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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在德國的譯介歷程與接受研究

2022-02-14 01:24:10張帆高鴿
當代文壇 2022年1期
關鍵詞:王蒙德國

張帆 高鴿

摘要:王蒙作品在德國的譯介至今已有四十載,是德譯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作品的中流砥柱,無論體量抑或影響均堪稱中國當代作家之翹楚。王蒙作品的德語譯介歷經(jīng)三個階段,即蓬勃發(fā)展的1980年代、逆潮而上的1990年代以及整體低迷但不乏亮點的21世紀二十年。德國學界對王蒙文學創(chuàng)作的研究超越了單調滯后的獵奇性、爭議性解讀,趨向多元同步的文學性、審美性研究,拓展了德語讀者的“期待視野”,彰顯出共情共性的藝術魅力,可與國內(nèi)王蒙研究互參互證。

關鍵詞:王蒙;德國;譯介史述;接受研究

“人民藝術家”王蒙是德國漢學界譯介研究最多的中國當代作家之一,迄今其德譯作品共有88篇/部(含再版、轉載和集錄),無論體量抑或影響均堪稱中國當代作家之翹楚。王蒙本人亦不無自豪地說:“我知道我的作品走出去的面是算寬的”“已經(jīng)翻譯了二十多個語種并在相關國家出版”,足見其海外譯介實績斐然。然而,相較于王蒙作品譯介傳播的規(guī)模與力度,國內(nèi)相關研究卻明顯凋敝滯后,僅有寥寥幾篇概覽性文章,而針對單個語種或國別的專門研究則僅有在俄羅斯的譯介傳播。學界對“中國文學走出去”的佼佼者王蒙在“世界第一翻譯出版大國”德國的譯介研究尚付闕如。本文主要依據(jù)德國權威漢學雜志《東亞文學雜志》譯介年譜、波鴻魯爾大學衛(wèi)禮賢翻譯中心圖書目錄以及德國國家圖書館的數(shù)據(jù)信息,定量呈現(xiàn)王蒙在德國的譯介歷程與研究概觀,進而定性分析其傳播接受的向度,指出其影響已超越了狹隘的“政治屏蔽”,拓展了德語讀者的“期待視野”,彰顯出共情共性的藝術魅力。

一? 王蒙作品德語譯介史述

王蒙作品在德國的譯介始于1980年。德國著名漢學家顧彬(Wolfgang Kubin)主編的《百花:中國當代小說集(第二卷:1949-1979)》收錄了王蒙成名作《組織部來了個年輕人》,顧彬指出“小說筆調幽默詼諧,有別于同時代以及后來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的中國作品,也消解了當時——甚至直到1989年——常見的激情式書寫”??梢哉f,顧彬中肯恰切的評價無疑深諳王蒙作品真味,并就此拉開王蒙在德國譯介熱潮的大幕。在1980-1989年間,王蒙共有5部個人文集與32篇譯文在德國譯介出版,考慮到在此十年間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德語譯文總共不足四百篇的景況,王蒙作品的這一譯介體量令人嘆為觀止。

1981年,德國漢學家安德利亞斯·多納特(Andreas Donath)主編《風箏飄帶:中國日常故事》小說集,由達姆施塔特/諾伊維德赫爾曼·魯赫特漢德出版社出版,1984年法蘭克福烏爾施泰恩出版社再版;該選集“旨在向德語讀者展示一個亟待重視的發(fā)現(xiàn),即中國文學風格的更新以及從批判現(xiàn)實主義精神出發(fā)重獲新生的中國敘事”。該書名家名篇云集,卻獨以王蒙小說《風箏飄帶》命名,足見王蒙已被奉為中國新潮美學的引領者與佼佼者;其創(chuàng)作“不單單表現(xiàn)了個人的一種先鋒的姿態(tài)”,更“代表了整個新時期文學的前進”方向,“是開拓性的,里程碑式的”。1983年,德國漢學家魯?shù)婪颉ね吒窦{(Rudolf Wagner)主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文學與政治》收錄王蒙小說《悠悠寸草心》,由著名的法蘭克福蘇爾坎普出版社出版;魯?shù)婪颉ね吒窦{“考證《悠悠寸草心》里的‘理發(fā)’師影射‘立法’,唐師傅的唐表達了作者對于漢唐盛世的向往等,索隱法走向了世界”。如此精辟的解讀,令王蒙本人深感欣慰。對于王蒙要言不繁、別有意趣的微型小說,德國漢學界同樣頗為關注,將其定義為“當前社會結構中反抗與嘲諷的微型速記式表達,是對變革階段的深刻聚焦”,“這種題材在西方文學中也很流行,即在社會壓力下,人們更喜歡譬喻式的話語,作為充分表達諷刺思想的語言形式”,以此凸顯王蒙文學的世界性要素。德國漢學家赫爾穆特·馬汀(Helmut Martin)等主編《王蒙及其他作家微型小說:中華人民共和國諷刺文學》收錄王蒙《越說越對》《維護團結的人》《互助》以及《小小小小小》四篇小小說,1985年由科隆歐根·迪德里希斯出版社出版;編者在后記《中國微型小說》中評價道:“即便是在微型小說中,作家王蒙的小說也格外短小精悍,他善于表達且樂于探索,有意通過荒誕的圖景喚起人們的覺醒意識?!彪S著王蒙在德國聲譽日隆,1985年5月,他率領中國作家代表團出訪德國,參加在西柏林舉辦的“地平線85”世界文化藝術節(jié)。是年,聯(lián)邦德國專門召開王蒙作品在海外的首次專題研討會。如此隆重的高規(guī)格禮遇,實屬罕見。

尤為值得一提的是,創(chuàng)刊于1955年的德國經(jīng)典文學雜志《季節(jié)女神》1985年第2期集中譯介刊登王蒙《雄辯癥》等四篇小說以及游記《浮光掠影記西德》,并在1989年第3期再次刊登《扯皮處的解散》與《夜的眼》兩篇小說。倫敦《泰晤士報》稱《季節(jié)女神》是德國最具判斷力的長壽雜志之一,王蒙被權威的《季節(jié)女神》雜志兩次專題推介,既是肯定,亦是褒獎。此外,極具思想深度和批判性的德國《日報》1985年6月19日刊登王蒙小說《常勝的歌手》,榮登德國全國性非文學類大眾報刊,亦印證了王蒙作品在德國的譯介熱度。

在單行本方面,1986年由北京外文出版社出版了王蒙首部德譯小說集《蝴蝶》,代表作中篇小說《蝴蝶》還以廣播劇的方式在全德播出,迅速提升了王蒙在德語世界的知名度。柏林/魏瑪建設出版社1988年重新編選翻譯王蒙文集,即以《蝴蝶夢:小說集》命名。顧彬認為“《蝴蝶》為中國男性問題提供了一份令人吃驚的樣本”。蘇珊娜·布什曼(Susanne Buschman)從文學價值與現(xiàn)實意義兩個方面評價《蝴蝶夢:小說集》,認為該文集“使感興趣的德國讀者意識到,中國正在發(fā)展一種新型敘事文學”。

1987年,德譯王蒙文集《夜的眼:小說集》由蘇黎世聯(lián)合出版社出版,同年由柏林/魏瑪建設出版社再版。《夜的眼》是王蒙短篇小說代表作,在同漢學家高利克(Marian Galik)的對談中,王蒙坦陳“一九七九年我的小說《夜的眼》的發(fā)表是重要的”。德國漢學家瓦勒莉婭·邁(Valeria May)對小說標題有著深刻解讀:“‘夜的眼’是指某人看到了他人看不到的東西,因為諸多事物皆藏身于黑夜當中。就其象征性意義而言,可將其理解為干部對中國公民隱瞞自身財富。機緣巧合之下,陳杲看到了那套裝潢華麗的房子,于是他對中國社會狀況有了醍醐灌頂般的認識?!背兑沟难邸吠?,該選集亦收錄《布禮》《海的夢》等王蒙經(jīng)典作品,封底印有:“在其小說中既無光輝的英雄,亦無無辜的受害者?!笨梢哉f,上述理解是深刻而透徹的。

德國文學家尹瑟·考奈爾森(InseCornelssen)等編(譯)王蒙個人文集《說客盈門及其他故事》,收錄王蒙《說客盈門》《春之聲》《失戀的烏鴉二姐》《我們是同類》《誰的乒乓球打得好?》《常勝的歌手》《不如酸辣湯》《聽來的故事一抄》《吃臭豆腐者的自我辯護》《南京板鴨》《相見時難》《腳的問候》《不準倒垃圾》《最寶貴的》《深的湖》等共十九篇小說,并按照“個人命運”“政治寓言”“人際之間”“世代更迭”等主題分類,1989年由波鴻布洛克邁爾出版社出版。這些故事雖然“關乎獨立個體的言說,但卻并非個體肖像畫,而是著重描寫其超越個體層面、反映中國人民集體狀況的處境”,既“辛辣諷刺而又溫情脈脈地揭露了那個時代的曲折與危機”,也體現(xiàn)了王蒙1976年后的“文學發(fā)展脈絡”。

1990年代,受政治、文學等各種因素影響,中國文學德語譯介熱潮逐漸退卻,“其他的時代主題比如對兩德統(tǒng)一進程的反思、歐洲一體化的影響和全球化的快速發(fā)展在德國社會的討論中占據(jù)了主導地位”,并且“全球化帶來的后果已經(jīng)顯示了出來,圖書市場越來越向美國集中,越來越受制于美國”。在此背景下,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德語譯介數(shù)量由1980年代的525部/篇驟降至341部/篇。但值得注意的是,王蒙作品在德國的譯介逆潮而上,以2部譯著/文集與39篇譯文的數(shù)量,占據(jù)1990年代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德語譯介舉足輕重的份額,繼續(xù)肩起德譯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的旗幟。

而這一令人艷羨的譯介實績,首功當推德國漢學家馬汀·沃爾斯勒(Martin Woesler)。他在此十年間發(fā)表《1991-1992年的中國政治文學:王蒙的“早餐革命”:〈堅硬的稀粥〉譯文及對一場荒謬論爭的記錄》和《“散文是對自由的渴望”:1948-1992年間作為散文家的中國前文化部長王蒙》兩部學術論著,并附王蒙《堅硬的稀粥》《我愛喝稀粥》《寫作與不寫作》《當你拿起筆》等作品德譯共計23篇。沃爾斯勒的研究進一步推動了王蒙德語譯介,使之相較1980年代更加豐富多元,長短篇小說、散文、時政雜文與古典文學研究齊頭并進,蔚為大觀。學術隨筆《蘑菇、甄寶玉與“我”的探求》和《發(fā)見與解釋》先后在德國漢學期刊《袖珍漢學》1990年第1期與1991年第1期譯介發(fā)表?!缎湔錆h學》專注中國人文科學,是德國譯介、研究中國小說、詩歌與散文的橋頭堡,在德語區(qū)深具影響力。該刊物自1989年創(chuàng)刊以來共刊登七篇王蒙譯作,另有《十字架上》《來勁!》《堅硬的稀粥》《阿咪的故事》以及王蒙諷刺小說代表作《冬天的話題》等五篇。

1994年,王蒙作品德語譯介最具分量的“重頭戲”——《活動變?nèi)诵巍酚扇鹗客郀柕鹿盘爻霭嫔绯霭?,這是迄今王蒙唯一一部被譯介到德語國家的長篇小說。此前,該著曾先后三次以節(jié)譯的形式在德國發(fā)表,最終,由“中華圖書特殊貢獻獎”得主德國著名漢學家烏爾里?!た即模║lrich Kautz)以《難得糊涂》為名整本翻譯。遺憾的是,王蒙另一部著名長篇小說《青春萬歲》雖被德國漢學家屢屢提及,但至今尚無德文譯本,主要原因在于其“體量”過于龐大。“德國出版社之所以經(jīng)常不同意我們漢學家所推薦的優(yōu)秀作品,是因為中國小說的篇幅太長,嚇住了出版商,使他們不敢出版……王蒙的《活動變?nèi)诵巍芬粫?,中文?70頁,可我的德文翻譯有600多頁,這對德國出版社和德國讀者來說,顯然是長了?!钡即恼J定《活動變?nèi)诵巍肥请y得的佳作,“最后終于還是得以出版了。不過,經(jīng)過王蒙的認可,刪減了一些篇幅”。

21世紀以降,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在德國翻譯整體式微,2004年甚至僅有一部德譯中國文學作品問世。王蒙德語譯介相較于20世紀八九十年代出現(xiàn)了斷崖式下滑,二十年間僅有《落葉》《蘇州賦》《堅硬的稀粥》《我愛喝稀粥》《話說這碗“粥”》《關于〈堅硬的稀粥〉的一些情況》《獲獎作者感信》《王蒙對“來信”的反駁》《民事訴訟狀(征求意見稿)》九篇作品被譯介刊發(fā)。其中,《堅硬的稀粥》四十年間先后四次重刊,顧彬贊嘆王蒙“用愛惜而又嘲諷的視角看待當代”,使該小說“具有了持久的生命力”。

二? 王蒙在德國的研究述評

王蒙因豐富的譯介備受德語學界青睞,形成了以漢學家為主導,輔以德國日耳曼學家、中國問題專家、德國各大報刊記者等共同參與的研究群體,以其譯著與文集前言或后記、漢學著作、漢學期刊書評等為載體,主要從以下角度展開了廣泛且深入的接受研究。

一是王蒙作品的西式“現(xiàn)代性”與中國“本土化”。1970年代末至1980年代初被視為“王蒙迄今為止最具文學創(chuàng)造力的階段,……他努力追求具有個人特色的主題、形式與風格?!鞔_地轉向了對‘現(xiàn)代性’藝術手段及形式的開放與接受”。其作品“既不詳細勾勒主人公外貌,也不按照時間順序梳理串聯(lián)事件,而是主要采用反思、思想的自由聯(lián)想、內(nèi)心獨白等間接描寫手段;散文式的插入語使其描寫更具哲理深度”?!兑沟难邸凡扇 皢我灰暯菙⑹?,藉此將主人公的意識置于中心地位,并使其成為一切外在描寫與事件的過濾器……文中大量使用間接內(nèi)心獨白,以期在敘述者不露痕跡地干預下,通過第三人稱敘事再現(xiàn)人物思想。故主人公的精神世界取代了情節(jié),成為小說焦點”?!恫级Y》“間或使用直接內(nèi)心獨白揭示主人公的心理活動;其另一形式實驗即放棄線性敘事與歷時敘事……主人公一生中的四次決定性變化均伴隨著重大歷史事件的發(fā)生,二者被以拼貼形式并置”。王蒙此類創(chuàng)作手法“極大豐富了中國當代敘事文學的藝術表現(xiàn)形式”,其“對情節(jié)的弱化與對內(nèi)心的強調,無疑在中國敘事文學史上邁出了開拓性的一步”。

然而,也有德國漢學家審慎地強調,倘若把王蒙小說的創(chuàng)新之處簡單地歸結為受到西方意識流影響不免有失公允。漢學家魯茨·畢克(Lutz Bieg)提醒德國讀者,雖然“外國文學對王蒙的影響、尤其是他對歐美文學以及德國文學的接受值得深究,但在‘西化王蒙’之外,最重要的自然還是由其本我傳統(tǒng)塑造的中國王蒙”。顧彬亦注意到王蒙“筆下的‘意識流’仿佛已經(jīng)脫離了(敘事者的)掌控而獨立運作,擁有了不同于‘間接引語’或者‘內(nèi)心獨白’的性質……在王蒙晚近的雜文和小品文中也能發(fā)現(xiàn)這一現(xiàn)象”。可以說,這樣的評價是極其準確且富有啟發(fā)性的。21世紀之后,蔡翔、李楊等中國學者陸續(xù)著文闡發(fā)相似的觀點:即從1980年代王蒙貌似脫離主流敘事、表面無序的“意識流”中依然能夠讀出主流意識形態(tài)建構的“現(xiàn)代化敘事”。如蔡翔在《專業(yè)主義與新意識形態(tài)——對當代文學史的另一種思考角度》中剖析《春之聲》的“意識流”敘事,“在這種貌似漫無規(guī)則的意識流動中,我們?nèi)匀豢梢愿杏X到敘述者的思路其實非常明晰:北平、法蘭克福、慕尼黑、西北高原的小山村、自由市場、包產(chǎn)到戶……‘意識流’在此所要承擔的敘事功能只是,將這些似乎毫不相關的事物組織進一個明確的觀念之中——一種對現(xiàn)代化的熱情想象。嚴格地說,這是一種相當經(jīng)典的‘宏大敘事’,只是,它經(jīng)由‘內(nèi)心敘事’的形式表露出來”。然而,王蒙的良苦用心在1980年代的語境中并未獲得認可,但無可辯駁的是,“王蒙作品在1980年代的中國掀起了一波浪潮,關于文學現(xiàn)代主義的論爭隨之而來”。而與王蒙現(xiàn)代派創(chuàng)作手法水乳交融的是其小說創(chuàng)作思想或意識的“形變”。據(jù)顧彬考證:長篇小說《活動變?nèi)诵巍返摹皹祟}來源于50年代德語地區(qū)的巧克力包裝。這種包裝后來也流傳到日本,上面畫有身體各部分可以替換的人形。王蒙在日本看到,人形的下部(腳)和上部(頭)一旦互動,整個人或者中間部分的身子就會變成另一個人形?!顒印@個詞也可以進行政治解讀:人在政治運動中每進行一次政治活動就會變一個人,最后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甲還是乙,哪里是‘頭’,哪里又‘扭了腿’”。通過《蝴蝶》的張思遠、《不如酸辣湯》的O教授等形象,王蒙將“形變”——事物或思想的流動性與不可把握性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其二是貫穿王蒙創(chuàng)作的現(xiàn)實批判與理想品格。尹瑟·考奈爾森直言,“就那些對文學研究興味索然的讀者而言”,王蒙小說的“意義在于其對生活情景的如實描寫。從這些故事中,我們可以更加了解中國,了解其不足之處,亦即發(fā)展中國家的典型缺點,了解其瓶頸,即其在通往夢寐以求的美好未來的道路上種種咎由自取的陷阱與障礙,以及這個國家及其人民擁有的巨大機遇”。

德國漢學家卡爾·海因茨·波爾(Karl Heinz Pohl)贊揚王蒙“善于以令人印象深刻的隱喻刻畫時代的社會矛盾”,在《夜的眼》中,“‘羊腿’一詞成為貫穿全篇的主線”,它不僅是“聯(lián)結城鄉(xiāng)關系的紐帶,體現(xiàn)了20世紀70年代末中國城鄉(xiāng)之間確存的貧富差距”,而且“小說借‘羊腿’將民主與富裕劃上等號,暗示民主承擔著爭取更大繁榮的任務”。瓦勒莉婭·邁進一步指出“這一主題的高潮在于陳杲與‘小伙子’的會面。……作家把‘小伙子’一角設定為官宦子弟,讓他享受著就其身份而言似乎理所應當?shù)膬?yōu)渥生活,但他仍不饜足……王蒙以此痛斥文革后中國社會狀況,譴責新興統(tǒng)治階級企圖為自己爭取更多特權”。德國著名漢學家弗里茨·格魯納(Fritz Gruner)亦直言:“其基本關切在于揭示真相、展現(xiàn)個體觀念與社會現(xiàn)實之間的矛盾,但又不使矛盾絕對化?!彼奈淖帧罢宫F(xiàn)了受鞭笞后的創(chuàng)口、留下的疤痕、失去的光環(huán),以及走向‘新的彼岸’的巨大希望”。

其三是王蒙作品的自敘傳悲情色彩與“傷痕”療愈。據(jù)弗里茨·格魯納細致考證,“很多時候,小說家王蒙都與其主人公融為一體。他所敘述的,都是他自己曾以某種方式經(jīng)歷過的”?!暗谝徊块L篇小說《青春萬歲》據(jù)其在共青團的政治工作經(jīng)驗寫成,短篇小說《組織部來了個年輕人》亦然”,青年王蒙的“文學興趣與政治熱情齊頭并進”。然而,“對特定官僚主義現(xiàn)象、對黨內(nèi)某些職能部門的自滿與自大的犀利剖析”使得王蒙屢遭劫難,這“是他不得不與之融為一體的不同尋常的人生之路: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它們,念著它們,為它們哭泣,為它們歡笑,它們也奠定了王蒙寫作及其風格的根基”?!兑沟难邸返闹魅斯恰耙晃槐环胖疬吔甑淖骷?,在恢復名譽后重返曾經(jīng)生活過的城市”。以新疆為背景的《鷹谷》“直接再現(xiàn)了王蒙的個人經(jīng)歷,主人公與作者近乎合二為一”;《買買提處長軼事》亦是如此,“在其第一人稱敘述者——一位作家——背后不難看出王蒙本人的影子”。王蒙“通過對事件的描述與交織的心理聯(lián)想,闡明了過去與現(xiàn)在的事實”。而“由中國作家撰寫的文學作品借由自身的感受、想法和視野反映了中國的社會生活,也為德國讀者提供了另一種理解中國社會生活的可能”。

德國中國問題專家吉塞拉·瑪爾曼(Gisela Mahlmann)亦稱王蒙慣于將親身經(jīng)歷與體驗“雜糅到寫作中:與他同代的父輩們雖屢遭譴責與放逐,但并未失去對共產(chǎn)主義的信仰;而兒子們則屬于在文革中受到蒙蔽、進而迷失自我的一代……兩代人之間的代際沖突成為王蒙故事的一道主旋律”。

值得慶幸的是,坎坷艱難的流放歲月并未抹滅王蒙“對生活的熱愛和對真實的追求”,他雖命途多舛但信念堅定,德國學界對此高度肯定,激賞“真善美從一開始就決定了王蒙后期文學創(chuàng)作的基本基調。它們賦予了王蒙堅強的意志力,讓他熬過了那段黑暗的歲月,也塑造了他堅定不移的樂觀生活態(tài)度。這些也對其隨著時間推移而日漸成熟的文學思想起到?jīng)Q定性作用”?!恫级Y》中“維護美好與人性的力量,擊退邪惡與非人道的力量,體現(xiàn)在主人公對改變現(xiàn)狀永不放棄的信心,體現(xiàn)在他對黨、對人民、對革命的信任……他仍然牢記著彼時流行的布爾什維克青年禮”。《海的夢》結局“奏響了希望之聲;《春之聲》的標題預示著‘政治之春’將為主人公帶來‘個人之春’”。鑒于王蒙樂觀、溫和、包容、風趣的創(chuàng)作基調,顧彬堅稱“王蒙本人其實并不算傷痕文學作家”;吉塞拉·瑪爾曼亦認為“相較于七十年代末大肆書寫毛澤東時代的憤怒、傷痛與失落的所謂的傷痕文學,王蒙的風格更加平和”。

此外,王蒙作品中的德國元素和西式幽默拉近了德國讀者同中國及其國民之間的距離,催生了共情。弗里茨·格魯納研究指出:“王蒙著名短篇小說《組織部來了個年輕人》據(jù)說受到歌德《少年維特之煩惱》的影響,那時他剛剛讀過這部作品。根據(jù)王蒙自己的說法,他對從歌德到海因里?!げ疇柵c安娜·西格斯的所有德語文學都很欣賞……短篇小說《悠悠寸草心》提及赫爾曼·沃克以德國為背景的小說《戰(zhàn)爭風云》,《春之聲》中也有一些德語片段以及對德國音樂和歌曲的回憶?!鳖櫛蜓a充道:“無獨有偶,長篇小說《活動變?nèi)诵巍芬?980年6月17日在港口城市漢堡拜訪名為史福崗的漢學家開篇?!睂Φ聡南胂笮詴鴮?,大多發(fā)生在王蒙未曾踏訪德國之前,這必然激發(fā)德國人的好奇和興趣。而王蒙小說的“智識性”幽默藝術恰恰正中德式幽默的口味?!霸谡幸x者發(fā)笑方面”,王蒙“不僅是(文革后)最早的一個,而且也是最有成就的作家之一”?!拔覀兓蛟S可以這樣來闡釋作者:他所需要的只是心靈的和平。而他獲得這種和平的方式不是通過傷痕文學式的重新理解歷史,而是借助于幽默,用智力來向一個曾經(jīng)不人道的體制示威?!泵鎸嚯y與不公,他“并非麻木不仁,并非明哲保身”,他“找的一個武器是諷刺與幽默……荒誕的笑正是對荒誕的生活的一種抗議”。

綜上所述,王蒙作品德語譯介至今已有四十載,期間既有1980-1990年代難以企及的高峰,也有新世紀以降相對低迷卻又不乏亮點的低谷,其代表性作品幾乎悉數(shù)被譯介到德國,是德譯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繁榮的中流砥柱。德國學界對王蒙文學創(chuàng)作的研究基本克服了單調滯后的獵奇性、爭議性解讀而逐漸向多元同步的文學性、審美性研究過渡,不斷豐富拓展德語讀者的“期待視野”,可與國內(nèi)王蒙研究互參互證。

注釋:

①王思北、周瑋: 《“人民藝術家”王蒙——熱情澎湃地書寫時代書寫生活》,《人民日報》2019年10月9日。

②王蒙:《作家為什么在公共領域消失》,夏榆《在時代的痛點,沉默》,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16年版,第93頁。

③筆者所見僅有薛紅云《當代中國文學與文化研究的雙重標本——王蒙作品的海外傳播與研究》(《當代作家評論》2017年第1期)、朱靜宇《域外風景:王蒙作品在海外》(《中國比較文學》2012年第3期)、姜智芹《曠達的靈魂:王蒙及其作品在國外》(姜智芹《中國新時期文學在國外的傳播與研究》,齊魯書社2011年版)等。

④據(jù)筆者陋見,僅有白楊《王蒙作品在俄羅斯的翻譯與研究》(載《燕山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8年第3期)和白楊、白璐、張晶晶《基于跨文化視域下的中國形象文化性研究——以王蒙作品在俄羅斯的傳播為例》(《散文百家》2018年第3期)。

⑤陳?。骸稄牡聡皣H譯者之家”看中國文學走出去》,《文藝報》2017年4月12日。

⑥Wang Meng: Der Neuling in der Organisationsabteilung,übersetzt von Gerhard Will, in: Wolfgang Kubin (Hg.): Hundert Blumen. Moderne chinesische Erz?hlungen. Zweiter Band: 1949 bis 1979, Frankfurt am Main: Suhrkamp Verlag, 1980.

⑦21233741454865[德]顧彬:《二十世紀中國文學史》,范勁等譯,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276頁,第317頁,第318頁,第279頁,第365頁,第316頁,第317頁,第311頁。

⑧事實上,顧彬對王蒙推崇備至,對其作品譯介用力甚巨。據(jù)時任中國作協(xié)外聯(lián)部負責中德交流的金弢先生所記:“顧彬對王蒙一向非常敬重”“在他眼里,王蒙不僅是一位名作家,而且還是一位長輩,一位領導。1985年4月,中德作家在北京什剁?!段乃囍摇放e辦兩國文學座談會,整個過程,顧彬對王蒙一直畢恭畢敬?!奔幢阃趺稍诎l(fā)言中用長者的口吻對德國作家有提醒告誡之辭顧彬也“絲毫沒有動搖過他虔敬的神態(tài)”。參見金弢:《顧彬重炮猛轟中國作家》,《華商報(德國)》2008年4月刊。顧彬主編的漢學期刊《東方向》和《袖珍漢學》,更是不遺余力地推介王蒙,成為王蒙德語譯介和研究的重要陣地。

⑨30孫國亮、李斌:《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在德國的譯介研究概述》,《文藝爭鳴》2017年第10期。

⑩Andreas Donath: Nachwort,in: Andreas Donath (Hg.): Die Drachenschnur. Geschichten aus dem chinesischen Alltag,F(xiàn)rankfurt am Main/Berlin/Wien: Verlag Ullstein,S. 219.

11趙玫、任芙康:《旗手王蒙》,《文學自由談》2003年第5期。

12Wang Meng: Das dankbare Herz,übersetzt von Rudolf G. Wagner,in: Rudolf G. Wagner (Hg.): Literatur und Politik in der Volksrepublik China,F(xiàn)rankfurt am Main: Suhrkamp Verlag,1983.

13王蒙:《墻的這一邊》,《中國作家》1997年第4期。

14據(jù)王蒙先生自述:一九八五年西柏林舉行的關于他的小說的討論會上,瓦格納教授分析拙作《悠悠寸草心》里的主人公是理發(fā)師,“理發(fā)”諧音“立法”;姓唐,唐是過往中國的一個興盛的國號。因而斷言“寸草心”是呼吁通過加強法制來振興中華,也真是“沒了治了”!王蒙《王蒙活說紅樓夢》,作家出版社2005年版,第173頁。

15Charlotte Sunsing, Helmut Martin (Hg.): Wang Meng u.a. Kleines Gerede. Satiren aus der Volksrepublik China, K?ln: Eugen Diederichs Verlag, 1985, Rückseite.

1618Helmut Martin: Chinas kürzeste Kurzgeschichten, in: Charlotte Sunsing, Helmut Martin (Hg.): Wang Meng u.a. Kleines Gerede. Satiren aus der Volksrepublik China, K?ln: Eugen Diederichs Verlag, 1985, S. 117, S. 117.

17Wang Meng: Je mehr Gerede, desto richtiger/Einer, der für Eintracht sorgt/Gegenseitige Hilfe/Klein, klitzeklein und nochmal klein, übersetzt von Helmut Martin, in: Charlotte Sunsing, Helmut Martin (Hg.): Wang Meng u.a. Kleines Gerede. Satiren aus der Volksrepublik China, K?ln: Eugen Diederichs Verlag, 1985.

19Wang Meng: Vier Minigeschichten (Krankhafte Eloquenz, Einer der für Eintracht sorgt, Gegenseitige Hilfe, Je mehr Gerede desto richtiger), übersetzt von Helmut Martin, in: Die Horen, Nr. 2, 1985;Wang Meng: Westdeutschland, flüchtige Impressionen, übersetzt von Nelly Ma, in: Die Horen, Nr. 2, 1985;Wang Meng: Die Aufl?sung der Abteilung für Haarspalterei, übersetzt von Helmut Martin, in: Die Horen, Nr. 3, 1989;Wang Meng: Das Auge der Nacht, übersetzt von Michaela Herrmann, in: Die Horen, Nr. 3, 1989.

20Wang Meng: Die stets siegessichere S?ngerin, in: Die Tageszeitung, 19.06.1985.

22Wang Meng: Ein Schmetterlingstraum. Erz?hlungen, übersetzt von Irmtraud Fessen-Henjes u.a., herausgegeben von Fritz Gruner, Berlin/Weimar: Aufbau Verlag, 1988.

24Susanne Buschmann: Wang Meng muss man kennen, in: Chinaheute, 23.10.2008.

25王蒙、高利克:《有同情心的“革命家”》,王蒙《王蒙文集》第27卷,人民文學出版社2014年版,第255頁。

264751Valeria May: Textanalyse von Wang Mengs Kurzgeschichte “Ye de yan” (“Das Auge der Nacht”) und Kritik der deutschenübersetzungen, Masterarbeit an der Johann Wolfgang Goethe-Universit?t Frankfurt am Main (InstitutfürOrientalische und OstasiatischePhilologien), 2006.

27Wang Meng: Das Auge der Nacht, übersetzt von Ulrich Kautz, Zürich: Unionsverlag, 1887, Rückseite.

285053Inse Cornelssen: Nachwort, in: Wang Meng: Lauter Fürsprecher und andere Geschichten, herausgegeben von Inse Cornelssen und Sun Junhua, Bochum: Brockmeyer, 1989, S. 202-203, S. 203-204, S. 202.

29[德]雷丹:《對異者的接受還是對自我的關照?——對中國文學作品的德語翻譯的歷史性量化分析》,李雙志譯,載[德]馬漢茂等編:《德國漢學:歷史、發(fā)展、人物與視角》,大象出版社2005年版,第595頁。

31Martin Woesler: Politische Literatur in China 1991-1992. Wang Mengs “Frühstücksreform”: eine übersetzung der Erz?hlung “Z?her Brei” und die Dokumentation einer absurden Debatte, Bochum: Brockmeyer, 1994;Martin Woesler: “Der Essay ist die Sehnsucht nach Freiheit”. Wang Meng, ehemaliger Kulturminister Chinas, als Essayist im Zeitraum 1948 bis 1992, Peter Lang, 1998.

32Wang Meng: Pilz, Zhen Baoyu und seine Suche nach dem “Ich”, in: Minima Sinica, Nr. 1, 1990;Wang Meng: Entdecken und Erkl?ren, in: Minima Sinica, Nr. 1, 1991.

33五篇文章分別翻譯發(fā)表在《袖珍漢學》1989年第1期、1989年第2期、1989年第2期、1990年第2期和1996年第2期。

34Wang Meng: Rare Gabe Torheit,übersetzt von Ulrich Kautz,F(xiàn)rauenfeld: Verlag im Waldgut,1994,Rückseite.

35顧彬主編的德文雜志《龍舟》1987年第1期刊登《活動變?nèi)诵巍返谒恼?,譯者瑪?shù)倌取つ崮凡妓筟 Wang Meng: Mutationen, übersetzt von Martina Niembs, in: Drachenboot, Nr. 1, 1987. ];奧地利漢學家艾恩斯特·施瓦茨主編《爆裂墳墓:中國小說集》收錄由其本人翻譯的《活動變?nèi)诵巍返诙潞偷谌拢?989年柏林新生活出版社出版[ Wang Meng: Spiel der Verwandlungen, übersetzt von Ernst Schwarz, in: Ernst Schwarz (Hg.): Das gesprengte Grab. Erz?hlungen aus China, Berlin: Verlag Neues Leben, 1989. ];德國漢學期刊《東亞文學雜志》1991年總第11期登載《活動變?nèi)诵巍返诙?,烏爾里?!た即姆g[ Wang Meng: Eine Morgentoilette, übersetzt von Ulrich Kautz, in: Hefte für ostasiatische Literatur, Nr. 11, 1991.]。

3637[德] 高立希:《我的三十年——怎樣從事中國當代小說的德譯》,《外語教學理論與實踐》2015年第1期。

405254575963Fritz Gruner: Nachwort,in: Wang Meng: Ein Schmetterlingstraum. Erz?hlungen,herausgegeben von Fritz Gruner,Berlin/Weimar: Aufbau Verlag,1988,S. 534,S. 534,S. 530-531,S. 532,S. 532,S. 532-533,S. 533.

41435664William Tay: Wang Mengs modernistische Erz?hlungen,in: Die Horen. Zeitschrift für Literatur,Kunst und Kritik,Nr. 3,1989,S. 233-234,S. 234,S. 233,S. 235.

42https://www.amazon.de/China-entr?tselt-m?chte-Politik-erz?hlen-ebook/dp/B06XSNNCZC/ref=sr_1_1?__mk_de_DE=?M????&dchild=1&keywords=China+–+entr?tselt%3A+Ich+m?chte+Dir+etwas+über+Politik+erz?hlen&qid=1596253385&sr=8-1, 訪問日期:2021年8月15日。

436270Sun Junhua: Einleitung,in: Wang Meng: Lauter Fürsprecher und andere Geschichten,herausgegeben von Inse Cornelssen und Sun Junhua,übersetzt von Sun Junhua,Inse Cornelssen,Helmut Martin und Hillgriet Hillers,Bochum: Brockmeyer,1989,S. IV-V,S. II-III,S. III-IV.

445867Lutz Bieg: Anekdoten vom Abteilungsleiter Maimaiti. “Schwarzer Humor” der Uiguren - Volksliterarische Elemente im Werk Wang Mengs,in: Die Horen. Zeitschrift für Literatur,Kunst und Kritik,Nr. 3,1989,S. 224,S. 225,S. 224.

46蔡翔:《專業(yè)主義和新意識形態(tài)——對當代文學史的另一種思考角度》,《當代作家評論》2002年第4期。

49詳見Gisela Mahlmann: Wang Meng: Worteaus der Ferne. PekingsKulturministersuchteZufluchtimAbseits, in: Die Zeit, 07.1990. [德] 顧彬:《二十世紀中國文學史》,范勁等譯,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317頁。[德] 顧彬:《圣人笑嗎?——評王蒙的幽默》,王霄兵譯,《當代作家評論》2004年第3期。

60Anne Engelhardt, Ng Hong-chiok: Vorwort, in: Anne Engelhardt, Ng Hong-chiok (Hg.): Wege. Erz?hlungen aus dem chinesischen Alltag, Bonn: Engelhardt-Ng Verlag, 1985, S. 4.

6166Gisela Mahlmann: Wang Meng: Worte aus der Ferne. Pekings Kulturminister suchte Zuflucht im Abseits, in: Die Zeit, 07.1990.

68Wolfgang Kubin: Gro?er Bruder Kulturminister. Begegnungen mit Wang Meng, in: Wang Meng: Das Auge der Nacht, Zürich: Unionsverlag, 1987, S. 277.

69[德] 顧彬:《圣人笑嗎?——評王蒙的幽默》,王霄兵譯,《當代作家評論》2004年第3期。

70王蒙:《我在尋找什么?》,載北京市社會科學研究所北京市文藝年鑒編輯編《北京文藝年鑒1981》,工人出版社1982年版,第246頁。

(作者單位:上海外國語大學德語系、上海全球治理與區(qū)域國別研究院。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中國當代名家名作德語譯介數(shù)據(jù)庫建設與傳播影響研究”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20BZW179)

責任編輯: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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