若干篇建造記、重修記;卷十“藝文志”下設“金石”類目,收東魏、北齊造像記若干;卷十二“雜稽志下”之“陵墓”“寺觀”附若干墓志銘、寺碑記等。各類金石資料計20余篇。多篇作品出自明代王嘉言手筆。王嘉言(1533~1602年),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進士,東光縣人。其人生活儉樸,清廉自守,為政寬和,少用刑罰,重在教化,有古代良吏風范。王嘉言去世之后,成憲為其撰寫墓志銘。這篇墓志銘是考證王嘉言生平的重要資料。而作者成憲文章博洽,一時著作皆出其手,堪稱名家。此外蕭德宣的《馬東籬先生碑記》也是一篇較有爭議的文章。其中提到馬致遠“于元季應詞科取進士”[12]。劉蔭柏在其《馬致遠及其劇作考論》一書中講:“清末東光縣令肖德宣撰《馬東籬先生碑記》,而東平馬致遠后裔馬鳳藻又據(jù)府志、縣志及傳說撰《馬氏宗譜》,于是元末明初的進士馬視遠,就變成了元初的大戲劇家馬致遠,這顯然是訛誤。”[13]趙景深也認為:“元曲大家馬致遠絕不能與馬視遠混為一談。馬視遠曾考過明初朱洪武的進士可信,但馬致遠卻根本沒有在元朝應過科舉;馬視遠是河北省東光縣人可信,但馬致遠卻是元代大都人,大都管轄的‘畿輔’范圍不能擴充到河間府東光縣。”[14]劉蔭柏、趙景深的說法更可信,蕭德宣的《馬東籬先生碑記》極可能是沒意識到人物重名,而犯了一個錯誤。

八、《民國交河縣志》

交河縣清屬河間府,民國因之。民國二年(1913年)高步青擔任交河知事,捐奉倡始修志,耗時三年完成。其中卷九“藝文志”下設“金石”,但只著錄,下附文字說明作者、形制、發(fā)現(xiàn)過程等,均不錄文。卷十“雜稽志”之“陵墓”“寺觀”下附石刻資料9篇,均為墓志和重修記。

九、康熙《青縣志》、民國《青縣志》

青縣秦隸上谷郡,漢隸渤???,魏晉隸章武郡,隋隸河間郡。唐末置乾寧軍,治所即在此。至北宋大觀二年(1108年)改乾寧軍置清州,明洪武八年(1375年)始稱青縣。清代因之。青縣地方志創(chuàng)修于明萬歷年間。清康熙十一年(1672年),青縣知縣楊霞以萬歷舊志為底本,延請姚景圖主修,一月而成,即康熙《青縣志》。因用時倉促,僅成四卷,石刻資料為數(shù)不多。卷四“碑記”下收6篇:《青縣重修城碑記》《青縣改建儒學碑記》《盤古廟碑記》《重修城隍廟碑》《重修扁鵲祠碑》《學田記》。卷四“墓表”下收一篇《明敕封文林郎武陟縣知縣圃泉李公暨配孺人顧氏合墓墓表》。

民國《青縣志》在前志基礎上大大擴充,文字數(shù)量更多,資料更加翔實。其石刻資料主要分布于卷四“輿地”之“壇廟”,下收重修記、建造記、各種寺廟碑記計18篇;卷十四“故實志”之“金石”,收明清至民國墓志銘16篇,此外在卷三“建置”之“城池”“橋渡”下收重修記、建造記、學田記共計9篇??傮w來看,確實遠較康熙《青縣志》更為詳贍,但是所收石刻資料求多求全,不加甄別,以至收錄了不少價值不高的晚清及民國墓志銘。民國《青縣志》仿效光緒《東光縣志》的編排體例,既將一部分石刻資料安排在“建置志”“輿地志”當中,作為注腳來使用,同時也采取多數(shù)方志的做法,辟專章集中收錄一部分墓志銘,這種方法比較靈活變通。

十、民國《南皮縣志》

民國《南皮縣志》是在康熙、光緒舊志基礎上修撰的。該志辟卷十二“故實志上”及卷十三“故實志中”專門收錄“金石”。卷十二所收部分為存目,全文轉(zhuǎn)錄有51篇,均為墓志銘。其中《魏故使持節(jié)都督洛兗州諸軍事平東將軍兗州刺史刁公墓志銘》,前述民國《滄縣志》亦有收錄。此處則倍加詳細。其下附說明:“光緒三年冬,南皮張主事官詳又從葉氏得之,光緒己卯歸張相國之萬家。《舊志》所載碑陽殘文,共缺百四十字,而未載碑陰。民國二十年重修縣志,經(jīng)曾寶典采訪,由刁公樓村辛匏庵家覓得碑陽全文,僅缺一字,又碑陰殘文附考證,并將劉克綸原跋缺角文一并附錄,以成完璧云?!盵15]志中收碑陽殘文、碑陽全文,并單獨錄補碑陰殘文,文末附刁遵生平考證。民國《滄縣志》收錄此方墓志,即據(jù)此補足缺文。另《故廬江郡承奉郎行樂陵縣丞攝樂陵縣令賞緋魚袋何公墓志銘并序》也是一方唐代墓志,其拓片收入《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本匯編》第二十九冊,《唐代墓志匯編》轉(zhuǎn)錄碑文。唯《唐代墓志匯編》:“哀毀過禮,傾乎具至”一句,據(jù)民國《南皮縣志》和拓片當作“其至”。此外陳寶琛撰《誥授光祿大夫體仁閣大學士贈太保張文襄公墓志銘》可與《清史稿·張之洞傳》參看,以了解晚清名臣張之洞的思想和行跡。

卷十三“故實志中”之“古跡碑記”收34篇,為寺碑記、重修記、建造記等。上起元代,下至民國。其中年代最早的為元代張會理的《重修廟學碑記》,該文收入《全元文》卷一二二八。明代李正華《創(chuàng)建瀛洲書院碑記》適可與乾隆《河間府新志》所載清代杜甲《瀛洲書院碑記》相參看,是研究河北書院發(fā)展史的寶貴資料。

十一、康熙《獻縣志》、民國《獻縣志》

獻縣西漢為樂城縣,東漢屬河間國,金代改為獻州,明洪武八年(1375年)改為獻縣,屬河間府,清代因之。獻縣志書,創(chuàng)修于明代萬歷年間,康熙十一年(1672年),因修《大清一統(tǒng)志》,獻縣知縣劉征廉、儒學訓導鄭大綱“購得舊志一部,仍其前例,匯錄后事,繼而成書”,編成康熙《獻縣志》八卷??滴酢东I縣志》卷七“文苑”之“記”下收重修記、建造記、題名記計13篇,其中明代錢春撰《重修五節(jié)石橋碑記》又被乾隆《河間府新志》收錄;“墓表”下收錄明代墓志4方,數(shù)量有限,價值也不高。

民國《獻縣志》石刻資料集中收錄于卷十八“故實志”之“金石篇”,“金石篇”又分為上、下兩編。上編收錄石刻資料21篇,其中隋代墓志1篇,唐代墓志4篇,金代詩文若干以及金代以下建造記、重修記、題名記及墓志銘若干。其中隋代墓志《大營主行軍長史劉公墓志》拓片收于《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本匯編》第十冊第9頁。雖題名《隋劉洪墓志》,實則作于唐肅宗上元二年(761年),故為唐代墓志。另《河南令張君墓志銘》收入《韓昌黎文集》卷七,殷侔《竇建德碑》又見于乾隆《河間府新志》?!短乒是搴涌埜蛉税捕ず虾闲暷怪俱懖⑿颉肥沼凇短拼怪緟R編》。

該志“金石篇”還收錄金代文2篇、詩14首。明朝萬歷十三年(1585年),邑人掘地得到石刻六方,上有文兩篇,即縣志所載路伯達撰《成趣園記》和初昌紹撰《成趣園詩序》以及詩若干。時縣令張汝蘊命人濯浣塵垢,然后置于學宮。“成趣園”是金代獻縣梁子直的隱居之處,位于今獻縣城東北里許。梁子直追慕陶淵明為人,購地二百余畝建“成趣園”,風景優(yōu)美,成為文人雅集之地,然歷經(jīng)滄桑之變,今已無存。詩歌作者黨懷英、田特秀、初昌紹均為同時之人,疑14首詩為文人集會同題共賦之作,刻于石上,得以流傳。藉此可以考察近代文人交游及唱和情況。

此外“金石篇”之“上編”還收錄金代以下建造記、重修記、題名記及墓志銘13篇,多數(shù)與民國《獻縣志》重出?!敖鹗敝跋戮帯笔珍浭藤Y料30篇,均為清代作品,仍以建造記、重修記、墓志銘為主。其中紀昀作品4篇,其中《日華書院碑記》收入《紀曉嵐文集》[16]308卷十四;《一侄理含暨配張氏墓志》[16]380收入《紀曉嵐文集》卷十六;《伯兄晴湖公墓志銘》[16]379收入《紀曉嵐文集》卷十六,而《布政司理問陳瀛西合葬墓志銘》一文,《紀曉嵐文集》失收。另張之洞《貴陽府知府劉君墓碑》[17]收入《張之洞全集》卷二百八十一。

以上為滄州方志石刻文獻之要略。數(shù)量上看仍以墓志銘、建造記、重修記為大宗,體現(xiàn)了石刻文獻書寫的義例和傳統(tǒng)。作者多是本地名彥,也不乏一時名家。如此可借助名人效應,傳之久遠。此類作品,文學成就各有上下,上者行文暢朗,筆墨有情,下者則頗有敷衍之態(tài),面目雷同。即便如此,也可從中可窺探一時、一地的人物及事跡發(fā)生。其他諸如“去思碑”(遺愛碑)一類反映政聲和民間疾苦的作品,也間有可采之處。值得注意的是,有相當一部分作品被其他總集或別集收錄。而文集在編纂刊刻過程中,不可避免會有改動,乃至產(chǎn)生新的訛誤。相比而言,石刻資料往往更加可靠。發(fā)掘地方志中的石刻文獻,主要目的仍在于正訛、輯佚。經(jīng)此一番梳理,瑕瑜皆現(xiàn),冀采其可采擇者,以致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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