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梁宗岱與中西詩學精神的匯通

2021-01-31 22:47孟亞杰
昭通學院學報 2021年2期
關(guān)鍵詞:象征主義中西詩學

孟亞杰

(黑龍江大學 文學院,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關(guān)鍵字:梁宗岱;中西詩學;比較詩學

五四新文化運動帶來的西方思想與意識,及其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精神的碰撞,對20世紀中國文學思想和意識的覺醒作用是不言而喻的。但也應(yīng)該看到,在五四初期存在的對西方文化的盲目崇拜而片面否定傳統(tǒng)的情形。李長之就曾反省說,五四運動是移植的,是從西方折來的花,不是根植于本土的營養(yǎng)。[1]到了三四十年代,一些學者開始對中西文化進行重新認識,不一味地追求西方,而是同時吸收借鑒兩者中合理的元素。而在這些學者中,梁宗岱是十分突出的。他的詩論融合中西,以其開放性和獨特性實現(xiàn)著中西詩學的對話。

一、梁宗岱與象征主義

提到梁宗岱的詩學理論,人們自然而然的便會想起瓦萊里,這源于其在法國留學時與瓦萊里的深入交往,以及他對瓦萊里詩論和象征主義的推崇。梁宗岱終生也對瓦萊里和象征主義保持了極高的熱愛與評價,他曾評價瓦萊里說:“梵樂希底詩,我們可以說,已達到音樂,那最純粹,也許是最高的藝術(shù)底境界了?!盵2]20這是因為在梁宗岱看來,象征主義能夠超越現(xiàn)實人生,使作家作品擺脫功利性,創(chuàng)作純粹,也能夠使讀者在閱讀時與作品的精神世界契合。因此他推崇的西方作家多多少少也都與象征主義有聯(lián)系,比如波德萊爾、布萊克,他們一些作品也被梁宗岱視作藝術(shù)的典范,視作可效仿的對象。除了在作家作品層面的推崇,象征主義的精神也幾乎滲透到他每一篇批評文章中。在他這里象征主義不是一種文學思潮或文學運動,而是作為藝術(shù)理想和創(chuàng)作原則存在。他認為最上層的作品都是有一定的象征高度的。此外,立足于彼時中國浪漫主義與自由詩的發(fā)展情況,梁宗岱認為雖然它們還存在一定的合理性,但相比之下,象征主義更能賦予文藝無限的未來,所以只有與象征主義對接,中國文學才能實現(xiàn)質(zhì)的轉(zhuǎn)變。當然,梁宗岱對象征主義的推崇和介紹絕不是盲目的,他十分清楚了解象征主義的精神本質(zhì),所以并不是像五四初期大多學者生搬西方思想一般照搬象征主義的模式,而是基于中國文學的發(fā)展,將其作為一種參照系,其目的是為了促進新詩的發(fā)展。

由于社會與文化的差異,中西方民族在哲學意識和審美意識上有著很大的差異。在思維習慣上,中國人衡量關(guān)注現(xiàn)實人生的標尺是倫理道德,因此常為現(xiàn)實世界束縛;而西方則更偏向于形而上的思考。這體現(xiàn)在文學上,就是中國文學重視作品的教化功能,關(guān)注作品的實用性。雖然增強了文學對現(xiàn)實人生的關(guān)懷,但也使得作品成為載道的工具,功利性過勝而內(nèi)在審美深度不足,影響文學藝術(shù)的生機。這樣的局限,梁宗岱曾感嘆說,中國人由于思想狹隘被現(xiàn)實生活禁錮而普遍的缺少宇宙意識,而他又認為是否具有宇宙意識直接影響作品的高下,宇宙意識是偉大作品的必備元素。他認為歌德、瓦萊里等人的詩作之所以能夠長久的感動人心,便是因為他們的作品中充滿了對宇宙、對世界、對人生的追問和反思,他們的作品擁有永久的哲理:“我是誰?世界是什么……”[2]22他也贊賞陳子昂詩中具有的宇宙意識,“古今中外底詩里有幾首能令我們這么真切地感到宇宙底精神?”所以他把宇宙意識精神引入中國的根本目的在于糾正中國文學過于功利化的追求,希望中國文學具有審美深度和跨越時空的穿透力,也要求作家創(chuàng)作的深度和對文學的虔誠。

二、梁宗岱與中國傳統(tǒng)詩學

梁宗岱曾在海外學習多年,對象征主義也是極盡推崇和熱愛,因此有些學者說他是個象征主義者,但梁宗岱并非全盤西化的學者,在他的批評理論中也隨處可見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熱忱與承繼。他把閱讀中國古典文學形容為一次回鄉(xiāng)的心靈歷程,如發(fā)現(xiàn)桃園一般新鮮、驚喜甚至銷魂。[2]30在梁宗岱的藝術(shù)原則與世界里,中西方詩學都有著自身獨特的價值,中國詩學作為中華民族智慧的結(jié)晶,同樣具有西方詩學所不具備的特征,比如中國詩學中的自然、和諧、頓悟、直覺等古典審美范疇。梁宗岱也經(jīng)常用帶有明顯中國的美學范疇來品評瓦萊里的著作:“它并不是間接叩我們底理解之門,而是直接地,雖然不一定清晰地,訴諸我們底感受和想象之堂奧”,這里便是用中國傳統(tǒng)美學中的重感覺、重感受來解釋介紹瓦萊里的詩作,即其詩作直面我們的感受情感,理解其意義反而處在了相對次要的地位。這樣用中國傳統(tǒng)詩學來闡述西方現(xiàn)代的作品,也可以看作是梁宗岱為中國傳統(tǒng)詩學現(xiàn)代化轉(zhuǎn)向做出的嘗試與努力。從他與朱光潛關(guān)于象征的不同看法,也可看到他的這種努力,朱光潛認為文藝上的“象征”與修辭學上的“比”極為相似,梁宗岱則認為《詩經(jīng)》中的“興”更能道出象征的微妙之處,還做了十分精微的分析。此外,梁宗岱還用王國維的情景關(guān)系理論來說明象征??偠灾?,中國古典詩學的相關(guān)范疇在梁宗岱這里得到了很好的運用,從而也在一定程度上賦予與激活了它們的現(xiàn)代意義與價值。

前述提到,梁宗岱引入宇宙意識是為了糾正中國文學過于功利化的追求。梁宗岱是一個對中西方詩學精神都十分了解,且具有民族自豪感的學者。所以在接受西方,引入西方的時候,他也同樣注重為這些西方范疇找尋中國本土基礎(chǔ)。關(guān)于藝術(shù)功用性的問題,我國的莊子主張取消文藝的功利性,追求超然的心態(tài)、忘我的境界及精神的超越。正是基于此,梁宗岱的詩學也承繼了莊子的藝術(shù)精神。他曾說:“《莊子》對中國人的藝術(shù)感受性的影響,比其他任何一本書都深遠”[3]。在《象征主義》一文中梁宗岱曾說瓦萊里是“一往凝神默想,像古代先知一樣,置身靈魂底深淵作無底的探求……宇宙萬象,只足以助他參悟生之秘奧”,這就是說他認為瓦萊里是我國古代的先知一樣,通過保持虛靜狀態(tài)而慢慢達到了物我一體、物我兩忘的境界,即”心齋”與”坐忘”。他用這一中國道家用語來關(guān)聯(lián)瓦萊里與中國古代先知的闡釋,便是其進行西方范疇本土化、民族化很好的例證。此外,在論述莊子藝術(shù)精神與象征的關(guān)系時,他認為“物我一體、形神兩忘”是象征的最高境界。[2]73這便是把西方詩學的象征與中國傳統(tǒng)審美心理貫通起來。除卻在接受與闡釋西方詩學過程中自覺或有意承繼中國傳統(tǒng)詩學精神,梁宗岱許多理論文章也都體現(xiàn)了他對中國詩學精神的完整把握,比如對“比”“興”的細致辨析,對“意”和“象”的區(qū)分,對陶淵明謝靈運詩境界高低的比較,甚至對佛家“禪機”的理解,都彰顯著他詩學體系中的傳統(tǒng)文化情懷。

除了在內(nèi)在精神上對中國傳統(tǒng)詩學的承繼,在形式上,梁宗岱也表現(xiàn)出對中國詩學的熱忱。中西方民族在文化和思想上的差異,同樣也體現(xiàn)在詩學用語上。西方批評話語追求體系邏輯的縝密、結(jié)構(gòu)的嚴謹與語言的知識性分析,而中國詩學不太重視內(nèi)在的邏輯,也不依照固定的程序,較為講究語言的華美詩意與整齊對仗,大都言簡意賅、點到為止且隱喻極多,因而留給讀者廣闊的想象與闡釋空間。作為較早接受西方思想與教育影響的學者,梁宗岱是受過嚴格學術(shù)訓練的,且他在海外學習多年,當然清楚中國詩學存在的缺陷,但他并未像當時多數(shù)學者那樣忙于移植西方的批評話語而丟棄中國傳統(tǒng)詩學。而是合理運用中國詩學中的元素,將詩與批評結(jié)合起來,使得他的文學批評他避免了過于學院化的傾向,文情并茂又邏輯嚴明。詩人彭燕郊曾評價梁宗岱的詩學文章說:“寫說理文字的筆端常帶感情”“一般認為,詩人之論往往敏感有余而冷靜不足。詩人之論重文采而輕邏輯,理論家之論則剛好相反梁先生則往往能兼具兩者之長”。也就是說梁宗岱的文學批評能夠做到抒情與批評風格兼具。

除了在詩學文章中對中國傳統(tǒng)詩學的繼承,在自身的詩歌創(chuàng)作中,梁宗岱也有著強烈的熱忱。梁宗岱由新詩創(chuàng)作進入詩壇,綜觀20世紀20年代初期那幾年的詩歌創(chuàng)作,梁宗岱的詩歌在美學和詩藝上都很突出的。從歐洲留學回來之后,更為追求強調(diào)詩歌的形式,稱自己不可救藥的愛上了形式,認為詩歌的意義是無論如何不能離開那“芳馥的外形的”。比如面對被新文化運動者拋棄的詞,他認為小令和長調(diào)正式詞的特長,正是因為它們有長短才能配合我們的情感。對他的這種認識與進行的創(chuàng)作,卞之琳認為是倒退和復舊,但也可以看作是梁宗岱對中國傳統(tǒng)詩學的留戀。梁宗岱對自己的詩歌創(chuàng)作有著極高的藝術(shù)追求,他曾經(jīng)說一個作家應(yīng)以創(chuàng)造有生命的且美麗的東西為戒條。當然,理想與實際創(chuàng)作是兩回事。就實際情況來說,梁宗岱的理論高度是遠超他的詩歌創(chuàng)作的,所以我們熟知的也是他作為理論家、批評家的身份。但是他內(nèi)在的詩人氣質(zhì)和靈性及在創(chuàng)作時獲得體驗、總結(jié)的經(jīng)驗肯定會影響他的理論批評與建構(gòu)。李振聲在評價梁宗岱《象征主義》一文時曾提到:“梁是詩人,他是以詩的筆觸去探涉理論問題的”。如此種種也使得他的詩學體系呈現(xiàn)出一種十分難得的靈性與詩意。在梁宗岱的詩學文章中很難見到深奧的學術(shù)用語,隨處可見的是詩情畫意。梁宗岱的批評話語范式接近散文體,在論述一些問題時也常用評點式、片段式的語言,且語言優(yōu)美,瀟灑自如,十分具有中國傳統(tǒng)詩學點到為止、頓悟的意味,雖如此,且絲毫不影響說明闡釋的效果,如他的《談詩》。梁宗岱的文字還十分富有想象,這是因為他在行文中喜用比喻,評價瓦萊里時:“像群蜂把遠方的音信帶給芳馥的午晝一把,在他的心靈深處嗡嗡飛鳴,要求永久的不朽的衣裳?!痹u價《九歌》時:“它們本身就是一座幽林,或驟然降臨在這幽林的春天?!盵2]218如此的例子在《詩與真》中俯拾皆是,他這樣善用奇特比喻來說明抽象道理的實踐,與我國古代的孟子頗為相似,另外受傳統(tǒng)文化的而影響,梁宗岱還曾從事過一陣子醫(yī)藥研究為著造福鄉(xiāng)里,可以說既有詩心又有俠義心腸,如此說來,梁宗岱不獨在理論與創(chuàng)作層面與中國傳統(tǒng)詩學一脈相承,在個人精神與行為上也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息息相連。也正是這些文化與精神,為他的詩學體系提供了廣闊強大的思想支撐與表現(xiàn)方式。

三、梁宗岱的比較詩學

葉維廉認為五四本身就包含著比較文學的課題。誠然,中國現(xiàn)代文學正是在中西兩種不同文化語境的碰撞下產(chǎn)生。早在20世紀初,便有學者有意識將中國文化、文學與西方進行比較,以及進行中西學術(shù)交融的嘗試,如劉師培、王國維、魯迅、矛盾等人。綜觀梁宗岱的詩學體系,其最大的特征便是對中西詩學比較的實踐與實現(xiàn)。

中西詩學的比較是宏觀的文化與思想層面的對比,也是微觀的理論、范疇、觀念、風格文體等層面的比較,對研究者的素質(zhì)和眼光都有很高的要求,研究必須能夠透過大量的文化現(xiàn)象與繁雜事實把握住兩者在精神上存在的共通與異同。梁宗岱曾說:“正當東西文化之沖,要把二者盡量吸取,貫通,融化而開辟一個新局面——并非中學為體西學為用,更非明目張膽去模仿西洋?!盵2]43這就是說在他的意識里,中西文化是平等的,兩者的碰撞并不是極端的“存此消彼”,而是相互交融、共通,如此才能開拓新局面。這樣開闊的視野與文化態(tài)度便決定了梁宗岱是用一種極為理性的思維去看待中西詩學,站在兩者的共通之處去審視和實踐,從而極大地避免了只照搬一種文化模式的各種問題與局限。比如我們熟知的他對象征主義、宇宙意識、純詩理論等范疇的闡發(fā),便是從精神本質(zhì)上證明中西詩學的淵源與交匯,實現(xiàn)了兩者的匯通。

在人們的一般印象中,象征主義是純粹的西方舶來品。中國新文學早期的作家詩人如李金發(fā)、穆木天等人對象征主義也是這么介紹的——來自西方語境。他們對象征主義的接受也是生搬硬套,難免水土不服與本土排斥,所以產(chǎn)生的影響也比較小。與前人把象征主義作為完全的西方舶來品不同,梁宗岱認為在美學原則上,中國文學中也存在大量的“象征主義”。

梁宗岱通過大量例證對比證明并闡釋了象征的特性即“融洽或無間”與“含蓄或無限”,在中西詩學中均存在,西方的歌德、波德萊爾、馬拉美、瓦萊里等的作品,中國的屈原、陶淵明等的詩作,乃至日本詩人芭蕉的作品都存在這樣的特性,所以在最高的美學原則上中西方詩學是相通的。如果中國傳統(tǒng)詩學中也本存在象征的足跡,而由瓦萊里系統(tǒng)闡釋的“純詩”理論,則完全初期西方的文化語境。瓦萊里認為純詩就是不摻雜任何非詩歌雜質(zhì)的純粹詩作,就如純水一般。這當然是十分困難的,他也認為這是一個難以企及的目標,并且認為這樣的純詩在西方都很難找到,東方更不會存在。此番言論,顯然是帶有文化偏見的。但梁宗岱不這么認為,他依舊將純詩理論置于中西比較的框架中,來挖掘其中中國和西方詩學共有的元素,以此證明純詩在中西方都存在,西方的瓦萊里、馬拉美等象征主義作家,中國不同朝代的詩人,如屈原、李白、姜白石等人的作品中都有純詩的范例,并且中國的純詩作品絲毫不亞于西方作家。他說,中國古詩詞中有很多純詩作品,姜白石的《暗香》《疏影》等作品營造出的世界就十分美妙,純凈,“度給我們一種無名的美底顫栗么”[2]88

中西比較中較常見及常用的方法當屬平行比較。因為文學藝術(shù)就最高的哲學和美學原則來說,古今中西均有想通的地方,如此便為時間和空間上的平行比較提供了條件。梁宗岱在實踐中西詩學比較時,最常用及出色的也是平行比較,關(guān)注作家作品本身,根植于實證,通過自身開闊的視野,包容的文化態(tài)度,理性的藝術(shù)思維實現(xiàn)了不同國家、不同時代文學的對話交融,印證了跨文化詩學匯通的可能性與必然性。

中國傳統(tǒng)詩學精神與西方詩學精神本是產(chǎn)生于不同、在某些層面上甚至對立的文化語境中。五四運動使得兩條本來平行的線發(fā)生碰撞,也帶來對兩種不同模式的比較和反思,在對西方學習接受的過程中,難免彎路。梁宗岱立足于中國文學的發(fā)展,以西方詩學之長來糾正中國詩學的局限,但不厚此薄彼,在接受西方詩學精神過程中重視找尋本土精神之基,在接受西方的同時,也承繼中國傳統(tǒng)詩學精神,融合兩者之長,從中也可看到梁宗岱對中國傳統(tǒng)詩學現(xiàn)代化作出的努力與實踐。此外,其詩學體系也以獨特性和開放性實現(xiàn)了中西詩學精神的匯通對話,雖然對這些“匯通點”的搭建有些單薄,但作為跨文化交叉視野的一種嘗試,其本身就十分具有價值,為20世紀中國文學理論提供了寶貴的學術(shù)資源。

猜你喜歡
象征主義中西詩學
臺州學院李國輝教授新著《19世紀西方文學思潮研究:象征主義》出版
強基固本匯中西 立德樹人鑄師魂
背詩學寫話
影響中西的波希戰(zhàn)爭
當代象征主義流派研究的困境和出路
“雙棲”畫家孫志純 行走風景 融會中西
理想的彼岸世界——象征主義的繪畫藝術(shù)
第四屆揚子江詩學獎
荻原朔太郎象征主義詩學略論
中西藥物