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君
【內容摘要】本文從學理的層面探討了紅色時空場域對于傳播紅色文化、賡續(xù)紅色精神的作用,并就如何借助由紅色時間和紅色空間構成的紅色時空場域開展紅色文化傳播和紅色精神賡續(xù)提出了相關對策建議。
【關鍵詞】紅色時空;場域;紅色文化;傳播;紅色精神;賡續(xù)
一、引言
特定的時間和特定的空間場域對于傳播相關文化、賡續(xù)相關精神,提振相關士氣,做好相關工作,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古今中外會有那么多的各種各樣的與重要人物、重大歷史事件等有關的紀念日,以及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各種各樣的圣地和遺址等等的存在原因之所在。恰如中國古人所說,“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江山留勝跡,我輩復登臨”。同樣的道理。特定的紅色時間場域和特定的紅色空間場域,對于傳播紅色文化、賡續(xù)紅色精神,助推紅色行動等都具有非常重要且不可替代的作用。
“在我國960萬平方公里的廣袤大地上紅色資源星羅棋布”。①各種各樣的與紅色紀念有關的紀念日也為數(shù)眾多,如何利用好這些特定的紅色空間和紅色紀念日資源來傳播紅色文化、賡續(xù)紅色精神,做好我們當下的工作,是一個既有極強的現(xiàn)實意義,又有深遠歷史意義的課題。日前,習近平總書記親自主持召開的中央政治局第31次集體學習的主要議題就是如何充分發(fā)揮好紅色資源的作用,做好相關工作,促進國民經濟和社會更好的可持續(xù)發(fā)展。
為了更好地深入貫徹習近平總書記的相關講話精神,做好相關的工作,本文將從多種維度描摹特定的紅色時空場域對于傳播紅色文化、賡續(xù)紅色精神的重要作用,并且試圖探尋用好特定的紅色時空場域傳播紅色文化、賡續(xù)紅色精神的相關路徑。
二、紅色時空場域在傳播紅色文化、賡續(xù)紅色精神方面的地位和作用
“場域”是一個“舶來品”,許多人往往都將其與特定的“空間”聯(lián)系在一起,實際上場域“是一種具有相對獨立性的社會空間”,②在筆者看來,“時間”和“空間”都是物質的一種存在形式,只不過衡量尺度并不完全相同而已。其實,在中國古人那里,“時間”和“空間”是往往混雜使用的,換言之,中國古人往往認為“時間”也具有某種意義上的“空間”性,在他們那里“時間”也可以用“空間”來加以衡量,比如說最經典的12干支紀年法就是用天上黃道的12個“空間”點位來計量時間的,“一寸光陰一寸金”中的“光陰”這個“時間”也是用“寸”這個“空間”尺度來計量的。正是基于包括但不限于上述理由,筆者決定將“紅色時間”與“紅色空間”一起都視為是一種特定的“場域”,分別從不同的維度來描摹其對于傳承紅色文化、賡續(xù)紅色精神所具有的作用。在認真觀察的基礎上,筆者認為紅色時空場域在傳播紅色文化、賡續(xù)紅色精神方面具有以下地位和作用。
(一)媒介性
人們一般認為,媒介就是指中介,紅色時間和紅色空間都紀錄著、承載著相應的紅色歷史。歷史就意味著是發(fā)生在另外一個時間和空間維度中的事情,或者生活在另外一個時間和空間中的人。從學理上說,就意味著一種“彼岸性”,而生活在當下的每一個行為主體其實從時間和空間的維度加以考量,他們都是生活在“此岸”的人,都具有一定意義上的“此岸性”。從“此岸”到“彼岸”之間橫亙著一條由時間和空間構成的“天塹”。要跨越這種“天塹”,可以有很多種方式,比如,借助一定的嚴謹?shù)臍v史著作或者相關的合理演繹的文藝作品等構成的間接載體,以及由相關歷史的親歷者親口講述所建構的直接載體,這二者各有千秋,前者往往更多的是“上帝視角”或者叫做“宏觀敘事”,會比較全面,但不一定具體,后者則比較具體但往往并不一定像“通史”那樣全面,而且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不管“口述歷史”的敘述者是誰,都不得不面對一個“自然規(guī)律”,那就是“生老病死”。但是,不管怎么說,這兩種方式都不失為從“此岸”前往“彼岸”的一種方式。除了這些以外,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載體,也常常被人們所使用,這個載體其實就是借助特定的或者叫相應的紅色時間或者紅色空間來完成從“此岸”到“彼岸”的一種跨越,這里所說的特定的“紅色時間”一般就是指我們通常所說的“紅色紀念日”,特定的“紅色空間”就是指我們通常所說的“紅色遺址”。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每逢重大活動的時候,為什么會有成千上萬的人們或者是有組織的,或者是自發(fā)的要紛紛前往重要的紅色遺址,或者將很多重要的活動安排在相應的紅色紀念日的原因之所在。意味深長的是,這里所說的“紅色紀念日”與“紅色遺址”之間是“互文”的,是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的。前者也就是“紅色紀念日”往往需要借助相應的“紅色遺址”而凸顯其時間上的與眾不同性,而后者也就是“紅色遺址”則往往需要通過前者也就是“紅色紀念日”來彰顯其空間上的獨特性。
(二)喚醒性
從理論上說,每一個人心中都有非常善良的東西,恰如中國古代哲人所說,“人人皆可以為圣賢”,也正如大乘佛教中所言,“一闡提亦有佛性”。③但是,為什么在現(xiàn)實生活中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成為圣賢呢?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可能就是這些相關行為主體心目中那些美好的東西并沒有得到充分的激活。激活這種每個相關行為主體心中美好的東西可以有很多種方式,比如說通過外力強行灌輸,強行喚醒或者是倡導相關行為主體像中國明代大儒、心學的創(chuàng)始人王陽明先生那樣,接連幾天幾夜對著一叢竹子發(fā)呆,尋找其哲理,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格物致知”,等等。這些方法不是沒有一點用處,但是,卻很難達到喚醒每一個人心目中善良美好東西的目的。畢竟,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是王陽明,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他那樣的悟性!何況即使是王陽明這樣的大咖,七天七夜對著竹子苦苦思索,也并沒有使他頓悟,還是后來的貴州龍場之行,經過生死磨難才使得他悟出人生的重要哲理。所以,要想達到喚醒每個人心目中善良美好事物的目的,就有必要借助一定的外力外物,“紅色紀念日”與“紅色遺址”構成的紅色時空場域就是這樣的外力外物,借助紅色時間和空間,可以起到其他方式方法難以替代的“喚醒”作用。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紅色的時間和紅色的空間往往會營造出一個非常奇特的具有獨一無二性的紅色“場域”,在這種“場域”中會形成一種非常強的“氣場”,使得進入這個“氣場”中的每一個相關行為主體,在這種和“彼岸性”的歷史時空具有某種潛在的內在聯(lián)系的“氛圍”中,能夠得到心靈的震撼和凈化,進而喚醒他們心里面對于紅色文化、紅色精神的記憶,并進而為他們一心向上、向善提供精神動力。
(三)增強性
這里所說的“增強”主要有三個語義指向,分別是指“增強記憶”“增強理解”和“增強感悟”。所謂“增強記憶”,就是首先要承認“記憶”是一門科學,人們通常把記憶分成兩大類,一類叫做“機械記憶”,一類叫做“理解記憶”,前者是指死記硬背式的在沒有充分理解基礎上的一種強行記憶。而后者則是指在對所記憶的客體即記憶的內容有充分理解的基礎上所開展的記憶活動。這兩者應當說是各有千秋,各有其適用對象,但是,從科學的角度加以考量,人們一般還是倡導理解性記憶。要達到理解性記憶,路徑和方法也有很多,將相關的行為主體置于特定的時空之中以增強他們的記憶,應當說,不失為是一種好的理解記憶的方式方法,特定時空所形成的特定氣場,對于相關行為主體有關紅色文化、紅色精神的記憶的增強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人們通常所說的“觸景生情”,其實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杜甫在他的名篇里面的兩句詩“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其實也可以從形象思維的角度說明特定的時間“感時”中的“時”和特定的空間“恨別”中的“別離之所”對于人的情感所產生的巨大沖擊性作用;所謂“增強理解”中的“理解”,也可以有很多下一個層級的劃分,比如說可以是前輩學者所說的“同情之理解”,也可以是“一般性的理解”,應當說這兩種“理解”都各有千秋,而且都是一種客觀存在,我們當然不可能要求每一個人都像專業(yè)的研究者對于紅色歷史和紅色文化有非常深入到位的理解,但是,我們卻應當努力倡導并且盡可能追求“同情之理解”。所謂“同情之理解”乃是著名歷史學家陳寅恪先生提出的一個觀點,主要用來闡釋他對于研究中國古代歷史的方式和方法的感悟。事實證明,這種方式方法對于研究中國古代歷史確實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使得陳寅恪先生雖然沒有一個正規(guī)大學的學歷,但卻能夠卓然屹立于中國歷史學家大家的行列。研究中國古代歷史需要“同情之理解”,傳播紅色文化,賡續(xù)紅色精神也需要“同情之理解”,而特定的紅色空間和特定的紅色時間就能夠給相關行為主體提供這種“同情之理解”以非常合適的時空場域。在這個特定的時空場域中,人們如果沉浸進去,就會與已經成為歷史的紅色文化和紅色人物、紅色事跡產生情感上的共鳴和精神上的對話,最終達到“同情之理解”的目的;所謂“增強感悟”中的“感悟”乃是一種高級的心理活動,可以有各種各樣的分類。有人將“感悟”分成兩大類,一類是“漸悟”,一類是“頓悟”,前者是將“感悟”視為是一個循序漸進、不斷積累、由淺入深、由低到高的一個過程,后者將“感悟”視為是一種突然間的感覺、理解,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恍然大悟”“茅塞頓開”等等。要完成前者也就是“漸悟”需要一定的時間積累,這個大家自然理解,而要完成后者也就是“頓悟”則需要一定的外部事物的觸發(fā)和激活。事實上人們通常所說的這種 “茅塞頓開”也好,“恍然大悟”也罷,其實都是某種特定外力誘導的結果,而特定的紅色時間和特定的紅色空間往往就能夠對身臨其境的相關行為主體產生一種強烈的激活和誘導作用,將他們對紅色文化、紅色歷史、紅色精神的心理感悟在那一瞬間,在那個特定的時空里一下子激活,從而增強他們對于紅色歷史、紅色文化、紅色精神的感悟,或者叫頓悟,這對于傳播紅色文化、賡續(xù)紅色精神同樣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四)建構性
“建構”有很多選項,其中有一種叫做“重構”??v觀歷史與相關行為主體之間的關系,至少有以下幾種可能:一是歷史與相關行為主體之間就像兩條平行線,是“平行”的關系;二是歷史與相關行為主體之間是“時遠時近”的關系;三是歷史與相關行為主體之間是“彼此交叉”的關系;四是歷史與相關行為主體之間是“彼此建構”的關系。我們不妨分別展開略加闡述。首先來看“歷史與相關行為主體之間是‘平行的關系”,《道德經》中“雞犬之聲相聞,人民老死不相往來”說的雖然是老子心目中的理想社會,但用來形容“歷史與相關行為主體之間是‘平行的關系”也未嘗不可。用比較直白的話,在某些人看來,“歷史”是“歷史”,“我”是“我”,“我”和“歷史”之間沒有任何關系;其次,我們再來看“歷史與相關行為主體之間是‘時遠時近的關系”,這種關系是指相關行為主體與相關歷史永遠保持一定的間隔性,這種間隔性有的時候略遠,有的時候略近,不管遠近,相關行為主體與相關歷史之間也還是有一定距離的;然后,我們再來看看“歷史與相關行為主體之間是‘彼此交叉的關系”,這種關系是指在某一個時空交匯點上,相關行為主體可能對相關歷史有一次相對比較深入的了解,這種了解之后又產生兩種可能,其一是了解之后,然后就逐漸淡忘了,從偶爾相遇,最后又逐漸形同陌路,另外一種可能則是“穿越”之后做了一定的停留,在“穿越”基礎上進行了新的建構。這就涉及到我們所說的第四種情況,也就是“歷史與相關行為主體之間是‘彼此建構的關系”。這里所說的“建構”又有兩種語義指向,其一是指對相關歷史的重新建構,其二是指相關行為主體對自身的重新建構。所謂“對相關歷史的重新建構”實際上就是通過對特定時空的“穿越”來對歷史有新的理解和感悟。而“相關行為主體對自我的重新建構”則是指相關行為主體對于其后的發(fā)展方向、發(fā)展目標、發(fā)展路徑、發(fā)展的方式、方法、手段等的重新建構。這兩種“建構”都至少需要做到兩個兼顧:相關行為主體對于相關歷史或者說他心目中相關歷史的重新建構要兼顧“規(guī)律”和“規(guī)矩”。所謂“規(guī)律”是指歷史學作為一門科學的相關規(guī)律,比如說真實、準確、全面、客觀等等,所謂“規(guī)矩”是指在“規(guī)律”之外的一些相關團體、組織機構等等的約定俗成的一些相關規(guī)定。這些規(guī)定具有約定俗成性質,有一部分是“顯在的”,但是有相當一部分則是“潛在的”,對于前者,很多人都很熟悉,但是對于后者,很多人卻往往習焉不察,司空見慣,甚至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如果不能兼顧這種“顯在的”和“潛在的”規(guī)矩,不能兼顧相關的“規(guī)律”和“規(guī)矩”,那么在重新建構的過程中,很可能就會出現(xiàn)一些跑偏、走歪的問題。所謂“對個人未來發(fā)展方向、發(fā)展目標、發(fā)展路徑、發(fā)展的方式、方法等的重新建構”,則至少要兼顧到“外部的需要”和“自己的可能”,在這兩者之間尋找到最大的共同點,如果不顧“外部的需要”,而只是強調“自我的意愿”,那將有可能會失去重新建構的意義,而如果只是強調“外部的需要”,而沒有考慮到相關行為主體作為個體自身的內部潛能,則很有可能會犯不顧實際,不切實際的急躁冒進的錯誤,極有可能影響相關目標的達成。
三、實踐與探索一電視媒體借助紅色時空場域傳播紅色文化、賡續(xù)紅色精神可供選擇的方法與路徑
(一)整體性的方法和路徑
從系統(tǒng)論的角度加以考量,每一個紅色時間和紅色空間都應該被視為是一個大的系統(tǒng),這些系統(tǒng)由無數(shù)個分系統(tǒng)構成。在利用這些紅色時間和紅色空間開展相應的紅色文化傳播和紅色精神賡續(xù)時就至少存在著以下三種選項:一種是只計一點,不顧其余,二是只顧其余,不顧重點,三是突出重點,兼顧其余。所謂“只計一點,不顧其余”指的是雖然意識到了每一個紅色紀念日和紅色遺址都是由無數(shù)個時間點或無數(shù)個空間點所組成的,但是卻往往只抓住了時間點中的一個或者空間點中的一個,這樣做雖然可以從比較小的“切口”切入,但是卻往往忽略了構成一個紅色紀念日的不同的時間點和構成一個紅色遺址的不同空間點之間的內在聯(lián)系,忽視了它們的整體性,其結果往往可能“只見樹木,不見森林”。以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紀念日的整合傳播為例,如果沒有意識到一大召開的時間是從1921年的7月23日到8月3日這段由不同的時間點構成的一個整體,而只是在自己的宣傳敘事中強調7月23日那個時間點,而忽略了8月3日這個時間點,如果僅僅注意到當時的上海望志路樹德里106號(今興業(yè)路76號),而忽略了浙江嘉興南湖那條著名的紅船,那就極有可能會給人一種不全面、缺乏整體感的印象。所謂“只顧其余,不顧重點”指的是沒有對由眾多時間點和空間點構成的紅色紀念日和紅色遺址作進一步的符合歷史真實和科學原理的細分,其結果往往可能不具體、不深入,給人一種浮在表面上的感覺,往往是大而無當,了無新意,很多年以前有些媒體在開展相關宣傳時就存在著類似的情況。很顯然,前面提到的這兩種情況都是不可取的。正確的應該是第三種選項即“突出重點,兼顧其余”,也就是在對相關的紅色紀念日和紅色遺址做進一步的科學細分的基礎上,將其視為一個大系統(tǒng)加以考量,尋找到其中最為關鍵的幾點,然后從這些關鍵點切入,在切入的過程中時刻在頭腦中意識到“切入點”并不等于所要傳播的全部時間點或者空間點,應像高明的園林設計師一樣“胸中自有溝壑”,又好比妙手丹青師在繪畫時“胸有成竹”,要尋找到每一個紅色紀念日或者紅色遺址內部各個子系統(tǒng)中最關鍵的幾個節(jié)點加以鋪陳,鋪陳之時胸中時刻不忘與之相關的整體時空場域,這樣才會給人以既有“面”的把握,又有“點”的切入的感覺,其所達到的宣傳效果可能是前面所述的“只計一點,不顧其余”“只顧其余,不顧重點”所難以比擬的。作為國家級專業(yè)電視媒體,中國教育電視臺在2021年7月1日與新華通訊社聯(lián)合開展的24小時全天候直播紀念中國共產黨建黨100周年的過程中,就比較好地做到了兼顧“突出重點”與“兼顧其余”的關系,在直播時分別選取了包括上海、浙江嘉興、陜西延安等地以及德國、英國、俄羅斯等國的相關紅色遺址在內的特定空間作為記者的現(xiàn)場報道場域,這就給廣大觀眾建構了一個比較完整的時間和空間系統(tǒng),然后又對這些完整的空間系統(tǒng)和時間系統(tǒng)進行了富有個性化的切入,收到了比較好的傳播效果。
(二)關聯(lián)性的方法和路徑
“關聯(lián)性”是與“整體性”聯(lián)系在一起的。世界上的很多事物,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沒有任何關系的,但是實際上背后卻往往可能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媒體在做新聞評論時,就是要努力尋找到表面上看起來并不相互關聯(lián)的事物之間的內在關聯(lián)性。從事新聞評論是如此,借助紅色紀念日和紅色遺址開展紅色文化傳播、紅色精神賡續(xù)也是如此,也有必要注意紅色紀念日和紅色遺址之間以及其內部的相互關聯(lián)性。不僅要認識到并且承認這種內在關聯(lián)性的存在,而且要努力發(fā)現(xiàn)這種內在關聯(lián)性,更要盡可能地拓展這種關聯(lián)性。所謂“認識到并且承認這種內在關聯(lián)性的存在”是指作為一個辯證唯物主義者和歷史唯物主義者,不能對于這種內在關聯(lián)性置若罔聞。所謂“尋找其內在的關聯(lián)性”,就是既要注意到特定的紅色紀念日和紅色遺址之間的關系,尋找其相互關聯(lián)性,比如說1921年7月23日與8月3日這兩段時間之間的關聯(lián)性,原來的上海望志路樹德里106號(今興業(yè)路76號)與浙江嘉興南湖之間的關聯(lián)性,而且還要注意到不同的紅色時間點內部的相互關聯(lián)性和不同的紅色空間點內部的各個空間之間的關聯(lián)性;所謂“盡可能地拓展這種關聯(lián)性”是指為了開拓創(chuàng)新,有必要尋找并且拓展相關紅色時間點和紅色空間點之間的常人認識以外的諸種要素之間的相互關聯(lián)性。這種拓展可以是“縱向的拓展”,也可以是“橫向的拓展”,前者是指追本溯源從發(fā)生學的角度,對大家耳熟能詳?shù)募t色時間點和紅色空間點做歷史性的回顧,所謂“橫向的拓展”就是要將散落在不同的時間點和空間點上的各個“點”連接起來,構成既相互獨立,又存在著內在聯(lián)系的一幅大的紅色時空格局。中國教育電視臺聯(lián)手新華社在2021年7月1日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的24小時全天候直播時就充分遵循了這種思路,將紅色紀念日和紅色遺址有關的點分別做“縱向”和“橫向”的拓展,并且努力尋找其內在的關聯(lián)性,不僅注意到在中國土地上的包括上海和浙江嘉興、陜西延安等地之間的“橫向”關聯(lián)性,而且還注意到了7月23日和8月3日的內在關聯(lián)性,同時還分別“縱向”回溯到馬克思、恩格斯當年發(fā)表共產黨宣言的空間點,馬克思撰寫《資本論》時的英國大英博物館等空間點,這樣就給人建構了一幅充滿有機聯(lián)系的時空場域,使得觀眾能夠更加清晰地了解中國共產黨的歷史由來,給觀眾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三)因果性的方法和路徑
提到“因果性”就不能不提到“因果關系”。因果關系是指“客觀存在的各種事物之間既相互聯(lián)系又相互制約的一種關系”,④早在2000多年前的古希臘和公元前7世紀前后,亞里士多德和釋迦牟尼這兩位智者就早已經注意到了這種關系的存在,釋迦牟尼更將“因果關系”作為其佛教神學和佛教哲學的創(chuàng)立基礎。構成因果關系的是不同事物之間存在的相互聯(lián)系又相互制約的關系?!耙蚬P系”中的“因”與“果”之間存在著時間的先后,“因”在前“果”在后,存在著“一果多因”和“一因多果”的現(xiàn)象。所謂“一果多因”就是一個結果,往往并不一定是由一個原因簡單形成的,而是多種原因綜合作用的結果;所謂“一因多果”就是指一種原因有可能導致多種結果。了解這兩點,對于借助紅色時間和紅色空間來傳播紅色文化,賡續(xù)紅色精神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從理論上說,任何一個新興的現(xiàn)代民族國家往往都有一個執(zhí)政的政黨,甚至很多國家就是由這個執(zhí)政黨創(chuàng)立的。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一個新生的政黨就一定能夠創(chuàng)立一個新興的民族國家。據相關史料記載,在民國初年,中國先后成立了大大小小數(shù)百個政黨,這些政黨有的名字聽起來非常響亮,有的也曾經一度輝煌過,但是事實證明,這些政黨這個“因”卻并沒有導致新中國這個“果”!只有中國共產黨一心一意為中國人民謀幸福,全心全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領導中國人民推翻了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這三座大山,在幾乎是一片廢墟上建立起了新中國!所以,在借助紅色紀念日和紅色遺址開展紅色文化傳播和紅色精神賡續(xù)的過程中,一定要特別強調有“因”未必有“果”,只有中國共產黨這個善“因”才能夠結出新中國這個善“果”,以此來凸顯中國共產黨的與眾不同,和她在中華民族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過程中的無與倫比的領導地位與作用。
(四)開放性或者發(fā)展性的方法和路徑
所謂“開放性”是與“發(fā)展性”聯(lián)系在一起的。這涉及到了相關行為主體對于由紅色時間和紅色空間所構成的紅色時空場域的觀感和態(tài)度。在如何對待紅色時空場域方面,從理論上說至少有兩種選項,一種是將既有的紅色時空場域作為一個封閉的對象來加以看待和對待。認為紅色時空是一個封閉的系統(tǒng),不能也不應有任何的開放性和發(fā)展性的可能存在,另外一種則是將紅色時間和紅色空間所構成的紅色時空場域視為一個開放性的系統(tǒng),認為必須以與時俱進的發(fā)展性的理念來看待和對待。我們當然主張并且倡導后一種觀念。后一種觀念又可以進一步細分為兩種,其一是指對于既有的紅色時間和紅色空間構成的紅色時空場域持一種開放性和發(fā)展性的態(tài)度,就像馬克思主義必須不斷與時俱進地發(fā)展一樣,對于很多人都很熟悉的紅色紀念日或者紅色遺址所構成的紅色時空場域,也有必要對于他們的精準內涵和外延做進一步的科學研究和傳播,這方面最典型的就是有關黨的一大召開的確切時間的研究和傳播。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主流話語層一直認為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是1921年7月1日在上海召開的。但是,以中國人民解放軍原后勤指揮學院教授邵維正為代表的一批學者卻在經過仔細查閱相關史料,綜合吸納和考量了有關當事人的回憶等的基礎上,考證出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的準確時間是1921年7月23日,隨后,黨的主流話語層認可了這個與時俱進的研究和證明!⑤這件事情進一步印證了中國共產黨人虛懷若谷、與時俱進的崇高情懷,也給予亟須開拓創(chuàng)新相關新聞傳播工作的我們以深深的啟迪。同樣,對于一些以前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的紅色遺址也應采取開放的態(tài)度,不斷地發(fā)掘、開發(fā),用好、用活。“開放性”和“發(fā)展性”的另外一個語義指向則是指對于新出現(xiàn)的一些新的紅色時空場域的與時俱進的認定,比如說“兩山”理念的發(fā)祥地浙江省湖州市安吉縣天荒坪鎮(zhèn)余村,“精準扶貧”首倡地的湖南湘西州花垣縣十八洞村,這些新的發(fā)展理念的誕生地,其實也應該成為供人紀念和瞻仰的紅色空間。筆者注意到,包括中國教育電視臺在內的一大批媒體,在紅色時空場域的對待方面,大多都持開放性和發(fā)展性的態(tài)度,在包括但不限于今年的七一直播活動中,對于包括但不限于湖南湘西州花垣縣十八洞村等在內的新的紅色空間場域都分別布點做了相關的連線報道,這一點是值得充分肯定的。
注釋:
①《習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一次集體學習時強調 用好紅色資源賡續(xù)紅色血脈 努力創(chuàng)造無愧于歷史和人民的新業(yè)績》,《人民日報》2021年6月27日。
②詳細請參見《百度百科》“場域”詞條,https://baike.baidu.com/item/%E5%9C%BA%E5%9F%9F。
③詳細請參見《百度百科》“生公說法,頑石點頭”詞條,https://baike.baidu.com/item/%E7%94%9F%E5%85%AC%E8%AF%B4%E6%B3%95%EF%BC%8C%E9%A1%BD%E7%9F%B3%E7%82%B9%E5%A4%B4。
④詳細請參見《百度百科》“因果關系”詞條,https://baike.baidu.com/item/%E5%9B%A0%E6%9E%9C%E5%85%B3%E7%B3%BB。
⑤邵維正在《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日期和出席人數(shù)的考證》一文中指出“一大在上海開了6次會,每天1次,加上兩天起草文件,共計8天,7月30日向前推8天,正好是7月23日,與記載吻合?!?據相關史料記載,這個研究成果在1980年1月的《中國社會科學》創(chuàng)刊號上發(fā)表后,當時的中共中央主管意識形態(tài)工作的負責人之一的胡喬木曾經非常激動地說“這是黨史研究的一大成果!”,詳細請參見《人民政協(xié)報》2012年7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