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新時代對外傳播視域下毛澤東詩詞英譯策略研究

2021-12-31 04:51劉榮強張玲玲
關鍵詞:譯本英譯譯者

劉榮強,張玲玲

(河北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河北 石家莊,050024)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對外交往和對外傳播,對講好中國故事提出了明確要求。由此,在新時代毛澤東詩詞的英譯及對外傳播工作中,如何講好中國故事是時代賦予國內(nèi)譯者及其他對外傳播工作者的歷史使命和責任擔當,應高度重視,并扎實落實,不容忽視和偏頗。近些年來,習近平總書記在一系列重要講話中,先后20多次引用毛澤東詩詞,一方面表達了對毛澤東的無限敬仰,另一方面用生動形象的方式闡述了新時代的治國理政思想[1]。習近平總書記創(chuàng)造性地引用毛澤東詩詞,對于新時代毛澤東詩詞的英譯和對外傳播賦予了新的內(nèi)涵。本文立足新時代我國對外傳播的基本趨勢,從譯本定位、英語詩歌基本結構要素把握、詞語翻譯等方面入手,對毛澤東詩詞英譯進行分析并提出相應策略。

一、譯本定位

概括說來,新時代我國對外傳播工作具有如下三大基本趨勢:第一,隨著我國對外傳播主體意識的不斷增強,我國對外傳播工作者應充分樹立自信,消除以往的邊緣化心態(tài);第二,通過構建中國特色國際話語體系,使國外受眾聽得懂,樂意聽;第三,傳達習近平總書記倡建的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2]。這三大趨勢為新時代我國對外傳播工作指明了方向,明確了要求,包括譯者在內(nèi)的對外傳播工作者要深入領會,以避免具體落實時的盲目和隨意。毛澤東詩詞英譯及對外傳播應根據(jù)這三大趨勢處理好所涉及因素之間的關系和有關問題,包括譯本的定位、譯本與源文本之間的關系、譯者與原作者及目標讀者之間的關系、翻譯策略的選擇等,尤其要注意如下三個方面:

首先,毛澤東詩詞英譯及對外傳播,除原詩詞作品本身所具有的文學性和藝術性之外,其中所蘊含的中華優(yōu)秀文化也應得到重視,在譯本中得到有效詮釋,這是我國對外傳播工作者充分樹立自信的態(tài)度展示和實際行動表現(xiàn)。近些年來,黨中央倡導堅定“四個自信”。單就文化自信而言,毛澤東詩詞是中華優(yōu)秀文化的濃縮和集中體現(xiàn)。毛澤東具有深厚的中國古典詩詞底蘊,尤其喜愛李白、李賀、李商隱、蘇軾、辛棄疾等人的詩詞作品,毛澤東詩詞創(chuàng)作是在繼承中國古典詩詞基礎上的創(chuàng)新和升華。同時,毛澤東詩詞還融入了他本人對中國傳統(tǒng)哲學的思考,例如源自《莊子·逍遙游》的“鯤鵬”之典在毛澤東詩詞中就用過四次之多。此外,毛澤東詩詞創(chuàng)作與中國革命戰(zhàn)爭和社會主義建設密切關聯(lián)。這些因素在毛澤東詩詞英譯和對外傳播工作中都不容忽視。施萊爾馬赫把翻譯概括為兩種:一種是讓目標讀者靠近原作者,另一種是讓原作者靠近目標讀者。將毛澤東詩詞翻譯成英語,就以上兩大翻譯策略而言,無論選擇哪種,或者以哪種為主、哪種為輔,由于毛澤東的身份以及他所倡導的文藝思想與其詩詞作品的密切關聯(lián),國內(nèi)譯者及其他對外傳播工作者都不應因國家制度不同、意識形態(tài)不同,而只注重作品的文學性和藝術性而忽視其中深刻的政治性和思想性內(nèi)涵,否則其英譯就會有失偏頗,與新時代對外傳播的要求不相符合。從策略上講,可充分發(fā)揮副文本的作用,包括序言、后記、附錄、腳注、尾注、照片、圖片等,對有關內(nèi)容進行總體介紹和具體說明。在國內(nèi)英譯本中,顧正坤譯本[3-4]和李正栓譯本[5-6]都特別注重副文本所發(fā)揮的作用,非常具有代表性。

其次,毛澤東詩詞英譯及對外傳播應注重中國特色國際話語體系的構建,這對于國內(nèi)譯者及其他對外傳播工作者來說責無旁貸。如果只是亦步亦趨地照搬國外譯者和出版機構常用的話語體系,是否符合新時代我國對外傳播工作的要求則存在較大的疑問。國外目標讀者之所以選擇我國譯者的譯本而不是選擇閱讀英語國家譯者的譯本,目的之一就在于尋求具有差別化的閱讀體驗,以便能夠更好地走近毛澤東本人和他的作品,即使我國用于對外傳播的英譯本在語言和文化上與他們的接受習慣存在一定的差別,也會在他們的預料之中,他們有心理準備,對此國內(nèi)譯者不應太過擔心。國內(nèi)譯者的譯本,當然要爭取做到使國外目標讀者讀得懂,喜歡讀,但這并不意味著需要對國外目標讀者一味地去遷就、去迎合,否則可能會適得其反。國內(nèi)譯者及其他對外傳播工作者應密切聯(lián)系新時代我國對外傳播工作的趨勢和要求,認真研讀現(xiàn)有的國內(nèi)外毛澤東詩詞英譯本,借鑒不同譯本中的成功經(jīng)驗,避免其中的問題與不足,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拓寬視野,把近年來我國在其他漢語圖書英譯以及其他領域?qū)ν鈧鞑スぷ髦兴〉玫某晒?jīng)驗融入到毛澤東詩詞的英譯及對外傳播之中,以便更加有效地提升對外傳播效果,推動中國特色國際話語體系的建設。

再次,國內(nèi)譯者及其他對外傳播工作者應根據(jù)新時代我國對外傳播工作的趨勢和要求,把毛澤東詩詞中所蘊含的人類命運共同體價值觀念創(chuàng)新性地展示和分享給國外目標讀者。這是新時代賦予我們的時代命題,是毛澤東詩詞英譯及對外傳播的重大突破口之一。由此,國內(nèi)譯者及其他對外傳播工作者要有大局意識并具備與新時代要求相符的對外傳播能力,不能與新時代脫節(jié),不能偏離當前我國對外傳播的大趨勢,更不能自娛自樂或自我欣賞。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是在繼承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對外和平外交核心價值基礎上的偉大創(chuàng)新,是對包括毛澤東思想在內(nèi)的中國優(yōu)秀文化創(chuàng)造性的發(fā)展,是對構建全球公平正義的新治理體系和新秩序的偉大貢獻[7]。毛澤東作為新中國的主要締造者和領導人,不僅為我國的革命事業(yè)和國家建設做出了卓著的貢獻,而且在外交上關心和支持第三世界的民族解放運動和正義事業(yè),立場堅定地反對霸權主義。毛澤東的這些思想已經(jīng)融入到了他的詩詞創(chuàng)作之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包括《沁園春·長沙》《念奴嬌·昆侖》《滿江紅·和郭沫若同志》《念奴嬌·鳥兒問答》《五律·挽戴安瀾將軍》等。由此,當前對外譯介和傳播毛澤東詩詞,毛澤東關心人類共同命運的思想在譯本中應得到充分體現(xiàn),否則的話,一方面,毛澤東詩詞的對外傳播會有失偏頗;另一方面,也將與新時代我國對外傳播的要求不相吻合。如上所述,有關內(nèi)容可通過副文本方式加以介紹和說明,使偉人毛澤東所具有的包括關心中國人民和人類共同命運在內(nèi)的深刻思想得到更加有效的彰顯,并在英譯和對外傳播中賦予新時代的內(nèi)涵。

二、詩歌結構要素把握

譯者應根據(jù)新時代我國對外譯介和傳播毛澤東詩詞的具體目的,平衡好原詩詞結構要素與國外目標讀者預期、閱讀習慣和閱讀能力之間的關系,不能憑空想象和主觀臆斷,尤其要注意以下兩個方面:

首先,英譯本在詩節(jié)和詩行總數(shù)上應與原詩詞完全保持一致。毛澤東詩詞的國外英譯本在詩節(jié)和詩行的處理方面大多與原詩詞存在較大的差別,不注重形式對等。國內(nèi)英譯本在詩節(jié)上均與原詩詞保持一致,但在詩行總數(shù)上仍有個別譯本與原詩詞有一定的出入,例如許淵沖譯本為475行,超出原詩詞18行;顧正坤譯本為463行,超出原詩詞6行[8]。毫無疑問,英譯本在詩節(jié)和詩行總數(shù)上與原詩詞保持一致是完全有必要而且是可行的。如果不一致,則缺乏合理依據(jù)。在詩節(jié)和詩行總數(shù)方面進行形式上的改變,談不上是譯者創(chuàng)造力的彰顯。單就某一具體詩詞作品的英語翻譯而言,為了克服具體的翻譯障礙和解決有關翻譯問題,英語譯文對原詩詞作品中個別詩行進行刪減,將原詩詞作品中的某一行在譯文中用兩行或多行來表達,或者對原詩詞作品中多個詩行在譯文中進行前后順序的調(diào)整,只要譯文能夠做到與原詩詞作品功能對等并且做到詩行總數(shù)保持一致,則是可行的操作方案。

其次,英譯本不宜機械照搬英語詩歌的韻律、節(jié)奏和音步。國內(nèi)部分譯者尤其喜歡采用AABB和ABAB這兩種韻式。然而,需要注意的是,韻式并不是詩歌形式上的必然構成要素,不是在所有英語詩歌中都會得到應用。國外目標讀者在閱讀包括毛澤東詩詞在內(nèi)的中國詩歌英語譯文時,在很大程度上所要尋求的是一種有別于他們平時閱讀原創(chuàng)英語詩歌的體驗,他們能夠接受譯文與他們本國原創(chuàng)英語詩歌在結構形式上所存在的差別。即使他們真的喜歡閱讀韻式上完全歸化了的譯文或譯本,以上兩種韻式頻繁的使用也未必是他們所普遍認可或接受的。毛澤東詩詞英譯,需要對國外目標讀者的閱讀需求情況進行調(diào)查,只有建立在具體調(diào)查基礎之上的翻譯才能具有針對性,才會有說服力。否則,如果譯者僅憑自己的好惡而選擇以上兩種韻式,無論譯文的結構形式看上去多么的優(yōu)美,對外傳播效果也會存在較大的不確定性。在韻式上,譯者宜爭取最大限度地對原詩詞作品之中押韻的詩行進行相應的尾韻處理,當然不能為了押尾韻而憑空增添、刪減甚至改變原詩詞作品中的內(nèi)容,也不可為了押尾韻而改變譯文中同一詩行各英語詞語之間的自然順序,以免造成因韻害意或因韻廢意的問題。同樣,詩行內(nèi)押韻的處理也不宜只是為了追求音、形、意方面的美而偏離具體翻譯和對外傳播目的。毛澤東詩詞作品英譯在節(jié)奏和音步的處理上也不可太機械,而應以能夠有效傳達原詩詞的意義、思想和情感為基礎,不能使之成為翻譯的限制、障礙或點綴。由此,對于國內(nèi)譯者來說,非常有必要拓寬對當前英語國家英語詩歌創(chuàng)作及接受情況的認識,以避免因主觀臆斷而影響譯本的對外傳播效果。追溯到100年前埃茲拉·龐德的《華夏集》翻譯實踐,他對19世紀末20世紀初在韻律和節(jié)奏上已經(jīng)死板僵化了的美國詩歌進行了有效革新,對美國詩歌運動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9]。一個世紀之前那些僵化了的韻律和節(jié)奏在英語詩歌中的使用就受到了龐德的批評,這足以值得我們?nèi)ニ伎荚谛聲r代的今天我們向國外翻譯和傳播毛澤東詩詞,對英語詩歌中有關韻律和節(jié)奏的使用就更不能去機械地模仿或簡單地照搬,否則更將會事與愿違。

三、詞語翻譯

在詞語翻譯上,要根據(jù)具體翻譯目的,以國外目標讀者的閱讀期待、閱讀習慣和閱讀能力為基礎,不能過分放大原詩詞作品本身在詞語使用方面的語言特點、藝術特征以及有關詞語所沉淀的中國文化內(nèi)涵。誠然,建立中國特色國際話語體系是新時代的要求,我國對外傳播工作確實要樹立文化自信,要立足于中國文化,但是將毛澤東詩詞中的有關元素英譯,譯者不可無視對外傳播的具體目的,否則難以使國外目標讀者讀得懂、讀得進去,建立中國特色國際話語體系則無從談起。

第一,專有名詞的翻譯。對于毛澤東詩詞中的詞牌名,國外英譯本傾向于刪掉不譯,而國內(nèi)英譯本則較為多樣化。國內(nèi)的1958年、1959年、1976年譯本以及1978年的吳翔林譯本均采用了威妥瑪拼音法[10]275;趙甄陶譯本在譯文的標題處將詞牌名刪掉不譯,在譯文后的注釋中采用意譯法做了簡要說明,例如將《浪淘沙·北戴河》標題翻譯為“THE SEASIDE RESORT BEIDAIHE”[11]50,在譯文后注釋為“The original is written to the tune ofWavesWashtheSand”[11]51。黃龍譯本在標題處對詞牌名采用拼音加英語詞語補充說明的方式,例如將上述標題翻譯“Beidaihe—to the melody ofLangTaoSha”[12]75。許淵沖譯本[13-14]和顧正坤譯本[3-4]均采用意譯法,例如將上述標題分別翻譯為“Tune:RipplesSiftingSandThe Seaside—Beidaihe”[14]93和“BEIDAIHE to the tune ofWavesSiftSand”[3]131,對詞牌名“浪淘沙”均做了意譯處理。李正栓譯本在標題處對詞牌名采用了拼音法[5-6]。幾十年來,隨著漢語拼音在我國的普及以及在專有名詞英譯實踐中的應用,對于包括詞牌名在內(nèi)的漢語專有名詞,如果沒有相匹配的通用威妥瑪拼音法譯名,翻譯成英語時已沒有采用這種音譯法的必要,否則會與時代脫節(jié),也與構建中國特色的國際話語體系相違背。將詞牌名進行意譯沒有太大價值,無論是在標題中直接使用,還是像趙甄陶譯本中那樣用于注釋,并不可取。詞,在我國已經(jīng)有一千多年的歷史,尤其是經(jīng)過近現(xiàn)代以來的發(fā)展,詞的內(nèi)容已與詞牌名的意義失去了內(nèi)在的關聯(lián)。詞牌名采用意譯法,則會使國外目標讀者嘗試去理解有關英語詞語所表達的意義,但他們卻又不明白所理解的詞牌名意義與作品本身之間是什么樣的關系,反而會給閱讀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會使他們閱讀整個譯文的體驗受到影響。在標題處將原詞牌名刪掉不譯,單就國外目標讀者對譯文的閱讀體驗而言,可避免閱讀上的障礙和困惑,也算是一種解決方案,但對于希望走近毛澤東本人及其詩詞作品的國外目標讀者來說,仍然有些欠缺,可通過增加注釋的方式加以說明。仍以《浪淘沙·北戴河》為例,如果將標題翻譯為“Beidaihe”,即刪掉詞牌名,在譯文后增加注釋“The full title is ‘Langtaosha Beidaihe’ which indicates that the original peom is written with the melody of ‘Langtaosha’ in the Chinese Ci poetry”,這對于國外目標讀者來說,但最起碼可知道詞牌名與作品之間的關系。在標題處直接采用拼音法來處理,雖然也不一定是最佳方案,對于國外目標讀者來說讀起來有點像“亂碼”,但最起碼可避免意譯法給他們帶來的困惑或誤讀,通過腳注、尾注或其他副文本方式加以說明,可使有關閱讀障礙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減少甚至消除。有關說明不宜太過細致,畢竟絕大多數(shù)國外目標讀者閱讀毛澤東詩詞英譯本的目的是為了走近毛澤東本人和他的詩詞作品,而不是要專門學習詞這種中國詩歌別體。此外,黃龍譯本中對詞牌名的處理方式也非常值得借鑒。

毛澤東詩詞中出現(xiàn)了相當數(shù)量的人名和地名,例如秦皇(秦始皇)、漢武(漢武帝)、華佗、魏武(魏武帝曹操)、唐宗(唐太宗)、宋祖(宋太祖)、成吉思汗、黃公略、張輝瓚、昆侖(昆侖山)、井岡山、武夷山、匡廬(廬山)、龜蛇(龜山和蛇山)、六盤山、湘江、金沙江、贛江、汀江、湘(湖南)、鄂(湖北)、黃洋界、龍巖、寧化、清流、歸化、會昌、吉安、橘子洲、釣魚臺、大渡橋……對于這些專有名詞,宜優(yōu)先采用已有的通用英語譯名。如果沒有通用英語譯名,宜根據(jù)近些年來國內(nèi)專有名詞英譯基本規(guī)范來進行操作。譯者應對原詩詞作品中的專有名詞仔細考證,避免望文生義或張冠李戴。對于在不同詩詞作品中多次出現(xiàn)的某一專有名詞,如果需要按照專有名詞來翻譯,一定要確保一致,避免在不同詩詞作品的譯文中各自有不同的名稱。考慮到英譯時具體詩行不宜過長,有關專有名詞在譯文中可根據(jù)原詩詞作品的整體語境和風格進行相應處理,以免譯文詩行太長在形式上與原詩行發(fā)生背離并且使國外目標讀者的閱讀體驗受到影響。如果有關人名和地名在原詩詞作品中具有文獻價值,則不宜省略。對于影響國外目標讀者閱讀、在作品中具有文學價值和文獻價值的專有名詞,可通過腳注或尾注方式對有關背景知識簡要說明,但不宜采用文內(nèi)夾注,以免使英譯本整體的閱讀體驗受到影響。對于套用西方文化元素的處理方式,國內(nèi)部分學者持肯定態(tài)度。例如《七律·人民解放軍占領南京》中的“不可沽名學霸王”,“霸王”意指“西楚霸王項羽”。許淵沖將該行翻譯為“Do not fish like the Herculean King for renown”,套用了希臘神話中的大英雄“Hercules”。對此,李崇月給予了很高的評價,指出用“the Herculean King”來翻譯“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西楚霸王達到了神似的效果[10]85。然而,只要我們換個角度來看待和分析,就會發(fā)現(xiàn)這種翻譯方法并不可取,有關學術觀點也有待商榷。就英語詩歌在我國的傳播和接受而言,肇始于清末的英語詩歌漢譯,起初可謂也是上述歸化策略大行其道,但隨后就發(fā)生了非常大的變化。試想,今天我國有多少讀者在閱讀翻譯成漢語的英語詩歌時會喜歡閱讀被附加了濃厚中國文化元素的譯文?這種操作方式在當前的英詩漢譯中不可取。同樣,在當前的漢詩英譯中也不可取,畢竟國外目標讀者尋求差異化的閱讀體驗和通過譯文或譯本走近原詩人和原作品是這類翻譯實踐活動的邏輯開端。

第二,數(shù)字及所搭配詞語的翻譯。毛澤東詩詞中使用了大量的數(shù)字,其中有的為虛指,有的為實指。虛指數(shù)字的使用是對中國古典詩詞傳統(tǒng)的繼承與創(chuàng)新,從一個側面展示了毛澤東詩詞的風格。實指數(shù)字的使用與具體事件和事實密切相關。由此,譯者非常有必要理清毛澤東詩詞中的有關數(shù)字究竟是虛指還是實指。對于虛指的數(shù)字,更多體現(xiàn)的是原詩詞作品本身的文學性和藝術性,彰顯了原詩詞本身的氣勢和風格,是一種情緒的渲染,英譯時不宜直接照搬,不宜做簡單的對等處理,否則會令國外目標讀者感到費解,甚至會造成誤讀。即使對于我國讀者來說,在閱讀毛澤東詩詞時,更多的是體驗這些虛指數(shù)字以及所在詩行所帶來的情感上的共鳴。由此,虛指數(shù)字英譯時,宏觀上應密切結合具體翻譯目的和所在詩行的整體表達,微觀上要關注數(shù)字所搭配的名詞,先確定有關名詞的翻譯,然后再考慮數(shù)字的處理,注意整首譯文意義和風格的把握并確保語言表達的地道。對于實指數(shù)字,如果數(shù)字后有搭配使用的度量衡單位,除進行歸化處理外,例如將長度單位“里”替換為“英里”并對有關數(shù)字進行數(shù)值換算,最好通過腳注或尾注方式對所涉及事件或事實加以說明,使作品本身的文獻價值得到彰顯。例如《七律·到韶山》中的“別夢依稀咒逝川,故園三十二年前”,將其中的“三十二年”翻譯成英語雖然沒有任何困難,但除了要做到數(shù)字對等外,最好注釋說明作品不僅表達了毛澤東久別故鄉(xiāng)的情況,也抒發(fā)了毛澤東對中國人民命運、革命事業(yè)和國家建設的情懷,以便國外目標讀者對這一作品能夠更加深入地理解,甚至引起他們的共鳴。

第三,普通詞語的翻譯。這類詞語翻譯成英語要與它們在原詩詞作品中真正表達的意義和風格做到對等,最好使用當代英語中的普通詞語,避免使用舊詞、偏詞,要注意同義詞、近義詞之間的細微差別以及詞語之間的搭配,確保譯文詞語使用的質(zhì)量,提升譯文的表達力和感染力?!端{(diào)歌頭·重上井岡山》中的“世上無難事”,李正栓將其翻譯為“In this world there is nothing to fear”[5]177。其中的“難”翻譯為“fear”,非常得當。如果根據(jù)詞典中的基本釋義“difficult”,將該詩行翻譯為“In this world there is nothing difficult”,則邏輯上講不通,世界上怎么會沒有“困難”的事情?這樣翻譯,顯然違背常識,會令國外目標讀者感到費解?!半y”字在原作品中并不是“困難”,而是“畏懼;擔心”的意思。脫離語境而只停留在字面意義或詞典中的基本釋義來進行毛澤東詩詞的翻譯,是大忌?!段鹘隆ぞ畬健飞详I第三行“敵軍圍困萬千重”和下闕第四行“報道敵軍宵遁”都使用了“敵軍”一詞。在許淵沖譯文中,該詞都被翻譯為“foe”[14]16-17,第一個“foe”位于所在詩行結尾處,與第一行結尾處的單詞“below”押韻,使譯文第一個詩節(jié)形成ABAB韻式;在趙甄陶譯文中,第一個“敵軍”根據(jù)譯文語境做了省略處理,第二個“敵軍”被翻譯為“foe”[11]9;在黃龍譯文中,分別被翻譯為“enemy”和“foe”[12]19。這幾位譯者傾向使用“foe”一詞,除了許淵沖還有出于韻式的考慮之外,可能是因為他們覺得這一英語單詞比“enemy”或“enemy troop(s)”顯得更加“雅致”。然而,嚴格說來,“foe”一詞的使用有待商榷,雖然該詞與“enemy”是同義詞,但該詞在當代英語中較少使用,給讀者以過時、陳舊之感。再以《憶秦娥·婁山關》中的“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為例,許淵沖將其翻譯為“The wild west wind blows strong; /The morning moon shivers at the wild geese’s song”[14]60。盡管“wild”和“strong”都可與“wind”搭配,但就所在詩行而言,無論是內(nèi)容的表達,還是風格的詮釋,將“wild”和“strong”同時與“wind”搭配使用則不妥,較為累贅,盡管“wild west wind”采用了頭韻,也難以實現(xiàn)較好的閱讀體驗。另外,“wild”一詞重復使用了兩次,也會使譯文的閱讀體驗受到影響。由此,從宏觀視角入手,立足于具體翻譯目的,平衡好源文語境和譯文語境之間的關系,在此基礎上對普通詞語的翻譯進行精雕細刻地把握格外重要。此外,無論詩歌創(chuàng)作,還是詩歌翻譯,詞語的選擇和使用,技術層面的處理固然重要,但更為重要的則要看是否能夠引起讀者心靈上的碰撞與共鳴。

第四,用典的翻譯。毛澤東善于在詩詞創(chuàng)作中用典,非常具有表達力和感染力,增強了詩詞作品的藝術性。如果從理解原詩詞作品的角度來考慮,譯者應該對用典的具體出處追本溯源,以便能夠更好地走近毛澤東,與原作者對話,更加深入地理解有關用典在原作品中所發(fā)揮的作用;如果從英語表達的角度來考慮,則不宜過分放大原詩詞作品的用典特征,以免給國外目標讀者帶來不必要的閱讀負擔和障礙。譯者應根據(jù)具體翻譯目的,從宏觀視角入手來考慮怎樣進行語際轉換更為得當。對于專有名詞類的用典,如果具體翻譯目的要求譯文既與原文做到功能對等,又爭取做到形式對等,如上所述,則可采用近些年來國內(nèi)專有名詞的翻譯規(guī)范并通過注釋方式來處理;如果具體翻譯目的只要求做到功能對等,翻譯成英語時將有關用典在原詩詞中真正表達的意義用普通英語詞語表達出來不失為一種有效的解決方案。例如《清平樂·蔣桂戰(zhàn)爭》中的“一枕黃粱”是對成語“黃粱美夢”的簡化。對于譯者來說,一定要把對原作品的理解和進行雙語轉換分開。理解階段,需要對有關用典尋根探源。但將其翻譯成英語時,只需把該詞語在原作品中真正表達的意義用普通英語詞語表達出來即可,不可把簡單的問題復雜化,沒必要對“一枕黃粱”加注釋說明其出處。否則的話,就不是在翻譯毛澤東詩詞,而是在通過毛澤東詩詞的英語翻譯幫助國外目標讀者學習漢語成語了,這樣顯然就偏離了毛澤東詩詞英譯和對外傳播的真正目的。另外,無論原詩詞作品中用典與否,英譯時不宜套用西方文化中的有關典故。例如《浣溪沙·和柳亞子先生》中的“詩人興會更無前”,黃龍將其翻譯為“And poets’ Pegasus is inspired to fly to an unprecedented height”[12]70。 原本是一個普通詞語的“興會”,譯者套用了“Pegasus”這一西方文化中象征詩歌靈魂的典故來翻譯,雖然譯文能夠展示出譯者所具有的西方文化功底,對于某些目標讀者來說,也許會感到譯文很“美”或者很“雅”,但這種操作方式很難使國外目標讀者走近毛澤東和他的作品,甚至會對他們造成誤導,有時也會使國外目標讀者產(chǎn)生“審美疲勞”。在新時代,如果仍沿用這樣的操作方式,也不利于中國特色國際話語體系的構建。

四、結語

當前英譯和對外傳播毛澤東詩詞,國內(nèi)譯者及其他對外傳播工作者應立足新時代加強有關理論學習,明確并契合新時代我國對外傳播的新趨勢、新特征和新要求,進一步開闊視野,提高對外傳播能力,不可盲從或機械照搬,不能想當然或自娛自樂。要從宏觀視角入手,按照規(guī)范的程序,解決好新時代毛澤東詩詞對外傳播中為何譯、為誰譯、譯什么、怎么譯等一系列問題,進而克服微觀層面的翻譯障礙,使譯本符合新時代對外傳播的要求。

猜你喜歡
譯本英譯譯者
摘要英譯
《鄧小平文選》日譯本的回顧與思考——著名翻譯家吉田富夫先生訪談錄
論新聞翻譯中的譯者主體性
德譯本《牡丹亭》赴歐演出考論——以1936年奧地利“六幕”演出為中心
《紅樓夢》霍克思譯本中的古詩詞增譯策略及啟示
《佛說四人出現(xiàn)世間經(jīng)》的西夏譯本
英文摘要
英文摘要
英文摘要
話語分析角度看公示語的英譯及翻譯對策
平度市| 林口县| 黑河市| 绿春县| 惠水县| 冀州市| 德令哈市| 长顺县| 黄冈市| 兴海县| 阜宁县| 清远市| 旬阳县| 东阿县| 金昌市| 怀仁县| 宜城市| 陕西省| 武安市| 桐庐县| 平阴县| 昌邑市| 宁都县| 株洲市| 饶平县| 平江县| 焦作市| 龙井市| 伊金霍洛旗| 枞阳县| 洮南市| 正镶白旗| 杭锦旗| 图木舒克市| 花莲县| 那曲县| 凤凰县| 航空| 孝义市| 丽水市| 含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