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
摘要:藏族導演萬瑪才旦拍攝的電影《塔洛》,講述了藏族放羊人塔洛從與羊群為伴,直到因為要辦身份證而出發(fā)去城里,在城里遇到一個女人之后發(fā)生變化的故事。本文從電影的聲音與電影情節(jié)如何結合的角度,研究電影聲音在電影中的作用。該電影中的聲音特色表現(xiàn)了濃重的藏族文化特色,與城市聲音之間的巨大反差,表現(xiàn)了人物從鄉(xiāng)村到城市的心理變化,和社會現(xiàn)代化給人物帶來的迷茫和困惑。
關鍵詞: 聲音;塔洛;藏族電影;萬瑪才旦
《塔洛》由萬瑪才旦執(zhí)導,題材來源于他本人撰寫的同名小說,故事內(nèi)容圍繞一名從未感受過城市生活的牧羊人因為辦理身份證的緣由第一次踏入城市的種種遭遇展開,首次上映時間為2016年12月9日。2017年9月16日。影片《塔洛》榮獲第31屆中國電影金雞獎的最好中小成本故事片。
一、電影聲音
《塔洛》中的聲音對生活在藏區(qū)外的人們,以及對藏族的文化生活,風俗習慣感興趣的人來說都是新奇有趣的,目前就《塔洛》這部電影的研究是在電影的符號表征及電影主旨的深刻探討和研究。對本文研究《塔洛》中出現(xiàn)的聲音方式及聲音中所蘊含的深刻意義有很大的啟發(fā)。電影對聲音塑造的方式具有的獨特性和聲畫合一的合理性,以及聲音對人物心理的側面描寫的準確性進行更深一步的探討。
電影聲音是指;電影每一個片段中所擁有的聲音,包括語言,音響(除去語言、音樂之外的其他一切出現(xiàn)在電影中的聲音)和音樂。這部電影中的電影聲音包括語言、音響和音樂這三部分。電影聲音中的語言,尤其是為了輔助故事情節(jié)的展開而加入的旁白(或畫外音),不僅可以幫助觀眾從“上帝視角”了解人物性格,深化人物情感,感受故事情境,更能直接了當?shù)谋磉_作品主題,沖擊式的將觀眾帶入其中。 為了渲染故事氣氛,擴展想象空間,為故事畫面增添真實色彩,打破故事既定格局,音響的效果不容小覷。通過音響的銜接效果,把電影故事中若干情節(jié)組合鏈接,使故事情節(jié)的轉化更為自然和諧,使人物心境的表達更為自然順暢,這種專業(yè)技術叫做:聲畫組接。
二、電影《塔洛》中的獨白
“獨白”原本是指影片中的人物在畫面中對個人心理活動所進行的描述。有趣的是,電影《塔洛》的開頭有一段顯著的人物“獨白”——確切地說,導演拍攝了一段形式為獨白、實質上為“對話”的場景。電影一開頭背景聲音是塔洛的背誦聲音,而鏡頭是聚焦在他喂小羊羔的手和小羊羔上面,等畫面再一轉就只有塔洛手以上的鏡頭特寫,身后是“為人民服務”四個大字,這里說明他并不在家里。
塔洛的背誦內(nèi)容是毛澤東主席所寫的《為人民服務》一文。通過表現(xiàn)他背誦的死亡的意義的理解,表現(xiàn)了塔洛對世界的看法也是在黑與白之間,對黑白畫面也起到了呼應的作用。他背誦的場景中導演表現(xiàn)得是獨白,沒有其他雜音在里面,但是到第四分鐘,塔洛背誦完后,身體稍稍一側,眼睛看向另一個方向,問道:“怎么樣?”的時候,觀眾們才明白他背誦是有聽眾的,畫面中也出現(xiàn)了派出所的多杰所長。因此這段獨白實際上是有聽眾的對話,在筆者看來這一段人物的語言表現(xiàn)方式是介于獨白和對白之間的一種電影表現(xiàn)方式。獨白和對白是對很多藝術實踐的概括,但是在實際在各種藝術家的表現(xiàn)過程中他們會綜合應用和混合應用這種方式。
電影開頭部分塔洛與多杰所長的對白中,夾雜了茶壺在火爐上燒開的水的沸騰聲相呼應,給一大部分長期生活在現(xiàn)代化城市的觀眾帶來新鮮的聽覺感受。因為城市生活中聽眾大部分時間使用的都是標準的普通話;火爐在現(xiàn)代化城市中也是很少見的。所以這里的人聲和器物發(fā)出的聲音,一方面是對人物正處在偏遠的地區(qū)生活的交代,另一方面是對人物很少接觸到現(xiàn)代文化的反映。塔洛背完以后,派出所的工作人員用藏語夸贊他,這里向觀眾交代了人物生活的地區(qū)是在藏區(qū)。談話中他能記得那么長的背誦內(nèi)容,但令人奇怪的是他卻不記得自己的年齡。從塔洛問多杰所長的問題表明了了他對于自己人生的評判準則。
在這里,萬瑪才旦導演從一開始聚焦在塔洛這個人物身上的佩戴到只拍攝塔洛的神情,導演的這種特別的表現(xiàn)方式就是為了突出塔洛這個人物的形象和人物性格,突出對于這個主角塔洛的人物形象塑造。前四分鐘主人公的“獨白”揭示了人物的性格,暗示了人物與“現(xiàn)代生活”的格格不入。在黑白色的影像畫面中,塔洛用方言又自帶節(jié)奏的獨白,背自己九歲上學時自己記住的毛澤東語錄之一,展現(xiàn)了他異于常人的記憶力,以完全突出塔洛的聲音和形象,電影以上述情節(jié)作為開頭,讓觀眾加深了對人物的印象:塔洛是一個淳樸、善良、對人性的思考只有“黑與白”的單純的人。
三、人物對白
對白,就是電影情節(jié)中的人與人之間交流時所用的語言,是電影中使用的篇幅最多,也是最常用的電影表現(xiàn)拍攝手法,因此也是最為重要的語言內(nèi)容。
這部電影中的對白主要是在塔洛與其他人之間展開,包括塔洛和女主人公楊措的對白,和所長的對白,以及和其他人的對白。
塔洛與楊措的第一次對白,也是交代了塔洛的思想非常單純。他面對陌生人絲毫沒有戒備心理:他對陌生人問的有關于自己的生活衛(wèi)生方面的問題或者財力方面的問題都毫不隱瞞。在現(xiàn)代生活中,城市里的居民大多不認識自己的鄰居,更談不上彼此閑聊。
在電影中,片頭和片尾塔洛兩次與所長的談話中提到的小羊羔幼崽的象征也是很明顯的。因為塔洛在片頭手里拿著奶瓶,在給自己口袋里的小羊羔喂奶,當多杰所長問起小羊羔為何由塔洛帶著時,塔洛對多杰所長說小羊羔的媽媽也是前不久才被狼咬死了,這里可以看出他對小羊羔產(chǎn)生同情之心。在影片中塔洛進城到出城幾乎從頭到尾都是帶著小羊羔的,小羊羔其實就是塔洛生活的縮影,因為塔洛自己從小也是孤兒。所以從小羊羔身上塔洛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塔洛在別人那里得不到的認同感和歸屬感都從小羊羔那里獲得了。而在故事的后半部分,塔洛告訴所長羊羔被狼咬死了時——這時的塔洛是被騙了后的塔洛——也意味著曾經(jīng)的塔洛已經(jīng)死了,取而代之的是現(xiàn)在的塔洛,曾經(jīng)的塔洛也就不復存在了。
通過這些對比,筆者認為《塔洛》電影的聲音塑造,傳達了電影聲音對電影人物的詮釋,對電影情節(jié)和整部影片起到推動作用。這部藏族電影不僅僅是在說藏地的少數(shù)民族離開家鄉(xiāng),來到了陌生的大城市的渺茫、困惑、孤獨;更是在說每一個從家鄉(xiāng)到城市奮斗的年輕人。愛上一個姑娘的塔洛,學了三首拉伊想要唱給心愛的姑娘聽的塔洛,為了愛的人剪去辮子的塔洛,想和愛人一起去拉薩、上海、以及其它他不知道的地方的塔洛,被騙了錢而內(nèi)心悵然的塔洛,他的身上折射了很多普通人的影子。本文更多的用音樂和旁白對主人公的心理變化,人物的性格特點以及成長背景進行準確的配合。使電影情節(jié)更加生動,人物性格特點更加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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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編號:Yxm2021031 項目名稱:中華民族共同體生成邏輯與甘寧青實踐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