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昀
內(nèi)容摘要:《瑰寶》是根據(jù)韓素音愛情經(jīng)歷寫成的一部自傳體小說,被許多西方評論家認為是其最偉大的小說。小說成功地塑造了一個在文化沖突中不斷尋找自我,最終實現(xiàn)“世界人”身份建構(gòu)、獲得自我認同的混血兒韓素音的形象。它提供了一個關(guān)于如何打破文化沖突,獲得自我超越的典范。本文將從后殖民主義理論文化身份動態(tài)建構(gòu)觀出發(fā)對《瑰寶》中的文化身份建構(gòu)過程進行研究。
關(guān)鍵詞:文化身份建構(gòu) 自我認同 “世界人” 后殖民主義
《瑰寶》是韓素音獨立創(chuàng)作的一部自傳體小說,小說以她和英國《泰晤士報》駐港記者伊恩·莫里森的愛情為素材,真實地記錄了一位歐亞混血女子與英國男人在20世紀40年代末的香港發(fā)生的一段纏綿悱惻、動人心弦的愛情故事。小說雖以愛情為主線,但由于特殊的時代背景以及男女主獨特的身份,中英文化、歐亞文化、不同人種和階層的生活狀況與生存意識,不同的政治制度與精神信仰,所有的一切都與他們的愛情奇妙的交融在一起,共同構(gòu)成了小說豐富的內(nèi)涵。女主人公作為一個歐亞混血兒,在這段感情和時代的觀照下,克服了深陷東西方兩種文化引起的精神分裂,建構(gòu)起了自己的身份認同:以中西方文化作為基礎(chǔ),卻又不同時完全屬于中西方文化的“世界人”形象。值得說明的是,本文所論述的“身份”是“根據(jù)一定的社會制度、組織規(guī)則所建構(gòu)起來的社會位置,個人的角色與身份定位就產(chǎn)生于個體與其所處身的各種社會關(guān)系的協(xié)商安排之中?!盵1]而“認同”則是“主體將自身的社會角色作為自身的意義來源而主動內(nèi)在化加以接受”[2]。
一.精神分裂癥
韓素音是一名歐亞混血兒,從小在兩種不同的文化中生活成長,同時接受兩種文化的熏陶和影響。但正如她在《瑰寶》中所表明的:“一身兼有兩種甚至多種血統(tǒng)終究是令人煩惱的。這樣容易得精神分裂癥?!盵3]精神分裂癥體現(xiàn)的是一種身份認同焦慮,混血兒身份使她同時在兩種不同的文化中生活和成長。她無法對自己的角色和身份進行準確定位從而患上了精神分裂癥。
1.精神分裂癥的流變
韓素音早期的精神分裂癥來源于母親的厭憎、父親的冷落以及因混血兒身份所帶來的歧視和排斥。對此,她做了如下描述:“她整個的自我發(fā)生了分裂,每一個碎片都從與之有關(guān)的事實的總和中重新創(chuàng)造一個人,每一個人都是單獨活動,彼此不相往來?!盵4]她的自我分裂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碎片,無法建構(gòu)起完整的自我以及身份認同。
1949年前后,生活在香港的韓素音仍然處于一種精神分裂中,“在多個城市、多個國家的生活經(jīng)驗,空間的交錯已然讓她的個人經(jīng)驗高度碎片化”[5],她的生活濃縮成了各種片段,“每一個片段都是獨立的”。[6]在《瑰寶》中,當馬克寫信邀請她去吃飯時,她一方面說:“在中國,女孩子是不應(yīng)該和外國人約會的。我是說正經(jīng)人家的女孩子是不應(yīng)該這樣的。”[7]另一方面,她如期赴約,并在約會過程中與馬克“越聊越起勁,越聊越熱絡(luò)”。這種心理在她與馬克隨后的相處中不斷重復(fù)出現(xiàn),她不斷重復(fù)自己是中國人而馬克是英國人的觀點,另一方面卻控制不住地被馬克所吸引。在故事剛開始時,她信誓旦旦地宣稱“任誰都不能把我留在香港,都不能讓我離開祖國,即使是我的女兒?!盵8]但當她終于回到內(nèi)地,她卻因為馬克而執(zhí)意回到香港。當孫質(zhì)疑她“最后也會跟許多西方人一樣跑到美國去”[9]時,她辯解道:“我覺得不會這樣。我不會跑開。不過我眼下必須回到香港?!盵10]她既無法放棄自己對中國認同的追尋,又受到西方觀念的影響而無法完成對中國的完全認同,從始至終都處于一種精神分裂的狀態(tài)中。
2.身份認同的焦慮
這種精神分裂癥的背后是對于自己文化身份認同的焦慮。馬克不僅僅只是象征著愛情,同時也象征他背后那個世界?!罢f到底,馬克不只是作為一個男人和一個戀人橫亙在我和中國之間。關(guān)鍵是他代表了什么,他意味著什么。他背后有他的那個世界。”[11]馬克代表的是象征著精神自由的西方世界。中國和西方的兩種文化深深地分裂著韓素音,“無論是在中國大陸的那個小城,還是后來在春意融融的香港,我的兩個世界都以瘋狂的速度義無反顧地沖撞在一起,我明白我必須在馬克和中國之間做出選擇”。[12]透過韓素音與馬克這種感情糾葛的張力,我們可以看到韓素音精神分裂癥中所體現(xiàn)出的文化歸屬的危機和文化身份認同的焦慮。為了擺脫這種焦慮,她不斷地在與這種分裂進行斗爭并尋求自己的文化認同。
在《瑰寶》中,韓素音與精神分裂癥抗爭構(gòu)建自我認同的歷程共經(jīng)歷了三個階段,這三個階段是與她和馬克纏綿悱惻的愛情主線糾纏在一起的。
二.文化釘子標——中國文化認同
韓素音是一個歐亞混血兒?!盎煅獌骸币辉~在《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的解釋是“指不同種族的男女相結(jié)合所生的孩子”[13],指的是一種生理學意義上血緣的雜交。但文化研究學派將它的意義延伸至文化領(lǐng)域中,意指在兩種或兩種異質(zhì)文化中成長的人。他們同時承載著兩種文化因子,成為兩種文化交融共生的“混合體”。
韓素音作為一個歐亞混血兒,她不停地在兩種文化中來來回回,導(dǎo)致了她的精神分裂癥。鮑曼在《共同體》一書中指出“個體身份認同的脆弱性和獨自建構(gòu)身份認同的不穩(wěn)定性,促使身份認同的建構(gòu)者們?nèi)ふ夷芩┳€體體驗的擔心與焦慮的釘子標”[14]。為了對抗這種漂泊無依的精神狀態(tài),韓素音本能地往兩個方向?qū)で笳J同:代表著母親的比利時和代表著父親的中國。
1.中國認同的原因
韓素音18歲時,她來到布魯塞爾自由大學求學,這給了她一個接觸母親丹尼斯家族的機會。她對于丹尼斯家族十分好奇和向往,她渴望得到他們的接納但得到的卻是沉默和冷淡?!暗つ崴辜易逯皇菍⑺斪髦袊鴣淼男”砻茫瑥奈匆庾R到她也是他們家族的一員,將她接納進丹尼斯家族的懷抱?!盵15]她朝著這個方向的追尋遭遇了拒絕和失敗。相比于母親家族的冷漠,韓素音在父親家族這邊的生活則算得上是溫暖舒心。
在《瑰寶》中,這一點主要體現(xiàn)在韓素音對待三叔一家的態(tài)度以及與他們的相處當中。當她的妹妹素塵寫信指責三叔一家對她的敵意并對她們大罵一通時,她極為惱火,她寫道:“我不明白,那些愛我的、對我寬厚仁慈的人們會對她有什么敵意?!盵16]她認為是素塵誤解了他們的動機。其次,韓素音從香港回到重慶,她花了大量的筆墨來描寫與三叔一家的相處。她見到三叔三嬸后,與三嬸回憶起了許多往事并表示我們是互相深愛著對方的;三叔沒有問什么問題,但我們之間一直存在著一種默契與溫情;當我去看望搬出家門的妹妹回到家里時,家族成員都在等著我,“三嬸給我倒了一杯上好的茶,三叔來到我的臥室,親手把一直在櫥子里擱了許多年的座鐘取出來,放到床頭桌上,還替我上足了弦?!盵17]這些舉動讓她感覺到了關(guān)心和愛意,這給迫切尋求身份認同的韓素音帶來了極大的安慰,因此韓素音一直將自己看成是中國人。她對于中國的這種認同,并不是對于當前政治意義上的國家的認同,而是一種對于精神、習俗、文化、語言上的民族的認同。
2.中國認同的表現(xiàn)
出于這種認同,就算她母親是一位虔誠的宗教徒,她也退出了天主教而推崇中國的道家思想,因為她“只是想當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而不是一個‘半真半假的洋鬼子。[18]她在與馬克的交往過程中時刻提醒自己是一個中國人,”切記,他是個外國人,而你要回內(nèi)地去”,并試圖以中國傳統(tǒng)來要求自己的言行,“在中國,女孩子是不應(yīng)該和外國人約會的。我是說正經(jīng)人家的女孩子是不應(yīng)該這樣的”。在回到重慶之后,她半夜拜訪她的妹妹素塵遭到了拒絕,她內(nèi)心知道按照西方的規(guī)矩,這個時候造訪確實是太晚了。但是對于中國人來說,無論自己什么時候拜訪,作為妹妹的素塵都應(yīng)該從床上爬起來迎接她,于是她明明知道這樣是不對的,是在強迫他人,但是她“還是毫不愧怍地說:“你去跟張?zhí)f,我今晚就要見她?!盵19]對于素塵從家里搬出去住到一個外國人家里的事,她的反映是“這的確太丟人了!我能夠體會到他們的恥辱,對我妹妹我也感到惱羞成怒?!盵20]通過這種共情,她認識到“在這一刻,我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而且從骨子里變成一個老派的、傳統(tǒng)的中國人?!盵21]
在這一階段中,韓素音將中國當成自己身份認同建構(gòu)過程中的釘子標。她實現(xiàn)的是對于中華民族的精神、習俗和文化上的認同。
三.自我與他者——重陷分裂
但是韓素音同時是一個受過西方精神自由思想熏陶的知識分子。當她的生活環(huán)境發(fā)生變化和轉(zhuǎn)變時,她開始在他者的關(guān)照下重新審視自己的文化身份。
1.蘇珊娜——自我的擴張
這一點首先表現(xiàn)在感情觀上。在新中國時期的愛情觀里,“新型愛情的基礎(chǔ)是相互尊重和共同的政治理想,分屬于不共戴天的兩個階級的人之間是不可能產(chǎn)生愛情的。”[22]愛情實際上是階級意識和政治觀念的具體體現(xiàn)。在這種社會背景下,她與馬克之間的愛情是不被允許和祝福的,這個問題從始至終都深深地困擾著她,但蘇珊娜的出現(xiàn)讓她重新審視自己的內(nèi)心和感情。蘇珊娜是另一位歐亞混血兒,她與韓素音截然不同,韓素音認同中國文化,蘇珊娜代表著崇尚西方文化的一極。
后殖民理論家敏米在《殖民者與受殖者》[23]一文中指出,受殖者在被殖民過程中可能出現(xiàn)兩種情況:一是模仿殖民者,試圖把自己變成他們的一部分;二是反抗,試圖重新奪回他們所拿走的一切?!豆鍖殹分械奶K珊娜就是第一種類型的典型體現(xiàn)。當韓素音時隔二十年后見到她時,她寫道:“只看后背,這完全是個歐洲人;但看她的臉卻是華人的。她的化妝和她眼睛、嘴唇的動作又是歐式的。”[24]當時的香港是英國的殖民地,蘇珊娜作為受殖者,她對殖民者所采取的態(tài)度是同化,她渴望與殖民者認同,“由仰慕至仿效,她力求與殖民者達到完全一致,最好是再也認不出原來的自己?!盵25]蘇珊娜對殖民者的這種歸化還體現(xiàn)在她的戀愛觀上,她將自己的生活歸納成是一連串的戀愛,而她對待戀愛的態(tài)度就是一場消磨時光的游戲,好像是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小說指出蘇珊娜受的教育是法國式的,與蘇珊娜的重逢則讓韓素音看到了“另一種景觀”,她在這之前不僅在思想上而且在行動上都恪守著中國傳統(tǒng),“在遇到馬克之前,我連做夢也沒想過讓一個外國人觸碰”,但蘇珊娜就像是一面鏡子,反射出韓素音心中的另一面,與蘇珊娜告別以后,“我感到自己像一朵枯萎的花,很不自在,心中又涌起了一種渴望?!盵26]
2.集體精神與個人自由
韓素音對自己文化身份的重新審視與困惑在她第二次回到內(nèi)地小城后達至了高潮。她曾經(jīng)在具有濃厚的自由氣氛的布魯塞爾自由大學求學,出于對中國的認同和熱愛,她毅然決然地在新中國剛建立時期回到中國,渴望與中國人民結(jié)合在一起。當她回到中國內(nèi)地,她看到全國同胞滿腔熱情地為建設(shè)一個煥然一新、生機勃勃的新國家而努力,她在其中感受到了“一個超越自我的擴大的自我…我的名字是‘集體?!盵27]她聽到了由口號、標語和游行激發(fā)的在人民群眾中不斷蔓延的無形的鼓聲,她內(nèi)心深處的愛國熱情被這種鼓聲和律動激發(fā)起來,“我感到這種東西已經(jīng)把我心中所有真實的情感都鼓蕩起來,如同愛情一樣強悍、迫人,好像我的骨髓在幾萬年前就聽到了?!盵28]她將這種想法與共產(chǎn)黨員孫分享,后者卻指責她是回到了封建階級和資產(chǎn)階級的觀念上,這種鼓聲和活力應(yīng)該是我們的國家從帝國主義的壓迫和封建主義的獨裁統(tǒng)治下解放出來后表達快樂心情的民主表達方式。韓素音認為我們不能將過去從自己的身上剝離,我們應(yīng)該吸收我們過去文化中優(yōu)秀的那一部分,而不能簡單地將其歸類為封建主義思想。她指出我們第一次會建立起一個真正代表人民群眾利益的政府,“但是我們也可能做得太過,我害怕這些熱鬧場面中的狂熱?!盵29]她的這種擔心被指責為是膽小,并說“你什么時候才能不再用幻夢來裝飾活生生的現(xiàn)實?”[30]在韓素音看來,看待同樣一件事有許許多多不同的方式,她在小說中寫道“我很清楚,這是跟馬克學的”[31],但孫先生卻說“正確的方式只有一種,你必須掌握”。
韓素音回到中國大陸之后,她又重新面臨著精神上的分裂,面臨著集體精神與個體自由之間的選擇和困惑。她一方面認為“許許多多的人懷著真誠、熱情、信仰掀起了勞動的高潮,我能成為其中的一員也很幸福”,但另一方面她又冒出了“有的時候我還是有點迷茫”的念頭。因為當時的社會企圖把人改造成為思想一致、行動一致的“集體的”人,她必須在個人與集體之間進行抉擇。“這些以家、國家的義務(wù)要求個體自我克制,自我犧牲的做法帶來的是個體的矛盾、迷茫、困惑、痛苦?!盵32]韓素音于是開始思考中國文化中的集體精神與西方文化中的個人精神自由如何才能取得平衡,她在小說中指出“我已經(jīng)明白為什么我的靈魂和身體要在香港和大陸之間、馬克和中國之間來回穿梭了?!盵33]
四.貫通中西——“世界人”
韓素音沒有徘徊于兩種文化的邊緣,而是向著兩種文化的腹地不斷深入,對他們進行反思與融合,這使得她具有了貫通中西又超越中西的文化視野。雙重文化視角讓她能夠辯證地看待問題,就如她在反駁孫先生所指出的那樣:新時期的紀律是萌芽于舊時代的混亂的,“如果沒有這些舊時代的東西,新時代的東西似乎也不見得必然會出現(xiàn)。這些對立的東西,似乎勢不兩立,不共戴天,可是在我的眼中他們既是相互對抗的,也是相互補充的。”[34]她在與他者的觀照中找到了在差異文化中的生存策略——承認矛盾,拒絕表面的統(tǒng)一。她思考著東方文化與西方文化、集體精神與個體自由之間的沖突,“我依違難定地站在動蕩不安的陸地和起伏不定的海洋之間,為什么兩者都拒絕?我說出的話又被海風送了回來?!盵35]她作為歐亞混血兒既無法融入西方文化又無法完全認同中國文化;在新中國所表現(xiàn)的集體社會中,個人的精神追求是被集體精神所抹殺的。她指出中國許多最優(yōu)秀的、較為誠實的西化知識分子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他們拋棄了個人的自由,轉(zhuǎn)而追求一個超越自身的更大的自我,即使這意味著嚴格的管束和紀律以及對某些方面的反感也不在乎?!盵36]但韓素音所思考的是東西方文化之間是否有可能進行文化交流與融合,集體精神與個人自由之間能否取得平衡的問題。
她回到了香港,因為只有香港這個位于東西方之間的中轉(zhuǎn)站“能夠讓人歇歇腳,喘口氣,考慮一下該怎樣選擇”[37]。最終,她意識到了自己永遠也無法單純認同東方和西方文化中的某一種,“我不能毫無負擔地去大陸,因為我不能否定我曾經(jīng)理解的,不能辱罵我曾經(jīng)所愛過地,不能憎恨曾給我生命的?!盵38]但同時,“馬克也永遠不會消失,現(xiàn)在我不能沒有馬克。”[39]她意識她永遠無法擺脫其中一極的影響而尋求另一極的身份認同。最終她從馬克和孫先生在香港的談話中得出結(jié)論:中間道路肯定是有的,馬克與孫先生雖然有信仰和種族上的差異,但是在香港這個地方卻可以毫無芥蒂,不帶敵意地進行交談,異質(zhì)文化間的交流和溝通是可能的,但這需要我們都懷抱著世界意識,承認種族和文化間的差異,相互尊重、相互寬容,她由此而實現(xiàn)了她作為“世界人”的文化身份建構(gòu)。
縱觀韓素音在《瑰寶》中所體現(xiàn)出的文化身份建構(gòu),始終呈現(xiàn)出的是一種動態(tài)的變化的建構(gòu)過程。歐亞混血兒的身份使她無法在兩種文化中準確地定位自己,由此患上精神分裂癥。這種焦慮與分裂促使她強烈地尋求文化身份認同,從壓抑自己的個性恪守中國傳統(tǒng)到重新分裂于中西兩種文化中再到最后貫通中西成功建構(gòu)起自己世界人的文化身份,不斷自我反思與自我重塑地精神在她身上得到了典型地體現(xiàn)。作者最后所提出來的中間道路雖然帶有一定的理想主義色彩,但在國際和種族沖突不斷加劇的當代社會也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在現(xiàn)在這個多元文化社會,我們每個人應(yīng)該懷抱著平等對話的態(tài)度對待異質(zhì)文化,期待文化和平時代的到來。
參考文獻
[1]韓素音.《瑰寶https://g-wanfangdata-com-cn.v.cnu.edu.cn/details/javascr
ipt:void(0);》https://g-wanfangdata-com-
[2]韓素音.《傷殘的樹》[M].孟軍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3]羅如春.《后殖民身份認同話語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6.
[4][美]夸梅·安東尼·阿皮亞.《認同倫理學》[M],張容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13.
[5]齊格蒙特·鮑曼著.《共同體》.歐陽景根譯[M]南京:江蘇人民出版,2003.
[6]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編.《現(xiàn)代漢語詞典》.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86.
[7]敏米.《殖民者與受殖者》.魏元良譯,載許寶強、羅永生選編《解殖與殖民主義》[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04.
[8]鄒蕙鸞.《瑰寶》中韓素音筆下的"精神分裂癥"[J].北方文學(中旬刊),2019,(9):107-108.
[9]關(guān)惠梅.世界是我家園[D].福建師范大學,2008.
[10]楊亞東.中西文化之間的韓素音[D].蘭州大學,2007.
注 釋
[1][2]羅如春.《后殖民身份認同話語研究》[M].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6:13.
[3]韓素音.《瑰寶》[M].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102.
[4]韓素音.《傷殘的樹》[M].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5]鄒蕙鸞.《瑰寶》中韓素音筆下的"精神分裂癥"[J].北方文學(中旬刊),2019,(9):107-108.
[6]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69.
[7]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5.
[8]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52.
[9][10] 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16.
[11]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21.
[12]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20.
[13]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編.《現(xiàn)代漢語詞典》.商務(wù)印書館.1986:508.
[14]齊格蒙特·鮑曼著.《共同體》.歐陽景根譯.江蘇人民出版,2003:14.
[15]楊亞東.中西文化之間的韓素音[D].蘭州大學,2007.
[16]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119.
[17]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139.
[18]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72.
[19]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136.
[20]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134.
[21]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134.
[22]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13.
[23]敏米.《殖民者與受殖者》.魏元良譯,載許寶強、羅永生選編《解殖與殖民主義》,中央編譯出版社,2004:33-59.
[24]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68.
[25]羅如春.《后殖民身份認同話語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6:91.
[26]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73.
[27]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07.
[28]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08.
[29]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08.
[30]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08.
[31]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11.
[32]關(guān)惠梅.世界是我家園[D].福建師范大學,2008.
[33]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21.
[34]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10.
[35]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17.
[36]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20.
[37]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22.
[38][39]韓素音.《瑰寶》.孟軍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51.
(作者單位:首都師范大學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