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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鼠·鳳凰歸來(節(jié)選)

2021-04-08 07:15:54李勛陽
壹讀 2021年6期
關鍵詞:貓頭鷹怪物老虎

◆李勛陽

黑雪貓頭鷹

善哉九個少年,在孔雀及爸爸的掩護下,從涅槃山溜了出來,對面一直監(jiān)視他們的癩蛤蟆和赤練蛇卻并沒有發(fā)現。

他們向毛素森林進發(fā),一路上眼看著越來越多的森林,霧靄重重,黑暗彌漫,有許多動物無辜死去,整個大地都在生病。善哉他們有時還不得不迂回曲折,因為有些森林生病之后,其中掌管這一片森林的動物,也變得黑暗殘暴,往常只需要不到一天的路程,現在他們竟然走了快兩天。

貓頭鷹博士提到的他的孿生弟弟,他也只說了個大概,至于具體在毛素森林的什么地方,善哉他們在毛素森林邊境一籌莫展。

“我們一定要找到他嗎?”星飛看著到處霧沉沉的樹木不耐煩地說。

“首先岐山具體在什么地方,我們不知道,同時博士讓我們找他弟弟,肯定是有用意的?!鄙圃照f。

但是眼下大家不得不有點犯難,現在許多森林里的動物,逃避的逃避,隱匿的隱匿,想要問人也沒地方。最后他們決定,九個人分頭去找線索,找到的就發(fā)信號——學人類嬰兒啼哭幾聲,這也是見過人類小孩啼哭的黃斑斑想出來的。

貓頭鷹博士提到他弟弟有個怪癖,很喜歡黑白相間的東西,不像他自己,最喜歡白色的東西,他弟弟連吃飯的碗,都喜歡使用黑白相間的,所以他居住的地方,不論是明打明的房子,還是躲起來的洞穴,都可能是黑白相間的顏色。

大家分散后,相互之間半個小時都沒什么消息。

突然落云那個方向傳來幾聲人類嬰兒的啼哭,于是大家都向那個方向趕去。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蝙蝠會發(fā)出嬰兒啼哭聲?!?/p>

大家遠遠就聽到一聲低吼,只見落云被一個渾身黑雪一般的貓頭鷹,緊緊摁在爪子下。

這個貓頭鷹聽到背后有聲音,回頭一看,“這么多臭蝙蝠,咦,怎么還有一只貓——你們是什么人?”

“黑博士,我們是你哥哥介紹來的人?!鄙圃战械馈?/p>

“什么黑博士,我可不是沽名釣譽之徒,喜歡取一些唬人的名號,什么貓頭鷹博士之類的,我可不是那樣的家伙,你們要叫我,就叫我黑白學士好了?!?/p>

“你哥哥讓我們來找你的?!鄙圃赵俅握f到。

“什么哥哥,”黑雪貓頭鷹冷哼道,“就是那個一身雪白,到處顯擺自己有學問的那個貓頭鷹嗎,我沒他這個哥哥,”說著他把落云放開,“你們也別來打擾我了,這次我饒了你們,下次還再犯,別怪我不客氣?!?/p>

落云趕緊從黑雪貓頭鷹身邊溜開,踅到同伴身邊,她的確也被嚇壞了。雖然貓頭鷹博士講過自己的弟弟,脾氣比他自己還古怪,但是黑雪貓頭鷹這也太癲狂了。

“咱們還是走吧?!毙秋w悄悄說。

“貓頭鷹博士叫問的鳳凰和岐山的事還沒問呢?!鄙圃找睬那恼f。

黑雪貓頭鷹早就聽見了他們的悄悄話,把耳朵聳了聳,“你們說什么,什么鳳凰,什么岐山?”

顯然他自己也比較關心這件事。

“對,鳳凰、岐山,就是你哥哥——不,貓頭鷹博士叫我們來找你的。”

善哉把貓頭鷹博士交代他們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聽善哉說完,黑雪貓頭鷹,一方面很震驚,沒想到外面(整個森林和大地)已有如此劫變,另一方面仍忍不住嘲笑自己的哥哥道:“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啊,算他有自知之明,有關鳳凰的傳說我研究了一輩子,那個什么中國的這個傳說我也聽說過……我要是有時間,早就想親自探尋一番……”

月眉和落云兩個聽到黑雪貓頭鷹如此說,卻把鼻子皺了皺冷哼道:“還沒時間?身上都這么大的味——怎么會沒時間,恐怕是懶吧?!?/p>

她們倆還注意到黑雪貓頭鷹,羽毛間都起皮屑了,肯定有好久都沒洗澡了——當然,這些細節(jié)也只有她們兩個少女注意到了,其他人根本不曾留意。

“那黑博士,你可以告訴我們嗎?”善哉期盼地看著黑雪貓頭鷹說。

“不要叫我黑博士,叫我黑白學士?!?/p>

“黑白學士。”善哉他們只好乖乖地叫了一聲,但心里卻嘀咕道,“要叫也只能叫你黑學士,黑白學士,你身上哪里有一點點白呢?”

但他們早已被貓頭鷹博士打過預防針——他這個孿生弟弟,太過瘋癲,一般情況下不要跟他拗著來。

其實一路上,月眉還有點擔心,正如我們有些讀者所擔心的一樣,她擔心黑雪貓頭鷹早已被白玉老虎發(fā)現,并被拉攏到黑暗陣營里去了——至少現在這一最壞的情形并沒發(fā)生。

“說來話長,”黑雪貓頭鷹突然一改前面桀傲不恭的態(tài)度,“到我的住宅慢慢說?!?/p>

說著他在前面帶路,善哉他們本來想請他就在原地長話短說,但又不敢違拗,只好跟著走他。

大家跟著黑雪貓頭鷹曲曲折折走了好一陣,突然空氣中出現一種說不出來的難聞氣味,像燒垃圾的味道,又像農家糞的氣味,又像什么腐爛的味道,連腳下的地面都是黑色的說不清的什么東西,說是泥沼,可比泥沼還要讓人不舒服,緊接著前面出現一小片樹林。這一小片樹林,說是樹林,不如說是腐爛的木頭林,上面都掛滿了黏糊糊的濕苔、涎液,就像這些樹木自己喝酒醉吐了,吐到自己身上的一樣,不知這片樹林是原本就這樣,還是因為最近黑暗籠罩而得了病的。

“這里就是腐爛樹林,我的住宅就在這后面,”黑雪博士看到落云和月眉捏著鼻子,其他人也憋著氣說,“要不是這腐爛森林,我怎么能住得如此清凈?!?/p>

照這么說,這腐爛樹林原本就是這樣。

說到這里,大家或許會奇怪,既然黑雪博士深居簡出,今天怎么會跑出去正好碰見落云善哉他們呢。其實他已經宅在他的窩里一年多都沒出門了,只因今天做個實驗需要蚯蚓的唾液,他就出門去尋找蚯蚓。

但奇怪的是,往常即使是腐爛樹林這樣無數動物避之不及的地方,也有蚯蚓出沒,但是今天一條也沒有,于是他只好繼續(xù)走出腐爛樹林,才發(fā)現整個森林都有點不對勁,他到這時還不知道,整個大地和動物,都面臨一場危機,別說找不到蚯蚓,連其他動物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而原本那些鮮艷蓬勃的樹木,也都變得干枯焦黑起來。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只蝙蝠在胡亂轉悠,像在尋找什么,就撲過去把她抓住,這個蝙蝠正是落云,落云看到抓住她的正是一身烏黑的貓頭鷹,不禁又驚又喜,連忙學起人類的嬰兒叫了起來。

仙山傳說

黑雪貓頭鷹的住宅原來是個現成的巖石洞穴,說是洞穴,又像是人工鑿成的,里面空間方方正正的,不過里外都被黑雪貓頭刷得黑白相間,這倒符合他自己說的“黑白學士”的形象了,不過在落云和月眉眼里,這個房子并不比腐爛樹林強多少,不論是因為臟亂差還是空氣中的味兒,都不比腐爛樹林強多少。

“坐?!?/p>

黑雪貓頭鷹博士招呼大家。

善哉他們苦笑著,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怎么坐?

當黑雪貓頭鷹問他們要喝什么時,他們連忙擺手,“黑白學士,你還是趕緊告訴我們吧!”

黑雪貓頭鷹這才從自己這一屋子的“雜物”中掏出一個木桶,將它倒扣著坐在上面,不慌不忙講了起來,“要說起鳳凰的傳說,那可不止這一個,還有許多,但是根據我的研究,大部分都不可靠,你們現在追蹤的這個還有點靠譜……不過傳說既然謂之傳說,那就是十有八九竹籃打水一場空,你們可要有這個心理準備啊……”

說到這里黑雪貓頭鷹也神情黯淡,陷入沉思,不像方才那瘋瘋癲癲的樣兒,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往事,浸淫其中半天都不說話。

黃斑斑有點忍不住,用撓癢癢捅了捅黑雪貓頭鷹,“黑白學士,你還沒講完呢……”

黑雪貓頭鷹這才像是被驚醒,重新講起來。

原來岐山是中國傳說中的四大仙山,什么蓬萊、方丈、瀛洲,再加上這個岐山,每個都有各自的傳說,更是他們中國無數方士術客向往和追尋的永福之地,有詩人寫詩憧憬、吟唱,甚至還有人忽悠他們的皇帝勞民傷財尋找這幾座仙山,想謀求一種長生不老藥,說到這里,黑雪貓頭鷹忍不住又笑了,“別說他們不能長生不老,即便是鳳凰,還不是得五百年一生,五百年一死,什么長生不老……”

而這個岐山,卻最為撲朔迷離,因為相傳就連它這座山本身,外形都會變,你第一次看它是這個樣子,下一次它就變了,你還以為是另外一座山,簡直可以說是一座百變怪山。即便是有人僥幸抵達到那里,估計也認不出來,更何況去往哪里,按照傳說,那可不是一般的艱險,什么流火沙漠、巨人惡魔、隱形國等等磨難,“要是我年輕十歲,也許我也想跟你們去,但現在我老了搞搞研究還可以,叫我去冒險,唉,那可能是下輩子的事了……”

月眉聽到這里,心里忍不住冷哼,“你不是老,而是懶,又懶又丑的老學究。”

不過客觀來說,黑雪貓頭鷹并不丑,并且在貓頭鷹里來算,他還算個老帥哥,要是他好好漱洗收拾一下,說不定還很酷,比他哥哥貓頭鷹博士還酷——可不是誰都有通身烏黑不參雜一根其它顏色的純正羽毛的——只是在少女眼里,他也太邋遢了。

“我有個地圖,可以送給你們,當然這個地圖也是我根據傳說胡亂畫的,信不信由你(們),別的我也幫不了你們?!?/p>

黑雪貓頭鷹說著鉆進他的一堆瓶瓶罐罐和書下面,在里面扒拉了半天,終于找出一張紙,不,是一張手紙,顯然還是用過的,月眉和落云一看就覺得惡心,只見上面用墨水筆粗糙地畫著一些地形和線路。

“這是地圖?”一直沒說話的軒鳴也忍不住皺著眉頭問。

“當然是,我研究了半輩子,親自畫的。”

善哉瀏覽了一下地圖,用一張干凈的紙將它包起來,裝進兜里。黑雪貓頭鷹看著善哉開玩笑說:“你這個老鼠還不錯,難道你們不怕死嗎,真要去冒這個險?”

“如果我們不去,整個森林和大地都要遭殃,當然也包括我們自己——最終都會死,萬一我們找到鳳凰,那就拯救了我們自己和森林,還有我姐姐,即便是我們運氣不好,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那也比坐以待斃什么都不做要強?!鄙圃照f。

“孺子可教,我再多送你一個東西吧?!?/p>

黑雪貓頭鷹說著又鉆進書堆和瓶瓶罐罐雜物里去翻找,找了半天找出一個拳頭大的肉球來——看起來像肉,聞起來卻很清香,這對于黑雪貓頭鷹來說,有點稀奇,他身邊怎么會有這么干凈和清香的東西呢。

落云聞著味道忍不住接在手里,“這是什么,這么香?”

“惡心丸?!?/p>

“什么惡心丸?”

“就是讓人嘔吐的東西?!?/p>

落云聽說讓人嘔吐的東西,自己先惡心了,手一松就把這個“肉球”掉了下來,黑雪貓頭鷹有點不高興,貓臉立馬耷拉下來。

善哉趕緊將惡心丸撿起來,裝起來背在背上,眼看著黑雪貓頭鷹又回到了瘋癲的邊緣,趕緊一拉還在驚愕中的落云,“落云姐姐,我們走,”同時他向黑雪貓頭鷹陪笑著說,“黑白學士,我們先出發(fā)了……太感謝你了。”

月眉和落云就像逃離一般,離開黑雪貓頭鷹的宅洞和腐爛森林,都走出好遠了,她們倆還沖在最前面。

長嘉忍不住打趣她們倆,“落云姐和月眉,你們倆逃命啊?”

“你們還舍不得離開那個臭窩嗎?”月眉反唇相譏。

“我還是真有點怕,”落云氣喘吁吁地說,“你剛才沒看見他那眼神,就像最開始把我摁住想要殺掉我的樣子……”

老鼠阿嗚卻不耐煩了,他現在只想趕快重新冒險,“我們還是把地圖打開看看,現在怎么走?!?/p>

“那地圖好臟啊。我可不想看?!甭湓普f。

“好吧,我來看,反正我們老鼠從來就不怕臟亂差?!卑枵f著,自己去善哉身上把地圖掏出來,攤開來看,雖然善哉先前瀏覽過一遍,但畢竟記得不深,也跟著一起看。軒鳴長嘉星飛黃斑斑乙謙安勒他們幾個也好奇,不就是臭一點嗎,男孩子什么臟臭沒摸過,也擠過去看。

原來要去岐山,至少要經過少半個中國,嚴格說起來,地圖上的岐山根本不在他們中國的國境之內。

“他畫的這些虛線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情況不明吧。”

“情況不明可能還意味著危險?!卑怖找荒樕畛恋卣f。

“那這個地圖算什么啊,直接就是‘亡命圖’。”乙謙說,他們倆這一路話很少,只剩下他們自己幾個的時候才偶爾說說話。

毛毛蟲叛變

自從善哉從少林回到鎮(zhèn)上,火山隊的風頭完全被風林隊碾壓,所以這次冒險,除了和小伙伴的感情和自己的英雄狂想之外,他倆還有想為火山隊爭回一點尊嚴的想法。他們倆單個兒對付敵人的戰(zhàn)斗力雖然比不上善哉阿嗚黃斑斑他們三個,但他們倆只要組合起來,用踢球的方式對付敵人還是很厲害的。

他們倆自己還研發(fā)了一種武器——水晶足球,用月光森林里的一種水晶做的,質地堅硬耐摔,不僅好看,殺傷力也很足,他們倆聯合起來,用它已擊倒過一條赤鏈蛇、兩個黑老鼠、一個吸血蝙蝠、一個烏鴉,可以這么說,現在那個漂亮的水晶足球,已經充滿了血腥和殺氣。

“總比什么都沒有強?!?/p>

“不要啰嗦了,我們還是趕緊上路吧?!?/p>

除了善哉阿嗚黃斑斑他們三個,其余的伙伴都是第一次踏上中國的地面,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住了,別說他們,就連善哉他們三個都困惑不已。

原來人煙繁華的城市都變成了空城,幾乎不見什么人影,偶爾看見幾個,都是橫死在街頭,死相恐怖猙獰,似乎在死之前,有成千上萬個蟲子在叮咬其心里似的,許多家禽家畜也橫死街頭。阿嗚不禁睜大眼睛喃喃自語道:“他們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顯然人類也和咱們動物一樣,遭受到了巨大的災難。”黃斑斑說。

“不知咱們師傅怎么樣?!?/p>

聽善哉提起師傅,阿嗚和黃斑斑也不無擔憂,照眼前的情形來看,人類世界也陷入了危機。

這時,遙遠的涅盤山,白玉老虎重新集結的黑暗軍隊越來越壯大,還有更多的黑暗勢力被他喚醒,而同時,正因為黑暗勢力不斷上漲,在孔雀的感召下,有更多弱小但卻一心向往和平和光明的動物也加入到反抗隊伍來。

現在白玉老虎對孔雀是一心除之而后快,所以這次他再次親自率軍進攻涅盤山。

還好涅盤山——圣地的余威猶在,讓他的魔爪不能發(fā)揮作用,(前面說過,魔爪一接近涅盤山,就會焚燒一般,讓白玉老虎疼痛難忍),有好幾次他干脆把魔爪取下,來擊殺孔雀。

可惜只要他一卸下魔爪,他就恢復成了一只病老虎,哪里還能沖鋒殺人,所以盡管孔雀率領的反抗軍只能在涅盤山被動死守,但白玉老虎也占不了什么便宜,但越是這樣,白玉老虎越著急著拔去這個眼中釘。

癩蛤蟆再次攻擊涅槃山失敗后,卻反而向白玉老虎請功,“大王,我有個天大的情報?!?/p>

連日來有勞無功,白玉老虎正心頭惱怒,摸著魔爪又恨又癢,看著癩蛤蟆涎皮賴臉的樣子,他真想一爪將癩蛤蟆抓死,聽到癩蛤蟆的話他才勉強忍住,“什么情報。”

“我們抓到一個俘虜,他說孔雀組建了個鳳凰遠征隊?!?/p>

“哈哈哈?!?/p>

其他黑暗動物一聽卻大笑起來,雖然大家都是一丘之貉,但大家平時都看不起這個動不動就想吃天鵝肉的家伙,在他們聽起來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但白玉老虎心里卻咯噔一下,他和魔爪越來越融為一起,心里清楚鳳凰的可怕之處,雖然無數人以為鳳凰早已消失,剩下的都是傳說,但傳說也可能會變成真的。

“那個俘虜呢?”他問。

癩蛤蟆連忙對大帳外喊,“把俘虜帶進來?!?/p>

一個烏鴉和一個黑石蛙押著一個彩色的大毛毛蟲進來。

那毛毛蟲一見白玉老虎就渾身篩糠,一個勁兒磕頭,“大王饒命啊,別看我個頭這么大,但我還只是個孩子,我還要過幾個月才能成人呢——到那時我才能吐絲結繭,破繭成蛾——我還想成為美麗的一個蝴蝶呢,大王饒命?!?/p>

白玉老虎踱著方步,繞著毛毛蟲看了一圈,不禁冷笑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能變成美麗的大蝴蝶嗎?”

毛毛蟲看到病老虎大帳里就有一只黑蝴蝶在旁邊冷笑,自知說錯了話,“不不不,大王,我變成一只黑蝴蝶為大王效力。”

“你只需要告訴我,那個動不動就喜歡開屏的野雞,”白玉老虎惡毒地罵著孔雀,“成立了一個什么鳳凰遠征隊?”

“是的,大王,為首的是一個被稱為‘少林鼠’的蝙蝠,總共有九個?!?/p>

“被稱為‘少林鼠’的蝙蝠,這有意思?!?/p>

白玉老虎自己嘟囔了一下,回身叫吸血大王,“一個蝙蝠,一個吸血蝙蝠,這樣挺相稱,我現在命令你和赤練蛇,組建一支人馬,專門去征剿這個什么鳳凰遠征隊?!?/p>

“大王,你真相信現在還有鳳凰嗎?”

吸血大王有點詫異,其實他有點瞧不起癩蛤蟆,現在看到白玉老虎竟然很相信癩蛤蟆說的話,心里有點不大情愿。

“不管傳說是真是假,你們必須把這個什么鳳凰遠征隊給我消滅掉。”

“遵命大王。”

赤練蛇趕緊從背后站出來,它看到吸血大王這個時候竟然還有點犯糊涂,便出來打圓場,病老虎點了點頭,他們兩個便退出大帳去組建自己的人手了。

毛毛蟲看到白玉老虎聽信自己的話,反而得意起來,“不知大王怎么感謝我?”

白玉老虎招了招手,烏鴉和石蛙把毛毛蟲押了下去。白玉老虎回頭看著癩蛤蟆嘲笑道:“你們癩蛤蟆整天想吃天鵝肉,毛毛蟲肉,應該也不錯吧,你要是想吃的話,這個毛毛蟲就交給你了?!?/p>

癩蛤蟆一聽,高興地直沖病老虎跪拜,“多謝大王賞賜。”

含羞殺機

善哉他們越穿越中國,對眼前所見的場景越感到震驚。中國有不少城市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很多城市都變成了火城,所有東西都被焚燒殆盡,偶然還在逃竄的動物身上都是一團火焰;很多城市變成了水城,什么東西都被洪水淹沒,無數尸體就沉在水里,這些尸體死不瞑目,都睜大了眼睛隔著水面,盯著黑色彌漫的天空。

這些城市和村鎮(zhèn)雖然可怖,善哉他們還是順利地穿越而過了。

這一天,善哉他們終于抵達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山谷,只見谷口有三行文字,這種文字很少見,幸虧落云和月眉向來喜歡胡亂閱讀,知識淵博,勉強認識:

含羞谷

活人免進

死者隨意

“什么意思?”乙謙問道。

“這還不簡單,就是說活人不要進,死人隨便進?!卑怖瞻琢艘幌卵劬Α?/p>

“我的意思是,也許他們說的人,指的是人類,可能不包括咱們動物。”乙謙回了安勒一白眼。

大家都有些為難,根據黑雪貓頭鷹那個地圖,這個地方,他沒有明確標出來,但是要繼續(xù)前行,就必須穿過這個山谷。這個山谷兩邊都是高達幾公里的大山,要是繞道走,那可能要繞上好幾天,而且恐怕還不一定能繞對路,可是這三行字提示,他們只單單望一下山谷里面,就覺得有什么東西正在等著自己。

“也許乙謙說得對,也許這個‘人’字指的是他們人類,不包括我們?!鄙圃粘烈鞯?。

“也許是?!?/p>

軒鳴星飛他們也自我壯膽附和到。

“那我們進去吧?!?/p>

他們互相使著眼色,希望對方率先走進去,最后還是善哉,聳了聳自己并不存在的翅膀,一個縱身向山谷里面沖了進去,其余伙伴振了振翅膀跟上,黃斑斑和阿嗚各吐了一口氣,也縱身向山谷里面飄去。

只一進到山谷,也沒發(fā)現異常,就是一個普通的空山深谷,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只是稍微有點奇怪,就是滿山滿谷都是白沙子,簡直就像白砂糖形成的大山和峽谷,山谷里一點風都沒有,就像沒有空氣似的,當然,空氣肯定是有的,要不然善哉他們呼吸什么,只是說這里的空氣也太靜了。

“還以為有什么怪物,原來都是空屁。”星飛忍不住輕輕冷笑了一下說。

“噓,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出聲?!避庿Q制止星飛道。

他們現在要是有誰回頭看一眼的話,就會發(fā)現,那些白色的沙子在互相吸引和滾動,就像吸鐵石吸鐵粉一樣——白色沙子全部悄悄動了起來。這些白色沙子像被單一樣,慢慢卷起,形成涓涓細流。白色沙子卷起之后,兩邊的山體顯示了出來,你再仔細看的話,發(fā)現這些山體竟然都是由尸體堆積而成,這些尸體有人類的尸體,也有各種動物的尸體,每個尸體都像被風干保存下來的。

也不知用了多少年,才會有這么多尸體,形成兩邊這么多這么大的山,現在,兩邊的尸體山冒出一陣陣怪異的臭味和黑氣,那些沙子慢慢聚集,形成巨大的觸角,就像尸體山突然長了好多白手。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月眉嗅了嗅鼻子。

她向兩邊看了看,沒發(fā)現什么異常,落云聽聞她的話,向后看了看,這才發(fā)現他們頭頂上有個巨大的東西,乍一看還挺可愛的,原來這些沙子慢慢聚集起來,變成了一個千手巨嬰。

只見這千手巨嬰輕聲地咯咯笑著,那些白色的沙子就像雪花點一樣,不斷地閃爍著。

要不是看見那些干尸組成的山體,落云還不會對此覺得害怕,相反這個千手巨嬰,笑著將頭湊下來,這還讓落云內心有一種做夢的感覺——溫柔而甜蜜,耳朵里傳來一陣類似搖籃曲的美妙歌聲,只見千手巨嬰伸出一只手的一個小指頭,慢慢向落云靠近……

這個細小的手指頭,也慢慢浮現出一個可愛的小孩的臉來,輕聲地咯咯笑著湊到落云面前,只見小孩的臉抽了抽鼻子,落云嘴里像是被吸走了一縷青煙就暈了過去。

月眉趕緊扶住落云,但有另外一個手指頭也變成可愛小孩的臉,向月眉湊過來,月眉嚇得本能地屏住了呼吸,可愛小孩的臉馬上就退了回去。月眉扶著落云,剛要說話,只見長嘉沖過來,捂住她的嘴巴,“不要呼吸,這個怪物似乎專門吸人的呼吸,一吸人的呼吸,你就暈過去了?!?/p>

說著一個細小的手指頭立馬向長嘉伸了過去,已經幻化出可愛小孩的臉來,長嘉立馬停止說話和呼吸,可愛小孩的臉又變成小指頭縮了回去。

月眉看到善哉軒鳴星飛阿嗚黃斑斑他們都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屏住呼吸,不得已要說話的話,都是趕緊說半句就停止說。

“看來

“那些尸體

“就是

“被怪物

“吸走

“呼吸

“吸死的

“只要你

“停止呼吸

“就能

“保命?!?/p>

黃斑斑指著兩邊無數尸體組成的山體,斷斷續(xù)續(xù)終于把一句話說完。他每說一次,那手指頭就變成小孩的臉在他面前伸縮一次,就像一個靈活的手指頭在彈鋼琴,黃斑斑說完,就屏住呼吸,示意大家往一塊湊。

善哉立馬明白黃斑斑的用意,也憋著氣招呼大家往一塊兒擠,但阿嗚還不明白黃斑斑到底要干什么,看著月眉星飛也不甚明白的樣子,半吐著氣說:“花臉你

“想要

“干

“什么?”

細小的手指頭在阿嗚面前伸縮了四次,黃斑斑瞪了他一眼,伸出手,似乎想要抱住大家,又對著自己身上點了點,吐著舌頭擺出暈過去的樣子,阿嗚這才明白。

要說他們師兄弟三個,就黃斑斑的龜息大法練得最好,雖然阿嗚和善哉兩個龜息保護自己沒問題,但是要救大家就有點為難,而黃斑斑個頭最大,完全可以把所有的伙伴包裹起來,然后他自己再龜息,這樣也許可以幫助大家逃過一劫。

軒鳴長嘉幫月眉把落云抬了過了,三個人將落云保護在最中間,星飛善哉阿嗚安勒也圍攏了上去,八個人先組成一個小球,黃斑斑走過去,張大了手臂,無聲地示意善哉,意思是自己一旦將它們包裹起來,要讓善哉幫他點穴,讓他進入龜息狀態(tài)。

善哉點了點頭,黃斑斑就一把將善哉他們八個抱在懷里,包裹起來,善哉迅速點了點黃斑斑脖子和胸前的兩處穴位,黃斑斑立馬變成了一個貓球。

就在同時,所有的手指頭都停止了舞動,山谷就像陷入了驚呆狀態(tài),無聲地發(fā)怒,突然所有手指頭都發(fā)瘋了一般,在石頭和那些尸體之間,到處尋找。

其中一個手指頭就伸到了黃斑斑縮成的貓球上面,使勁抽著鼻子,但是卻沒嗅到一點人的呼吸,其它手指頭似乎都得到了什么感應,都向黃斑斑變成的貓球伸了過來,安勒通過一點點縫隙,看著那些手指頭,嚇得渾身哆嗦,星飛捅了捅他,他趕緊憋住呼吸,但其中有個手指頭就像透過縫隙看見他似的,幾乎要湊了進去。

就在這時,阿嗚用自己的飛刀鑰匙通過縫隙向地上一點,黃斑斑縮成的貓球就迅速旋轉起來,一下子彈到半空中,又掉在半山腰上,一彈,又到了谷底,迅速向前滾去,其中一些手指頭立馬緊追不舍,有好幾次眼看著就要追上,要不是黃斑斑縮成的貓球在一個尖石或者一個尸體上一碰,突然加速變了個方向,他們就被逮住了。

就這樣,貓球黃斑斑在前面滾,手指頭在后面“追殺”,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突然眼前一開闊,善哉他們終于逃出了含羞谷。

空氣裂變

善哉他們從黃斑斑懷里掙扎出來,每個人都被轉得頭昏腦脹,只有還處在龜息狀態(tài)的黃斑斑四仰八叉躺在那里很舒服。善哉休息了一陣,終于緩過來,踉踉蹌蹌爬過去給黃斑斑解開了穴道。

“哎呦,暈死我了,疼死我了?!?/p>

半晌黃斑斑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叫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但依然頭昏腦漲想吐。

阿嗚走過去幫黃斑斑拍背,乙謙看到附近有水,用樹葉舀了一鞠讓黃斑斑漱口。

落云還在昏迷中,月眉在旁邊著急地呼喚她,但她就是沒反應,長嘉也如法炮制學習乙謙,用樹葉舀了點水,給落云灌了一點,月眉看到落云喉嚨有點蠕動,才松了一口氣,“落云姐姐,你快醒來啊。”

長嘉又給月眉喂水喝,月眉搖了搖頭,“我現在不想喝,你看其他人喝不喝?”

大家都喝過了水才緩過勁來,最后落云才醒了過來,“我這是怎么啦?”

月眉將剛剛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落云扶著依然漲疼的腦袋,“我最后只記得有一個歌聲特別好聽,剩下的我都不記得了……”

“我也聽到了一點?!痹旅颊f。

“幸虧你只聽到了一點,要不然,你也和落云姐姐一樣,被那小怪把呼吸吸了去,”長嘉笑著對月眉說,“要是再多耽誤一下,弄不好落云姐姐更危險呢?!?/p>

大家聽過長嘉的話,都不由自主回頭再看看剛才那個死里逃生的山谷,只見那山谷已經恢復了“平靜”,那些白色的沙子也已經退回去,重新覆蓋了兩邊的山,要是你不知道的話,還以為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安靜的雪山谷,卻從來沒想到這是個會“吃人”的山谷。

“現在我才明白為什么叫它‘含羞谷’了。”安勒說。

“為什么?”星飛說。

“你還記得咱們生物課上學的嗎,有一種草就叫含羞草,含羞草平時一動不動,只要你一碰,它葉子就會卷起來,就像會害羞一樣,要是有不知道的蚊子蒼蠅,落到上面,它就將蚊子蒼蠅卷在里面‘吃’了——咱們剛才闖進去的山谷,那些沙子,就想把咱們弄死,這不就像含羞草一樣嗎?”

“還真是這樣?!遍L嘉說。

“只是不知誰在那邊的入口,寫了那三行字,難道他也和我們一樣死里逃生,所以才留下謎語提醒我們這些后來者?”月眉說。

“反正打死我我也不想再走進去了。”星飛說。

“我們得繼續(xù)前進了?!?/p>

善哉說著站起來,卻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了。

俗話說,不經歷風雨怎么見彩虹,大概指的就是這種情況,只見他們腳下,是一片藍色的草原,遠遠看去就像天空,他們就像站在天空上,而頭頂上的天空卻像綠色的大地,要不是有別的不知名的各種鳥兒在哪兒飛,他們還以為那就是大地。

善哉看著眼前的情形,不禁心曠神怡,也想“飛”,他暗暗運功一縱,結果不但沒飛起來,反而還重重地跌了下來。

“善哉,你怎么啦?”

星飛還以為善哉沒有恢復過來,突然給摔了一下。

“我想‘飛’一下,沒想到這頭頂像是有什么東西,把我給擋了下來?!?/p>

“我試試?!避庿Q說著,展開翅膀,竄出十米高,卻突然像被拉了回來,就像被彈弓打出去卻又收了回來。軒鳴從地上站起來,臉上不禁有點漲紅,這是怎么回事?

大家看著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兒,忍不住發(fā)笑,他卻有點生氣,“你們笑什么,不服你們也試試?”

安勒和乙謙也自恃飛行技術比較好,兩個人一起飛了出去,結果一對都掉到了地上。

“哎呦,我的屁股?!币抑t揉著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什么鬼地方?!卑怖杖讨壅f。

“難道我們真到鬼地方了?”

星飛也輕輕試了一下,但他已吸取了善哉他們四個的教訓,沒有猛飛,所以摔得也不是很重,屁股輕輕地吻了一下藍色的腳下。

“鬼地方哪有這么漂亮?”

已經完全清醒的落云說,這時大家才極目遠眺,發(fā)現眼前就是一幅畫,自己也變成了畫中人——這地方怎么可能是鬼地方呢?

說不是鬼地方,怎么又會出現這樣的怪現象,明明遠處有別的鳥在自由自在飛翔,而自己就是飛不起來。就在大家剛才盲目試探的時候,落云卻悄悄地或走或爬,或疾走或跳躍,“你們有沒有發(fā)現,這里的空氣有點奇怪?!?/p>

“怎么奇怪?”

“這里的空氣,站在這里你覺得沒什么,但是只要你走路,稍微一走快,你就會發(fā)現這個空氣就變了,變得有點像膠質,你走得越快,你自己就越像被裹在膠質里,就像我們突然掉進了琥珀里一樣,所以我們飛不了,你飛得越快,這空氣越像琥珀,把你裝的死死的?!?/p>

大家聽落云這么說,都按照她做的試了試,果然,走得快或跑的話,這里的空氣就變得很滯澀,成為膠質狀態(tài),甚至連呼吸都很困難。

“要是這樣的話,我們什么時候才能走出去這草原,”長嘉看著一望無際的藍色草原有些絕望,指著遠處綠色天空下來去飛翔的鳥兒說,“也不知那些鳥是怎么飛的?

“一方水土養(yǎng)育一方人,這些鳥適應這里,自然和我們不一樣?!甭湓普f。

“我看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走吧?!?/p>

善哉說著率先向前走去,他也不敢快走,走得快立馬就會感到不舒服。

善哉的爸爸受傷

“只是這樣走下去,猴年馬月才能走出去,就怕耽擱時間太長,外面早就被白玉老虎給……”軒鳴不無擔憂地說。

當然,軒鳴的擔心并不是多余的,就在白玉老虎得知他們鳳凰遠征隊之后,也派出一支小分隊來阻攔他們。

白玉老虎佯裝發(fā)起一場進攻,孔雀率領反抗隊伍和他正面交戰(zhàn)。奇怪的是,這次白玉老虎沒怎么打就撤退了,孔雀覺得有些不對勁,就派一個看起來已經被黑暗力量所掌控會飛的一個紅螞蟻(實際上就是間諜)去打探消息。紅螞蟻很容易就打聽到吸血大王要帶領幾個家伙,去截殺善哉他們。

“現在怎么辦?”一聽到這個消息,落云的爸爸立馬著急起來。

“我們想辦法通知他們?!必堫^鷹博士說,但博士知道自己這是在自欺欺人——善哉他們現在在哪兒,是死是活誰都不知道,更何況怎么通知,要是自己能通知到的話,那吸血大王尋找他們豈不是同樣容易?

“殿下,我請求給我指派三五十人,我去阻攔吸血蝙蝠那家伙——善哉他們才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他們可不敢出什么事啊!”善哉的爸爸看著孔雀請求說。

“這個不行,你們家已經有一個被抓,還有一個在冒生命危險,我可不能再讓你去冒這么大的險了?!笨兹刚f。

“我也請求一塊去?!甭湓频陌职忠补笆终埱蟮?。

“你們的情況都一樣……”孔雀有點猶豫地說。

善哉的爸爸和落云的爸爸再三請求,貓頭鷹博士向孔雀進言道:“他們兩個的心情也能理解,自己的兒女有危險,當爸爸的當然就要想辦法保護他們,我看殿下你還是答應吧,要不,我貓頭鷹博士也加入他們,去阻攔那個什么吸血大王?!?/p>

孔雀一聽,頭搖得更厲害了,“那更不行,博士,你可是我們半個軍師,要是連你軍師都去了,那讓我們隊伍怎么辦。”

善哉的爸爸和落云的爸爸也連忙阻擋博士,“是的,反抗軍可離不開博士,這個千萬使不得?!?/p>

貓頭鷹博士無奈,也不好堅持,孔雀終于答應了兩個爸爸的請求,親自挑選了一個翠鳥、一個火狐貍、兩個豪豬、一只刺猬、三個麻雀,還有一只蜜獾組成隊伍,讓他們去追擊吸血大王——最好能把它們一舉殲滅,這樣才能保證后顧無憂。

雖然火狐貍、豪豬、刺猬還有蜜獾他們不會飛,但他們疾馳起來,并不比翠鳥、蝙蝠他們在空中飛得慢,這次他們出發(fā)時,行動更加隱秘——不能再次被病老虎得知他們的行動。

雖然吸血大王他們早走了半天,但是吸血蝙蝠自己心里還有點不大情愿,而其他烏合之眾,沒有白玉老虎的直接威懾,也是懶懶散散不肯賣命,再加上它們也的確對善哉他們的行蹤毫無頭緒,也不知到底該去什么地方追蹤,結果很快被善哉的爸爸他們給追上了。

雙方立馬發(fā)生了一場激烈交戰(zhàn),別看雙方都是一小波人馬,但是一方是要命的,另外一方是要保命的,所以雙方戰(zhàn)斗得十分慘烈。

也不得不承認,吸血大王的確夠狠,和癩蛤蟆一起,對兩個爸爸進行擊殺。要不是俗稱“平頭哥”的蜜獾,把對方的一條蛇剛剛收拾掉,轉過頭來幫助兩個爸爸,兩個爸爸可能就要遭殃,即使這樣,吸血大王還是把善哉的爸爸砍了一劍。

“誒呦!”

正率先走在藍色草原上的善哉突然捂了一下胸口。

草原上有魚

“你怎么啦?”星飛扶住了善哉,其他伙伴連幫忙問。

“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胸口疼?!?/p>

“那要不要休息一陣?!痹旅家碴P切地問。善哉無力地擺了擺手,“我們還是往前走,多耽擱一會兒都有問題。”

“要不,你喝點水。”長嘉方才看到有一個植物,長得挺奇怪,說是葫蘆又不是葫蘆,說不是葫蘆長得還有幾分像,葉子卻長得像葡萄葉,他就摘了兩個,用來裝水。他打開其中一個,遞給善哉,善哉喝了一口,“咦,怎么裝的是酒?”

“沒有啊,我裝的是水?!?/p>

“你自己嘗。”

長嘉帶著狐疑喝了一口,立馬噴了出來——他從來不喝酒,“這怎么回事?”

原來這個植物很奇妙,它長得像葫蘆的這個果實,只要把水裝進去,自己就能變成酒。

長嘉不知自己糊里糊涂竟然獲得了兩個寶貝,其余伙伴其實都挺艷羨,希望以后再能碰見這種植物,自己也能得到一個,但以后卻再也沒碰到過。后來長嘉把一個送給了他自己的爸爸——他爸爸卻和他相反,很喜歡喝酒,另外一個他自己留著,用來招待朋友,他的伙伴,包括善哉,有時都喜歡喝兩口,用這個招待再合適不過了。

當然,他這個寶貝隨后還救了大家一難,請大家耐心地聽下去。

有了這幾口酒的的刺激,善哉他們反而有了些精神,就連落云和月眉都喝了一口,繼續(xù)趕路,反而沒先前那么累了。

走著走著乙謙不經意抬頭看了一眼,大叫一聲,“天吶?!?/p>

“什么?”

“天上有我們的倒影?!?/p>

大家都往天上看去,天上果然有他們的倒影,黃斑斑還故意拿出撓癢癢伸懶腰抓背,綠色的天上也有個虎紋貓在抓背伸懶腰,“你看,那就是我?!?/p>

“那兒好像有一個什么東西?!?/p>

但大家似乎都被別的什么給吸引住了,星飛和安勒剛才發(fā)現了一個什么東西——一個黑影在藍色的草地倏地出現又倏地消失了——善哉他們在藍色草地上走了一天多了,還沒發(fā)現有別的什么活物,這個時候卻突然出現,不禁讓他們有些緊張。

“咳,我還當是什么呢,原來是一條鯉魚。”

大家看去,只見阿嗚仗著自己藝高人膽大,摁著一個比他自身要大得多的東西,乍一看,的確是一條鯉魚。

這條鯉魚在那里掙扎著,就像一個普通的鯉魚突然被從水里扔到岸上,嘴一翕一張地掙扎著,但仔細一看,這個鯉魚的腹鰭長得卻像小手。

“你是什么人?”阿嗚大聲質問鯉魚。

但這條鯉魚只管掙扎,根本不理會他,黃斑斑走過去撥開阿嗚,“你個笨蛋,沒看出來它根本聽不懂你說的話?!?/p>

這條鯉魚卻趁機一扭身子,消失在草叢中不見了。

“你看你,把它放走了吧。”阿嗚有點生氣。

“這還不簡單,我要抓的話給你抓一大把。”黃斑斑說著就要去抓。

黃斑斑很快就發(fā)現有一個東西隱在草叢里,撲過去就抓,他雖然沒抓住,但就像打草驚蛇一般,大家發(fā)現有不少東西在草叢里動,等它們跳出來,鯉魚、鯽魚、烏賊、海星、螃蟹、水母、龍蝦、蝴蝶魚、河蚌等等等等,什么都有,到最后,善哉他們都擔心會不會出現鯊魚——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難道他們自己糊里糊涂跑到海底了?如果說是海底,這里面的生物顯然還有淡水中的魚類。

“你看,天上也有它們的倒影?!遍L嘉指著天上。

只見頭頂綠色的天空,也出現了這些生物的倒影,每一個都清晰可辨,這下他們才明白,他們剛從含羞谷逃出來的時候,遠眺看見的各種“鳥”,原來只不過是它們的倒影。

“它們怎么會跑到陸地上來呢?”

安勒實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他自己本身就是我們這本書里奇幻世界的一份子——沒有什么不可能,但他偏偏很驚訝。

“弄不好,我們正是海闊任鳥游,我們正在海底呢?!币抑t說。

“應該不是,你聽,遠處有水流聲,海底應該沒有這種水流聲?!甭湓普f。

大家都側耳細聽起來,果然有潺潺的流水聲傳來。

這么說來,他們的確不是在水底或海底。

善哉他們循著這流水聲走去,這流水聲也很奇怪,貌似就在不遠處,但一直卻不近不遠——他們跟著水聲走了一天,還沒發(fā)現流水聲到底來自于哪里,只是那些“魚類”越來越稀少了,藍色草地越來越空曠,第二天中午,他們繼續(xù)向前走,突然流水聲變大了,變得很大,就像萬馬齊嘶,隨著水流聲突然變大,大家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屏障—— 一道無邊無際的水墻矗立在草地上,善哉他們向上看去,只見水流從高得不見頂端的地方流下來,又向腳下深不見底的什么地方流去。

藍色草原像是突然被這一道水墻給切開了。

站立的海

“我們好像沒進路了?!毙秋w上下左右看了一下說。

“萬一只是一道水簾呢,那還不容易?!鄙圃照f著就要沖進水墻去。

月眉一著急趕緊攔住善哉,“你知道這一道水背后是什么,要是一座山,還不把你撞暈了,或者是別的——都是危險,還是小心謹慎,慢慢進去看看——的確也是你比我們其他人水性要好一點,也只能先讓你進去,但是要弄個什么東西拴在你身上,一旦有什么不對,我們會把你拉出來?!?/p>

“月眉說得對,是要小心點。”長嘉附和到。

“這個好辦,用這些草可以搓一條繩子?!?/p>

安勒說著,從地上撅了一把藍草,搓了起來,大家都還不知道他有這樣一個手藝,只知道他家里開了個手工藝品店,沒想到他還會這手。

其他伙伴幫忙撅草,安勒搓繩,用了不到三個小時,安勒搓了一條又粗又長,足足可以圍繞月光森林一圈的繩子,為了檢驗繩子結實不結實,他們還試著進行了一場拔河比賽,結果雙方誰也沒贏,關鍵不在于這,而在于繩子沒有斷,可以放心使用。

善哉一邊往自己腰上綁繩子,卻故意逗弄黃斑斑說,“要么您進去看看?!?/p>

黃斑斑立馬猛搖頭,“你放過我吧,我可不大會游泳?!?/p>

大家都笑了起來,誰都知道,貓在所有動物里,是最不善于游泳的一個。

誰都知道善哉故意同他開玩笑。

“讓誰去也不能讓你去,你進去,就你這大塊頭,我們誰能拉的住你啊,”善哉笑著已系好了繩子,將繩子的一端遞給黃斑斑,“我還要靠你給我增加保險呢?!?/p>

“No problem?!?/p>

黃斑斑俏皮地敬了個禮,腆了腆肚子,將繩頭抓在手上,又在手腕上纏了兩圈,跺了跺腳,扎好了馬步,其他伙伴要上來幫忙,他搖搖手,“等一會,先等善哉進去,如果我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你們再上來幫忙拉?!?/p>

大家也就站在黃斑斑身后,隨時準備好。

善哉倒退著了幾十步,開始助跑,一躍,撲通一下鉆進了水墻里,隨著繩子在水墻里不斷被吞進,黃斑斑也在慢慢放著繩子。

善哉還以為水墻其實不過是一道瀑布,自己可能會撞到石頭上,沒想到撲通一聲,這水墻很厚,還被嗆了一口。善哉發(fā)現這水是咸的,跟眼淚一個味道,害得他半天還睜不開眼睛。等他適應,他這才看到,這上上下下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水域,他向上游,游了半個小時,就是游不到水面,向下游,游了半個小時,也見不到底,以善哉的水性,這樣的水就可以被稱海了。

總之,善哉在水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都游了一圈,打探了一番,這里面除了水,就是水,雖然他懷疑這是一片海,但是里面卻沒有一個生物,不論是海魚還是海獸,更別提鯊魚鯨魚這些龐然大物,什么都沒有,完全就是一片死寂。同時,要真是一個海,那這個海也真奇怪,怎么會在一片草原盡頭突然“站”起來呢?俗話說,水往低處流,按理來說,這片海這么高,應該把整個藍色草原給淹沒才對啊。

善哉還真蒙對了,你要是從空中俯瞰的話,這就是一個“站立”起來的海,就好像誰把大洋中的一片海,四四方方切了一大塊,放在這藍色草原盡頭,水既不外泄,也不外流,四四方方整整齊齊一塊,簡直就是個水立方,至于為什么會是這樣,筆者我本人也不知道,也不關心,我只關心我們的善哉現在怎么樣了。

“我該不會是鉆進一個巨大的琥珀了吧,”善哉突然想起藍色草原上的奇怪空氣,“如果真是琥珀,那我豈不是慘了?!?/p>

善哉這樣想著,不禁一陣抽搐……

黃斑斑抓著繩子,手里一直襯著勁兒,眼看繩子都快放到盡頭了,善哉也進去了一個多小時,什么動靜都沒有,突然繩子猛烈抖動,他趕緊抓緊繩子,對大家喊,“快,善哉有情況,過來幫忙拉!”

軒鳴長嘉他們一擁而上,幫黃斑斑拉繩子,把善哉拉出來之后,善哉已經暈了過去。

好在軒鳴比較有經驗,對著善哉又擠又壓,把善哉胸腔里的水控了出來,折騰了半天,善哉終于醒了過來,“我這是在哪里?”

“你在我們身邊啊。”

看到善哉說話,大家才放下心來。阿嗚和黃斑斑著急問,“你在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對啊,里面有什么?”其他伙伴也七嘴八舌亂問。

“里面什么都沒有?!鄙圃照f,他將自己穿越水墻之后,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部講了一遍,大家也覺得奇怪,“既然什么都沒有,你怎么會突然暈過去?”

所有伙伴都明白,以善哉現在的水性,一般是不可能出事的,除非里面有什么。

善哉搖了搖頭,“真的沒什么,”突然他腦袋里出現有一片陰影,“嗯,本來水里沒什么,里面的水很清澈,你就像鉆進了水晶里,但是突然有一片烏云籠罩了過來,我不知怎么的,就暈了過去?!?/p>

“那怎么辦,我們怎么穿過這片‘立起來的海’?”

聽過善哉的描述,大家都覺得水墻背后是一片“立起來的?!保皇沁@個海里什么海洋動物都沒有。

“游是游不過去,連善哉都做不到的話,那我們更別提了。”

黃斑斑說,他最怕游泳,雖然貓最不善水性,但他畢竟受過惠癡和尚的訓練,還可以,只是貓的本性讓他依然不喜歡水。

星飛抬頭向水墻頂端看去,“也許只能到上面劃船過去了,就是不知在這里我們能飛得起來不,我試一試,”說著他張開翅膀,使勁一扇,人竄出去沒有一秒,又掉了下來,“看來這里的空氣,依然禁止我們飛行?!?/p>

“別說有沒有船,咱們連到上面的水面都不知道怎么辦。”阿嗚有點喪氣。

“誒,你看那是什么?”

大家隨著乙謙所指,看到水墻里有一個說是繩子又不是繩子的東西,又粗又長,再細細一看,竟然是從高不見頂的水墻頂端垂下來的。黃斑斑走過去拉住它,狠狠拽了拽,“很結實,說不定是什么藤蔓,要是是藤蔓的話,那說明上面有樹之類的,或許我們可以爬上去,在樹頂上跳來跳去就穿過這道水域了?!?/p>

千須惡魔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鄙圃拯c頭道。

于是黃斑斑一馬當先,開始往上爬,要是有什么情況,他的塊頭也適合為大家先抵擋一會兒,然后星飛長嘉軒鳴,兩位少女在中間,再就是安勒乙謙,阿嗚和善哉殿后。

水墻也太高了,他們爬了兩三個小時,還沒爬到頂,只一開始也沒發(fā)生什么,大家的力氣也夠,但是中間有一陣,這個“繩子”突然猛烈抖動起來,差點把大家都摔了下去,最后終于黃斑斑率先爬了上去。

“黃斑斑,你看到了什么?”還在最下面的善哉著急問。

“我、我、我好像是站在一個什么怪物身上了?!?/p>

黃斑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這讓善哉更加奇怪,已經有多久沒見過黃斑斑害怕的表情了,上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其余幾個伙伴爬上去,發(fā)現自己果然站在一個巨大的黑乎乎的柔軟的什么東西上面。

雖然這里的空氣依然“禁止”他們飛行,但黃斑斑已經打探得知——他剛才略微施展輕功,在半空中向下觀看了觀看,“這是一個像小島一樣的怪物,有無數根胡須——剛才咱們抓著爬上來的東西,就是它其中一根胡須,還有最可怕的是,它有上千個頭上千個嘴,上千個手——或者說上千個鰭,弄不好還有上千個眼睛?!?/p>

黃斑斑正說著,只覺得腳下一亮,有一個眼睛睜開了。

“是誰竟敢站在我‘死海之神’身上?”

一個聲音轟鳴著響起來,只見一個頭從水里伸出來,善哉他們紛紛掉了下去,幸虧這個怪物非常大,他們又掉在這個怪物身上其他地方,只見這個頭湊近他們,仔細看了看,“原來是幾個小不點,你們自己是要給我做獻祭嗎?”

善哉黃斑斑阿嗚三個已經拔出武器,站在最前面,以防怪物的這個頭突然發(fā)動襲擊。

只見這個頭齜牙咧嘴,惡狠狠地說,“也好,我已經有快一年沒吃任何東西了,讓我先漱漱口,再吃你們。”

說著怪物有一只手撩著水向這個嘴灌了進去,只見這個怪物就像我們平時一樣,“呼嚕?!笔冢佟班邸钡赝鲁鰜?,罵道,“這水太咸了,又咸又苦,我命怎么這么笨,就生在這么一個臭海上?!?/p>

它雖然發(fā)著牢騷,但是并沒忘記善哉他們這些美食,也不知它從哪兒抓來一面鏡子,對著自己的牙齒照了照,“雖然你們這些小不點總共加起來,還不夠我塞牙縫的,但好歹還能讓我嘗點肉腥味?!?/p>

“死神大人?!痹旅纪蝗粵_在最前面,善哉嚇得緊忙去拉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只聽月眉笑吟吟地對怪物說:“我們就是給你做獻祭的,那是因為我們聽到你的故事,很佩服你,但那都是別人給我們講的,要是能聽見死神大人你自己講一遍,那我們死而無憾,也不枉給死神大人你做獻祭了。”

大家這才明白,月眉這是要做什么。

原來她除了拖延時間,還想搞清楚這個怪物到底是什么來歷,要是弄清楚來歷說不定他們就有機會逃脫。

一聽月眉的逢迎和拍馬,這個怪物自然很高興,甕聲甕氣地哈哈大笑起來,“首先,你這個小不點搞錯了,我是‘死海之神’,不是死神,不過你稱呼我死神大人,那也沒錯,這方圓八百里的海水都歸我掌管……”

原來這個怪物,就是藍色草原那些“海洋生物”嘴里傳說的“魔鬼”——千須鯨,在這個千須鯨出現之前,這一片海,自然是那些小動物的天堂,它們在這片海里自由自在,吃、喝、生活,一切都是那么寧靜和安詳。

雖然那個時候也有別的兇惡的動物,比如鯊魚、虎鯨,威脅大家,但是每次大家都還能安然逃過。就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這個千須鯨開始出現了,千須鯨的出現才成為這片大海無數動物的噩夢,別說他們,就是鯊魚和虎鯨也難逃厄運。

它一出現就紛紛捕殺那些往常還自以為兇惡的鯊魚和虎鯨,只一開始,其它弱小的海洋生物,還紛紛對它拍手叫好,到處稱贊和頌揚它……

“它們那一陣還叫我“千須青天”,可是這些低賤的動物……”

怪物的這個頭說著憤怒地搖擺了一下,嘴里的唾液四處亂濺,有些直接濺到善哉他們身上,讓他們都沒地方躲。

“怎么,你們也敢瞧不起我么?”怪物惱怒地說。

“沒有,我們完全聽入了迷,那后來呢?”

月眉趕緊諂笑地說,心想怪不得藍色草原上有那么多像是“海洋生物”的動物,原來是被這怪物給嚇“跑”了……

“后來,”怪物忿恨地講,“這些低賤的動物變了,你想我為它們除去了鯊魚虎鯨這些禍害,我吃它們幾個也正常吧,我這么大的身體,當然要吃東西,為了報答我,它們也應該讓我啊……”

原來它把虎鯨鯊魚這些吃完后,也不知該吃什么了,就開始吃那些小生物。

本來它還不屑于吃這些小動物來著,感覺就像吃蟲子,“這些蟲子,我呸!”它繼續(xù)講下去,但是誰讓它自己把鯊魚和虎鯨消滅完了呢,那只好吃這些“蟲子”了。

但是它一頓吃下來,就有成千上萬個小動物喪命(有好幾噸),這下這些小動物才意識到恐怖,沒想到跳出火坑,又入虎口,它們開始稱呼自己曾經的海洋天堂為“死?!薄谶@樣的惡魔的掌控下,不是死海是什么?也開始稱呼它為“死海惡魔?!?/p>

“這些低賤的生物,竟敢叫我‘死海惡魔’,”這個頭再次憤怒地咆哮道:“不,我是‘死海之神’!”

“對對,你是‘死海之神’?!痹旅稼s緊迎合它。

那些小動物知道,如果自己再呆在這片海里,除了死路一條,別的什么都沒有,就開始逃離海洋,有些就逃到藍色草原上去了,只一開始,逃亡的動物十有八九反而都死了——大家還不習慣在空氣里生活,逐漸地,有一部分魚竟然在草原和空氣里活了下來。于是有更多的小動物也加入逃亡之列,直到最后,所有的海洋動物都逃到藍色草原上去了。

幸好的是,這個怪物卻寸步也離不開海洋,所以它也無法追殺到藍色草原上去。

“怪不得這么大的海,我在水里什么都沒發(fā)現,原來如此?!鄙圃招南搿?/p>

“也難怪藍色草原上那些‘魚’都長出了小手,原來如此?!痹旅家苍谛睦锵?。

“現在我講完了,把我講得都口渴了,等我再喝一口水,休息一下,我就可以吃你們了?!边@個頭說著,將頭伸進水里,喝了一口,但是卻立馬大罵起來,“該死的這片海,水太難喝了,我堂堂一個‘死海之神’,最后要淪落到吃‘蟲子’,還要喝這樣難喝的水,呸呸呸!”

看著怪物的這個頭,吐著舌頭咧著嘴,長嘉反而靈機一動,有了一個主意,“敬愛的死神大人,我有好喝的水給你喝?!?/p>

“真的?”

這個頭立馬豎起眼睛,盯著長嘉說,“要是不好喝,你小心我第一吃掉的就是你!”

但長嘉非但不害怕,還悄悄地用手向善哉示意。

善哉看到長嘉拿出他那寶貝——“酒葫蘆”,把它舉起來對這個頭說,“我這個東西,就有最好的水喝,不信你嘗嘗,要是不好喝,我情愿第一個被你吃掉?!?/p>

“好,要是不好喝的話,可別怪我?!?/p>

這個頭說著,旁邊伸出一只手,將長嘉手中的“酒葫蘆”拿過去,仰脖子一倒,咂摸著嘴,半晌不說話。

看著怪物這個頭陰晴不定的表情,長嘉別提有多緊張了,雖然他的爸爸老說,酒是神仙水,任誰喝了都過癮,還說酒是世界上最酷的飲料,但是長嘉自己從來就沒有感覺,他就覺得酒沒什么好喝的,更談不上酷和時尚。

——只是這會兒,他希望這個怪物會喜歡酒——長嘉從來還沒有如此地迫切希望酒是個好東西??!

“果然不錯,你這個水挺好喝的,還有沒有?”

這個頭說著,將“酒葫蘆”還給長嘉,長嘉高興地說,“有,當然有,只要你喜歡喝,喝多少有多少?!?/p>

說著他在背后用手給善哉示意,善哉早就將另一個“酒葫蘆”灌滿了海水,將它遞給長嘉。長嘉將這個“酒葫蘆”遞給怪物的這個頭,將剛才那個“酒葫蘆”交給善哉,善哉立馬附身去灌海水。不過長嘉還是有點擔心,不知他的“寶貝”能不能將又苦又咸的海水變成佳釀,還沒等他來得及擔心,只聽這個頭一飲而盡,長吁了一口氣,“好喝,太好喝了,再來?!?/p>

善哉已經將空的“酒葫蘆”灌好了,長嘉將它遞給這個頭。

“好喝,太好喝了?!?/p>

這個頭喝了一壺又一壺,善哉和長嘉兩個不斷地灌“酒”和供應,結果附近的兩三個頭看到這個頭喝的高興,也來搶酒喝,善哉和長嘉更忙亂了,到最后,大家都幫忙他倆“灌酒”給這怪物的幾個頭喝,大家唯一擔心的是,要是所有的頭都湊過來要“酒”喝,他們怎么供應得上?

還好,雖然這個怪物有一千個頭一千張嘴,但平時只要有一張嘴吃飽喝足,所有的嘴就吃飽喝足了,所以平時,只要有一個頭和一張嘴找到好吃的東西,其余的頭和嘴都懶得動,都懶洋洋地靜等那個頭和嘴給大家提供養(yǎng)分,現在只因為這個嘴,老說這個“水”好喝,才引起附近的兩三個頭的好奇和嘴饞。

很快其中一個頭和嘴就喝得差不多了,正如前面說的,只要有一個頭和嘴喝飽了喝好了,其余的頭和嘴也就喝飽了喝好了——現在這個頭喝飽了喝醉了,整個怪物的頭和嘴就喝飽了喝醉了——很快怪物的一千個頭和嘴都打起呼嚕來,就像天邊傳來無數的滾雷,此起彼伏。

“這下咱們安全了?!遍L嘉把自己的兩個“酒葫蘆”一收說。

“長嘉,還是你聰明?!甭湓瓶洫勯L嘉,長嘉有點不好意思地撓著頭,“落云姐姐,我也是靈機一動,現在這個怪物醉了,但接下來怎么辦,我可是一點主意都沒有。”

“已經可以了,我有辦法了?!甭湓朴悬c神秘兮兮說。

“什么辦法?”月眉問道。

“就是這辦法。”落云說著咯吱著月眉,月眉奇癢難耐,躲避著扭著身子,“落云姐姐,別鬧,你知道我最怕癢。”

“怕癢就對了,”落云說?!澳闩掳W,弄不好這個怪物也怕癢,它有上千只手,我們只在他幾個胳膊的胳肢窩下撓癢癢,他雖然在酒醉和昏睡之中,正好可以讓我們利用,就像我們平時睡著,也怕癢,只要一癢,手腳就會亂動,咱們現在趁著它酒醉和昏睡,去咯吱它,它一亂動,那它自己就會向前漂浮,我們不就可以把它當做一只船了嗎?”

聽到這里,月眉恍然大悟,忍不住在落云臉上啵了一口,“落云姐姐,你太聰敏了,我們怎么就想不到呢。”

于是大家一起商量,讓黃斑斑拿著地圖站在怪物的最高處,其余八個,每邊四個去找怪物的四個胳膊去撓胳肢窩,只要怪物游動起來,就得聽從黃斑斑的指揮,由他掌握怪物前進的方向和速度。

安排停當,善哉阿嗚安勒乙謙,他們四個向左邊的四個手走去,鉆進那四個胳膊的胳肢窩下,星飛軒鳴月眉長嘉他們四個向右邊的四個胳膊下鉆去,落云充當黃斑斑的副手。

各就各位,黃斑斑一聲號令,大家同時向怪物的胳肢窩咬去。

千須鯨正在夢中睡得舒坦,突然感覺自己有幾條胳膊下有“虱子”在癢,就扭了扭這幾條胳膊。

“動了,動了,”黃斑斑大聲喊,看著地圖,“現在加油,我們向前進!”

這艘怪物變成的“船”還比較好用,只是不時會偏離方向,這可忙壞了落云。有時黃斑斑發(fā)現左邊劃得速度太快了,就需要落云去告訴善哉他們四個,左邊對怪物“咬”癢癢咬得慢一點;有時右邊卻太慢了,她就得讓星飛他們加快對怪物右邊的“咬”癢癢。有時感覺怪物快酒醒了,她又拿著長嘉的寶貝趕緊就近給怪物其中一個的嘴灌酒,怪物很快又迷瞪過去,任從他們擺布。

聽怪物說這片“立起來的海”,有方圓八百里,等善哉他們配合默契之后,這個怪物昏睡著,在他們的“操作”下,簡直像一個自動郵輪,照這樣下去,不出兩天他們就可以橫渡過去,但是中間竟然起了好幾次風暴,差點將他們掀翻。善哉他們發(fā)現,只要怪物稍微一睜眼,這風暴就會停止,要是它完全睡過去,那風暴就又會卷土重來,就像怪物睡著打呼嚕打起來似的,“怪不得它自稱‘死海之神’,這片大海的確聽它的話。”

“所以咱們還不能讓它睡得太死?!?/p>

“時不時還得把它捅醒一下?!?/p>

有時連黃斑斑站在最高處都看不清前面的方向,他只好把落云架起來,才能掌控前進的方向,有時怪物好像真得睡過去了,眼看海間波浪兼天涌,黃斑斑趕緊拿出自己的撓癢癢到其中一個頭跟前直捅它的眼窩——這個事他不讓落云去做,要是怪物突然清醒,一口把落云吃掉,那首先是自己的責任。

就這樣磕磕絆絆,用了近四天時間,他們終于到了海的盡頭,黃斑斑看到海水突然一瀉千里,向下切去,就像他們當初發(fā)現水墻一樣。

“幸虧到了,再繼續(xù)下去,我們的嘴都咬不動了。”

善哉星飛他們八個叫苦連天,他們當怪物的“虱子”也不容易,時不時就要咬怪物一下,時間長了,自己的嘴也咬不動了,甚至都把自己的嘴都咬出血來了。

臨下這個“輪船”之前,長嘉還用自己的“酒葫蘆”狠狠地給怪物灌酒。

“你在干嘛?”其他伙伴不解地問他。

“讓他好好醉一場,萬一咱們回來還要用到它呢?!遍L嘉說。

大家聽他這樣說,忍不住笑了,“咱們不一定會原路返回的啊,不過它現在醉得越厲害越好,咱們還要借用它的一根觸須下去呢?!?/p>

前面我們知道,這是一個巨大的“立起來的海”,善哉他們把千須鯨的一根觸須理了出來,沿著海水的切面扔了下去,又像前面爬上來一樣,他們又要爬下去,只不過這次是善哉打頭,黃斑斑殿后,順序來了個顛倒。因為這次,怪物被長嘉灌得醉醉的,所以用怪物觸須搭成的“繩梯”十分穩(wěn)定,他們很快就來到了新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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