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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研究

2021-07-15 05:43:18
關鍵詞:社會階層主觀幸福感

王 曉 慧

(武漢大學 社會保障研究中心,湖北 武漢 430072)

一、引 言

幸福是人類追求的終極目標,是人們基于自身滿足感和安全感而產生的主觀愉悅情緒,并由滿意感、快樂感和價值感三者組成的有機整體[1]。隨著經濟發(fā)展和社會進步,國家對公眾幸福感和獲得感的關注程度將成為影響公眾生活質量和社會發(fā)展的關鍵所在。人口老齡化是21世紀威脅全球經濟發(fā)展的重大問題。老年人往往要面對收入水平下降、病痛折磨、生離死別等壓力性事件,關注老年人幸福感已成為重要的民生問題。研究者普遍認同主觀幸福感是衡量一個國家或地區(qū)是否實現成功老齡化的重要標準[2-3]。我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發(fā)展中國家,人口老齡化速度相當于發(fā)達國家的兩倍,截至2019年末我國60周歲及以上人口25 388萬人,占總人口的18.1%[4]。然而一項研究結果顯示,我國老年人正面臨嚴重的幸福感危機——老年人的自殺率遠高于青少年[5]。如何提升老年人的幸福感不僅關乎兩億多老齡人口切身的生活質量,而且關系老年人子女的工作生活,更牽涉社會的和諧穩(wěn)定。

經濟增長和政府治理的最終歸宿是增加國民福祉,保障并不斷改善民生水平,提高居民生活幸福感。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政府積極推進養(yǎng)老保障與養(yǎng)老服務體系建設,著力提高老年人的生活幸福感。2013年12月28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北京市供熱企業(yè)和敬老院考察民生工作時強調要讓所有老年人都能老有所樂;2019年政府工作報告明確提出“讓老年人擁有幸福的晚年,后來人就有可期的未來”;《“十三五”國家老齡事業(yè)發(fā)展和養(yǎng)老體系建設規(guī)劃》強調增強老年人參與感、獲得感和幸福感。這表明黨和國家對老年人生活狀態(tài)的關注。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受到多重因素的影響,如受教育程度、收入水平、健康狀況、婚姻狀況、社會階層、壓力性事件等。社會經濟地位是衡量社會分層和流動的核心變量,是個人收入水平、受教育程度、職業(yè)層次以及聲望水平等個人經濟、生活特征的綜合體現,影響著人們的生活方式、行為能力和社會態(tài)度[6-7]。那么,社會經濟地位是否影響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如何影響?本文試圖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戰(zhàn)略背景下,探討社會經濟地位是否與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相關,其影響機制是怎樣的,這對于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有針對性地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質量具有重要意義。

本文利用2015年中國綜合社會調查項目數據,從老年人個體的微觀視角探討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并通過構建中介分析機制,探討社會經濟地位是否通過改善公平認知、社會交往和閑暇偏好行為來提高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

二、文獻綜述

國內外學者對幸福感的研究可以追溯到20世紀50年代。此后經過60余年的發(fā)展,相關文獻大量涌現,哲學、心理學、社會學、經濟學等不同領域的研究者從不同方面對幸福感進行了描述性闡釋和實證分析,成為學術界的研究熱點。主觀幸福感除了受到性別[8]、年齡[9]、婚姻狀況[10]等人口學因素與經濟發(fā)展水平[11]、社會保險[12]、環(huán)境污染[13]等宏觀社會因素的影響外,收入水平、社會階層等社會經濟地位也是其重要的影響因素。

就個體社會經濟地位因素而言,不同的學者研究結論并不一致。有研究表明財富的增加與人的幸福感變化呈負相關[14],收入不平等會顯著降低居民的主觀幸福感[15],但有研究發(fā)現收入提高了個體的幸福感[16-17],絕對收入、相對收入、收入不平等、主觀社會公正感受都顯著提升城鎮(zhèn)居民幸福感[18],發(fā)達國家收入較高者的主觀幸福感高于低收入群體[19];也有學者認為收入與主觀幸福感之間的相關性很小[20],收入差距與居民幸福感和獲得感之間呈“倒U型”關系[21]。在教育和主觀幸福感的關系上,多數研究證實兩者之間存在正向相關[22],而收入往往是兩者之間的中介變量[23],但也有一項基于中國城鎮(zhèn)居民抽樣調查的研究表明教育程度越高,主觀幸福感反而越低[24]。與此同時,部分研究指出,高質量就業(yè)是提升居民幸福感的關鍵因素[25];社會階層定位越高,居民幸福感越強[26]。

在快速老齡化的時代背景下,近年來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研究興起,并開始關注老年人特有因素如退休[27]、失能[28]、喪偶[29]、子女數量[30]等對幸福感的影響。在個體社會經濟地位因素方面,研究發(fā)現充裕的經濟條件與完善的醫(yī)療服務可以增加老年人的幸福感[31];個人社會經濟地位上升或預期會上升的老年人更有可能產生較強的主觀幸福感[32];社交活動、社會網絡類型等因素對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也具有顯著影響[33]。

通過文獻梳理可以發(fā)現,已有學術研究對幸福感的影響因素進行了深入探討,角度多元且時間跨度大,但總體來看,相關研究仍存在以下不足:第一,由于研究采用的數據、指標和方法多樣,對個體社會經濟地位影響主觀幸福感的研究結論存在差異;第二,絕大多數研究均采用單一指標衡量社會經濟因素對幸福感的影響,且主要考慮客觀因素對幸福感的影響,較少考慮人們主觀社會經濟地位對幸福感帶來的影響,難以全面反映社會經濟地位對幸福感帶來的影響。第三,雖然聚焦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研究日益增多,但關注其社會經濟地位因素的較少,且鮮有研究探討影響機制。

本文基于中國綜合社會調查(CGSS)最新一期的數據,結合相關理論與文獻從主觀社會階層與客觀社會階層兩個維度選擇變量代表老年人的社會經濟地位,實證分析其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并探究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主觀幸福感的影響機制,從而為提高老年人的幸福感提供切實可行的政策啟示。

三、研究設計

1.數據來源

本文數據源于2015年中國綜合社會調查項目(Chinese General Social Survey,CGSS),該項目以中國社會結構的演變?yōu)楹诵?,使用統(tǒng)一的、持續(xù)性的全國問卷調查,全面地收集社會、社區(qū)、家庭、個人多個層次的數據以揭示社會結構的變化和社會矛盾。該項調查采用分層四階段概率抽樣方法,覆蓋28個省/市/自治區(qū)的478個村居,具有較好的代表性,是目前學術界公認的具有科學研究價值的權威數據。該項目實際完成樣本量為10 968個,本文研究對象為60歲及以上的老年群體,經過篩選和數據清洗后得到有效樣本3 590 個。

2.變量界定

本文的被解釋變量為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主觀幸福感是個體對自己生理狀況、心理感受、社會能力以及整體生活的綜合認知和判斷,具有主觀性、積極性和綜合性特征,包括正性情緒、負性情緒和總體生活滿意度[34-35]。國內外學者對主觀幸福感測量方法迄今仍沒有統(tǒng)一的標準,比較常見的是Diener等編制的總體滿意感量表(GSWLS)、Lu Luo等編制的生活領域滿意感量表(DSWLS)和邢占軍編制的中國城市居民主觀幸福感量表 (SWBS-CC)等[36]。但大多數微觀數據調查均采取單項自陳量表,即把受訪者自我評價的幸福滿意程度作為直接測度標準[37],一般直接采用調查問卷中“生活是否幸福”或者“對現在的生活是否滿意”這一指標刻畫。盡管這種測量主觀幸福感的方法簡便,但研究表明該指標具備心理測量學的充分性,且具有較高的效度和信度[38-39],眾多學者的研究也證實了其有效性和可靠性[40-41]。因此,本文也采用這種方式衡量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即選用CGSS 2015問卷中對應的問題“總的來說您的生活是否幸?!?。將回答“非常不幸福、比較不幸福、說不上幸福不幸福、比較幸福、非常幸?!币来钨x值為1、2、3、4、5。全樣本中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均值為3.918。其中女性老年人主觀幸福感均值為3.920,略高于男性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3.916);城鎮(zhèn)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均值(3.957)高于農村老年人(3.872)。

本文的核心解釋變量為社會經濟地位。社會經濟地位是個人或群體在社會中所處的位置,是收入水平、教育程度、職業(yè)狀況、財富及居住地區(qū)等指標的綜合反映,也是預測人們行為的一種重要方法和手段[42]。社會經濟地位分為經濟地位、教育地位和政治地位[43]。參照其他學者對社會經濟地位的界定,本文將老年人的社會經濟地位分為兩個維度。一是客觀社會經濟地位??紤]到收入水平是教育影響主觀幸福感的中介變量[44],又能反映退休前從事的職業(yè)、居住地區(qū)等因素,即收入水平越高的人往往擁有更高的教育程度、更好的工作、更佳的居住位置,因此收入水平這一指標最能反映老年人的客觀經濟地位,本文采用老年個體2014年總收入代表老年人的客觀社會經濟地位。二是主觀社會經濟地位,包括社會階層和自評社會經濟地位,前者指老年人對自己所處的階層的評價,后者指與同齡人相比老年人對自己的社會經濟地位的評價。如表1所示,老年人年平均收入為19 062.130元,社會階層均值為4.326,自評社會經濟地位均值為1.729。其中,城鎮(zhèn)老年人年平均收入(28 737.790元)、社會階層(4.519)、自評社會經濟地位(1.776)在不同程度上高于農村老年人的年平均收入(7 117.255元)、社會階層(4.096)與自評社會經濟地位(1.673)。

表1 變量定義與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

本文選取個人特征中的性別、年齡、戶籍、健康狀況、婚姻狀況、子女個數、養(yǎng)老保險與醫(yī)療保險,以及地區(qū)的經濟狀況(人均GDP)、社會狀況(人口密度)作為影響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控制變量,并加入省份固定效應。

3.模型構建

本文采用學術界普遍認同的普通最小二乘法(OLS)進行回歸來分析老年人社會經濟地位是否影響其主觀幸福感,建立模型為:

Happinessi=α1+β1SESi+φiXi+μi

(1)

其中,被解釋變量Happinessi為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核心自變量SESi表示社會經濟地位,包括客觀社會經濟地位指標(收入水平)和主觀社會經濟地位指標(社會階層、自評社會經濟地位),Xi為控制變量,μi為隨機擾動項,β1和φi為相應的回歸系數。

四、實證結果分析

1.基準結果分析

為了更好地解釋客觀社會經濟地位和主觀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效應,本文使用兩組模型逐步回歸的方法。表2展示了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影響的回歸結果,模型(1)和模型(2)只考察客觀社會經濟地位指標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模型(2)加入了其他控制變量;模型(3)和模型(4)考察的則是主觀社會經濟地位指標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模型(4)加入其他控制變量。

表2 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影響的回歸結果

模型(1)回歸結果顯示,收入水平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產生了顯著影響。收入水平在1%的水平上顯著正向影響了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收入水平每提高一個單位,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上升0.085。加入控制變量后,如模型(2),收入水平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邊際效應有所下降,但仍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模型(3)結果顯示,社會階層、自評經濟地位每提高一個層次,主觀幸福感分別提高0.116和0.291,加入控制變量后依然顯著,這可能是社會階層提高了個體的安全感、社會支持,從而提升了幸福感[45]。

在控制變量中,性別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效應為負,即女性老年人的幸福感高于男性。年齡、自評健康、婚姻狀況、子女個數、養(yǎng)老保險與醫(yī)療保險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正向影響均在1%或5%的水平上顯著,這與已有研究結論基本相符,也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家庭生活美滿、傳統(tǒng)的“養(yǎng)兒防老”和社會養(yǎng)老對于老年人主觀幸福感具有一定提升作用。地區(qū)經濟狀況與地區(qū)社會狀況對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的影響均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負,這可能是因為越發(fā)達的地區(qū),生活節(jié)奏越快、生活成本越高,進而影響了老年人的生活體驗。這一點也同“伊斯特林悖論”有一定相近之處,即財富的增加與人的幸福感變化可能并非呈現正相關性。

2.穩(wěn)健性檢驗

為了考察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回歸結果是否具有一致、穩(wěn)定的結果,考慮到被解釋變量——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為取值為“1~5”的有序分類變量,故構建有序Logistic模型來驗證研究結果的可信度,基本模型如下:

(2)

式(2)中,xi表示第i個指標變量,y為實際觀測值,分別賦值為1、2、3、4、5,代表老年人在各個選項中主觀幸福感的概率。在有序Logistic模型中,引入一個潛在隱含變量y*作為本文研究中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一個無法直接觀測值,其中,y*滿足以下形式:

y*=AX+εi

(3)

式(3)中,X為解釋變量,A為待估參數向量,εi為模型截距。設γ代表本文研究中老年人主觀幸福感未知結果的臨界分界點,即γ1、γ2、γ3、γ4共4個分界點。在得到εi和A的參數估計后,對于測量結果y各個取值的概率可以通過以下等式得到:

(4)

利用有序Logistic回歸模型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結果顯示與前文(表2)的回歸結果基本一致,即在控制其他因素后,個體無論是客觀社會經濟地位還是主觀經濟地位,均與主觀幸福感呈正相關性,也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研究結果的穩(wěn)健性。

表3 穩(wěn)健性檢驗結果

3.異質性分析

表4回歸結果顯示社會經濟地位各變量對不同戶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結果。收入水平、社會階層、自評社會經濟地位顯著影響農業(yè)戶口和非農戶口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收入水平每提高一個單位,農業(yè)戶口和非農戶口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分別提高0.047和0.089。相比于非農戶口的老年人,社會階層、自評社會經濟地位對農村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邊際效應更大,社會階層、自評社會經濟地位每提高一個層次,農業(yè)戶口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分別提高0.115和0.276。一個可能原因是我國城鄉(xiāng)二元結構背景下,城鄉(xiāng)收入差距仍然較大,城鄉(xiāng)基尼系數也大于0.4警戒線。相比較城市群體,生活在農村的群體其主觀感受受到收入和社會地位的影響而產生的波動相對更大,即相同收入幅度的提升和社會層次的變化可能會使農業(yè)戶口老年人的心理受到影響程度更大,提升幸福感的作用更為明顯。

表4 社會經濟地位對不同戶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

表5匯報了社會經濟地位對不同年齡段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梢钥闯觯杖胨斤@著影響各年齡階段的老年人主觀幸福感,但對高齡老年人的邊際效應最大,收入每提高一個單位,80歲及以上高齡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提高0.107;社會階層、自評社會經濟地位在1%的水平上顯著影響所有年齡段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一個可能的解釋是對于老年人群體而言,隨著年齡的提升,主觀幸福感會呈現下降趨勢。在此情況下,老年人會在一定程度上通過其他外在優(yōu)勢方面彌補主觀幸福感的下降,這其中金錢收入可以作為一個主要因素來提升老年人幸福感。因而在實際中,年齡相對較大的群體,收入給幸福感帶來的作用效果可能會更為明顯。

表5 社會經濟地位對不同年齡段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

五、影響機制分析

根據馬斯洛需要層次理論,隨著社會經濟地位的提升,人們往往會追求更高層次的需要滿足。理性個體的福利往往依賴于收入以及收入所帶來的理念與閑暇時間支配的改變。社會經濟地位可能通過影響老年人對社會的主觀評價、社交網絡、閑暇偏好等提高主觀幸福感。社會經濟地位越高,獲取社會資源越方便,得到的社會資源也越豐富,傾向于認為社會是公平的,而且較高的社會經濟地位會擴大社交網絡,同時有更多的休閑的選擇,因而幸福感更高。為了檢驗這種中介機制是否存在,本文選取主觀社會經濟地位指標中的自評社會經濟地位變量進行分析,引入3個中介變量:公平認知、社會交往、休閑娛樂,變量的定義與賦值見表6。

表6 中介變量定義及描述性統(tǒng)計

根據中介效應的相關理論與檢驗程序[46],采用依次檢驗回歸系數的傳統(tǒng)做法,要檢驗公平認知、社會交往、休閑娛樂是否為中介變量,首先得檢驗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公平認知、社會交往、休閑娛樂的影響,然后再檢驗社會經濟地位、公平認知、社會交往、休閑娛樂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如果結果顯著,則表明中介機制存在。

1.社會經濟地位對公平認知、社會交往、休閑娛樂的影響

同樣采用OLS方法分析老年人社會經濟地位是否影響其公平認知、社會交往、休閑娛樂,建立模型為:

Mi=α2+β2SESi+γiXi+ρi

(5)

其中,被解釋變量Mi包括老年人的公平認知、社會交往、休閑娛樂,核心自變量SESi表示社會經濟地位,Xi為控制變量,ρi為隨機擾動項,β2和γi為相應的回歸系數。

表7反映了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公平認知、社會交往、休閑娛樂的基準回歸結果。模型(1)展示的是自評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公平認知的回歸結果,結果顯示自評社會經濟地位在1%的置信水平下顯著,即自評社會經濟地位每提高一個層次,老年人對社會的公平認知上升0.269。模型(2)顯示了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社會交往的回歸結果,結果顯示自評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社會交往有顯著的正向影響,每提高一個單位,社會交往頻率提高0.156。模型(3)則反映了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休閑娛樂的回歸結果,可以發(fā)現自評社會經濟地位在1%的置信水平上正向影響老年人的休閑娛樂,自評社會經濟地位每提高一個單位,休閑娛樂的頻次提高0.138。由此可以得出結論,社會經濟地位顯著提高了老年人的公平認知,增加了老年人的社會交往和休閑娛樂頻次。

表7 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公平認知、社會交往、休閑

2.社會經濟地位、中介變量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

為了驗證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機制,構建加入中介變量的回歸模型:

Happinessi=α3+β3*SESi+δ*Xi+θ*Mi+εi

(6)

式(6)中,SESi為第i個老年人的社會經濟地位。Xi為控制變量,Mi為中介變量,εi為隨機誤差項,β3、δ和θ為相應的回歸系數。

表8顯示了增加中介變量后的回歸結果,模型(1)表明公平認知、自評社會經濟地位均在1%的水平上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產生正向影響,模型(2)顯示社會交往、自評社會經濟地位同時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產生積極作用,模型(3)表明公平認知、自評社會經濟地位提高了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模型(4)將自評社會經濟地位、公平認知和社會交往同時加入,控制其他變量后結果顯示,4者均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有積極作用。由此可知,社會經濟地位通過公平認知、社會交往、休閑娛樂提高了老年主觀幸福感。

表8 社會經濟地位與中介變量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

六、研究結論與政策啟示

本文突破以往單一的研究維度,從客觀社會經濟地位指標(收入水平)和主觀社會經濟地位指標(社會階層、自評社會經濟地位)兩個維度考察了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并將公平認知、社會交往、休閑娛樂3個變量作為中介變量,研究了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路徑,從研究范疇、方法與驗證方式上改進、充實了已有研究。實證分析結果顯示:(1)社會經濟地位的提升顯著提高了老年人主觀幸福感。收入、社會階層和自評社會經濟地位越高,主觀幸福感越高。采用替換方法進行穩(wěn)健性檢驗后,社會經濟地位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依然具有顯著提升效應。(2)收入水平、社會階層、自評社會經濟地位顯著影響農業(yè)戶口和非農戶口老年人、不同年齡段老年人主觀幸福感,但邊際效應存在差異:相比于非農戶口的老年人,社會階層、自評社會經濟地位對農村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邊際效應更大;收入對高齡老年人邊際效應最大。(3)公平認知、社會交往、休閑娛樂在社會經濟地位影響老年人主觀幸福感過程中起到了中介作用。一個人社會經濟地位越高,獲取社會資源的途徑越多,得到的社會資源也越豐富,更傾向于認為社會是公平的,且較高的社會經濟地位會擴大個體的社交網絡,同時有更多的休閑的選擇,因而幸福感更高。

增進國民福利,提升人們的主觀幸福感是衡量發(fā)展成果的重要尺度和標準,應著力促進幸福指數的增長與經濟增長的步伐同步?;谏鲜鲅芯拷Y論,本文提出以下建議:

第一,提高老年人的收入水平。收入是影響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重要因素,因此要多措并舉提高老年人的收入水平。一方面,要穩(wěn)步提高企業(yè)退休人員的養(yǎng)老金標準,使養(yǎng)老金水平與在職職工工資收入之間保持一個合理穩(wěn)定的差距;提高財政轉移支付的比例,解決城鄉(xiāng)居民養(yǎng)老保險資金不足、保障水平低等問題,加大政府財政投入,提高社會救助和社會福利的覆蓋面和保障水平,改善低收入老年人的生存環(huán)境,防止老年貧困的發(fā)生,切實提高老年人的收入水平。另一方面,構建積極老齡化政策支撐體系,發(fā)揮老年人的余熱,為仍有勞動能力且有勞動意愿的老年人提供各方面的幫助和支持,積極推進積極老齡化。

第二,緩解社會分層現象。作為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重要影響因素,社會階層、自評社會經濟地位反映著老年人對自己所處社會位置的主觀感知,而較低的社會階層定位和自評社會經濟地位以及由此帶來的不平等,是民生建設中亟須解決的問題。在進一步提高城鄉(xiāng)居民養(yǎng)老保險待遇水平的同時,建立公平的社會保障等資源的分配機制,著力縮小不同地區(qū)、不同單位類型、城鎮(zhèn)與農村間的養(yǎng)老金收入差距,完善各類互助式養(yǎng)老模式,保障老年人平等享受經濟發(fā)展成果的機會,從制度層面緩解當前的社會分層現象。

第三,豐富老年人的社交文化生活。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滿足人民過上美好生活的新期待,必須提供豐富的精神食糧”。注重老年人的精神需求是社會進步的表征,擴大老年人社交范圍,增加老年人休息娛樂的選擇,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提高有重要作用。要進一步健全基本文化服務體系,尤其是完善社區(qū)文化設施,創(chuàng)造有利于老年人社會交往與娛樂活動的生活環(huán)境。大力開展豐富多樣的、老年人喜聞樂見的文化活動、體育活動,引導老年人培養(yǎng)健康的生活方式,鼓勵其拓展自己的生活邊界,積極參與多樣的文化項目和公益項目等社會活動,豐富老年人的文化活動,滿足老年人的心理需求,實現老有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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